輕舟已過萬重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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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舟已過萬重山7
“你……”
顏雲起疑惑的看羅納德·佩吉, 一時間不明白他只是暫時清醒，還是之前的瘋癲都是裝出來的。
總之，這一刻的羅納德看起來, 像個無比高深莫測的智者，俯視塵世的螻蟻。
“顏生, 看在你我多年好友的情分上, 不管你為什麽來我這裏，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我都想勸你, 早點收手。”
羅納德是最早一批得知顏雲起人機共生計劃的科學家之一。
當時的他只覺得，這個項目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研究，是他可以為之奮鬥一生的事業,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和顏雲起制定好整個計劃，與他分別負責境內外兩個部分的工作。
他以為自己是在給人類做貢獻。
直到所謂的災變游戲降臨，他才真正理解了顏雲起包藏在背後令人驚駭的巨大野心, 和當年那位創造出火藥, 最終卻被告知他的研究成果將大量使用在戰場上, 作用於人身上的傷心與絕望一樣。
他很多只應該存在在實驗室的數據被使用在現實環境中，導致無數生物基因突變，結合顏雲起負責的人機共生計劃, 徹底將數以千萬計的百姓推入死亡的深淵。
覺察真相後, 他無法接受，去質問組織領導。
結果，他的實驗室變成了現在研究所的樣子, 他效忠的領導在他的實驗室周圍建造大規模武裝堡壘。
他們美其名曰為保護他, 實際就是監禁他，同時脅迫他為他們做事。
所以, 他不能清醒。
他必須長時間保持瘋癲。他要保住自己的命，也想盡可能保住更多人的命。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顏雲起。
“你本應是個青史留名的傑出科學家，如果把你的研究成果用在促進社會正向發展的事情上，你甚至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推動整個人類發展。”
念書的時候，羅納德就聽過顏雲起講述自己從小在家庭中遭受的一切。
他明白顏雲起要做成這件事的動機。
但他理解不了他的執著。
就像，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值得他愛的人或者事物了。
“顏生，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你難道一個都沒有發現嗎？”
顏雲起目光冰涼，他不蠢，已經知道羅納德之前一切都是裝的了。
但他還是非常認真想了羅納德的話。
要說這輩子，他遇過最美好的人。
就是斐青。
但他能覺察出來，斐青很抗拒他，那種情緒甚至可以被稱之為厭惡。她厭惡他。
而他就像個傻子一樣，明知道斐青與他虛與委蛇，明知道斐青給他設下圈套，他還是心甘情願的鉆進去了。
他從來沒有渴望過和斐青一直在一起。
所以，出逃國外時，他也沒有告訴斐青，更沒有想過帶她一起走。
後來再想想，他被迫將出逃計劃提前這麽長時間的最大原因，也許就來源於斐青。
但他自始至終沒有怨過她。
誰讓那是他愛的人呢。
可惜，他對斐青的愛，沒有消弭掉他對這個世界的恨。
斐青也沒有資格令他停止馬上要達成的目標。
連斐青都不行。
眼前的羅納德又算什麽。
顏雲起扭頭，望著窗外不斷閃爍的繁星，點了一根煙：“這世界確實很美好，遙遠的地方也確實有我愛的人，可這些人這些事，又與我有什麽關系呢？”
顏雲起轉身，望向羅納德。
笑的極度輕蔑且嘲諷。
“教授，你愛這個世界，你愛很多人。可你現在也和我一樣，被人軟禁失去了自由。你為了保全自己，在這裏裝瘋賣傻的時候，你愛的那些人能代替你吃這份苦，受這份罪嗎？”
“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幹什麽嗎？”
“他們在瘋狂的虐殺同類，在極盡可能的搶奪他們能搶奪的一切。他們每一個人都冷漠自私到極點，他們每個人都該死。你卻傻的寧願委屈自己，也要保護他們。他們那種人，有什麽值得保護的？”
顏雲起眸光中蕩漾起別樣的瘋狂，如斷壁深淵，如詭秘莫測的黑洞。
這是羅納德從未見過的，屬於顏雲起這個人完全陰暗的另一面。
羅納德終於開始正視自己的天真。
顏雲起為了他心中邪惡的計劃，欺騙了他，也許還欺騙了無數和他一樣的研究學者；他也同樣會像擺布這個□□的首領一樣，擺布一切能為他所用的人。
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策劃推行努力，隱忍了這麽年，又怎麽可能為他這幾天自以為是的憶往昔停下腳步。
可憐，他還想喚起他的人性。
眼下看來，全是徒勞。
要終止顏雲起這個可怕的計劃，只有一個方法，就是讓他死，徹底杜絕他繼續作t用於當前局勢下的所有可能。
“顏雲起！”
羅納德放棄說服顏雲起。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拔出腰間一直佩戴的短管。
他並不覺得，殺了顏雲起就能解決掉一切，但他相信，殺了顏雲起，就能讓接下來很多事情變的簡單。
可顏雲起自小跟在趙老先生身邊耳濡目染，反應比羅納德不知快了多少倍。羅納德指向他的短管還沒有瞄準，顏雲起短管中的子彈已經發射了。
顏雲起也有一把隨身攜帶的短管武器。
並且，配備了消音器。
他射在羅納德手腕上的那一發子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反倒是羅納德的慘叫，引來了門口護衛人員的戒備。
顏雲起卻在他們即將破門而入之前，將短管抵在了羅納德的頸動脈上。
“告訴他們，你沒有任何事，讓他們走！”
顏雲起要打開羅納德實驗室的門。
他需要羅納德的掌紋和他這張臉，以及臉上那雙睜開的眼睛。
他還沒找到那把鑰匙。
對顏雲起而言，要拿到羅納德的掌紋和臉很簡單，只需在他死後，直接剝掉他的皮就行，可人一旦死了，瞳膜就無法覆制了。
還有那把鑰匙，萬一不在房間，而是被羅納德收在自己的游戲儲物格裏，他就永遠拿不到了。
很顯然，羅納德也明白這一點。
所以，他沒有掙紮。
但他也沒有按照顏雲起說的做。
事到如今，對羅納德來說，死亡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怎麽樣，只要他不同意，□□的領導和顏雲起就奈何不了他。
只要他這道防線不被攻破，那間實驗室就沒人進得去。
不管是□□的高層，亦或者是顏雲起，都無法再依靠那間實驗室裏的儀器設備繼續炮制災難。
羅納德：“我知道你要做什麽，但這裏已經不由我說了算了。你想做的也是我要做的，我不拖你後腿。”
門板傳來的拍打聲越來越響。
抵在羅納德頸上的短管越來越緊，外面的護衛人員始終沒有聽到屋裏人發出任何聲音，最終破門而入。
門被徹底破開，顏雲起立刻朝門口方向開了兩槍：“別過來，都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滾燙的短管再次抵上羅納德動脈。
護衛們投鼠忌器，不敢再上前半步，事情很快報到基地高層領導那裏，又來了一堆人，而長時間無聲的對峙，也讓顏雲起身上每塊肌肉都開始顫抖，抵在羅納德脖子上的短管也開始晃動。
“顏先生，您先把槍放下，有什麽話我們可以好好說。您心裏明白，我們和您之間不存在根本利益沖突，否則，我們不會在特殊環境下，浪費人力物力把您從境內接過來。無論您有什麽要求，都可以直接和我們提，何必鬧成這樣？”
“羅納德教授也是您的朋友和合作夥伴，你們一起執行如此偉大的項目研究，通力合作才是正理，鬧成這樣豈不是反目成仇。”
顏雲起確實端不住手裏的東西。
羅納德這小老頭也沒有半點要屈服的架勢。
這樣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顏雲起松開羅納德的瞬間，從儲物格取出一個茶色的玻璃瓶。
“我確實累了，羅納德也需要休息。還是換成這個東西好，這是我常備的濃縮□□，蓋子掀開，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別想活。”
顏雲起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見羅納德還站在那裏，顏雲起又拉著他一起坐下。
“你們雖然把我從境內帶出來，卻把我無名無分的軟禁在這裏。你們現在實施的項目是我發起的，所有計劃書和進程，都是我主導策劃的。結果，你們就這樣無視我。”
“這個計劃的境外最終的執行人雖然是羅納德教授，但教授本身受我指導，既然現在我已經到了這裏，項目的具體執行人就應該變更成教授和我兩個人。”
“我也應該享有使用教授實驗室的權力。”
坐在旁邊的羅納德看著四平八穩的顏雲起，再看看門口開始轉圈的基地高層，哈哈笑了兩聲，再次打開音樂，拿起紅酒開瓶器。
斐青是第二天下午得知顏雲起上位成功的。
按照斐青對顏雲起的了解，他接下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盡一切辦法，打開那間核心實驗室。
羅納德心腹助理丟鑰匙的事，很快就會鬧開。
到時，還有大熱鬧。
來了這麽多天，斐青也該為這場熱鬧添一把柴。
即便巍城的冰高高堆在城外，夜晚起了風的城市，還是冷。
基地大門口，負責站崗的護衛人員將脖子緊緊縮在大衣領口，搓著手搭在地下暖氣通風口，想取一點暖。
面向基地大門的護衛沒有發現，夜色朦朧中，他身後一堵墻的墻角處抽出一株枝芽，這株枝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滋長，變的粗壯。
繁茂的枝條不斷向上蔓延，一片片比蒲團還要大的葉子遮蓋住基地上空所有星月，野蠻銳利的枝條在漆黑的夜晚搖晃，毫無預兆的戳穿周圍所有建築，再將建築裏停留的所有人，全部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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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顏雲起疑惑的看羅納德·佩吉, 一時間不明白他只是暫時清醒，還是之前的瘋癲都是裝出來的。
總之，這一刻的羅納德看起來, 像個無比高深莫測的智者，俯視塵世的螻蟻。
“顏生, 看在你我多年好友的情分上, 不管你為什麽來我這裏，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我都想勸你, 早點收手。”
羅納德是最早一批得知顏雲起人機共生計劃的科學家之一。
當時的他只覺得，這個項目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研究，是他可以為之奮鬥一生的事業,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和顏雲起制定好整個計劃，與他分別負責境內外兩個部分的工作。
他以為自己是在給人類做貢獻。
直到所謂的災變游戲降臨，他才真正理解了顏雲起包藏在背後令人驚駭的巨大野心, 和當年那位創造出火藥, 最終卻被告知他的研究成果將大量使用在戰場上, 作用於人身上的傷心與絕望一樣。
他很多只應該存在在實驗室的數據被使用在現實環境中，導致無數生物基因突變，結合顏雲起負責的人機共生計劃, 徹底將數以千萬計的百姓推入死亡的深淵。
覺察真相後, 他無法接受，去質問組織領導。
結果，他的實驗室變成了現在研究所的樣子, 他效忠的領導在他的實驗室周圍建造大規模武裝堡壘。
他們美其名曰為保護他, 實際就是監禁他，同時脅迫他為他們做事。
所以, 他不能清醒。
他必須長時間保持瘋癲。他要保住自己的命，也想盡可能保住更多人的命。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顏雲起。
“你本應是個青史留名的傑出科學家，如果把你的研究成果用在促進社會正向發展的事情上，你甚至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推動整個人類發展。”
念書的時候，羅納德就聽過顏雲起講述自己從小在家庭中遭受的一切。
他明白顏雲起要做成這件事的動機。
但他理解不了他的執著。
就像，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值得他愛的人或者事物了。
“顏生，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你難道一個都沒有發現嗎？”
顏雲起目光冰涼，他不蠢，已經知道羅納德之前一切都是裝的了。
但他還是非常認真想了羅納德的話。
要說這輩子，他遇過最美好的人。
就是斐青。
但他能覺察出來，斐青很抗拒他，那種情緒甚至可以被稱之為厭惡。她厭惡他。
而他就像個傻子一樣，明知道斐青與他虛與委蛇，明知道斐青給他設下圈套，他還是心甘情願的鉆進去了。
他從來沒有渴望過和斐青一直在一起。
所以，出逃國外時，他也沒有告訴斐青，更沒有想過帶她一起走。
後來再想想，他被迫將出逃計劃提前這麽長時間的最大原因，也許就來源於斐青。
但他自始至終沒有怨過她。
誰讓那是他愛的人呢。
可惜，他對斐青的愛，沒有消弭掉他對這個世界的恨。
斐青也沒有資格令他停止馬上要達成的目標。
連斐青都不行。
眼前的羅納德又算什麽。
顏雲起扭頭，望著窗外不斷閃爍的繁星，點了一根煙：“這世界確實很美好，遙遠的地方也確實有我愛的人，可這些人這些事，又與我有什麽關系呢？”
顏雲起轉身，望向羅納德。
笑的極度輕蔑且嘲諷。
“教授，你愛這個世界，你愛很多人。可你現在也和我一樣，被人軟禁失去了自由。你為了保全自己，在這裏裝瘋賣傻的時候，你愛的那些人能代替你吃這份苦，受這份罪嗎？”
“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幹什麽嗎？”
“他們在瘋狂的虐殺同類，在極盡可能的搶奪他們能搶奪的一切。他們每一個人都冷漠自私到極點，他們每個人都該死。你卻傻的寧願委屈自己，也要保護他們。他們那種人，有什麽值得保護的？”
顏雲起眸光中蕩漾起別樣的瘋狂，如斷壁深淵，如詭秘莫測的黑洞。
這是羅納德從未見過的，屬於顏雲起這個人完全陰暗的另一面。
羅納德終於開始正視自己的天真。
顏雲起為了他心中邪惡的計劃，欺騙了他，也許還欺騙了無數和他一樣的研究學者；他也同樣會像擺布這個□□的首領一樣，擺布一切能為他所用的人。
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策劃推行努力，隱忍了這麽年，又怎麽可能為他這幾天自以為是的憶往昔停下腳步。
可憐，他還想喚起他的人性。
眼下看來，全是徒勞。
要終止顏雲起這個可怕的計劃，只有一個方法，就是讓他死，徹底杜絕他繼續作t用於當前局勢下的所有可能。
“顏雲起！”
羅納德放棄說服顏雲起。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拔出腰間一直佩戴的短管。
他並不覺得，殺了顏雲起就能解決掉一切，但他相信，殺了顏雲起，就能讓接下來很多事情變的簡單。
可顏雲起自小跟在趙老先生身邊耳濡目染，反應比羅納德不知快了多少倍。羅納德指向他的短管還沒有瞄準，顏雲起短管中的子彈已經發射了。
顏雲起也有一把隨身攜帶的短管武器。
並且，配備了消音器。
他射在羅納德手腕上的那一發子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反倒是羅納德的慘叫，引來了門口護衛人員的戒備。
顏雲起卻在他們即將破門而入之前，將短管抵在了羅納德的頸動脈上。
“告訴他們，你沒有任何事，讓他們走！”
顏雲起要打開羅納德實驗室的門。
他需要羅納德的掌紋和他這張臉，以及臉上那雙睜開的眼睛。
他還沒找到那把鑰匙。
對顏雲起而言，要拿到羅納德的掌紋和臉很簡單，只需在他死後，直接剝掉他的皮就行，可人一旦死了，瞳膜就無法覆制了。
還有那把鑰匙，萬一不在房間，而是被羅納德收在自己的游戲儲物格裏，他就永遠拿不到了。
很顯然，羅納德也明白這一點。
所以，他沒有掙紮。
但他也沒有按照顏雲起說的做。
事到如今，對羅納德來說，死亡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怎麽樣，只要他不同意，□□的領導和顏雲起就奈何不了他。
只要他這道防線不被攻破，那間實驗室就沒人進得去。
不管是□□的高層，亦或者是顏雲起，都無法再依靠那間實驗室裏的儀器設備繼續炮制災難。
羅納德：“我知道你要做什麽，但這裏已經不由我說了算了。你想做的也是我要做的，我不拖你後腿。”
門板傳來的拍打聲越來越響。
抵在羅納德頸上的短管越來越緊，外面的護衛人員始終沒有聽到屋裏人發出任何聲音，最終破門而入。
門被徹底破開，顏雲起立刻朝門口方向開了兩槍：“別過來，都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滾燙的短管再次抵上羅納德動脈。
護衛們投鼠忌器，不敢再上前半步，事情很快報到基地高層領導那裏，又來了一堆人，而長時間無聲的對峙，也讓顏雲起身上每塊肌肉都開始顫抖，抵在羅納德脖子上的短管也開始晃動。
“顏先生，您先把槍放下，有什麽話我們可以好好說。您心裏明白，我們和您之間不存在根本利益沖突，否則，我們不會在特殊環境下，浪費人力物力把您從境內接過來。無論您有什麽要求，都可以直接和我們提，何必鬧成這樣？”
“羅納德教授也是您的朋友和合作夥伴，你們一起執行如此偉大的項目研究，通力合作才是正理，鬧成這樣豈不是反目成仇。”
顏雲起確實端不住手裏的東西。
羅納德這小老頭也沒有半點要屈服的架勢。
這樣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顏雲起松開羅納德的瞬間，從儲物格取出一個茶色的玻璃瓶。
“我確實累了，羅納德也需要休息。還是換成這個東西好，這是我常備的濃縮□□，蓋子掀開，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別想活。”
顏雲起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見羅納德還站在那裏，顏雲起又拉著他一起坐下。
“你們雖然把我從境內帶出來，卻把我無名無分的軟禁在這裏。你們現在實施的項目是我發起的，所有計劃書和進程，都是我主導策劃的。結果，你們就這樣無視我。”
“這個計劃的境外最終的執行人雖然是羅納德教授，但教授本身受我指導，既然現在我已經到了這裏，項目的具體執行人就應該變更成教授和我兩個人。”
“我也應該享有使用教授實驗室的權力。”
坐在旁邊的羅納德看著四平八穩的顏雲起，再看看門口開始轉圈的基地高層，哈哈笑了兩聲，再次打開音樂，拿起紅酒開瓶器。
斐青是第二天下午得知顏雲起上位成功的。
按照斐青對顏雲起的了解，他接下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盡一切辦法，打開那間核心實驗室。
羅納德心腹助理丟鑰匙的事，很快就會鬧開。
到時，還有大熱鬧。
來了這麽多天，斐青也該為這場熱鬧添一把柴。
即便巍城的冰高高堆在城外，夜晚起了風的城市，還是冷。
基地大門口，負責站崗的護衛人員將脖子緊緊縮在大衣領口，搓著手搭在地下暖氣通風口，想取一點暖。
面向基地大門的護衛沒有發現，夜色朦朧中，他身後一堵墻的墻角處抽出一株枝芽，這株枝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滋長，變的粗壯。
繁茂的枝條不斷向上蔓延，一片片比蒲團還要大的葉子遮蓋住基地上空所有星月，野蠻銳利的枝條在漆黑的夜晚搖晃，毫無預兆的戳穿周圍所有建築，再將建築裏停留的所有人，全部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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