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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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寒28
就連一直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林有書, 都想跟著一起出去。
斐青把三只毛茸茸放在家裏，想了想，覺得不太保險, 最終還是決定，讓斐老實也留下來看家。
六個人分兩輛車, 斐青交代了林國綱和林母幾句, 讓他們做好林有書的工作，以免任務過程中發生不必要的矛盾。
五級公民區坐落在城市邊緣, 6人橫跨整個城市趕到那裏的時候, 正好有另外一個小隊也趕了過來。
這次任務的獎勵非常大，有別的隊伍參與進來，很正常。
但斐青在這個隊伍裏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鄭天璇接觸到斐青的目光後, 臉上掛起一抹不自在的笑，又迅速t挪開視線。
同樣驚訝的還有童成周。
他住在7樓很長時間，知道斐青與秦峰團隊的關系, 也知道, 斐青當初有多看重鄭天璇這個朋友。只是, 對大多數女性來說，朋友比不上男朋友，當兩者利益產生沖突的時候, 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站在男朋友那邊。
“進去嗎？”
童成周不了解情況, 以為秦峰團隊擴張，其他人已經在裏面了。
斐青沒有解釋。
示意大家往裏走之後，再次扭頭, 望向鄭天璇和她所在的隊伍。
聯合理事會把接取護衛任務的所有人都關了禁閉, 包括秦峰，和他隊伍裏的其他人。
斐青不知道他們團隊是怎麽安排的, 但鐘瑞鵬重傷在身，梅舒陽和幾個後勤人員都戰鬥力低下，鄭天璇是7樓唯一一個能看家的人，卻出現在這裏。
也許，秦峰不了解中心小區目前的情況，不知道7樓隨時有被人偷家的可能。
進入五級公民區後，由蒙昭在最前面開路，眾人貼著西墻往裏走，入目全是高低起伏的集裝箱。
一層層落著，像精心擺放的積木，實際，是難民營。
五號公民區的大部分居民，都住在裏面。
這裏硬件設施落後，居民服務也跟不上，風迎面吹過來，能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垃圾堆氣味，還有白色垃圾貼著冰面朝他們飄過來。
偶爾能看到一兩個佝僂的老太太懷裏抱著紙箱紙殼和礦泉水瓶子，順著土坡鉆進其中一個集裝箱裏。
作為早期在購物中心就聽說過臨時安置點生活環境的斐青，對眼前這種情況是有預見的。
隊伍裏的其他人卻是第一次見到。
童成周三個男人一言不發。
林母和林有書全程雙唇緊抿，眉頭輕蹙。
又順著踩滿了黑色腳印的冰面往前走了一段，通往集裝箱房屋的沾滿泥土的緩坡上，慢慢能看到一些出來曬太陽的殘疾人，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都餓得面色蠟黃。
眾人心頭情緒的翻湧越來越滯澀。
林母沒忍住，長長嘆息一聲：“以前我也在垃圾站見過拾荒的老人，甚至我有聽說靠這個職業賺了很多錢，能生活得很好的人。我一直以為，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沒想到，忽然變成這樣。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林國綱夫婦雖然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但他們生長的那個時代，整個社會已經建立起了美好的秩序，地方與地方之間沒有所謂刀槍相向的戰爭，更多的是輿論摩擦和經濟壓制。他們一直生活在文明的有序的環境中，在這樣的環境裏，即便是一個拾荒的老人，也能依靠自己的勞動住上條件非常好的養老院。
社會完善的機制註定了老人們即便住在養老院裏，也能享受服務型機器人帶來的無微不至的照顧，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得到社會各個階層人士的慰問與人文關懷。
每個人都能很幸福。
但災變來了，所有美好的秩序崩壞了。
越來越惡劣的環境對人性提出了極致考驗，高知人群的生活品質無法得到保障，普通民眾的生命財產受到嚴重威脅。而生活在第五公民區，這些原本在社會保障下可以很幸福的弱勢群體，變成了城市裏猶如螻蟻一樣，艱難求生的存在。
無論是隊伍裏的人，還是艱難生存在這裏的每一個人，他們都以為這是災難。
只有斐青，隱隱約約捕捉到了陰謀的味道。
所謂的人機共生計劃，不過是暴露在最表層的冰山一角。
海面之下還藏著多大的陰謀，沒人能說得清楚。
或許有一天，如果她能再次抓住顏雲起，她就可以揭露一切真相。
但在此之前，她必須努力活著，努力攢資本資源，努力提高自己的生存手段和戰鬥能力。只有這樣，她才能庇護更多人。
相比林母的感慨，林有書看到了更實際的問題。
“不是說這個地方昨天剛受到變異生物攻擊嗎，為什麽這些人還敢出來撿垃圾，還敢坐在外面？”
林有書是個單純直率的小姑娘。
生活在父母和哥哥羽翼之下的她也許不知道，集裝箱不過一個單薄的鋼鐵盒子，被擺放在溫度這麽低的環境裏，根本無法給住在裏面的人提供絲毫保障。
說的嚴重些，裏面住著的人即便不小心灑一滴水到腳下，都能瞬間結成冰粒。
她根本沒意識到這些人多需要太陽。
也不知道，每個夜晚，會有多少人被凍死在集裝箱裏。
她想不到，這些肢體還健全，能夠蹣跚著走兩步路的老頭老太太撿回去的紙箱紙殼子，甚至是塑料瓶子，都能點燃他們不被凍死的丁點渴望。
沒有人回答林有書這個問題。
只有林國綱感慨一句：“他們也想活下去！”
林有書大受震撼。
短暫怔楞之後，她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那些書籍和影視紀錄片，將裏面100多年前□□時期的貧苦生活，和眼前的實景聯系到一起。
她也終於意識到，人除了會被餓死，還會被凍死。
她扭頭找尋斐青的身影，心直口快：“你是有能力的人，以你的能力，幫不了他們嗎？”
斐青點頭。
她對第五公民區的生存條件有一定了解。
從客觀來講，她具備幫助這些人的條件，她的超級倉儲可以無限覆制飲食飲水和取暖材料，主觀上她也非常願意幫助這些人；但她找不到幫助這些人的通道。
她不能捧著東西，一家家送上門。
如此環境之下，任何一點點可以活命的資源，都能調動起人性中最極端的惡劣因子。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第五公民區居住的所有人接受她幫助的時候，都對她釋出了善意，她也不敢賭，當她送來的資源消耗殆盡時，這裏的人會不會為了繼續活命，搶奪同伴的資源。
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她就不是在幫這裏的人，而是在害他們。
她當然可以把物資放在災變游戲的交易區，供人領取，但誰又能保證領取這些資源的人，都是住在第五公民區，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呢。
斐青可以為弱勢群體提供幫助。
但她不可能用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物資，消磨人類面對生存競爭的勇氣，養出所有人的惰性，把所有人變成等著救濟的伸手派。
那才是人類末日真正到來的時候。
時下環境，最需要的，就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集中那些有能力戰鬥的人，調動他們的戰鬥熱情。只有越來越多有能力的人站出來，人類才有可能戰勝變異生物，重新掌握建立秩序、重建文明的主動權。
“我們經歷的每個時期都有每個時期的生存方式，在氣候災難和生物變異災難同時降臨的現在，也應該有一套適用於這個階段的生存準則。我只能在不破壞生存準則的前提下，為小部分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我沒辦法幫助所有人。”
林有書似乎接受不了斐青這個答案，後續一路上她都沒再說話，只是緊抿著嘴唇，臉色不太好。
斐青十分善於發掘每個人的優點。
她一邊不動聲色的走在隊伍最前面帶路，一邊琢磨著等今天的任務結束，一定要好好誇獎林有書。
很快，一行人就找到了設立在第五公民區右側的第一個自動販賣機。
離得很遠，隊伍裏的人就能看出這臺自動販賣機遭受了嚴重損壞，機器外壁上都是拳打腳踢留下的坑窪，鎖口還有撬動過的痕跡。
斐青有理由相信，如果這些人手裏有工程鉗，哪怕有一根足夠長的扁頭的鋼制撬棍，這臺自動販賣機裏的物資都不會保留到現在。
隊伍所有人都以為，找到自動販賣機，他們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他們都望向斐青，作為領取了這個任務的帶隊領導，斐青早已從江籬那裏得到授權，她可以憑瞳膜和指紋認證打開這裏的所有自動販賣機。
但斐青並沒有這樣做，甚至，她還阻止了預備上前的林國綱。
“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繼續往前走。”
斐青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壓低聲音說了這麽一句。
社會閱歷豐富的林國綱立刻意識到問題。
林母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轉瞬間也抓住事情重點，並且反制住馬上要出口責問的女兒。
蒙昭自從見識過斐青的實力，就全然信服她，願意蕭規曹隨。
而童成周，是整個隊伍裏，最清晰認知到他們目前所處環境惡劣的人。
他的聽覺神經在不合格芯片的刺激下，變得超乎尋常的發t達，方圓數裏之地，只要是他想聽到的聲音，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冰面上，也瞞不過他的耳朵。
自然清晰聽到了，跟在他們身後的每一道腳步聲。
他甚至能根據這些腳步聲落下的節奏、重量以及每一步的距離，判斷出有多少人跟在他們身後。在這些人中，有多少手裏握著武器，有多少是具有戰鬥力的青年，有多少是作為準備道德綁架他們被扶著扛著拖著帶過來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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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一直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林有書, 都想跟著一起出去。
斐青把三只毛茸茸放在家裏，想了想，覺得不太保險, 最終還是決定，讓斐老實也留下來看家。
六個人分兩輛車, 斐青交代了林國綱和林母幾句, 讓他們做好林有書的工作，以免任務過程中發生不必要的矛盾。
五級公民區坐落在城市邊緣, 6人橫跨整個城市趕到那裏的時候, 正好有另外一個小隊也趕了過來。
這次任務的獎勵非常大，有別的隊伍參與進來，很正常。
但斐青在這個隊伍裏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鄭天璇接觸到斐青的目光後, 臉上掛起一抹不自在的笑，又迅速t挪開視線。
同樣驚訝的還有童成周。
他住在7樓很長時間，知道斐青與秦峰團隊的關系, 也知道, 斐青當初有多看重鄭天璇這個朋友。只是, 對大多數女性來說，朋友比不上男朋友，當兩者利益產生沖突的時候, 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站在男朋友那邊。
“進去嗎？”
童成周不了解情況, 以為秦峰團隊擴張，其他人已經在裏面了。
斐青沒有解釋。
示意大家往裏走之後，再次扭頭, 望向鄭天璇和她所在的隊伍。
聯合理事會把接取護衛任務的所有人都關了禁閉, 包括秦峰，和他隊伍裏的其他人。
斐青不知道他們團隊是怎麽安排的, 但鐘瑞鵬重傷在身，梅舒陽和幾個後勤人員都戰鬥力低下，鄭天璇是7樓唯一一個能看家的人，卻出現在這裏。
也許，秦峰不了解中心小區目前的情況，不知道7樓隨時有被人偷家的可能。
進入五級公民區後，由蒙昭在最前面開路，眾人貼著西墻往裏走，入目全是高低起伏的集裝箱。
一層層落著，像精心擺放的積木，實際，是難民營。
五號公民區的大部分居民，都住在裏面。
這裏硬件設施落後，居民服務也跟不上，風迎面吹過來，能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垃圾堆氣味，還有白色垃圾貼著冰面朝他們飄過來。
偶爾能看到一兩個佝僂的老太太懷裏抱著紙箱紙殼和礦泉水瓶子，順著土坡鉆進其中一個集裝箱裏。
作為早期在購物中心就聽說過臨時安置點生活環境的斐青，對眼前這種情況是有預見的。
隊伍裏的其他人卻是第一次見到。
童成周三個男人一言不發。
林母和林有書全程雙唇緊抿，眉頭輕蹙。
又順著踩滿了黑色腳印的冰面往前走了一段，通往集裝箱房屋的沾滿泥土的緩坡上，慢慢能看到一些出來曬太陽的殘疾人，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都餓得面色蠟黃。
眾人心頭情緒的翻湧越來越滯澀。
林母沒忍住，長長嘆息一聲：“以前我也在垃圾站見過拾荒的老人，甚至我有聽說靠這個職業賺了很多錢，能生活得很好的人。我一直以為，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沒想到，忽然變成這樣。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林國綱夫婦雖然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但他們生長的那個時代，整個社會已經建立起了美好的秩序，地方與地方之間沒有所謂刀槍相向的戰爭，更多的是輿論摩擦和經濟壓制。他們一直生活在文明的有序的環境中，在這樣的環境裏，即便是一個拾荒的老人，也能依靠自己的勞動住上條件非常好的養老院。
社會完善的機制註定了老人們即便住在養老院裏，也能享受服務型機器人帶來的無微不至的照顧，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得到社會各個階層人士的慰問與人文關懷。
每個人都能很幸福。
但災變來了，所有美好的秩序崩壞了。
越來越惡劣的環境對人性提出了極致考驗，高知人群的生活品質無法得到保障，普通民眾的生命財產受到嚴重威脅。而生活在第五公民區，這些原本在社會保障下可以很幸福的弱勢群體，變成了城市裏猶如螻蟻一樣，艱難求生的存在。
無論是隊伍裏的人，還是艱難生存在這裏的每一個人，他們都以為這是災難。
只有斐青，隱隱約約捕捉到了陰謀的味道。
所謂的人機共生計劃，不過是暴露在最表層的冰山一角。
海面之下還藏著多大的陰謀，沒人能說得清楚。
或許有一天，如果她能再次抓住顏雲起，她就可以揭露一切真相。
但在此之前，她必須努力活著，努力攢資本資源，努力提高自己的生存手段和戰鬥能力。只有這樣，她才能庇護更多人。
相比林母的感慨，林有書看到了更實際的問題。
“不是說這個地方昨天剛受到變異生物攻擊嗎，為什麽這些人還敢出來撿垃圾，還敢坐在外面？”
林有書是個單純直率的小姑娘。
生活在父母和哥哥羽翼之下的她也許不知道，集裝箱不過一個單薄的鋼鐵盒子，被擺放在溫度這麽低的環境裏，根本無法給住在裏面的人提供絲毫保障。
說的嚴重些，裏面住著的人即便不小心灑一滴水到腳下，都能瞬間結成冰粒。
她根本沒意識到這些人多需要太陽。
也不知道，每個夜晚，會有多少人被凍死在集裝箱裏。
她想不到，這些肢體還健全，能夠蹣跚著走兩步路的老頭老太太撿回去的紙箱紙殼子，甚至是塑料瓶子，都能點燃他們不被凍死的丁點渴望。
沒有人回答林有書這個問題。
只有林國綱感慨一句：“他們也想活下去！”
林有書大受震撼。
短暫怔楞之後，她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那些書籍和影視紀錄片，將裏面100多年前□□時期的貧苦生活，和眼前的實景聯系到一起。
她也終於意識到，人除了會被餓死，還會被凍死。
她扭頭找尋斐青的身影，心直口快：“你是有能力的人，以你的能力，幫不了他們嗎？”
斐青點頭。
她對第五公民區的生存條件有一定了解。
從客觀來講，她具備幫助這些人的條件，她的超級倉儲可以無限覆制飲食飲水和取暖材料，主觀上她也非常願意幫助這些人；但她找不到幫助這些人的通道。
她不能捧著東西，一家家送上門。
如此環境之下，任何一點點可以活命的資源，都能調動起人性中最極端的惡劣因子。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第五公民區居住的所有人接受她幫助的時候，都對她釋出了善意，她也不敢賭，當她送來的資源消耗殆盡時，這裏的人會不會為了繼續活命，搶奪同伴的資源。
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她就不是在幫這裏的人，而是在害他們。
她當然可以把物資放在災變游戲的交易區，供人領取，但誰又能保證領取這些資源的人，都是住在第五公民區，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呢。
斐青可以為弱勢群體提供幫助。
但她不可能用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物資，消磨人類面對生存競爭的勇氣，養出所有人的惰性，把所有人變成等著救濟的伸手派。
那才是人類末日真正到來的時候。
時下環境，最需要的，就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集中那些有能力戰鬥的人，調動他們的戰鬥熱情。只有越來越多有能力的人站出來，人類才有可能戰勝變異生物，重新掌握建立秩序、重建文明的主動權。
“我們經歷的每個時期都有每個時期的生存方式，在氣候災難和生物變異災難同時降臨的現在，也應該有一套適用於這個階段的生存準則。我只能在不破壞生存準則的前提下，為小部分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我沒辦法幫助所有人。”
林有書似乎接受不了斐青這個答案，後續一路上她都沒再說話，只是緊抿著嘴唇，臉色不太好。
斐青十分善於發掘每個人的優點。
她一邊不動聲色的走在隊伍最前面帶路，一邊琢磨著等今天的任務結束，一定要好好誇獎林有書。
很快，一行人就找到了設立在第五公民區右側的第一個自動販賣機。
離得很遠，隊伍裏的人就能看出這臺自動販賣機遭受了嚴重損壞，機器外壁上都是拳打腳踢留下的坑窪，鎖口還有撬動過的痕跡。
斐青有理由相信，如果這些人手裏有工程鉗，哪怕有一根足夠長的扁頭的鋼制撬棍，這臺自動販賣機裏的物資都不會保留到現在。
隊伍所有人都以為，找到自動販賣機，他們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他們都望向斐青，作為領取了這個任務的帶隊領導，斐青早已從江籬那裏得到授權，她可以憑瞳膜和指紋認證打開這裏的所有自動販賣機。
但斐青並沒有這樣做，甚至，她還阻止了預備上前的林國綱。
“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繼續往前走。”
斐青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壓低聲音說了這麽一句。
社會閱歷豐富的林國綱立刻意識到問題。
林母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轉瞬間也抓住事情重點，並且反制住馬上要出口責問的女兒。
蒙昭自從見識過斐青的實力，就全然信服她，願意蕭規曹隨。
而童成周，是整個隊伍裏，最清晰認知到他們目前所處環境惡劣的人。
他的聽覺神經在不合格芯片的刺激下，變得超乎尋常的發t達，方圓數裏之地，只要是他想聽到的聲音，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冰面上，也瞞不過他的耳朵。
自然清晰聽到了，跟在他們身後的每一道腳步聲。
他甚至能根據這些腳步聲落下的節奏、重量以及每一步的距離，判斷出有多少人跟在他們身後。在這些人中，有多少手裏握著武器，有多少是具有戰鬥力的青年，有多少是作為準備道德綁架他們被扶著扛著拖著帶過來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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