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遨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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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遨者11
“什麽事？”
斐青觀察著顏雲起的表情, 只要他露出一點點對她的懷疑，她就立刻把顏雲起關到門外，當著他帶來的所有人, 下他的面子，摧毀他在下屬心中的。
可顏雲起沒有。
他看一眼斐青還在滴水的頭發, 握住她抱著大毛巾的手, 在指尖揉了揉。
“基地混進了殺手，研究員宿舍有人被殺。往下幾層還有變異水蛇出沒, 也咬死了幾個人, 我不放心你，要帶人進去查一查。”
斐青換好衣服，目光快速在房間掃了一圈。
她是一貫小心謹慎的作風, 就算顏雲起再早來半小時，她都不會露餡。
何況已經過去這麽久。
房門重新打開，顏雲起帶著幾個全副武裝的人進來房間。
斐青捧著大毛巾有一搭沒一搭的擦著頭發, 站在門邊看他們把房間裏外檢查一遍, 最後, 是一個背著巨大液體噴灑器的人進來，給斐青的房間從裏到外消毒。
見屋裏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顏雲起讓這些人去別的地方繼續檢查。
自己則留在斐青房間。
他走到斐青面前, 接替她處理那一頭擦到一半的頭發, 想起傍晚回來時，基地各處傳播的流言：“你昨天給馬清淮送了什麽東西？”
昨天？
斐青反應一下，才想起來。
這時候已經快淩晨兩點了, 送東西確實是昨天發生的事了。
斐青把毛巾從顏雲起手裏拽出來, 不答他的話。
“顏先生，天色晚, 我這裏不方便留你，你也忙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顏雲起盯著斐青攥在手裏的毛巾，似乎被她提醒了，忽然一笑：“是呀，這麽晚，我確實該休息了。”
他被斐青帶著往外走。
卻在即將踏出房門的前一刻頓住腳步。
顏雲起重新抓住垂在斐青手邊的大毛巾，眉間笑意盡散。
“我一直忙到現在，沒休息還能說的通，你不是早早下班了，怎麽也折騰到現在才洗澡。我們過來的一路上，幾乎所有宿舍的燈都滅了，只有你這裏亮著，斐青，你該給我一個能說的過去的理由。”
斐青自然有早已經準備好的，健身鍛煉的說辭，等著顏雲起。
顏雲起沒有說話，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靜靜看著斐青兩分鐘，從房間出來：“沒做讓我生氣的事就好。”
他回頭來看斐青，眉眼間重新綻起那種很淡，又令人難以琢磨的笑：“洗漱好就早點休息，基地最近不太平，你別到處亂走，顏姝那邊的工作能做就做，不能做就別搭理她。既然她的命是你要保的，我可以不動。”
如顏雲起所說，第二天天不亮，20號基地就戒嚴了。
所有人在宿舍待命，非必要不得外出。
行政辦公樓一起被封鎖，ELTN大部分行政人員都開始線上辦公。
斐青去接顏姝的時候，被她直勾勾盯著，用審視的目光看了許久。
到18層，偌大的辦公區果然只坐著寥寥可數的幾個人，都是數據分析部的工作人員。
她們進去的時候，幾個工作人員正在談論昨晚的事。
“那房間裏擺著一瓶開了封的氰化劇毒，散發出來的氣味毒死了好幾個進門追兇手的護衛。總工的仆從，就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帶在身邊那個女人，也被毒死了。”
“你這消息算什麽。我在研究院那邊有認識的人，聽說，總工房間附近好幾個工程師都中毒了，不過有些癥狀輕，有些人癥狀比較嚴重罷了。反正，今天研究院有十分之一的研究員都沒去上班。”
“嗯，說是有水蛇爬上來，咬死了幾個。”
聽到腳步聲，眾人紛紛閉嘴。
直到顏姝進辦公室，幾個人才又拉著斐青嘰喳開來。
斐青終於明白，為什麽圖鑒上沒有代表那個女人的小紅點，原來，那女人竟然是被招募出來的仆從。
警覺性高，能動性也強，看來那位總工運氣挺好。
辦公室人少，外面的雨也小了，一點點動靜就能傳遍整間辦公室，更別說她們聊天的時候根本沒壓低聲音。
斐青做著別的事，本來聽的不大上心。
卻在聽到她們接下來幾句話時，驚得落了手裏的東西。
“也是馬總倒黴，聽說馬總平時都住在公寓，昨晚被人叫過去商量研究院的工作，沒想到就碰上了那種事。”
“聽說，他也中毒不輕，到現在還在醫務室躺著。t”
百倍濃縮的□□，氣味在空氣裏飄了那麽久，馬清淮辦公室又離得近，肯定要受影響。
斐青加快速度，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進辦公室向顏姝告假，卻遭她一通冷嘲熱諷。
“斐青，我自認對你已經很寬容了。我讓你在我身邊工作，什麽事情都不用做，每天就呆在外面跟人聊八卦講是非，還讓你過的不舒服嗎，怎麽你現在是覺得上滿八個小時的班，都是委屈你了嗎？”
斐青覺得顏姝這個人不可理喻。
於她而言，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生活上的看不慣沒必要帶進工作裏。
顏姝卻三番五次弄錯。
或者，應該叫弄混。
斐青不打算慣顏姝這個毛病，於是直接了當。
“顏小姐，讓顏大公子的基因藥物進入聯合理事會的提議是我給的；推他上位，與顏總奪權的主意也是我出的。你現在坐在這裏，不過是聯合理事會對顏總的逼迫，對顏大公子的尊重。”
“只要顏大公子同意，這個位子誰都能坐。”
“顏大公子沒出手之前，你手裏的股份或許還重要；他出手了，你已經失去了自己應有的價值。”
看著顏姝越來越慘白的臉，斐青嘴角掛起笑。
“我到這裏來工作，保護你安全只是其中最最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擺你領導的派頭。當然，你也可以放心，顏總不會再對你動手，因為你已經失去死在他手裏的資格了。”
斐青沒管顏姝會有什麽反應。
她直接從辦公室出來，收拾東西，離開行政辦公樓。
斐青親自到外面餐廳訂了一份單人套餐，又排了一杯咖啡，一起用牛皮紙袋子裝著，照樣往上別了一支嬌嫩欲滴的梔子花。
這一次，沒人阻擋，斐青一路暢行無阻，來到馬清淮面前。
馬清淮臉色不太好，倒不是生病的蒼白，而是暈眩所致的蠟黃。
斐青從旁邊拉了把椅子，坐在馬清淮病床邊，看著他艱難的吞咽食物，幫他拆了咖啡遞過去。
“昨晚出事，基地最近的檢查都會很嚴格，斐小姐工作如果不忙，可以在宿舍休息。”
或許因為那杯潑在斐青身上的咖啡的原因，馬清淮和斐青說話的語氣即便算不上溫和，也比對待其他人時，冷冰冰的態度要好。
斐青很享受這種區別對待，眉眼間透著笑。
她正想說話，醫務室的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金屬門手柄在墻上磕出咚的一聲響，顏雲起渾身都裹著雨季的潮濕，眸光霭霭的從馬清淮身上清緩劃過，然後緊纏到斐青身上。
“斐青，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顏雲起說過的話很多，斐青記得最清楚的，是他不斷提醒她，不許惹他生氣。
他現在找過來，說明斐青私生活的事，他也要管。
但斐青坐在椅子上沒動。
顏雲起果然更加憤怒，沖進來一把拉起斐青，語氣十分強硬的訓斥匆匆跑回來的醫務人員是安寧日子過多了，不好好工作，被養出了一身懶骨頭。
又讓人去通知馬清淮的助理，命令他24小時陪護在馬清淮身邊。
斐青則被顏雲起拎著跌跌撞撞出醫療室，就連走到門口，她不放心的回頭看馬清淮一眼，都惹得他臉色更加難看。
兩人路上都壓著脾氣，一進宿舍門，斐青就急忙忙甩開顏雲起的手，她手腕快被勒斷了，疼的入骨。
心裏連著罵了顏雲起數十聲，斐青正想找藥膏塗一塗，胳膊卻再次被顏雲起抓住，天旋地轉間，她後背貼上冰涼涼的門板，眼前，滿是他冷冽的表情和眸光。
“顏雲起，你放開我，你這個人真是病的不輕。”
斐青氣的怒罵，想掙脫顏雲起的鉗制，手卻被他握的越來越緊。
他緊緊壓著聲音，似乎這樣就能壓住胸腔中的怒氣：“斐青，我警告過你，離馬清淮遠一點。他不會喜歡你，他到死都不會喜歡你，你明白嗎？”
斐青皺眉：“只要我喜歡他，關心他就夠了，我又不需要他也喜歡我。顏雲起，你真是有病，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光景，每個人都疲於奔命，誰還在乎喜歡和情愛。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可理喻！”
她蹙眉擰動手腕，想將自己解救出來，說話更不客氣：“再說了，我要怎樣就怎樣，你憑什麽管我？”
斐青話音未落，下一秒，人已落入顏雲起懷裏，淡淡的藥水氣味從鼻尖彌漫進肺腑，斐青的身體慢慢僵直，那顆解毒丸仿佛失去效用，沒有在這一刻護住她。
溫熱的鼻息染在她耳邊，顏雲起說出了斐青這輩子最不願意聽到的話：“斐青，我知道你沒有忘記。我們一起在ELTN廠區大院裏過了那麽多個暑假，你是唯一一個不害怕我，喜歡追在我身後玩的人，你叫過的每一聲哥哥，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你也一定不會忘。”
斐青猛地推開顏雲起，從他身前逃開，不給顏雲起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童年的事情，她自然都記得。
很小的時候，她就跟著父母，在他們單位過寒暑假和大小年節，剛開始，是機關的筒子樓宿舍，後來，是ELTN的廠區大院。
在她能記住的，為數不多有關童年的記憶裏，ELTN廠區大院占了絕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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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青觀察著顏雲起的表情, 只要他露出一點點對她的懷疑，她就立刻把顏雲起關到門外，當著他帶來的所有人, 下他的面子，摧毀他在下屬心中的。
可顏雲起沒有。
他看一眼斐青還在滴水的頭發, 握住她抱著大毛巾的手, 在指尖揉了揉。
“基地混進了殺手，研究員宿舍有人被殺。往下幾層還有變異水蛇出沒, 也咬死了幾個人, 我不放心你，要帶人進去查一查。”
斐青換好衣服，目光快速在房間掃了一圈。
她是一貫小心謹慎的作風, 就算顏雲起再早來半小時，她都不會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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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重新打開，顏雲起帶著幾個全副武裝的人進來房間。
斐青捧著大毛巾有一搭沒一搭的擦著頭發, 站在門邊看他們把房間裏外檢查一遍, 最後, 是一個背著巨大液體噴灑器的人進來，給斐青的房間從裏到外消毒。
見屋裏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顏雲起讓這些人去別的地方繼續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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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斐青面前, 接替她處理那一頭擦到一半的頭發, 想起傍晚回來時，基地各處傳播的流言：“你昨天給馬清淮送了什麽東西？”
昨天？
斐青反應一下，才想起來。
這時候已經快淩晨兩點了, 送東西確實是昨天發生的事了。
斐青把毛巾從顏雲起手裏拽出來, 不答他的話。
“顏先生，天色晚, 我這裏不方便留你，你也忙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顏雲起盯著斐青攥在手裏的毛巾，似乎被她提醒了，忽然一笑：“是呀，這麽晚，我確實該休息了。”
他被斐青帶著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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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雲起重新抓住垂在斐青手邊的大毛巾，眉間笑意盡散。
“我一直忙到現在，沒休息還能說的通，你不是早早下班了，怎麽也折騰到現在才洗澡。我們過來的一路上，幾乎所有宿舍的燈都滅了，只有你這裏亮著，斐青，你該給我一個能說的過去的理由。”
斐青自然有早已經準備好的，健身鍛煉的說辭，等著顏雲起。
顏雲起沒有說話，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靜靜看著斐青兩分鐘，從房間出來：“沒做讓我生氣的事就好。”
他回頭來看斐青，眉眼間重新綻起那種很淡，又令人難以琢磨的笑：“洗漱好就早點休息，基地最近不太平，你別到處亂走，顏姝那邊的工作能做就做，不能做就別搭理她。既然她的命是你要保的，我可以不動。”
如顏雲起所說，第二天天不亮，20號基地就戒嚴了。
所有人在宿舍待命，非必要不得外出。
行政辦公樓一起被封鎖，ELTN大部分行政人員都開始線上辦公。
斐青去接顏姝的時候，被她直勾勾盯著，用審視的目光看了許久。
到18層，偌大的辦公區果然只坐著寥寥可數的幾個人，都是數據分析部的工作人員。
她們進去的時候，幾個工作人員正在談論昨晚的事。
“那房間裏擺著一瓶開了封的氰化劇毒，散發出來的氣味毒死了好幾個進門追兇手的護衛。總工的仆從，就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帶在身邊那個女人，也被毒死了。”
“你這消息算什麽。我在研究院那邊有認識的人，聽說，總工房間附近好幾個工程師都中毒了，不過有些癥狀輕，有些人癥狀比較嚴重罷了。反正，今天研究院有十分之一的研究員都沒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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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人少，外面的雨也小了，一點點動靜就能傳遍整間辦公室，更別說她們聊天的時候根本沒壓低聲音。
斐青做著別的事，本來聽的不大上心。
卻在聽到她們接下來幾句話時，驚得落了手裏的東西。
“也是馬總倒黴，聽說馬總平時都住在公寓，昨晚被人叫過去商量研究院的工作，沒想到就碰上了那種事。”
“聽說，他也中毒不輕，到現在還在醫務室躺著。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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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青加快速度，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進辦公室向顏姝告假，卻遭她一通冷嘲熱諷。
“斐青，我自認對你已經很寬容了。我讓你在我身邊工作，什麽事情都不用做，每天就呆在外面跟人聊八卦講是非，還讓你過的不舒服嗎，怎麽你現在是覺得上滿八個小時的班，都是委屈你了嗎？”
斐青覺得顏姝這個人不可理喻。
於她而言，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生活上的看不慣沒必要帶進工作裏。
顏姝卻三番五次弄錯。
或者，應該叫弄混。
斐青不打算慣顏姝這個毛病，於是直接了當。
“顏小姐，讓顏大公子的基因藥物進入聯合理事會的提議是我給的；推他上位，與顏總奪權的主意也是我出的。你現在坐在這裏，不過是聯合理事會對顏總的逼迫，對顏大公子的尊重。”
“只要顏大公子同意，這個位子誰都能坐。”
“顏大公子沒出手之前，你手裏的股份或許還重要；他出手了，你已經失去了自己應有的價值。”
看著顏姝越來越慘白的臉，斐青嘴角掛起笑。
“我到這裏來工作，保護你安全只是其中最最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擺你領導的派頭。當然，你也可以放心，顏總不會再對你動手，因為你已經失去死在他手裏的資格了。”
斐青沒管顏姝會有什麽反應。
她直接從辦公室出來，收拾東西，離開行政辦公樓。
斐青親自到外面餐廳訂了一份單人套餐，又排了一杯咖啡，一起用牛皮紙袋子裝著，照樣往上別了一支嬌嫩欲滴的梔子花。
這一次，沒人阻擋，斐青一路暢行無阻，來到馬清淮面前。
馬清淮臉色不太好，倒不是生病的蒼白，而是暈眩所致的蠟黃。
斐青從旁邊拉了把椅子，坐在馬清淮病床邊，看著他艱難的吞咽食物，幫他拆了咖啡遞過去。
“昨晚出事，基地最近的檢查都會很嚴格，斐小姐工作如果不忙，可以在宿舍休息。”
或許因為那杯潑在斐青身上的咖啡的原因，馬清淮和斐青說話的語氣即便算不上溫和，也比對待其他人時，冷冰冰的態度要好。
斐青很享受這種區別對待，眉眼間透著笑。
她正想說話，醫務室的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金屬門手柄在墻上磕出咚的一聲響，顏雲起渾身都裹著雨季的潮濕，眸光霭霭的從馬清淮身上清緩劃過，然後緊纏到斐青身上。
“斐青，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顏雲起說過的話很多，斐青記得最清楚的，是他不斷提醒她，不許惹他生氣。
他現在找過來，說明斐青私生活的事，他也要管。
但斐青坐在椅子上沒動。
顏雲起果然更加憤怒，沖進來一把拉起斐青，語氣十分強硬的訓斥匆匆跑回來的醫務人員是安寧日子過多了，不好好工作，被養出了一身懶骨頭。
又讓人去通知馬清淮的助理，命令他24小時陪護在馬清淮身邊。
斐青則被顏雲起拎著跌跌撞撞出醫療室，就連走到門口，她不放心的回頭看馬清淮一眼，都惹得他臉色更加難看。
兩人路上都壓著脾氣，一進宿舍門，斐青就急忙忙甩開顏雲起的手，她手腕快被勒斷了，疼的入骨。
心裏連著罵了顏雲起數十聲，斐青正想找藥膏塗一塗，胳膊卻再次被顏雲起抓住，天旋地轉間，她後背貼上冰涼涼的門板，眼前，滿是他冷冽的表情和眸光。
“顏雲起，你放開我，你這個人真是病的不輕。”
斐青氣的怒罵，想掙脫顏雲起的鉗制，手卻被他握的越來越緊。
他緊緊壓著聲音，似乎這樣就能壓住胸腔中的怒氣：“斐青，我警告過你，離馬清淮遠一點。他不會喜歡你，他到死都不會喜歡你，你明白嗎？”
斐青皺眉：“只要我喜歡他，關心他就夠了，我又不需要他也喜歡我。顏雲起，你真是有病，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光景，每個人都疲於奔命，誰還在乎喜歡和情愛。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可理喻！”
她蹙眉擰動手腕，想將自己解救出來，說話更不客氣：“再說了，我要怎樣就怎樣，你憑什麽管我？”
斐青話音未落，下一秒，人已落入顏雲起懷裏，淡淡的藥水氣味從鼻尖彌漫進肺腑，斐青的身體慢慢僵直，那顆解毒丸仿佛失去效用，沒有在這一刻護住她。
溫熱的鼻息染在她耳邊，顏雲起說出了斐青這輩子最不願意聽到的話：“斐青，我知道你沒有忘記。我們一起在ELTN廠區大院裏過了那麽多個暑假，你是唯一一個不害怕我，喜歡追在我身後玩的人，你叫過的每一聲哥哥，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你也一定不會忘。”
斐青猛地推開顏雲起，從他身前逃開，不給顏雲起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童年的事情，她自然都記得。
很小的時候，她就跟著父母，在他們單位過寒暑假和大小年節，剛開始，是機關的筒子樓宿舍，後來，是ELTN的廠區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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