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之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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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之妻（三）
九點整時, 是道觀規定的休息時間。
如果沒有得到梵生法師的允準，任何人都不得在外面徘徊走動。
祁言禮入鄉隨俗，早早進入了自己的住處。
他的房間就在池霭的隔壁, 屋內陳設簡陋, 入夜以後網絡信號還極其差勁。
沒什麽娛樂活動, 祁言禮在洗漱完畢後百無聊賴地留意起池霭那頭的動靜。
顯然, 池霭在道觀裏擁有特權。
祁言禮等到九點半左右，才聽見隔壁響起開門進屋的聲音。
他掏出手機, 醞釀著言辭, 對池霭解釋了一下自己白天勸她逃離的莽撞行為。
占據了半個手機屏幕的懇切言語轉了半天才發出去, 祁言禮相隔一面單薄原始的白墻, 甚至聽見了對方手機收到未讀微信消息時發出的叮咚聲。
但池霭在房內走動的聲響未停，還間或響起擰幹毛巾、刷牙吐水的聲音。
祁言禮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阿悟雖然目前下落不明, 但你不要太難過, 就算他不在, 你也不是一個人，不管發生了任何事, 作為他的朋友, 我都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他通過“丈夫好友”這層身份, 將所有不可告人的情緒偽裝起來, 好像不管對池霭說什麽話做什麽事，都出於一份光明磊落的責任和仗義。
祁言禮緊握手機, 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渴望能夠得到對方動容而親近的回應。
又過了十分鐘, 白墻另側發出一聲鮮明的吱嘎聲。
穿著睡衣的池霭坐上了看起來隨時都有散架風險的木床，她捧起手機, 粗略瀏覽了一下今天的未讀消息，對著祁言禮長篇大論的道歉解釋簡單地回應“知道了，謝謝你”。
每天在法陣內的長時間跪坐十分耗費精力。
她頭腦昏沈沈的，眼見消息成功發送後就把手機放到了枕頭底下，關燈睡去。
這一夜，祁言禮也睡得很安穩。
知道自己暗戀的女人就隔著一面墻躺在旁邊，他的心情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和赧然。
那些充斥著詭異和未知的夢境沒有再持續騷擾他。
但祁言禮還是在半夜醒了過來。
原因在於，他夢到了池霭。
……並不是正常狀態下的池霭。
祁言禮猛地坐了起來，木床也隨之發出深夜裏無比清晰的吱吱嘎嘎。
他心跳漏了一拍，條件反射貼緊墻壁，想要聽聽池霭有沒有被自己吵醒的。
可這一聽，他的整具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難道自己還在夢裏嗎？
否則，為何隔壁應當處於沈睡狀態的池霭，會發出他做夢聽到的嫵媚喘/息？
她的嗓音細細的，仿佛貼在祁言禮的耳畔，和平日說話時溫柔又端莊的態度大相徑庭。
祁言禮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他體內本就難以平息的熱源更加洶湧。
原來清冷理智的池霭，在做這種事的時候，也會化作一灘即將墜落的春水。
偷聽好友妻子的罪惡，和一種禁忌的興奮感，在祁言禮的腦海中來回掙紮拉扯，他情不自禁用手輕輕攏住自己，幻想著這是同一張床，而他們是親密無間的關系。
他突然不再完全厭惡這處事事反常的道觀。
至少，他能夠見到朝思暮想的心愛之人，最真實無束的模樣。
祁言禮在心中默默呼喚著池霭的疊字小名。
欲念上頭，道德感隨之模糊。
只是就在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又聽見了池霭帶著哭腔喚出的那個名字。
阿悟。
阿悟……
盡管情感上已經接受了丈夫離世的可能，但食髓知味的身體卻表達著本能的思念。
仿佛身處炎熱夏季一頭冰水照面潑灑下來，祁言禮半握的手指頓在原地，他感受著指縫裏黏膩濕漉的汗水，一時之間難以控制的激烈心跳之下，難以言喻的嫉妒驟然產生。
-
第二天同桌吃飯，祁言禮見池霭對待自己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他很確定按照房間約等於無的隔音程度，清醒著的池霭應該能夠聽見自己坐起身來的動靜，就算沈溺其中沒有察覺，但池霭已經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也應該清楚道館的情況。
再怎麽樣，總會感到些許不好意思。
可她仍舊十分坦然。
安靜地埋頭進食，偶爾與另一側的梵生法師交談幾句。
哪怕目光不小心與祁言禮發生交集，也風平浪靜毫無波瀾。
這使得祁言禮再次懷疑昨夜的真實性。
當人們長久處於失去的傷痛之中，還會有閑暇的心思去解決生理問題嗎？
他懷揣著滿腹言語，卻只能獨自吞咽。
待池霭用完早飯有事要做離開後，反倒是逗留在飯廳不緊不慢喝著粥的梵生法師笑問道：“施主是不是有什麽話語想要傾訴？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聊聊。”
祁言禮瞥他一眼，想要拒絕。
不知怎的，腦袋卻搶先一步，機械性地上下點了點。
在道觀正式住下後，梵生法師沒有再引祁言禮前往待客的雅室。
他在前面慢悠悠地抱臂走著，祁言禮在後面一路沈默地跟著。
曲折來回地繞了幾個彎，又走過幾段古色古香的游廊，梵生法師推開一扇印刻著猛虎圖案的雕花木門，擡起手掌朝裏邀請道：“這是我日常修行的禪室，施主請進。”
祁言禮擡步入內。
梵生法師也沒為他指明在哪處就坐，只是施施然轉過身，從旁邊石制的矮架上提起小火慢煨的紫砂茶壺，朝桌上擺放在同盤的兩個茶杯裏各自倒上熱茶。
“還是正山小種？”
祁言禮挑起眉。
梵生法師一本正經的搖頭：“這是我最喜歡喝的蜂蜜柚子茶。”
祁言禮：“……”
青年的這句話，又讓他身上明顯的割裂感再次浮現。
時而高深莫測，時而游移跳脫，他的行為處事，總能恰到好處地抵消這座道觀的陰森。
“別看不起蜂蜜柚子茶，就算是得道高人，也應該有些喜好的嘛。”
對於祁言禮不小心露出的鄙夷神色，梵生法師並不在意，他徑自在靠近書架旁的長方桌上坐下，玩笑一句又問道，“施主早上看著方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是所為何事呢？”
事關池霭的隱私，還是這種靡艷的事情，祁言禮當然不可能用作和對方交流的談資。
他踱步到梵生法師的背後，望著黑檀木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籍。
《道德經》、《中庸》、《周易》、《平成文化摘錄》、《四時陰陽冊》——
他讀著這些名字，又在某個蒙塵的角落冷不丁瞧見《高冷道士愛上我》的言情小說。
持續無言過後，祁言禮幹巴巴地打開話題：“大師，書架上的這些書你都看過嗎？”
“看過啊。”
“說到底，法師也只是個職業，需要跟施主們溝通清楚，才能幫他們解決問題。”
“多看點不同類型的書，也方便我與他們交流。”
見祁言禮被睫毛半遮的目光盯住《高冷道士愛上我》不放，梵生法師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同他說道，“施主是不是覺得在觀中的生活比較乏味？不如從我這裏借幾本書去讀，這樣就算有睡不著的時候，也可以用讀書來消磨時間。”
昨天他剛因為聽完池霭自我排解，而整個後半夜陷入輾轉反側的失眠，今天梵生法師就提到了睡不著的時候可以看書，這讓祁言禮嚴重懷疑自己和池霭的房間都被裝上了攝像頭。
他從書架裏隨手抽了本書籍放在手裏，淡淡回應道：“托大師的福，我搬進道觀後再也沒有做過之前的夢，每天的睡眠質量都好了許多。”
“是嗎？那樣太好了。”
“說不定施主您也能夠和方家的各位施主一樣，在這裏得到解決事情的辦法。”
梵生法師笑意盈盈地說道。
“為什麽我只要住下就能有所好轉，而我朋友的妻子每天不間斷地進行儀式，卻還是沒有掌握半點線索？”祁言禮沒有花費心思去看清書籍封面上的名字，他倒提著書走到桌前，和梵生法師面對面坐下，喝了一口溫度正好的蜂蜜柚子茶。
“您需求的只是安穩睡眠，至於方家各位施主，所求卻是更多。”
梵生法師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被祁言禮喝過的茶杯，而後再度擡起目光，坦然地與他對視道，“想要的東西不同，需要花費的精力和時間自然也不一樣。”
“那池霭正在進行的事情，會對她產生影響嗎？”
祁言禮還是將最介意的問題問了出來。
梵生法師忍不住笑彎了眼睛：“能有什麽影響？施主，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靠著自己的本事謀點財也就算了，害命可是真的會被抓進去槍/斃的。”
祁言禮認為他說得有道理。
轉念一想，對方不過是個故弄玄虛的騙子，有自己和方家盯著，又能對池霭怎麽樣？
無話可說之時，他只能沒話找話地問道：“所以阿悟的蹤跡真的能夠找到嗎？”
“他生還的幾率，大不大？”
梵生法師卻認真了面色，反問道：“施主是怎麽希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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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整時, 是道觀規定的休息時間。
如果沒有得到梵生法師的允準，任何人都不得在外面徘徊走動。
祁言禮入鄉隨俗，早早進入了自己的住處。
他的房間就在池霭的隔壁, 屋內陳設簡陋, 入夜以後網絡信號還極其差勁。
沒什麽娛樂活動, 祁言禮在洗漱完畢後百無聊賴地留意起池霭那頭的動靜。
顯然, 池霭在道觀裏擁有特權。
祁言禮等到九點半左右，才聽見隔壁響起開門進屋的聲音。
他掏出手機, 醞釀著言辭, 對池霭解釋了一下自己白天勸她逃離的莽撞行為。
占據了半個手機屏幕的懇切言語轉了半天才發出去, 祁言禮相隔一面單薄原始的白墻, 甚至聽見了對方手機收到未讀微信消息時發出的叮咚聲。
但池霭在房內走動的聲響未停，還間或響起擰幹毛巾、刷牙吐水的聲音。
祁言禮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阿悟雖然目前下落不明, 但你不要太難過, 就算他不在, 你也不是一個人，不管發生了任何事, 作為他的朋友, 我都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他通過“丈夫好友”這層身份, 將所有不可告人的情緒偽裝起來, 好像不管對池霭說什麽話做什麽事，都出於一份光明磊落的責任和仗義。
祁言禮緊握手機, 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渴望能夠得到對方動容而親近的回應。
又過了十分鐘, 白墻另側發出一聲鮮明的吱嘎聲。
穿著睡衣的池霭坐上了看起來隨時都有散架風險的木床，她捧起手機, 粗略瀏覽了一下今天的未讀消息，對著祁言禮長篇大論的道歉解釋簡單地回應“知道了，謝謝你”。
每天在法陣內的長時間跪坐十分耗費精力。
她頭腦昏沈沈的，眼見消息成功發送後就把手機放到了枕頭底下，關燈睡去。
這一夜，祁言禮也睡得很安穩。
知道自己暗戀的女人就隔著一面墻躺在旁邊，他的心情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和赧然。
那些充斥著詭異和未知的夢境沒有再持續騷擾他。
但祁言禮還是在半夜醒了過來。
原因在於，他夢到了池霭。
……並不是正常狀態下的池霭。
祁言禮猛地坐了起來，木床也隨之發出深夜裏無比清晰的吱吱嘎嘎。
他心跳漏了一拍，條件反射貼緊墻壁，想要聽聽池霭有沒有被自己吵醒的。
可這一聽，他的整具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難道自己還在夢裏嗎？
否則，為何隔壁應當處於沈睡狀態的池霭，會發出他做夢聽到的嫵媚喘/息？
她的嗓音細細的，仿佛貼在祁言禮的耳畔，和平日說話時溫柔又端莊的態度大相徑庭。
祁言禮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他體內本就難以平息的熱源更加洶湧。
原來清冷理智的池霭，在做這種事的時候，也會化作一灘即將墜落的春水。
偷聽好友妻子的罪惡，和一種禁忌的興奮感，在祁言禮的腦海中來回掙紮拉扯，他情不自禁用手輕輕攏住自己，幻想著這是同一張床，而他們是親密無間的關系。
他突然不再完全厭惡這處事事反常的道觀。
至少，他能夠見到朝思暮想的心愛之人，最真實無束的模樣。
祁言禮在心中默默呼喚著池霭的疊字小名。
欲念上頭，道德感隨之模糊。
只是就在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又聽見了池霭帶著哭腔喚出的那個名字。
阿悟。
阿悟……
盡管情感上已經接受了丈夫離世的可能，但食髓知味的身體卻表達著本能的思念。
仿佛身處炎熱夏季一頭冰水照面潑灑下來，祁言禮半握的手指頓在原地，他感受著指縫裏黏膩濕漉的汗水，一時之間難以控制的激烈心跳之下，難以言喻的嫉妒驟然產生。
-
第二天同桌吃飯，祁言禮見池霭對待自己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他很確定按照房間約等於無的隔音程度，清醒著的池霭應該能夠聽見自己坐起身來的動靜，就算沈溺其中沒有察覺，但池霭已經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也應該清楚道館的情況。
再怎麽樣，總會感到些許不好意思。
可她仍舊十分坦然。
安靜地埋頭進食，偶爾與另一側的梵生法師交談幾句。
哪怕目光不小心與祁言禮發生交集，也風平浪靜毫無波瀾。
這使得祁言禮再次懷疑昨夜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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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揣著滿腹言語，卻只能獨自吞咽。
待池霭用完早飯有事要做離開後，反倒是逗留在飯廳不緊不慢喝著粥的梵生法師笑問道：“施主是不是有什麽話語想要傾訴？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聊聊。”
祁言禮瞥他一眼，想要拒絕。
不知怎的，腦袋卻搶先一步，機械性地上下點了點。
在道觀正式住下後，梵生法師沒有再引祁言禮前往待客的雅室。
他在前面慢悠悠地抱臂走著，祁言禮在後面一路沈默地跟著。
曲折來回地繞了幾個彎，又走過幾段古色古香的游廊，梵生法師推開一扇印刻著猛虎圖案的雕花木門，擡起手掌朝裏邀請道：“這是我日常修行的禪室，施主請進。”
祁言禮擡步入內。
梵生法師也沒為他指明在哪處就坐，只是施施然轉過身，從旁邊石制的矮架上提起小火慢煨的紫砂茶壺，朝桌上擺放在同盤的兩個茶杯裏各自倒上熱茶。
“還是正山小種？”
祁言禮挑起眉。
梵生法師一本正經的搖頭：“這是我最喜歡喝的蜂蜜柚子茶。”
祁言禮：“……”
青年的這句話，又讓他身上明顯的割裂感再次浮現。
時而高深莫測，時而游移跳脫，他的行為處事，總能恰到好處地抵消這座道觀的陰森。
“別看不起蜂蜜柚子茶，就算是得道高人，也應該有些喜好的嘛。”
對於祁言禮不小心露出的鄙夷神色，梵生法師並不在意，他徑自在靠近書架旁的長方桌上坐下，玩笑一句又問道，“施主早上看著方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是所為何事呢？”
事關池霭的隱私，還是這種靡艷的事情，祁言禮當然不可能用作和對方交流的談資。
他踱步到梵生法師的背後，望著黑檀木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籍。
《道德經》、《中庸》、《周易》、《平成文化摘錄》、《四時陰陽冊》——
他讀著這些名字，又在某個蒙塵的角落冷不丁瞧見《高冷道士愛上我》的言情小說。
持續無言過後，祁言禮幹巴巴地打開話題：“大師，書架上的這些書你都看過嗎？”
“看過啊。”
“說到底，法師也只是個職業，需要跟施主們溝通清楚，才能幫他們解決問題。”
“多看點不同類型的書，也方便我與他們交流。”
見祁言禮被睫毛半遮的目光盯住《高冷道士愛上我》不放，梵生法師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同他說道，“施主是不是覺得在觀中的生活比較乏味？不如從我這裏借幾本書去讀，這樣就算有睡不著的時候，也可以用讀書來消磨時間。”
昨天他剛因為聽完池霭自我排解，而整個後半夜陷入輾轉反側的失眠，今天梵生法師就提到了睡不著的時候可以看書，這讓祁言禮嚴重懷疑自己和池霭的房間都被裝上了攝像頭。
他從書架裏隨手抽了本書籍放在手裏，淡淡回應道：“托大師的福，我搬進道觀後再也沒有做過之前的夢，每天的睡眠質量都好了許多。”
“是嗎？那樣太好了。”
“說不定施主您也能夠和方家的各位施主一樣，在這裏得到解決事情的辦法。”
梵生法師笑意盈盈地說道。
“為什麽我只要住下就能有所好轉，而我朋友的妻子每天不間斷地進行儀式，卻還是沒有掌握半點線索？”祁言禮沒有花費心思去看清書籍封面上的名字，他倒提著書走到桌前，和梵生法師面對面坐下，喝了一口溫度正好的蜂蜜柚子茶。
“您需求的只是安穩睡眠，至於方家各位施主，所求卻是更多。”
梵生法師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被祁言禮喝過的茶杯，而後再度擡起目光，坦然地與他對視道，“想要的東西不同，需要花費的精力和時間自然也不一樣。”
“那池霭正在進行的事情，會對她產生影響嗎？”
祁言禮還是將最介意的問題問了出來。
梵生法師忍不住笑彎了眼睛：“能有什麽影響？施主，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靠著自己的本事謀點財也就算了，害命可是真的會被抓進去槍/斃的。”
祁言禮認為他說得有道理。
轉念一想，對方不過是個故弄玄虛的騙子，有自己和方家盯著，又能對池霭怎麽樣？
無話可說之時，他只能沒話找話地問道：“所以阿悟的蹤跡真的能夠找到嗎？”
“他生還的幾率，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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