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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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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其實沒什麽了不起”</p>

時光不覆返,留下的記憶也隨之遠走</p>

邊如亞窩在沙發上,很迷惘,這株殺手級的桃花將她封印的心打開不只是愛,男女之間的喜歡也是一種拉扯,想抵抗對他的感覺,卻敗在他的鍥而不舍,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她知道跟他在一起很愉快</p>

她不置可否,微笑了“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媽和當時的廖伯伯公開關系後,我陷入了混亂,不知道什麽是真愛?為什麽男人可以一邊結婚生子,一邊又和別的女人搞外遇?沒多久,我便接受了殷尚武學長的告白,跟他交往”</p>

想真正了解愛情,最好自己去談戀愛,當時的邊如亞這麽想</p>

“愛情很美好,但穿著制服的戀情往往敵不過現實的殘酷學長他跟我有類似的困擾,他的父親是“鼎城集團”的殷總裁,他的母親卻是小老婆,指望全在他身上,等著他高中畢業出國留學,一定要他勝過他的大哥,事事都要拿他與長子做比較,怎麽容許他搞叛逆,還浪費時間談戀愛?尤其當她調查得知我從小沒爸爸,媽媽與有婦之夫同居,更判定我們的愛情死罪”</p>

邵東俊悻悻道“那家夥不是應該保護你嗎?他要說服自己的媽媽才對”</p>

“如果有辦法,我們還需要私奔嗎?”邊如亞對自己的平淡心情感到訝然“才十幾歲的我們,面對食衣住行樣樣需要花錢的時候,便開始感到沈重的壓力,不過,還等不到山窮水盡時,他媽媽和二個保鏢似的大男人已上門要抓他回去,他拚命的抗拒著,發出深沈的怒吼……他媽媽沒想到他心裏深埋著對父母的怨怒,當場在我們面前割腕!”</p>

“啊?”邵東俊也被嚇到了</p>

“如果你母親也反對我們在一起,不惜割腕相逼,你又能怎麽辦?”</p>

邵東俊有點同情那個家夥了</p>

“我媽才不會做那種事,她沒有憂郁癥,而且怕痛,更伯留下疤痕如今正宮夫人怕死了小三入侵,保養美貌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自殘留疤?”</p>

“那就好”說穿了,邊如亞很“舊再遇到那種要死要活的人,憑什麽拿生命來威脅別人呢?偏偏遇到了又不能置之不理,只能妥協</p>

“既然當初是無奈的迫於情勢才分手,所以你對他念念不忘是嗎?所以你一見到他便能馬上喊出他的名字”他又開始擔心的碎碎念</p>

真可愛,至少不是擱在心裏疑神疑鬼</p>

望著他,如亞的黑眸閃動,低聲道“你不也一眼便認出我來?可見我們長得還算有特色,不容易被忘記”</p>

“你卻把我忘得一幹二凈”他一定要一直提醒她的沒良心</p>

“高三那年,我的心空空洞洞,誰也沒記住”她笑得沒心沒肺</p>

邵東俊傍她一記白眼,算了</p>

“如果他想跟你重新覆合,你會接受他嗎?”</p>

“怎麽可能?他應該順從他母親的選擇和某一位有後臺的千金結婚了”</p>

“如果沒有呢?”</p>

邊如亞沈默了這一陣沈默,令邵東俊快要窒息</p>

“十年不是十天,彼此的感覺都不一樣了二我只是想問他,當年他跟著他母親回家,很快被他父親送出國,一句再見都來不及說,他有沒有想過我一個人被拋下來要怎麽過?他完全沒有顧念我只是一個小女生嗎?我跟他說過,我不會主動回去的”</p>

“那種爛咖,你應該徹底忘記”</p>

“你以為我在懷念初戀情人嗎?”</p>

“難道不是?”</p>

“初戀沒什麽了不起”邊如亞對於他銳利的視線,全無感覺,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長大後回頭想想,令人懷念的不是初戀情人,而是當年那個愛得很純粹、很勇敢、很癡傻的自己,有勇氣一頭栽進愛情海也不怕溺斃的自己,完全不講利害得失,不在乎有沒有未來,人往往年紀稍長便失去了純真,真正令人懷念的是那麽樣青春無邪的自己!”</p>

“許多人的初戀從迷迷糊糊中開始,然後莫名其妙的耍任性便結束了,包括我自己在內”邵東俊從小被女孩子追著跑,桃花滿天飛,反而羨慕她的感性“你是幸運的,如亞,你有足以懷念的點點滴滴,擁有過令你放膽去愛的初戀,不枉費青春一場</p>

她頗首同意,卻又失笑</p>

“這全是事後諸葛的言論,回憶過往,自己也控了一把冷汗,因為長大後便明白有些少女只因一次為愛離家的失足,便沈淪社會底層而不得翻身”邊如亞深深明白自己的幸運,所以“懂事”後便不曾再與母親大小聲,也感激廖明人及時找到她</p>

“那當然,自己為愛私奔可以,如果以後我們的女兒做同樣的事,我肯定昏倒”邵東俊不客氣的說</p>

男人真敢空口說白話!她當作沒聽見“我們的女兒”這種空頭支票</p>

“我明白,我媽媽和繼父不倫戀了十多年,卻怕極了我會愛錯人”</p>

“好,我們今晚就敞開心防全招了,省得以後翻舊帳”他受不了模棱兩可、混淆不清的狀況,最忌諱三人行,忘了談過多少次戀愛,但至少他不劈腿,更不允許被人蒙騙</p>

“我對別人的初戀沒興趣”她老實說</p>

“我也不想提,我的初戀幼稚無趣到自己都忘了對我而言,談戀愛是需要練習的,希望一次比一次更懂得如何跟女孩子和平相處,願意付出而不自私嗯,應該說,你不會想跟十幾歲的我談戀愛”</p>

“了解”她的確忘了他高中時是啥德行,至少不入她的眼</p>

心智早熟的她,和被寵壞的他,在青澀的歲月會格格不入</p>

“不過現在的我肯定最適合你,你也不用再挑了”</p>

“時間會證明一切”語氣帶點戲澹</p>

“好,我接受挑戰”新的關系,彼此都還在慢慢模索,一點一滴的體會</p>

“想不想聽聽我上一段的戀情?瞎到爆,害我一年多來不想談戀愛,幹脆隨我媽安排相親”</p>

如亞呵呵笑“老實說,你這樣的人會去相親,還連續相了十三次都不成功,基本上就已經跌破人眼鏡了”</p>

“沒錯,我老是幹傻事”邵東俊澀澀低語“在美國要完成學業的最後那一年,認識了一位好美的女孩,經過了一連串的巧合、邂逅,而且她又那麽懂我,跟我喜歡同樣的音樂,愛看蜘蛛人的電影,會閱讀文學名著,對推理小說也不會完全陌生,最重要的是,她也懂經濟、財經……什麽都能聊上一、二,不是那種只對名牌精品如數家珍的女孩,我想我真的愛上她了,而且她還會下廚,煮的每一道萊都剛好是我愛吃的,如果不是命運性的偉大愛情,怎麽可能如此?”</p>

“的確”她淡淡一句,忽略心裏有點酸“如此相契合的戀人,確實可過而不可求”</p>

“如果這一切全是精心計劃、安排的一場戲呢?”</p>

“戲?”</p>

“回國之前我赫然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她跟我媽連手策畫的一幕好戲,什麽三次巧遇、命運的邂逅都是事先經過策畫的局,她好比最高明的女演員,讀了我媽給她的一套劇本事先演練,包括我的喜惡、興趣、習慣……完全投我所好,目的就是希望回國後能跟我立刻結婚,結合兩家的利益”</p>

邊如亞嘆為觀止</p>

“能做到這樣,應該事先知道你這個人,而且有點喜歡你吧!”</p>

“嗯,後來我媽承認她是我高中的一位學妹,但我根本沒印象”</p>

“然後你們就分手了?!”</p>

“在回國的飛機上,我便與她攤牌,徹底分手”</p>

“你也真狠”</p>

“不然要繼續被騙下去嗎?我整個人都快氣瘋了,感覺自己是個大傻瓜、大笨蛋,那麽美好的戀情居然全是假的,她煮的菜全是我媽給的菜單,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迎合我,避免誤觸我的地雷區,其實她根本討厭看蜘蛛人,對財經沒興趣……這一切全是作戲,只為了跟我結婚,她可以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不可怕嗎?”</p>

如亞只能點頭她光用想的,就替那個女人感到好累、好累一個人怎麽可能完全去迎合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能撐多久?</p>

“我跟我媽冷戰了一個月,並且拒絕搬回家住,直到我爸出面講合,我只好算了,誰叫她是我媽後來我直接跟我媽講,既然她想自己挑媳婦,幹脆介紹我相親好了,至少我知道雙方是經過安排的”</p>

“但你又打定主意不成功”</p>

“心裏總有一點不甘心吧!不甘心自己的人生伴侶不是自己真正愛戀的人”哼哼哼,他也是有原則有理想的好嗎!</p>

如亞回敬他,反問“那位小姐如果回頭找你,你會跟她覆合嗎?”</p>

“拜托,還覆合咧?我看到她便倒退三步”邵東俊忍不住移到她身邊貼著坐,環抱她“刻骨銘心的愛情都不適合覆合了,更何況接雜著謊言與欺騙的愛情,想到便作惡”</p>

“我可能沒有她那麽了解你的喜惡,配合你的興趣,煮你愛吃的萊……”</p>

“我也不要你特意做那些事”他很堅決“人都會隨著年齡增長而慢慢改變一些習慣或興趣,生活在一起的人自然會慢慢模素而彼此磨合,如果我要你事事來迎合我,一開始我就不會愛上你啦!因為你根本不是那樣的人”</p>

她歪著臉蛋看他,笑得清新自然“你沒有因為家裏有錢而人格扭曲嘛!”</p>

“那還用說,我可不想被你踢到角落畫圈圈”</p>

“你會乖乖的躲在角落裏畫圈圈叉叉嗎?肯定跳起來去追別的妞”</p>

“所以你要對我好一點,不要看到殷XX出現就給我變心!”</p>

“我愛你了嗎?哪來變心之說?”</p>

“我不管,我們今天已昭告天下正式交往,你也跟殷XX說我是你的男朋友,難道女人就可以空口告白不算話嗎?”</p>

“人家叫殷尚武啦!什麽殷XX?”</p>

“你知道我在講誰就好”</p>

“任性的家夥!”</p>

“你不讓我安心,我就一直任性下去”</p>

誰要讓你太放心?男人一旦安心女友不會跑掉,眼睛就會四處亂膘</p>

她不願太快承認對他的感覺,一且認了,過於柔軟的感情怕又要將她淹沒,忐忑不安、多愁善感、疑神疑鬼,她討厭太多覆雜的情緒</p>

再也不能將所有的感情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太可怕了,也太沈重了,沈重到或許男人也要不起</p>

“如亞,你不說話,其實心裏想很多吧!”</p>

邵東俊內心悄悄嘆氣,這種冷色調的女生不會胡亂要性子,不會吵著要名牌,但是,她自有她的風格與作為,男人能接受便接受,不能接受便閃遠一點,彼此無幹礙他覺得甘之如怡又好笑地嘆氣!</p>

他是懂她的,即使不是全懂,至少不會裝懂邊如亞的心在瞬間柔軟起來,並不排斥這般異樣的悸動</p>

成長後她漸漸懂得,即使有個男人在她心靈深處紮了根,生活上互相依偎,但某個部分她必須依然是她,仍舊過她該過的日子</p>

幸福,不是藏在激情裏,而在日常小事中</p>

弄完了新產品上市發表會,邊如亞才有時間到飯店的咖啡廳和朋友喝下午茶,各送了三盒面膜讓她們使用</p>

“哇,愛死你了!”精打細算的主婦同學胡景惠,比較舍不得買專櫃的面膜,笑咪咪的“網絡上的評價很好,業績也十分亮眼吧!”</p>

“我媽很開心,還開了一場慶功PARTY慰勞大家”想當然耳,邵東俊也跟著她一起歡樂、一起喝了許多香檳</p>

孫久婷每隔三十秒便往門口瞄過去</p>

“你還約了誰嗎?”如亞今天心情好,不介意多一位不遠之客</p>

“我們總經理應該會來才對”孫久婷又露出花癡的崇拜眼神</p>

胡景惠哈了一聲“你終於釣上總經理啦?”</p>

“說什麽釣?真難聽,是愛上總經理!”孫久婷白了她一眼,淡淡地撇撇唇“可惜我剛轉調他的助理才一星期,還沒機會讓他發現我這瑰璞玉”</p>

“那你怎麽知道他會來?”</p>

“他媽媽好猛,親自到他辦公室叫他今天下午三點一定要準時來這裏赴約,好像約了女孩子要介紹給他我先聲明哦,我沒有偷聽他們母子講話,而是他媽媽的嗓門有夠大,可能被拒絕了,生氣得幾乎用吼的,我猜我們總經理不敢不來”</p>

“我說久婷,你醒醒吧!那種豪門媽媽掌控欲這麽強,未來肯定是難纏的婆婆,你還是認清現實,專心和Karl共創未來吧!”胡景惠好心勸道</p>

“我叫他買房子,他說有父母的房子可以住,何苦背房貸?算什麽出息!”孫久婷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挑更好的,不肯輕易屈就</p>

“景惠,你自己和老公過兩人世界的恩愛生活,卻叫我去和公婆、小泵同住哦!”</p>

“你嘛幫幫忙,Karl是你自己選的,又不是我介紹的”胡景惠無法說,兩人世界未必只有恩愛的一面,像老公應酬晚歸、放假日沈迷上網……沒有公婆在一旁規勸兒子,當老婆的常常很無力</p>

“反正等我們總經理來了,你就會明白什麽叫很MAN的真男人,搞不好你也會拋棄白面書生唐則剛來跟我搶!”</p>

“你……如亞,你聽到她的瘋話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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