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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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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霍成厲的時候不覺得,但一離開,蘇疏樾就心跳的厲害。

不是心動,而是後怕。

霍成厲的目光隱忍,分明就是憋著什麽。

今天出門她是深思熟慮過後的選擇,要是一直蹲在小公館,依然不自由,所以阮夫人他們邀請她一起出門看展,她就出了門。

但是誰想到會遇到霍成厲。

也不知道是碰巧,還是霍成厲知道她在特意來找她。

應該不會是特意找她,蘇疏樾想了想霍成厲身邊的月婷,如果是特意找她,那月婷不就是擋箭牌。

拿一個女人掩飾去見另外一個女人的想法,這種事既幼稚又沒自尊,霍成厲是做不出來的。

見到霍成厲,蘇疏樾一覺睡得格外不安穩,總覺得睡夢中有一雙炙熱的眸子盯著她看。

第二天的黑眼圈滾了雞蛋才輕下去。

“你要是那麽怕他,要不然搬到我哪兒去住,我家他總不敢闖。”

蘇疏樾跟阮卉禾認識算是巧合,鬧出了離婚的事,阮卉禾沒有社交的心思,蘇疏樾送了禮物,沒多去打擾她。

是蘇疏樾在院子裏修剪盆景的時候,阮卉禾恰好看到,站著看了會,兩人對上了眼才聊了起來。

比起李尹吟他們,阮卉禾這個過來人更懂蘇疏樾,有些話蘇疏樾不說她都能猜出一二。

“我怎麽好打擾阮姐姐。”

“你給我提的那些主意,還幫我組織語言發表文章幫了我那麽大的忙,這些算是什麽。”阮卉禾擺了擺手,她昨日見了霍成厲,不用打交道,光看霍成厲瞧蘇疏樾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個霸道至極的人。

這樣的男人自我獨斷,女人如果不是為了錢權跟的他,那女人一定是吃苦的那一個。

“我離婚過後,我大哥勢必不想讓我在盛州住下去,如果你願意,我們一起離開怎麽樣?到京州一起去推廣女性平權。”阮卉禾雙眼發亮,蘇疏樾也有些意動,不過想了想現在的狀況,還是搖了搖頭。

她的名字還跟霍成厲連在一起,不是走的時機。

“我知道你的顧慮,但這人生哪有百分百穩妥的事情,藕斷絲連最後就是認命,你自己好好想想,別讓男人看扁了我們。”

阮卉禾的性格烈性,蘇疏樾揚唇笑了笑:“阮姐姐放心,我會好好想想。”

“太太,有客拜訪。”

春雀見蘇疏樾等著她接下來的話,糾結了下:“是霍公館的那位杜夫人,太太你要是不想見,我就去跟她說你休息了。”

“霍公館的杜太太?那位讓你離開公館的女人?”

阮卉禾頗有興趣:“介不介意我多坐一會兒,讓我打個照面?”

“阮姐姐你想見,見就是了。”

蘇疏樾有些摸不透趙宜惜來找她做什麽,掃到桌邊的報紙,正好看了霍成厲跟月婷的花邊新聞,才有了=點頭緒,趙宜惜不會是來找“盟友”的吧?

天空飄著小雪花,腳踩上地面吱吱作響。

趙宜惜擡頭看面前的建築,臉被冷空氣凍得有些僵。

小公館前面有個大大的院子,這個季節雖然沒種花,但常青耐寒的植物把院子裝飾的郁郁蔥蔥。

怎麽看都覺得這小公館的主人是個會過日子的人,趙宜惜本來以為蘇疏樾離開會過得不好,但看著這個院子就覺得是自己騙自己。

蘇疏樾應該比她想象中過得灑脫多了。

“你的臉怎麽那麽白?”

進了屋子,暖氣迎面而來,趙宜惜搓了搓臉,聽到蘇疏樾的聲音,不好意思地道:“我走過來的。”

霍公館離這裏可不遠,蘇疏樾打量趙宜惜身上穿的衣服,衣服上蒙了沈陳色,感覺已經被雪全暈濕了。

“怎麽不讓公館派車,這個天氣很容易生病。”

蘇疏樾說完,就見趙宜惜捂住口鼻,忍著聲打了兩個噴嚏。

“你要是不介意,去換一身我的衣服吧?”蘇疏樾看她可憐的樣子,有些無奈。

說到蘇疏樾的衣服,趙宜惜就想到了她試穿蘇疏樾衣服的窘迫,連忙擺了擺手:“我不冷,不用換衣服,方便的話讓我洗把臉就行。”

趙宜惜說著話,才註意客廳除了蘇疏樾,沙發裏還坐了個打扮貴氣的女人,而且那女人上下移動打量著她。

這樣的狀況,趙宜惜更覺得窘迫。

蘇疏樾本來是離開霍公館的那個,現在的樣子,反倒像是蘇疏樾狠狠欺負了趙宜惜。

蘇疏樾吩咐了春雀幾句,就是不換衣服也把衣服烤幹了,手和臉都要用熱水回回溫度。

傭人把趙宜惜領走,阮卉禾就沒再控制驚訝的表情:“沒想到這位杜夫人是這樣的人,不過也不意外,男人就喜歡這種柔柔弱弱,離開他們就活不了的金絲雀,你讓她洗臉,說不定她正計算著從你這兒回去就大病一場。”

蘇疏樾怔了怔,阮卉禾不說她都沒想到這件事,本來她還打算等會給趙宜惜叫個車送她回去,既然她另有打算,那她要不要就別多管閑事了。

“這世上讓男人憐憫心動的女人趨同的讓人懷疑男人的智商。”阮卉禾嘲諷地笑了笑,站起整理了裙擺,“這位杜夫人看起來就不可能在你身上占什麽便宜,我就不多留了,你也早點解決這位不速之客,多餘的時間看看書寫寫字多好。”

越相處蘇疏樾就越喜歡阮卉禾直來直往的性格,笑著把人送了出去。

趙宜惜過來的時候依然還是身上那套大衣,衣服應該是烤了下,顏色沒那麽陳,但羊毛皺巴巴的,看著卻不好看。

“那位夫人走了嗎?”趙宜惜見阮卉禾不在客廳了,問了句。

“嗯,她是我的隔壁鄰居,姓阮,見我有客人就先回去了。”

“是我打攪你了。”

來見蘇疏樾,趙宜惜其實挺不好意思,但惹霍成厲發怒後,又在報紙上看到霍成厲跟別的女人暧昧不清,她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猶豫來猶豫去,就一路問路走到了蘇疏樾這兒。

“其實你來找我,我的確挺意外,你有什麽事嗎?”

蘇疏樾讓春雀給趙宜惜上了茶,就讓她退了出去,讓客廳就只剩下她與趙宜惜兩人。

沒了旁人,趙宜惜說話也自在了些。

不知道為什麽她應該跟蘇疏樾最水火不容,蘇疏樾剛開始對她的態度也十分咄咄逼人,但對著蘇疏樾她卻是覺得最自在的。

可能是在她這兒,她有些自卑又有些優越感。

比如兩個人長得相似;比如她教養好卻因為她的存在發怒;比如她因為她離開了霍成厲,搬出霍公館另住。

“我想知道你與成厲哥平日都是怎麽相處的?之前我跟你說了成厲哥的曾經,作為交換你能不能幫幫我?”

蘇疏樾怔了下,端起茶杯擋住自己有些失禮的表情。

她之前想著趙宜惜找她可能是為了找盟軍,但是沒想到,趙宜惜的腦回路會那麽奇特。

這是要她當他的軍師,還是要她提供資料讓她模仿她,又或者兩者皆是。

“杜夫人,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我是一個離開霍公館的姨太太,如果我跟霍將軍相處的對,我也不會離開,再者你怎麽就那麽放心我,就不怕我利用你回去。”

“之前你不是說你不合適成厲哥了嗎?”趙宜惜聽到蘇疏樾露出驚慌的神情,“難道你還想回去?”

看到趙宜惜的表情,蘇疏樾才覺得正常。

“你想知道什麽?”蘇疏樾有想過自己是怎麽招惹上霍成厲的,好像是因為她死裏逃生讓他覺得特別了,然後她利用他對她的好奇跟欲望不停招惹他,最後他就莫名其妙想娶她。

如果總結起來,就是一次次在邊緣試探,玩的太大把最後那層窗戶紙磨得只剩下紙纖維,漏的洞越來越大。

“我總覺得跟成厲哥隔了一層,我不知道該怎麽讓他接受我,他是不是嫌棄我有孩子了……”趙宜惜眼眶泛紅,她當了別人的女人那麽多年,還有了孩子,是男人都忍不了,她又憑什麽要霍成厲忍。

“有時候看不起你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你光想著配不上,就會越來越配不上,你的情緒都影響了別人對你的看法。”

蘇疏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變成了人生導師,對上趙宜惜的眸子:“霍將軍性格內斂,你覺得隔了一層,試試主動怎麽樣。”

其實她覺得霍成厲還挺好撩的,沒過那個界限的時候,他可能隱忍的像個不需要女人的和尚,稍微引發那麽一點,他就能像放閘的洪水。

“多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你與霍將軍青梅竹馬,應該更了解他的性格,他讓你留在霍公館,就是你的機會。愚公尚能移山,你有點毅力,霍成厲並不是山。”

蘇疏樾越說越覺得奇怪,覺得自己就像是操心兒女感情的老阿姨,就怕霍成厲找不到幸福沒人愛。

想了想,蘇疏樾還是怕趙宜惜凍暈在路上,讓傭人去雇了一輛車把她送回去。

趙宜惜一路上若有所思,聽了蘇疏樾的話,有了不少的自信。

“成厲哥。”

趙宜惜下車正好撞見霍成厲回來,沒想到他今天那麽早就回了,笑笑的迎了上去。

難得不是苦瓜臉,霍成厲身邊的人都為趙宜惜松了一口氣,又不是扮演林黛玉,每日見著霍成厲愁著一張臉,他們上司也是脾氣好,換做他們早就不耐煩了。

“去哪了?”

霍成厲掃了她眼,見她臉色泛著不正常紅,皺眉問道。

“我……”趙宜惜突而鼻癢,捂著口鼻連打了幾個噴嚏。

“杜夫人回來就好,你出門一走就是幾個小時,我擔心可不行,杜少爺也哭的不行。”上次霍成厲說趙宜惜再出一次簍子,就把他趕走,他現在是怕趙宜惜的很。

“世傑哭了?”

趙宜惜急急忙忙去找兒子,走得太快腳一軟,宋管家扶著才沒摔到地上。

“到底是去哪了?”霍成厲對趙宜惜有些遷怒,但不至於忘記趙家對他和他母親的幫助,看趙宜惜犯傻不搭理。

“我去看望了蘇姨太太。”趙宜惜小心翼翼地道。

“你找她做什麽?”霍成厲本來漠然的眼睛倏然一利,“你去跟她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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