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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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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歐失蹤了。

伴隨著雷歐的失蹤,抑制大崩塌的結界也出現了明顯的動搖,不僅僅是萊布拉的成員,術士們也聚集到了結界附近,密切註意著結界中心的動向,緊急修覆著結界出現的各處漏洞。三年前的大崩塌,整個城市漂浮於“永恒虛空”上方的慘狀,沒有人想經歷第二次。

在尋到雷歐蹤跡之前,城市的騷動已經愈演愈烈,術士們正在結界處緊張的計算著結界的破損狀態。還好,它並沒有完全損毀,經過計算,術士們大致判定小白——瑪麗·麥克白體內存在著結界的最後一處。在與術士們通話之後,萊布拉眾人大概了解到了目前岌岌可危的情況。小白是“擁有意識的結界”這件事,被小白背叛和被絕望王利用的雷歐此刻並不知曉。

“如果絕望王需要利用雷歐的眼睛來尋找結界,那麽現在雷歐君肯定活著吧。”

“不管怎樣,都要找到他!”

帶著這樣的想法,帕多尼克開車帶著妮嘉,多古·血槌和布裏茲驅車前往教堂。不過,還沒有找到雷歐,城市就被墮落王這個搞事王整出了一堆食屍鬼。

菲拉一個護盾擋住一旁的偷襲,對著旁邊的萊布拉新人·紮布的師弟·捷特說道:“你可別被這些食屍鬼傷到啊,我可沒法及時調制出解毒劑。”

“好的,菲拉小姐!”捷特一邊很乖巧地回答著,一邊用鬥流血法屠戮著周圍的食屍鬼。

與捷特背靠背的紮布一邊揮舞著血刃一邊喊:“餵,雜魚,別走神!”

菲拉“嘖”了一聲,避開正面襲來的攻擊,手裏聚集著藍色的光球:“懲戒·穿刺!”無數道光線從她手裏的光球發出,正中附近的食屍鬼們的頭顱,將他們的腦袋穿破出硬幣大小的洞。“懲戒·斬斷!”她迅速消滅擋在面前的食屍鬼,又一腳踢開一只從她側面撲來的。她一邊解決著沒完沒了的食屍鬼,一邊吐槽:紮布和捷特一個臭屁一個溫柔,同一個師傅教出來差別也太大了!

終於從異界爬回H·L的雷歐,在被驅車趕到的帕多尼克一行找到。他目睹了被布裏茲的“厄運詛咒”招來的從天而降的隕石群落,又被多古·血槌使出“全力血槌擲”將扔上了天空,如同接力賽一般,或將高空墜落致死的他被珍眼明手快地在半空接住,接著又被捷特用風神·風編平安送達了地面。菲拉幹脆利落地開大將周圍一圈食屍鬼幹掉,迅速地檢查雷歐的傷情。接著她捧住雷歐的的腦袋檢查他的眼睛,直把雷歐弄得面紅耳赤。不過此時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雷歐還惦記著小白和小黑,不顧一切地要跑去救人。

“真是的,你真的想跑過去嗎?在這如噩夢般地游樂園裏,就憑你一個人?不可能吧!*”在傑特阻止了雷歐徒勞的奔跑後,珍有點生氣地說。

“簡直亂來!”連平時一臉和氣的捷特也不讚同雷歐毫無章法地亂跑。

菲拉看著周圍又重新圍過來的食屍鬼,摸摸雷歐的頭:“讓我們來幫你想辦法啊,雷歐君。”

雷歐心裏湧出無限的感動,他甚至對周遭的危險感到了無所畏懼,因為他知道,他的同伴們會保護他,不讓他受到傷害。雷歐了然地微笑著說:“能遇到大家真好,正因為有這幾個月的時光,所以我現在才能向前邁步。*”

不過他的回答……單純過頭的捷特完全不買賬呢。菲拉看著周圍一片血腥狼藉,和珍還有雷歐一樣僵住了表情。

“這跟那不是同一回事,”捷特近乎恨鐵不成鋼地說著,“說實在的我覺得實在是有勇無謀,完全不能茍同。*”

紮布的師弟,真是太棒了。菲拉如是想。她看著捷特解開對雷歐的束縛,上前推了推雷歐,鼓勵道:“去吧雷歐,我們會保護你的。”萊昂納多·沃奇,和萊布拉的大家一樣,都是那麽的拼命、堅韌和決不屈服啊,熱血笨蛋一樣的角色,永遠都是那麽耀眼。她看著雷歐拼命往前奔跑的樣子,恍惚間似乎看見了曾經的克勞斯。雷歐的背影和克勞斯的重疊在一起,他們那不管前路多險阻也會勇往直前的堅實背影。

不過……

菲拉面色凝重地朝雷歐的方向奔去,與此同時她看見前方的紮布扔出了刀刃:“刃身之一,七獄!”

她來不及阻止,一臉黑線地加快速度趕到,正看見雷歐崩潰地哭嚎:“眼睛!眼睛……不過只有一只應該也沒關系吧,紮布先生!?”

菲拉嘆口氣,扶住雷歐的腦袋。“別動,”她一直手放在了雷歐受傷的眼睛上,接著說,“我可不保證我能修覆好你的‘神之義眼’,姑且試一試吧。”

雷歐怔怔地點頭:“拜、拜托您了,菲拉小姐……”

“幸運女神眷顧尊重她的每一位信眾,賜吾名菲拉·T·愛布拉姆斯及吾友萊昂納多·沃奇斯以絕對的幸運……”

這不是雷歐第一次聽菲拉念誦不知名的語言。他無法抗拒地沈浸在菲拉柔和的嗓音中,被菲拉捂住的那只眼睛感受到一陣溫熱和□□,甚至是當菲拉把手挪開的時候,他仍舊閉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紮布看不順眼地用血刃戳戳雷歐的臉,用不至於戳傷雷歐的力道將他的魂召回。與此同時,吉爾伯特先生終於驅車姍姍來遲。

“去吧雷歐。”菲拉說著,摸摸雷歐的頭,又親吻了雷歐的額頭,為他加固“祝福”的力量。

“可惡,菲拉小姐我也想要你的吻啊!”紮布嫉妒地看著雷歐,暴跳如雷。珍一個閃身出現在了紮布的頭上,將他踩趴到地面:“呵呵。”

此時已近黎明,天空的黑色漸漸褪為灰藍,遠處出現了細微的光亮,被破壞殆盡的城市被這些微的光線勾勒出殘破的輪廓,有些淒淒涼涼。隨著天色漸明,食屍鬼也已經被清除得幹幹凈凈了。

菲拉環顧四周,到處都是倒下的屍體,冒著黑煙的汽車,還有大樓崩塌落在地上的碎石塊。她和其他成員往結界方向奔走,緊張著克勞斯、雷歐還有那對雙胞胎兄妹小黑和小白的動向。

他們靠近了中心狀態最為慘烈的廢墟,還沒見到人影,就聽見雷歐撕心裂肺的呼喊:

“……只要還想迎著光芒踏出一步,你的靈魂便沒有真正宣告失敗!!!!*”

菲拉和其他人有一瞬間的失神。是了,雷歐的聲音,一定傳達給了小白吧。菲拉加快步伐,幾步之後終於看見了雷歐站在廢墟上背對朝陽的身影。“雷歐,加油啊……”菲拉默默鼓勵著。

不過,親眼看著結界修覆的場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的震撼啊……

在確定雷歐的安全之後,菲拉終於把自己的擔憂擺在了臉上:“克勞,你可別出事啊……”眼下結界已經恢覆如初,諾大的廢墟中,菲拉仔細尋找著克勞斯的蹤跡。驀地,她瞳孔一陣收縮,幾乎是手腳並用的往一個方向踉蹌走去。

“挺起胸膛來吧,萊昂納多·沃奇。我以你為傲。”她聽見克勞斯這樣說。此刻,先她一步的雷歐站在克勞斯面前,像個小孩子一樣哭泣著。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克勞斯如此狼狽的樣子了。他倒在碎石中,頭上、身上沾滿了血,浸透了他白色的襯衫,好在他看起來神智尚還清醒,綠色的眼睛也沒有失去光彩。菲拉跪坐在克勞斯身邊,鼻尖一酸差點掉下眼淚。她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仍然控制不住鹹鹹的液體爭先恐後的奪眶而出。她冰涼的手貼在克勞斯的臉上,強忍著抽泣說:

“克勞,你別動……我給你治療。”

看著身邊兩個留著淚的社員,一個是看好的後輩,一個是自己的女朋友,克勞斯感到了手足無措。該怎麽安慰兩個人來著,實際上他傷勢也不重,只是留了很多血而已啊。他伸手將菲拉臉頰上殘留的淚痕抹去,又拍了拍跑到他身邊的雷歐的腦袋。總而言之,這場即將演變成世紀大災禍的鬧劇終於平安落幕了。

平安……落幕了?

當菲拉照顧完傷員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門前——看著面前的公寓樓宛若被什麽東西削掉一整塊角的樣子,她的嘴角十分不愉快地抽動了兩下。還沒等她確認自己的那個房間有沒有出事,只聽見幾聲什麽東西開裂的脆響,面前的大樓轟地往後面倒去,幾乎露出了全部的地基。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麽回事啊!!!

她只好欲哭無淚地給她哥打電話:“布裏茲哥……”

“哦,菲拉啊。正好,我要去一趟加拿大,後天才回來,不用給我留門了。”

“誒……這麽突然又有事情嗎?”明明才把H·L的大事件解決完。

“嗯,你還有事嗎,”電話那頭的布裏茲打了個哈欠,“沒事的話,我要去趕飛機了。”

“誒等等……”還沒來得及吐槽機場竟然還健在,菲拉趕緊截住布裏茲的話,“咱們家沒了。”

“哈?!”布裏茲此刻剛坐上出租車,聽見菲拉的話他半天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此刻他身後的一輛卡車被突然出現的巨獸吞進了肚子,將出租車司機嚇出了一身冷汗。

“冷靜點聽我說哥,我也很驚訝。總之,咱們家這棟樓整個都塌了。”菲拉一頭黑線地解釋著,“我會先找個臨時的地方落腳。”

布裏茲撓了撓頭,腦子裏自然地浮現了一個人的名字:“嘛既然這樣,你不如住克勞斯家?”

“誒……哥你這麽早就這麽想把我賣了嗎?”菲拉摸著鼻子害羞地沖布裏茲撒嬌。

“嘛……不是有句話說談戀愛拖得越長越不容易在一起嗎,做哥哥也是為了妹妹的將來考慮嘛。”

克勞斯,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掛斷電話,菲拉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就在路過的人都奇怪地看向她時,她蹲下身捂住了臉。想到住男朋友家裏什麽的,她才、才沒有想到某些羞羞的事情呢!半晌,她才冷靜下來,忸怩著撥通了克勞斯的電話。

“……我來接你。”對方沈默兩秒,這句話說完就掛斷了。菲拉楞神:克勞的聲音音調突然拔高,是她的錯覺嗎?

某個掛斷電話的高大男人,此刻身後的背景都閃亮亮的,看得史蒂芬和吉爾伯特一臉不明所以。

“吉爾伯特,我現在去接菲拉回家,把我房間……咳,我旁邊的房間收拾一下吧。”

聞言,吉爾伯特笑得臉上的繃帶都松動了。一旁的史蒂芬也暧昧地沖克勞斯笑了笑,史蒂芬·臨走還不忘壓榨老板的員工·萊布拉番頭·斯塔菲斯如是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文件你拿回家看看吧,關於我們之前說的那件事的計劃,或許菲拉能夠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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