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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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很幼稚
這天是周四，許霧的課在早上三四節和下午第二節。
早晨前兩節沒課的時候，她一般會在看完早讀回來開始批作業或者寫教案回顧一下自己備課的內容，總之她的習慣還是和學生時代一樣，慣性使然，會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
辦公室裏其他資歷老一點的教師每回看見她，都要說上一句：小許上學時肯定是那種讓老師和家長都放心喜歡的好學生。
可這天早上她的效率明顯沒有高。
望著已經第二次批錯的同一道幾何題，許霧微微嘆氣，想起剛剛早讀的時候自己都思想跑毛沒聽清班長匯報值日情況，她深覺自己正在被一件事分心。
看了眼靜靜躺在桌子上沒了動靜的手機，她暗自咬牙，說到底，都怪池煜這個家夥。
重重放下手裏的紅筆，她拿起手機，解鎖後手機界面依舊停留在和某人的對話框上。
她隨手設置的綠植聊天背景上有幾行字。
池煜：發省略號什麽意思，真不要了？
池煜：那這可就真是我的了。
許霧：應該是我昨晚不小心掉的，今晚我下班來趟市局，你把東西放門房就行，我自己拿，謝謝。
池煜：？行。
其實許霧認為對話本應該在這裏結束的，但架不住當時池煜緊跟著又來了一句。
池煜：唉，有些人昨晚還抱著我喊阿煜，今天就這麽生分。
隔了五分鐘，當時的她實在是忍不住，回了一句。
許霧：你…真的，很幼稚。
雖然他後來沒有再回消息，話題到這裏就終止，可卻很好地為她提醒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許霧發現自己喝醉和發燒時的狀態很不一樣，她醉後的記憶裏，只有到昨晚離開飯店後上車為止的零散片段，後面的一概都記不得，不會像自己發燒時，記得一清二楚。
但光是自己記得的幾個片段都已經很令她羞恥，這怎麽還有叫人阿煜的橋段？
“啊…我什麽時候叫的這個稱呼啊！”許霧垂下頭，雙手捧住腦袋，忍不住抓住自己臉側的頭發使勁揉了揉。
這稱呼只有她在夢裏會偶爾叫出口。
淩亂的發絲阻擋住她的視線，她微閉著眼，深呼吸幾下，腦袋中卻莫名劃過幾個接吻的片段，猛地瞪大眼，同時不可置信地撫上自己的嘴唇。
不會吧？她該不會這次也像發燒那次一樣，主動親池煜了吧？！
“凡事啊，但凡你主動做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然後就會有無數次。”
聽見這聲音，像是心事被人窺探，許霧猛地回頭，正好看見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隔壁桌教語文的劉老師端著水杯抱著試卷進來。
劉老師正在訓跟在身後的學生，見她看過來，點頭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接著轉頭繼續訓故意沒帶作業的學生。
此時第一節課已經結束，正是課間。
她居然連下課鈴都沒聽到。
噢，原來是說給不帶作業的學生聽的啊。
她還以為…
許霧拍拍自己的臉，拿過桌角的小鏡子，照著順了順兩側的頭發，小聲自言自語，“別瞎以為，少胡思亂想！你以為什麽，不可能有第二次的！”
望著鏡子裏明顯眉梢眼角都是羞意的女人，她忽地一楞，為什麽她莫名在嘴角上揚啊。
她嘆了口氣，壓下心頭那些不切合實際的想法，重新收拾思緒，拾起紅筆，準備繼續批改習題冊。
“許老師，你幫我看看這個解法…你臉怎麽回事，怎麽這麽紅？還好麽？”
跟她隔著一個工位的右側，坐著隔壁班的數學老師，是和她同期的一個新老師。
許霧應聲擡起頭，看向一側長相斯文的年輕男人。
聽見他的話，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臉頰。
思及自己剛剛腦子裏的一些片段，不自然地揮揮手，笑著開口，“沒事的，可能我穿得多，有些熱，怎麽了趙老師？”
“想麻煩你幫我看一下這道圓錐曲線，我研究出來第二種解法，但不確定這條思路可不可以。”
“可以的，我剛好看一下，下次給我們班講的時候就多一種解法。”
“那你先看，稍等我一下。”
許霧點點頭，垂眼研究題目。
趙凡放下東西，又跑去辦公室角落裏那臺立式空調面前，滴滴摁了兩下，溫度示數立刻下降了兩度。
一旁剛訓完學生的劉老師見狀打趣道，“小趙啊，你怎麽對我們小許這麽貼心吶？”
趙凡不好意思地笑笑，指尖蹭蹭鼻子，“我們是校友又是同事，應該的應該的。”
看他這麽緊張，劉老師笑著搖搖頭不再說話。
等回到許霧身邊，那道圓錐曲線已經被她研究了一半，她正握著紅筆在一旁的草稿紙上演算。
紅色秀麗的字跡工整地印在白紙上，趙凡望著她認真的側臉，眉目柔和，靜靜等待著，不出聲打擾。
三分鐘後，許霧擡起頭，眉毛一挑，自信地笑起來。
她伸手將紙和冊子遞給趙凡。
“可以了，我按照你的思路解下去是對的，不過中間有兩步過於繁瑣不需要，我換了另一個公式就簡單很多，都寫在上面了，你剛好也看看我的有沒有什麽問題。”
趙凡接過來，輕掃一眼，也不知道看仔細沒有，就開口，“你的肯定是對的。”
“嘖嘖嘖，小趙這嘴甜的。”另一位王老師隔著過道開口。
“就是，誰嫁誰有福咯！”劉老師附和道。
“沒有沒有，大學時許霧…許老師就是我們專業第一名，她確實很厲害的。”
趙凡捏著冊子急得臉都紅了。
許霧抱起桌上批改完的作業，交到剛進來的課代表手裏，淡笑著道：“趙老師也很厲害，你的思路我記住了，課上我會給學生講的，謝謝。”
她一句話，把所有的暧昧氛圍全部打破，趙凡只好點點頭回到位置，其餘老師則笑著低下頭不言語。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明顯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
早上連講兩節課後便是午飯時間，許霧餓得不行，在教職工食堂打了好幾個菜，才端著餐盤坐下來。
景淑老遠看見她，揚聲叫了下她的名字，看她擡頭，便興沖沖地端著自己的飯盒跑過來坐下。
“哎呀，給你說了多少遍，自己帶飯盒才幹凈，餐盤畢竟是公共的。”
“…忘了。”許霧咬著筷子緩緩道。
“你這丫頭，能記住點什麽，下次記得帶上。”景淑搖搖頭，“要是有個人替我操心就好了…”
“景老師…”許霧出聲想打斷她後面催婚的話。
“好了，知道你不愛聽我嘮叨，跟你說正事兒來了，我家玲玲你知道嘛，需要個數學家教，我覺得你合適，你方便麽？”
“玲玲？”
許霧仰頭回憶了下，想起來，是之前景淑和張軍毅領養回來的孩子。
張軍毅夫婦倆的兒子張鵬也是警察，前些年出任務時犧牲了，年僅二十六。
也是在那一年，他們夫婦倆提交了領養申請，申請對象是當時被張鵬以犧牲為代價，解救下來的孤兒人質。
這個人質，就是當時年僅五歲的玲玲。
因為玲玲的到來，才讓當時差點兒精神崩潰景淑緩過神來。
“可以的，這有什麽不方便的。”她應下來。
“那敢情好，就這麽定了，具體時間，到時候定好我發你微信。”
“嗯，好。”
因為有了這件事的存在，許霧抽空就在網上查找符合玲玲年齡的學習資料，臨下班時才慢吞吞地關了電腦收拾東西。
拎著挎包出辦公室的時候，她才想起還要去一趟市局，去取自己的鑰匙掛件。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身後一陣腳步聲。
這會兒學生們大多在食堂吃飯，教學樓裏人很少，她猜是老師，回過頭，果然看見趙凡。
“趙老師好。”
“啊…這麽客氣，一起走？”
出校門就幾百米，同路倒也沒什麽，許霧點點頭，拎著挎包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著，腦子裏還在想鑰匙掛件和給玲玲備課的事情。
附中有個前廣場，最中間有個噴泉和假山做的景，兩側還有綠化帶和亭子，穿過走廊繞過去，就是學校的正大門口。
還剩幾步就到大門口，趙凡卻還沒有道別的意思，許霧正考慮該何時開口道別，餘光便看見大門口左側正停著一輛車。
其實也不是這車有多引人關註，是站在車旁邊的人，挺引人側目的。
是池煜。
身高腿長的男人立在車邊，微微倚靠著，目光卻一瞬不移地鎖定在這邊。
他黑色的襯衣敞著，露出裏面的白色短袖，黑色運動褲包裹著兩條緊實長腿，分開與肩同寬，立得穩當又筆直。
池煜雙手抱胸，一張俊臉看起來有些臭，忍了兩秒，見許霧還不出來，立刻動身走過來。
許霧餘光看見他靠近的身影，震驚過去後是莫名的緊張，看了眼還在自己身邊喋喋不休的趙凡，內心深處更加尷尬。
“趙老師，那個我…”
“東西你還要不要了？”
池煜冷淡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瞬間打斷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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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周四，許霧的課在早上三四節和下午第二節。
早晨前兩節沒課的時候，她一般會在看完早讀回來開始批作業或者寫教案回顧一下自己備課的內容，總之她的習慣還是和學生時代一樣，慣性使然，會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
辦公室裏其他資歷老一點的教師每回看見她，都要說上一句：小許上學時肯定是那種讓老師和家長都放心喜歡的好學生。
可這天早上她的效率明顯沒有高。
望著已經第二次批錯的同一道幾何題，許霧微微嘆氣，想起剛剛早讀的時候自己都思想跑毛沒聽清班長匯報值日情況，她深覺自己正在被一件事分心。
看了眼靜靜躺在桌子上沒了動靜的手機，她暗自咬牙，說到底，都怪池煜這個家夥。
重重放下手裏的紅筆，她拿起手機，解鎖後手機界面依舊停留在和某人的對話框上。
她隨手設置的綠植聊天背景上有幾行字。
池煜：發省略號什麽意思，真不要了？
池煜：那這可就真是我的了。
許霧：應該是我昨晚不小心掉的，今晚我下班來趟市局，你把東西放門房就行，我自己拿，謝謝。
池煜：？行。
其實許霧認為對話本應該在這裏結束的，但架不住當時池煜緊跟著又來了一句。
池煜：唉，有些人昨晚還抱著我喊阿煜，今天就這麽生分。
隔了五分鐘，當時的她實在是忍不住，回了一句。
許霧：你…真的，很幼稚。
雖然他後來沒有再回消息，話題到這裏就終止，可卻很好地為她提醒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許霧發現自己喝醉和發燒時的狀態很不一樣，她醉後的記憶裏，只有到昨晚離開飯店後上車為止的零散片段，後面的一概都記不得，不會像自己發燒時，記得一清二楚。
但光是自己記得的幾個片段都已經很令她羞恥，這怎麽還有叫人阿煜的橋段？
“啊…我什麽時候叫的這個稱呼啊！”許霧垂下頭，雙手捧住腦袋，忍不住抓住自己臉側的頭發使勁揉了揉。
這稱呼只有她在夢裏會偶爾叫出口。
淩亂的發絲阻擋住她的視線，她微閉著眼，深呼吸幾下，腦袋中卻莫名劃過幾個接吻的片段，猛地瞪大眼，同時不可置信地撫上自己的嘴唇。
不會吧？她該不會這次也像發燒那次一樣，主動親池煜了吧？！
“凡事啊，但凡你主動做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然後就會有無數次。”
聽見這聲音，像是心事被人窺探，許霧猛地回頭，正好看見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隔壁桌教語文的劉老師端著水杯抱著試卷進來。
劉老師正在訓跟在身後的學生，見她看過來，點頭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接著轉頭繼續訓故意沒帶作業的學生。
此時第一節課已經結束，正是課間。
她居然連下課鈴都沒聽到。
噢，原來是說給不帶作業的學生聽的啊。
她還以為…
許霧拍拍自己的臉，拿過桌角的小鏡子，照著順了順兩側的頭發，小聲自言自語，“別瞎以為，少胡思亂想！你以為什麽，不可能有第二次的！”
望著鏡子裏明顯眉梢眼角都是羞意的女人，她忽地一楞，為什麽她莫名在嘴角上揚啊。
她嘆了口氣，壓下心頭那些不切合實際的想法，重新收拾思緒，拾起紅筆，準備繼續批改習題冊。
“許老師，你幫我看看這個解法…你臉怎麽回事，怎麽這麽紅？還好麽？”
跟她隔著一個工位的右側，坐著隔壁班的數學老師，是和她同期的一個新老師。
許霧應聲擡起頭，看向一側長相斯文的年輕男人。
聽見他的話，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臉頰。
思及自己剛剛腦子裏的一些片段，不自然地揮揮手，笑著開口，“沒事的，可能我穿得多，有些熱，怎麽了趙老師？”
“想麻煩你幫我看一下這道圓錐曲線，我研究出來第二種解法，但不確定這條思路可不可以。”
“可以的，我剛好看一下，下次給我們班講的時候就多一種解法。”
“那你先看，稍等我一下。”
許霧點點頭，垂眼研究題目。
趙凡放下東西，又跑去辦公室角落裏那臺立式空調面前，滴滴摁了兩下，溫度示數立刻下降了兩度。
一旁剛訓完學生的劉老師見狀打趣道，“小趙啊，你怎麽對我們小許這麽貼心吶？”
趙凡不好意思地笑笑，指尖蹭蹭鼻子，“我們是校友又是同事，應該的應該的。”
看他這麽緊張，劉老師笑著搖搖頭不再說話。
等回到許霧身邊，那道圓錐曲線已經被她研究了一半，她正握著紅筆在一旁的草稿紙上演算。
紅色秀麗的字跡工整地印在白紙上，趙凡望著她認真的側臉，眉目柔和，靜靜等待著，不出聲打擾。
三分鐘後，許霧擡起頭，眉毛一挑，自信地笑起來。
她伸手將紙和冊子遞給趙凡。
“可以了，我按照你的思路解下去是對的，不過中間有兩步過於繁瑣不需要，我換了另一個公式就簡單很多，都寫在上面了，你剛好也看看我的有沒有什麽問題。”
趙凡接過來，輕掃一眼，也不知道看仔細沒有，就開口，“你的肯定是對的。”
“嘖嘖嘖，小趙這嘴甜的。”另一位王老師隔著過道開口。
“就是，誰嫁誰有福咯！”劉老師附和道。
“沒有沒有，大學時許霧…許老師就是我們專業第一名，她確實很厲害的。”
趙凡捏著冊子急得臉都紅了。
許霧抱起桌上批改完的作業，交到剛進來的課代表手裏，淡笑著道：“趙老師也很厲害，你的思路我記住了，課上我會給學生講的，謝謝。”
她一句話，把所有的暧昧氛圍全部打破，趙凡只好點點頭回到位置，其餘老師則笑著低下頭不言語。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明顯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
早上連講兩節課後便是午飯時間，許霧餓得不行，在教職工食堂打了好幾個菜，才端著餐盤坐下來。
景淑老遠看見她，揚聲叫了下她的名字，看她擡頭，便興沖沖地端著自己的飯盒跑過來坐下。
“哎呀，給你說了多少遍，自己帶飯盒才幹凈，餐盤畢竟是公共的。”
“…忘了。”許霧咬著筷子緩緩道。
“你這丫頭，能記住點什麽，下次記得帶上。”景淑搖搖頭，“要是有個人替我操心就好了…”
“景老師…”許霧出聲想打斷她後面催婚的話。
“好了，知道你不愛聽我嘮叨，跟你說正事兒來了，我家玲玲你知道嘛，需要個數學家教，我覺得你合適，你方便麽？”
“玲玲？”
許霧仰頭回憶了下，想起來，是之前景淑和張軍毅領養回來的孩子。
張軍毅夫婦倆的兒子張鵬也是警察，前些年出任務時犧牲了，年僅二十六。
也是在那一年，他們夫婦倆提交了領養申請，申請對象是當時被張鵬以犧牲為代價，解救下來的孤兒人質。
這個人質，就是當時年僅五歲的玲玲。
因為玲玲的到來，才讓當時差點兒精神崩潰景淑緩過神來。
“可以的，這有什麽不方便的。”她應下來。
“那敢情好，就這麽定了，具體時間，到時候定好我發你微信。”
“嗯，好。”
因為有了這件事的存在，許霧抽空就在網上查找符合玲玲年齡的學習資料，臨下班時才慢吞吞地關了電腦收拾東西。
拎著挎包出辦公室的時候，她才想起還要去一趟市局，去取自己的鑰匙掛件。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身後一陣腳步聲。
這會兒學生們大多在食堂吃飯，教學樓裏人很少，她猜是老師，回過頭，果然看見趙凡。
“趙老師好。”
“啊…這麽客氣，一起走？”
出校門就幾百米，同路倒也沒什麽，許霧點點頭，拎著挎包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著，腦子裏還在想鑰匙掛件和給玲玲備課的事情。
附中有個前廣場，最中間有個噴泉和假山做的景，兩側還有綠化帶和亭子，穿過走廊繞過去，就是學校的正大門口。
還剩幾步就到大門口，趙凡卻還沒有道別的意思，許霧正考慮該何時開口道別，餘光便看見大門口左側正停著一輛車。
其實也不是這車有多引人關註，是站在車旁邊的人，挺引人側目的。
是池煜。
身高腿長的男人立在車邊，微微倚靠著，目光卻一瞬不移地鎖定在這邊。
他黑色的襯衣敞著，露出裏面的白色短袖，黑色運動褲包裹著兩條緊實長腿，分開與肩同寬，立得穩當又筆直。
池煜雙手抱胸，一張俊臉看起來有些臭，忍了兩秒，見許霧還不出來，立刻動身走過來。
許霧餘光看見他靠近的身影，震驚過去後是莫名的緊張，看了眼還在自己身邊喋喋不休的趙凡，內心深處更加尷尬。
“趙老師，那個我…”
“東西你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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