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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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過來
那頭“嗯”一聲，語氣有點冷淡。
徐知意這會兒也顧不上那麽多，將電話切過去，轉而就聽到她媽媽在那邊火急火燎說：“知知，你姥姥從樓梯上摔下來，輕度腦震蕩加骨折，我現在要馬上回南城。”
徐知意聞言，眸子睜大，一時竟忘了回答。
聽到她媽媽又在電話裏催促，“知知，你聽到沒有。”
她才回過神來，強自鎮定說：“我馬上想辦法。”
她媽媽的情況，她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坐大巴從那邊回來。
當然，她可以自己去接，但一來一回路上太浪費時間。
最後，還是霍宴聲在那邊安排的人送她媽媽回來。
徐知意原本不在探視名單裏，得虧霍宴聲一早已經走了流程幫她申請探視。
眼下情況特殊，便準許她跟她媽媽一起去探視。
負責人告訴她們，老人家是突發心梗，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整個探視過程，老人家都在昏迷中，也沒能說上話。
徐知意看了報告，輕微腦震蕩跟骨折都不算大事，最要緊的是老人家患有嚴重的心臟病。
而她記得三年前，楊姥姥身體還算健康，並沒有什麽基礎病，可想而知，這三年，她都經歷了什麽。
從病房出來的路上，母女倆沈默了一路。
等要上車時，她幫她媽媽開車，她媽媽卻忽然打了她一巴掌。
徐知意不察，一個踉蹌，整個人撞在車門上。
渾身的骨頭都好似震了一下，疼的她直皺眉，好一會才緩過來。
她伏在車身上，捂著臉疑惑的看向她媽媽，“媽，您這是做什麽？”
就見她媽媽怒不可遏的看著她，“楊姥姥會這樣，都是你的錯。你當初，就不應該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應該跟姓顧的保持距離。”
徐知意楞了楞，唇瓣輕顫，“媽，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從來沒有糾纏過他，後來那些事，我也……”不想的。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她媽媽打斷她，顫著聲說：“事實就是，我們差點因為一個男人家破人亡。”
徐知意被噎住，緩了緩，兀自鎮定下來，“現在說這些無濟於事，讓姥姥得到好的治療才是最要緊的。”
她媽媽沈了沈氣，“保外就醫吧！”
徐知意頓了頓，鼓起勇氣道：“為什麽不申請重審？我們當年就應該上訴的。”
她說的是我們，但她媽媽卻忽然又暴躁起來。
撲過來抓住她的衣領，瞪圓了眼吼出聲，“你現在是在指責我嗎？你都知道什麽，就在這裏大放厥詞？”
“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否則，你別認我這個媽，也別認你姥姥。”
看著她媽媽憤怒的表情，儼然是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在她身上。
徐知意怔了怔，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腦袋也歪在一邊，艱難的開口道：“我是不知道，可那是因為你什麽都沒跟我說呀？媽，這些年不是只有您一個人在受煎熬。我心裏的痛苦也沒有比您少一點點。”
“我知道，那些事都是因為我而起，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主動去招惹過誰啊？我跟顧南風也從來沒有越矩的行為，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僅僅只是年少一場愛慕，就會招來這麽大的禍端。”
“媽，我也一直在後悔，每每夜深人靜我都在想，是不是當年，我不應該去跟他告別。可是，我當時只是想禮貌的跟一起玩到大的小哥哥說一聲再見，告訴他以後不能去學琴了而已呀。”
說罷，她抹了一把眼淚，“這樣也錯了嗎？後面顧家資助我，不是因為顧夫人跟您的交情嗎？”
當時爸爸媽媽分開，對她來說，也只是從大房子搬進小房子，以及不能再去那些昂貴的興趣班。
但最疼愛的媽媽跟姥姥都還在身邊，還能遠離之前總是對她指指點點的一部分人。
她並沒有太多的感觸，只是對一起長大，又一直對她頗為照顧的顧南風，還是有一些不舍。
這才特意讓楊姥姥帶她去鋼琴教室跟顧南風道別，於是有了顧家跟他們之後的聯系。
出事後的幾年時間裏，她每每在深夜裏被驚醒，都在思考，是不是當年她沒有去找他，她們一家子現在便還是好好的，可是沒有如果。
自那件事發生之後，姥姥背下了所有，媽媽情緒病覆發，家裏只剩她一個人操持，她甚至連停下來自我調節的時間都沒有。
怕媽媽受刺激，也不敢跟她再提這事兒，什麽委屈憤懣都自己一個人吞。
其實她也不覺得自己是個愛哭的，只剛剛她媽媽這些話，屬實叫她覺得委屈，眼淚一決堤，便停不下來。
她歪著頭，也不敢再看她媽媽，模糊視線全落在腳邊。
忽而就覺得領口一松，耳邊傳來焦急女聲，“對不起，對不起知知，媽媽……媽媽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是她媽媽的，她尋聲，就看到她媽媽不知所措的伸著手似乎是想來摸她的臉，最後卻捂住臉喃喃，“媽媽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為什麽總是控制不住……”
徐知意楞了楞，忙抱住她媽媽，“沒事的媽媽，沒事的，您先冷靜下來，我們回去再商量後續的事。”
她安撫了好一會兒，才讓她媽媽鎮靜下來。
這種情況，她也不敢開車，叫了代駕過來。
中途給霍宴聲發了消息，把她媽媽的情況都給他說了。
霍宴聲那邊發過來個房間號。
她楞了楞，下意識就回覆他，【我媽媽現在這樣，我走不開。】
霍宴聲：【？】
徐知意就擰眉，難道不是那個意思？可又不好直白問他。
就猶豫了會兒，手機裏就又進來消息。
霍宴聲：【先讓你媽媽過去住下，陳康橋晚點過去。】
她這才反應過來，霍宴聲之前照顧她的時候，帶過去不少他的東西，大都還留在她那邊，若是回公寓，她媽媽肯定是要發現，屆時她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感慨他的細心，心裏還挺感激他自己著想。
徐知意回了聲，【好。】兩人便結束了對話。
帶她媽媽才安頓下來，陳康橋便過來了。
徐知意想著下樓待一會兒，才出門，對面房間的門也打開，她本能擡眸，就看到霍宴聲站在門口朝她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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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嗯”一聲，語氣有點冷淡。
徐知意這會兒也顧不上那麽多，將電話切過去，轉而就聽到她媽媽在那邊火急火燎說：“知知，你姥姥從樓梯上摔下來，輕度腦震蕩加骨折，我現在要馬上回南城。”
徐知意聞言，眸子睜大，一時竟忘了回答。
聽到她媽媽又在電話裏催促，“知知，你聽到沒有。”
她才回過神來，強自鎮定說：“我馬上想辦法。”
她媽媽的情況，她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坐大巴從那邊回來。
當然，她可以自己去接，但一來一回路上太浪費時間。
最後，還是霍宴聲在那邊安排的人送她媽媽回來。
徐知意原本不在探視名單裏，得虧霍宴聲一早已經走了流程幫她申請探視。
眼下情況特殊，便準許她跟她媽媽一起去探視。
負責人告訴她們，老人家是突發心梗，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整個探視過程，老人家都在昏迷中，也沒能說上話。
徐知意看了報告，輕微腦震蕩跟骨折都不算大事，最要緊的是老人家患有嚴重的心臟病。
而她記得三年前，楊姥姥身體還算健康，並沒有什麽基礎病，可想而知，這三年，她都經歷了什麽。
從病房出來的路上，母女倆沈默了一路。
等要上車時，她幫她媽媽開車，她媽媽卻忽然打了她一巴掌。
徐知意不察，一個踉蹌，整個人撞在車門上。
渾身的骨頭都好似震了一下，疼的她直皺眉，好一會才緩過來。
她伏在車身上，捂著臉疑惑的看向她媽媽，“媽，您這是做什麽？”
就見她媽媽怒不可遏的看著她，“楊姥姥會這樣，都是你的錯。你當初，就不應該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應該跟姓顧的保持距離。”
徐知意楞了楞，唇瓣輕顫，“媽，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從來沒有糾纏過他，後來那些事，我也……”不想的。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她媽媽打斷她，顫著聲說：“事實就是，我們差點因為一個男人家破人亡。”
徐知意被噎住，緩了緩，兀自鎮定下來，“現在說這些無濟於事，讓姥姥得到好的治療才是最要緊的。”
她媽媽沈了沈氣，“保外就醫吧！”
徐知意頓了頓，鼓起勇氣道：“為什麽不申請重審？我們當年就應該上訴的。”
她說的是我們，但她媽媽卻忽然又暴躁起來。
撲過來抓住她的衣領，瞪圓了眼吼出聲，“你現在是在指責我嗎？你都知道什麽，就在這裏大放厥詞？”
“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否則，你別認我這個媽，也別認你姥姥。”
看著她媽媽憤怒的表情，儼然是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在她身上。
徐知意怔了怔，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腦袋也歪在一邊，艱難的開口道：“我是不知道，可那是因為你什麽都沒跟我說呀？媽，這些年不是只有您一個人在受煎熬。我心裏的痛苦也沒有比您少一點點。”
“我知道，那些事都是因為我而起，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主動去招惹過誰啊？我跟顧南風也從來沒有越矩的行為，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僅僅只是年少一場愛慕，就會招來這麽大的禍端。”
“媽，我也一直在後悔，每每夜深人靜我都在想，是不是當年，我不應該去跟他告別。可是，我當時只是想禮貌的跟一起玩到大的小哥哥說一聲再見，告訴他以後不能去學琴了而已呀。”
說罷，她抹了一把眼淚，“這樣也錯了嗎？後面顧家資助我，不是因為顧夫人跟您的交情嗎？”
當時爸爸媽媽分開，對她來說，也只是從大房子搬進小房子，以及不能再去那些昂貴的興趣班。
但最疼愛的媽媽跟姥姥都還在身邊，還能遠離之前總是對她指指點點的一部分人。
她並沒有太多的感觸，只是對一起長大，又一直對她頗為照顧的顧南風，還是有一些不舍。
這才特意讓楊姥姥帶她去鋼琴教室跟顧南風道別，於是有了顧家跟他們之後的聯系。
出事後的幾年時間裏，她每每在深夜裏被驚醒，都在思考，是不是當年她沒有去找他，她們一家子現在便還是好好的，可是沒有如果。
自那件事發生之後，姥姥背下了所有，媽媽情緒病覆發，家裏只剩她一個人操持，她甚至連停下來自我調節的時間都沒有。
怕媽媽受刺激，也不敢跟她再提這事兒，什麽委屈憤懣都自己一個人吞。
其實她也不覺得自己是個愛哭的，只剛剛她媽媽這些話，屬實叫她覺得委屈，眼淚一決堤，便停不下來。
她歪著頭，也不敢再看她媽媽，模糊視線全落在腳邊。
忽而就覺得領口一松，耳邊傳來焦急女聲，“對不起，對不起知知，媽媽……媽媽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是她媽媽的，她尋聲，就看到她媽媽不知所措的伸著手似乎是想來摸她的臉，最後卻捂住臉喃喃，“媽媽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為什麽總是控制不住……”
徐知意楞了楞，忙抱住她媽媽，“沒事的媽媽，沒事的，您先冷靜下來，我們回去再商量後續的事。”
她安撫了好一會兒，才讓她媽媽鎮靜下來。
這種情況，她也不敢開車，叫了代駕過來。
中途給霍宴聲發了消息，把她媽媽的情況都給他說了。
霍宴聲那邊發過來個房間號。
她楞了楞，下意識就回覆他，【我媽媽現在這樣，我走不開。】
霍宴聲：【？】
徐知意就擰眉，難道不是那個意思？可又不好直白問他。
就猶豫了會兒，手機裏就又進來消息。
霍宴聲：【先讓你媽媽過去住下，陳康橋晚點過去。】
她這才反應過來，霍宴聲之前照顧她的時候，帶過去不少他的東西，大都還留在她那邊，若是回公寓，她媽媽肯定是要發現，屆時她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感慨他的細心，心裏還挺感激他自己著想。
徐知意回了聲，【好。】兩人便結束了對話。
帶她媽媽才安頓下來，陳康橋便過來了。
徐知意想著下樓待一會兒，才出門，對面房間的門也打開，她本能擡眸，就看到霍宴聲站在門口朝她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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