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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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重提
時間就在韓衛國說出秘密的那一刻仿佛靜止了。
韓東不可思議地長大了嘴巴，江曼滿眼心疼地看著蘇陽，蘇陽一臉不可名狀的神情，誰都不知道蘇陽的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是僥幸？是欣喜？是錯愕？還是更深的憤怒？
蘇陽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著，幾個意思誰都不知道。韓衛國滿眼擔憂地看著蘇陽，蘇陽眼神空洞了起來。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韓叔，您能不能告訴我真相？”蘇陽用渴求的眼神看著韓衛國。
韓衛國輕輕點了點頭，掃視了一遍面前的三個年輕人，神思飄到了二十六年前。
“那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韓衛國轉身在公園的道路旁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江曼和蘇陽分別坐在他的左右，韓東蹲在他對面，對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娓娓道來：“二十六年前，你的父親蘇學軍意氣奮發，志氣昂揚，是我們廠裏的高級電焊工，高超的焊接技術令他在廠裏風頭無兩，多次在廠與廠的比賽中奪魁，是廠子裏重點培養的好苗子。你的母親蔣艷芬是我們廠裏後勤部的一枝花，當時很多人都對她有意思......”
韓衛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東打斷了：“爸，你當時是不是也對蔣姨有意思？”
韓衛國眼神犀利地看了他一樣，蘇陽和江曼眼中帶著埋怨地看著他，韓東立馬為他自己的冒失行為而後悔了。
“我就是隨便問問，您繼續！我再也不插嘴了！”韓東臉有愧色地說道，順手將喝光水的礦泉水瓶子壓扁了，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當時可謂是男才女貌，他們兩個人對彼此都有意思，廠裏領導也看出來了，便撮合著他們兩人，沒想到事情還真的成了。他們當時的結婚典禮也是在廠裏辦的，廠長給當的證婚人，那是多大的榮譽啊！結婚沒多久，你爸就在咱們市裏的焊工技能大賽中拔了頭籌，那可是給廠裏掙了大光了，好多外資企業也因為你爸他們那些參賽的師傅們高超的技藝才跟我們廠簽了幾個大單子，一下子讓我們廠成了行業的領頭羊，也正是因為這些源源不斷的大單子，在那個特殊的時期，我們廠才沒有一個工人下崗、一個家庭困難的，我們廠裏的人走哪都是昂著頭的，驕傲著呢！隨著時代的變遷，我們廠也有了政府的關註，效益更別提了，到現在還屹立不倒，好多人都承認多虧了當年你爸在技能大賽上露的那兩手焊接絕活！”韓衛國說起往事來，臉上洋溢著自豪和幸福。
“那後來呢？”韓東又忍不住插話。
韓衛國回過神看了韓東一眼，一瞬間眼裏的自豪和幸福就明顯地化為了悲苦和惋惜。
“後來，你爸查出了他患有家族遺傳病。”韓衛國神色委頓地看向蘇陽：“本來令人羨慕的一對神仙眷侶一瞬間面臨了人生兩難的境遇，廠裏知情的人都替他們捏了一把汗。當然，作為你爸好兄弟的我更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當時真的既怕你爸想不開，又怕你媽想不開。”
“什麽意思？”蘇陽問。
“怕你爸受不了這個打擊尋了短見，怕你媽因為這個跟你爸離婚，你媽如果和你爸離婚，對你爸來說就是雙重的打擊。總之是讓人擔驚受怕的。”從韓衛國的臉上還能隱約看見他當年的擔憂之情。
“韓叔，那後來阿姨不是沒有離開叔叔嘛！”江曼說著這話，眼睛瞅著蘇陽，蘇陽感受到了江曼火辣辣的眼神像是說我也不論你發生什麽都不會離開你的，連忙轉過了臉。
“是啊，我們當時都對他們的感情羨慕不已，照理說當時那個溫飽剛剛解決的年代，誰的家裏再碰上個病人，那真的是‘一病回到解放前’的境況，可艷芬楞是眼睛眨都沒眨的堅定地留在了你爸身邊，你外婆和你外公以及兩個舅舅也上門鬧過幾回，可都被你媽堅定的意志給擋了回去，你外公最後一次對你媽說的話是‘以後餓死別讓我知道！’你外婆硬是哭紅了眼睛，你兩個舅舅將他們存的老婆本都拿了出來，給了你媽，算是徹底和她斷了關系。打從那天起，你媽就是個沒有娘家的人了，我們也再沒有見過你外公外婆和你兩個舅舅上過你們家的門，聽說你外公外婆那年臨走的時候，嘴裏還在念叨著‘我那苦命的芬芬呀’唉，也是世事弄人，那個年代能吃飽飯都困難，你外公外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的兩個舅舅還沒有娶媳婦，他們真的也是沒有多餘的能力再去照顧你們家了。打那以後，你爸就辦了內退，你媽便又是保姆又是護工又是家庭頂梁柱的照顧起了你爸和你們家！”
蘇陽打小就沒有見過自己外公外婆，懂事的她也從來不纏著她媽媽問詢，今天是第一次聽到外公外婆的事情，才知道自己還有兩個舅舅。
“那我兩個舅舅從那以後就真的再也沒有和我們家交往過嗎？”蘇陽還是忍不住地替他媽媽感到傷心難過，親人的分離該是多麽痛啊！
“沒有，聽說後來你外公外婆不在了之後，兩個舅舅去了南方發展，舉家遷到了南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可能應了那句話‘明明是親生血親，一結婚反倒成了親戚’婚姻讓親人變成了親戚，讓人挺費解的哈。”韓衛國尷尬的看看身邊的三個晚輩，他也不知道他說的話眼前的三個人是否能體味到其中的無可奈何。
韓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擡頭看著蘇陽：“告訴你，咱們永遠是兄弟，勝似親兄弟的兄弟！”
蘇陽愁苦地笑了笑。蘇陽肯定地知道就算全世界背棄他，面前這個大大咧咧的漢子也會背棄所有人而向著他的：“收到！”蘇陽感激地看著韓東。
“那叔叔，蘇陽到底是怎麽回事？”江曼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關於蘇陽的一切：“我是說，蘇陽他當年的事情。”
“你看看，她還是這麽擔心你！那會還不認識你呢！”韓東調侃著蘇陽，蘇陽溫柔地看向了江曼。
韓衛國又怎麽會不明白面前這個小姑娘的心思呢，他拉了拉自己衣襟，正襟危坐著說道：“當年，蘇陽的事情算是咱們現在那片區的一樁大案子中的一個小插曲，當然了，這個事情也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們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的，今天從我嘴裏說了出來，你們可能會感到不可思議，畢竟，你們才踏入社會沒幾年，社會是個覆雜的體系，這裏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會發生，你們以後也許會遇到很多很多棘手的事情，聽說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碰到很多很多性格各異心術不同的人，但我今天以一個過來人的姿態告訴你們，你們三個要記好，無論碰到什麽事情什麽人只要記著‘邪不勝正’、‘天道好輪回何曾繞過誰’‘世間自有因果定數’就是了，做人做事但求無愧於心，坦坦蕩蕩磊磊落落的，自有天佑！”
三個年輕人聽了韓衛國的一番慷慨陳詞，都默許的點了點頭，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像是要與命運抗衡的正義之光。
“那，爸，你還是沒有說到重點上，蘇陽的身世！身世！”韓東急忙提醒著韓衛國。
蘇陽看著韓東笑了笑：“你讓韓叔慢慢說，照著他的思路說，才來龍去脈條理明晰，別急，我都不急。”
“這孩子從小就性子急躁，大大咧咧慣了，二十多歲的人了一點成熟穩重的樣子都沒有！”韓衛國寵溺地對著韓東說。韓東朝他吐了吐舌頭。
一個幸福家庭裏，在父母的呵護和關愛中衣食無憂的成長出來的孩子怎麽會早早的成熟穩重，怎麽能有成熟穩重的樣子呢？成熟穩重的樣子都是遭受了社會的“毒打”，從小見慣了人情冷眼才生了出來的。但凡有個人能為他們負重前行，他們怎麽能是成熟穩重，就像蘇陽一般，從小見慣了母親的操勞，父親的病痛，周圍人的冷眼，這一切早早將他身上孩子般的天真磨損的蕩然無存了、退卻了。韓東天真、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偶爾的任意妄為、性格沖動等韓東自己認為的缺點都是蘇陽羨慕的，這樣的韓東“真”得讓他羨慕，他愛著韓東就像愛那個曾經懵懂的自己一般，呵護包容著韓東就像是呵護包容著他心中那個不想長大的自己一樣。這些韓東是不知道的，但他卻是懂得心疼蘇陽的，心疼蘇陽的事事親力親為、有計劃有規劃、步步為營一絲不茍等小心謹慎的樣子，他也清楚的知道蘇陽但凡走錯一步就沒有翻盤的機會，因為他還不夠給蘇陽托底，蘇陽也沒有那個可以托底的人。
“叔叔，您繼續說吧！韓東，你從現在開始不準再打岔了，要是再打岔你就別聽了，叔叔您說好不好？”江曼坐了這麽久，心情終於平覆了，他也慢慢理出了蘇陽和她分手的大概情況了，但還是不太確定，可又不能在這個有外人在的場合尋求真相，當然，蘇陽的身世她更關心，也許是關於蘇陽的一切他都想知道想掌握想了解吧！
韓衛國看著江曼笑了笑，擡起頭看了看天色，思緒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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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在韓衛國說出秘密的那一刻仿佛靜止了。
韓東不可思議地長大了嘴巴，江曼滿眼心疼地看著蘇陽，蘇陽一臉不可名狀的神情，誰都不知道蘇陽的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是僥幸？是欣喜？是錯愕？還是更深的憤怒？
蘇陽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著，幾個意思誰都不知道。韓衛國滿眼擔憂地看著蘇陽，蘇陽眼神空洞了起來。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韓叔，您能不能告訴我真相？”蘇陽用渴求的眼神看著韓衛國。
韓衛國輕輕點了點頭，掃視了一遍面前的三個年輕人，神思飄到了二十六年前。
“那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韓衛國轉身在公園的道路旁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江曼和蘇陽分別坐在他的左右，韓東蹲在他對面，對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娓娓道來：“二十六年前，你的父親蘇學軍意氣奮發，志氣昂揚，是我們廠裏的高級電焊工，高超的焊接技術令他在廠裏風頭無兩，多次在廠與廠的比賽中奪魁，是廠子裏重點培養的好苗子。你的母親蔣艷芬是我們廠裏後勤部的一枝花，當時很多人都對她有意思......”
韓衛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東打斷了：“爸，你當時是不是也對蔣姨有意思？”
韓衛國眼神犀利地看了他一樣，蘇陽和江曼眼中帶著埋怨地看著他，韓東立馬為他自己的冒失行為而後悔了。
“我就是隨便問問，您繼續！我再也不插嘴了！”韓東臉有愧色地說道，順手將喝光水的礦泉水瓶子壓扁了，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當時可謂是男才女貌，他們兩個人對彼此都有意思，廠裏領導也看出來了，便撮合著他們兩人，沒想到事情還真的成了。他們當時的結婚典禮也是在廠裏辦的，廠長給當的證婚人，那是多大的榮譽啊！結婚沒多久，你爸就在咱們市裏的焊工技能大賽中拔了頭籌，那可是給廠裏掙了大光了，好多外資企業也因為你爸他們那些參賽的師傅們高超的技藝才跟我們廠簽了幾個大單子，一下子讓我們廠成了行業的領頭羊，也正是因為這些源源不斷的大單子，在那個特殊的時期，我們廠才沒有一個工人下崗、一個家庭困難的，我們廠裏的人走哪都是昂著頭的，驕傲著呢！隨著時代的變遷，我們廠也有了政府的關註，效益更別提了，到現在還屹立不倒，好多人都承認多虧了當年你爸在技能大賽上露的那兩手焊接絕活！”韓衛國說起往事來，臉上洋溢著自豪和幸福。
“那後來呢？”韓東又忍不住插話。
韓衛國回過神看了韓東一眼，一瞬間眼裏的自豪和幸福就明顯地化為了悲苦和惋惜。
“後來，你爸查出了他患有家族遺傳病。”韓衛國神色委頓地看向蘇陽：“本來令人羨慕的一對神仙眷侶一瞬間面臨了人生兩難的境遇，廠裏知情的人都替他們捏了一把汗。當然，作為你爸好兄弟的我更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當時真的既怕你爸想不開，又怕你媽想不開。”
“什麽意思？”蘇陽問。
“怕你爸受不了這個打擊尋了短見，怕你媽因為這個跟你爸離婚，你媽如果和你爸離婚，對你爸來說就是雙重的打擊。總之是讓人擔驚受怕的。”從韓衛國的臉上還能隱約看見他當年的擔憂之情。
“韓叔，那後來阿姨不是沒有離開叔叔嘛！”江曼說著這話，眼睛瞅著蘇陽，蘇陽感受到了江曼火辣辣的眼神像是說我也不論你發生什麽都不會離開你的，連忙轉過了臉。
“是啊，我們當時都對他們的感情羨慕不已，照理說當時那個溫飽剛剛解決的年代，誰的家裏再碰上個病人，那真的是‘一病回到解放前’的境況，可艷芬楞是眼睛眨都沒眨的堅定地留在了你爸身邊，你外婆和你外公以及兩個舅舅也上門鬧過幾回，可都被你媽堅定的意志給擋了回去，你外公最後一次對你媽說的話是‘以後餓死別讓我知道！’你外婆硬是哭紅了眼睛，你兩個舅舅將他們存的老婆本都拿了出來，給了你媽，算是徹底和她斷了關系。打從那天起，你媽就是個沒有娘家的人了，我們也再沒有見過你外公外婆和你兩個舅舅上過你們家的門，聽說你外公外婆那年臨走的時候，嘴裏還在念叨著‘我那苦命的芬芬呀’唉，也是世事弄人，那個年代能吃飽飯都困難，你外公外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的兩個舅舅還沒有娶媳婦，他們真的也是沒有多餘的能力再去照顧你們家了。打那以後，你爸就辦了內退，你媽便又是保姆又是護工又是家庭頂梁柱的照顧起了你爸和你們家！”
蘇陽打小就沒有見過自己外公外婆，懂事的她也從來不纏著她媽媽問詢，今天是第一次聽到外公外婆的事情，才知道自己還有兩個舅舅。
“那我兩個舅舅從那以後就真的再也沒有和我們家交往過嗎？”蘇陽還是忍不住地替他媽媽感到傷心難過，親人的分離該是多麽痛啊！
“沒有，聽說後來你外公外婆不在了之後，兩個舅舅去了南方發展，舉家遷到了南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可能應了那句話‘明明是親生血親，一結婚反倒成了親戚’婚姻讓親人變成了親戚，讓人挺費解的哈。”韓衛國尷尬的看看身邊的三個晚輩，他也不知道他說的話眼前的三個人是否能體味到其中的無可奈何。
韓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擡頭看著蘇陽：“告訴你，咱們永遠是兄弟，勝似親兄弟的兄弟！”
蘇陽愁苦地笑了笑。蘇陽肯定地知道就算全世界背棄他，面前這個大大咧咧的漢子也會背棄所有人而向著他的：“收到！”蘇陽感激地看著韓東。
“那叔叔，蘇陽到底是怎麽回事？”江曼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關於蘇陽的一切：“我是說，蘇陽他當年的事情。”
“你看看，她還是這麽擔心你！那會還不認識你呢！”韓東調侃著蘇陽，蘇陽溫柔地看向了江曼。
韓衛國又怎麽會不明白面前這個小姑娘的心思呢，他拉了拉自己衣襟，正襟危坐著說道：“當年，蘇陽的事情算是咱們現在那片區的一樁大案子中的一個小插曲，當然了，這個事情也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們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的，今天從我嘴裏說了出來，你們可能會感到不可思議，畢竟，你們才踏入社會沒幾年，社會是個覆雜的體系，這裏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會發生，你們以後也許會遇到很多很多棘手的事情，聽說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碰到很多很多性格各異心術不同的人，但我今天以一個過來人的姿態告訴你們，你們三個要記好，無論碰到什麽事情什麽人只要記著‘邪不勝正’、‘天道好輪回何曾繞過誰’‘世間自有因果定數’就是了，做人做事但求無愧於心，坦坦蕩蕩磊磊落落的，自有天佑！”
三個年輕人聽了韓衛國的一番慷慨陳詞，都默許的點了點頭，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像是要與命運抗衡的正義之光。
“那，爸，你還是沒有說到重點上，蘇陽的身世！身世！”韓東急忙提醒著韓衛國。
蘇陽看著韓東笑了笑：“你讓韓叔慢慢說，照著他的思路說，才來龍去脈條理明晰，別急，我都不急。”
“這孩子從小就性子急躁，大大咧咧慣了，二十多歲的人了一點成熟穩重的樣子都沒有！”韓衛國寵溺地對著韓東說。韓東朝他吐了吐舌頭。
一個幸福家庭裏，在父母的呵護和關愛中衣食無憂的成長出來的孩子怎麽會早早的成熟穩重，怎麽能有成熟穩重的樣子呢？成熟穩重的樣子都是遭受了社會的“毒打”，從小見慣了人情冷眼才生了出來的。但凡有個人能為他們負重前行，他們怎麽能是成熟穩重，就像蘇陽一般，從小見慣了母親的操勞，父親的病痛，周圍人的冷眼，這一切早早將他身上孩子般的天真磨損的蕩然無存了、退卻了。韓東天真、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偶爾的任意妄為、性格沖動等韓東自己認為的缺點都是蘇陽羨慕的，這樣的韓東“真”得讓他羨慕，他愛著韓東就像愛那個曾經懵懂的自己一般，呵護包容著韓東就像是呵護包容著他心中那個不想長大的自己一樣。這些韓東是不知道的，但他卻是懂得心疼蘇陽的，心疼蘇陽的事事親力親為、有計劃有規劃、步步為營一絲不茍等小心謹慎的樣子，他也清楚的知道蘇陽但凡走錯一步就沒有翻盤的機會，因為他還不夠給蘇陽托底，蘇陽也沒有那個可以托底的人。
“叔叔，您繼續說吧！韓東，你從現在開始不準再打岔了，要是再打岔你就別聽了，叔叔您說好不好？”江曼坐了這麽久，心情終於平覆了，他也慢慢理出了蘇陽和她分手的大概情況了，但還是不太確定，可又不能在這個有外人在的場合尋求真相，當然，蘇陽的身世她更關心，也許是關於蘇陽的一切他都想知道想掌握想了解吧！
韓衛國看著江曼笑了笑，擡起頭看了看天色，思緒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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