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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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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濕-漉-漉的手忽地捂住她的眼睛, 周瑾行仿佛有點不好意思,說道:“不要瞎看。”

那就摸吧。

水下的手又被他捉住,“不要亂摸。”

溫顏不安分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厚顏無恥道:“方才妾已經摸過了。”

周瑾行:“……”

他把她圈在領地裏, 小小的一只,抱起來像只嬌軟的奶貓。

有些東西, 只有嘗過才知道滋味。

以前對女色不屑,許是因為不喜歡,若是喜歡的, 哪能抗拒呢?

他極其享受這種肌膚相親的觸碰,滑不溜丟的,特別敏感。

溫軟的唇落到她的耳後, 愛憐地親了親, 有點膩歪的小黏人。

溫顏覺得癢。

男性氣息籠罩在周身,初次有點吃不消他方才的舉動, 撒嬌道:“妾受不住。”

周瑾行親昵道:“不磨你了。”

外頭的雨漸漸小了, 直到浴桶裏的水涼了下來, 周瑾行才起身出去。

他有點羞恥心,不讓她亂瞟,讓她背過身去。

溫顏果然老實回避。

結果他剛跨出去, 她就偷瞄。

一件寢衣迅速蓋到了她的頭上, 溫顏立馬拉開,那廝已經拿澡巾裹到了腰間。

溫顏失笑,周瑾行也笑了。

那時他周身都是濕的, 胸膛上淌著水滴, 寬肩窄腰盡顯眼底。

均勻的骨骼,絕佳的體態, 用笑掩飾尷尬,但始終掩不住耳根子的緋色。

害羞是男人最好的禮物。

溫顏趴在浴桶邊沿,肆無忌憚打量,她一點都沒有廉恥心。

作為現代女性,接觸的信息廣泛,幾乎可以在網絡上賞遍男色。

眼前這麽活色生香的男色,不看白不看。

周瑾行受不了她毫無遮掩的目光,到隔壁換上幹凈的寢衣,隨後過來把她從浴桶裏撈出來。

溫顏也讓他閉眼。

周瑾行倒是非常君子,正兒八經地閉上眼,攤開澡巾裹到她身上,把她打橫抱起。

溫顏環住他的頸脖,好奇問:“不沈嗎?”

周瑾行應答道:“不沈。”

溫顏:“那妾還可以使勁吃,直到陛下抱不動為止。”

周瑾行輕笑,瞥了一眼她的小胳膊,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喚朕七郎。”

溫顏:“……”

嘖,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動物。

落到床榻上,周瑾行很有服務意識,非常君子的扭頭回避讓她穿寢衣。

溫顏覺得有趣,系好寢衣繩結後,冷不防湊上去咬他的耳朵。

周瑾行避開了,警告道:“莫要不老實,等會兒又要說朕磨纏你。”

溫顏果然老實許多。

他並不滿足,因為先前並沒有弄出來,被她喊疼止住叫停。

小奶貓鉆進了被窩,被他撈進了懷裏,相擁而眠。

大多數情況下,男性的熱能都比女性更為充足,好比冬天裏的活暖爐。

若是在平時,溫顏只怕兩腳就把他給踹開了。

今晚下過一場雨,肌膚貼近,倒不會覺得煩熱。

方才一番折騰感覺疲憊,溫顏很快就進入夢鄉,不過周瑾行就沒她那麽容易入睡。

懷裏摟著女人,身體對她還有渴求。

他嘗試著離她遠一些,悄悄抽身睡到邊緣,可是又覺得少了點什麽,索性又靠了過去。

那種違背本能的克制有些煎熬。

周瑾行索性起床到竹榻上看了會兒兵書,心中的雜念才漸漸平息,沒有那麽多欲念。

莫約到了子夜時分,他才再次滾回床榻上,從身後抱住她,嗅著發香入眠。

翌日淩晨時分,溫顏是被吻醒的。

這回她沒有掙脫掉,被他死死抵住。

雞鳴聲響起,外頭漸漸變得嘈雜起來,仆人們灑掃的灑掃,備早食的備早食。

昨夜狂風暴雨,莊子裏不少東西都被吹得亂七八糟。

那株老葡萄架也垮了一半,果子掉落不少,人們重新把它固定。

克制了一夜的熱情來得異常洶湧。

溫顏聽著外頭的動靜,出了一身汗,身上殘留著甘松香的印記。

那男人卻神清氣爽,前去叫水。

溫顏裹著薄被,只覺得腿又酸又軟不得力,她忍不住進腦內系統腹誹抱怨。

一條信息忽然跳出。

【恭喜‘跳樓大甩賣’完成盲盒:甜蜜假期,你將獲得五十萬金幣回饋。】

溫顏一下子來了精神,立馬查看她的金幣。

只消片刻,凍結的杠桿金幣恢覆成正常的綠色,緊接著五十萬金幣獎勵到賬。

她看著上頭的一百五十三萬金幣陷入了狂喜中。

然而驚喜還在後頭,系統再次跳出提示:

【恭喜‘跳樓大甩賣’獲得周天子好感值+5,系統將獎勵你金幣二十萬,離攻略周天子還剩94分,請繼續加油!】

溫顏:“???”

她默默看著賬戶裏的金幣增長到一百七十三萬,還有扒周天子褲衩的任務呢,怎麽沒有反應?

溫顏有些不耐煩,“009?”

系統009隔了好半晌,才道:“宿主。”

溫顏:“我已經把周老板睡了,為什麽扒褲衩子任務沒有提示?”

系統009:“宿主稍安勿躁,我先查詢一下。”

不一會兒它給出了答覆,有兩種選項。

其一是扒褲衩子任務是已經完成了的,可以把獲得的一萬分能量值用於續命。

其二則是把一萬分能量值轉換成為獲取金幣的途徑。

溫顏並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值。

目前種植棉花和攤丁入畝可以續命,她比較在意的是如何快速掙金幣實現暴富。

系統009似乎覺得有點辣眼睛,遲疑了陣兒才道:“這個轉換途徑有點小變態,還有點無恥。”

溫顏:“???”

系統009斟酌了下用詞,說道:“因為扒周天子褲衩子本就帶有特別的屬性,所以……”

溫顏好奇問:“所以什麽?”

系統009:“有點色。”

溫顏:“???”

系統009尷尬道:“如果宿主要轉換成掙金幣的途徑,得睡周老板,他身上才會爆金幣。”

此話一出,溫顏的眼睛頓時亮了。

系統009本以為她會覺得人格受到了侮辱,結果那癲婆徹底來了興致。

“睡一次他身上能爆多少金幣?”

“二十萬。”

“媽呀,那我天天去睡他!睡得他走路都打豁飄為止!”

系統009:“……”

她真的很無恥,也很變態。

溫顏徹底膨脹了,興致勃勃道:“我他媽開個盲盒掙五十萬金幣老費勁了,現在直接睡他就能搞到二十萬金幣,這簡直是血賺!

“古話說得好,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反正我以後也是要侍寢的,老子要天天睡他,讓他天天給老子掙金幣!”

系統009:“……”

好歹毒的女人!

溫顏全無廉恥之心,立馬道:“你趕緊給我轉換成掙金幣的途徑。

“我他媽又能靠他掙金幣,還能享男色,雙重驚喜,雙重豐收,簡直不要太爽!”

系統009:“……”

她真的很有事業心,格局一下子就打開了,它不禁有點同情周老板被她當成鴨使。

也在這時,周瑾行過來抱她去清洗。

溫顏滿腦子都是這個男人能給她爆金幣,越看越順眼。

她心中默默掐算,睡他五回就能搞到一百萬金幣,血賺!

還他媽能讓他給她生娃。

不虧!

沒有什麽比睡周老板更令人上癮了,色女算個鳥,反正睡一回和睡十回有什麽區別?

她的三觀徹底歪了,什麽廉恥心全都拋到了十萬八千裏遠,完全放飛自我。

咱樂子人圖的不就是個樂子嗎?

溫顏有些小變態地掐他的腰,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只鴨。

周瑾行:“???”

先前她被他死死抵住沒掙脫掉,怕自己中標受孕,立馬要求服用避子湯。

老奸巨猾的周老板楞了楞,哄她道:“有避子丸,等會兒給送來。”

說是避子丸,實際上是補氣血的。

他需要這個女人給他延綿子嗣立儲,迫切需要。

昨夜折騰,上午溫顏周身骨頭都痛,像條死狗那樣不想動。

小身板還是缺乏鍛煉了。

晚些時候她到院子裏曬了會兒太陽,莊子裏養的貍貓來蹭她的腿。

溫顏把它捉來擼了兩把。

京中送來奏折,周瑾行在書房裏批閱。

溫顏閑著無聊,抱著貍貓去探情形。

那男人握著朱筆,神色肅穆,不知在寫什麽。

聽到外頭的動靜,頭也不擡,說道:“鬼鬼祟祟的,窺探什麽?”

溫顏撇嘴,試探問:“可是通州那邊傳信來了?”

周瑾行邊寫邊道:“這才過去多少日,哪有這麽快回音信?”又道,“若是回音信,多半是出岔子,來搬救兵了。”

溫顏:“……”

他真的很淡定。

一般情況下,妃嬪都會主動回避政事。

見他沒有過多言語,溫顏試著踩他的底線,進屋撒嬌道:“陛下成日裏哪有那麽多政務要處理?

“朝廷這麽多官員,政事堂還有幾個老頭子,都是白養的嗎?”

周瑾行失笑,朝她招手,“過來。”

溫顏屁顛屁顛走上前。

周瑾行把一份奏折遞給她看,說道:“這是臨州刺史呈上來的。”

她放下貍花貓,好奇接過那份奏折,頓時露出辣眼睛的表情。

這都是什麽肉麻陳情啊?!

那臨州刺史也真是閑得蛋疼,事無巨細寫了好幾頁求誇的雞毛蒜皮,看得溫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一言難盡看向周瑾行,“就這?”

周瑾行:“就這。”

溫顏不由得發出靈魂拷問:“刺史的官職很閑嗎?”

周瑾行楞了楞,隨即便笑了起來,“閑才好,若是很忙,便是州裏出了事情要去處理。”

溫顏輕輕的“哦”了一聲。

周瑾行繼續道:“臨州張刺史眼下已經七十有餘,我大梁官員六十致仕,他算是返聘回來的。

“老兒脾性溫吞,做事註重細節,在當地頗有口碑。

“臨州二十六個縣的治理算是很不錯的,他幾乎每季都會上奏該地的治理情形,若是什麽時候沒有動靜,朕反而該著急了。”

溫顏理解不了這種君臣之間的微妙聯系,只覺得天天轉得跟陀螺似的,時日長了會煩心。

周瑾行給臨州的批語也很暖心。

什麽天熱張刺史註意防暑,夏季提醒他防洪啊等等,也用溫吞吞的語氣回覆那邊。

像兩個你來我往的筆友。

看著奏折上的朱批,這是一封來自七十多歲與二十多歲的君臣交流。

它跨度了四十多年的代溝,用文字的方式細水長流展現出雙方為了百姓安寧的付出。

溫顏不禁生出幾分奇怪的感觸,仿佛那份奏折也有了溫度。

也是,人家都已經七十多歲了,早該安享晚年,還繼續當打工人,也著實不易。

做上司的自要溫言暖語給點誇讚的情緒價值,讓人家心裏頭覺得付出得值得。

這麽一想,好像連帶周老板整個人都有了溫度,而非冷血無情的統治機器。

不過想起他處理齊王府和鄭惠妃的殘酷手段,又很是矛盾。

這個男人無疑是非常覆雜的。

見她若有所思,周瑾行好奇道:“又在揣摩什麽?”

溫顏回過神兒,拍馬屁道:“陛下事必親躬,著實難得,妾心中敬仰。”

周瑾行抿嘴笑,才不信她的鬼話。

以前經常腹誹他狗男人,狗皇帝,要是忽然轉了性,那才叫稀奇呢。

溫顏對那些枯燥乏味的奏折沒有任何興致,並未在書房裏呆多久,就退了出去。

她在腦內跟系統009發牢騷,說道:“做皇帝也不爽,這麽多瑣事,得幹到猴年馬月?”

系統009:“做昏君就挺爽的,不過百姓要遭殃。”

溫顏無語。

搞了半天,大家都是苦逼的打工人。

“我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繁體字就腦殼大。”

系統009嚴肅道:“在宿主使用‘互換人生’金手指期間,你會擔任他的工作。”

溫顏有些破防,“你讓我天天處理這個?”

系統009:“這是周老板的日常。”

溫顏:“那還是讓他自己去搞好了,我不沾手。”

系統009忍不住道:“你讓一個飽受孕期折磨的孕婦去處理龐大的政務,會不會太過分了?”

溫顏:“……”

在現代社會,很多孕婦不是幹到孕晚期才休假的嗎?

系統009提醒她道:“宿主,咱們悠著點,萬一把周老板逼得掀桌,大家都玩不成了。”

溫顏:“……”

它說得好像有點道理欸,現在她很有興致跟周老板玩兒。

誰能拒絕得了這樣的極品男人呢?

溫顏:“好吧,我會把他當嬌花一樣好好‘憐惜’的。”

系統009:“……”

總覺得她要捅簍子。

他們在皇莊呆了五日,除了暴雨那天晚上折騰過一回,臨走的前一天晚上溫顏又不怕死霸王硬上弓把周瑾行哄騙了一次。

女上男下,把他當馬使。

周瑾行節操碎了一地。

那女人玩的花樣果然讓人無法直視。

他到底不服氣被她壓制,半夜又重來一回,徹底饕足才舒坦了。

溫顏則無比嫌棄,因為他太過磨纏人。

興許是才接觸這事,周老板把控得並不熟練,一點都不敏感,很難搞出來。

這就涉及到技術領域了。

有時候幹凈和經驗不可兼得。

既想要對方幹幹凈凈,又想對方經驗豐富沒那麽磨人,實在太難。

溫顏作為那塊磨刀石,在嫌棄與垂涎中反覆橫跳,畢竟對方的身段兒真的很不錯。

周瑾行倒是穩如老狗。

劍與劍鞘,也不是天生就適應的,需要磨合。

翌日眾人回京,溫顏覺得疲倦,在馬車上把周瑾行當靠背使。

他伸手攬住她的胳膊,毫不避諱提起立儲的事。

溫顏當耳邊風,說道:“萬一妾一直無法生出男丁怎麽辦,難道要一直不停地生嗎?”

周瑾行:“……”

溫顏露出奇怪的眼神看他。

封建父權時代自然以男性子嗣為重,如果運氣好一胎中男,那皇嗣的問題可以完美解決。

他周老板只需要生一胎就行了。

萬一運氣不好頭胎是個閨女,那就意味著他老周得繼續生。

生到男娃為止。

溫顏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就看周老板自己願不願意了。

這些話她自然不會跟他說。

系統009告訴她,“互換人生”金手指是可以重覆使用的,但只能在綁定的男女雙方身上使用。

溫顏現在對生崽並沒有什麽興趣,哪怕可以規避得利。

她才開始嘗男色,癮都沒有過足,就要揣崽,那多沒勁兒。

眼下百官被通州稅改吸引,一時沒心思來關註立儲的事,周瑾行可以暫且躲過壓力。

下午馬車進入京城,行至永興坊那邊,街道被圍堵得水洩不通。

黃內侍差人去打聽,原是京兆府那邊引來的圍堵。

說有位姓王的婦人被告了,告她侵占叔伯家財,在京兆府門口吵鬧得不可開交。

溫顏最喜歡聽八卦,當即詫異問:“婦人侵占叔伯家財,有這等奇事?”

黃內侍八卦道:“此事說來話長。

“據說那家財原是王氏娘家的財產,父輩的叔伯親戚算是吃絕戶,惡人先告狀。”

溫顏:“???”

周瑾行一下子就猜到了大概情形,插話道:“是不是王家只有王氏一個閨女,且又是出嫁女?”

黃內侍點頭,“對對對,主子說得不錯。

“現在那王家父母都去世了,家中唯一的閨女又嫁了人,屋裏算是絕了的。

“王家的宗親全都想來瓜分王家家財吃絕戶,誰知王氏不允,處處阻攔,反被叔伯告到了京兆府。”

聽到這話,溫顏忍不住道:“王家叔伯哪來的臉惡人先告狀啊?”

周瑾行淡淡道:“按我大梁律令,出嫁女是無權侵占娘家財產的,王家的家財一部分歸於宗族,一部分則會充公。”

溫顏:“???”

這是什麽狗屁律令?!

她憋了憋,說道:“如此說來,王氏是無權阻攔的了?”

周瑾行點頭,“這場官司,她占不了分毫便宜。”頓了頓,“不過……”

“不過什麽?”

“中間也不是沒有可操作的機會。”

溫顏掐他的胳膊,“陛下且說說。”

反正現在也走不了,索性八卦嘮嘮。

周瑾行沒什麽耐性堵在這裏,吩咐黃內侍道:“繞道去隔壁坊,若一直這般擁堵,只怕天黑都回不了宮。”

黃內侍應聲是。

馬車折返回去,繞道從隔壁坊兜了個圈子。

途中周瑾行向溫顏講起王氏若想獨占娘家的財產,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歸宗女的身份立女戶。

溫顏對這個時代的律法不太明白,問道:“可是眼下王氏已經嫁人,是有夫家的呀?”

周瑾行腹□□:“可以和離。”

溫顏:“???”

周瑾行:“王氏若與夫家和離,便可歸宗,以歸宗女的身份繼承一部分家財,但也僅僅只有部分。

“如果她想獨占,便需立女戶。

“王氏有條件立女戶,父母雙亡,膝下只有她一位歸宗女,且自身好像也沒有子嗣,衙門是會許她這個身份的。

“一旦立了門戶,便會像正常男丁那般繳納賦稅,相應的,娘家的財產自會名正言順落到她的頭上,避免被充公,以及父輩宗族來瓜分。

“待把財產收入囊中後,晚些時候便可與夫家商量入贅。

“這是唯一可以保住娘家家財的法子,若不然,京兆府按律令來判,王氏得不到什麽益處。”

溫顏忍不住吐槽,“搞得這麽麻煩,為什麽出嫁女就沒有繼承娘家家財的權利呢?”

周瑾行斜睨她,“歸宗女,在室女皆有繼承的權力,還有父輩遺書指定也管用。

“但這件案子裏,明顯王父沒有指定家財許給出嫁女,想來是打算留給宗族親戚的。

“要不然王家的叔伯哪來的臉告到了京兆府論理?”

溫顏被噎得無語。

周瑾行顯然有點小八卦,忽地撩起馬車簾子,同黃內侍說了幾句。

黃內侍忙差人去辦。

那廝破天荒的管了閑事,差人去給糾紛中的王氏支話。

就是讓她先和離立女戶奪家財,鉆律法的空子。

溫顏“嘖嘖”兩聲,到底是玩政治的人,門門道道多得很。

見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周瑾行問:“怎這般看朕?”

溫顏撇嘴,“陛下好厚黑啊。”

周瑾行:“……”

溫顏調侃道:“想來陛下也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氣。”

周瑾行:“朕已經過了那個年紀。”

溫顏失笑。

當時他覺得這個男人行事多數時候都是比較穩重的,雖也會劍走偏鋒,但應是少數。

相處的這一年裏,她覺得他骨子裏受封建體制的熏陶,除了有點反骨外,餘下的無非都是傳統男人的那一套。

不曾想,這個男人癲起來時簡直不可理喻,所有陳規皆被他打破。

封建制君王制定的規矩,全被他自己給打破了,就因為他生了個娃。

嗯,他周老板親生的。

全天下都要為他的崽退步,所有敢阻攔在崽跟前的絆腳石通殺。

一個不留。

溫顏被他生生上了一堂課,深刻地明白,什麽才叫真正的癲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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