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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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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國公府遭遇這麽大的名譽危機, 周瑾行自要替楊忠懷挽尊,皺著眉頭道:“今日你夫妻捅了這麽大的簍子來,總不能至楊忠懷於不義。”

玉陽不耐煩道:“簍子是王之煥捅出來的, 讓他去給楊忠懷賠不是。”

一旁的王之煥急了, “玉陽!”

玉陽柳眉一橫,威脅道:“要麽休書, 要麽賠不是,二選一。”

王之煥訥訥無語。

玉陽警告道:“你若去賠不是,告訴大家是誤會一場, 今日這事便翻篇了。

“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立馬拿著休書從公主府滾蛋。”

王之煥恨得咬牙, 腦中飛快權衡利弊。

他之所以搞這一出, 原本就是以為玉陽跟楊忠懷當了真,現在明白對方玩玩而已, 便放心不少。

那女人雖然經常給他戴綠帽, 可是有財有貌也是真, 且又是公主,性子蠻橫跋扈了些,但人家有這個資本。

更重要的是, 跟著她能吃香的喝辣的。

有天子供養, 在京中怎麽都有一席之地,倘若被休掉,哪裏還能找到這般優越的女人?

王之煥是個窩囊廢, 當即應道:“臣願去向寧國公賠不是, 大家誤會一場。”

玉陽這才滿意了,“七郎做見證人, 這事便算揭過了,若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割了他的舌頭。”

周瑾行很想甩她白眼。

他不在乎玉陽的名聲,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是楊家不能受牽連。

那對夫妻就是爛人,不能把楊忠懷給染臟了。

雙方說定了後,玉陽把溫顏帶走。

周瑾行怕溫顏亂說話,警告道:“府裏人多口雜,溫淑妃當謹言慎行。”

溫顏忙應道:“妾謹記陛下教誨。”

玉陽挑釁道:“七郎緊張作甚,我是周家人,難不成還會坑你的小老婆?”

周瑾行:“……”

好想撕爛她的嘴。

對這個姐姐,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素來都是縱容著。

雖然無法無天了些,但對他卻是真心實意,比那些個叔伯兄弟可要靠譜多了,至少在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

待二人出去後,周瑾行命黃內侍去把楊忠懷找來。

結果楊忠懷跑去跪祖宗牌位了,說什麽都不過來,說無顏面見聖顏。

周瑾行徹底無語,這死腦筋!

一品園的楊老夫人從昏迷中蘇醒,兩眼淚汪汪,一個勁念叨作孽。

還是孫媳婦容氏有頭腦,忙上前道:“祖母快別哭了,當務之急,是要替父親挽尊!”

經她提醒,楊老夫人止住眼淚,伸手道:“雲娘過來。”

容氏坐到床沿,正色道:“今日祖母是老壽星,趁著聖上在府裏,趕緊去央求聖上給父親做主洗清聲譽。

“府裏唯有祖母才有這個資格替父親求情。

“念在你是壽星,聖上必會做順水人情全了楊家的體面。”

一旁的內親們紛紛附和,都覺得容氏有頭腦。

楊老夫人抹淚道:“二郎做了十多年的鰥夫,為人剛正不阿,最是在意名聲,我不信他會這般糊塗招惹玉陽長公主。”

容氏急道:“祖母先莫要糾結其中內情,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楊家的臉面。

“今日來參加壽宴的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楊家日後若要擡頭挺胸做人,今日之事定要洗幹凈才行,若不然,往後孫輩們多半是沒法見人的。”

提及後輩子孫的榮譽,楊老夫人頓時清醒不少,“雲娘說得極是,楊家的體面要緊。”

沒一會兒楊老夫人就去扶雲軒面聖。

得知她過來,周瑾行倒願意給人情。

老人家腿腳不便,又為著子女操心,著實不易。

周瑾行體諒她的難處,說道:“老夫人安心,方才朕已經問過玉陽和王駙馬了,原是誤會一場。”

聽到這話,楊老夫人展顏道:“多謝陛下主持公道。”

周瑾行:“王駙馬著實不厚道,他吃了些酒,因著誤會撒潑,等會兒朕會讓他當眾給楊忠懷賠不是,還他清白。”

楊老夫人感激涕零,因為她明白,唯有天子出面,楊家的臉面才能保住。

哪怕人們私下裏會議論,但臺面上楊家的體面還是在的。

現在楊忠懷跪祖宗去了,怎麽都不出來見人,還是楊老夫人親自去把他揪了過來。

再次回到扶雲軒,楊忠懷窘迫得無地自容。

周瑾行冷哼一聲,說道:“枉你白活了幾十年,男子漢大丈夫,遇著這麽點事就慫了,成何體統?”

楊忠懷垂首訥訥道:“臣對玉陽……”

周瑾行沒好氣道:“還提周惠娥呢?”

楊忠懷閉嘴。

周瑾行看著他就來氣,“先前人家是怎麽跟你說的,合著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楊忠懷沈默了陣兒,才道:“她那時可不是這麽說的。”

周瑾行氣笑了,“你楊二郎也不去照照鏡子,她周惠娥可是天家的公主,受朕好吃好喝供養著。

“只要朕在的一日,這京城裏她就有資格橫著走。

“你說這麽一個女郎,她好好的風流快活日子不過,偏要跟你楊二郎湊一起,做你楊家的媳婦,處處受管束。

“你動動腦子,一個恣意慣了的人,怎麽可能安安分分做良家婦人,守著你楊二郎過日子?

“她圖什麽啊,圖你四十多一表人才?還是圖你靠朕賜予的身家?”

這番人間清醒的言語毫不留情鞭笞著楊忠懷受傷的心,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有時候他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周天子,頭腦永遠清醒,看待問題的本質一針見血。

生在帝王家的男人,見慣了名利爭鬥,哪裏會受那些情呀愛呀的困住呢?

被周天子一番無情洗刷,盡管楊忠懷心中不痛快,還是不得不承認他所言不假。

見他一臉窩囊愁容,周瑾行緩和語氣道:“你早年喪妻,十多年未娶,總不能一直這般孤家寡人度日。

“方才老夫人為著你的事擔心不已,她年事已高,作為子女,當該盡孝,而不是氣她。

“今日朕替你全了楊家的體面,日後若是見著玉陽,你最好避著她走。

“她風流好色沒個正經,你若娶了妻續了弦,她自不會來招惹。”

楊忠懷精神頹靡道:“陛下的話,臣謹記於心。”

周瑾行:“自個兒去洗把臉,等會兒還得見客,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要沈住氣,莫要叫人嚼舌根看了笑話。”

楊忠懷應是。

當暗搓搓觀熱鬧的賓客們聽說周天子做見證人,王駙馬當眾陪酒認錯,是誤會一場,紛紛去看情形。

另一邊的玉陽跟沒事人一樣,把溫顏帶去給姐妹們當吉祥物供她們圍觀。

溫顏好歹是淑妃,品階比她們高,那群貴婦見了她是要行禮的。

她還是第一次跟這些公伯侯府的夫人們接觸,不免好奇。

文信侯夫人趙氏稱讚道:“淑妃娘娘生得俊,難怪得聖寵。”

玉陽瞥向她,調侃道:“七郎生怕我把她帶壞了,還舍不得丟手呢。”

邊上的貴婦們掩嘴偷笑。

沒過多時,一婢女來報,說王駙馬已經賠罪了。

玉陽打發道:“讓他滾回去,莫要在這兒丟人現眼。”

婢女應聲是。

婦人們嘮了陣兒家常,玉陽有悄悄話要說,拉溫顏進房間,暗搓搓道:“我問你一句話。”

溫顏:“長公主請講。”

玉陽毫不避諱道:“七郎有毛病在身,淑妃你知道嗎?”

溫顏裝傻道:“這從何說起?”

玉陽嫌棄道:“你莫要裝傻。

“我打小長在宮裏,什麽女人沒見過,你才進宮多久,就這般討得七郎歡心,可見有幾分手段。

“我就想問一問,七郎行不行?”

溫顏沈默。

玉陽伸出食指戳她的胳膊,“問你話呢,他在床上行不行?”

溫顏幹咳兩聲,不知怎麽回答。

玉陽豪放道:“都是婦人,還不好意思了。”頓了頓,“你莫不是……”

溫顏尷尬道:“聖上沒問題。”

玉陽半信半疑,“他以前曾受過傷,在下腹部,傷口有巴掌長,很是唬人。”

溫顏點頭,“我知道。”

玉陽盯著她看許久,才道:“真沒問題?”

溫顏:“聖上確實沒問題。”

玉陽很是懷疑,“能硬得起來?”

溫顏默默捂臉,硬度和尺寸絕對沒問題。

她雖然是現代女性,並不避諱這些事,但讓她跟一個剛剛認識的女性討論男人硬不硬得起來的話題,還是有點受沖擊。

玉陽倒也沒有為難她。

對方年紀小,根本就沒什麽話題可聊的,不是一路人,自然湊不到一塊兒去。

之後溫顏跟這群貴婦都是客套寒暄。

不過她對這位豪放不羈的長公主實在有點興致,知道她喜愛玩葉子牌,便用國粹麻將來引誘。

不出所料,聽到新的娛樂東西,玉陽確實生出幾分好奇,說道:“那明日我得空了,便進宮來瞧瞧你手裏的玩意兒。”

見她上鉤,溫顏笑道:“那敢情好,不過聖上不準我玩牌,說是聚賭。”

玉陽不客氣道:“他管得寬,宮裏頭的女人,若沒有一點東西做消遣,要如何度日?”

溫顏:“長公主說得在理。”

眼見到了正午時分,筵席開場。

男賓和女眷是分開就坐。

鑒於溫顏初來乍到,對許多人都不熟悉,玉陽領著她一並入席。

因著二人品銜高,坐的是流水席的第一位。

兩人是今天的話題人物,一下子就吸引不少窺探的視線。

對此玉陽已經見怪不怪。

另一邊的周瑾行則替楊忠懷撐場子,有天子坐鎮,楊家的體面是給足了的。

宴飲過程無需多敘,不少王公貴族前來敬酒,周瑾行多少都會飲一些。

下午府裏安排了看戲等娛樂,周瑾行並無興致。

宴飲到尾聲他便回扶雲軒小憩。

溫顏過來時遇到親娘柳氏尋她,兩人到附近的院子裏說了會兒話。

柳氏上下打量她,激動道:“我的小祖宗,今日這樣的場合,斷不該來出風頭的。”

溫顏默了默,“阿娘且寬心,是聖上準允的。”

柳氏焦麻了,握住她的手道:“你爹都被嚇壞了。

“咱們溫家不需要娘娘去掙前程,就只盼著娘娘平平安安。”

這話頗覺窩心,溫顏笑了笑,“阿娘的話,女兒心裏頭明白。”

柳氏著急道:“你年紀小不明白。

“宮裏頭可比不得外面,今日你出風頭,指不定惹鄭惠妃猜忌。

“她手裏握著太子,日後多半會扶正,你要在她手裏討日子過,就得放低姿態別那麽惹眼。

“阿娘不求你上進,只想你安穩過一生。”

似心裏頭難過,忽地紅了眼眶,苦澀道:“我可憐的兒,若不是聖上強納你進宮,日後替你尋得門當戶對的夫家,哪會受這樣的苦?”

說罷拿手帕拭眼角。

溫顏見她是真的擔心,忙安撫道:“阿娘多慮了,我在宮裏頭過得很好。”

柳氏發愁道:“宮裏頭的日子哪裏是人過的?

“現在你父兄夾著尾巴做人,就怕保不住你。

“我們成日裏擔驚受怕,什麽都不畏懼,唯獨怕娘娘折在裏頭。”

溫顏微微皺眉,“永福宮算計不到我的頭上,阿娘盡管放心,我知道如何自保。”

柳氏:“娘娘心裏頭有數就好,若有什麽難處,偷偷傳信出來,你爹定會替你周全。”

溫顏點頭,“女兒知道。”

二人又說了好一會兒。

平日裏母女是不容易見上一面的,畢竟是天家的媳婦,出一趟宮委實不易。

待二人分頭後,溫顏心中頗覺暖意。

那種真情實意的關切除了父母之外,實難找出他人。

回到扶雲軒,見黃內侍守在門口,溫顏上前問:“黃總管,聖上可有說什麽時候回宮?”

黃內侍應道:“聖上說未時末回宮。”又道,“這會兒天色還早,娘娘可去小憩。”

於是溫顏去午睡了陣兒。

待到未時末,天子擺駕回宮,府裏未離去的賓客齊齊跪送。

周瑾行上馬車後,忽然道:“溫淑妃過來。”

溫顏忙行至馬車前,“陛下。”

周瑾行:“上來,朕有話要問你。”

溫顏楞住,妃嬪同天子共乘,實在招搖了些,她嚴肅道:“妾惶恐,此舉有違禮制,怕是不妥。”

周瑾行撩起簾子看她,不客氣道:“今日你已經夠出風頭了,不多這一回。”

溫顏:“……”

中午柳氏還提醒她低調,結果……

男人的手伸了出來。

溫顏有些慫,不動聲色看向一旁的黃內侍,他畢恭畢敬垂首。

【我的娘嘞,與天子共乘理應是正宮娘娘,簡直不成體統!】

【聖上莫不是酒吃多了,這般擡舉溫淑妃,且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日後不知得傳成什麽樣子!】

馬車裏的周瑾行:“……”

生平第一次,他覺得黃文勝跟話癆一樣討厭。

緊接著耳中鉆入溫顏的心聲:

【媽呀,這是要把我架到火堆上烤啊!】

【捧殺!肯定是捧殺!】

周瑾行忽然朝她勾了勾手。

溫顏憋了好一會兒,才窩囊地上去了。

跪送的人們偷偷窺探,心中一片腹誹。

有的覺得溫家即將成為曾經的許氏一族,還有的覺得溫家大禍臨頭,也有艷羨的,各種腹誹都有。

而跪在最裏邊的溫氏夫妻默默地看了對方一眼。

溫宗榮覺得天氣太熱了,偷偷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要完!

溫家要完!

天子儀仗緩緩離開寧國公府,溫顏坐在寬敞的馬車裏,如坐針氈。

周瑾行漫不經心道:“今日玉陽找你問話,都問了些什麽?”

溫顏嚴肅道:“長公主很關心陛下的龍體。”

周瑾行剜了她一眼,警告道:“若是亂說,朕必當撕爛你的嘴。”

溫顏立馬捂住嘴巴。

周瑾行繼續道:“玉陽就是個瘋子,你莫要去招惹她,明白嗎?”

溫顏點頭。

周瑾行:“她行事荒唐,若朕發現你跟她攪合上了,看朕不收拾你。”

溫顏眨巴著眼睛,作死道:“明日長公主會進宮來。”

周瑾行:“……”

她作死真的很可以。

瞅著臉上陰晴不定的男人,在某一瞬間,溫顏不禁生出幾分錯覺,覺得周天子身上居然有種人夫感。

她也說不出那種感覺。

一個經歷過風雨,見過大世面的成年男性。一個樣貌英俊,性格內斂,有控場氣勢的君王。

各種外在條件疊加到一起,再加上傳統古板的調調,如果撇開時代背景,個人魅力還是有的。

溫顏從未想過自己的擇偶對象是什麽樣子,但絕對不會是周天子這類人。

因為他真的很像老板。

周瑾行同理,他並沒興致去當人的爹,因為她太能作了。

兩個共乘的男女雖坐在一塊兒,卻各有各的心思,哪有外頭想的那般情啊愛啊的。

只不過黃內侍並不這麽想,滿腦子都是未來宮中的局勢。

【宮裏頭怕是要變天了吧,照這麽個局勢,永福宮地位不保啊!】

【真是奇了,聖上忌諱外戚權勢過大,卻這般擡舉溫淑妃,難道是要捧殺?】

他的腹誹落入二人耳朵裏,周瑾行臉上看不出表情,穩如老狗。

溫顏則把他當瘟疫一般,默默地挪屁股。

燙腚。

【媽的,自古帝王多薄幸,古人誠不欺我!】

【今日共乘,只怕老娘驕縱的名聲都要傳瘋了!】

【妖妃這口黑鍋忒他媽惡毒,狗男人害我!】

溫顏恨恨地絞著小手帕,滿腦子胡思亂想。

周瑾行瞥了她一眼,故意問:“淑妃何故離得這般遠?”

溫顏回過神兒,又情不自禁挪了挪屁股,幽怨道:“燙屁股。”

周瑾行:“……”

真是個老實人啊。

他忍著笑意,朝她招手道:“坐過來些。”

溫顏不動。

周瑾行拍了拍邊上的位子,“坐過來,朕又不吃人,何故這般懼怕?”

溫顏遲疑了許久,才不情不願地坐到他邊上。

周瑾行故意把頭往她身上傾,似笑非笑問:“淑妃是不是有話要說?”

溫顏:“……”

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帶著玩味。

溫顏無語地別過頭,想著:

【淩霄散人,我的太妃夢全靠你了!】

【十全大補丹吃死他丫的!】

【女人的風雨來自男人,死了就雨過天晴了!】

【……】

她瘋狂在腦內吐槽,甚至有些臟得不能再臟的話,百無禁忌。

周瑾行的心理素質已經被荼毒得百毒不侵。

她想做太妃守寡,他偏要長命百歲!

回到宮裏後,程嬤嬤去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現在就心裏頭發怵了。

她欲言又止道:“今日娘娘的風頭實在太過了,與聖上共乘有違祖制。”

溫顏看著她,“你當我願意啊?”

程嬤嬤:“聖心難測,娘娘每走一步方得小心謹慎。”

溫顏不耐揮手,“人家是天子,掌生殺大權,想砍誰的頭就砍誰的頭,沒法防的。”

程嬤嬤憂心忡忡道:“可是……”

溫顏:“別給我添堵,我心裏頭有數。”

在程嬤嬤揣測聖心時,周天子則琢磨著今日在寧國公府窺探到的心聲。

黃文勝、玉陽、楊忠懷和溫淑妃,這些人的心聲他都能聽到。

周瑾行隱隱發現了其中的規律,似乎只要有溫淑妃在場,周邊的人就能露底。

但見溫淑妃那模樣,應是不清楚他能聽到她心中所想的,要不然一邊補漏洞一邊表演,也太戲精了。

周瑾行若有所思地摸下巴,覺得很有必要弄清楚其中的奧妙。

倘若能徹底掌握這一技能,以後在朝堂上所向披靡,誰都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簡直不要太爽!

第二日玉陽進宮,自然去找溫顏玩牌。

沒有人能抵擋得了國粹的魅力。

溫顏耐心講解麻將的玩牌規則,教她打的是成麻。

玉陽對這方面有天賦,一聽就懂,就算法相對迷糊一些。

抓了兩名壯丁湊成一桌麻將,玉陽多玩幾把就興致勃勃,只覺變化多端,比葉子牌有趣多了。

殿裏有冰鑒,還備得有飲品果子。

聚賭的女人們玩得起興。

玉陽一改先前對溫顏的不屑印象,覺得這女娃也有點意思。

另一邊的周瑾行從政事堂回來,聽說玉陽進宮了,皺眉問:“她去了何處?”

黃內侍答道:“這會兒長公主在長春宮的。”

周瑾行:“去長春宮。”

於是天子移駕去了長春宮。

一行人抵達宮門口,內侍正要通報,被周瑾行制止了。

下了步輦,周瑾行撩袍進內院,黃內侍忙跟到身後。

麻將由竹片和豬骨制作,搓起來相互碰撞,聲音極響。

周瑾行一走進內院,就聽到麻將牌摩擦的聲音。

他原本也沒在意,因為玉陽是出了名的好賭。

可是下一瞬,他猛地頓住身形,表情變得很奇怪。

【難怪老七偏寵,這般有意思的女娃,可比鄭李之流有趣多了。】

【欸,永福宮該得著急了吧,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以後太子咋辦啊?】

【我還以為老七是天閹呢,那毛病估計被他養好了,若能正常生育,以後太子咋辦?】

【倘若讓溫淑妃生養,宮裏頭豈不又出來一個像許太後那樣的老妖婆?】

周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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