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曼殊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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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曼殊的信
喬曼殊走的那一天, 何雋語抱著孩子躲在暗室裏，她完全不敢動彈，只是靜靜地感受著那股氣息逐漸遠去。
她的視線落在懷中的孩子身上：“以後你就和我姓吧, 就叫……何辜……你還這麽小，那些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我只希望你平平穩穩地過日子, 永遠也不要被找到。”
從此, 她就守了何辜二十年。
何雋語目光落在某一處角落裏，她仿佛又看見了當初那個如玫瑰般嬌艷的女子。
那日一別, 她果然沒能回來。
回憶自己過去的歲月, 何雋語竟然覺得曾經困於俗世的那些日子逐漸模糊了，曾經的那些家長裏短與世俗眼光都在時間裏被抹去了。
她現在只能記得與孩子們的美好時光。
何雋語平靜地說：“你媽媽離開之後，我就在這裏建了這所孤兒院，將原來小屋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地搬到了暗室裏。有時候想起曼殊的時候, 我就會來這裏坐一坐。”
“這裏的孩子來自各地，他們會去往不同的地方，他們會成為不同的人，他們的氣息是掩蓋你痕跡的最好方式。”
“當年的事情你母親也沒有和我詳細說過, 只說是有人盯上了你, 所以囚禁了她與你父親。後來你慢慢長大了，曾經的時候我也忘記了大半, 只記得她說要在合適的時間將盒子交給你。”
“我經常坐在這裏, 拿著盒子思考什麽時候最合適。但正如你媽媽說的那樣，你天生魂魄不全, 整個人呆呆的, 被欺負了都不知道。不過現在好了, 你長得很好，也有能力保護自己了。”
“我想, 你媽媽也會感到欣慰的。”
何雋語強迫自己不去回憶喬曼殊離開的那一日的情景，她偏過頭，拿出了之前墊在鐲子下的書信，遞到了何辜的手裏。
何辜坐起身來，拆開了書信。
信上的字體如行雲流水，流暢自然，如同清風拂面，讓人感到一陣舒適，一個瀟灑自如的形象出現在了何辜的眼前。
【吾女：
不出意外的話，如今你魂魄已全。
二十年之期已到，是時候打回林家，替你媽我報仇了！
對了，如果有那精力的話幫我看看你爹還活著不？不過他比我幸運一點，他命裏和你還有一面之緣。
如果你再看見他的時候，他沒有第一眼認出你，那你就弄死他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媽我留】
看著足足占了一篇的“哈哈哈哈”，何辜滿頭黑線。
這真的是她媽？
怎麽和江見廷嘴裏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何雋語也看見了那一連串的“哈哈哈”，她有些驚訝：“你媽媽確實是個很灑脫的人，我原以為她會在信裏交代你什麽，沒想到……”
沒想到竟然一心想讓她弄死林家？
何辜忽然覺得今日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她的嘴角抽了抽：“看來今日並不是恰當的時間，奶奶，把這裏重新封起來吧，就當我沒來過。”
何雋語哄她：“好，奶奶這就把這裏再封起來，就是不知道奶奶還能不能活到再次給你打開的那一天。”
何辜抓住了何雋語的手，一臉親熱地攬著她：“奶奶您說什麽胡話呢，您身上是有大功德的人，一定能活很久很久。再說了，還有您孫女我呢，我找時間給您練益壽丹。”
何雋語所有的時間都花在研究陣法上了，她的隱匿之術是一絕，所以之前就連何辜都沒看出她有什麽不對勁。
何雋語神色訝異：“你還會煉丹啊，什麽時候學的。”
何辜一臉驕傲：“我可是天才，我天賦異稟，到了年紀就會了！”
何雋語笑著誇她：“好好好，我孫女是最棒的！你比奶奶厲害多了。”
祖孫倆笑著從隧道裏走了出來，當隧道口的白光消散之後，他們卻看見一道頎長清雋的身影正站在山崖邊上。
聽見腳步聲靠近，鄭譯卿緩緩轉過身來，他的目光先是落到了何辜身上，確認她並沒有出事，這才看向了何雋語。
鄭譯卿禮貌地打招呼：“奶奶好。”
何雋語是見過鄭譯卿的，之前她住院的時候鄭譯卿經常來看她。她還是比較看好這個年輕人的。
“你們慢慢聊，我這把老骨頭是站不住了，我得下去休息休息。”
她笑著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松開了何辜的手，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遠了一些。
何辜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莫名有些緊張，她問道：“你怎麽來了？”
鄭譯卿：“你和奶奶同時不見，嚇得小章差點報警了，我恰好在附近，發現這裏有波動，猜到是你們進去了，所以就在這裏等你出來。”
微風吹過，他額前的碎發輕輕晃動著，溫和的眼神好像化為了萬千絲線，絲絲縷縷地繞到了何辜的身上，卷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們先回去吧。”
她回避開鄭譯卿的視線，錯身跑開，跟上了何雋語的腳步。
*
喬家，喬立輔看著何辜帶回來的手鐲與書信，忍不住落下淚來。
往日裏沈默而又內斂的人在遇見這種情況時也忍不住責怪：“明明都逃出來了，為什麽不來找我們呢。這死丫頭……”
辛挽寒更是拿著那封書信翻來覆去地看，眼淚都止不住地流：“這丫頭是不想我們擔心呢，她一定是哭著寫完這封信的。也不知道她在林家受了多大的苦，我們竟然都沒能救她出來。”
何辜皺眉，她探頭過去看了一眼。
依然是滿篇的“哈哈哈哈”，辛挽寒是從哪裏看出哭的？
偏偏穩重的喬望松也湊了過來，他也熱淚盈眶著：“小妹平日裏最是乖巧，這篇書信中卻滿是無奈，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沒用，如果我能再強一些就好了……”
何辜一臉震驚地對喬雲項說：“你爸爸的濾鏡怎麽也這麽厚。”
喬雲項搖頭，但他覺得這封絕筆寫得酷極了！等他快死了，他也要寫一封這麽帥的絕筆。
喬雲莞笑著：“人總是會對記憶裏的人存在美化的，姑姑是一個很灑脫的人。”
喬雲項附和：“是的是的……”
他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他看向何辜：“你是姑姑的女兒？不是小叔的女兒？那之前宴會上明明宣布的你是小叔的女兒啊，發生了什麽？不會是小叔和姑姑……”
喬雲莞敲了喬雲項一個爆栗：“全家人只有你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還在這裏胡言亂語的。都說過說話要過腦子，怎麽總是聽不進去，若我不在了……”
喬雲莞的話戛然而止，並未被任何人聽見。
除了何辜。
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喬雲莞這又是怎麽了？
喬雲項摸了摸額頭，嘟囔著：“那確實姑姑沒有生過孩子的傳聞嘛，任誰想都是小叔更有可能……”
聽見喬雲項的話，何辜眸光一閃，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何辜：“奶奶說媽媽是讓她去一個小餐館外面接的我，而且媽媽是後面才逃出來的，那是誰將我從林家帶出來的？”
喬立輔皺眉：“難不成是你父親？”
辛挽寒有些不信：“可是那時林季錫已經去世了……不對，曼殊的信裏寫了你和季錫還有一面之緣，難不成是他還活著？”
何辜回憶了一下自己看見的記憶。
“應該不是他，我在暗室的回憶裏看見當初他和媽媽一起逃出來，但為了擋住追兵離開了。而且按照大眾知道的信息，當時他在大家心裏已經死了，也沒有人看見他後面再出現在大眾視線中。”
她還是得找到這個人，這個人既然能從林家將她偷出來，說不定就是林家的人，而且應該和林季錫關系還不錯。
一直到她出名之前林家人都沒找過她，會不會在林家人心中她已經死了，所以不會去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喬望松想了想，說：“林季錫雖然是林家的子弟，但他為人光明磊落，經常結交各地的朋友，說不定就是他的什麽朋友幫了忙。”
喬立輔看向窗外，看麻雀輕盈地落在窗臺上，他突然說道：“也不一定是朋友，曼殊不就找了只有一面之緣的何院長嗎？他們一定是想掩蓋小辜的蹤跡，所以不能拜托任何明面上與他們有交集的人。”
何辜忽然覺得喬立輔的想法可能更接近正確答案。
喬曼殊一定是看見了許多種可能，才從千萬種排列組合中選中了如今將她保全下來的這一種。
甚至於求到了與她毫不相關的何雋語身上。
至於林家。
他們是什麽時候開始謀劃的？
他們汙蔑喬曼殊的名聲是為了合理化她的消失，用羞愧自殺的借口堵住喬家人的嘴，而林季錫作為林家人，死在林家是再合理不過了。
這一對夫妻先後“死亡”，卻在死亡期間懷上了一個她。
何雋語說她接到盒子的時候何辜身上臟兮兮的，就好像是被放在鍋爐裏燒過一樣。
何辜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林家遍布各地的祭壇，那些祭壇蠶食人類的手段各異，但最終的結果好像都差不多。
是獻祭！
那些被祭壇控制的人與她都是祭品，林家是祭司，最終的受益者是被供奉的人。
鄭譯卿適時地提出了建議：“當初摻和進去的人不是還剩一個嗎？”
何辜一點就通：“你指的是那個僧人？但世界上的僧人那麽多，要找到何時去？或者說，你知道是誰？”
鄭譯卿頷首：“我曾經結識過一位高僧，他幫我躲過無數次劫數，包括我上節目之後遇見你，也是得了他的指示。現在想來，他很有可能早就算到了如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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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曼殊走的那一天, 何雋語抱著孩子躲在暗室裏，她完全不敢動彈，只是靜靜地感受著那股氣息逐漸遠去。
她的視線落在懷中的孩子身上：“以後你就和我姓吧, 就叫……何辜……你還這麽小，那些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我只希望你平平穩穩地過日子, 永遠也不要被找到。”
從此, 她就守了何辜二十年。
何雋語目光落在某一處角落裏，她仿佛又看見了當初那個如玫瑰般嬌艷的女子。
那日一別, 她果然沒能回來。
回憶自己過去的歲月, 何雋語竟然覺得曾經困於俗世的那些日子逐漸模糊了，曾經的那些家長裏短與世俗眼光都在時間裏被抹去了。
她現在只能記得與孩子們的美好時光。
何雋語平靜地說：“你媽媽離開之後，我就在這裏建了這所孤兒院，將原來小屋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地搬到了暗室裏。有時候想起曼殊的時候, 我就會來這裏坐一坐。”
“這裏的孩子來自各地，他們會去往不同的地方，他們會成為不同的人，他們的氣息是掩蓋你痕跡的最好方式。”
“當年的事情你母親也沒有和我詳細說過, 只說是有人盯上了你, 所以囚禁了她與你父親。後來你慢慢長大了，曾經的時候我也忘記了大半, 只記得她說要在合適的時間將盒子交給你。”
“我經常坐在這裏, 拿著盒子思考什麽時候最合適。但正如你媽媽說的那樣，你天生魂魄不全, 整個人呆呆的, 被欺負了都不知道。不過現在好了, 你長得很好，也有能力保護自己了。”
“我想, 你媽媽也會感到欣慰的。”
何雋語強迫自己不去回憶喬曼殊離開的那一日的情景，她偏過頭，拿出了之前墊在鐲子下的書信，遞到了何辜的手裏。
何辜坐起身來，拆開了書信。
信上的字體如行雲流水，流暢自然，如同清風拂面，讓人感到一陣舒適，一個瀟灑自如的形象出現在了何辜的眼前。
【吾女：
不出意外的話，如今你魂魄已全。
二十年之期已到，是時候打回林家，替你媽我報仇了！
對了，如果有那精力的話幫我看看你爹還活著不？不過他比我幸運一點，他命裏和你還有一面之緣。
如果你再看見他的時候，他沒有第一眼認出你，那你就弄死他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媽我留】
看著足足占了一篇的“哈哈哈哈”，何辜滿頭黑線。
這真的是她媽？
怎麽和江見廷嘴裏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何雋語也看見了那一連串的“哈哈哈”，她有些驚訝：“你媽媽確實是個很灑脫的人，我原以為她會在信裏交代你什麽，沒想到……”
沒想到竟然一心想讓她弄死林家？
何辜忽然覺得今日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她的嘴角抽了抽：“看來今日並不是恰當的時間，奶奶，把這裏重新封起來吧，就當我沒來過。”
何雋語哄她：“好，奶奶這就把這裏再封起來，就是不知道奶奶還能不能活到再次給你打開的那一天。”
何辜抓住了何雋語的手，一臉親熱地攬著她：“奶奶您說什麽胡話呢，您身上是有大功德的人，一定能活很久很久。再說了，還有您孫女我呢，我找時間給您練益壽丹。”
何雋語所有的時間都花在研究陣法上了，她的隱匿之術是一絕，所以之前就連何辜都沒看出她有什麽不對勁。
何雋語神色訝異：“你還會煉丹啊，什麽時候學的。”
何辜一臉驕傲：“我可是天才，我天賦異稟，到了年紀就會了！”
何雋語笑著誇她：“好好好，我孫女是最棒的！你比奶奶厲害多了。”
祖孫倆笑著從隧道裏走了出來，當隧道口的白光消散之後，他們卻看見一道頎長清雋的身影正站在山崖邊上。
聽見腳步聲靠近，鄭譯卿緩緩轉過身來，他的目光先是落到了何辜身上，確認她並沒有出事，這才看向了何雋語。
鄭譯卿禮貌地打招呼：“奶奶好。”
何雋語是見過鄭譯卿的，之前她住院的時候鄭譯卿經常來看她。她還是比較看好這個年輕人的。
“你們慢慢聊，我這把老骨頭是站不住了，我得下去休息休息。”
她笑著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松開了何辜的手，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遠了一些。
何辜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莫名有些緊張，她問道：“你怎麽來了？”
鄭譯卿：“你和奶奶同時不見，嚇得小章差點報警了，我恰好在附近，發現這裏有波動，猜到是你們進去了，所以就在這裏等你出來。”
微風吹過，他額前的碎發輕輕晃動著，溫和的眼神好像化為了萬千絲線，絲絲縷縷地繞到了何辜的身上，卷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們先回去吧。”
她回避開鄭譯卿的視線，錯身跑開，跟上了何雋語的腳步。
*
喬家，喬立輔看著何辜帶回來的手鐲與書信，忍不住落下淚來。
往日裏沈默而又內斂的人在遇見這種情況時也忍不住責怪：“明明都逃出來了，為什麽不來找我們呢。這死丫頭……”
辛挽寒更是拿著那封書信翻來覆去地看，眼淚都止不住地流：“這丫頭是不想我們擔心呢，她一定是哭著寫完這封信的。也不知道她在林家受了多大的苦，我們竟然都沒能救她出來。”
何辜皺眉，她探頭過去看了一眼。
依然是滿篇的“哈哈哈哈”，辛挽寒是從哪裏看出哭的？
偏偏穩重的喬望松也湊了過來，他也熱淚盈眶著：“小妹平日裏最是乖巧，這篇書信中卻滿是無奈，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沒用，如果我能再強一些就好了……”
何辜一臉震驚地對喬雲項說：“你爸爸的濾鏡怎麽也這麽厚。”
喬雲項搖頭，但他覺得這封絕筆寫得酷極了！等他快死了，他也要寫一封這麽帥的絕筆。
喬雲莞笑著：“人總是會對記憶裏的人存在美化的，姑姑是一個很灑脫的人。”
喬雲項附和：“是的是的……”
他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他看向何辜：“你是姑姑的女兒？不是小叔的女兒？那之前宴會上明明宣布的你是小叔的女兒啊，發生了什麽？不會是小叔和姑姑……”
喬雲莞敲了喬雲項一個爆栗：“全家人只有你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還在這裏胡言亂語的。都說過說話要過腦子，怎麽總是聽不進去，若我不在了……”
喬雲莞的話戛然而止，並未被任何人聽見。
除了何辜。
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喬雲莞這又是怎麽了？
喬雲項摸了摸額頭，嘟囔著：“那確實姑姑沒有生過孩子的傳聞嘛，任誰想都是小叔更有可能……”
聽見喬雲項的話，何辜眸光一閃，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何辜：“奶奶說媽媽是讓她去一個小餐館外面接的我，而且媽媽是後面才逃出來的，那是誰將我從林家帶出來的？”
喬立輔皺眉：“難不成是你父親？”
辛挽寒有些不信：“可是那時林季錫已經去世了……不對，曼殊的信裏寫了你和季錫還有一面之緣，難不成是他還活著？”
何辜回憶了一下自己看見的記憶。
“應該不是他，我在暗室的回憶裏看見當初他和媽媽一起逃出來，但為了擋住追兵離開了。而且按照大眾知道的信息，當時他在大家心裏已經死了，也沒有人看見他後面再出現在大眾視線中。”
她還是得找到這個人，這個人既然能從林家將她偷出來，說不定就是林家的人，而且應該和林季錫關系還不錯。
一直到她出名之前林家人都沒找過她，會不會在林家人心中她已經死了，所以不會去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喬望松想了想，說：“林季錫雖然是林家的子弟，但他為人光明磊落，經常結交各地的朋友，說不定就是他的什麽朋友幫了忙。”
喬立輔看向窗外，看麻雀輕盈地落在窗臺上，他突然說道：“也不一定是朋友，曼殊不就找了只有一面之緣的何院長嗎？他們一定是想掩蓋小辜的蹤跡，所以不能拜托任何明面上與他們有交集的人。”
何辜忽然覺得喬立輔的想法可能更接近正確答案。
喬曼殊一定是看見了許多種可能，才從千萬種排列組合中選中了如今將她保全下來的這一種。
甚至於求到了與她毫不相關的何雋語身上。
至於林家。
他們是什麽時候開始謀劃的？
他們汙蔑喬曼殊的名聲是為了合理化她的消失，用羞愧自殺的借口堵住喬家人的嘴，而林季錫作為林家人，死在林家是再合理不過了。
這一對夫妻先後“死亡”，卻在死亡期間懷上了一個她。
何雋語說她接到盒子的時候何辜身上臟兮兮的，就好像是被放在鍋爐裏燒過一樣。
何辜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林家遍布各地的祭壇，那些祭壇蠶食人類的手段各異，但最終的結果好像都差不多。
是獻祭！
那些被祭壇控制的人與她都是祭品，林家是祭司，最終的受益者是被供奉的人。
鄭譯卿適時地提出了建議：“當初摻和進去的人不是還剩一個嗎？”
何辜一點就通：“你指的是那個僧人？但世界上的僧人那麽多，要找到何時去？或者說，你知道是誰？”
鄭譯卿頷首：“我曾經結識過一位高僧，他幫我躲過無數次劫數，包括我上節目之後遇見你，也是得了他的指示。現在想來，他很有可能早就算到了如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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