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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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
回去之後, 葉茹琪也給何辜傳來了一些資料，資料內容是鄧茜藝的交際圈。
發生案子的時候鄧茜藝已經大四了，那天晚上她的室友都沒有回宿舍, 所以並沒有人發現鄧茜藝一夜未歸的蹊蹺。
資料上顯示有一名學生和鄧茜藝屬於同一個導師，只是當時她和導師一起外出參加會議, 直到第二天聽說了鄧茜藝的死訊, 兩人才迅速趕回。
而另外兩個學生一個是畢業出去實習了，一個是和男朋友外出未歸, 所以當日宿舍裏一個人都沒有。
除了鄧茜藝, 能知道這件事情的無非就是宿管和周圍幾個寢室的同學。
嚴格來說宿管知道的可能性比較大，周圍其他寢室的同學大多回到宿舍就不會頻繁地出門了，而宿管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進進出出的人她都能看見, 自然會知道那一天是不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更讓何辜苦惱的是，她到現在都沒有預知到兇案發生的現場，證明她根本就沒有接觸到真正的兇手，就算宿管真的有參與進來, 那也可能只是幫兇或者幫忙收尾而已。
所以突破口還是在宿管身上。
但是在這之前, 何辜得再去看一看吳小悅。
與上一次相比，吳小悅顯得氣色好了不少, 現在也能自己下床行走了, 只是還需要人扶著，不過也能顫顫巍巍地走上一段距離。
在看見何辜的時候, 她的眉毛明顯揚了起來, 眉眼中都寫著興奮, 她還從側身指了指床邊的椅子，示意讓何辜坐下。
“最近氣色不錯啊, 我給你買了一點花，看著也能舒服一些。”何辜將手裏的花束放在了她的床邊。
花束是她來之前特意去訂的，這家花店用花新鮮，審美也好，不是隨意包的花，放在病房裏也能讓人心情舒爽許多。
吳小悅也興致勃勃地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碰了碰花瓣上的露珠，新鮮的水珠順著她的手指流下，滴在了地板上。
何辜先關心了一下吳小悅的恢覆情況：“聽你爸媽說最近可以嘗試自己站起來了？”
吳小悅興奮地點了點頭，說著就掀開了被子，自己試探著下了床，她纖細的腳腕還在顫抖著，腳掌接觸地面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但總算是勉強支撐著自己站起來了。
她擡起眼看向了何辜，就像一只剛學會飛翔的小雛鳥，希望得到別人的讚賞。
“真厲害！”何辜也不吝嗇讚美，馬上給出了反應，伸出了大拇指鼓勵她。
吳小悅的恢覆速度算是很快的，在經歷過那種事情之後，她也願意積極配合治療，有什麽不舒服的從來不會隱瞞，她一直想要快些好起來，因為只有快點好起來才不會繼續麻煩何辜他們。
她的性子敏感又倔強，當年願意離開父母孤身來到A市打工，在遇見危險的時候還掛念著被困在地窖的其他受害人，在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之後也積極地配合治療，甚至還開始學習電子語音合成器等等設備，就是為了讓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不麻煩別人，可以自己生活。
坐了好一會兒，何辜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認識這麽久了，我還不清楚你的經歷，你介意和我分享一下你的生活嗎？”
面對吳小悅和面對那個宿管不同，吳小悅本來性格就極其敏感，而且自己還受了那麽大的創傷，何辜很怕再次影響到她的情緒。
如果當初吳小悅真的看見了案發現場或者宿管處理現場，如今知道了是與那個吊死的同學有關，而她並沒有站出來，她怕是會多想。
說起自己的經歷，吳小悅顯得有些局促，她似乎並不是非常想提起自己的過去，但是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提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童年。
【我是在農村長大的，我家裏有一個弟弟，從小的時候我就一直被打罵著，但是我學習成績還不錯，成年之後爸媽想要把我嫁出去換彩禮，但是我後面偷了錄取通知書跑了。來A市之後我就一邊讀大學一邊打工。】
【他們現在還願意來照顧我，是因為幾個月前，我弟弟和別人打架掉進河裏淹死了。】
寫到這裏的時候吳小悅的手都在顫抖，眼裏的淚花也止不住。
她之所以那麽傷心就是因為弟弟去世的時候，她已經被那個男人綁架了，父母給她打了幾個電話便不管了，他們並不在意她的安全。
吳小悅甚至可以想到，那一日他們一定在私下惡毒地咒罵她，說她賺錢了就不想認家裏人了，說她沒良心都不知道回家看一看，說她簡直是個逆女根本不值得養她。
如果不是何辜將她救了出來，怕是要等那兩人久久沒有拿到錢，才會反應過來吳小悅失聯了。
何辜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擁入了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沒事了，以後我們會有新的生活的，我們會見到新的世界，你的生活由你自己做主，我們可以養一只小狗，養一只小貓，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回到你自己的小窩中……”
何辜這人生來父母親情單薄，就連在修真界的時候也只是眾多嬸嬸伯母將她養大的，這個世界的原身更是只有何院長一人，她不知道正常的家庭的模樣，只是能從旁人家中窺見一二。
吳小悅靠在她的懷裏止不住地抽泣著，她哭得差點抽過去，淚水粘濕了何辜的衣裳。
過了許久，她才慢慢止住了淚意。
【您是為了最近那個自殺的案子來的嗎？】
吳小悅似乎已經猜出了她的來意，她慢吞吞地寫下了一句話，然後展示給何辜看。
在看清本子上的字跡的時候，何辜卻忽然像是哽住了一般，一股難言的情緒堵在她的喉嚨處，不上不下的，又仿佛是一種從心底升起的酸澀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到來是帶有目的的，不是純粹地來看她，只是為了從她的口中套出一些話來。
但她還是熱情地招待了她。
“你……你怎麽知道的？”
【我每期節目都會看，我不需要鍛煉的時候就會看您的節目。】
何辜突然沈默了，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看了看資料，看見你也是那個學校的，就想來問問看你知不知道什麽內情。”
吳小悅像是猶豫了一會兒。
她的手指緊了緊，捏著筆的指尖也逐漸泛白，各種情緒在她的心中混雜起來，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開口。
【您懷疑誰？】
何辜定定地看著她，開口：“宿管。”
她現在根本不知道兇手是誰，只能先瞄準宿管，然後從她的身邊入手挖出真正的兇手。
聽見這兩個字，吳小悅瞳孔大震，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當年埋在心中懷疑的種子終於在此刻發芽，被她刻意忘記的場景也逐漸回到了她的心中。
一個女生的自殺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沒有什麽，可是吳小悅就住在鄧茜藝的對面寢室，她記得很清楚，那是鄧茜藝鞋子上的東西。
她們這個宿舍算是混寢，有大一也有大四，鄧茜藝是大四的，吳小悅就是大一的，還未成年的她根本不敢站出來，她害怕自己指認錯誤，未來三年還要還這個宿管住在一棟樓裏，她又沒錢可以搬出去，到時候該怎麽辦？
午夜夢回之間，吳小悅經常會夢到那個溫柔的大姐姐，她經常會買一些水果特產，每一次回來之後都會分給她們寢室的人。
一來二去大家也就熟悉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那麽快就出了意外。
那天舍友告訴她鄧茜藝在樓下水房自殺了，吳小悅起初是不相信的，在她慌忙奔下樓的時候，恰好就看見了宿管將那個鞋子上的小飾品收了起來。
吳小悅本來沒有懷疑什麽。
可是宿管那副嚴肅的態度讓她起了疑。
【我確實看見了宿管撿起了鄧茜藝鞋子上的小飾品。】
很久沒有提起這個名字了，就連在寫“鄧茜藝”這三個字的時候，吳小悅都感覺恍若隔世，她甚至都想不起來是哪個“茜”哪個“藝”。
回憶起直播裏的場景，吳小悅第一次正面看見那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他是個啞巴。
她隱瞞了關鍵信息，她沒有站出來為鄧茜藝發聲——
她膽怯地做了一個啞巴。
她如今也成了一個啞巴。
【我還看見了宿管和學校裏面的老師見面。】
正當何辜點頭的時候，吳小悅還寫下了一行字，這句話瞬間引起了何辜的註意。
“什麽老師？你還記得是誰嗎？”
吳小悅抿了抿嘴，搖頭。
【當時宿管和一個男人從教務樓走出來，那個男的是背對著我的，我不知道是誰，但是他後面又回了教務樓。】
也許那個男人不是老師，可是吳小悅不敢賭，如果是老師呢？
吳小悅不敢想象自己會遭到什麽樣的報覆。
何辜明白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吳小悅的頭發，看出了她的仿徨與自責，於是輕聲安慰道：“一切一切的罪責都在於兇手，是他們道德敗壞，是他們喪心病狂，你要好好生活下去，好好地康覆訓練，你現在能告訴我這些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們一起為鄧茜藝找到兇手好不好。”
吳小悅又忍不住眼淚了。
她紅著眼圈看著何辜，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給你留了兩個保鏢，如果不想看見你父母，就告訴他們，他們會聽你的話，好好保護你的。吳小悅，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你要為了自己保護好這份善良，好好地活下去。”
吳小悅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證人，何辜明白吳小悅是看在她是她救命恩人的身份才告訴她這些的，她相信她，所以才會毫不避諱地告訴她這些。
她不能辜負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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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 葉茹琪也給何辜傳來了一些資料，資料內容是鄧茜藝的交際圈。
發生案子的時候鄧茜藝已經大四了，那天晚上她的室友都沒有回宿舍, 所以並沒有人發現鄧茜藝一夜未歸的蹊蹺。
資料上顯示有一名學生和鄧茜藝屬於同一個導師，只是當時她和導師一起外出參加會議, 直到第二天聽說了鄧茜藝的死訊, 兩人才迅速趕回。
而另外兩個學生一個是畢業出去實習了，一個是和男朋友外出未歸, 所以當日宿舍裏一個人都沒有。
除了鄧茜藝, 能知道這件事情的無非就是宿管和周圍幾個寢室的同學。
嚴格來說宿管知道的可能性比較大，周圍其他寢室的同學大多回到宿舍就不會頻繁地出門了，而宿管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進進出出的人她都能看見, 自然會知道那一天是不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更讓何辜苦惱的是，她到現在都沒有預知到兇案發生的現場，證明她根本就沒有接觸到真正的兇手，就算宿管真的有參與進來, 那也可能只是幫兇或者幫忙收尾而已。
所以突破口還是在宿管身上。
但是在這之前, 何辜得再去看一看吳小悅。
與上一次相比，吳小悅顯得氣色好了不少, 現在也能自己下床行走了, 只是還需要人扶著，不過也能顫顫巍巍地走上一段距離。
在看見何辜的時候, 她的眉毛明顯揚了起來, 眉眼中都寫著興奮, 她還從側身指了指床邊的椅子，示意讓何辜坐下。
“最近氣色不錯啊, 我給你買了一點花，看著也能舒服一些。”何辜將手裏的花束放在了她的床邊。
花束是她來之前特意去訂的，這家花店用花新鮮，審美也好，不是隨意包的花，放在病房裏也能讓人心情舒爽許多。
吳小悅也興致勃勃地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碰了碰花瓣上的露珠，新鮮的水珠順著她的手指流下，滴在了地板上。
何辜先關心了一下吳小悅的恢覆情況：“聽你爸媽說最近可以嘗試自己站起來了？”
吳小悅興奮地點了點頭，說著就掀開了被子，自己試探著下了床，她纖細的腳腕還在顫抖著，腳掌接觸地面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但總算是勉強支撐著自己站起來了。
她擡起眼看向了何辜，就像一只剛學會飛翔的小雛鳥，希望得到別人的讚賞。
“真厲害！”何辜也不吝嗇讚美，馬上給出了反應，伸出了大拇指鼓勵她。
吳小悅的恢覆速度算是很快的，在經歷過那種事情之後，她也願意積極配合治療，有什麽不舒服的從來不會隱瞞，她一直想要快些好起來，因為只有快點好起來才不會繼續麻煩何辜他們。
她的性子敏感又倔強，當年願意離開父母孤身來到A市打工，在遇見危險的時候還掛念著被困在地窖的其他受害人，在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之後也積極地配合治療，甚至還開始學習電子語音合成器等等設備，就是為了讓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不麻煩別人，可以自己生活。
坐了好一會兒，何辜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認識這麽久了，我還不清楚你的經歷，你介意和我分享一下你的生活嗎？”
面對吳小悅和面對那個宿管不同，吳小悅本來性格就極其敏感，而且自己還受了那麽大的創傷，何辜很怕再次影響到她的情緒。
如果當初吳小悅真的看見了案發現場或者宿管處理現場，如今知道了是與那個吊死的同學有關，而她並沒有站出來，她怕是會多想。
說起自己的經歷，吳小悅顯得有些局促，她似乎並不是非常想提起自己的過去，但是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提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童年。
【我是在農村長大的，我家裏有一個弟弟，從小的時候我就一直被打罵著，但是我學習成績還不錯，成年之後爸媽想要把我嫁出去換彩禮，但是我後面偷了錄取通知書跑了。來A市之後我就一邊讀大學一邊打工。】
【他們現在還願意來照顧我，是因為幾個月前，我弟弟和別人打架掉進河裏淹死了。】
寫到這裏的時候吳小悅的手都在顫抖，眼裏的淚花也止不住。
她之所以那麽傷心就是因為弟弟去世的時候，她已經被那個男人綁架了，父母給她打了幾個電話便不管了，他們並不在意她的安全。
吳小悅甚至可以想到，那一日他們一定在私下惡毒地咒罵她，說她賺錢了就不想認家裏人了，說她沒良心都不知道回家看一看，說她簡直是個逆女根本不值得養她。
如果不是何辜將她救了出來，怕是要等那兩人久久沒有拿到錢，才會反應過來吳小悅失聯了。
何辜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擁入了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沒事了，以後我們會有新的生活的，我們會見到新的世界，你的生活由你自己做主，我們可以養一只小狗，養一只小貓，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回到你自己的小窩中……”
何辜這人生來父母親情單薄，就連在修真界的時候也只是眾多嬸嬸伯母將她養大的，這個世界的原身更是只有何院長一人，她不知道正常的家庭的模樣，只是能從旁人家中窺見一二。
吳小悅靠在她的懷裏止不住地抽泣著，她哭得差點抽過去，淚水粘濕了何辜的衣裳。
過了許久，她才慢慢止住了淚意。
【您是為了最近那個自殺的案子來的嗎？】
吳小悅似乎已經猜出了她的來意，她慢吞吞地寫下了一句話，然後展示給何辜看。
在看清本子上的字跡的時候，何辜卻忽然像是哽住了一般，一股難言的情緒堵在她的喉嚨處，不上不下的，又仿佛是一種從心底升起的酸澀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到來是帶有目的的，不是純粹地來看她，只是為了從她的口中套出一些話來。
但她還是熱情地招待了她。
“你……你怎麽知道的？”
【我每期節目都會看，我不需要鍛煉的時候就會看您的節目。】
何辜突然沈默了，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看了看資料，看見你也是那個學校的，就想來問問看你知不知道什麽內情。”
吳小悅像是猶豫了一會兒。
她的手指緊了緊，捏著筆的指尖也逐漸泛白，各種情緒在她的心中混雜起來，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開口。
【您懷疑誰？】
何辜定定地看著她，開口：“宿管。”
她現在根本不知道兇手是誰，只能先瞄準宿管，然後從她的身邊入手挖出真正的兇手。
聽見這兩個字，吳小悅瞳孔大震，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當年埋在心中懷疑的種子終於在此刻發芽，被她刻意忘記的場景也逐漸回到了她的心中。
一個女生的自殺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沒有什麽，可是吳小悅就住在鄧茜藝的對面寢室，她記得很清楚，那是鄧茜藝鞋子上的東西。
她們這個宿舍算是混寢，有大一也有大四，鄧茜藝是大四的，吳小悅就是大一的，還未成年的她根本不敢站出來，她害怕自己指認錯誤，未來三年還要還這個宿管住在一棟樓裏，她又沒錢可以搬出去，到時候該怎麽辦？
午夜夢回之間，吳小悅經常會夢到那個溫柔的大姐姐，她經常會買一些水果特產，每一次回來之後都會分給她們寢室的人。
一來二去大家也就熟悉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那麽快就出了意外。
那天舍友告訴她鄧茜藝在樓下水房自殺了，吳小悅起初是不相信的，在她慌忙奔下樓的時候，恰好就看見了宿管將那個鞋子上的小飾品收了起來。
吳小悅本來沒有懷疑什麽。
可是宿管那副嚴肅的態度讓她起了疑。
【我確實看見了宿管撿起了鄧茜藝鞋子上的小飾品。】
很久沒有提起這個名字了，就連在寫“鄧茜藝”這三個字的時候，吳小悅都感覺恍若隔世，她甚至都想不起來是哪個“茜”哪個“藝”。
回憶起直播裏的場景，吳小悅第一次正面看見那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他是個啞巴。
她隱瞞了關鍵信息，她沒有站出來為鄧茜藝發聲——
她膽怯地做了一個啞巴。
她如今也成了一個啞巴。
【我還看見了宿管和學校裏面的老師見面。】
正當何辜點頭的時候，吳小悅還寫下了一行字，這句話瞬間引起了何辜的註意。
“什麽老師？你還記得是誰嗎？”
吳小悅抿了抿嘴，搖頭。
【當時宿管和一個男人從教務樓走出來，那個男的是背對著我的，我不知道是誰，但是他後面又回了教務樓。】
也許那個男人不是老師，可是吳小悅不敢賭，如果是老師呢？
吳小悅不敢想象自己會遭到什麽樣的報覆。
何辜明白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吳小悅的頭發，看出了她的仿徨與自責，於是輕聲安慰道：“一切一切的罪責都在於兇手，是他們道德敗壞，是他們喪心病狂，你要好好生活下去，好好地康覆訓練，你現在能告訴我這些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們一起為鄧茜藝找到兇手好不好。”
吳小悅又忍不住眼淚了。
她紅著眼圈看著何辜，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給你留了兩個保鏢，如果不想看見你父母，就告訴他們，他們會聽你的話，好好保護你的。吳小悅，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你要為了自己保護好這份善良，好好地活下去。”
吳小悅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證人，何辜明白吳小悅是看在她是她救命恩人的身份才告訴她這些的，她相信她，所以才會毫不避諱地告訴她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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