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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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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重時簡單的幾句話, 卻足以安撫醉煙心裏的不安。

不論兩個人鬧得再不愉快,在醉煙的內心深處,她永遠相信重時絕不會允許其他人傷害她。而且醉煙也相信重時的能力, 既然他承諾了。顧之禮再厲害,日後只要有重時在,他便翻不出浪花。

另外便是對於顧之禮這人,醉煙仍然有待考量。如今六界動蕩太久了,再這麽下去只怕人心潰散,神界的天威也會削減。到時候六界分崩離析,她能力再大也難以將一團散沙聚成堅不可摧的城墻鐵壁。

太多的事情積壓在肩頭了,醉煙心裏壓抑, 疲憊地揉著眉心謹慎提醒一下,“反正顧之禮的事情得小心點才是,我心裏總隱隱感覺不安。至於圖微犯上作亂的事,也得盡快解決。”

重時和醉煙依偎在一起, 深邃的下頜抵在了她的頸窩不時摩挲著, 他呼吸間的溫熱氣息纏在了她纖長的玉脖,鬧得她臉頰泛起了緋色。

重時溫柔地親吻著醉煙,不似方才的強勢反而帶著朦朧氤氳的愛意, 他挨著她,看起來親密無間毫無隔閡。

在聽到醉煙提點更是一一認真地答應下來, “放心。圖微冒犯了你,惹得你不開心, 我絕不會輕饒他。顧之禮你更不必多慮了, 他能耐再大, 對於我而言也不過是爾爾罷了。”

重時雙眼低垂眸底閃現著意味深長的微光,他親吻著醉煙若隱若現的白玉肩頭。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其實從某種角度上講,對於現在的局勢、現狀,重時挺喜聞樂見的。六界不斷有禍亂發生,一直有不知死活的人在他們面前蹦跶,醉煙就更加離不開他。

在考慮事情利弊解決接踵而來的麻煩,醉煙肯定會需要他的存在,需要他無人能及的實力。

醉煙也知道只要她開口,他便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為她鏟除障礙。

這也是重時樂意之至的事,甚至是巴不得醉煙開口提出需要幫忙。

只有這樣割舍不下的利益,她才會永遠無法離開他。

重時不知饜足地親近醉煙,恨不得兩人血骨相融不分彼此,才稍微緩解心裏無盡的荒遼。

而此刻的醉煙見到重時宛如溫順的大狼狗一樣聽她的話,她也不吝嗇自己的笑意,親昵的額頭貼著額頭,不時啄吻他高挺的鼻翼、涼薄的雙唇。

醉煙溫柔地捧起重時的臉,嫣然笑道:“我家相公好乖哦。”

“!”

醉煙猝不及防的稱呼,仿佛成了洶洶烈火,快把重時一顆冰冷的心灼燒了。他冷白的臉浮現不正常的緋色,深如寒潭的眼底有繁星的微光愈演愈烈。

重時和醉煙對視了一眼,只覺得自己快被燙化了,驀然低下了腦袋不吭一聲,動作輕柔地將醉煙抱了起來。

兩人面對面,重時雙臂有力地托抱起了醉煙,溫柔而又有力,仿佛兩根藤蔓互相依附生長。

宛若懷抱嬰兒的姿勢,重時一手撫摸醉煙纖細的美背一手托抱在她的臀部,他埋在了醉煙的頸窩,猶如兇獸收起的獠牙,情意氤氳地親吻舔舐她。

重時突然溫柔又暗藏著猛烈的攻勢,讓醉煙感到了不知所措,但也順從自己的心意撫摸重時寬厚的肩膀,輕聲細語地問:“怎的了,暈乎了不成?”

何止是暈了,簡直是要了他命。

不過重時是不會告訴醉煙的免得她得意,“才不是。是你太過黏膩,我受不了而已。”

醉煙聽得出來,重時低沈磁性的聲音中藏著若隱若現的傲嬌,失笑道:“是,是我錯,是我太膩歪了惹得我家重時不喜了。”

“!”

她用“我家”兩個字也!而且語氣這兒麽寵溺!重時快頂不住了一顆心怦怦亂跳,仿佛喝醉酒了人熱得厲害。

重時極力克制自己臉上的笑意,強行壓下了上揚的嘴角,試圖抿緊嘴。但醉煙的話,醉煙的表現,總是盤旋在心裏揮之不去。

最終忍無可忍,重時強吻了醉煙,還兇狠的,惡裏惡氣的兇人,“閉嘴。不準你開口了。”

喲,兇的咧,她可害怕了。

當然醉煙並未出言調侃,要不她懷疑重時會惱羞成怒到又有借口“欺負”她一下。

而重時也正計劃“收拾”一下醉煙以振夫綱,免得讓她覺得他輕而易舉便被她拿捏住了。

不過此時房門不合時宜的被敲響了,“陛下、殿下休息了嗎?臣蘇煜有事找你們相商,能否見微臣一面?”

略帶諂媚的聲音,可不就是一路跟在後面的蘇煜嗎?

在醉煙和重時前腳剛到顧之禮的宅子,蘇煜後腳便到了。他心裏揣著事情,不敢有半點耽擱。

只是蘇煜見重時心急火燎地摟著醉煙拉燈,他便明白了是在鬧春宵。

蘇煜又不傻,在這種情況下似個楞頭青一般撞上去,可不就自找苦吃嗎?所以,他索性賴在了顧之禮的府邸不走了,一直等著兩人結束。

誰知道蘇煜一頓飯吃完,幾盞茶下肚,幾個時辰過去了,屋裏頭也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蘇煜暗自腹誹:陛下體力了得,了得……

不過好在,在蘇煜實在坐不住了的時候,屋裏的動靜終於漸漸變小了。

以重時黏糊醉煙的勁,每時每刻似要把人系在腰帶上才罷休,蘇煜可不敢再耽誤,趕忙趁著休息的空擋敲門了。

而醉煙也聽到了蘇煜的聲音,立馬推開了重時作勢就要起身,“別鬧了,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蘇煜有什麽要事,先起來看一眼吧。”

“不去!”重時正在興頭上,猛地被人打斷了原本就氣惱了,醉煙竟然還丟下他不管。

他可不樂意了,抱緊了醉煙,雙手也不老實了開始動手動腳,“媳婦,你看我快燙化了,你快幫我一下。”

“再胡鬧,我生氣了。”

“!”哦。”聽了醉煙的話,但並不全聽,重時的一只爪子不斷的胡攪蠻纏。

果然下一刻醉煙毫不客氣地掏出一把噌亮的刀,“既然不聽話便剁手了吧。”

“!”“!”“!”

剎那間重時立馬抽身離開,一刻也不帶停留的仿佛生怕晚了一秒鐘,“你可真狠心!這可是有關你幸福的事情!”

但醉煙可不是普通人,睨了他一眼,冷酷無情地回了一句:“哦……那又如何?天下男人多的是,我的幸福又不止你能給。”

“你!你敢!我一定……一定會……!”

重時不可置信地怒瞪著醉煙,宛若炸毛的大狗,但最後又外強中幹,色厲內斂的憤憤不平道:“氣死我了你!”

眼見重時被氣得夠嗆,一副快背過氣的模樣,醉煙心情愉悅得不行:果然不能太縱著男人,要不容易蹬鼻子上臉。

醉煙頑劣得對重時眨了眼,高興地開了房門令蘇煜進來。

剛才門裏的動靜醉煙和重時也並不掩飾,蘇煜在外頭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只恨不得自戳雙耳,免得被他們其中一個小心眼的秋後算賬報覆他。

不過蘇煜屬實是敬佩醉煙,這重時心眼比針還小,她竟然還敢當他面說要找男人。

醉煙也不怕半夜睡覺再被重時捅一刀?

正當蘇煜暗自腹誹的時候,醉煙已然穿著x整齊地坐在座位上等著他開口。

當然醉煙原本是打算披著嚴實一點的外裳就行了,大晚上的她可不願意再折騰。

偏偏重時剛聽了醉煙的話,受到了刺激,她方要踏出內室便被他一把撈了回去,親手裏三層外三層地幫醉煙穿衣裳,收拾妥當得絲毫不露。

所以當蘇煜進到了屋裏擡頭一看醉煙,乍一看醉煙的打扮,他嘴角止不住抽搐了:陛下,您這是防止賊惦記呢?還是怕殿下偷人呢?

瞧醉煙穿得嚴實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到了寒冬臘月……

但蘇煜也只敢在心裏吐槽罷了,他可不敢惹毛兩個作天作地不怕死的兩位祖宗。

蘇煜再往旁邊偷看去,果然重時正一臉不耐煩,焦躁地盯著他,似乎臉上寫滿了:有屁快放,沒事滾蛋。

而醉煙自然也看見了蘇煜咕嚕轉動的眼睛,不用猜也知道在嘀咕她了。

醉煙敲打了一下桌面,嗤笑了一聲,在寂靜得詭異的屋裏顯得很是突兀。

蘇煜頓時回過了神,暗道不妙,不過他人已經練就了一身圓滑的本領。本事不夠,但架不住他命好會站隊。

蘇煜輕咳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有意或者無意地道了一聲,“弟媳,弟……。”

後面的一個“弟”字,自然是無法脫口而出。只見蘇煜賣笑諂媚地行禮,在喚了一聲弟媳,又要喚重時一聲“弟弟。”

重時怎麽可能應下這聲招呼,也不可能給蘇煜開口的機會,“你叫我做什麽?再說一遍,我聽得不甚清楚。”涼薄的嘴角扯出一抹滿含惡意的冷笑。

蘇煜立馬識相地閉嘴了,“嘿嘿,臣腦子不大好使,一時忘記了今夕是何年了。胡言亂語。陛下大人有大量,莫怪,莫怪。”

重時卻不買賬,如果不是醉煙仍然坐在這裏,他現在只想回去抱著她睡覺。

重時也不再搭理蘇煜,他忽視醉煙的冷眼,硬是擠坐在了她位置邊上,散漫地靠在一旁。

偏他生得俊美,而且一身脫俗的氣質,即使是如此讓人不喜狂妄的姿勢,讓人見到了也得誇一句自有他的一番儀態在。

而重時向來也不愛搭理除了醉煙以外的人,更何況是蘇煜了,根本不值得他註意一丁半點。所以,重時無聊地陪坐著,不時把玩著醉煙的藍霜雲發,偶爾又摸一下比他小不少的手,或者勾一下醉煙的衣裙。

反正即使醉煙不理他,只要她在旁邊,重時便好不自在,有自己的樂趣在。

至於蘇煜?除了一開始重時被打攪了興致,給了他一個冷眼,便從頭到尾當他是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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