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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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戲臺上的人仍然在唱著演著, 獨特的唱腔聽到了後頭倒也覺得別有一番趣味。醉煙從雲絲青發上拿下了一根垂柳流蘇金釵，放在了整潔幹凈的桌面上，“戲我也聽了, 不錯，簡單勝在用心。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雖然付臨已經早早安排好銀錢了，但是既然醉煙要打賞也由著她。他還以為醉煙最多只是坐會，不曾想倒是挺意外的，看她穿著打扮全是上等貨，應該是個眼光挑剔的主。現在吃了會飯菜，還給了賞銀。
付臨也就多交代了幾句, “蘇麒這人就猶如一條毒蛇手段兇狠而且他極為能忍，他對待敵人要麽不出招要麽一招斃命。就近些日子的事情了，你小心點。”
“行，我知道了。”
別人的好言相勸, 醉煙還是心領的。她攬起裙身微微頷首就先行離開了。
付臨見醉煙嬌矜的模樣失笑了, “太過傲氣可是會摔跟頭。”
醉煙此時已經走出了戲場，聽不到付臨的腹誹。她一邊到處找重時，一邊在心裏琢磨今天付臨告訴她的事情。
按照蘇王現在的做法, 下毒的人十之八九是蘇麒無疑了。他大概是想逼蘇麒一把，徹底鏟除了。
但為什麽蘇王要把她和蘇煜綁在一起？難不成看不慣她, 不想讓她輕易給先王後下葬？應該也不是。而且她自詡能力還是有限的，這兒王位爭奪能不摻和進去還是不要摻和進去了, 適時地抓住時機再處理先王後合葬的事情。
醉煙不得其解的問題, 蘇王其實沒其他意思。
蘇麒敢為了王位對蘇王下毒, 他再有能力這王位蘇王也不可能給他了，剩下的也就蘇煜了。
正如醉煙所說的, 蘇煜這兒人能力不行，好在可以當個守成之君。
而且蘇王還給蘇煜留下了幾道保障，鏟除了威脅王位的蘇麒，蘇半雪等人。這兒最後就是醉煙和重時了，既然是連大能者也查不出的來歷，十之八.九身份貴重不簡單了。把蘇煜和他們綁在一起，最後怎麽也能護蘇煜一程。
蘇王打得啪啪響的算盤，雖然無恥，但是後面的結局表明，的確還真管用。
醉煙也是後來才明白過來，原來後面結下的果，是今天種下的因。不經意間就被老蘇王下套，給蘇煜當“奶媽”了。
說曹操，曹操到。醉煙沒走幾步，就見到人群裏的蘇煜。
蘇煜也老遠就瞅見了醉煙，雙眼噌得馬上發光發亮，笑得極為燦爛似朵太陽花一樣。
醉煙見他這兒副模樣只覺得頭皮一緊，預感不妙……以及有點兒嫌棄的準備當做看不見轉身走人。
但蘇煜似餓了三天三夜的豬見了吃食，快速推開人群跑了過來，擋在了醉煙面前笑瞇了眼，“醉……阿呸，夫人是要去哪兒裏呀。”
聽了蘇煜怪裏怪氣的話，醉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麻煩講人話，要不然離我遠點。”
蘇王已經交代過蘇煜了讓他和醉煙處好關系，再加上近日朝中傳出來的風聲，他自然懂得是怎麽回事了。瞬間喜不自勝，恨不得日日給醉煙三拜九叩了。他早說了，都不要笑得太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現在不就花落到他身上了嗎？
蘇煜越想越開心，渾身透露著得意洋洋的氣息，拍了拍胸脯保證，“我這兒不是為了表示尊敬你嗎，對吧。如今朝中上下誰不知道，是你在父王面前為我美言幾句，他才有意立我為王儲。你放心，等我繼位了以後，肯定記得你。你需要我做什麽，吩咐一聲就行！”
“八字沒一撇，再大聲嚷嚷點兒，讓你父王聽到了你巴不得他咽氣了。”
“……”
“！”
剛才還是喜上眉梢的人，一張富貴臉瞬間皺成苦瓜一樣。一顆心涼得，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頂潑到腳底，“你不要開玩笑，不好笑。”
醉煙只是輕瞟蘇煜一眼不理他，“誒，誒，你等我會，等我一下。你去哪裏，是去找我兄弟吧，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你兄弟？誰？”
“重時呀！”
蘇煜笑得齜牙咧嘴，理所當然的回答，讓醉煙一陣無言以對……
……
在蘇煜一路殷勤地談天說地聲，和醉煙的無視中，兩人來到了一處煙柳之地，鶯歌燕舞的游船。
裏三層外三層的船停在河岸邊，才將將是黃昏落霞的時候，就已經有彈琴奏樂聲音了。
蘇煜是來慣了這種地方，人們見到是他來，紛紛圍了上來，“喲，這兒不是我們的六王子嗎？現在可是風頭最盛，春風得意的大人物了，快來和我們喝一杯。”
“去，一邊去。不見我正忙著嗎，滾一邊去。”蘇煜為了給醉煙有一個好印象，趕緊扯清關系，“弟媳，你別生氣哈。這裏雖然……吵了點，但不是什麽牛鬼蛇神混雜，烏煙瘴氣的地方。在這兒個地方的男女，都是賣藝不賣身，幹凈得呢！”
但醉煙一直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把蘇煜嚇唬得夠嗆。真是見鬼了，他總是會莫名害怕醉煙。
“我是前些日子見到重時在這裏，他絕對沒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而且你放一百個心，我都讓人在門外守著了，沒人敢進去。”
“叨x叨夠了吧？”
“嗯！”
“你先在外面守著，我進去看一眼是怎麽回事。”
“好的好的，你放心。”
蘇煜只差沒站軍姿了，光是放心兩個字今天已經不知道提了多少遍了，他正襟危坐一堵肉墻似的擋在門外。等到目送醉煙進去了，才松了口氣，擦了擦冒出來的冷汗，“沒見我腿軟我，快來扶我！”
“誒誒。”
跟來的侍從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蘇煜吩咐了才敢上前。
……
外面著急忙慌的，裏面也沒好到哪去。難以想象在船上能有這麽大的房間，不過此時屋內酒氣熏天，到處都是酒壇子，酒壺，酒杯。
醉煙環顧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除了一地的酒器，其他地方都是整整齊齊沒人動過半點的痕跡。再往裏頭看了看，可不就是這樣子了。
男人靠在軟榻上卷發披散衣袍敞開，一手還拿著酒壺。他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沈沈睡下了，立體精致的五官也少了幾分凜冽。
醉煙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不容置疑，她是擔心重時的，要不然也不會大街小巷的滿城找他。但是現在人到了這裏，她又覺得他安全了就好，也不用見面了省得又吵個不停。
正當醉煙想要先走，等重時醒了再讓蘇煜帶回去就行了，屋內傳出了酒壺掉落的聲音。酒壺好像受到了指引，慢慢滾到了她的腳邊。
想走也走不成了，醉煙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靜靜地看向緩緩睜開雙眼的重時，“醒了嗎，那就和我回去吧。”想了想覺得語氣有點生硬，繼續解釋了一下，又自我感覺溫和體貼地又勸了，“你出來很多天了，我擔心你出事就一直在找你。還好蘇煜知道你在這裏，帶我過來了。和我回去吧，外面住得也不習慣，應該很不舒服。”
然而重時這回卻不像平時那樣情緒激動，或者乖乖地聽醉煙的話，他反而掀起眼皮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在重時神色淡淡的時候，空氣好似都凝固了，好久以後，仿佛等他看透了醉煙，看清楚了她才收回目光。
重時拿過身邊擺放的酒杯慢慢地搖晃，偶爾酒水會撒出來從他手指一點一點地滴落，在昏暗的燭火下手顯得格外的纖長，格外的白皙。
他低著頭慢慢開口說話，平平淡淡沒有半點波瀾，但就是讓人感覺到不舒服，“醉煙，我的夫人，漂亮，聰明……”他停下手中的動作，雙眸倏然看向醉煙說道：“但滿腹心計，自私自利。哦，現在還得加一個，薄情寡義，始亂終棄。”
“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明明是幾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猶如錘子落地砸進了醉煙心裏，面對突如其來的指責，還要再問她一遍對不對。
醉煙無話可說，用行動上表示她的不悅，“你喝多了，人不清醒才說這種話，我不怪你。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先留在這裏也可以，晚些時候酒醒了再離開。”
重時不說話沒有說好還是不好，只是終於又正視了醉煙，將她皺著眉耐著性子硬是忍著脾氣的樣子一一盡收眼底。
房間又靜了下來，甚至靜到偶爾能停見門外過路人的聲音，他們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聲，你儂我儂的承諾聲，都無一不彰顯比裏面這對真夫妻的關系還要親密無間，沒有懷疑，猜忌。
在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下，重時的眸光也肉眼可見的越來越深，越來越冷。他看著面前這個人他名義上的妻子，即使在這個簡陋的地方也是難掩風華，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儀態得體，沒有半點發怒，更沒有指責問他，為什麽會一直待在這種地方？有沒有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沒有一句是罵他待在煙柳之地，反而溫溫和和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就像局外人一樣，永遠都能保留最後一絲的理智，冷靜自持地看待發生的一切，一點也沒有慌亂地分析事情的利弊。
“真是懂事得令人討厭呀。”重時看著醉煙神色幽幽，意味深長地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就好像他一口惡氣憋在心裏怎麽也出不來。
恰好這個時候門外又有經過，有點蓋住了重時的聲音，醉煙聽得不是很清楚，“你說什麽？”
重時卻沒有多說了斂了斂所有的情緒，慢慢地走到醉煙的身邊，最後越過了她，自己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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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付臨已經早早安排好銀錢了，但是既然醉煙要打賞也由著她。他還以為醉煙最多只是坐會，不曾想倒是挺意外的，看她穿著打扮全是上等貨，應該是個眼光挑剔的主。現在吃了會飯菜，還給了賞銀。
付臨也就多交代了幾句, “蘇麒這人就猶如一條毒蛇手段兇狠而且他極為能忍，他對待敵人要麽不出招要麽一招斃命。就近些日子的事情了，你小心點。”
“行，我知道了。”
別人的好言相勸, 醉煙還是心領的。她攬起裙身微微頷首就先行離開了。
付臨見醉煙嬌矜的模樣失笑了, “太過傲氣可是會摔跟頭。”
醉煙此時已經走出了戲場，聽不到付臨的腹誹。她一邊到處找重時，一邊在心裏琢磨今天付臨告訴她的事情。
按照蘇王現在的做法, 下毒的人十之八九是蘇麒無疑了。他大概是想逼蘇麒一把，徹底鏟除了。
但為什麽蘇王要把她和蘇煜綁在一起？難不成看不慣她, 不想讓她輕易給先王後下葬？應該也不是。而且她自詡能力還是有限的，這兒王位爭奪能不摻和進去還是不要摻和進去了, 適時地抓住時機再處理先王後合葬的事情。
醉煙不得其解的問題, 蘇王其實沒其他意思。
蘇麒敢為了王位對蘇王下毒, 他再有能力這王位蘇王也不可能給他了，剩下的也就蘇煜了。
正如醉煙所說的, 蘇煜這兒人能力不行，好在可以當個守成之君。
而且蘇王還給蘇煜留下了幾道保障，鏟除了威脅王位的蘇麒，蘇半雪等人。這兒最後就是醉煙和重時了，既然是連大能者也查不出的來歷，十之八.九身份貴重不簡單了。把蘇煜和他們綁在一起，最後怎麽也能護蘇煜一程。
蘇王打得啪啪響的算盤，雖然無恥，但是後面的結局表明，的確還真管用。
醉煙也是後來才明白過來，原來後面結下的果，是今天種下的因。不經意間就被老蘇王下套，給蘇煜當“奶媽”了。
說曹操，曹操到。醉煙沒走幾步，就見到人群裏的蘇煜。
蘇煜也老遠就瞅見了醉煙，雙眼噌得馬上發光發亮，笑得極為燦爛似朵太陽花一樣。
醉煙見他這兒副模樣只覺得頭皮一緊，預感不妙……以及有點兒嫌棄的準備當做看不見轉身走人。
但蘇煜似餓了三天三夜的豬見了吃食，快速推開人群跑了過來，擋在了醉煙面前笑瞇了眼，“醉……阿呸，夫人是要去哪兒裏呀。”
聽了蘇煜怪裏怪氣的話，醉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麻煩講人話，要不然離我遠點。”
蘇王已經交代過蘇煜了讓他和醉煙處好關系，再加上近日朝中傳出來的風聲，他自然懂得是怎麽回事了。瞬間喜不自勝，恨不得日日給醉煙三拜九叩了。他早說了，都不要笑得太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現在不就花落到他身上了嗎？
蘇煜越想越開心，渾身透露著得意洋洋的氣息，拍了拍胸脯保證，“我這兒不是為了表示尊敬你嗎，對吧。如今朝中上下誰不知道，是你在父王面前為我美言幾句，他才有意立我為王儲。你放心，等我繼位了以後，肯定記得你。你需要我做什麽，吩咐一聲就行！”
“八字沒一撇，再大聲嚷嚷點兒，讓你父王聽到了你巴不得他咽氣了。”
“……”
“！”
剛才還是喜上眉梢的人，一張富貴臉瞬間皺成苦瓜一樣。一顆心涼得，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頂潑到腳底，“你不要開玩笑，不好笑。”
醉煙只是輕瞟蘇煜一眼不理他，“誒，誒，你等我會，等我一下。你去哪裏，是去找我兄弟吧，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你兄弟？誰？”
“重時呀！”
蘇煜笑得齜牙咧嘴，理所當然的回答，讓醉煙一陣無言以對……
……
在蘇煜一路殷勤地談天說地聲，和醉煙的無視中，兩人來到了一處煙柳之地，鶯歌燕舞的游船。
裏三層外三層的船停在河岸邊，才將將是黃昏落霞的時候，就已經有彈琴奏樂聲音了。
蘇煜是來慣了這種地方，人們見到是他來，紛紛圍了上來，“喲，這兒不是我們的六王子嗎？現在可是風頭最盛，春風得意的大人物了，快來和我們喝一杯。”
“去，一邊去。不見我正忙著嗎，滾一邊去。”蘇煜為了給醉煙有一個好印象，趕緊扯清關系，“弟媳，你別生氣哈。這裏雖然……吵了點，但不是什麽牛鬼蛇神混雜，烏煙瘴氣的地方。在這兒個地方的男女，都是賣藝不賣身，幹凈得呢！”
但醉煙一直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把蘇煜嚇唬得夠嗆。真是見鬼了，他總是會莫名害怕醉煙。
“我是前些日子見到重時在這裏，他絕對沒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而且你放一百個心，我都讓人在門外守著了，沒人敢進去。”
“叨x叨夠了吧？”
“嗯！”
“你先在外面守著，我進去看一眼是怎麽回事。”
“好的好的，你放心。”
蘇煜只差沒站軍姿了，光是放心兩個字今天已經不知道提了多少遍了，他正襟危坐一堵肉墻似的擋在門外。等到目送醉煙進去了，才松了口氣，擦了擦冒出來的冷汗，“沒見我腿軟我，快來扶我！”
“誒誒。”
跟來的侍從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蘇煜吩咐了才敢上前。
……
外面著急忙慌的，裏面也沒好到哪去。難以想象在船上能有這麽大的房間，不過此時屋內酒氣熏天，到處都是酒壇子，酒壺，酒杯。
醉煙環顧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除了一地的酒器，其他地方都是整整齊齊沒人動過半點的痕跡。再往裏頭看了看，可不就是這樣子了。
男人靠在軟榻上卷發披散衣袍敞開，一手還拿著酒壺。他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沈沈睡下了，立體精致的五官也少了幾分凜冽。
醉煙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不容置疑，她是擔心重時的，要不然也不會大街小巷的滿城找他。但是現在人到了這裏，她又覺得他安全了就好，也不用見面了省得又吵個不停。
正當醉煙想要先走，等重時醒了再讓蘇煜帶回去就行了，屋內傳出了酒壺掉落的聲音。酒壺好像受到了指引，慢慢滾到了她的腳邊。
想走也走不成了，醉煙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靜靜地看向緩緩睜開雙眼的重時，“醒了嗎，那就和我回去吧。”想了想覺得語氣有點生硬，繼續解釋了一下，又自我感覺溫和體貼地又勸了，“你出來很多天了，我擔心你出事就一直在找你。還好蘇煜知道你在這裏，帶我過來了。和我回去吧，外面住得也不習慣，應該很不舒服。”
然而重時這回卻不像平時那樣情緒激動，或者乖乖地聽醉煙的話，他反而掀起眼皮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在重時神色淡淡的時候，空氣好似都凝固了，好久以後，仿佛等他看透了醉煙，看清楚了她才收回目光。
重時拿過身邊擺放的酒杯慢慢地搖晃，偶爾酒水會撒出來從他手指一點一點地滴落，在昏暗的燭火下手顯得格外的纖長，格外的白皙。
他低著頭慢慢開口說話，平平淡淡沒有半點波瀾，但就是讓人感覺到不舒服，“醉煙，我的夫人，漂亮，聰明……”他停下手中的動作，雙眸倏然看向醉煙說道：“但滿腹心計，自私自利。哦，現在還得加一個，薄情寡義，始亂終棄。”
“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明明是幾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猶如錘子落地砸進了醉煙心裏，面對突如其來的指責，還要再問她一遍對不對。
醉煙無話可說，用行動上表示她的不悅，“你喝多了，人不清醒才說這種話，我不怪你。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先留在這裏也可以，晚些時候酒醒了再離開。”
重時不說話沒有說好還是不好，只是終於又正視了醉煙，將她皺著眉耐著性子硬是忍著脾氣的樣子一一盡收眼底。
房間又靜了下來，甚至靜到偶爾能停見門外過路人的聲音，他們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聲，你儂我儂的承諾聲，都無一不彰顯比裏面這對真夫妻的關系還要親密無間，沒有懷疑，猜忌。
在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下，重時的眸光也肉眼可見的越來越深，越來越冷。他看著面前這個人他名義上的妻子，即使在這個簡陋的地方也是難掩風華，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儀態得體，沒有半點發怒，更沒有指責問他，為什麽會一直待在這種地方？有沒有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沒有一句是罵他待在煙柳之地，反而溫溫和和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就像局外人一樣，永遠都能保留最後一絲的理智，冷靜自持地看待發生的一切，一點也沒有慌亂地分析事情的利弊。
“真是懂事得令人討厭呀。”重時看著醉煙神色幽幽，意味深長地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就好像他一口惡氣憋在心裏怎麽也出不來。
恰好這個時候門外又有經過，有點蓋住了重時的聲音，醉煙聽得不是很清楚，“你說什麽？”
重時卻沒有多說了斂了斂所有的情緒，慢慢地走到醉煙的身邊，最後越過了她，自己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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