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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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在醉煙打量閻孚的時候, 閻孚帽檐下的細皮雙眼同樣在註視著她。和其他神仙喜歡穿著一身紗織衣裳，追求仙人之姿不同，醉煙的服飾, 不管是常服或者是朝服大多數是以最稀罕的錦緞布匹，耗盡織女心血而制成的。
一絲一縷繡成的，給人的感覺如同她極為尊貴的身份一樣，厚重深沈，但也似一個擔子抗在肩頭。
閻孚收斂了氣勢，瑤池裏的百花又齊齊如驕陽綻放，而站在小道上高貴的女子，眉若細柳, 面容艷如早春初雪，既清冷又如朝霞明艷，一種極為奪目，矛盾的美麗。
不似在雲霄殿上梳著鳳鬢的天後, 今日醉煙梳了一個慵懶的垂雲鬢, 兩側裝飾了珍珠翠鳥步搖，搖曳生姿的流蘇垂落在青鳥祥雲霧藍鳳服上，既有天後的高貴, 又有神女的花容月貌。
閻孚的目光僅是停留在醉煙身上片刻，便悄無聲息地低下, 不再看。而醉煙也並未察覺到一瞬間的事。
閻孚單手放置在胸口，向醉煙行禮, “臣閻孚, 叩見殿下, 願殿下順遂長樂。”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沙啞，好似被煙熏後的嗓子。
醉煙一步一步地走向, 面前低頭的男人。她真的少有看不懂一個人，而偏偏眼前的人便是少數的那一個。
醉煙沈吟了一會兒，便令閻孚起身，望了周圍一圈，皺眉狐疑地問：“你孤身一人來天界？到時候準備一個人參加大宴？”
閻孚遲鈍了一下，不知道醉煙為何這麽問，但是也默認地頷首答：“是，我一個人。是……有何不妥嗎？”
“倒不是。人王先你一步到達天界，前前後後領了兩三隊人馬，更別提隨行伺候的人了。而本宮前些日子聽聞，獸王、魔尊也是準備大批人馬，大刀闊斧的赴宴。你如此……倒是顯得是個不同尋常的。”不同到，令醉煙心生警惕了……
而閻孚似乎聽出醉煙的言外之意，不見有任何情緒，極白的臉，似乎因為醉煙的話沈了沈。
但是閻孚醞釀了許久，最終抿嘴不語，不解釋。
醉煙見此倒是恍惚了一下，怎麽她好似在閻孚身上見到了委屈之色？一個隨時可以要人命的冥王，會受委屈？醉煙被自己的想法蠢到了，隨即拈了朵花掩飾。
醉煙的一時失態，倒是察覺不到閻孚在x問她話。
“殿下？”
“嗯？抱歉本宮一時楞神了，冥王方才問的是何事？”
“您為何饒過那名罪女？”
閻孚低啞地疑問聲響起，令醉煙略微驚詫地挑眉。
醉煙並不是疑惑閻孚為何會知道蘇半雪的事，畢竟天兵天將撤出人間的命令已經下達，六界怎麽會不知道，而且她並沒有封鎖半點兒消息。
不過令醉煙不解的是，閻孚不是質疑她為何會心慈手軟，或者說，她不應該這樣處置，而是疑惑，裏頭另有原因。
醉煙不經回想起之前重時是怎麽說的，即使他覺得事出有因，第一反應還是以為她優柔寡斷，做事畏手畏腳。
這閻孚是第一個能猜中她心思的人……
閻孚見醉煙沈默，在思量著，隨即開口說道：“是臣唐突了。如果不方便，殿下可以不用回答我的問題。”
閻孚倒是知進退的。醉煙想了想，不知道怎麽地，突然很想將生死簿的事情告訴閻孚，看看他是個什麽反應。
醉煙攬了攬寬袖，走在閻孚面前看看這瑤池的風景，背對著他，輕聲細語地說：“到也不是什麽說不得的。閻孚，你可記得我之前去找你要生死簿的事？”
“嗯？難道您當時是因為此女才看的？”閻孚有點吃驚了，什麽樣的情況才會勞駕她親自到冥界一趟，查看一個民間女子。但是想來蘇半雪也不會簡單到哪裏去，要不然怎麽在短短時間內，就攪得天界混亂不寧。
而醉煙接下來的話，就更令閻孚吃驚了，只見她回頭看著他，說出查看生死簿的結果，“你說什麽樣的人，在生死簿上才會沒有半點痕跡，查無此人呢？就不說旁的，生死簿雖然沒有資格記載本宮的命格，但是其中尚且還有寥寥幾個字，氿朝之女，後貴為六界之主母。可這女子的來歷去處卻沒有一丁半點記載，未免太離奇古怪了。”
醉煙拖曳著尾音，低低地冷笑一聲，兩側步搖輕輕搖晃了一下，也讓閻孚的臉上有了情緒。
閻孚眉宇緊皺，這種情況，在他成為冥王以後也從沒有遇到過。
醉煙扔掉手中的花，也不管閻孚在想什麽，率先走一步，“別想了。正好今天閑來無事，你隨我去看看那女的吧。也有好一些日子沒見她了，不知道死了沒，走吧。”
“是。”
閻孚走在醉煙的旁邊，但不是並肩而行，而是有小半步的距離，低聲回。看著醉煙滿頭冰冷的珠釵，閻孚暗暗想：他之前聽說這件事，猜想她的心情好不到哪裏去。今天遇上了，並沒有見到臉上有什麽愁容。既然她都事先查了生死簿，想來以她的本事，也想到了對付別人的招數。
要是醉煙能聽到閻孚的心聲，非得驚了驚，雖說她有辦法收拾這些人，但也不是十成十的把握，最糟糕不過大家一起死好了。當然就因為還不想死，不想因為這些人死，所以她現在不能沖動，但真有那天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天道當真如此，那也只能這樣了。
*
兩人一個九重天上的天後，一個個幽幽鬼界的王上，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猶如蜂窩般密密麻麻的石窟天牢。
醉煙甚至一邊走一邊心情甚好地說道：“這人人都怕下入十八層地獄，見了你閻王。其實啊，本宮這天牢也不遑多讓呀，那比你差了。這放入地獄油鍋炸的，鞭打的，還是爽快了他們這些人。我這天牢可就不一樣了，我讓他活著他就得活著，哪怕你閻王親自來了，也勾不走他的魂。就這樣每天讓他活在恐懼裏，活生生熬死他。”
“殿下說的是。”
平平淡淡的一聲回應，真沒趣。醉煙也不和這個悶葫蘆閑聊了，左右不會附和幾聲。人人都說閻孚清高不和其他主公打交道，現在看來，這人就是孤僻到了極致。明明年紀輕輕的，就像個快坐化的老頭一樣，無欲無求，就差生無可戀了。也是，一個鬼王，追求生做什麽？
閻孚剛剛聽了醉煙的調侃，還仔細想了想該怎麽回答她的話。這現在說了順她心意的話，卻還是被她投來一束憐憫怪異的眼神。
閻孚無聲地搖搖頭，黑白的眼眸裏有了那麽幾分無奈的色彩。
在兩人沒什麽話說的時候，就到了關押蘇半雪的地方。好巧不巧，還是上次她碰見規無後，在這個地方第一次對蘇半雪下手。
現在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醉煙揚了揚下頜，示意閻孚看向那深不可見低躺在石窟裏的人，“諾，就是那人了。一個，連生死簿都沒有記載半點蛛絲馬跡的凡間女子。”
醉煙話語一落，整個人眉眼間像似捕捉到了什麽，整個人氣勢淩厲，呵斥幾句，“到真是個命長的，有老天爺庇護的主！那日分明被收拾得沒了半條命，如今氣色這麽快就好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哪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背地裏凈幹這種沒眼色的事。”
醉煙仍覺得不解氣，正要質問天兵們怎麽做事的，連個人都收拾不了，還被有心人偷偷摸摸進來。話正要說出口，這才想起剛才屏退了眾人，如今只有她和閻孚在了，隨即悶悶地甩袖不說話。
醉煙的樣子就更令閻孚好奇了。這蘇半雪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把這平日高傲的醉煙惹得連連失態。
而且如果正如醉煙所說的，生死簿沒有記載蘇半雪的半點事，這事可就……
“您先消消氣，臣幫你看看是怎麽回事。”閻孚遮住的半張臉也沈了沈，啞聲勸了勸醉煙後，開始查探。
醉煙握緊了手，隨即也同意了閻孚的說法。她一個人解決這個事，也是累夠了。現在這不知是敵是友的冥王，不管他出自什麽目的，既然願意幫她看看，她也是願意的。而且冥冥之中感覺，這人即使不站在她這一邊，也不會站在蘇半雪那邊。
閻孚的法力倒是和他本人的性格不符，只見那透露著詭異緋色的幽幽冥力，猶如那忘川河上的曼珠沙華，艷麗得灼人眼。
一縷一縷的冥力從高處往下，不做任何掩飾的直接將蘇半雪高高舉起，探入她的體力。
蘇半雪是被折磨得快瘋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的疼痛，她現在是見到醉煙都恨得牙癢癢，而且也是發自骨子裏的害怕。
蘇半雪好不容易緩了點，這又突然見到醉煙出現在大牢裏，身邊還跟著一個渾身充滿死亡氣息，窺見不到面目的男子。蘇半雪整個人都不好了，馬上開始奮力掙紮，想要掙脫閻孚法力的束縛。
閻孚原本就是個淡漠到極致的人。如果說重時尚且有在乎的人，這閻孚就是個孤家寡人，沒有在意的人和事，而且他也不像重時是個乖戾的瘋子，在殺人這種事上，閻孚連一點情緒也沒有，沒有興奮沒有憐憫。
更別說這蘇半雪了，就算她哭得撕心裂肺，楚楚動人的求饒，他也不會生出半點憐惜之心。
閻孚清秀至極的臉藏在寬大的帽檐下，低了低頭，不經意之間看了一眼身旁郁氣橫生的醉煙。隨即收回了視線，加大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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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醉煙打量閻孚的時候, 閻孚帽檐下的細皮雙眼同樣在註視著她。和其他神仙喜歡穿著一身紗織衣裳，追求仙人之姿不同，醉煙的服飾, 不管是常服或者是朝服大多數是以最稀罕的錦緞布匹，耗盡織女心血而制成的。
一絲一縷繡成的，給人的感覺如同她極為尊貴的身份一樣，厚重深沈，但也似一個擔子抗在肩頭。
閻孚收斂了氣勢，瑤池裏的百花又齊齊如驕陽綻放，而站在小道上高貴的女子，眉若細柳, 面容艷如早春初雪，既清冷又如朝霞明艷，一種極為奪目，矛盾的美麗。
不似在雲霄殿上梳著鳳鬢的天後, 今日醉煙梳了一個慵懶的垂雲鬢, 兩側裝飾了珍珠翠鳥步搖，搖曳生姿的流蘇垂落在青鳥祥雲霧藍鳳服上，既有天後的高貴, 又有神女的花容月貌。
閻孚的目光僅是停留在醉煙身上片刻，便悄無聲息地低下, 不再看。而醉煙也並未察覺到一瞬間的事。
閻孚單手放置在胸口，向醉煙行禮, “臣閻孚, 叩見殿下, 願殿下順遂長樂。”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沙啞，好似被煙熏後的嗓子。
醉煙一步一步地走向, 面前低頭的男人。她真的少有看不懂一個人，而偏偏眼前的人便是少數的那一個。
醉煙沈吟了一會兒，便令閻孚起身，望了周圍一圈，皺眉狐疑地問：“你孤身一人來天界？到時候準備一個人參加大宴？”
閻孚遲鈍了一下，不知道醉煙為何這麽問，但是也默認地頷首答：“是，我一個人。是……有何不妥嗎？”
“倒不是。人王先你一步到達天界，前前後後領了兩三隊人馬，更別提隨行伺候的人了。而本宮前些日子聽聞，獸王、魔尊也是準備大批人馬，大刀闊斧的赴宴。你如此……倒是顯得是個不同尋常的。”不同到，令醉煙心生警惕了……
而閻孚似乎聽出醉煙的言外之意，不見有任何情緒，極白的臉，似乎因為醉煙的話沈了沈。
但是閻孚醞釀了許久，最終抿嘴不語，不解釋。
醉煙見此倒是恍惚了一下，怎麽她好似在閻孚身上見到了委屈之色？一個隨時可以要人命的冥王，會受委屈？醉煙被自己的想法蠢到了，隨即拈了朵花掩飾。
醉煙的一時失態，倒是察覺不到閻孚在x問她話。
“殿下？”
“嗯？抱歉本宮一時楞神了，冥王方才問的是何事？”
“您為何饒過那名罪女？”
閻孚低啞地疑問聲響起，令醉煙略微驚詫地挑眉。
醉煙並不是疑惑閻孚為何會知道蘇半雪的事，畢竟天兵天將撤出人間的命令已經下達，六界怎麽會不知道，而且她並沒有封鎖半點兒消息。
不過令醉煙不解的是，閻孚不是質疑她為何會心慈手軟，或者說，她不應該這樣處置，而是疑惑，裏頭另有原因。
醉煙不經回想起之前重時是怎麽說的，即使他覺得事出有因，第一反應還是以為她優柔寡斷，做事畏手畏腳。
這閻孚是第一個能猜中她心思的人……
閻孚見醉煙沈默，在思量著，隨即開口說道：“是臣唐突了。如果不方便，殿下可以不用回答我的問題。”
閻孚倒是知進退的。醉煙想了想，不知道怎麽地，突然很想將生死簿的事情告訴閻孚，看看他是個什麽反應。
醉煙攬了攬寬袖，走在閻孚面前看看這瑤池的風景，背對著他，輕聲細語地說：“到也不是什麽說不得的。閻孚，你可記得我之前去找你要生死簿的事？”
“嗯？難道您當時是因為此女才看的？”閻孚有點吃驚了，什麽樣的情況才會勞駕她親自到冥界一趟，查看一個民間女子。但是想來蘇半雪也不會簡單到哪裏去，要不然怎麽在短短時間內，就攪得天界混亂不寧。
而醉煙接下來的話，就更令閻孚吃驚了，只見她回頭看著他，說出查看生死簿的結果，“你說什麽樣的人，在生死簿上才會沒有半點痕跡，查無此人呢？就不說旁的，生死簿雖然沒有資格記載本宮的命格，但是其中尚且還有寥寥幾個字，氿朝之女，後貴為六界之主母。可這女子的來歷去處卻沒有一丁半點記載，未免太離奇古怪了。”
醉煙拖曳著尾音，低低地冷笑一聲，兩側步搖輕輕搖晃了一下，也讓閻孚的臉上有了情緒。
閻孚眉宇緊皺，這種情況，在他成為冥王以後也從沒有遇到過。
醉煙扔掉手中的花，也不管閻孚在想什麽，率先走一步，“別想了。正好今天閑來無事，你隨我去看看那女的吧。也有好一些日子沒見她了，不知道死了沒，走吧。”
“是。”
閻孚走在醉煙的旁邊，但不是並肩而行，而是有小半步的距離，低聲回。看著醉煙滿頭冰冷的珠釵，閻孚暗暗想：他之前聽說這件事，猜想她的心情好不到哪裏去。今天遇上了，並沒有見到臉上有什麽愁容。既然她都事先查了生死簿，想來以她的本事，也想到了對付別人的招數。
要是醉煙能聽到閻孚的心聲，非得驚了驚，雖說她有辦法收拾這些人，但也不是十成十的把握，最糟糕不過大家一起死好了。當然就因為還不想死，不想因為這些人死，所以她現在不能沖動，但真有那天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天道當真如此，那也只能這樣了。
*
兩人一個九重天上的天後，一個個幽幽鬼界的王上，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猶如蜂窩般密密麻麻的石窟天牢。
醉煙甚至一邊走一邊心情甚好地說道：“這人人都怕下入十八層地獄，見了你閻王。其實啊，本宮這天牢也不遑多讓呀，那比你差了。這放入地獄油鍋炸的，鞭打的，還是爽快了他們這些人。我這天牢可就不一樣了，我讓他活著他就得活著，哪怕你閻王親自來了，也勾不走他的魂。就這樣每天讓他活在恐懼裏，活生生熬死他。”
“殿下說的是。”
平平淡淡的一聲回應，真沒趣。醉煙也不和這個悶葫蘆閑聊了，左右不會附和幾聲。人人都說閻孚清高不和其他主公打交道，現在看來，這人就是孤僻到了極致。明明年紀輕輕的，就像個快坐化的老頭一樣，無欲無求，就差生無可戀了。也是，一個鬼王，追求生做什麽？
閻孚剛剛聽了醉煙的調侃，還仔細想了想該怎麽回答她的話。這現在說了順她心意的話，卻還是被她投來一束憐憫怪異的眼神。
閻孚無聲地搖搖頭，黑白的眼眸裏有了那麽幾分無奈的色彩。
在兩人沒什麽話說的時候，就到了關押蘇半雪的地方。好巧不巧，還是上次她碰見規無後，在這個地方第一次對蘇半雪下手。
現在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醉煙揚了揚下頜，示意閻孚看向那深不可見低躺在石窟裏的人，“諾，就是那人了。一個，連生死簿都沒有記載半點蛛絲馬跡的凡間女子。”
醉煙話語一落，整個人眉眼間像似捕捉到了什麽，整個人氣勢淩厲，呵斥幾句，“到真是個命長的，有老天爺庇護的主！那日分明被收拾得沒了半條命，如今氣色這麽快就好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哪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背地裏凈幹這種沒眼色的事。”
醉煙仍覺得不解氣，正要質問天兵們怎麽做事的，連個人都收拾不了，還被有心人偷偷摸摸進來。話正要說出口，這才想起剛才屏退了眾人，如今只有她和閻孚在了，隨即悶悶地甩袖不說話。
醉煙的樣子就更令閻孚好奇了。這蘇半雪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把這平日高傲的醉煙惹得連連失態。
而且如果正如醉煙所說的，生死簿沒有記載蘇半雪的半點事，這事可就……
“您先消消氣，臣幫你看看是怎麽回事。”閻孚遮住的半張臉也沈了沈，啞聲勸了勸醉煙後，開始查探。
醉煙握緊了手，隨即也同意了閻孚的說法。她一個人解決這個事，也是累夠了。現在這不知是敵是友的冥王，不管他出自什麽目的，既然願意幫她看看，她也是願意的。而且冥冥之中感覺，這人即使不站在她這一邊，也不會站在蘇半雪那邊。
閻孚的法力倒是和他本人的性格不符，只見那透露著詭異緋色的幽幽冥力，猶如那忘川河上的曼珠沙華，艷麗得灼人眼。
一縷一縷的冥力從高處往下，不做任何掩飾的直接將蘇半雪高高舉起，探入她的體力。
蘇半雪是被折磨得快瘋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的疼痛，她現在是見到醉煙都恨得牙癢癢，而且也是發自骨子裏的害怕。
蘇半雪好不容易緩了點，這又突然見到醉煙出現在大牢裏，身邊還跟著一個渾身充滿死亡氣息，窺見不到面目的男子。蘇半雪整個人都不好了，馬上開始奮力掙紮，想要掙脫閻孚法力的束縛。
閻孚原本就是個淡漠到極致的人。如果說重時尚且有在乎的人，這閻孚就是個孤家寡人，沒有在意的人和事，而且他也不像重時是個乖戾的瘋子，在殺人這種事上，閻孚連一點情緒也沒有，沒有興奮沒有憐憫。
更別說這蘇半雪了，就算她哭得撕心裂肺，楚楚動人的求饒，他也不會生出半點憐惜之心。
閻孚清秀至極的臉藏在寬大的帽檐下，低了低頭，不經意之間看了一眼身旁郁氣橫生的醉煙。隨即收回了視線，加大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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