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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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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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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辭語出驚人, 安禾低眸,輕輕一瞥,心頭也湧上萬分震撼感動。

白日裏離開還是墨卷般清幽群山拱翠, 清逸秀麗的靜水峰現下一派人間熱鬧繁盛之象:千裏紅燈通明, 點綴在人頭攢動的長街集市,流水曲橋間。近處的街道熱鬧, 雜耍噴火的藝人前圍著幾十人群叫好拍掌;賣泥人的老翁手藝高超, 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人偶黏在竹簽上擺在稻草棍上, 桌前還圍了抱紅衣小孩的溫良少婦;擡著冰糖葫蘆的小販穿過長街, 後面跟了一串攢著銅板跑動的總角孩童;做面具的手藝人沾了各色艷麗彩墨,將一個個神獸繪上素模,手藝人收錢的胖娘子樂呵, 一對對男女新人相互微笑,戴上那面具牽手快樂離開;又有酒樓前冒白煙的香氣,肩上搭了白巾忙裏忙外招呼客人的小二;還有賣花燈的商人, 各式各樣的花燈精美漂亮, 系在長街兩側,才子佳人匯聚一起, 於燈前猜謎游戲......

安禾擡頭, 一輪圓月高懸藍色夜空, 繁星都被其吸取光華般, 那月亮皎潔,今晚,月才是最重要主角。她似乎想到今天的節日了?中秋月圓?

中秋月圓時,人間有如此景象不足為怪, 但這景, 怎麽出現在靜水峰之上?

安禾凈辭回來時, 段淵就已察覺。兩人被景色怔住發呆之際,他已飛到二人身側,在安禾身後站定,忽然出現的溫聲在耳畔:“合籍之禮,卿卿歡喜否?”

耳尖又熱了。她落進溫熱懷裏,甕聲翁語:“你如何做到的?”

段淵沒有解答,而是帶二人往下空飛去。

在熱鬧的街道站定了,安禾也沒有緩過神來,這眼前的人莫都是假的?怎的下來就真到了人間。三人一出現,竟沒有引起別人的異樣眼光,仿佛他們本在這。

但又好像此時才註意到身邊還有這般驚艷的人?

看那兩個小公子,相貌真是人間少有,便是神仙恐怕也就這般模樣了。一時之間,多少人間少女少男偷偷打量段淵和凈辭二人。

安禾不醜,在二人面前就顯平庸了。再加上長相較乘慈凈辭容貌都大些,看起來竟像貴公子偷跑出來玩耍,而她是那守護的侍衛一樣。

段淵無視周圍人目光,只拿起一個勾勒了聖狐的面具,他拿面具在自己臉上比劃,面具遮住了整張臉,卻露出那奪目的星眸:“禾兒怎樣?夫君好看嗎?”

他不知道自己模樣多撩人,只當認真陪妻子逛人間夜市。兩輩子加一起,也沒機會好好游玩,一時童心泛起,故露出深藏已久的少年一面。

安禾嘴角弧度上揚,由內而外真心誇讚:“夫君最美。”

凈辭的註意力不在二人身上,一到人間就好奇東張西望,拿起這個面具看一看,又撿起那個面具瞅一瞅,樂得不行。

安禾才說完,段淵就從擺放面具的桌上拾起一個七彩神鹿的面具轉到安禾後面給她戴上。戴好之後,又轉過身來扶著安禾肩膀認真端詳,一雙眼只裝下眼前愛妻,端詳許久,眼睛裏幸福快樂的笑意都藏不住了:“娘子也最美。”

安禾心裏樂滋滋地,差點忘記自己易容身份捂嘴嬌俏而笑,想起自己是男兒身,又幹咳一聲,擺正身形。段淵掏出錢袋結賬,安禾不知道,段淵袋中竟還會存銅板。胖娘子樂得看這些俊美公子呢,付賬時還少收了幾文錢:“算是今日討個彩頭,貴人光臨就給便宜些。”

段淵不愧是前世混跡江湖的好郎兒,聞言親切笑了,翩翩風度鞠躬:“倒是感謝大娘,祝生意興隆!”

胖娘子也不介意俊美小公子的稱呼,這生意興隆四字給她樂的,直接從攤上又拿了幾個面具送三人。凈辭有樣學樣,笑得討喜招人喜歡:“姐姐生意興隆,下次我還來!”

胖娘子估計是好久沒有遇上這般有趣又似神仙的人兒了,笑得都喘不上氣,只揮舞著雙手:“來來來,下次還來大娘的攤位買面具啊。”

她夫君只好笑搖搖頭,繼續低頭認真繪制面具。

手挽著手,帶了面具就隱了容顏,雖說這般,周圍還是能從衣著舉止上認定三人不凡,卻真擋了不少目光,自由許多。

這也是安禾兩次穿越修真界第一次好好湊了個熱鬧節日。

這一晚,她幸福得沒邊,和段淵散步河邊柳下,享受微風席卷,又同其他游人一般坐上畫舫,看河水兩岸的燈火輝煌,人間的熱鬧景象,聽著絲竹管弦之聲,又有賣藝女子哼著婉轉小調,豈不樂哉?

三人離開之時又去湊熱鬧猜燈謎,段淵對得起自己“玉玄公子”稱號,拿了個頭彩回來:一只九天仙女宮燈,紮的是救濟蒼生的谷神仙人。這燈點綴了寶石,用上好錦緞絲綢紮的,就算中秋節過了,也可掛在家中裝飾或祈福。谷神雙眼慈悲,九天仙女遠離塵世,帶著高冷的疏離。

段淵轉頭看今日喜溢眉梢的安禾,她正提著花燈認真研究呢。不知碰巧還是怎的,算了,圖個高興,未來如何,他一直都在妻子身旁了。

離了人間,段淵乘法器而起,人間的景象再次縮成宏觀繁華模樣。三人站立空中,段淵雙手一收,只見轉瞬天地變換。靜水峰還是原來那個靜水峰,卻有一副畫卷收到段淵手中。

安禾拿了畫卷過來看,畫卷上的模樣,分明與高空俯覽別無二致。

“難道我們剛剛在畫裏?”她驚訝,那段淵功力可是深厚得讓人恐懼,她在畫中可沒有察覺出有什麽不對。

“非也。”段淵把畫收進畫筒轉而贈給妻子,“這畫是我移行到人間所繪。畫面展開,便產生如臨其境的幻象。所以你們才以為靜水峰換了模樣。但我們去的人間,乃是實實在在的人間,我不過在畫內添了個連接空間的陣法,這才帶你們去夜市。”

他這般講述,非炫耀之意,凈辭安禾將來都要學會如何激發畫意的威力,說是傳授藝道技巧也不為過。

夜已深。凈辭轉了一天累了回廬舍休息,段淵也牽著安禾的手回到臥房。

臥房裏,原本素凈的顏色被耀眼的紅取代,仿佛他們真真步入了新婚。就連那門框上,也貼了個“喜”字。一對紅燭點在床前,段淵掐訣,兩人又恢覆本樣。段淵換了一身紅色袍服,安禾變成了身穿霞帔的新娘,美得晃眼。

床上被撒了牡丹花瓣,清香撲鼻。

段淵單膝跪地,自胸口掏出一枚戒指,戒指上鑲了紅玉,做工細致精美:“記得前世玩一個‘家家酒’游戲時,你教我:結婚的新郎需帶戒求婚,獲得新娘同意,才算姻緣美滿。你說愛要有驚喜,要有準備,要措手不及,更要真心誠意。你說新娘的床上該是鋪滿了玫瑰花的。玫瑰是什麽,我卻找不到。你說玫瑰與月季相仿,地位同牡丹等同。如今為你鋪上這滿床的牡丹,你可願意嫁我為妻?”

安禾能夠理解段淵早上突兀提出合籍請求,也幻想過未來丈夫模樣和婚禮。匆匆合籍,不是沒有遺憾,段淵卻把那一抹作為現世經歷的遺憾都給補全了。段淵所說的,她記得。家家酒游戲也不過哄兩個小孩子罷了,所說所述的,不過是當時鎖在宮殿裏的少女對愛情的淺顯憧憬和幻想。

求婚和戒指,她萬萬沒想到,也沒有要求段淵會去做。段淵每一個舉動,都把對她的愛再剝開一層,一層層剝開,是一片癡心和真情。她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流淚了。

如果真心被一個人記掛在心上寵著,誰不會流淚。

“我願意。”她哭她笑,她戴上戒指,“從此以後,我在這裏有家,你也有自己的家。”

家,最簡單的居所,對兩個漂泊的人是千金的意義。段淵起身把安禾抱在懷裏,輕輕用拇指拭去安禾淚水:“怎地還哭了,以後玉玄以娘子為左右,有娘子在的地方就是居所。”

層層衣袍掉落在地,一雙玉人在紅帳裏翻卷起伏。

嬌媚的百靈鳥在聲聲哀求,食髓知味的狡狐怎會應允?那夜,紅燭滴幹了淚水,帳上人影才停歇休憩。段淵將要閉眼之際,只聽嬌嬌的聲音在耳邊低語:“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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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玄公子求婚,作者菌不能拖後腿,一個激動雙更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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