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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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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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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靈之聲帶了笑意, 雲東卻無法笑出來。他們?是怎麽悄無聲息出現的呢?

“公主!”一聲蒼老的驚呼飽含了多少擔憂和委屈,正是年邁的丞相宋傑。安禾消失的大半個月裏,他一瞬間像蒼老了十歲, 他還記得趕至規努山下時, 收到從皇城裏邊遞回的消息:找不到公主,就不用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 他直接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頭腦清明了些, 皇城裏那位沒降罪, 便是還有機會,給他指了一條唯一的路,是死是活就只看人為的力量和公主的運氣了。

此時丞相想起公主出生時的五彩祥瑞傳言, 打從心底希望公主福星高照,吉人自有天相。

北到藏蒼,南及龍闕, 西至蓬溪, 東歸規努,修真界的四片大陸, 無數個國家都在尋找公主粘貼告示, 懸銀從千萬白銀變成真金, 再從千萬真金變成數萬靈石, 終於,他們把公主給等回來了。

便是傾家蕩產,他也在所不辭呀!

這一聲叫喚打斷了安禾想要和雲東鬥智鬥勇的心神,老淚縱橫的丞相蹣跚走到她面前時, 她突然有些心酸。

她其實和這位丞相不熟悉, 甚至在原著之中也沒有見過他的身影, 除了原著的角色以及段淵,她的眼裏應該是沒心思放其他人的,只是這等待已久的老人在他面前站定時,她突然懂了“福樂公主”這四個字所代表的責任和意義。無論是義務還是真心,至少這位老人為他白了發。

她現世裏,曾經也是有那麽一位年紀蒼蒼,卻精神矍鑠的老人的,後來卻沒來得及見上一面。她扶住蒼老的雙手,那雙手的皮膚有些粗糙幹燥,還有著屬於老年人的松弛,生理上好像不需要怎麽思想控制,自然就流下了淚水。安禾想,這是不可控的世界,不是白紙黑字的小說,而是真實的生活。

只要是真實的世界,劇情便是不可控制的,人人都有思想和權利,沒有一個人甘願做別人的配角。

“丞相,福樂回來了。”她的聲音乖巧,沒有了往日端著身份那高高在上的清冷。

仿佛是這一聲乖巧的語氣,拉回了丞相激動的情緒,不知怎地,宋傑突然想起他纏繞膝下的小孫女。那個孩子呀,曾經也是這般乖巧惹人疼,後來......

人老了,便不願意去回憶揪心的往事,他擡起眼,仔細辨認出眼前之人的身份,感激公主扶他的同時,又覺得愧疚和惶恐,他跪在地上,華貴的絲綢沾染了山林間的土壤和灰塵,額頭重重磕下:“臣護駕不周,害公主被奸人所劫,還請公主責罰於臣。”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一瞬間,後面的王公貴族們見勢紛紛跟隨跪倒,“砰砰”的磕頭聲像砸在她的心上,安禾站在山林裏,不遠處是那群一同前來的鏢師,他們的眼神悄悄瞥她,似不敢註視,又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竟和一位人世間最尊貴的公主一同押過鏢。

雲東趁著丞相和安禾說話的空當,又趕上人群下跪,悄悄隱了身形跑到了自己手下裏邊,擺了擺手,招呼大家趕緊走。

安禾看著一個個頭頂,束發的戴帽的,他們集體匍匐在她腳下,就等她一句原諒的話語。

突然之間,她有一種不能理解的荒謬感和排斥感,山風吹過,只有她站在眾人中央,她不知道怎麽開口,但知道這是對的。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即使她被老邪六所劫是客觀隨機發生的事情,不關自己的問題,也不關眼前這群人的問題。

她好好活著回來,他們便可以逃避一死,然命運還是掌握在她手中。

張了張嘴,喉嚨和聲調有些幹啞:“大家起來吧,此事與你們本就無關。”

聲音落下,卻沒有一個人肯起。終歸還是向這個世界的規則屈膝,安禾嘆了一口氣,“此事不會責罰於你們任何人,若父皇問責,自有我承擔。”

“謝公主!公主青春千秋!”丞相的聲音像是驅散這層壓抑冰凍氣氛的號角,熙熙攘攘的人群從地上起來。安禾沒眼看,也有些累了。

她環顧了一周,不知騙錢那雲東溜去哪裏了,心底嗤笑,下次算賬也不遲,勞務費和懸賞的靈石,可是一分都沒進自己的口袋呢。

若不出意外,今後她和那雲東還有得見,畢竟,那人可是段淵手下的奸狐貍。

隨著丞相往山上再走了一小會兒,安禾便看到了石雕的大山門,“長陵門”三字威武霸氣。她也不想問為何丞相他們會居住在長陵門,這世界的小事那麽多,每一件都去追尋因由,她不得累死。

剛進長陵門,沒來得及看一下四周的建築模樣,一個身影便飛奔過來撲到她面前:“公主你終於回來了!”

綠澆的眼睛紅通通的,沒有公主的日子,她茶飯不思,沒日沒夜地做噩夢,不是夢見公主被那可怕的邪修殺了,就是夢見公主被虐待了,若,若不是她修為不高,公主又怎麽會被捉走。無盡的夜,不知打濕了多少張手帕和枕巾,不知悔恨了多少次。

安禾將綠澆的包子臉從懷裏揪出來,這個小蘿莉呀,該不會想她想到入迷吧?

瞧瞧,多知禮的孩子,現在半月不見,都懂得主動撲懷了。不錯不錯!

再看綠澆身後,其實跟了一個怯弱的小尾巴。知意探出一個頭來,小小的瓜子臉變得更瘦了,看著尤為可人。她穿著粉紅的宮裝,想開口又不敢,只是羨慕地看著公主身邊的大侍女,杏眼中滿是重逢的歡喜。

“得了,瞧瞧,你的酒窩都能接眼淚了,再哭就不是綠澆咯!”安禾輕輕摸了摸綠澆的頭,綠澆這才想起來自己當著眾人失了禮,對自己要求嚴格的大侍女一時無法接受自己犯的錯,臉色突然變僵,像個一板一眼的小嬤嬤,整理了衣服,靜靜地又侍候在一側了。

這個孩子?是不是有些少年老成呀?

安禾給綠澆裝模作樣的舉動樂得不行,笑著轉過頭,就看見一旁的知意。

哦,對了,她怎麽還忘了,這可是她親自要到身邊的機靈小棉襖呢。

她笑著走到知意面前,因綠澆在場,故意有逗那小嬤嬤的心思,便輕輕將知意摟在懷裏,“你這孩子,見了我,怎麽也不激動呢?”她的聲音落在知意耳中,便成了小姑娘聽過最美的天籟。

小小的瓜子臉一下子通紅:“奴奴,奴婢沒有......”

“沒有什麽?”安禾笑著看她,“你不想我?”她可是親自為她取了名的。

“奴婢想公主的。”軟軟的聲音輕輕的,像羽毛落上肌膚。

“想我呀,就直接表達,我這兒可沒有那些死板的宮規,小小的孩子喜歡討厭都可以大聲說出來,別聽那些宮裏老嬤嬤的規矩,知道了嗎?”安禾瞟了一眼綠澆,見那小包子偷偷塌了嘴角表示不滿,又笑了。

“知道了。”知意突然擡起頭,看著安禾:“公主失蹤的時間裏,知意和綠澆姐姐天天抱在一起哭,知意想公主,知意喜歡公主,公主是知意見過最美的人。”

聽到那個新來的小宮女揭自己老底,綠澆都想要在心底瞪死她算了,枉她那麽好心,把知意單獨安排出來和自己一起住,就生怕別人欺負了她。畢竟,這可是公主第一次看上眼的小宮女,喜歡,便要多照顧一點。

看起來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麽公主隨便亂忽悠幾句,就中計了呢?綠澆恨鐵不成鋼。

身後跟隨的丞相似覺得這樣不雅,出聲咳嗽提醒公主。安禾這才想起後面跟著的眾人,只吩咐:“丞相和各位大臣休息吧,侍女帶我回房便可。”

長陵門說起來,並非是因為龍闕皇城的關系,才接待他們的。

安禾在專門為她安排的院落住下,綠澆便開口跟她交待這半月的情況。

自安禾失蹤後,綠澆再次昏迷醒來已經是在連宋城的客棧裏了,問了旁人,才知道丞相早已經趕到了規努山,因綠澆昏迷需要照料,知意便自薦留了下來。綠澆醒來後,自是不肯在連宋城待了,她膽大心細,試探問了負責連宋城這邊的官員,卻發現他們話裏話外,好像並不希望她去規努山一樣。

綠澆起疑,連夜便帶了知意趕了兩天兩夜到了規努山找到丞相一夥。

說到這裏,安禾讓綠澆停下,她有些生氣問道:“兩天兩夜只有你和知意?”

綠澆的頭低下去了,她有些不敢直視公主的眼睛。

知意此時守候在屋外,並不知道屋裏凝重的氣氛。綠澆想起過去的幾年裏,公主便是這般性格,外人看起來清高冷淡,其實隨和柔軟,卻若是做了叫她不滿的事情,她能給你慪氣一天。

生氣的公主,綠澆也不太敢惹,總歸主仆有別,綠澆一下子跪在地上乞求安禾:“綠澆知錯,便是下次,不敢這般冒險了。”

“還有下次?”安禾感覺自己像在教育小妹妹,說著沒用的廢話一樣。

但是關想想目前她不知道跟隨來的這些人,哪些是不知情的,哪些又是設局的,便覺得頭痛。

人皇的公主失蹤,這麽大的事情,肯定是要責罰禁閉身邊的奴婢的,綠澆覺察不對勁逃跑,也是擔憂自己的安危,可是從連宋城到東遙城,中間隔了兩個國家的距離,又是陌生的大陸,又是修真人士雜居較多的地方,兩個小姑娘碰上什麽大事,誰又說得清楚。

安禾太害怕了,從發現劇情不對勁開始就在心慌。綠澆是她認為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依托,要是她出了什麽事情,實在難以想象。

“肯定沒有下次了。”綠澆說著擡頭看安禾的神色,見她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面色擔憂,又安撫公主,“其實,綠澆不是那般愚蠢的人吶,‘天幹’都在暗處跟著我們呢!”

“呵,”安禾嘲笑她,“老邪六來的時候是誰表現出讓我別擔心的樣子,又差點死掉的?”回想起這個,她又不想理這個不在乎自己生命的小蘿莉了。

不過,天幹暗衛?安禾想起上次還是在海城的“江南醉”和他們同飲,但也只見了八個人,剩下的兩個倒是後來也沒想起讓他們出來見上一面。不知他們具體修為如何?

當然這個想法壓在了心底,安禾問綠澆重要的事情:“你仔細再跟我講講,怎麽發現的不對勁。”

綠澆便開口敘述:“奴婢還在昏迷的半夢半醒之間,神識便聽到有人在我身邊講話,似是一人問那老邪六修為如何,一人又答。兩人還說了許多話,依稀只聽見‘清冥派’、‘見死不救’幾個字眼。

後來奴婢便去悄悄打聽了,這才知道了,原來那日老邪六是清冥派放進連宋城的。本來嘛,這件事也不是很重要,但是老邪六襲擊公主這麽大一件事,身為大門派的清冥派怎麽可能沒有修士察覺。大街小巷粘貼了公主失蹤的懸賞告示後,便有流言傳來,說清冥派故意見死不救,視天下蒼生的幸福於不顧,公主此行乃是為天下祈福。”說到這裏,綠澆有些忿忿不平。

安禾卻了解了她的意思,她就奇怪為何老邪六出現之前毫無預兆,原來那個奇怪的原因在於,無論是西越國,還是連宋國,都有大門派幫忙治理修士的問題,因此國內才保持著平安祥和的氣息。

那天又是驚雷又是暴雨,這麽大的動靜,卻只靠趙彬蔚一個人極力在拯救。大臣們多是普通人,習慣了天道的無常,自然的變化多端。可是身為修士,能夠感知近百裏千裏範圍內的異動。為保國內安穩,許多事情都是他們掩蓋去的。

“那你知他們為何這般做嗎?”難道這背後布局之人,清冥派有插一手,那便值得深思了。她一直以為,除了規努之行,老邪六那件事應該是意外。

綠澆似不恥,都不屑開口:“說是嫉恨公主呢。”

“大門派為何嫉恨於我?”她沒有惹到他們吧?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見都沒有見過。見過?安禾突然有了一個猜想:“因為沒有從連宋城裏過?因為沒有去拜訪清冥派?”

“公主你如何知道這些?”綠澆很是詫異,難道公主回來時途經連宋城而聽到傳言。

她就猜上一猜,沒有想到猜對了。不知道提出這個意見的丞相知道真相,會不會更加心累啊?

“這也不至於一個大門派嫉恨。”安禾恢覆理智,反駁綠澆。

“清冥派倒不是嫉恨公主,而是與尚真教相比,覺得被落了面子。”綠澆回答。

安禾默然無言,兩個門派之間的間隙和敵對,她早有耳聞,卻沒想到這麽深,深到,讓一個大門派不顧地主之誼,而犯了一個大錯。

“是不是大臣們和清冥派鬧起來了?”安禾突然想到,如果她自己是大臣們,聽到自家的公主消失,不管是不是巧合,都有其他人參與一腿的話,怎麽也要鬧一鬧,不是有理沒理,只為爭那一口氣。而且對於龍闕的大臣來說,福樂公主對於他們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都涉及到自己的性命了,不可能不激動。

“是的,清冥派這邊面對尚真教的調侃和龍闕的質問,只說自己冤枉。但是卻扣押了龍闕留在連宋城這邊的大臣,不然我們走。”綠澆發表自己的見解:“其實怕消息傳到規努山丞相那邊呢,清冥派見事情鬧大了,怎麽說也不敢做天下的公敵呀!”

“現在兩邊的關系呢?”安禾問綠澆。

“我逃到規努山後就稟告丞相清冥派的事情了,不過好像丞相出面和解了,說清冥派並不知情,理應無過。”綠澆講到這裏的聲音變了,像個嬌憨的小女兒家跟家長告狀似的語氣。

安禾點點頭,心中卻佩服丞相。她都失蹤了,尋找自己可能還得靠清冥派的一份力量,畢竟這兒是人家的地盤。不管清冥派是故意將老邪六放進自己的地盤也好,還是在他們危險的事情沒有出手相救,都有借口可尋。真鬧下去,兩敗俱傷而已。

她思考的不過是:到底是何人想的這般深,竟將清冥派給出賣了。而自己被劫一事,是巧合還是人為,若清冥派真賭氣見死不救還好,與她並無多少關系,不過是意氣用事。可是若清冥派從頭到尾都是算計,圖的是什麽?只怕是背後有人吧!

安禾想著這事,屋裏一下子靜下來,綠澆看公主陷入沈思,也不敢出聲打擾,正準備伺候公主洗漱沐浴,畢竟公主回來還沒有接風洗塵呢。

然而屋外卻傳來知意驚慌的聲音:“你是什麽人?”

這聲音吸引了屋內兩個人的註意,仔細豎耳卻聽不到回音,只有“吱吱啊啊”的聲音,像是幹啞的杜鵑鳥啼叫。

一會兒,知意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問候:“公主,有一人拿了佳意皇後的信物,說是要見你。”

“讓他在屋外等著。”懶懶的聲音傳出。

“是。”知意應了安禾,心裏還有被剛剛突然出現的面具人嚇到的餘悸,她悄悄看對方,眼裏滿是好奇。思忖著:這看著身形是個女子吧?一個帶著面具的啞巴女人,真奇怪!龍闕皇城裏的信女都這麽奇怪嗎?

安禾是沒有想到佳意皇後給自己傳信的,因此當她打開門,看到面前站得筆直一身黑色皮衣包裹下的纖瘦身材和銀色好看的面具時,心裏有所詫異。腦海中搜尋著這熟悉的穿著打扮,半天,她開口問道:“啞奴?”

“噶!”那女人點點頭,恭敬又笨拙地跟安禾行了一個禮,氣息察覺到四周無人後,她從胸前衣襟內側掏出那封遲到半個月的信,只把信親自遞到安禾手中。

還沒有待安禾問她怎麽回事,只發現眼前一閃,突然間,啞奴已經消失了。

“公主......”再次見到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知意沒由來的覺得後背絲絲發涼。

“無礙,這是秘術。”安禾看了一眼啞奴消失的地方,眸色顯有變得沈重,她的肩膀好像更加疲累了:“綠澆,你和知意兩人守住房門,不準任何人私自闖進來,知道了嗎?”

她拉起門,又從裏邊將門栓給鎖上。只是“咚咚”直跳的胸口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看原著的時候,她就知道啞奴的存在,專門供皇城的皇後使用,生死掌管在皇後手裏,沒有自己的思想,生來就是啞巴,從小靠秘術被培養成最忠心的保護暗衛和信使。但是,除非有不可告人的大事,一般皇後是不會動用啞奴的。

把火漆去掉,安禾坐在椅子上認真拿出了信紙看了起來,短短一頁信紙,她看了很長時間,巴不得把每個字掰開。嘴唇被自己咬得發紫,左手也緊緊抓著衣角,她嘆了一口氣,將信紙扔到了旁邊的案桌上,整個人無力地癱在椅背上。

眼睛怔怔無神,安禾想著,可能自己真的太累了。

——

長陵門不遠處的山崖上站了兩人,一人通身的白,一人通身的玄。

“你又打算如何?”白衣者問那玄者。

“乘(sheng)慈自有打算,仙人不必著急。”那玄者低頭看向遠方的山,山腰處那半隱半現的道觀建築。聲音清涼如水,雙眸暗黑如夜。

“你可知今時布局之險,錯一毫一厘,她都將魂飛魄散。”白衣者話語平平,似含質問。

“這話你該問自己,”乘慈看他,“若你當初盡了責任,她命運不必如此坎坷。”輕輕的一句話,卻讓白衣者皺了眉。

“我不知你所言幾分真假,但這世間除了我和她,想必也無人知曉我與她的關系。你既知曉,又找上我,我且信你一回。若你所言為真,我只希望待我西去又或飛升後,你好好待她,護她一世安樂便好。”白衣者收回了看向長陵門的視線,終究還是吐出了心裏話。

“你負她,自然由我來照顧。”乘慈理所當然,話語直接如利刃插進對方的心裏。

白衣者擡起手輕拍了一下乘慈的肩,又好像沒有沾上肩膀:“罷了,是我和她負了她。”

“知曉就好。”乘慈扔下一句話,理也不理白衣者就乘上劍飛往東遙城方向去了。

“哎!”白衣者擡手想叫住他,想了想又放下手,“年輕人!”

他搖搖頭一聲低笑,“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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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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