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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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枯燥而又漫長，喧鬧過後，悶熱的車廂裏，乘客們個個都東倒西歪，保持著各自最舒服的姿勢，打發著無聊旅程。
這節車廂裏，有一個女孩側臥在男人腿上睡著了。女孩有著一頭烏黑的短發，發絲有些淩亂的別再耳後，面容姣好。烈日炎炎的午後，就算拉上簾子也不能完全擋住太陽的光熱，高大英俊的男人懸著手掌幫女孩遮擋照在臉上的陽光。這個姿勢維持了很久，火車沿著鐵路一連打了幾個彎，車廂內的乘客因為慣性也跟著左右搖晃起來。
那個女孩被突如其來的慣性嚇了一跳，谷杏子半睜開眼，看到了海延風高舉著的手掌，她皺著眉迷迷糊糊問道：“你是不是想打我很久了？”
“是啊。”海延風噗嗤一笑，隨即手掌輕輕落下，拍在了谷杏子的腦門上，沒了遮擋物，刺眼的陽光使得谷杏子清醒起來。“幾點了？”
“下午兩點。”海延風舉起右手，看了眼手表。
“都那麽晚了，我睡了好久。”谷杏子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在火車上睡覺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是啊，睡的跟豬一樣，還打著呼。哼唧哼唧的。”海延風笑著說。
“要你管！你才是豬！”谷杏子白了他一眼。“什麽味道？”谷杏子聞了聞。
“什麽味道？當然是食物的香味了！”海延風從桌子底下掏出兩個餐盒，將一個餐盒遞到谷杏子的手中。“吃吧，見你睡著了就沒吵醒你，飯菜都涼了。”
谷杏子打開餐盒，裏面竟是白花花的大米飯，上面整齊的擺放著幾根青菜，餐盒邊上竟然貼著幾塊紅燒肉。要知道，在這個物資極具缺乏的年代，能吃上一口紅燒肉簡直就是奢望，在連隊裏，知青們一個月只能吃上一次肉，還是清燉的。谷杏子咽了口口水，肚子也跟著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這是打哪來的？”
“糧票換的。”海延風打開飯盒，抓了一把飯放進嘴裏。“可惜沒有筷子。”
谷杏子雖然饑腸轆轆，但是她卻不敢動手。她知道，這個年代，火車上的飯菜都是限量的，就算有錢都買不到，需要用糧票和飯票換，憑自己的條件，能在火車上吃到飯，是多麽不容易，能吃上面前這種帶紅燒肉的飯就更是天方夜譚了。海延風大口大口的嚼著紅燒肉，又抓了一根青菜塞進嘴裏。
“海延風，你到底是什麽人？”這句話谷杏子早想問了。
“知青啊，和你一樣。”海延風扒拉完最後一口飯菜，打了個飽嗝。“這飯還是得趁熱吃，像現在這樣還談什麽色香味，你看我對你多有誠意，跟著你吃冷飯。”他掏出口袋裏的手帕，擦了擦手。這塊手帕十分素凈，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谷杏子還想追問，卻被一聲脆生生的“姐姐”打斷了思緒。
“姐姐，我餓。”一個瘦瘦小小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竄到桌子底下，拉了拉谷杏子的衣角，眼裏滿是乞求。谷杏子彎腰將小男孩抱起，奪過海延風手裏的手帕，替小男孩擦了擦手。
“餵！那是我的手帕！”海延風很不滿的嚷嚷道。谷杏子才不理他，“吃吧。”她對小男孩說。小男孩毫不客氣的拿起一塊紅燒肉就往嘴裏塞，吃了一嘴油。看著小男孩狼吞虎咽的樣子，谷杏子思緒萬千，生活在這個大環境裏，並不美好。
很快，餐盒見了底，小男孩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姐姐對不起，我忍不住把你的飯都吃完了。”
“沒關系。”谷杏子溫柔的替小男孩擦了擦手。“姐姐，我是個好孩子，不能白吃你的飯，這是我最珍惜的玩具，我把它送給你。”小男孩神神秘秘的將小手裏的東西塞到了谷杏子的手裏。
“什麽東西？”海延風忍不住想看。
“叔叔你不許看！”小男孩擋住了海延風的視線，海延風切了一聲，“不看就不看，但是為什麽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我明明是哥哥好嗎？”海延風奇特的關註點真是令人頭疼。他抓著小男孩的胳膊，引誘道：“來，叫聲哥哥來聽聽！叫一聲哥哥，我就請你吃好吃的。”
“不必了，我已經吃飽了。”小男孩打了一個飽嗝，從谷杏子的腿上跳了下來。“沒見過長得那麽老的哥哥。”他調皮的做了個鬼臉，拍了拍扭動的屁股。
“你這小鬼頭！”海延風被氣的夠嗆。谷杏子被他們兩個逗笑了，看著海延風吃癟的樣子，她覺得這個小男孩真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氣。“姐姐，記住哦，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夜裏看它，會有驚喜哦~”小男孩對著谷杏子擺了擺手，蹦蹦跳跳的跑遠了。
“這下好了，飯菜都被那小鬼頭吃了個精光，你吃什麽？”海延風看了一眼被一掃而空的飯盒，又看了看谷杏子。谷杏子微微一笑，淡定的從包袱裏面拿出了一個幹面餅，小口小口的啃了起來。
“吼，原來早就留了一手。不過，你吃起來的樣子真像個小羊羔子。”海延風貼近谷杏子，“噗！”谷杏子噴了他一臉面餅。“你這嘴裏還能不能有句好話！？”
“有啊，我想說的下一句話是，但是這個樣子的你真的很好看。”說完這句話海延風捂著腦袋鉆到了桌子底下，明顯是犯了慫。“你別再攻擊我哦！”
谷杏子臉頰緋紅，她背過身去，打開手掌一看，原來是一顆小小的玩具彈珠，小彈珠晶瑩剔透，很是可愛。”
“小鬼頭給了你什麽？我看看。”海延風不住的張望。
“你沒聽人說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有你什麽事啊？”谷杏子義正言辭的拒絕，並將彈珠放進了自己的口袋，惹來了海延風好一陣不滿，直說谷杏子和小孩一樣幼稚。谷杏子絕不讓他在嘴上占了便宜。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退讓的懟了一路，竟然輕易的將時間打發了。兩天半的時間轉瞬即逝，很快，火車到站了。
兩人肩並肩走出了火車站。
“你家在哪兒？”海延風一把搶過谷杏子的包袱。
“不告訴你。”
“餵，小羊羔子，你不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我怎麽送你回家呀？”
“我不需要你送，還有，別叫我小羊羔子，你這個流氓。”谷杏子奪過包袱，順手一跨。
“真不需要我送？”海延風停住了腳步。
“不需要，我自己有手有腳，認得回家的路。”谷杏子傲嬌的轉身。
“那好吧，那我走咯。”見谷杏子不回頭看他，海延風就說了一句再見，然後拐進了前面的小巷子裏。
真走啦？谷杏子轉身沒看到海延風，她裝模作樣的走了幾步，聽著身後沒有動靜，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人並不在身後。“哼，真走了，臭流氓，我說不讓送還真不送了，真是太討厭啦！”谷杏子內心極度的不爽，她嘟著嘴巴，提著包袱往家走，心裏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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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海延風噗嗤一笑，隨即手掌輕輕落下，拍在了谷杏子的腦門上，沒了遮擋物，刺眼的陽光使得谷杏子清醒起來。“幾點了？”
“下午兩點。”海延風舉起右手，看了眼手表。
“都那麽晚了，我睡了好久。”谷杏子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在火車上睡覺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是啊，睡的跟豬一樣，還打著呼。哼唧哼唧的。”海延風笑著說。
“要你管！你才是豬！”谷杏子白了他一眼。“什麽味道？”谷杏子聞了聞。
“什麽味道？當然是食物的香味了！”海延風從桌子底下掏出兩個餐盒，將一個餐盒遞到谷杏子的手中。“吃吧，見你睡著了就沒吵醒你，飯菜都涼了。”
谷杏子打開餐盒，裏面竟是白花花的大米飯，上面整齊的擺放著幾根青菜，餐盒邊上竟然貼著幾塊紅燒肉。要知道，在這個物資極具缺乏的年代，能吃上一口紅燒肉簡直就是奢望，在連隊裏，知青們一個月只能吃上一次肉，還是清燉的。谷杏子咽了口口水，肚子也跟著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這是打哪來的？”
“糧票換的。”海延風打開飯盒，抓了一把飯放進嘴裏。“可惜沒有筷子。”
谷杏子雖然饑腸轆轆，但是她卻不敢動手。她知道，這個年代，火車上的飯菜都是限量的，就算有錢都買不到，需要用糧票和飯票換，憑自己的條件，能在火車上吃到飯，是多麽不容易，能吃上面前這種帶紅燒肉的飯就更是天方夜譚了。海延風大口大口的嚼著紅燒肉，又抓了一根青菜塞進嘴裏。
“海延風，你到底是什麽人？”這句話谷杏子早想問了。
“知青啊，和你一樣。”海延風扒拉完最後一口飯菜，打了個飽嗝。“這飯還是得趁熱吃，像現在這樣還談什麽色香味，你看我對你多有誠意，跟著你吃冷飯。”他掏出口袋裏的手帕，擦了擦手。這塊手帕十分素凈，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谷杏子還想追問，卻被一聲脆生生的“姐姐”打斷了思緒。
“姐姐，我餓。”一個瘦瘦小小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竄到桌子底下，拉了拉谷杏子的衣角，眼裏滿是乞求。谷杏子彎腰將小男孩抱起，奪過海延風手裏的手帕，替小男孩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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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海延風忍不住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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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飯菜都被那小鬼頭吃了個精光，你吃什麽？”海延風看了一眼被一掃而空的飯盒，又看了看谷杏子。谷杏子微微一笑，淡定的從包袱裏面拿出了一個幹面餅，小口小口的啃了起來。
“吼，原來早就留了一手。不過，你吃起來的樣子真像個小羊羔子。”海延風貼近谷杏子，“噗！”谷杏子噴了他一臉面餅。“你這嘴裏還能不能有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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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杏子臉頰緋紅，她背過身去，打開手掌一看，原來是一顆小小的玩具彈珠，小彈珠晶瑩剔透，很是可愛。”
“小鬼頭給了你什麽？我看看。”海延風不住的張望。
“你沒聽人說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有你什麽事啊？”谷杏子義正言辭的拒絕，並將彈珠放進了自己的口袋，惹來了海延風好一陣不滿，直說谷杏子和小孩一樣幼稚。谷杏子絕不讓他在嘴上占了便宜。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退讓的懟了一路，竟然輕易的將時間打發了。兩天半的時間轉瞬即逝，很快，火車到站了。
兩人肩並肩走出了火車站。
“你家在哪兒？”海延風一把搶過谷杏子的包袱。
“不告訴你。”
“餵，小羊羔子，你不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我怎麽送你回家呀？”
“我不需要你送，還有，別叫我小羊羔子，你這個流氓。”谷杏子奪過包袱，順手一跨。
“真不需要我送？”海延風停住了腳步。
“不需要，我自己有手有腳，認得回家的路。”谷杏子傲嬌的轉身。
“那好吧，那我走咯。”見谷杏子不回頭看他，海延風就說了一句再見，然後拐進了前面的小巷子裏。
真走啦？谷杏子轉身沒看到海延風，她裝模作樣的走了幾步，聽著身後沒有動靜，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人並不在身後。“哼，真走了，臭流氓，我說不讓送還真不送了，真是太討厭啦！”谷杏子內心極度的不爽，她嘟著嘴巴，提著包袱往家走，心裏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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