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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位要貸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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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孟婆的解釋,風愉淩都覺得自己真特麽悲劇。

七月十五日,地官赦罪,千萬窮魂餓鬼得度升天。

風愉淩就是在那一天碰上了鬼門關大開,然後又在那時候被某個不知道躲在哪兒的死鬼找到做了替身!

於是乎,本來正處於青春年少的風愉淩就變成女鬼。

要不是碰上地府高層休假,風愉淩現在應該已經被押送到了枉死城,而不是坐在孟婆這裏喝茶吃點心。

“想不想成神?”

這是孟婆拋給風愉淩的一個問題,同時也是這位老太太為她指出來的那條“生路”。

封神——

聽起來是個天大的好事情,可現實的經驗告訴風愉淩,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成神?

風愉淩從來就沒有想過這種可能,但是當那個機會真的擺在眼前。

她如果不抓住的話,豈不是傻子?

所以,面對向自己遞出橄欖枝的孟婆,風愉淩沒有拒絕。

只是在答應之前,她需要好好了解一下。

別說什麽可憐自己,每天死的人那麽多。

真的都這樣,恐怕世上就只有神明了!

黑白無常也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臉面,因此,風愉淩猜測,孟婆要不是別有用心,就是還有著下文在等待她。

在風愉淩的記憶中,所有孟婆的傳說似乎只有在人投胎之前遞上一碗忘魂湯。

除此之外,好像就沒了!

因此在對方拋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風愉淩第一時間思考的不是自己會不會被騙,而是孟婆究竟有沒有這種權利……

盯著老態龍鐘的老婆婆看了一會兒,風愉淩覺得她可能真的有——

按黑白無常的介紹,孟婆是整個地府之中地位最為特殊的一位女神,神秘程度僅次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後土大神。

過來之前,風愉淩也聽黑白無常說過,這會兒自然知道眼前那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並非表面上那麽簡單。

放眼三界,千萬年來能夠坐鎮“望鄉臺”的冥神只有孟婆——

傳說中,孟婆乃是後土大神的一具化身,目的旨在為眾生指導走完那最後一程。

所有亡魂在投胎之時,都必須喝下她熬制的忘魂湯,從此忘卻前塵往事。

雖然她也是冥神,卻不受幽冥天子的節制,有些類似於“聽調不聽宣”的感覺,同時手上的權利也不小,否則怎麽可能隨意查閱《生死簿》?

風愉淩屬於“枉死”,本身陽壽未盡,按照地府法規,是不允許申請往生投胎的。

何況地府法規只限於“不可投胎”,卻沒有幹涉到成仙與升神——

“那您的意思,是說我能夠‘成神’麽?”

放下那只繪著青花的茶盞,口中還殘留著此話苦澀的味道。

孟婆這邊的東西都不是次品,哪怕是區區一杯清茶,就讓風愉淩的魂體變得凝實了不少。

茶水的餘味正在不斷刺激著風愉淩的味蕾,在被她飲下的同時,其中的精華就化作絲絲縷縷的陰氣滋潤魂體。

這種感覺十分奇特,就像是在大夏天忽然灌了一大杯冰紅茶。

總之十分爽快,也令風愉淩精神都變得更加清醒。

“呵呵,如果不能的話,我為什麽要問你呢?”

笑了一下,孟婆的樣子十分慈祥,看起來就與普通的老奶奶差不多。

風愉淩見狀,忍不住將她的身影與自己的奶奶重疊到了一起。

心底一陣酸澀,風愉淩正想詢問清楚,孟婆卻先一步主動介紹起來,“其實這是地府新出臺的福利,不過你應該第一個體驗的鬼。”

從身後的櫃子裏取出一份文件,孟婆將它推到風愉淩面前,示意她看看再說。

“這是……”

風愉淩看著桌子上的那份《地府駐各界編外神員登記表》,眼神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在孟婆笑瞇瞇地註視下,她翻開了這個文件。

就像封面上寫的那樣,這是一份申請成為地府神明的登記表。

隨著陽間的人口越來越多,各界地府的工作量也在不斷加大,所以這種“編外神位”就隨之應運而生。

風愉淩一目十行快速掃過上邊的內容,不一會兒就看完了附件所標註的“註意事項”。

“我可以申請這個?”

按照上邊的介紹,凡有大功德的亡魂,如果不願意投胎,只要品行端正,就可以申請神位。

雖然具體也就是些土地、山神以及黑白無常之類的小神位,可至少也比當鬼強啊!

“有沒有聽過‘水鬼升城隍’,你的情況就與那個例子差不多。”

見風愉淩面露疑惑,孟婆又說:“你這輩子修不夠功德,可還有以前的積蓄呢,何況現在我們地府與時代接軌,照樣也支持貸款。”

聽完孟婆的闡述,風愉淩卻陷入了沈默。

看得出來,她內心正在進行天人交戰。

長生不老,一直是很多人畢生追求的極限。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君不見,連秦皇漢武都曾海外尋仙藥,以圖長生不死?

可是當這個大餅真的砸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風愉淩卻突然遲疑起來。

她到底有個幾斤幾兩,風愉淩自認為還是有點數的。

現在,擺在風愉淩面前的選擇只有兩個。

一,相信孟婆的話,去當“土地婆”;二,乖乖地等著住枉死城。

順手擼了一下大黑貓油光水滑的皮毛,孟婆仿佛沒有看見風愉淩眼中的猶豫,手指一點,那三顆小石頭就被她放到桌子上,“這是你三世之中的福祿壽。”

“什麽?”

風愉淩懷疑自己產生幻聽了,可是看著孟婆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又重覆一遍:“我的福祿壽?”

“沒錯!”

將石頭放到風愉淩面前,孟婆倒是好脾氣地給她解釋起來,“這人呢,生前有‘三把火’,分別位於頭頂、兩肩,象征著你的福祿壽運。火一旦滅絕,就代表人已經死了,可是你看看,你的命火靈光雖然已經滅掉了,卻依舊沒有散去。”

不僅沒有散去,孟婆還看見了風愉淩背後有著強大的氣運,這應該就是她每次都不得善終的原因吧?

物極必反,有些東西並不是越多越好啊……

斂去覆雜的眼神,孟婆忽然沒了與其扯皮的心情,伸手一拍桌子,她直接問道:“到底要不要?”

風愉淩被突然翻臉的孟婆嚇了一跳,這會兒本能地回了一個字:“要!”

“很好。”

點點頭,對於如此識時務者的風愉淩,孟婆顯然十分滿意,“那你就去吧!”

說完這句話,沒管一臉懵逼的風愉淩,就見這位老太太揮了揮手。

下一刻,一道裂縫忽然出現在了風愉淩背後,緊接著就將她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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