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7章
其他幾人對宋緒偉突然向寧牽發問的舉動都有些意外，這個小學弟今天第一天進實驗室，別說進行數據分析，可能連他們研究的課題都不太清楚。
宋緒偉卻不這麽想，錄入數據雖然不十分費腦，但也並不是那麽簡單，文瀟作為研究組員非常清楚數據內在邏輯的，而且他們安排文瀟去錄入數據就是因為文瀟是他們當中最細心、錄入速度也最快的組員，按道理來說，絕不可能比一個第一次接觸數據的人錄入得還慢。
最重要的是，他昨天隨手翻過文瀟帶回來的數據紙質版，文瀟和寧牽就是對照著這份紙質版進行的錄入，寧牽用筆做了幾處標記，雖說錄入員寫寫畫畫標註數據很正常，但每一次都畫在關鍵數據上，也未免太湊巧了。
宋緒偉心內有了一個大膽而荒唐的想法，這個小學弟是不是能通過數據看懂他們在研究什麽。
寧牽也有些意外，對於這種核心數據討論，實習生不是一般做好旁聽就行嗎，怎麽到了他這還要回答問題，難道這個研究所對實習生都是這種要求？
寧牽思考了一下措辭說：“產生實驗誤差排除操作因素，不外乎思路構想問題和試劑材料問題。”
寧牽說完，文瀟和祁澤對視了一眼，這小學弟不是在說廢話嗎，看著小學弟軟軟糯糯的臉，他們又不忍心打擊到他。
唐葉祥對這個小學弟沒有“男明星”濾鏡，說起話來也直白很多：“這個實驗我們做了七次，這些數據都是最精確版本，不存在操作失誤因素，你覺得我們思路有問題？”
“我沒說思路有問題。”
張添榮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他不知道組長和副組長在這裏問一個實習生幹嘛，明擺著這個實習生只會說一些基礎概念，便也接著說道：“不是思路問題，難道是試劑材料問題？寧學弟，你可能不太清楚，這些試劑材料都是我們專門去調配來的，進行實驗前也進行過專業處理，這些基礎常識你以後在實驗室待久了就知道了。”
宋緒偉也有些失望，但隨即又想道，可能是自己太過心急，對一個第一天進實驗室的實習生抱的期望太高，聽文瀟提起，這個小學弟的履歷裏從沒有參加過任何的實驗課題和競賽，他用一個專業科研人員的標準去要求他提出想法，未免也有些為難人了。
寧牽看著在場幾人的神色，就知道他們都還沒開竅，他都說到這份上了，怎麽還沒懂？非要他點出來嗎？可那樣他的廢柴人設豈不是要繼續翻車。
寧牽有些糾結，心裏有兩個小人在說話。
一個說：別管他們，過幾天就換研究所了，做一個廢柴鹹魚多快樂。
另一個說：你也知道過幾天就換研究所了，反正都翻車一次了，再翻車一次也沒啥吧。
寧牽腦內的想法翻滾了幾秒，他還是決定點明：“我不是說材料處理有問題，你們看這七次的數據，雖然各有誤差，但誤差之間也有區別，誤差最小的這次我想你們可能是多做了特殊步驟處理。”
宋緒偉說：“我們確實在這次實驗中多做了一個步驟，但這個步驟並不會影響到實驗的大方向，這只是小唐臨時起意做對照特殊處理。”
寧牽點頭又繼續說：“你們可以再研究一下你們的特殊處理對試劑材料性質的影響，我猜想，可能和試劑材料的純度有關。”
寧牽直接餵出了答案，他當時就是發現所需要的試劑材料必須要純度極高才能降低誤差，越往後對試劑材料的要求越高，即使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對試劑材料要求如此之高在投產過程中根本不現實，所以他才放棄了這個方向的研究。
他也是搞科研的，知道走彎路意味著很多付出都會白費，而這過程中耗費的人力物力都是巨大的，更重要的是對於人類和社會來說，一個科研成果可能就能改變很多人的命運，眼睜睜看著這幾個年輕人走入歧途他做不到，這也是他寧願冒著再翻車一次的風險也要說出來的原因。
其他人還在思考寧牽給出的回答是否有用中，唐葉祥和宋緒偉臉色卻都變得有些不好，他倆對視一眼，似乎也想到了寧牽的顧慮，如果寧牽的猜想是真的，那麽將會直接影響到他們這整個實驗的研究方向。
宋緒偉冷著聲吩咐道：“小張、文瀟、阿祁，你們立馬重新準備再次實驗的用具，葉祥你帶上數據去找一下穆老師。”
“小寧，你……”宋緒偉看向這個才第一天進組的小學弟，心情覆雜，“你跟我一起去調配試劑材料。”
寧牽“哦”了一聲，跟在宋緒偉身後出了實驗室。
路上，宋緒偉思索良久忍不住問道：“你以前真的沒有接觸過任何實驗課題嗎？”
“當然不是啊，我都大四了，不參加課題研究怎麽準備畢業答辯。”寧牽敷衍地說道。
順著這個話題，宋緒偉又問道：“你打算本校保研還是要考其他學校的研？我聽說你是京大的，其實我們華大在這個領域的師資以及資源配備更強些。”
寧牽聽到這話有一瞬間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上一輩子被本校和外校爭搶的時候。
他甩了甩腦袋，重新擺正自己的位置：“我不打算讀研了。”
宋緒偉怔了一下：“你是找好研究所了嗎？不過現在很多研究所都會卡學歷，而且就咱們這個領域，多讀幾年確實更好一些。”
寧牽搖了搖頭：“我也不打算進研究所，宋組長，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腦子有點笨，大學掛過很多科，家裏對我也沒啥期望，想讓我早早結婚，以後我的重心是家庭，畢業後可能會做點小生意，主要還是為了安心照顧家庭。”
宋緒偉：“……”他這是聽到了什麽鬼話？
看寧牽一臉認真的模樣，宋緒偉現在的心情就像好不容易發現一顆蒙塵寶珠，還不等他把這顆寶珠好好擦去灰塵，寶珠自己就賴在一堆魚目裏不肯出來。
宋緒偉恨鐵不成鋼道：“寧學弟，你怎麽能這麽地自甘墮落！”
因為情緒起伏過大，宋緒偉一下子沒能壓制住聲音，路上其他人都聽到了他這句話，大家好奇地轉頭看過來，其中就包括了跟著學長一起出來取材料的宋書白和樊敬。
宋書白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樊敬看了看寧牽，又看了眼宋緒偉，沒多說什麽，只不過眼底閃過一絲淡淡輕蔑。
宋緒偉立馬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他放低聲音說道：“寧學弟，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和我們說，或許我們能幫你出出主意，華大這邊的導師我也認識不少。”
寧牽臉上卻沒有任何欣喜或自卑的表情，他的聲音如徐徐流出的溪水般平靜：“宋組長，我不覺得回歸家庭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是自甘墮落，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確實，能潛心搞科研的人都是偉大的人，但城市裏這些為生計奔波的人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偉大，你想想研究所門口那些早點攤老板，他們整日起早貪黑做著最平凡的工作，可如果不是他們，你或許連一份熱乎乎的早飯都吃不上。”
宋緒偉一楞，似乎是被寧牽的話說得有些松動。
寧牽繼續洗腦道：“還記得我小時候老師就告訴我們，職業沒有高低貴賤，大家都要做好社會的小小螺絲釘，我相信即使我回歸家庭，也能為這個社會盡一份綿薄之力，宋組長，你說對嗎？”
宋緒偉臉色幾變，最後嘆了口氣道：“你說的對，是我狹隘了。”
寧牽努力壓住自己快要翹起的嘴角，這個年頭，不會寫個升華主題的小作文都做不好鹹魚了。
一路上，宋緒偉思考了幾遍，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繞進去了。
他又不死心地用“螺絲釘理論”說：“其實，在科研崗位上也能做一個螺絲釘，像寧學弟你這樣的天賦沒必要回歸家庭，在科研崗位上你能作出的貢獻會更大。”
寧牽上輩子就是這麽被導師的糖衣炮彈裹挾著一路走成了最卷的科研狗，這一次他才不要上當。
於是，他祭出了最大的殺器，他一臉羞澀又甜蜜地說道：“宋組長，其實就在不久前我已經結婚了，我和我老公很相愛，我們許下了這輩子非對方不可的諾言。”
說到這裏，寧牽又換上一副哀傷而堅強的表情：“但奈何老天看不慣有情人，我老公遭遇意外，現在成了殘疾人，我老公不忍心拖累我，說要和我離婚，可我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丟下他不管，如果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前途就拋棄愛人，那我還是人嗎？所以我決心大學畢業後就開始賺錢養家，宋組長你說我做的對不對？”
理科生宋緒偉哪見過這陣勢，頓時被這個家庭狗血劇情唬得一楞一楞地，結巴道：“這、這……當然是對的，但來研究所也可以賺錢養家呀……。”
見宋緒偉還是不肯放棄，寧牽繼續閉眼瞎編：“現在我老公的身體和情緒狀況一直不穩定，而且他很粘我，沒辦法，畢竟他現在行動不便，整個世界就只有我了，如果我來研究所或者繼續讀研就沒辦法照顧他，你是不知道他現在心理有多脆弱，我離開他兩個小時他就受不了，我能來實習還是跟他說好每過一個小時就要跟他打個電話讓他聽到我的聲音，他才同意我來的，不然……”
寧牽聲音哽咽起來：“算了，不說了不說了。”
宋緒偉嘴巴張了張，最終只能拍了拍他的肩：“你也不容易，如果有什麽困難我可以幫得上的話，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寧牽感動地點了點頭：“宋組長，你真是個好人，有你們的理解和支持，相信我老公也會高興的。”
遠在辦公室的路桓則無征兆地突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怎麽了，是不是感冒了？”辦公室內，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見他打噴嚏，立馬站得離他老遠。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其他幾人對宋緒偉突然向寧牽發問的舉動都有些意外，這個小學弟今天第一天進實驗室，別說進行數據分析，可能連他們研究的課題都不太清楚。
宋緒偉卻不這麽想，錄入數據雖然不十分費腦，但也並不是那麽簡單，文瀟作為研究組員非常清楚數據內在邏輯的，而且他們安排文瀟去錄入數據就是因為文瀟是他們當中最細心、錄入速度也最快的組員，按道理來說，絕不可能比一個第一次接觸數據的人錄入得還慢。
最重要的是，他昨天隨手翻過文瀟帶回來的數據紙質版，文瀟和寧牽就是對照著這份紙質版進行的錄入，寧牽用筆做了幾處標記，雖說錄入員寫寫畫畫標註數據很正常，但每一次都畫在關鍵數據上，也未免太湊巧了。
宋緒偉心內有了一個大膽而荒唐的想法，這個小學弟是不是能通過數據看懂他們在研究什麽。
寧牽也有些意外，對於這種核心數據討論，實習生不是一般做好旁聽就行嗎，怎麽到了他這還要回答問題，難道這個研究所對實習生都是這種要求？
寧牽思考了一下措辭說：“產生實驗誤差排除操作因素，不外乎思路構想問題和試劑材料問題。”
寧牽說完，文瀟和祁澤對視了一眼，這小學弟不是在說廢話嗎，看著小學弟軟軟糯糯的臉，他們又不忍心打擊到他。
唐葉祥對這個小學弟沒有“男明星”濾鏡，說起話來也直白很多：“這個實驗我們做了七次，這些數據都是最精確版本，不存在操作失誤因素，你覺得我們思路有問題？”
“我沒說思路有問題。”
張添榮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他不知道組長和副組長在這裏問一個實習生幹嘛，明擺著這個實習生只會說一些基礎概念，便也接著說道：“不是思路問題，難道是試劑材料問題？寧學弟，你可能不太清楚，這些試劑材料都是我們專門去調配來的，進行實驗前也進行過專業處理，這些基礎常識你以後在實驗室待久了就知道了。”
宋緒偉也有些失望，但隨即又想道，可能是自己太過心急，對一個第一天進實驗室的實習生抱的期望太高，聽文瀟提起，這個小學弟的履歷裏從沒有參加過任何的實驗課題和競賽，他用一個專業科研人員的標準去要求他提出想法，未免也有些為難人了。
寧牽看著在場幾人的神色，就知道他們都還沒開竅，他都說到這份上了，怎麽還沒懂？非要他點出來嗎？可那樣他的廢柴人設豈不是要繼續翻車。
寧牽有些糾結，心裏有兩個小人在說話。
一個說：別管他們，過幾天就換研究所了，做一個廢柴鹹魚多快樂。
另一個說：你也知道過幾天就換研究所了，反正都翻車一次了，再翻車一次也沒啥吧。
寧牽腦內的想法翻滾了幾秒，他還是決定點明：“我不是說材料處理有問題，你們看這七次的數據，雖然各有誤差，但誤差之間也有區別，誤差最小的這次我想你們可能是多做了特殊步驟處理。”
宋緒偉說：“我們確實在這次實驗中多做了一個步驟，但這個步驟並不會影響到實驗的大方向，這只是小唐臨時起意做對照特殊處理。”
寧牽點頭又繼續說：“你們可以再研究一下你們的特殊處理對試劑材料性質的影響，我猜想，可能和試劑材料的純度有關。”
寧牽直接餵出了答案，他當時就是發現所需要的試劑材料必須要純度極高才能降低誤差，越往後對試劑材料的要求越高，即使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對試劑材料要求如此之高在投產過程中根本不現實，所以他才放棄了這個方向的研究。
他也是搞科研的，知道走彎路意味著很多付出都會白費，而這過程中耗費的人力物力都是巨大的，更重要的是對於人類和社會來說，一個科研成果可能就能改變很多人的命運，眼睜睜看著這幾個年輕人走入歧途他做不到，這也是他寧願冒著再翻車一次的風險也要說出來的原因。
其他人還在思考寧牽給出的回答是否有用中，唐葉祥和宋緒偉臉色卻都變得有些不好，他倆對視一眼，似乎也想到了寧牽的顧慮，如果寧牽的猜想是真的，那麽將會直接影響到他們這整個實驗的研究方向。
宋緒偉冷著聲吩咐道：“小張、文瀟、阿祁，你們立馬重新準備再次實驗的用具，葉祥你帶上數據去找一下穆老師。”
“小寧，你……”宋緒偉看向這個才第一天進組的小學弟，心情覆雜，“你跟我一起去調配試劑材料。”
寧牽“哦”了一聲，跟在宋緒偉身後出了實驗室。
路上，宋緒偉思索良久忍不住問道：“你以前真的沒有接觸過任何實驗課題嗎？”
“當然不是啊，我都大四了，不參加課題研究怎麽準備畢業答辯。”寧牽敷衍地說道。
順著這個話題，宋緒偉又問道：“你打算本校保研還是要考其他學校的研？我聽說你是京大的，其實我們華大在這個領域的師資以及資源配備更強些。”
寧牽聽到這話有一瞬間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上一輩子被本校和外校爭搶的時候。
他甩了甩腦袋，重新擺正自己的位置：“我不打算讀研了。”
宋緒偉怔了一下：“你是找好研究所了嗎？不過現在很多研究所都會卡學歷，而且就咱們這個領域，多讀幾年確實更好一些。”
寧牽搖了搖頭：“我也不打算進研究所，宋組長，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腦子有點笨，大學掛過很多科，家裏對我也沒啥期望，想讓我早早結婚，以後我的重心是家庭，畢業後可能會做點小生意，主要還是為了安心照顧家庭。”
宋緒偉：“……”他這是聽到了什麽鬼話？
看寧牽一臉認真的模樣，宋緒偉現在的心情就像好不容易發現一顆蒙塵寶珠，還不等他把這顆寶珠好好擦去灰塵，寶珠自己就賴在一堆魚目裏不肯出來。
宋緒偉恨鐵不成鋼道：“寧學弟，你怎麽能這麽地自甘墮落！”
因為情緒起伏過大，宋緒偉一下子沒能壓制住聲音，路上其他人都聽到了他這句話，大家好奇地轉頭看過來，其中就包括了跟著學長一起出來取材料的宋書白和樊敬。
宋書白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樊敬看了看寧牽，又看了眼宋緒偉，沒多說什麽，只不過眼底閃過一絲淡淡輕蔑。
宋緒偉立馬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他放低聲音說道：“寧學弟，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和我們說，或許我們能幫你出出主意，華大這邊的導師我也認識不少。”
寧牽臉上卻沒有任何欣喜或自卑的表情，他的聲音如徐徐流出的溪水般平靜：“宋組長，我不覺得回歸家庭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是自甘墮落，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確實，能潛心搞科研的人都是偉大的人，但城市裏這些為生計奔波的人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偉大，你想想研究所門口那些早點攤老板，他們整日起早貪黑做著最平凡的工作，可如果不是他們，你或許連一份熱乎乎的早飯都吃不上。”
宋緒偉一楞，似乎是被寧牽的話說得有些松動。
寧牽繼續洗腦道：“還記得我小時候老師就告訴我們，職業沒有高低貴賤，大家都要做好社會的小小螺絲釘，我相信即使我回歸家庭，也能為這個社會盡一份綿薄之力，宋組長，你說對嗎？”
宋緒偉臉色幾變，最後嘆了口氣道：“你說的對，是我狹隘了。”
寧牽努力壓住自己快要翹起的嘴角，這個年頭，不會寫個升華主題的小作文都做不好鹹魚了。
一路上，宋緒偉思考了幾遍，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繞進去了。
他又不死心地用“螺絲釘理論”說：“其實，在科研崗位上也能做一個螺絲釘，像寧學弟你這樣的天賦沒必要回歸家庭，在科研崗位上你能作出的貢獻會更大。”
寧牽上輩子就是這麽被導師的糖衣炮彈裹挾著一路走成了最卷的科研狗，這一次他才不要上當。
於是，他祭出了最大的殺器，他一臉羞澀又甜蜜地說道：“宋組長，其實就在不久前我已經結婚了，我和我老公很相愛，我們許下了這輩子非對方不可的諾言。”
說到這裏，寧牽又換上一副哀傷而堅強的表情：“但奈何老天看不慣有情人，我老公遭遇意外，現在成了殘疾人，我老公不忍心拖累我，說要和我離婚，可我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丟下他不管，如果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前途就拋棄愛人，那我還是人嗎？所以我決心大學畢業後就開始賺錢養家，宋組長你說我做的對不對？”
理科生宋緒偉哪見過這陣勢，頓時被這個家庭狗血劇情唬得一楞一楞地，結巴道：“這、這……當然是對的，但來研究所也可以賺錢養家呀……。”
見宋緒偉還是不肯放棄，寧牽繼續閉眼瞎編：“現在我老公的身體和情緒狀況一直不穩定，而且他很粘我，沒辦法，畢竟他現在行動不便，整個世界就只有我了，如果我來研究所或者繼續讀研就沒辦法照顧他，你是不知道他現在心理有多脆弱，我離開他兩個小時他就受不了，我能來實習還是跟他說好每過一個小時就要跟他打個電話讓他聽到我的聲音，他才同意我來的，不然……”
寧牽聲音哽咽起來：“算了，不說了不說了。”
宋緒偉嘴巴張了張，最終只能拍了拍他的肩：“你也不容易，如果有什麽困難我可以幫得上的話，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寧牽感動地點了點頭：“宋組長，你真是個好人，有你們的理解和支持，相信我老公也會高興的。”
遠在辦公室的路桓則無征兆地突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怎麽了，是不是感冒了？”辦公室內，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見他打噴嚏，立馬站得離他老遠。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