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秋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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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秋獵
碰到墨文心祖母的事並沒在江薏心中起什麽波瀾, 桃李巷墨家，她也只是以為是陵京一戶普通富貴人家。
晚上一家子在主廳等上膳的時候，江薏順口說了這事兒, 穆氿因為墨祖母這冒犯的行為微微皺眉，鎮國將軍和主君卻意外的驚了。
“墨家！”
看著主君驚訝的樣子, 江薏一楞, “墨家怎麽了？她家身份不一般？”
穆氿看向主君, 主君眉頭微擰, “帝師墨家, 你說她身份低不低！”
“帝師！！”江薏瞪大了眼。
“嗯。”主君淡淡應了一聲，本不想多說, 但看江薏好奇的樣子, 知道她和墨家人有了交集，就還是交代了幾句。
“墨家天生善學，族中人才輩出，今日你遇到的哪位，是先皇的夫子, 也是夏朝的文壇大家。”
“先皇時，墨家族人在朝中各處為官，便是皇女師，都是由墨家人擔任。”
“那時的墨家，可謂鼎盛一時。”
“可先皇後期, 墨家參與到皇女紛爭，整個家族除了墨師和她早逝的嫡長女留下的一個孩子，其他人都被誅殺。”
“但哪怕如此, 墨家在京中地位依舊不一般，先皇臨終前的遺詔都寫著繼位之皇要善待墨師。”
江薏聽得無語, 殺了人家全家，卻又留下遺詔給自己老師護身，先皇也真是夠搞不明白的。
但這些話只能想想，說是不能說。
突然想起一件事，江薏好奇的問道，“今上也是墨家的學生？”
這真的就是順口一問，但主君卻意外的睨了江薏一眼，“不是。”
哦謔，這好像吃到了一個大瓜，腦中閃過歷史上皇家的各種紛爭，江薏眼神炯炯。
但看著主君警告的眼神，江薏立馬收斂那些猜測，乖巧無比。
鎮國將軍瞇著眼打量江薏，這小白臉明明鄉下出身，某些時候卻意外的敏銳啊。
穆氿不關心皇家，卻想著那日察覺的敵意隱隱皺眉，墨姑娘和薏薏萍水相交，墨師真的是因為薏薏是他的妻主才特意現身相識的嗎。
一桌子人只有小豆丁魏箏腦子幹凈，只等著大人說完話，下人好上菜吃飯。
不得不說鎮國將軍家家風好，家中雖然人口少，但是一家人並不似那些大家族，見不得人的腌臜事一堆。
看著話說告一段落，廳外侯著的奶公公趕緊帶著下人上膳。
隔天天還未亮，鎮國將軍府就動了起來，下人收拾著馬車，搬著行李。
江家妻夫也分到一架馬車，兩人不多的行李也收拾好放了上去。
不多時，馬車出發，一行六輛馬車從將軍府駛出。
等馬車出了城門，時間也不過辰時初。
車內江薏挑起車窗往外打量，城外寬闊的車道上已經停滿了馬車，看著車架的豪華程度，似乎是按照各自的品級排列。
鎮國將軍府的馬車一路駛到最前方，旁邊候著的只有幾家的車架。
見皇家馬車還沒到，江薏打了個哈欠，回身退到穆氿懷裏，腦袋往他頸間貼著，困頓的說道：“阿氿，我先睡會兒，到了叫我。”
“嗯，睡吧！”
穆氿抱著妻主，背脊放松，好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今日起太早，沒一會兒江薏就在寬闊的胸膛上睡熟了過去。
等她一覺醒來，身子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一時還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夕。
“薏薏，醒了嗎？”穆氿的手一直托著江薏睡著後不住往下掉的臉頰，現在手上重量一輕，他就知道了。
“唔！”
馬車上睡得不是很安穩，江薏身體軟塌塌的沒什麽精神。
她把腦袋擡起來，往穆氿脖子邊埋了埋。
“阿氿，到哪了？”
穆氿掀開簾子看了看，“此處是新厝山，快午時了，車隊應該會停下來休息會兒。”
果真一會兒，車隊就停了下來，小淺從在車廂外問道：“江夫人，武縣君，車隊停下了，要下車走走嗎？”
穆氿看向江薏，江薏點點頭，“下去走走吧，屁股坐麻了。”
聽到車廂裏的話，小淺掀開車簾，穆氿扶著江薏下車。
前面一輛馬車上，魏箏從車上跳下來，本來想去找娘和爹爹的，看到江薏文弱的樣子，又噠噠跑了過來。
“江薏，你怎麽了？”她仰著小臉問道。
江薏摸摸她的腦袋，“我沒事，就是馬車坐得累得慌。”
她牽過魏箏的手，“你準備去哪？”
魏箏：“我去找爹爹。”
“走吧，我們也過去。”
附近的幾輛馬車的官員家眷，看著從鎮國將軍家馬車上下來的兩人，好奇的問自家的妻主，“那兩位是誰？怎麽在鎮國將軍家的馬車上？”
鎮國將軍家只剩一脈單傳，主君父家子嗣也不豐，這未見過的生面孔是哪裏來的？
官員轉頭看了一眼，又淡淡的收回眼神，“那個身材高大的就是皇上新封的武縣君。”
“嘶～”家眷倒吸一口氣，驚愕的道，“我還以為他是女子呢。”
江薏牽著魏箏拉著穆氿到了主君的馬車前，主君掃了一眼三人，“車隊應當會在這兒休息半個時辰，你們累了可以附近走走，午膳等下小淺叫你們。”
“哦好！”江薏老實的應了，低頭問魏箏，“你就在主君這兒，還是跟我去轉轉。”
魏箏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江薏，飛快的做出了選擇，“我跟你去。”
三人在附近轉了轉，無奈這時候人多，走哪裏都是一堆視線，沒轉一會兒就回到了馬車上。
一起吃完午膳後，魏箏也不回自己馬車了，江薏閑得無聊，就拿了紙筆教魏箏下五子棋。
一路閑磨時間，總算是在半下午的時候到了秋雁山獵場，江薏也跟抽幹了精力的花兒一樣，完全蔫巴了。
畢竟這顛簸的馬車可比前世的火車硬座難坐多了。
為了讓江薏盡快休息，穆氿下了馬車動作迅速的拿了帳篷搭好，又搬了她們的箱子把帳篷裏的東西收拾好了，才來馬車裏扶著江薏下來。
魏箏跟在身後跳下馬車，看著江薏這樣子，她也不留著添亂了，自己讓小淺帶著她去找爹爹。
蔫噠噠的江薏，在帳篷裏腳踏實地的休息的一晚才恢覆精神。
隔天一早，因為是秋獵第一天，加上此次又有蒼瀾的人參加，穆氿早早的就要出門去沖人頭數，聽皇上演講。
他出門前問江薏要不要一起去，江薏果斷的搖搖頭，這種時候人多的要死，她又是個沒啥身份的，還是不要去湊熱鬧的為好。
等穆氿走後，江薏從帳篷裏出來，昨日下馬車的時候沒什麽精神，這會兒倒是看清周圍的環境了。
相比於江薏以為的一塊大草場，這裏其實是遠方山脈前的低丘帶，高低起伏不大的山丘中，分布著數百頂帳篷。
鎮國將軍家分的位置相對平緩，也離皇帳更近，但說著近其實也有百來米的距離，畢竟要給皇家留足充足的排面。
此時皇帳前稍遠一點的平曠空地上，已經搭起來一座高臺，旁邊散著華麗不一的各色圍帳，每個圍帳下都坐滿了人。
江薏隨意往那邊望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轉身往一旁的山丘上走去。
上了的山丘，能看到的地方更遠了，好些品階不高的官員帳篷，都快蔓延到山脈腳下了。
本來還以為一塊大平地，大家帳篷都在一塊，誰家有人進進出出一下就知道了，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這麽寬的位置，又有起伏不平的山丘阻擋，不是特意關註，還真不會有人註意誰家有誰誰誰。
很好，自己這個小蝦米能在這種地方茍得更舒服一點了。
乘著此時營地這一塊沒什麽人，江薏把附近這一塊好好逛了一逛。
這一塊的應當就是官階比較高的官員的駐紮地，除了皇帳，江薏還在稍遠些的地方看見了蒼瀾的帳篷。
無他，蒼瀾的帳篷花紋更加繁覆野性些，和之前見到的庫將軍的風格類似。
隨意逛了逛，江薏就回到了營帳中，本來想等穆氿回來一起吃午飯的，小淺卻進來回話，“江夫人，武縣君說中午他回不來，讓您不用等他用膳了。”
好吧，看來前面確實很熱鬧。
獨自吃完午膳，江薏背著自制的畫架出門找地方寫生去了，畢竟這裏的地貌看起來確實很漂亮。
背著畫架走上山丘，走走停停好一會兒，江薏終於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
上方大樹遮陰，側面大石擋風，遠方起伏的山丘獵場遙遙可見，一切都很完美。
放好畫架，鋪上紙張，用布條卷好炭條，江薏很快就畫了起來。
秋日午後陽光溫暖，偶有微風拂過，也溫柔的不像話，而山丘上一身水綠色的衣衫的女子，也似融進了滿丘的山色，溫柔清新。
女子畫的專心認真，偶爾有風調皮的把她的發絲吹到唇上，也不見她有動作。
突然，‘啪！’的一聲輕微的響，碳條斷了。
她眉頭一皺，正要換，一只裹好的炭條遞到她的面前。
女子轉頭一望，溫柔專註的目光驀然點亮，“哎呀文心，你什麽時候來的？”
江薏正要站起來，墨文心趕緊擺手，“別起來了，坐著吧！”
他把炭筆遞給江薏，自己爽快的往她旁邊的草地上一坐，大方坦蕩的很。
江薏笑了，也不客氣，自己坐回特制小馬紮上。
“文心你什麽時候來的啊，怎麽不招呼我一聲，都嚇我一跳。”
江薏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還不停。
“我可沒看出來你被嚇到了。”墨文心順口回了一句，眼底卻看著江薏寫實的炭筆畫心底驚嘆，然驚嘆過後又染上濃重的失落。
他垂下眸子，“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會在這兒？”
江薏回過頭來，”你不是帝師墨家女嗎，以你的身份參加這種場合很正常吧！”
“不過你怎麽沒在那邊，不去沒關系嗎？”江薏好奇的偏偏頭。
墨文心抿唇，那日回去後，他勸自己江薏已經成婚，那就不要再多想，可生生錯過一步的遺憾，還是如蠱蟲一般讓他心頭不能疏解。
知道祖母悄悄出去偶遇江薏時，他心底惶恐無比，他怕祖母會說什麽冒犯江薏的話。
剛剛看到江薏時，也一度不敢上前，怕在她眼中看到厭惡的神色。
可此時看著女子偏頭乖巧好奇的樣子，他又覺得還不如厭了他，至少他也能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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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墨文心祖母的事並沒在江薏心中起什麽波瀾, 桃李巷墨家，她也只是以為是陵京一戶普通富貴人家。
晚上一家子在主廳等上膳的時候，江薏順口說了這事兒, 穆氿因為墨祖母這冒犯的行為微微皺眉，鎮國將軍和主君卻意外的驚了。
“墨家！”
看著主君驚訝的樣子, 江薏一楞, “墨家怎麽了？她家身份不一般？”
穆氿看向主君, 主君眉頭微擰, “帝師墨家, 你說她身份低不低！”
“帝師！！”江薏瞪大了眼。
“嗯。”主君淡淡應了一聲，本不想多說, 但看江薏好奇的樣子, 知道她和墨家人有了交集，就還是交代了幾句。
“墨家天生善學，族中人才輩出，今日你遇到的哪位，是先皇的夫子, 也是夏朝的文壇大家。”
“先皇時，墨家族人在朝中各處為官，便是皇女師，都是由墨家人擔任。”
“那時的墨家，可謂鼎盛一時。”
“可先皇後期, 墨家參與到皇女紛爭，整個家族除了墨師和她早逝的嫡長女留下的一個孩子，其他人都被誅殺。”
“但哪怕如此, 墨家在京中地位依舊不一般，先皇臨終前的遺詔都寫著繼位之皇要善待墨師。”
江薏聽得無語, 殺了人家全家，卻又留下遺詔給自己老師護身，先皇也真是夠搞不明白的。
但這些話只能想想，說是不能說。
突然想起一件事，江薏好奇的問道，“今上也是墨家的學生？”
這真的就是順口一問，但主君卻意外的睨了江薏一眼，“不是。”
哦謔，這好像吃到了一個大瓜，腦中閃過歷史上皇家的各種紛爭，江薏眼神炯炯。
但看著主君警告的眼神，江薏立馬收斂那些猜測，乖巧無比。
鎮國將軍瞇著眼打量江薏，這小白臉明明鄉下出身，某些時候卻意外的敏銳啊。
穆氿不關心皇家，卻想著那日察覺的敵意隱隱皺眉，墨姑娘和薏薏萍水相交，墨師真的是因為薏薏是他的妻主才特意現身相識的嗎。
一桌子人只有小豆丁魏箏腦子幹凈，只等著大人說完話，下人好上菜吃飯。
不得不說鎮國將軍家家風好，家中雖然人口少，但是一家人並不似那些大家族，見不得人的腌臜事一堆。
看著話說告一段落，廳外侯著的奶公公趕緊帶著下人上膳。
隔天天還未亮，鎮國將軍府就動了起來，下人收拾著馬車，搬著行李。
江家妻夫也分到一架馬車，兩人不多的行李也收拾好放了上去。
不多時，馬車出發，一行六輛馬車從將軍府駛出。
等馬車出了城門，時間也不過辰時初。
車內江薏挑起車窗往外打量，城外寬闊的車道上已經停滿了馬車，看著車架的豪華程度，似乎是按照各自的品級排列。
鎮國將軍府的馬車一路駛到最前方，旁邊候著的只有幾家的車架。
見皇家馬車還沒到，江薏打了個哈欠，回身退到穆氿懷裏，腦袋往他頸間貼著，困頓的說道：“阿氿，我先睡會兒，到了叫我。”
“嗯，睡吧！”
穆氿抱著妻主，背脊放松，好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今日起太早，沒一會兒江薏就在寬闊的胸膛上睡熟了過去。
等她一覺醒來，身子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一時還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夕。
“薏薏，醒了嗎？”穆氿的手一直托著江薏睡著後不住往下掉的臉頰，現在手上重量一輕，他就知道了。
“唔！”
馬車上睡得不是很安穩，江薏身體軟塌塌的沒什麽精神。
她把腦袋擡起來，往穆氿脖子邊埋了埋。
“阿氿，到哪了？”
穆氿掀開簾子看了看，“此處是新厝山，快午時了，車隊應該會停下來休息會兒。”
果真一會兒，車隊就停了下來，小淺從在車廂外問道：“江夫人，武縣君，車隊停下了，要下車走走嗎？”
穆氿看向江薏，江薏點點頭，“下去走走吧，屁股坐麻了。”
聽到車廂裏的話，小淺掀開車簾，穆氿扶著江薏下車。
前面一輛馬車上，魏箏從車上跳下來，本來想去找娘和爹爹的，看到江薏文弱的樣子，又噠噠跑了過來。
“江薏，你怎麽了？”她仰著小臉問道。
江薏摸摸她的腦袋，“我沒事，就是馬車坐得累得慌。”
她牽過魏箏的手，“你準備去哪？”
魏箏：“我去找爹爹。”
“走吧，我們也過去。”
附近的幾輛馬車的官員家眷，看著從鎮國將軍家馬車上下來的兩人，好奇的問自家的妻主，“那兩位是誰？怎麽在鎮國將軍家的馬車上？”
鎮國將軍家只剩一脈單傳，主君父家子嗣也不豐，這未見過的生面孔是哪裏來的？
官員轉頭看了一眼，又淡淡的收回眼神，“那個身材高大的就是皇上新封的武縣君。”
“嘶～”家眷倒吸一口氣，驚愕的道，“我還以為他是女子呢。”
江薏牽著魏箏拉著穆氿到了主君的馬車前，主君掃了一眼三人，“車隊應當會在這兒休息半個時辰，你們累了可以附近走走，午膳等下小淺叫你們。”
“哦好！”江薏老實的應了，低頭問魏箏，“你就在主君這兒，還是跟我去轉轉。”
魏箏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江薏，飛快的做出了選擇，“我跟你去。”
三人在附近轉了轉，無奈這時候人多，走哪裏都是一堆視線，沒轉一會兒就回到了馬車上。
一起吃完午膳後，魏箏也不回自己馬車了，江薏閑得無聊，就拿了紙筆教魏箏下五子棋。
一路閑磨時間，總算是在半下午的時候到了秋雁山獵場，江薏也跟抽幹了精力的花兒一樣，完全蔫巴了。
畢竟這顛簸的馬車可比前世的火車硬座難坐多了。
為了讓江薏盡快休息，穆氿下了馬車動作迅速的拿了帳篷搭好，又搬了她們的箱子把帳篷裏的東西收拾好了，才來馬車裏扶著江薏下來。
魏箏跟在身後跳下馬車，看著江薏這樣子，她也不留著添亂了，自己讓小淺帶著她去找爹爹。
蔫噠噠的江薏，在帳篷裏腳踏實地的休息的一晚才恢覆精神。
隔天一早，因為是秋獵第一天，加上此次又有蒼瀾的人參加，穆氿早早的就要出門去沖人頭數，聽皇上演講。
他出門前問江薏要不要一起去，江薏果斷的搖搖頭，這種時候人多的要死，她又是個沒啥身份的，還是不要去湊熱鬧的為好。
等穆氿走後，江薏從帳篷裏出來，昨日下馬車的時候沒什麽精神，這會兒倒是看清周圍的環境了。
相比於江薏以為的一塊大草場，這裏其實是遠方山脈前的低丘帶，高低起伏不大的山丘中，分布著數百頂帳篷。
鎮國將軍家分的位置相對平緩，也離皇帳更近，但說著近其實也有百來米的距離，畢竟要給皇家留足充足的排面。
此時皇帳前稍遠一點的平曠空地上，已經搭起來一座高臺，旁邊散著華麗不一的各色圍帳，每個圍帳下都坐滿了人。
江薏隨意往那邊望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轉身往一旁的山丘上走去。
上了的山丘，能看到的地方更遠了，好些品階不高的官員帳篷，都快蔓延到山脈腳下了。
本來還以為一塊大平地，大家帳篷都在一塊，誰家有人進進出出一下就知道了，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這麽寬的位置，又有起伏不平的山丘阻擋，不是特意關註，還真不會有人註意誰家有誰誰誰。
很好，自己這個小蝦米能在這種地方茍得更舒服一點了。
乘著此時營地這一塊沒什麽人，江薏把附近這一塊好好逛了一逛。
這一塊的應當就是官階比較高的官員的駐紮地，除了皇帳，江薏還在稍遠些的地方看見了蒼瀾的帳篷。
無他，蒼瀾的帳篷花紋更加繁覆野性些，和之前見到的庫將軍的風格類似。
隨意逛了逛，江薏就回到了營帳中，本來想等穆氿回來一起吃午飯的，小淺卻進來回話，“江夫人，武縣君說中午他回不來，讓您不用等他用膳了。”
好吧，看來前面確實很熱鬧。
獨自吃完午膳，江薏背著自制的畫架出門找地方寫生去了，畢竟這裏的地貌看起來確實很漂亮。
背著畫架走上山丘，走走停停好一會兒，江薏終於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
上方大樹遮陰，側面大石擋風，遠方起伏的山丘獵場遙遙可見，一切都很完美。
放好畫架，鋪上紙張，用布條卷好炭條，江薏很快就畫了起來。
秋日午後陽光溫暖，偶有微風拂過，也溫柔的不像話，而山丘上一身水綠色的衣衫的女子，也似融進了滿丘的山色，溫柔清新。
女子畫的專心認真，偶爾有風調皮的把她的發絲吹到唇上，也不見她有動作。
突然，‘啪！’的一聲輕微的響，碳條斷了。
她眉頭一皺，正要換，一只裹好的炭條遞到她的面前。
女子轉頭一望，溫柔專註的目光驀然點亮，“哎呀文心，你什麽時候來的？”
江薏正要站起來，墨文心趕緊擺手，“別起來了，坐著吧！”
他把炭筆遞給江薏，自己爽快的往她旁邊的草地上一坐，大方坦蕩的很。
江薏笑了，也不客氣，自己坐回特制小馬紮上。
“文心你什麽時候來的啊，怎麽不招呼我一聲，都嚇我一跳。”
江薏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還不停。
“我可沒看出來你被嚇到了。”墨文心順口回了一句，眼底卻看著江薏寫實的炭筆畫心底驚嘆，然驚嘆過後又染上濃重的失落。
他垂下眸子，“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會在這兒？”
江薏回過頭來，”你不是帝師墨家女嗎，以你的身份參加這種場合很正常吧！”
“不過你怎麽沒在那邊，不去沒關系嗎？”江薏好奇的偏偏頭。
墨文心抿唇，那日回去後，他勸自己江薏已經成婚，那就不要再多想，可生生錯過一步的遺憾，還是如蠱蟲一般讓他心頭不能疏解。
知道祖母悄悄出去偶遇江薏時，他心底惶恐無比，他怕祖母會說什麽冒犯江薏的話。
剛剛看到江薏時，也一度不敢上前，怕在她眼中看到厭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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