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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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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怨

昭平郡主也貪玩貪睡,兩人睡到午膳時刻,還是陳弦的來訪,小梨才進來叫醒兩位。

不得不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不過眼紅的只有陳弦,昭平郡主暫時還不清楚陳弦的事。

可昭平郡主愛慕祈之修,基本上也是天下皆知。

惡毒女配,出擊吧!

商藤果斷趕走了昭平郡主,昭平郡主憤憤去找德嬪。

陳弦打望一番燈螢殿,是越來越冷清了,她看著商藤那雙凍紅的手,遞給她一個手爐,“今日到來,陳弦……有事想坦白。”

商藤笑著應她,“但說無妨。”

陳弦內心糾結,抿了抿唇,下定決心後稍有愧意地看向商藤,“德嬪娘娘的鐲子,是我偷的。”

陳弦說完就低頭,垂下眸子。

一開始,她就聽說十三公主商藤傾慕祈之修,還經常騷擾他,用盡一切手段只為讓祈之修喜歡上她,陳弦心中早就暗埋報覆之種。

於是在商藤帶她離開鴛鸞殿時,她偷走了金鐲子,並丟進了燈螢殿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當商藤一次又一次的幫助她時,她動搖了,她深知自己的卑鄙,但她從不覺得悔過,可當她看見商藤踢她挨了一腳,還準備替她受罰,她竟然真的覺得有些對不起。

她畢竟是從別人嘴裏聽說的商藤,經過這段時間,她才認識到商藤本人。她不奢望商藤能原諒她,只希望讓商藤認識到自己的卑劣,好讓商藤離自己遠遠的。

“嗯,我知道呀,”商藤笑意盈盈,眼睛彎得如月牙一般,“倘若你真心悔過,那你替我熬一碗湯藥吧,我跟你說,昭平郡主睡覺一點也不老實,竟敢來搶本公主的被子!害得本公主一晚上沒睡好,還著了涼。”

商藤始終沒有任何怨恨的意思,在她的帶動下,陳弦也抿出一個很淺的笑容。

是呀,她又不蠢,鴛鸞殿三番五次來找她要說法,鐲子也是在燈螢殿發現的,棠梨雖有些愛找事兒,可她對商藤是一心一意的,其他下人除去洗衣端膳,哪還會出殿?

除了陳弦,又有誰有這機會?

陳弦眉目帶笑,攏了攏肩上的鬥篷後起身,“今晚陳弦就把湯藥送來,望公主早日康覆。”

商藤看著陳弦那暴漲的好感值,高興得上躥下跳。

耶!

晚膳是小梨端來的,端來晚膳後她就急匆匆跑出殿了。

商藤凍得吃不下幾口飯,就縮回被窩蜷起來了,他冷得打顫,咒罵了一句私扣她炭火的宮人。

才戌時天就已完全黑了,外邊下著鵝毛大雪,宮裏也沒多少燈火亮著,大半的都回自己宮殿去歇著了。

黑鸮將活捉的太監送過來了,商藤不依不舍地離開溫暖的小窩,她讓黑鸮把那太監雙手都綁上,嘴也堵上。

黑鸮照做,把那太監捆到後院的亭子裏就走了,走前他告訴商藤,今夜督主不來查看腿傷了,不必再等。

商藤又重新挑了件紅鬥篷披上。

她見那太監坐亭子裏的地上,全身都凍僵了,臉色蒼白,感覺下一秒就要掛掉了,便找了條厚毛毯為他蓋上。

“那個,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商藤蹲在不遠處試探著他。

他不做回答。

“你為什麽要去那山上?”

他仍不回答。

商藤沒了耐心,開始使用恐嚇戰術,“督主把你的命都給本公主了,不要以為本公主不會殺了你。”

那太監嗚嗚幾聲,商藤這才反應過來他嘴被堵上了,她尷尬一笑,扯下放在他嘴中的布。

他大喘幾口氣,隨後挑釁道,“奴才告訴公主名字,不就是給自己下通緝令麽?”

商藤站起身子,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睨他,“通緝令?你怕是沒摸清楚如今的狀況,本公主要你死,你便活不了。”

他彎起唇,笑得猖狂,慘白的臉,再加上這黑暗的環境,活像僵屍。

兩人僵持半會,商藤突然聽到一陣散亂的腳步聲,甚至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音,商藤瞪了一眼那太監,便看見他得意的神情。

這是擺明了要行刺她啊。

商藤不作考慮,直接將他拖到亭子外來,用左腳將他踢入池塘中,瞬間炸開水花,錦鯉四散而逃。

不讓NPC死,又沒說不能讓他生不如死。

這一頓動作把那太監看懵了,半天才喊道,“給我抓住她!”

聲音尖銳極了,商藤眉毛皺成一團,撒腿就往正殿大門跑。

“追!”

“讓她跑了你們就全給我去死!”

笑話,商藤上輩子可是中考八百米體測第一名,有點腿傷又如何,兩腿一邁噌噌就是跑。

商藤跑到大門,有些喘不上氣了,更崩潰的是,她遠遠地看見陳弦竟然這個時候來送藥了。

商藤讓陳弦快跑,不要過來,隨後一群人從墻外翻進來,堵住陳弦的來路,陳弦見情況不對,趕快往回撤去找求救。

從殿中追出來的人也漸漸靠近商藤,人不多,大約十個人,可她也沒辦法沖出重圍,只剩背後一條路可走,但她不知道那裏通向何處,也許是更多的刺客。

沒辦法,沖吧,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商藤繼續跑,不敢往回看。

漸漸地,她看見黑夜之下,一座閣樓矗立,閣樓一半隱匿在黑暗之中,一邊展露在月光之下,偌大的牌匾上蒼勁有力地刻著“遺怨閣”。

閣樓外是一片院子,栽滿了秋海棠,院外無人把守,閣樓內也沒點燈。

閣樓後再也沒有路了,若是閣樓裏沒人,那商藤今天肯定交代在這裏了。

她拼盡全力沖刺到閣樓門前,使勁拍打,“有人嗎?”

商藤回頭張望,那十個人離她僅不到一丈,她心眼子馬上就要跳出胸膛了,癱軟在門前。

背後突然一空,門開了,魏郢一身白衣站在她身後,他似乎是被吵醒的,只隨手穿了件外衫,披了件裘衣。

月下,魏郢的五官越發清晰,眼色狠戾,眉間藏著不言而喻的怒意,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隨手抽起一把長劍。

他瞥了瞥商藤,商藤的鬥篷早就跑掉了,身上穿得單薄,他將裘衣扔給她,持劍上前。

黑鸮白雀歇在偏房,聽到動靜也帶上劍跑出來。

魏郢聲音冷得嚇人,“腿砍了,留活人。”

商藤用裘衣擋臉,她目前不想看這麽血腥的場面,只短短一陣劍器相碰的聲音和劍穿身的悶聲,便沒了下文。

“堵嘴,扔去地牢,”魏郢頓了一下,“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郢說完就過來拉開商藤擋臉的裘衣,挑逗道,“怕了?”

商藤搖頭,又點頭,又搖頭。

她方才快掛掉,那確實有點怕,不過此刻的魏郢簡直是神仙在世!竟然不殺他們。

黑鸮白雀應是,馬上帶走幾人,直到走進地牢,白雀才敢雀躍開口,“我就說,我就說!督主和公主是真的!不然以督主的性子早就殺了。”

黑鸮欲言又止,“督主他,可能只是覺得把他們當狗玩更有意思吧。”

答案就是黑鸮所猜,魏郢正想著搞點什麽讓他們痛不欲生的方法。

商藤雙眼閃閃發光,這簡直是天下第一靠山,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來了,豈不抓住?她懂了,她秒懂!

機智如商藤,她一手輕拉魏郢的衣角,一手捂住右腿,“督主,藤兒腿疼,還有脖子疼!”

昨天她脖子讓割破了還未來得及處理,萬幸那太監刀上沒有銹,不然她就要卒於神秘的化學物質之下了。

魏郢看著她這一頓操作身子稍僵,微瞇起眼,“公主疼自個兒找太醫去。”

“不嘛,外面還有刺客怎麽辦?”商藤知道魏郢這個人,他就是青睞那些仇視皇帝與掌印的人。

最佳例子陳弦,書中魏郢為了讓陳弦快點搞死掌印,甚至把黑鸮白雀差遣給陳弦供她支配。

那就繼續賭,賭一賭摩托變四輪,商藤眨巴眨巴她那雙含情脈脈的圓眼,“而且,要是藤兒死了,那世上就少了一個人與掌印為敵。”

商藤的目的簡直明晃晃地是寫在臉上,魏郢除了沒發現她知道劇本,其他的小心思真是一覽無餘,他並未拒絕,而是扶她起來,將她拉進閣中。

閣樓有三層樓,一樓放著些架子,架子上是一些刑具,另一邊展著幾柄劍。

魏郢將她帶到二樓,二樓很黑,沒有窗戶,僅靠三盞燈取光,這裏面唯有一張方桌,一張椅子,旁邊是許多書架,書架塞得滿滿當當,各式書籍應有盡有

二樓有許多小間,大多門緊閉,一間沒有門,魏郢走進沒有門的那間,帶出一瓶藥來。

魏郢指了指椅子讓她坐下,將藥遞給她,又放下一碗清水,“自己拿水擦一遍,再上藥。”

這裏黑得快要伸手不見五指,三盞燈起到了非常沒用的裝飾作用。

商藤拿手帕沾水,半天都沒對準傷口,她略有些不好意思,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那個,督主,我看不見。”

她適宜地將自稱從本公主變成了我,現在在別人的地盤,她不能再稱大王了。

魏郢嗯了一句,然後繼續站著不為所動。

商藤:“?”

那你倒是表示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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