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時分，夜幕深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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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時分，夜幕深沈
裴藝秀不明白他在問什麽。
盛衍也不確定她在想什麽，可她此刻泛紅的臉頰卻值得用“勾引”二字形容，叫他倏而想到那夜那般炙熱的唇。
“裴藝秀。”
“嗯？”
應聲回眸，一雙卷扇般的眼睫靈動掀起，立刻又垂了下去，她害怕對視之後盛衍又追問她的瞳色。
盛衍卻沒有。
轉而說出一件她幾乎遺忘的事來。
“跟我回香港吧，見見我的家人。”
這句話，比讓她摘美瞳更難以接受。裴藝秀不自覺的吞咽動作被垂下肩頭的長發掩住，她不動聲色地倚住寫字臺桌面，緩緩從盛衍腿上下來。
“那個，我們今天不是聊投資的事嘛~”
鞋底一沾地，她就噔噔噔小碎步繞到寫字臺後面，隔著桌子沖盛衍說，“咱們先聊正事，再談私事吧~你也知道，臺裏現在就等著你給米下鍋了。”
“有這麽難麽？”
註視著她做完這一連串動作，盛衍雙肘抵著桌面，十指交叉若有所思道，“真有這麽難的話，你怎麽今天才來找我？”
裴藝秀：“？”
不是你喊我來的嗎？不是你通知熊大，說願意考慮投資的嗎？
盛衍接著說：“看你樣子也不著急，昨晚是誰看到我的車，就轉頭拐進了地下人行通道？”
裴藝秀語塞。
四眼仔視力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盛衍又說道：“前天是誰假裝不在家，又偷偷躲在窗簾後面偷窺我的車？”
裴藝秀震驚。
四眼仔你戴的不是眼鏡，是透視鏡吧？！
“好了你別說了。”
見盛衍又要張口，裴藝秀先一步擡手阻止，“我承認，我有那麽一丟丟躲你的意思，但是這是私人問題，跟我臺裏找投資無關。”
“行，那我們就來談談投資問題。”
盛衍換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價值一千萬的新春檔資源包以申海臺綜藝頻道廣告為主，但我盛澤娛樂沒有需要電視推廣的實物商品，知名度也自有影視作品和藝人背書，請問我買廣告位的價值是？”
價值…是……
“距離你臺定義的新春檔期不足三周，一條廣告宣傳片從創意，拍攝，後期制作乃至審核修正的周期需要多久，裴主播應該有所了解。請問你們提供這方面的一條龍服務嗎？”
還要一條龍…服務……？
“抑或，我投資你們申海臺能獲得什麽額外權益？如果什麽都沒有，我為什麽要拿這一千萬來打水漂？”
裴藝秀的雙唇像被502黏住一樣，抿來抿去張不開嘴來回答一個字。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
作為一家娛樂投資公司，盛澤娛樂是要從投資中杠桿獲益的，哪怕盛衍私心想忙她這個忙，恐怕也會遭到公司各評估部門的極力反對。
她頓時像個漏了的氣球，氣焰一點點弱下去。
“不過，假如你跟我回香港見家人，我很樂意為你打這個水漂。”
盛衍的嗓音平靜中又帶點志在必得的意思，好像這件事裴藝秀不答應也得答應。
只聽她半死不活地嘀咕了一聲：“可是婚前協議裏不含這一條啊。”
盛衍聳聳肩道：“對~所以我在跟你聊的不是婚前協議，是新春投資項目，請裴小姐不要混為一談。”
夕陽沈沈下墜，留給寫字樓一層橘色薄輝。沿街華燈驟然亮起，黃昏後的街道車流肉眼激增。
“走吧，免得堵車。”
盛衍拾起桌上的車鑰匙，絲毫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去哪兒？”
裴藝秀一手挽著小拎包，一手被跟前男人牽著，穿過職工往來的盛澤娛樂辦公區，在眾人驚羨的矚目之下跟進電梯。
“哎老板——”
許涼剛從前臺簽收到某視頻平臺年終盛宴的邀請函，想跟盛衍確認行程，一轉頭就看到老板牽著裴主播消失在電梯門後。
這是和好了？
自從游輪上碰見裴主播從老板房間跑出去後，許涼就覺得老板大人情緒不高，周身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說他不高興吧~《俠問》首映這麽成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生氣。
說他高興呢~誰家老板高興的時候，臉這麽黑，氣壓還低得像暴風雨前夕？
許涼當即就腦補了一場老板“霸王硬上弓失敗，慘遭美人無情甩臉子”的戲碼，不然那天裴主播怎麽會逃得這麽倉皇！
肯定是她不讓老板碰，兩人才吵架的！要不說裴主播是有一套的呢，大概就是靠著欲擒故縱才拿下他們老板吧。
想想那晚，他可是瞧見鼎鼎大名的女主播梁笙對老板投懷送抱，老板那是正眼都沒往她瞧一眼！果然還得是裴主播才搞得定老板。
這不~下午會上，老板剛聽說裴主播在他辦公室候著，會議室裏凝結不散的可怖氛圍就立顯緩解。
“許特助，我沒看錯吧？老板的官配難道不是顧律師？！”
前臺小妹目瞪口呆，她的偶像顧大律師一直都是老板身邊唯一能近身的女人啊！這個裴主播，不是前些天才來拜訪老板的嗎？
許涼摸摸下巴，故作高深地回了一句：“別瞎說，你什麽時候見老板牽過顧律的手？看清楚，剛才那個才是老板娘！”
盛衍的手是在上車後才松開的。
裴藝秀楞在副駕座位上，垂著眼睫看那只被他牽過的手，似有餘溫殘留。從前，他好像都只是捉她的手腕。她還在心裏抱怨過，怎麽就不能好好牽一回手呢。
這一牽，裴藝秀內心小劇場已經想好了她跟盛衍孩子的名字。
女孩，盛依倩？
男孩的話，盛亦謙怎麽樣？
“你在笑什麽？”
“啊？”
某個十字路口前，盛衍察覺到副駕女人臉上變幻莫測的笑容，不由發問。
“我沒笑啊~”
裴藝秀嘴角一垂，一本正經道，“誰笑了，你好好開車，看我幹嘛！”
盛衍：“紅燈。”
他伸手揉了下裴藝秀的頭，為什麽她走神時候的小表情都跟晏清一模一樣。
手卻被她拍掉，“盛衍，綠燈啦！”
賓利車重新起步，盛衍莫名問了句：“什麽時候開始對我直呼其名的？”
“不行嗎？”
裴藝秀也不喜歡被他喊什麽“裴主播”、“裴小姐”，真的很見外誒~他們可是結婚的關系！
“行~”
他淺淺掃她一眼，“秀秀。”
“秀秀是什麽鬼？”
裴藝秀猛然想起，那是邱霖一時興起的戲稱，沒想到竟被盛衍聽了去，她忙擺手道，“你少諷刺我，我是為了投資才去找邱霖，他那人就是這種性格，他還喊曼姐小曼呢。”
“啊對了，你怎麽沒告訴我你早認識楊曼？”
“你問過？”
“那倒沒有，可是——”
“我圈子的人既多又雜，盛太太可以慢慢了解。”
賓利車停在一家意大利餐廳門外，連門前迎賓的侍應生都是帥氣高挑的意大利人。
“來吃飯？”
裴藝秀剛想確認一句這頓誰請，就聽車內響起一通電話鈴聲，車載屏幕跳出“霍子驍”的名字。
盛衍隨手摁下接聽，裴藝秀配合地閉麥。
“小叔~！！”
音箱中傳來霍子驍悲壯的吼叫，惹得裴藝秀捂嘴輕笑起來，這種語氣怕是小霍總又捅了什麽簍子，等著盛衍去補漏。
盛衍：“有話就說，不要唱戲。”
霍子驍吸吸鼻子，幽怨道：“姑姑要讓我回香港！怎麽辦啊，我在申海屁股都沒坐熱啊，我不回去！”
盛衍的面容沒什麽表情，可車內的氛圍卻無端凝重起來。
他猜到了。
讓霍子驍離開申海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恐怕就是霍氏資本從盛澤娛樂撤股。
電影《俠問》在內地爆紅，大概讓他這位遠在香港的大姐霍婕雅十分意外。而香港霍氏的手遠不可能長到伸來內地，再不用資本力量加以控制，他盛澤娛樂必定會在內地野蠻生長。
盛衍關閉引擎，藍牙中斷，車內登時少了霍子驍鬼哭狼嚎般的腔調。
裴藝秀遲疑地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見他拿起手機走下車，隱約聽見他說：“你還不了解她嗎？你躲不掉的，乖乖……”
*
一日沒拿到盛澤娛樂同意投資的正式確認，就得遭一日熊大的辦公室冷風伺候，及陳年茶水浸泡的唾沫星子。
“你倒是說說，盛總那裏提的什麽附加條件？”
裴藝秀乖巧坐著，默不作聲。
腦子裏反覆回憶著意大利餐廳中，盛衍不茍言笑的用餐場景。
好似自從接了霍子驍那通電話後，他就變得嚴肅不可親近起來。餐後送她回家，他竟然意外說出一句：“如果你很排斥跟我回香港，我不會強迫你。”
當然，這句話的言下之意，也是新春檔投資泡湯的意思。
“裴藝秀，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熊大頭上像是懸著把刀，再不得到回覆懸刀的繩子就會墜下來，讓她腦瓜開花。
裴藝秀回過神來，搖搖頭道：“也沒什麽。就是在賭誰更著急而已。”
“什麽？”
熊大沒聽清，卻見裴藝秀攏攏衣服起身，徑直走出了辦公室，“你去哪兒？哎，我讓你走了嗎！”
再不走，怎麽給盛衍找她的機會？
如果那通電話只是單純要把霍子驍召回香港，那盛衍不可能會是那種神態，一定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裴藝秀打賭盛衍還會來找她，只要他先來找她就證明這件事跟她強相關。會不會是霍婕雅施壓了，要求他必須帶新婚妻子回去掌掌眼，否則就撤資撤股什麽的？
如果是，這反倒能成為她的機會。
“裴藝秀！”
剛離開電視臺，裴藝秀就被人當街叫住，她回頭瞧見那張臉，頓時無語到想叫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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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藝秀不明白他在問什麽。
盛衍也不確定她在想什麽，可她此刻泛紅的臉頰卻值得用“勾引”二字形容，叫他倏而想到那夜那般炙熱的唇。
“裴藝秀。”
“嗯？”
應聲回眸，一雙卷扇般的眼睫靈動掀起，立刻又垂了下去，她害怕對視之後盛衍又追問她的瞳色。
盛衍卻沒有。
轉而說出一件她幾乎遺忘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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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比讓她摘美瞳更難以接受。裴藝秀不自覺的吞咽動作被垂下肩頭的長發掩住，她不動聲色地倚住寫字臺桌面，緩緩從盛衍腿上下來。
“那個，我們今天不是聊投資的事嘛~”
鞋底一沾地，她就噔噔噔小碎步繞到寫字臺後面，隔著桌子沖盛衍說，“咱們先聊正事，再談私事吧~你也知道，臺裏現在就等著你給米下鍋了。”
“有這麽難麽？”
註視著她做完這一連串動作，盛衍雙肘抵著桌面，十指交叉若有所思道，“真有這麽難的話，你怎麽今天才來找我？”
裴藝秀：“？”
不是你喊我來的嗎？不是你通知熊大，說願意考慮投資的嗎？
盛衍接著說：“看你樣子也不著急，昨晚是誰看到我的車，就轉頭拐進了地下人行通道？”
裴藝秀語塞。
四眼仔視力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盛衍又說道：“前天是誰假裝不在家，又偷偷躲在窗簾後面偷窺我的車？”
裴藝秀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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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們就來談談投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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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是……
“距離你臺定義的新春檔期不足三周，一條廣告宣傳片從創意，拍攝，後期制作乃至審核修正的周期需要多久，裴主播應該有所了解。請問你們提供這方面的一條龍服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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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藝秀的雙唇像被502黏住一樣，抿來抿去張不開嘴來回答一個字。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
作為一家娛樂投資公司，盛澤娛樂是要從投資中杠桿獲益的，哪怕盛衍私心想忙她這個忙，恐怕也會遭到公司各評估部門的極力反對。
她頓時像個漏了的氣球，氣焰一點點弱下去。
“不過，假如你跟我回香港見家人，我很樂意為你打這個水漂。”
盛衍的嗓音平靜中又帶點志在必得的意思，好像這件事裴藝秀不答應也得答應。
只聽她半死不活地嘀咕了一聲：“可是婚前協議裏不含這一條啊。”
盛衍聳聳肩道：“對~所以我在跟你聊的不是婚前協議，是新春投資項目，請裴小姐不要混為一談。”
夕陽沈沈下墜，留給寫字樓一層橘色薄輝。沿街華燈驟然亮起，黃昏後的街道車流肉眼激增。
“走吧，免得堵車。”
盛衍拾起桌上的車鑰匙，絲毫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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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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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和好了？
自從游輪上碰見裴主播從老板房間跑出去後，許涼就覺得老板大人情緒不高，周身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說他不高興吧~《俠問》首映這麽成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生氣。
說他高興呢~誰家老板高興的時候，臉這麽黑，氣壓還低得像暴風雨前夕？
許涼當即就腦補了一場老板“霸王硬上弓失敗，慘遭美人無情甩臉子”的戲碼，不然那天裴主播怎麽會逃得這麽倉皇！
肯定是她不讓老板碰，兩人才吵架的！要不說裴主播是有一套的呢，大概就是靠著欲擒故縱才拿下他們老板吧。
想想那晚，他可是瞧見鼎鼎大名的女主播梁笙對老板投懷送抱，老板那是正眼都沒往她瞧一眼！果然還得是裴主播才搞得定老板。
這不~下午會上，老板剛聽說裴主播在他辦公室候著，會議室裏凝結不散的可怖氛圍就立顯緩解。
“許特助，我沒看錯吧？老板的官配難道不是顧律師？！”
前臺小妹目瞪口呆，她的偶像顧大律師一直都是老板身邊唯一能近身的女人啊！這個裴主播，不是前些天才來拜訪老板的嗎？
許涼摸摸下巴，故作高深地回了一句：“別瞎說，你什麽時候見老板牽過顧律的手？看清楚，剛才那個才是老板娘！”
盛衍的手是在上車後才松開的。
裴藝秀楞在副駕座位上，垂著眼睫看那只被他牽過的手，似有餘溫殘留。從前，他好像都只是捉她的手腕。她還在心裏抱怨過，怎麽就不能好好牽一回手呢。
這一牽，裴藝秀內心小劇場已經想好了她跟盛衍孩子的名字。
女孩，盛依倩？
男孩的話，盛亦謙怎麽樣？
“你在笑什麽？”
“啊？”
某個十字路口前，盛衍察覺到副駕女人臉上變幻莫測的笑容，不由發問。
“我沒笑啊~”
裴藝秀嘴角一垂，一本正經道，“誰笑了，你好好開車，看我幹嘛！”
盛衍：“紅燈。”
他伸手揉了下裴藝秀的頭，為什麽她走神時候的小表情都跟晏清一模一樣。
手卻被她拍掉，“盛衍，綠燈啦！”
賓利車重新起步，盛衍莫名問了句：“什麽時候開始對我直呼其名的？”
“不行嗎？”
裴藝秀也不喜歡被他喊什麽“裴主播”、“裴小姐”，真的很見外誒~他們可是結婚的關系！
“行~”
他淺淺掃她一眼，“秀秀。”
“秀秀是什麽鬼？”
裴藝秀猛然想起，那是邱霖一時興起的戲稱，沒想到竟被盛衍聽了去，她忙擺手道，“你少諷刺我，我是為了投資才去找邱霖，他那人就是這種性格，他還喊曼姐小曼呢。”
“啊對了，你怎麽沒告訴我你早認識楊曼？”
“你問過？”
“那倒沒有，可是——”
“我圈子的人既多又雜，盛太太可以慢慢了解。”
賓利車停在一家意大利餐廳門外，連門前迎賓的侍應生都是帥氣高挑的意大利人。
“來吃飯？”
裴藝秀剛想確認一句這頓誰請，就聽車內響起一通電話鈴聲，車載屏幕跳出“霍子驍”的名字。
盛衍隨手摁下接聽，裴藝秀配合地閉麥。
“小叔~！！”
音箱中傳來霍子驍悲壯的吼叫，惹得裴藝秀捂嘴輕笑起來，這種語氣怕是小霍總又捅了什麽簍子，等著盛衍去補漏。
盛衍：“有話就說，不要唱戲。”
霍子驍吸吸鼻子，幽怨道：“姑姑要讓我回香港！怎麽辦啊，我在申海屁股都沒坐熱啊，我不回去！”
盛衍的面容沒什麽表情，可車內的氛圍卻無端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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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俠問》在內地爆紅，大概讓他這位遠在香港的大姐霍婕雅十分意外。而香港霍氏的手遠不可能長到伸來內地，再不用資本力量加以控制，他盛澤娛樂必定會在內地野蠻生長。
盛衍關閉引擎，藍牙中斷，車內登時少了霍子驍鬼哭狼嚎般的腔調。
裴藝秀遲疑地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見他拿起手機走下車，隱約聽見他說：“你還不了解她嗎？你躲不掉的，乖乖……”
*
一日沒拿到盛澤娛樂同意投資的正式確認，就得遭一日熊大的辦公室冷風伺候，及陳年茶水浸泡的唾沫星子。
“你倒是說說，盛總那裏提的什麽附加條件？”
裴藝秀乖巧坐著，默不作聲。
腦子裏反覆回憶著意大利餐廳中，盛衍不茍言笑的用餐場景。
好似自從接了霍子驍那通電話後，他就變得嚴肅不可親近起來。餐後送她回家，他竟然意外說出一句：“如果你很排斥跟我回香港，我不會強迫你。”
當然，這句話的言下之意，也是新春檔投資泡湯的意思。
“裴藝秀，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熊大頭上像是懸著把刀，再不得到回覆懸刀的繩子就會墜下來，讓她腦瓜開花。
裴藝秀回過神來，搖搖頭道：“也沒什麽。就是在賭誰更著急而已。”
“什麽？”
熊大沒聽清，卻見裴藝秀攏攏衣服起身，徑直走出了辦公室，“你去哪兒？哎，我讓你走了嗎！”
再不走，怎麽給盛衍找她的機會？
如果那通電話只是單純要把霍子驍召回香港，那盛衍不可能會是那種神態，一定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裴藝秀打賭盛衍還會來找她，只要他先來找她就證明這件事跟她強相關。會不會是霍婕雅施壓了，要求他必須帶新婚妻子回去掌掌眼，否則就撤資撤股什麽的？
如果是，這反倒能成為她的機會。
“裴藝秀！”
剛離開電視臺，裴藝秀就被人當街叫住，她回頭瞧見那張臉，頓時無語到想叫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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