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兮河，在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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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兮河，在等一個人
夜色深沈，浮華客棧燈火通明。
樓梯間，節目組工作人員三五成群，還在討論剛結束的會議。
待人都走得七七八八，裴藝秀才慢吞吞地跟出來。
走著走著，她靠在二樓走廊給沈淮發消息：[你一大小夥子怎麽康覆得這麽慢？現在各種雜活都落在我肩上，姐姐好苦！]
沈淮秒回：[師姐，節目組不是請盛衍來幫我代班嘛？]
裴藝秀丟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過去：[就他？之前是誰說盛衍是大人物，讓我別隨便指使他幹活的？]
廊下就是客棧小院。
院中豎有一座秋千架，繩索扯著木板一來一回，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等回信的間隙，她註意到秋千上有個人影在晃動。
好像是白英傑。
這大好的戀綜之夜，他不去找心儀的女嘉賓增進感情，怎麽反倒孤家寡人在院裏吹風？
手機往兜裏一塞，知心姐姐裴藝秀火速下樓支援。
“白英傑，怎麽一個人啊？”
走近了才發現，男人是坐在秋千上小聲打電話：“這麽多年了我難得休個假，不用擔心~嗯，我這有點事先不說了，下周事務所見。”
裴藝秀尷尬地停在秋千架旁：“不好意思，剛沒發現你在打電話。還以為——”
“以為我被拋棄在角落，所以裴主播動了惻隱之心？”
白英傑收起手機，月光下的面容蒙著一層淡黃色的輝光，他指了指身邊的空秋千，“坐~”
自從他在清吧露過一手架子鼓的技藝，裴藝秀就覺得這男人不一般。
表面看起來文質彬彬，實則內心藏著一頭小野獸，可這頭野獸究竟為什麽被他困在心中，她了解不深尚猜不透。
“哎呀媽呀！”
應邀坐上那秋千，木板座的冰涼激得她一口東北話呼叫老母。
白英傑笑起來，鏡框後的雙眼彎成月牙，“裴主播，有沒有人說過，你不端著的時候比較可愛？”
可愛？
女人細眉一翹，瞟他一眼。
“一般都會誇我專業，或者黑我德不配位，人嘛~總有兩面性，不過好像都跟可愛沒半毛關系。”
“所以，你是哪一面吸引了盛衍？”
裴藝秀：？！
訝異於白英傑的直接，她微搐著嘴角道：“你這話我怎麽聽不懂？”
“沒別的意思，只不過剛好跟盛衍打過交道，算是認識。”
白英傑語氣平淡，好像的確是隨口一問，“很少看他親近哪個女人，有些好奇而已。”
是嗎？
那你是沒瞧見他抱住顧昭音的樣子吧，頭都快埋進鎖骨了。
“我跟他也不算親近，只是剛好認識而已。”
不想多聊盛衍，裴藝秀轉移話題道，“你打鼓的樣子很帥，我看江可盈對你刮目相看。有沒有想過乘勝追擊？”
“追擊？呵，不必。”
“噢~也是，你跟謝央央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喜歡謝央央？”
白英傑抓著秋千繩，夜色裏的嗓音有些深沈。
“裴主播應該看得出來，謝小姐不像是真心來找對象的。於她而言，我身上能吸引她的唯獨法律咨詢而已。”
這樣啊。
那剩下的只有梁笙了，可梁笙好像與羅聞走得比較近。
“那——”正思索間，裴藝秀見他站起身。
“我暫時不需要這方面的情感建議，謝謝你。作為回報，提醒裴主播，盛衍並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他似乎不會對誰鐘情，或負責。”
“等等。”
見白英傑轉身要走，女人匆匆說道，“盛衍是什麽樣的人，我會自己了解。你的回報，我不太需要。也提醒白先生，背後說人壞話容易爛嘴哦。”
白英傑自嘲般地嘆了口氣，並不反駁，徑直離開了小院。
裴藝秀獨自坐在秋千上，腳底蹬著地面來回晃動。
胸口悶悶的。
好心過來想給他出個主意，反倒聽了個莫名其妙的忠告。盛衍，你的人緣是有多差！
差點忘了還晾著沈淮，她忙拿出手機去看回信。
剛戳開屏幕，就聽身後有人走近的聲響，裴藝秀語氣不善，“不是不想聽情感建議麽？”
“想。”
胡裕德抓住秋千繩索，從背後環住她道，“我太想聽了，裴小姐，我——”
裴藝秀：“？！”
心頭不禁咯噔一聲，她猛地甩開那雙手，跳下秋千慌忙後退幾步。
“胡先生，還沒休息啊！”
“裴小姐，我想你想得睡不著。你能陪別的男人蕩秋千，聊感情，為什麽不能陪陪我？”
“不是的，胡先生，有什麽話我們明天白天再聊好吧？”
“白天？多少個白天了，你給過我們聊天的機會嗎？裴藝秀，你到底要裝到什麽時候？我在你身上花的錢還不夠多嗎！”
“胡先生你別激動，胡總！胡裕德！！”
“過來……”
*
霍子驍賴在盛衍房間，說破嘴皮子也沒能讓他同意投資偶像團體。
於是，退而求其次道：“那我錄完這個戀綜，別讓我提前走，這總行吧？”
“不行，”
盛衍頭也沒擡一下，“明天讓許涼安排車，送你回申海。”
霍子驍癱在沙發上，踹了茶幾腿兒一腳，“為什麽啊~為什麽啊！我有自信，那些女嘉賓肯定會留我的！憑什麽你能上戀綜，我就不行啊！”
“你已經在上了，不是嗎？”
盛衍聲色平靜，問他，“是回申海，還是回香港，你選一個。”
“啊啊啊~~！小表叔~~！”
霍子驍一個一米八加的年輕小夥，搖著比他大沒幾歲的表叔的胳膊，撒嬌聲大得連房外走廊都能聽見。
門外，不速之客欲敲門的手指頓了片刻。
她側耳聽著裏面的動靜，卻聽不清，這才擡手叩了叩門。
“去開門。”盛衍命令道。
霍子驍也不知哪根筋錯亂，湊上來問：“是不是我去開門，你就讓我留下？”
仿佛習慣了霍公子的無腦做派。
盛衍也不動氣，兀自合上電腦，起身自己去開門。
“盛先生，抱歉深夜打擾。”
“梁主播？”
清冷的三樓走廊上，梁笙抱著手臂站在門外，嗓音如月下融雪般溫柔：“方便進去聊嗎？”
說著，她的視線往房中探去，微弱光線下茶幾上有咖啡杯兩只。
“不方便，有什麽事在這兒說吧。”
盛衍擋在門前，目光居高臨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噢，好。”
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的距離感，梁笙言簡意賅道，“我師妹她這兩天沒睡好，若有對您失禮之處，還望盛先生不要介懷。裴裴她平日是很專業的，不知怎麽……嗐，我是來替她向您道歉的。”
替她道歉？
盛衍微勾唇角，恐怕她自己並不覺得失禮，“道歉，不該她本人親自上門麽？”
門後幽幽飄來一個聲音，“哪裏失禮了？不就是調戲一下盛衍嘛！”
霍子驍突然冒出來，嚇得梁笙一個激靈，不由攥住了盛衍的袖子。待看清霍子驍的臉，她才籲了口氣，“嚇死我了。”
“梁主播看著可不像膽小的人。”
盛衍一擡手，隨意抽回衣袖道，“你可以走了。”
“……呃。”
梁笙一楞，這個男人怎麽跟錄節目的時候判若兩人？
白日裏同游時，分明一副風趣健談的模樣；怎麽到了夜裏，就拒人千裏了？
突然，不知哪裏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渺遠卻透著恐懼。
盛衍正要關門，一聽見這聲音忙繞過梁笙，往廊下張望。
客棧小院，空蕩蕩的秋千還在晃悠，可秋千架周遭卻空無一人。
燈籠在夜風裏不住地搖晃，影影綽綽中，院中景致糊如暈墨，更別說瞧見一個完整的人了。
“怎麽了？”
梁笙和霍子驍也趴著圍欄往樓下看，什麽都沒瞧見。
“哎你去哪兒？”
霍子驍一回頭，就看到盛衍往樓梯間跑去，瞬移似地沒了影。他轉頭對梁笙說：“別管他~梁主播，要不你上我屋裏聊聊？”
梁笙遲疑著擺擺手說：“不用，我也下去看看吧，別出什麽事兒了。”
小院矮墻一隅，有一扇兩人寬的廢棄門洞。
墻邊有幾株灌木擋著，平日裏沒什麽人註意。一墻之隔的停車場與小院，白天總有人來人往；可這個時間，通常人跡罕至。
門洞被鐵柵門封著，裴藝秀被逼至此處，退無可退。
剛才吼的那一嗓子，是她能吼的最大音量，雖然一時鎮住了胡裕德，卻也因此吸進了大量冷風。這會兒，她的嗓子又幹又啞，胸膛起伏著心跳很快。
“裴小姐，你這是何必呢？”
胡裕德停在距離門洞一步遠的草地上，雙腳還在悄悄往前挪，“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信你有鬼了。
裴藝秀冷笑一聲，“聊天？胡總，這更深露重的，在這兒聊您不冷嗎？”
她表面瞪著眼前的男人，實則正不動聲色地摸著背後冰冷的柵門。上面掛著一圈鐵鏈，似乎並未落鎖。
“你冷嗎？”
胡裕德張開雙手，“到我懷裏就不冷了，來，你過來~”
“你走開！”
眼看著胡裕德停滯的腳步又挪過來，裴藝秀緊張地扯著柵門上的鐵鏈。
夜空那輪皎月被黑影擋住，胡裕德的氣息幾乎近在鼻尖。
她心一橫，使勁將那鐵鏈往外一拽，誰知鏈條不僅飛抽出來，還直直往胡裕德腦門甩去！
我靠，收不住了！
裴藝秀心裏害怕，試圖拽緊那飛舞的鐵鏈，眼卻一閉根本不敢看。
果然聽見胡裕德“哎喲”一聲，接著就是他栽倒在地的聲響。
完了完了，這一鐵鏈揮過去肯定見血！
她顫顫巍巍地睜開眼，身前竟有一個男人頎身玉立？！那鐵鏈被他攥在掌心，青筋突起的手背上隱約顯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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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豎有一座秋千架，繩索扯著木板一來一回，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等回信的間隙，她註意到秋千上有個人影在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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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好的戀綜之夜，他不去找心儀的女嘉賓增進感情，怎麽反倒孤家寡人在院裏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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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傑，怎麽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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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藝秀尷尬地停在秋千架旁：“不好意思，剛沒發現你在打電話。還以為——”
“以為我被拋棄在角落，所以裴主播動了惻隱之心？”
白英傑收起手機，月光下的面容蒙著一層淡黃色的輝光，他指了指身邊的空秋千，“坐~”
自從他在清吧露過一手架子鼓的技藝，裴藝秀就覺得這男人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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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媽呀！”
應邀坐上那秋千，木板座的冰涼激得她一口東北話呼叫老母。
白英傑笑起來，鏡框後的雙眼彎成月牙，“裴主播，有沒有人說過，你不端著的時候比較可愛？”
可愛？
女人細眉一翹，瞟他一眼。
“一般都會誇我專業，或者黑我德不配位，人嘛~總有兩面性，不過好像都跟可愛沒半毛關系。”
“所以，你是哪一面吸引了盛衍？”
裴藝秀：？！
訝異於白英傑的直接，她微搐著嘴角道：“你這話我怎麽聽不懂？”
“沒別的意思，只不過剛好跟盛衍打過交道，算是認識。”
白英傑語氣平淡，好像的確是隨口一問，“很少看他親近哪個女人，有些好奇而已。”
是嗎？
那你是沒瞧見他抱住顧昭音的樣子吧，頭都快埋進鎖骨了。
“我跟他也不算親近，只是剛好認識而已。”
不想多聊盛衍，裴藝秀轉移話題道，“你打鼓的樣子很帥，我看江可盈對你刮目相看。有沒有想過乘勝追擊？”
“追擊？呵，不必。”
“噢~也是，你跟謝央央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喜歡謝央央？”
白英傑抓著秋千繩，夜色裏的嗓音有些深沈。
“裴主播應該看得出來，謝小姐不像是真心來找對象的。於她而言，我身上能吸引她的唯獨法律咨詢而已。”
這樣啊。
那剩下的只有梁笙了，可梁笙好像與羅聞走得比較近。
“那——”正思索間，裴藝秀見他站起身。
“我暫時不需要這方面的情感建議，謝謝你。作為回報，提醒裴主播，盛衍並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他似乎不會對誰鐘情，或負責。”
“等等。”
見白英傑轉身要走，女人匆匆說道，“盛衍是什麽樣的人，我會自己了解。你的回報，我不太需要。也提醒白先生，背後說人壞話容易爛嘴哦。”
白英傑自嘲般地嘆了口氣，並不反駁，徑直離開了小院。
裴藝秀獨自坐在秋千上，腳底蹬著地面來回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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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過來想給他出個主意，反倒聽了個莫名其妙的忠告。盛衍，你的人緣是有多差！
差點忘了還晾著沈淮，她忙拿出手機去看回信。
剛戳開屏幕，就聽身後有人走近的聲響，裴藝秀語氣不善，“不是不想聽情感建議麽？”
“想。”
胡裕德抓住秋千繩索，從背後環住她道，“我太想聽了，裴小姐，我——”
裴藝秀：“？！”
心頭不禁咯噔一聲，她猛地甩開那雙手，跳下秋千慌忙後退幾步。
“胡先生，還沒休息啊！”
“裴小姐，我想你想得睡不著。你能陪別的男人蕩秋千，聊感情，為什麽不能陪陪我？”
“不是的，胡先生，有什麽話我們明天白天再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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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驍賴在盛衍房間，說破嘴皮子也沒能讓他同意投資偶像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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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驍癱在沙發上，踹了茶幾腿兒一腳，“為什麽啊~為什麽啊！我有自信，那些女嘉賓肯定會留我的！憑什麽你能上戀綜，我就不行啊！”
“你已經在上了，不是嗎？”
盛衍聲色平靜，問他，“是回申海，還是回香港，你選一個。”
“啊啊啊~~！小表叔~~！”
霍子驍一個一米八加的年輕小夥，搖著比他大沒幾歲的表叔的胳膊，撒嬌聲大得連房外走廊都能聽見。
門外，不速之客欲敲門的手指頓了片刻。
她側耳聽著裏面的動靜，卻聽不清，這才擡手叩了叩門。
“去開門。”盛衍命令道。
霍子驍也不知哪根筋錯亂，湊上來問：“是不是我去開門，你就讓我留下？”
仿佛習慣了霍公子的無腦做派。
盛衍也不動氣，兀自合上電腦，起身自己去開門。
“盛先生，抱歉深夜打擾。”
“梁主播？”
清冷的三樓走廊上，梁笙抱著手臂站在門外，嗓音如月下融雪般溫柔：“方便進去聊嗎？”
說著，她的視線往房中探去，微弱光線下茶幾上有咖啡杯兩只。
“不方便，有什麽事在這兒說吧。”
盛衍擋在門前，目光居高臨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噢，好。”
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的距離感，梁笙言簡意賅道，“我師妹她這兩天沒睡好，若有對您失禮之處，還望盛先生不要介懷。裴裴她平日是很專業的，不知怎麽……嗐，我是來替她向您道歉的。”
替她道歉？
盛衍微勾唇角，恐怕她自己並不覺得失禮，“道歉，不該她本人親自上門麽？”
門後幽幽飄來一個聲音，“哪裏失禮了？不就是調戲一下盛衍嘛！”
霍子驍突然冒出來，嚇得梁笙一個激靈，不由攥住了盛衍的袖子。待看清霍子驍的臉，她才籲了口氣，“嚇死我了。”
“梁主播看著可不像膽小的人。”
盛衍一擡手，隨意抽回衣袖道，“你可以走了。”
“……呃。”
梁笙一楞，這個男人怎麽跟錄節目的時候判若兩人？
白日裏同游時，分明一副風趣健談的模樣；怎麽到了夜裏，就拒人千裏了？
突然，不知哪裏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渺遠卻透著恐懼。
盛衍正要關門，一聽見這聲音忙繞過梁笙，往廊下張望。
客棧小院，空蕩蕩的秋千還在晃悠，可秋千架周遭卻空無一人。
燈籠在夜風裏不住地搖晃，影影綽綽中，院中景致糊如暈墨，更別說瞧見一個完整的人了。
“怎麽了？”
梁笙和霍子驍也趴著圍欄往樓下看，什麽都沒瞧見。
“哎你去哪兒？”
霍子驍一回頭，就看到盛衍往樓梯間跑去，瞬移似地沒了影。他轉頭對梁笙說：“別管他~梁主播，要不你上我屋裏聊聊？”
梁笙遲疑著擺擺手說：“不用，我也下去看看吧，別出什麽事兒了。”
小院矮墻一隅，有一扇兩人寬的廢棄門洞。
墻邊有幾株灌木擋著，平日裏沒什麽人註意。一墻之隔的停車場與小院，白天總有人來人往；可這個時間，通常人跡罕至。
門洞被鐵柵門封著，裴藝秀被逼至此處，退無可退。
剛才吼的那一嗓子，是她能吼的最大音量，雖然一時鎮住了胡裕德，卻也因此吸進了大量冷風。這會兒，她的嗓子又幹又啞，胸膛起伏著心跳很快。
“裴小姐，你這是何必呢？”
胡裕德停在距離門洞一步遠的草地上，雙腳還在悄悄往前挪，“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信你有鬼了。
裴藝秀冷笑一聲，“聊天？胡總，這更深露重的，在這兒聊您不冷嗎？”
她表面瞪著眼前的男人，實則正不動聲色地摸著背後冰冷的柵門。上面掛著一圈鐵鏈，似乎並未落鎖。
“你冷嗎？”
胡裕德張開雙手，“到我懷裏就不冷了，來，你過來~”
“你走開！”
眼看著胡裕德停滯的腳步又挪過來，裴藝秀緊張地扯著柵門上的鐵鏈。
夜空那輪皎月被黑影擋住，胡裕德的氣息幾乎近在鼻尖。
她心一橫，使勁將那鐵鏈往外一拽，誰知鏈條不僅飛抽出來，還直直往胡裕德腦門甩去！
我靠，收不住了！
裴藝秀心裏害怕，試圖拽緊那飛舞的鐵鏈，眼卻一閉根本不敢看。
果然聽見胡裕德“哎喲”一聲，接著就是他栽倒在地的聲響。
完了完了，這一鐵鏈揮過去肯定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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