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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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
月姝清在那刻腦海中忽而閃過一個畫面，甚至與現在場景相吻合。
她被眼下這樣給嚇得怔在原地，直到有人攙扶她站起來時，月姝清才堪堪回過神來。
月姝清看了看左右兩側攙扶著她的侍衛，正準備掙紮一下時，卻瞥見其中一名侍衛腰上，掛著只有沈國公暗衛才有的玉佩，她忽地不再掙紮，任由他們扶著她朝外走去。
她之所以認識沈國公府的玉佩，因為是她曾在沈國公府哪裏的某暗處，見到過一名暗衛，那時候她知道是暗衛，倒也沒在意，直到沈未穎同她說府上暗衛腰間都是特制的，而且是全城獨一無二時，她才來了興趣。
那時候她看過那玉佩樣式，所以才記得，而且沈國公府暗衛的玉佩常人也模仿不來，就連偷也偷不去。
月姝清轉頭看了眼被暗衛背著，已昏過去的宋知閑時，眼眸裏頭翻湧著波濤洶湧的情愫，可面上卻仍是波瀾不驚。
在被他們騰空而起，掠過幾戶人家屋頂後，才到了沈國公府後門。
月姝清再無上次的害怕以及會抱緊身側的人了，現在的她，都能淡然地去看掠過的瓦片上碎裂的紋路有多少。
雖然這的確很無聊。
她來到後門時，一眼就註意到了站在慕雲身側的松竹，以及，慕雲。
她見松竹見到她那刻時，眼底閃過震驚，接著是有些好奇地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番，仍有些不確定。
直到月姝清冷冷地瞟向他，那目光猶如冬日寒冰，讓人不敢輕易地靠近。
“松竹，你家主子替我擋刀，受了傷，正由一暗衛背著，此刻還在後頭。”
她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靴子的落地聲，她聽見聲音朝後看時，那名背著宋知閑的暗衛出現在幾人的視野裏。
月姝清又將目光看向松竹，見他像是被雷擊中般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暗衛背上的宋知閑，眼神裏的驚恐，不似作假。
他直接跑到宋知閑身側，想伸手去碰卻又不敢。
“放心，他不會死的，再說，傷口雖深，也沒傷到致命處。”
她一臉無所謂地說著，似乎對他是死是活幾乎一點兒都不在意。畢竟她一眼就看出來根本沒有傷到致命處，而且稍微敷一下藥草就能好。
“你現在去尋大夫來看看，說不準能好。”
她見松竹忙不疊地從後門出去，想來是聽進去了。
月姝清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便讓暗衛將宋知閑安置到廂房裏，再稟告沈自秋所發生的事。
然那暗衛卻絲毫沒有一丁點兒要動的跡象，月姝清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耳朵不好，但她仍是很有耐心地說道：“他現下受傷了，所以需要平躺，你們也不想堂堂的宋公子死在沈國公府吧？”
她說這話時還蘊含著些許警告的口吻。
畢竟他國皇子在本國國公府無故身亡，可是很容易被人拿來做文章的。
那暗衛倒也沒說什麽，只是無言地背著宋知閑往廂房走去。
月姝清見他們離開後，才看向一側一直不說話的慕雲身上，但礙於身側兩位一直架著自己的兩名暗衛，她覺著現在還不是時候。
若被有心人聽去，可能會有不好的影響。畢竟他還沒跟月帝相認，一切還未到時候。
——
就在暗衛救出月姝清的同時，沈自秋正被月元生叫到一空地處。
他見四下無人，除了松樹外，便是一座小亭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沈自秋看著月元生背對著他不說話，微風吹起他的發梢，卻讓他沒有由來的忽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覺著眼下氣氛逐漸詭異起來，正當他想要向月元生詢問究竟出了什麽事時，就聽到他開口，聲音如迷霧般詭譎非常，讓人看不清前方究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危險存在：“沈公子，我找你來，是有一事相求。”
月元生雖話語上像是在祈求，可聽著卻像是在命令他，這也讓沈自秋對此感到好奇，但也不能將這心意表現的太過，所以他溫和地問道：“哦？是什麽，三皇子不妨直說，我定會力所能及的幫助三皇子。”
不過他也只是口頭上答應罷了，畢竟皇子會要什麽，誰都懂，他可不想冒著被誅九族的風險去做這並不光彩的事。
“我要你—”月元生故意拖長尾音，在他徹底轉過來看向沈自秋，眼底是如幽黑的潭水般，讓人抱有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也好像只要與他對視上一眼，就會被他吸走的感覺。
“娶四公主過門。”
“什麽！”
沈自秋被震驚地差點說不出話來，他都開始懷疑月元生是不是瘋了？！而且他與沈未穎婚期在即，怎可出此等幺蛾子？再說，四公主她也不會同意啊。
畢竟他們還是月姝清她撮合的。
“三皇子，在下是不是聽錯了？”
沈自秋企圖裝聾躲過，他定是不會願意這樣，因為這樣會對不起沈未穎。
“不，你沒有，我就是讓你迎娶四公主過門。”
月元生神色漸漸冷了下來，就連聲音都有些冷如淬冰似的。
沈自秋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臉錯愕地看向月元生，心頭竟開始懷疑月元生莫不是也是假的，他被這一想法給嚇了一個大跳。
“三皇子，在下已有婚約，恕難從命。”
他很是恭順地說道，此刻眼神中滿是對沈未穎的忠誠。
“我知道，不過我想說，若你不娶四公主的話，可能你的好妹妹，可就要嫁給別人咯。”
月元生戲謔地說道，甚至還朝他冷冷地笑了笑，語氣也是聽不出有半分虛假在裏頭。
這讓沈自秋整個人像木頭一樣釘在原地，眼裏頭滿是不可思議。
月元生像是很滿意沈自秋的表現一樣，臉上是難掩的興奮。
“不然你以為原本需要差不多一年才能收到的信，怎偏偏五日便收到了？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他聽著他這番話，腦中又想起他收到南梁回信時的場景了，那時候他光顧著信，根本沒往細處想，如今想來，倒還真的很奇怪。
此刻的他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直接楞在當場，就連說出的話都有些不利索起來：“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就是南梁攝政王，謝思南。”
說罷，他直接脫下臉上那張面皮，露出他本來面貌來。
待看到他臉的那一剎那，沈自秋赫然瞪大雙眸，唇瓣微動著，像是想喊他什麽，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恭敬地行了禮，說出的話字字都透著微顫：“既然您在這，那麽真正的三皇子去了哪？”
沈自秋所有話語都化為了這一句話。
他本以為父子相見，淚流滿面的場景早已不覆存在，只是他每每夢到這時，總是會驚醒過來。
若有可能，他情願永遠被困在夢裏不出來。
因為那個夢裏有愛他的父母，有最團結，最友善的兄弟姐妹，還夢裏夢外都一樣美好的沈未穎。
可惜，令他沒想到的是，再次相見，他的父皇還是把他當作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而非一個人，或者孩童一樣長大。
“父親，您，別這樣，兒子已心有所屬，不可辜負於她。”
沈自秋語氣透著些許謹慎且小心，目光還時不時看向“月元生”。
而對方顯然是沒那麽好說話的，他臉上烏雲密布，就連看向他的眼神中都帶著些許森然，讓人不寒而栗。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討？不，我只是在通知你罷了，明日我便會尋個由頭向聖上為你兩成婚的，到時候，你想賴都賴不掉了。”
說罷，還擡起手重重地拍了拍沈自秋的肩。
沈自秋險些因腿軟而癱坐地上，他目光看向月元生，見他撿起地上的面皮，輕輕拍了拍後，又重新戴了上去。
他第一次直觀地見到此等駭人的場景，當即嚇得呆站在原地，心臟也在此刻跳得極快，他耳邊響起月元生那低沈中帶著點兒警示的話語：“我勸你莫要跟別人亂說話，不然我可不知道會對沈未穎做什麽。”
沈自秋聽他說完，腦子頓時嗡嗡作響起來，像是大腦生銹後所發出的聲響，更多的則是頭疼。
說是頭疼，其實更像是被螞蟻咬了，只有稍微一點兒疼罷了。
他整個人站在原地，連月元生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一名暗衛過來喚他時，才稍稍恢覆了些許神識。
——
站在後門處的月姝清因多日未進食，早就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兒氣力，她也佩服自個兒能撐那麽久，她身軀微微彎曲著，要不是被人架著，她怕是直接摔到地上去了。
她那胸腔裏頭的心臟此刻跳得飛快，聽覺也在此刻顯得異常靈敏，任何小的聲音，都會被她無限發大。
月姝清雙眸漸漸黯淡無光，她無力地擡起雙眸，卻看到慕雲朝她伸來的掌心中，有塊饅頭，耳邊響起他溫潤儒雅的聲音：“我這只有這饅頭，你且將就著吃，莫要餓壞了。”
她眼睛直勾勾盯著那饅頭，肚子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企圖侵占她僅存的意識，她終是沒忍住，擡起有些顫栗的手，拿過那饅頭後還向他道了個謝。
月姝清大口大口啃著饅頭，雖然說那饅頭早已涼透，可對於她餓了好久的人來說，是珍饈。
就在這時，她聽到頭頂傳來有些訝異的聲音：“四公主？真的是你？！”
她一聽就知道是沈自秋，在聽到的那一刻，眸中瞬間蓄滿了淚水，月姝清擡起頭，跟沈自秋對視，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切情意都在不言中。
月姝清點點頭，便見沈自秋微紅著雙眼，走到她跟前時，還抹了抹眼角殘餘的淚花：“能再次見到公主，是在下榮幸，要是阿穎知道你回來了，那她一定會比在下更高興的。”
而她卻從沈自秋的眼神中看出些許不對勁來，於是她嘶啞著聲音說道：“沈公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看你不對勁的樣子。”
他搖搖頭，矢口否認。
月姝清倒也不勉強，只是低垂著眉眼後又仰望著天空，一臉惆悵地說：“不說就不說吧，若是有關沈未穎的，你可定要與我說。不可瞞我。”
她神色認真地看向沈自秋，可他卻仍未松口。
她也沒再說話，只是想借帷帽一帶，好去廂房歇息一會兒。
沈自秋自是應了。
——
月姝清回了廂房，將沈自秋與慕雲一同叫進了屋，她坐在榻上，鄭重地向兩人介紹彼此：“沈公子，這位是慕雲，也是真正的三皇子，月元生。三皇兄，這位是沈大公子，我跟你說過。”
慕雲很是淡定地點點頭。
而此刻的沈自秋如同被電擊般杵在原地，他目光微震地看向月姝清和慕雲，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已經記不清今日被震驚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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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姝清在那刻腦海中忽而閃過一個畫面，甚至與現在場景相吻合。
她被眼下這樣給嚇得怔在原地，直到有人攙扶她站起來時，月姝清才堪堪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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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認識沈國公府的玉佩，因為是她曾在沈國公府哪裏的某暗處，見到過一名暗衛，那時候她知道是暗衛，倒也沒在意，直到沈未穎同她說府上暗衛腰間都是特制的，而且是全城獨一無二時，她才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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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他們騰空而起，掠過幾戶人家屋頂後，才到了沈國公府後門。
月姝清再無上次的害怕以及會抱緊身側的人了，現在的她，都能淡然地去看掠過的瓦片上碎裂的紋路有多少。
雖然這的確很無聊。
她來到後門時，一眼就註意到了站在慕雲身側的松竹，以及，慕雲。
她見松竹見到她那刻時，眼底閃過震驚，接著是有些好奇地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番，仍有些不確定。
直到月姝清冷冷地瞟向他，那目光猶如冬日寒冰，讓人不敢輕易地靠近。
“松竹，你家主子替我擋刀，受了傷，正由一暗衛背著，此刻還在後頭。”
她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靴子的落地聲，她聽見聲音朝後看時，那名背著宋知閑的暗衛出現在幾人的視野裏。
月姝清又將目光看向松竹，見他像是被雷擊中般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暗衛背上的宋知閑，眼神裏的驚恐，不似作假。
他直接跑到宋知閑身側，想伸手去碰卻又不敢。
“放心，他不會死的，再說，傷口雖深，也沒傷到致命處。”
她一臉無所謂地說著，似乎對他是死是活幾乎一點兒都不在意。畢竟她一眼就看出來根本沒有傷到致命處，而且稍微敷一下藥草就能好。
“你現在去尋大夫來看看，說不準能好。”
她見松竹忙不疊地從後門出去，想來是聽進去了。
月姝清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便讓暗衛將宋知閑安置到廂房裏，再稟告沈自秋所發生的事。
然那暗衛卻絲毫沒有一丁點兒要動的跡象，月姝清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耳朵不好，但她仍是很有耐心地說道：“他現下受傷了，所以需要平躺，你們也不想堂堂的宋公子死在沈國公府吧？”
她說這話時還蘊含著些許警告的口吻。
畢竟他國皇子在本國國公府無故身亡，可是很容易被人拿來做文章的。
那暗衛倒也沒說什麽，只是無言地背著宋知閑往廂房走去。
月姝清見他們離開後，才看向一側一直不說話的慕雲身上，但礙於身側兩位一直架著自己的兩名暗衛，她覺著現在還不是時候。
若被有心人聽去，可能會有不好的影響。畢竟他還沒跟月帝相認，一切還未到時候。
——
就在暗衛救出月姝清的同時，沈自秋正被月元生叫到一空地處。
他見四下無人，除了松樹外，便是一座小亭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沈自秋看著月元生背對著他不說話，微風吹起他的發梢，卻讓他沒有由來的忽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覺著眼下氣氛逐漸詭異起來，正當他想要向月元生詢問究竟出了什麽事時，就聽到他開口，聲音如迷霧般詭譎非常，讓人看不清前方究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危險存在：“沈公子，我找你來，是有一事相求。”
月元生雖話語上像是在祈求，可聽著卻像是在命令他，這也讓沈自秋對此感到好奇，但也不能將這心意表現的太過，所以他溫和地問道：“哦？是什麽，三皇子不妨直說，我定會力所能及的幫助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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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還是月姝清她撮合的。
“三皇子，在下是不是聽錯了？”
沈自秋企圖裝聾躲過，他定是不會願意這樣，因為這樣會對不起沈未穎。
“不，你沒有，我就是讓你迎娶四公主過門。”
月元生神色漸漸冷了下來，就連聲音都有些冷如淬冰似的。
沈自秋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臉錯愕地看向月元生，心頭竟開始懷疑月元生莫不是也是假的，他被這一想法給嚇了一個大跳。
“三皇子，在下已有婚約，恕難從命。”
他很是恭順地說道，此刻眼神中滿是對沈未穎的忠誠。
“我知道，不過我想說，若你不娶四公主的話，可能你的好妹妹，可就要嫁給別人咯。”
月元生戲謔地說道，甚至還朝他冷冷地笑了笑，語氣也是聽不出有半分虛假在裏頭。
這讓沈自秋整個人像木頭一樣釘在原地，眼裏頭滿是不可思議。
月元生像是很滿意沈自秋的表現一樣，臉上是難掩的興奮。
“不然你以為原本需要差不多一年才能收到的信，怎偏偏五日便收到了？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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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就是南梁攝政王，謝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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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恭敬地行了禮，說出的話字字都透著微顫：“既然您在這，那麽真正的三皇子去了哪？”
沈自秋所有話語都化為了這一句話。
他本以為父子相見，淚流滿面的場景早已不覆存在，只是他每每夢到這時，總是會驚醒過來。
若有可能，他情願永遠被困在夢裏不出來。
因為那個夢裏有愛他的父母，有最團結，最友善的兄弟姐妹，還夢裏夢外都一樣美好的沈未穎。
可惜，令他沒想到的是，再次相見，他的父皇還是把他當作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而非一個人，或者孩童一樣長大。
“父親，您，別這樣，兒子已心有所屬，不可辜負於她。”
沈自秋語氣透著些許謹慎且小心，目光還時不時看向“月元生”。
而對方顯然是沒那麽好說話的，他臉上烏雲密布，就連看向他的眼神中都帶著些許森然，讓人不寒而栗。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討？不，我只是在通知你罷了，明日我便會尋個由頭向聖上為你兩成婚的，到時候，你想賴都賴不掉了。”
說罷，還擡起手重重地拍了拍沈自秋的肩。
沈自秋險些因腿軟而癱坐地上，他目光看向月元生，見他撿起地上的面皮，輕輕拍了拍後，又重新戴了上去。
他第一次直觀地見到此等駭人的場景，當即嚇得呆站在原地，心臟也在此刻跳得極快，他耳邊響起月元生那低沈中帶著點兒警示的話語：“我勸你莫要跟別人亂說話，不然我可不知道會對沈未穎做什麽。”
沈自秋聽他說完，腦子頓時嗡嗡作響起來，像是大腦生銹後所發出的聲響，更多的則是頭疼。
說是頭疼，其實更像是被螞蟻咬了，只有稍微一點兒疼罷了。
他整個人站在原地，連月元生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一名暗衛過來喚他時，才稍稍恢覆了些許神識。
——
站在後門處的月姝清因多日未進食，早就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兒氣力，她也佩服自個兒能撐那麽久，她身軀微微彎曲著，要不是被人架著，她怕是直接摔到地上去了。
她那胸腔裏頭的心臟此刻跳得飛快，聽覺也在此刻顯得異常靈敏，任何小的聲音，都會被她無限發大。
月姝清雙眸漸漸黯淡無光，她無力地擡起雙眸，卻看到慕雲朝她伸來的掌心中，有塊饅頭，耳邊響起他溫潤儒雅的聲音：“我這只有這饅頭，你且將就著吃，莫要餓壞了。”
她眼睛直勾勾盯著那饅頭，肚子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企圖侵占她僅存的意識，她終是沒忍住，擡起有些顫栗的手，拿過那饅頭後還向他道了個謝。
月姝清大口大口啃著饅頭，雖然說那饅頭早已涼透，可對於她餓了好久的人來說，是珍饈。
就在這時，她聽到頭頂傳來有些訝異的聲音：“四公主？真的是你？！”
她一聽就知道是沈自秋，在聽到的那一刻，眸中瞬間蓄滿了淚水，月姝清擡起頭，跟沈自秋對視，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切情意都在不言中。
月姝清點點頭，便見沈自秋微紅著雙眼，走到她跟前時，還抹了抹眼角殘餘的淚花：“能再次見到公主，是在下榮幸，要是阿穎知道你回來了，那她一定會比在下更高興的。”
而她卻從沈自秋的眼神中看出些許不對勁來，於是她嘶啞著聲音說道：“沈公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看你不對勁的樣子。”
他搖搖頭，矢口否認。
月姝清倒也不勉強，只是低垂著眉眼後又仰望著天空，一臉惆悵地說：“不說就不說吧，若是有關沈未穎的，你可定要與我說。不可瞞我。”
她神色認真地看向沈自秋，可他卻仍未松口。
她也沒再說話，只是想借帷帽一帶，好去廂房歇息一會兒。
沈自秋自是應了。
——
月姝清回了廂房，將沈自秋與慕雲一同叫進了屋，她坐在榻上，鄭重地向兩人介紹彼此：“沈公子，這位是慕雲，也是真正的三皇子，月元生。三皇兄，這位是沈大公子，我跟你說過。”
慕雲很是淡定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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