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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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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牙子

月姝清聽著這聲,不由得暗道還是來了。而阿曦顯然沒搞懂現下是什麽狀況,故有些懵地看向月姝清。

而她則輕柔地摸摸她的腦袋,牽起阿曦的手,神態自若地正準備帶她下去時,就聽外頭響起一道怒吼:“快把孩子交出來,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月姝清聽到這話,全身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下,她並不是因為被這話嚇到,反而覺得他們在此等人群眾多裏頭說這個定是有什麽貓膩。

阿曦則是被嚇到了般緊緊握著月姝清手,她感覺到她的手心正冒著細細的汗。月姝清回握住阿曦的手,才讓她情緒得到緩解。

而宋知閑則是被這道話給吵醒了,他本來想小憩一下,結果剛進入狀態就被打破,所以心緒極其不佳。

他詢問身側的松竹發生了何時。

松竹搖搖頭,並說要去外頭看看,結果這一去就沒回來。

宋知閑感到疑惑,剛準備去看看時,卻聽見很多人上了樓梯,還推開他所在廂房。還不待他反應,就見一群人在他房間翻找著什麽,神情焦急,動作也透著幾分緊張。

他看著私自闖進來的不速之客,火氣頓時大了些許,又加了些許不耐煩:“你們是誰,怎好端端的進我這,還隨意亂翻我東西?”

宋知閑氣得脖頸青筋凸起,他絲毫沒註意到他們在聽到他這番話都不約而同地翻給他一個白眼,更有甚著直接上前一步,扇了他一個耳光。

他被打得有些恍惚,卻聽到他們用義憤填膺的語氣說道:“你個人牙子還有理了?說,你究竟把孩子藏哪裏去了?”

“什麽孩子?”

宋知閑有些懵,但對方似乎不信,一個勁地問孩子在哪裏。

與此同時,月姝清廂房也被人推開,也沒有等她反應過來時,身側的阿曦被人拉走,她擡眼一瞧,只見一女子將阿曦死死護在身後,目光中透著警惕。

而阿曦則想開口說話,卻被人捂住。

“你們是?”

月姝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所以微微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而對方顯然沒有給她半分好臉色,只是揮揮手,便有兩名壯漢從外面走了進來,月姝清似乎意識到了危險,忙往後退,聲音帶著不解與驚恐:

“你們想幹嘛?我沒做什麽啊?”

她聽見那女子冷笑一聲,而後說道:“你拐走我的孩子還說沒做什麽,誰能信,等我們將你押送到官府,讓知縣好好罰你。”

月姝清聽到這話,心頓時涼了半截,因為她明白就算她說什麽也無濟於事了。

就在她思考該如何逃脫時,阿曦掙脫住束縛,直接沖到月姝清身前,拿身軀當在面前,目光堅定:“你們不許傷害阿清姐姐,她不是人牙子,而且要不是阿清姐姐救的我,恐怕我早已死於非命了。”

領頭的女子一楞,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麽般,眸光兇狠地瞪了眼,而後在阿曦跟前蹲下,溫柔地說道:“你是被人牙子給教唆了,要不是客棧小二認出你,恐怕你早就被這挨千刀的人牙子拐到永遠找不到的地方了。”

阿曦卻還是搖搖頭,表示不可能。

那女子似受到打擊般頭一直耷拉著,看起來陰沈至極,最後她似想到什麽般,再次擡眸時,態度更是強硬不少:“來人,帶她下去,再將這人牙子給押進官府!”

阿曦本以為事情解決,可現下看來只能說越來越糟糕了。

月姝清看著阿曦被人強制帶走那刻,便朝左側跑去,結果卻被攔截,往後也有人,最後她還是被壯漢死攥著手腕帶了出去。

而淺雲因出去買東西而逃過一劫。

在她被押著出去時,恰好遇見了同樣被押著出來的宋知閑。兩人相視一笑,卻都被狠狠踹了一腳,耳邊響起怒吼,讓他們不要嬉皮笑臉的。疼痛感漸漸襲上全身,她感覺自己腿都不是自己腿了。

只有腿部隱隱泛著的疼意,才讓她意思到自己還活著。

在他們下樓時便看見松竹被綁到一根柱子上,在看到月姝清他們時似看到了救星,不由得嗚嗚叫了起來,卻被一側的人給踢了好幾腳。

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押了出去,還不時有人朝他們丟個菜葉子和雞蛋什麽的,但大部分都被他們一一躲過。

隨之而來的便是各類異樣的目光就這麽打量著月姝清他們,帶著憤怒,惡心,嫌棄,憤恨等多種情緒混雜在一塊兒,讓她感覺全身像有無數條蟲子在爬,難受極了。

“你不是會武功嗎,怎不使?”

月姝清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調說道。

宋知閑看了她一眼後,唇邊掛著一抹笑:“因為你說不能隨便使,會傷到其他人。”

“我什麽時候……”月姝清剛想反駁,卻想到自己確實說過,但也很是好奇宋知閑的轉變之大。

“我確實說過,不過,我以為你不會聽我話,畢竟我讓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你就沒聽。”

這話一出,她就沒再聽到宋知閑的回答,微微有些楞神,因為照平常他應該反駁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安靜。

她有些不解地轉頭看去,卻恰好撞進宋知閑如墨的眼眸中。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過眼,不再看他。

_

大梁,國公府內。

沈自秋站在正廳前來回渡步,內心隱隱有些惴惴不安,他怕進去遭人拒絕,又怕給不了沈未穎想要的。

他在思考良久後,才下定了決心,沈自秋在心裏默默給自己打個氣,才走了進去。

沈雲塵正喝著茶,見他來了並不覺著意外,反而讓他有話直說,莫要憋著。

沈自秋看著沈雲塵自定的模樣,才在心裏默默松了口氣,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這件事是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有意有所指地掃了眼四周的奴仆們。

沈雲塵微擡眼,瞅了眼沈自秋,而後輕輕吹著茶面:“你們都下去,我們父子兩要單獨聊聊。”

待仆從都下去後,沈自秋才緩緩開口道:“父親,孩兒想跟未穎成親。”

沈雲塵聽到這話,原本剛喝進去的茶直接噴了出來,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沈自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麽?”

沈自秋又重覆了一遍,沈雲塵這才明白他並沒有開完笑時,他笑容收斂,將茶碗隨意放在一側桌上,神情有些嚴肅地說道:“你們是兄妹,不能成親。”

“父親忘了嗎,孩兒親生父親乃南梁攝政王,也就是父親的妻子的舅舅的孩子,所以跟未穎不算兄妹,是可以成親的。”

他說話語氣平緩至極,像是在說件極為平常的一件小事。而沈雲塵在聽到沈自秋這番話後則陷入了為難。

因為按道理來講他跟沈未穎確實無兄妹關系,那他這豈不是幫別人養兒子結果別人兒子長大後還把自家閨女拐跑了的故事嗎?

雖然讓沈自秋娶沈未穎也算攀上了攝政王這門親,但就怕對方不讓。不行,他得書寫一封,得問問他的意思。

“這事我說了不算,得問問你妹妹意見。”

沈雲塵本以為沈未穎不可能答應這事,因為他覺得她一直將沈自秋當哥哥,怎麽著也輪不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然沈自秋一番話卻讓他懷疑人生。

“孩兒自是問過,她說待我恢覆身份那日,便是迎娶她的時候。”

沈雲塵如遭雷劈般呆坐在那兒,半晌才悠悠回過神來,他腦子嗡嗡作響,可說出的話卻帶著點質問的態度。

“那你就把未穎叫來,讓她當我面說。”

沈自秋聽到這話,忙應好,隨後便告退。

沈雲塵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覺著人大了,都有自己想法,只不過若成了,戳他脊梁骨的會越來越多。

他又端起茶碗,細細品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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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衙門。

月姝清跪在堂中,看著高堂之上那塊牌匾:明月高懸,四個字,更覺有些諷刺,而視線再往下移,則看到了身著紅色官袍,圓臉細眉的縣官正坐在高堂之上。

他像是聽著押送他們來的人的話語,聽著如癡如醉,似乎要將其記在腦子裏,待他註意到她時,不由怒喝一聲:“大膽狂徒,我今日便在你鼻子上刻字,來人。”

那縣官一聲領下,有兩名衙役朝她手來,她一時竟有些慌,待那兩名衙役走到她跟前快觸碰到月姝清時,她才大聲喊道:“等一下!”

在場肅靜,目光都看向月姝清,看她能耍什麽花招。

月姝清從袖中掏出通關文牒,並將文牒交給衙役,再由衙役交給縣官。

那縣官有些困惑地看了眼月姝清後,才接過文牒看了起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被嚇了一跳。

他招來一個衙役好像說了什麽後,那衙役才匆匆走了。

而後只見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這文牒雖不像假的,但還是不能證明你不是人牙子。”

月姝清感到有些無語,但還是開口反駁:“那你說我怎麽帶了一個孩子?而且還大搖大擺入客棧?”

那縣官思考了下,才用案板重重敲敲桌面,指著月姝清道:“定是你將其他孩童給轉移了,或者早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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