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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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你要幹什麽？你快點松開我”, 李敏然慌張道。
李敏然的腦袋靠近梯子，初冬天冷，梯子帶有冰涼感, 焉柔說：“我想和你談談, 怕你聽不進去。”
李敏然往起掙紮, 但是焉柔手上的勁兒大，她沒起來。
李敏然慌道：“我腦袋！”
二哥也說過發脾氣要承擔發脾氣的後果，如果生氣了，想把杯子摔了, 這杯子焉柔能賠得起的話, 那她不高興了可以摔。但是如果是想把這房子燒了, 她賠不起，那再生氣也不能去燒這個房子。所以焉柔心裏有數, 不會真的讓李敏然傷到哪裏，但是她得讓她這樣以為。
李敏然：“你快點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麽？你說啊, 你想幹什麽？”
李敏然最後幾句已經是哭著喊出來。
等到張茹等人把宿舍老師喊上來, 拿著鑰匙打開門時，焉柔和李敏然都已經坐回了各自的位置上。
宿舍老師到時宿舍裏已經沒動靜了, 但同學們去叫她時確實也是火急火燎的著急，老師問：“剛剛怎麽了？”
焉柔沒說話，李敏然坐著也沒說話。
張茹跑到李敏然身邊, 問：“敏然, 你剛剛怎麽了？我們在門外聽見你的喊聲了。”
李敏然還是沒說話, 也沒轉頭。
宿舍老師覺得奇怪, 走近一看, 李敏然滿臉有眼淚：“怎麽回事？她欺負你了？”
李敏然就是不說話。
宿舍老師又問焉柔：“剛剛發生什麽了？”
焉柔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李敏然身邊, 叫她：“老師在問你，為什麽哭？”
李敏然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稍偏過頭，說：“沒，沒什麽。我想家了。”
這話鬼才信，這一屋子的人也都不傻。
受溫喚之托來調節的兩位學姐也看明白了，心說溫喚真是想多了，他這妹妹這麽厲害個茬，怎麽可能受欺負。
雖然宿舍老師也能看出來不對勁，但是李敏然自己就說沒事，另外她看著也確實哪都沒傷著，所以宿舍老師再待了一會到有別的宿舍有事要她處理，她就也只能警告幾句下樓了。
老師和學姐都走了，宿舍的門再關上時屋子裏異常的安靜。張茹和李橋剛剛在外面分明聽見李敏然喊了，但是不知道她為什麽不和老師說。人都走後她試著再問問，但是李敏然直接脫鞋上床，沒再說過話。
即便宿舍老師什麽都沒問出來，她還是出於負責的心態把這件事情報給了學校，輔導員第二天又給焉柔的爸爸打了個電話。溫喚也知道了，不止溫喚，傅巒開車來學校把焉柔和溫喚都帶去了家裏。
傅巒和溫喚坐在沙發上，焉柔站在他們兩個面前。
這件事情的發展誰都沒想到，傅巒的臉色有些沈，問焉柔：“昨天和室友動手了？”
事情是學姐們告訴的溫喚，她們猜了個七七八八。
焉柔低著頭，幾個月前林闖因為打架站在這被傅巒訓斥過，沒多久，輪到她了，她也承認了：“嗯。“
傅巒的視線裏帶著嚴厲：“說說吧，怎麽回事，因為什麽動手？”
焉柔沒看他，也沒說話。
其它的委屈或許都可以接受，等著換寢室就可以了，但是她們說傅巒——
焉柔不後悔動手，但也不會把原因告訴傅巒。
傅巒盯著她：“不說？”
溫喚的態度比傅巒的溫和：“她們欺負你了？”
溫喚對焉柔了解，知道她的性格不會主動挑起事端，尤其當天焉柔也找過他，知道會有學姐做調和，不至於當晚還會動手。溫喚溫聲問：“到底怎麽了？”
但不管怎麽問，焉柔就是不說。
“行”，傅巒：“姐弟兩個一個樣子，去書房把戒尺拿出來。”
焉柔不怕挨打，但也不願意受罰，她說：“是她們做的不對。”
傅巒給她解釋的時間：“那你說，她們哪裏不對，具體是什麽事情。”
焉柔：“我不想說，但你應該相信我，我不是會主動欺負人的人。你應該尊重我。”
“焉柔”，傅巒叫她名字：“你現在把人打了。”
焉柔：“我沒打，我只是嚇她。”
“行”，傅巒：“你現在把人嚇哭了，鬧到了學校那裏，然後讓我尊重你。你告訴我，你讓我怎麽尊重你？”
“你應該相信我不會無緣無故”，焉柔強調。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傅巒讓自己別發脾氣，平靜的和她講話。傅巒：“是，大哥和我說了你們的事，我多少能猜到你受了委屈，所以才會這樣做。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品行怎麽樣，我們還算了解。但是，你今天就是欺負人了。焉柔，你受了委屈欺負回去，這是你的選擇，但是你欺負了人就要受到教訓。否則，有一天哪怕你沒有受到欺負，也會欺負人。”
傅巒：“你的價值觀還沒有完全建立。這是對你的教育，明白嗎？”
聽傅巒說完，焉柔撇開頭，眼眶有點紅了，眼神裏面透著滿滿的倔勁兒，不想認輸。
傅巒又說：“去把戒尺拿過來。”
僵持了一分鐘，最後焉柔還是去書房，把戒尺拿出來。幾步路焉柔走的很慢，也很猶豫，但最後又走回沙發前，手裏緊緊的攥著戒尺。
傅巒坐在沙發上，朝她伸手：“拿過來。”
焉柔眼淚掉下來了，把戒尺遞過去。
溫喚雖然心疼，但也知道傅巒說的有道理。受了欺負要反擊沒有錯，但是欺負了別人就也要受到懲罰。
傅巒：“伸手。”
其實讓焉柔覺得難堪，或者想要掉眼淚的，不是她要挨打，而是她要挨傅巒的打。
和同學發生了沖突，傅巒沒有完完全全的站到她這一邊，這是第一個讓她掉眼淚的點。還有，傅巒在她面前永遠都像是長輩一樣，對她教育訓誡，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一直都是長輩和家裏的小孩，她在他面前不管怎麽做都是不成熟的，被教育的，連帶著她對他的心意好像是笑話一樣。
在傅巒的註視中，焉柔伸了手，她眼睛通紅，眼淚掉在地上。傅巒拿著戒尺，朝她的手心打下去，力道一點也不比打林闖的弱。焉柔的手心白，那一道立刻就紅起來，火辣辣的疼，其實打下去的那一瞬間是麻木的，痛感是其後緊接著傳到了神經。
傅巒：“握著手腕。”
焉柔邊掉眼淚邊右手握住了左手腕。傅巒拿著戒尺，又打了第二下，第三下，第五下的時候，焉柔的眼淚和自尊心都忍不住，轉身跑了，拉開門拖鞋都沒換的跑出去。
眼前站著人跑了，傅巒拿著戒尺沒動，他現在不適合哄她，遲疑兩秒，告訴大哥：“肯定受了委屈，去看看吧。”
溫喚也嘆口氣，趕緊追了出去。
溫喚在小區門口追到焉柔，她臉上凍的通紅，人也還哭，腳上穿的拖鞋不保暖，溫喚心疼了，問：“冷嗎？”
焉柔只是往下抹眼淚。
溫喚怕她凍著叫了一輛車，上了車，溫喚告訴司機家裏的地址。焉柔才說話：“我不想回家。”
如果回家，所有人都會過來問她發生了什麽事，除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家裏的親戚也都會過來，她不想面對那些壓力。
溫喚說：“去我那待會兒吧，要過節了，他們今天都不在。”
焉柔才想起來，這兩天是聖誕節。
回到學校，溫喚帶焉柔去了他的宿舍，宿舍裏沒有人，他給焉柔倒了一杯熱水，然後在她對面拉了椅子坐下。
溫喚問她：“不是說好了我去解決嗎，怎麽一晚上都忍不了了？”
可即便溫喚嘗試用溫和的方式從焉柔嘴裏套話，也沒問出來她到底是因為什麽和室友沖突。
溫喚問不出來，也沒責備她，說：“上去躺會兒吧，左邊是我床。”
焉柔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哭了一場也累了，躺在大哥的床上睡了一會兒。期間焉柔媽媽來了電話，溫喚到陽臺上幫她接了。
溫喚說了今天發生的事，但是因為李敏然什麽都沒說，室友們也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和她們旁邊宿舍的同學們了解一圈下來，得知平時焉柔應該也受了些委屈。
當事人們都緘默不語，學校也沒法處理這件事，只能勸家長和學生們好好聊聊。
溫喚說：“先別給小妹壓力，明天再說吧。”
焉柔爸媽算了解女兒的性格，也都是理性的人，知道她有溫喚照看著，也多少放心，就讓焉柔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說。
焉柔睡的不安穩，沒一會就醒了，這裏畢竟是男生寢室，天黑之後她不好多待。溫喚問焉柔要不要送她回家，被焉柔拒絕了，她要回宿舍。焉柔知道大哥擔心什麽，她的情緒也緩過來些，她保證說：“我回之前的寢室住，不會和她們再起沖突。”
溫喚到這時候也不擔心焉柔回去受欺負了，李敏然受了委屈卻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會有膽量再欺負誰。
溫喚送焉柔回寢室，告訴她有事就來電話。
焉柔回寢室後拿著被子和幾件衣服回了原來的宿舍，報修的燈還沒有修好，即便還沒熄燈，宿舍裏也是黑漆漆的。焉柔一個人鋪好床鋪，洗漱過後躺上去。
周圍安靜的，焉柔難免又想起今天挨傅巒打的事，想想眼睛又紅了，斷斷續續的掉了幾次眼淚。
晚上溫喚收到傅巒的電話。
傅巒問：“她說了嗎？”
“沒問出來”，溫喚：“怎麽問都不說。”
傅巒也沒心思吃晚飯，站在書房的窗邊，說：“她不會隨便發脾氣。”
“我知道”，溫喚：“她脾氣好，也早知道我會找人去做調和，不是受了刺激不會這麽做。”
溫喚：“我讓同學再幫著打聽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問出來什麽。”
“我去”，傅巒說：“我去找人問。”
這件事，他早該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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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什麽？你快點松開我”, 李敏然慌張道。
李敏然的腦袋靠近梯子，初冬天冷，梯子帶有冰涼感, 焉柔說：“我想和你談談, 怕你聽不進去。”
李敏然往起掙紮, 但是焉柔手上的勁兒大，她沒起來。
李敏然慌道：“我腦袋！”
二哥也說過發脾氣要承擔發脾氣的後果，如果生氣了，想把杯子摔了, 這杯子焉柔能賠得起的話, 那她不高興了可以摔。但是如果是想把這房子燒了, 她賠不起，那再生氣也不能去燒這個房子。所以焉柔心裏有數, 不會真的讓李敏然傷到哪裏，但是她得讓她這樣以為。
李敏然：“你快點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麽？你說啊, 你想幹什麽？”
李敏然最後幾句已經是哭著喊出來。
等到張茹等人把宿舍老師喊上來, 拿著鑰匙打開門時，焉柔和李敏然都已經坐回了各自的位置上。
宿舍老師到時宿舍裏已經沒動靜了, 但同學們去叫她時確實也是火急火燎的著急，老師問：“剛剛怎麽了？”
焉柔沒說話，李敏然坐著也沒說話。
張茹跑到李敏然身邊, 問：“敏然, 你剛剛怎麽了？我們在門外聽見你的喊聲了。”
李敏然還是沒說話, 也沒轉頭。
宿舍老師覺得奇怪, 走近一看, 李敏然滿臉有眼淚：“怎麽回事？她欺負你了？”
李敏然就是不說話。
宿舍老師又問焉柔：“剛剛發生什麽了？”
焉柔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李敏然身邊, 叫她：“老師在問你，為什麽哭？”
李敏然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稍偏過頭，說：“沒，沒什麽。我想家了。”
這話鬼才信，這一屋子的人也都不傻。
受溫喚之托來調節的兩位學姐也看明白了，心說溫喚真是想多了，他這妹妹這麽厲害個茬，怎麽可能受欺負。
雖然宿舍老師也能看出來不對勁，但是李敏然自己就說沒事，另外她看著也確實哪都沒傷著，所以宿舍老師再待了一會到有別的宿舍有事要她處理，她就也只能警告幾句下樓了。
老師和學姐都走了，宿舍的門再關上時屋子裏異常的安靜。張茹和李橋剛剛在外面分明聽見李敏然喊了，但是不知道她為什麽不和老師說。人都走後她試著再問問，但是李敏然直接脫鞋上床，沒再說過話。
即便宿舍老師什麽都沒問出來，她還是出於負責的心態把這件事情報給了學校，輔導員第二天又給焉柔的爸爸打了個電話。溫喚也知道了，不止溫喚，傅巒開車來學校把焉柔和溫喚都帶去了家裏。
傅巒和溫喚坐在沙發上，焉柔站在他們兩個面前。
這件事情的發展誰都沒想到，傅巒的臉色有些沈，問焉柔：“昨天和室友動手了？”
事情是學姐們告訴的溫喚，她們猜了個七七八八。
焉柔低著頭，幾個月前林闖因為打架站在這被傅巒訓斥過，沒多久，輪到她了，她也承認了：“嗯。“
傅巒的視線裏帶著嚴厲：“說說吧，怎麽回事，因為什麽動手？”
焉柔沒看他，也沒說話。
其它的委屈或許都可以接受，等著換寢室就可以了，但是她們說傅巒——
焉柔不後悔動手，但也不會把原因告訴傅巒。
傅巒盯著她：“不說？”
溫喚的態度比傅巒的溫和：“她們欺負你了？”
溫喚對焉柔了解，知道她的性格不會主動挑起事端，尤其當天焉柔也找過他，知道會有學姐做調和，不至於當晚還會動手。溫喚溫聲問：“到底怎麽了？”
但不管怎麽問，焉柔就是不說。
“行”，傅巒：“姐弟兩個一個樣子，去書房把戒尺拿出來。”
焉柔不怕挨打，但也不願意受罰，她說：“是她們做的不對。”
傅巒給她解釋的時間：“那你說，她們哪裏不對，具體是什麽事情。”
焉柔：“我不想說，但你應該相信我，我不是會主動欺負人的人。你應該尊重我。”
“焉柔”，傅巒叫她名字：“你現在把人打了。”
焉柔：“我沒打，我只是嚇她。”
“行”，傅巒：“你現在把人嚇哭了，鬧到了學校那裏，然後讓我尊重你。你告訴我，你讓我怎麽尊重你？”
“你應該相信我不會無緣無故”，焉柔強調。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傅巒讓自己別發脾氣，平靜的和她講話。傅巒：“是，大哥和我說了你們的事，我多少能猜到你受了委屈，所以才會這樣做。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品行怎麽樣，我們還算了解。但是，你今天就是欺負人了。焉柔，你受了委屈欺負回去，這是你的選擇，但是你欺負了人就要受到教訓。否則，有一天哪怕你沒有受到欺負，也會欺負人。”
傅巒：“你的價值觀還沒有完全建立。這是對你的教育，明白嗎？”
聽傅巒說完，焉柔撇開頭，眼眶有點紅了，眼神裏面透著滿滿的倔勁兒，不想認輸。
傅巒又說：“去把戒尺拿過來。”
僵持了一分鐘，最後焉柔還是去書房，把戒尺拿出來。幾步路焉柔走的很慢，也很猶豫，但最後又走回沙發前，手裏緊緊的攥著戒尺。
傅巒坐在沙發上，朝她伸手：“拿過來。”
焉柔眼淚掉下來了，把戒尺遞過去。
溫喚雖然心疼，但也知道傅巒說的有道理。受了欺負要反擊沒有錯，但是欺負了別人就也要受到懲罰。
傅巒：“伸手。”
其實讓焉柔覺得難堪，或者想要掉眼淚的，不是她要挨打，而是她要挨傅巒的打。
和同學發生了沖突，傅巒沒有完完全全的站到她這一邊，這是第一個讓她掉眼淚的點。還有，傅巒在她面前永遠都像是長輩一樣，對她教育訓誡，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一直都是長輩和家裏的小孩，她在他面前不管怎麽做都是不成熟的，被教育的，連帶著她對他的心意好像是笑話一樣。
在傅巒的註視中，焉柔伸了手，她眼睛通紅，眼淚掉在地上。傅巒拿著戒尺，朝她的手心打下去，力道一點也不比打林闖的弱。焉柔的手心白，那一道立刻就紅起來，火辣辣的疼，其實打下去的那一瞬間是麻木的，痛感是其後緊接著傳到了神經。
傅巒：“握著手腕。”
焉柔邊掉眼淚邊右手握住了左手腕。傅巒拿著戒尺，又打了第二下，第三下，第五下的時候，焉柔的眼淚和自尊心都忍不住，轉身跑了，拉開門拖鞋都沒換的跑出去。
眼前站著人跑了，傅巒拿著戒尺沒動，他現在不適合哄她，遲疑兩秒，告訴大哥：“肯定受了委屈，去看看吧。”
溫喚也嘆口氣，趕緊追了出去。
溫喚在小區門口追到焉柔，她臉上凍的通紅，人也還哭，腳上穿的拖鞋不保暖，溫喚心疼了，問：“冷嗎？”
焉柔只是往下抹眼淚。
溫喚怕她凍著叫了一輛車，上了車，溫喚告訴司機家裏的地址。焉柔才說話：“我不想回家。”
如果回家，所有人都會過來問她發生了什麽事，除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家裏的親戚也都會過來，她不想面對那些壓力。
溫喚說：“去我那待會兒吧，要過節了，他們今天都不在。”
焉柔才想起來，這兩天是聖誕節。
回到學校，溫喚帶焉柔去了他的宿舍，宿舍裏沒有人，他給焉柔倒了一杯熱水，然後在她對面拉了椅子坐下。
溫喚問她：“不是說好了我去解決嗎，怎麽一晚上都忍不了了？”
可即便溫喚嘗試用溫和的方式從焉柔嘴裏套話，也沒問出來她到底是因為什麽和室友沖突。
溫喚問不出來，也沒責備她，說：“上去躺會兒吧，左邊是我床。”
焉柔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哭了一場也累了，躺在大哥的床上睡了一會兒。期間焉柔媽媽來了電話，溫喚到陽臺上幫她接了。
溫喚說了今天發生的事，但是因為李敏然什麽都沒說，室友們也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和她們旁邊宿舍的同學們了解一圈下來，得知平時焉柔應該也受了些委屈。
當事人們都緘默不語，學校也沒法處理這件事，只能勸家長和學生們好好聊聊。
溫喚說：“先別給小妹壓力，明天再說吧。”
焉柔爸媽算了解女兒的性格，也都是理性的人，知道她有溫喚照看著，也多少放心，就讓焉柔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說。
焉柔睡的不安穩，沒一會就醒了，這裏畢竟是男生寢室，天黑之後她不好多待。溫喚問焉柔要不要送她回家，被焉柔拒絕了，她要回宿舍。焉柔知道大哥擔心什麽，她的情緒也緩過來些，她保證說：“我回之前的寢室住，不會和她們再起沖突。”
溫喚到這時候也不擔心焉柔回去受欺負了，李敏然受了委屈卻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會有膽量再欺負誰。
溫喚送焉柔回寢室，告訴她有事就來電話。
焉柔回寢室後拿著被子和幾件衣服回了原來的宿舍，報修的燈還沒有修好，即便還沒熄燈，宿舍裏也是黑漆漆的。焉柔一個人鋪好床鋪，洗漱過後躺上去。
周圍安靜的，焉柔難免又想起今天挨傅巒打的事，想想眼睛又紅了，斷斷續續的掉了幾次眼淚。
晚上溫喚收到傅巒的電話。
傅巒問：“她說了嗎？”
“沒問出來”，溫喚：“怎麽問都不說。”
傅巒也沒心思吃晚飯，站在書房的窗邊，說：“她不會隨便發脾氣。”
“我知道”，溫喚：“她脾氣好，也早知道我會找人去做調和，不是受了刺激不會這麽做。”
溫喚：“我讓同學再幫著打聽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問出來什麽。”
“我去”，傅巒說：“我去找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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