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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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南越古墓。
宿嬪琳、慕蓮、問天和丁瑤都已經等在了這裏。
魔音抱著九弦琴緩步走來。
她看著丁瑤：“一會兒我驅動九星輪，它會帶你回到二十年前。但是，你只能看到，卻無法改變歷史，因為在那裏，你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他們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說話，你明白了嗎？”
“嗯！”丁瑤點頭，走到九星輪前。
於是魔音驅動九星輪，在護身小娃娃的加持下，丁瑤被吸進了九星輪裏，回到二十年前。
“啊！”
過了不知多久，九星輪才又把人送了回來。
“瑤瑤！”問天趕緊上前扶住踉蹌的丁瑤，“你怎麽樣？”
丁瑤搖頭，“沒事。”
“瑤瑤，你看到什麽了？”見丁瑤發呆，慕蓮趕緊問道：“你快點告訴我們，看到什麽了？”
丁瑤：“我看到，是他幹的，時幽冥，一切都是他幹的。”
“時幽冥？！”慕蓮不解，“跟他有什麽關系啊？”
“原來時幽冥喜歡仙樂。”丁瑤擔憂地看了問天一眼，但還是繼續道，“他氣仙樂選你不選他，就變成仙樂騙你，把你們的約會時間推遲了兩個時辰，然後又變成你，在天池湖畔重傷仙樂，搶走了鎮妖瓶。”
完全與當初阿琳所“推測”的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可問天還是做出一副恍然驚悟的模樣，“當時，我一出竹林就看到被丟在一旁的鎮妖瓶，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我就捧著鎮妖瓶去了南越國……”
魔音這時接道：“當時你在南越國殺人放火，榮狄王率兵與你交戰，你逃跑了。”
問天急眼：“我什麽時候在南越殺人放火了，我剛到南越都城，你們就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圍住了！我迫不得已自衛，接著仙樂就來了。”
魔音：“你別急，如果按丁瑤所看到的，再把一切串聯起來，那麽很有可能，在南越殺人放火的就是時幽冥了。”
丁瑤道：“也就是說，時幽冥陷害了你們，讓你們互相殘殺。”
“讓兩個相愛的人互相殘殺。”慕蓮不禁嘆道，“這個時幽冥，可真夠狠的。”
……
待眾人回到宅邸後，在南越古墓裏一語未發的宿嬪琳才說道，“怎麽樣，是不是被我說中了，瑤瑤並沒有看到全部的真相。”
“不錯。”慕蓮幾人臉色很不好看，“若瑤瑤看到的真是全部，她就該知道時幽冥到底是怎麽得知問天、仙樂私下約定的時間和地點的。”
“有人把那部分的真相掩蓋了，她不想讓瑤瑤看到那些，因為……那樣就會暴露出她當年背叛自己師姐，與時幽冥勾結害死仙樂的事實了！”
“難以想象。”慕蓮簡直難以想象，“曾經的騰蛇，如今的魔音，竟然早在二十年前就把靈魂出賣給了時幽冥！”
“既然如此。”問天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快出發去找仙樂，跟她解釋清楚事情原委，然後一起去找時幽冥報仇！”
宿嬪琳：“……”
她白眼兒一翻，“又昏頭了吧？你麒麟眼找到了嗎？你大哥願意給你龍血了嗎？獨角獸的角你拿到了嗎？就這麽去找時幽冥是準備給他送菜嗎？”
問天：“……對不起，是我沖動了。”別罵了別罵了。
正在這時，丁瑤忽然道，“……阿琳，我、我想修整幾天……想回去。”
“……嗯。”宿嬪琳理解地點頭，“是得回去跟叔叔打聲招呼，他肯定擔心死你了。”她也好想回家啊。回去了就不來了。
“對了，那你呢阿琳？”丁瑤問，“你也來這兒這麽久了，你的家人……”
宿嬪琳沈默幾息，“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
丁瑤表情有些無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
“沒關系。”宿嬪琳笑笑，“這沒什麽。”
“那就這樣決定吧，我就不麻煩了，你回去修整幾天，好好調整心情，我們在這裏等你回來。”
正要走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什麽，“對了瑤瑤，要拜托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帶點東西回來……”
……
丁瑤走了。
她走後，宿嬪琳開始了深居簡出的死宅日子，除了吃飯、睡覺和練功，她哪也不去，也不做什麽別的事情。
慕蓮看了都忍不住感慨她真有毅力，實在太坐得住。
而問天呢，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似的，明明挑水劈柴翻土什麽都幹，還一副仿佛無聊到發黴的鬼樣子。
丁瑤走後的第二天。
問天做完所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後就又靠坐在廊下無所事事地發呆，而慕蓮正準備去廚房做今天的晚飯，然就在此時，她和問天突然都感知到什麽，同時扭臉看向同一個方向。
“好重的妖氣！”
南越都城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濃重的妖氣？！
兩人驚疑不定，連忙叫上宿嬪琳一起出去看看情況。
三人剛循著妖氣的方位來到南越王宮前的廣場，就見現場血流成河，侍衛屍體倒了一地，看得慕蓮都心裏發怵。這會兒唯一還能喘氣兒的活口就是聽琴，但她也已經受了重傷，危在旦夕。
聽琴對面那兩個一個是墮魔的衛遼，另一個是妖狼王。
宿嬪琳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想起了些被她遺忘的劇情碎片。
……不要吧，怎麽正好趕在丁瑤離開的時候！
說實話，他們這四個人裏，實力最強的恐怕還真就是丁瑤，問天都要比她差些，丁瑤的一手無憂曲簡直就是最佳輔助，只要有她在，宿嬪琳幹什麽心裏都能踏實不少，反之，就是大大的沒有安全感了。
眼看著妖狼王手持兵器沖向聽琴準備殺了她，千鈞一發之際，問天召出三叉戟將他逼退，慕蓮和宿嬪琳也忙縱身上前扶起聽琴。
慕蓮撿起聽琴的武器遞給她，“聽琴，你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聽琴搖搖頭，又咳出一口血來。
“他就是問天。”
衛遼淪入魔道，此次和妖狼王一起殺進南越，目的就是為了問天。
“殺了他，鬼帝有賞！”
“碰到你們這兩個妖孽，正好拿你們練練手！”
話音未落，問天就已沖了上去。
“衛遼和那妖怪合攻問天，只怕問天一個人不是對手。”宿嬪琳說是這麽說，可丁瑤不在，真叫她一個人上她也不太敢。她一個小菜雞哪夠人家一刀砍的？！索性目前形勢還未壞到那種地步，還是先和慕蓮一起觀望觀望好了。
而且她好像記得，劇情中這次危機似乎是……是無道救了問天？她不太確定。時間有些久遠，很多劇情細節她早就記不清了。
那邊戰場上，問天一開始還和二魔勉強打了個平手，可很快，他果然就如宿嬪琳所說的那樣敗下陣來，連三叉戟都脫了手！
眼看他被妖狼撲擊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旁邊，衛遼見狀趕緊提刀沖了過去，準備趁機殺了問天——
“問天！”
三女都急了，宿嬪琳本來怯戰不敢主動往上沖，但看慕蓮和傷號聽琴都提著武器打算上場了，她便也鼓起勇氣拔劍跟在她們後頭——
萬幸正在此時，上空一道龍吟突然響起！
是無道！
只見金龍騰空而來，一抓擊退衛遼，隨後三兩下將妖狼掀翻在地，幹脆利落把它殺了。衛遼見勢不妙，趁沒人攔他，當機立斷逃走了。
宿嬪琳：“！”我靠尼瑪好帥！這條金龍不管怎麽看、不管看幾次都是這麽威武霸氣帥炸天啊！
問天捂著心口從地上站起來。
宿嬪琳這邊也連忙伸手接住了飛來的靈珠。
“你這個敗類，不知道天高地厚。”那邊，無道冷著臉對問天開嘲諷。
問天很倔強，“你以為，沒有你我就收拾不了它嗎？”
宿嬪琳、慕蓮、聽琴：啊這……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好像是的。
但問天是自己人，不能拆他臺，嗯。
無道哼了一聲，沒說話，但侮辱性極強。
問天深吸口氣，念在大哥這次到底救了他的份上，按捺住性子，“你來南越都城幹什麽？”
“來找你。”
“上次是因為我一時大意沒帶兵器，再加上女祭司她們為你助陣，才被你傷了。這是我無道一生的恥辱！所以……”
“所以什麽？”問天突然插話道，“手下敗將。”他臉上的笑容看著有些小得意，總之在無道看來一定很欠揍。
果然。
“問天，你真是不知死活。”無道緩緩對著問天舉起了龍牙劍……
“無道！”
正在這時，一道熟悉的女聲從遠處傳來。
宿嬪琳望過去，來人果然是雨蝶！
哈！這對命中的cp還是相遇了啊！
雨蝶跟著九鬼小跑過來，走近了才看到這邊的宿嬪琳幾人，當即驚喜道，“救命恩人！是你們啊！”
宿嬪琳笑了笑，也上前幾步，“雨蝶？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無道：“？”他看了雨蝶一眼，又看了看宿嬪琳，放下了手中劍。
雨蝶指了指身邊的無道，“那次我們分開後，我後來遇上了無道，他救了我，之後我就跟著他闖蕩江湖啦！”
“原來是這樣。”宿嬪琳點點頭。
她忽然扭臉看向無道，“無道，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沒等無道回話，她又補上一句，“是很重要的事。”
“阿琳？！”問天聞言一驚，立刻就想阻止，阿琳知道無道有多危險嗎？他……
宿嬪琳擡手制止了他。
她敢這麽做也是有底氣的，首先無道雖然心腸冷漠，但他自遇到雨蝶以後就開始慢慢的改變了，而且他原本也並不是一個濫殺嗜殺的人，再者，她目前還頂著雨蝶的“救命恩人”這一身份光環，只要不過分，無道不會把她怎麽樣。
無道望了對面緊張的問天、慕蓮一眼，視線又轉回到宿嬪琳身上，竟然點了頭，“好。”
“跟我來。”宿嬪琳剛領著無道往衛遼府邸的方向走了幾步，就發現身後跟來了兩個小尾巴——是雨蝶和九鬼。
她頓住腳步，擡頭看無道，“是很重要的事，只能有你一人在場。”
無道反正無所謂，於是吩咐兩個小尾巴，“你們在這裏等我。”
雨蝶：“……”她只好撅著嘴眼巴巴的看著無道跟著阿琳姐離開。
……
衛遼府邸，宿嬪琳的房間。
“坐。”她招呼無道坐下，“這件事跟你龍族有莫大的關系，說來話長。”
無道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依言坐下，“說吧，什麽事。”
“無道，在這之前，你要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這次來南越都城找問天，是不是又是胡姬告訴你問天在南越、妖狼王要來殺問天的消息的？”宿嬪琳問。
這對無道來說沒什麽好隱瞞的，“是。”
“果然如此。”宿嬪琳點頭，對他說，“你知道為什麽時幽冥要幾次三番的命胡姬向你透露問天的消息，挑動你和問天對上麽？這是因為時幽冥和你龍族有仇！他致力於讓你們兄弟自相殘殺，不僅是為了洩恨，也是為了鏟除威脅——無論你和問天兩個人中沒了哪一個，對時幽冥來說，都百利而無一害。”
無道眼神銳利地望過來，“你什麽意思？”
“你先別急。”宿嬪琳安撫他，“你知道龍族與時幽冥之間的淵源嗎？你的父親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只言片語？”
無道皺眉，過了一會兒，冷冷搖頭，“沒有。”
“這樣啊……”宿嬪琳嘆氣，“那就要從時幽冥的來歷開始說起了，你耐心聽我慢慢跟你講。”
“你知道上古四大神獸吧？”
無道：“當然知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嗯。”宿嬪琳頷首肯定，“這四大神獸之中，又以朱雀性情最為暴戾嗜殺，野心勃勃，又因修練邪術增長修為，是實力最強的那一個。”
“當年，水神與火神為爭奪帝位大起幹戈，四大神獸以朱雀為首趁機作亂，禍亂三界，女媧娘娘不得不擡出四大靈獸與之對抗，分別是：白矖、騰蛇、麒麟、白澤。四大靈獸與四大神獸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最後那一仗足足打了七七四十九天，四大靈獸卻始終無法取勝。”
“最後，是因為龍族受到女媧娘娘的感召，臨陣倒戈，裏應外合，這才在四大靈獸付出慘重代價——麒麟陣亡、白澤（獨角獸）法力耗盡被斷仙根——的情況下，斬玄武，殺白虎，伏朱雀。”
“朱雀受降，天帝為安撫朱雀封它神籍，龍族也因臨陣反水、除妖平亂有功獲封神籍。”
“朱雀的確安分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它的野心愈發膨脹，又耐不住天宮的寂寞，最後反出天界，不知去向。”
“這與時幽冥有什麽關系？”無道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時幽冥就是上古神獸朱雀？”
“不錯。”宿嬪琳點頭，“朱雀遁入魔界後化身時幽冥，自封幽冥鬼帝，成了魔界之主。”
“當年那一戰，若非龍族臨陣倒戈，它不會敗，所以你說，它怎能不恨？”
“它恨龍族，恨你父親，也恨你和問天……”
無道沈默了一會兒，“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宿嬪琳：“這些都是女媧神卷上記載的內容。”
“女媧神卷？”
“是。女媧神卷。”宿嬪琳面不改色又說了個小謊，“現在女媧神卷的確是已經被時幽冥搶走了，但在它被搶走之前，我就考慮到這個結果，所以已經偷偷看過了裏面記載的內容。”
無道：“……繼續。”
“你知道，當初四大靈獸怎麽也無法戰勝四大神獸，後來就是因為龍族的反水才敗的。”
“而根據女媧神卷的記載，時幽冥只有一個弱點，或者說是……克星！”
“只要在問天的三叉戟上鑲上三樣東西，再加上你的龍牙劍，只要刺中時幽冥，他就必死無疑！而這，也是唯一能破開他不壞金身、徹底將他殺死的辦法！”
“那三樣東西，其中之一，就是——龍的血！”
“也就是你的血。”
“也就是說，只有你和問天才能殺死時幽冥。這也就是為什麽，時幽冥要推動你們二人自相殘殺了。不僅僅是因為他對龍族曾經反水的恨，也是忌憚你們兄弟，想鏟除威脅。”
“三叉戟……”無道表情有些難看。
一見這情形，宿嬪琳暗道不好，趕忙道，“無道，我知道，你沒有得到三叉戟很不甘心，但你有沒有想過，三叉戟為什麽沒有選擇你而是選擇了問天？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因為你父親偏心？”
無道眼神一冷：“難道不是嗎？！”
“還真不是。”宿嬪琳頂著壓力搖頭，“三叉戟之所以會自己主動選擇問天，是因為——龍族的聖物三叉戟，只有心懷慈悲的人才能駕馭它！無關實力！”
無道怔住，眉頭皺起來：“……心懷……慈悲？”心懷慈悲的人才能駕馭三叉戟？！
宿嬪琳嘆氣，“無道你仔細想想，你父親將陵墓的鑰匙留給了問天，也的確將三叉戟放在了陵墓裏，但他卻並未做任何保護措施。”
“你父親難道不明白你的實力遠勝問天，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搶走鑰匙拿到三叉戟輕而易舉嗎？”
無道：“……”
“是因為你的父親明白，即使你拿到了三叉戟，只要你還是那個心腸冷硬的無道，你就無法使用三叉戟的力量……那麽只要問天出現，三叉戟自然就會主動選擇心懷慈悲的問天。”
“而若是你無道真的擁有了慈悲之力，駕馭住了三叉戟，那麽，這柄龍族的聖物即便真的交到你這個優秀的長子手裏又如何呢？那不是正好？那不是更好？反正那時候的你應該也不會再想著傷害你弟弟了，還能更好地領導龍族。”
“你的父親真的很了解你們兄弟。”
“你也其實從未明白你父親的苦心。”
看著拳頭已經攥起來無道，宿嬪琳點到即止，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剛才已經說了時幽冥忌憚你們兄弟的原因，這裏還有一件事。”
“無道，你知道鎮妖瓶碎成十二靈珠，目前時幽冥正在搶奪靈珠打算重鑄鎮妖瓶為他所用的事吧。”
“略有耳聞。”無道不解，“跟這件事又有什麽關系？”
“很大的關系，你先答應我，聽了別激動，一定要冷靜！”宿嬪琳給他打預防針。
“據女媧神卷記載，其實只要集齊了十二顆靈珠就可以重鑄鎮妖瓶，不過鎮妖瓶的威力會減弱。而如果集齊十二顆靈珠，再加上女媧神卷上的咒語的話，重鑄的鎮妖瓶威力和碎前沒什麽分別。與此同時，還有第三種……”
“是一種可以在重鑄鎮妖瓶時提升鎮妖瓶的威力為鑄造者所用的法子——那就是在重鑄鎮妖瓶時加入一些特定的東西煉化……其中有一樣是……是、是龍骨！”
“你說什麽？！”無道蹭的一下站起來，兩只眼睛瞪得老大！
“你別激動別激動，冷靜！冷靜！先別生氣！”宿嬪琳趕緊安撫，“我這不是知道事情很嚴重所以才告訴你嘛！”
“無道你想啊，按照時幽冥對龍族和你父親的恨，按照時幽冥野心勃勃的性子，他要是真集齊了十二顆靈珠，會不會選擇煉化敵人的屍骨來提升鎮妖瓶的威力為自己所用這樣陰損的法子？”
“他一定會！並且他一定十分樂於去做這件事！”
無道眼睛都紅了：“他敢動我父王的遺骨，我殺了他！”
“別別別！無道你可千萬別沖動！”宿嬪琳趕緊試圖攔人，“我們現在要殺時幽冥，唯一的優勢就是他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對付他的法子，我是打算利用這一點偷襲他，打他個措手不及的！”
“你要是現在貿貿然去了，不僅殺不死他，還容易打草驚蛇。目前，要鑲在三叉戟上的三樣東西我們可都還沒集齊呢！”
“無道殿下我知道您心高氣傲，您厲害，可時幽冥是上古四大神獸之一，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徹底被殺死的。”
“我跟你說這個，只是想提前叫你知道，好小心照看你父親的遺骨，也小心保護好你自己。”她苦口婆心道，“眼下你們兄弟二人可是時幽冥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不弄死你們永絕後患是絕不會罷休的！”
“你或許還不知道，時幽冥就是二十年前害死仙樂大祭司的真兇，此獠之陰險狠毒，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平覆了好一陣，無道才冷靜下來。
“多謝。”
“你不必急著謝我。”宿嬪琳這時才說出真正目的，“我跟你說這些，也是想懇請你，能否暫時對問天收手。”
“時幽冥不除，三界永無安寧之日，龍族亦然，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並非要你放棄，而是等我們除掉時幽冥過後，你和問天之間的事，你們愛怎麽解決怎麽解決，我們絕不會幹涉半點！”
……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宿嬪琳幾乎要以為今天的目的終究還是達不成了的時候。
“好，我答應你。”
無道：“殺死時幽冥之前，我不會再來找那個半妖的麻煩。”
宿嬪琳心裏頓時狠狠松了口氣，“多謝！”
她忽然靈機一動，從屋裏取出一個小瓶子，“無道，能否請你……給我一點你的血？”
這回無道沒多猶豫，用龍牙劍割破掌心給她裝了一小瓶的龍血。
握住這瓶滾燙的龍血，宿嬪琳目送無道離開，在他即將跨出門檻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確認道：“無道，這不單單是你與我之間，亦是你與你父親、與龍族、與三界眾生的，一個君子之約。”不得違背！
無道沒回頭。
但他低沈的聲音傳過來，“我無道許下的承諾，絕不違背。”
一個海螺形狀的東西忽然被那人拋過來，宿嬪琳下意識伸手接住。
“殺時幽冥時，可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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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古墓。
宿嬪琳、慕蓮、問天和丁瑤都已經等在了這裏。
魔音抱著九弦琴緩步走來。
她看著丁瑤：“一會兒我驅動九星輪，它會帶你回到二十年前。但是，你只能看到，卻無法改變歷史，因為在那裏，你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他們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說話，你明白了嗎？”
“嗯！”丁瑤點頭，走到九星輪前。
於是魔音驅動九星輪，在護身小娃娃的加持下，丁瑤被吸進了九星輪裏，回到二十年前。
“啊！”
過了不知多久，九星輪才又把人送了回來。
“瑤瑤！”問天趕緊上前扶住踉蹌的丁瑤，“你怎麽樣？”
丁瑤搖頭，“沒事。”
“瑤瑤，你看到什麽了？”見丁瑤發呆，慕蓮趕緊問道：“你快點告訴我們，看到什麽了？”
丁瑤：“我看到，是他幹的，時幽冥，一切都是他幹的。”
“時幽冥？！”慕蓮不解，“跟他有什麽關系啊？”
“原來時幽冥喜歡仙樂。”丁瑤擔憂地看了問天一眼，但還是繼續道，“他氣仙樂選你不選他，就變成仙樂騙你，把你們的約會時間推遲了兩個時辰，然後又變成你，在天池湖畔重傷仙樂，搶走了鎮妖瓶。”
完全與當初阿琳所“推測”的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可問天還是做出一副恍然驚悟的模樣，“當時，我一出竹林就看到被丟在一旁的鎮妖瓶，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我就捧著鎮妖瓶去了南越國……”
魔音這時接道：“當時你在南越國殺人放火，榮狄王率兵與你交戰，你逃跑了。”
問天急眼：“我什麽時候在南越殺人放火了，我剛到南越都城，你們就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圍住了！我迫不得已自衛，接著仙樂就來了。”
魔音：“你別急，如果按丁瑤所看到的，再把一切串聯起來，那麽很有可能，在南越殺人放火的就是時幽冥了。”
丁瑤道：“也就是說，時幽冥陷害了你們，讓你們互相殘殺。”
“讓兩個相愛的人互相殘殺。”慕蓮不禁嘆道，“這個時幽冥，可真夠狠的。”
……
待眾人回到宅邸後，在南越古墓裏一語未發的宿嬪琳才說道，“怎麽樣，是不是被我說中了，瑤瑤並沒有看到全部的真相。”
“不錯。”慕蓮幾人臉色很不好看，“若瑤瑤看到的真是全部，她就該知道時幽冥到底是怎麽得知問天、仙樂私下約定的時間和地點的。”
“有人把那部分的真相掩蓋了，她不想讓瑤瑤看到那些，因為……那樣就會暴露出她當年背叛自己師姐，與時幽冥勾結害死仙樂的事實了！”
“難以想象。”慕蓮簡直難以想象，“曾經的騰蛇，如今的魔音，竟然早在二十年前就把靈魂出賣給了時幽冥！”
“既然如此。”問天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快出發去找仙樂，跟她解釋清楚事情原委，然後一起去找時幽冥報仇！”
宿嬪琳：“……”
她白眼兒一翻，“又昏頭了吧？你麒麟眼找到了嗎？你大哥願意給你龍血了嗎？獨角獸的角你拿到了嗎？就這麽去找時幽冥是準備給他送菜嗎？”
問天：“……對不起，是我沖動了。”別罵了別罵了。
正在這時，丁瑤忽然道，“……阿琳，我、我想修整幾天……想回去。”
“……嗯。”宿嬪琳理解地點頭，“是得回去跟叔叔打聲招呼，他肯定擔心死你了。”她也好想回家啊。回去了就不來了。
“對了，那你呢阿琳？”丁瑤問，“你也來這兒這麽久了，你的家人……”
宿嬪琳沈默幾息，“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
丁瑤表情有些無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
“沒關系。”宿嬪琳笑笑，“這沒什麽。”
“那就這樣決定吧，我就不麻煩了，你回去修整幾天，好好調整心情，我們在這裏等你回來。”
正要走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什麽，“對了瑤瑤，要拜托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帶點東西回來……”
……
丁瑤走了。
她走後，宿嬪琳開始了深居簡出的死宅日子，除了吃飯、睡覺和練功，她哪也不去，也不做什麽別的事情。
慕蓮看了都忍不住感慨她真有毅力，實在太坐得住。
而問天呢，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似的，明明挑水劈柴翻土什麽都幹，還一副仿佛無聊到發黴的鬼樣子。
丁瑤走後的第二天。
問天做完所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後就又靠坐在廊下無所事事地發呆，而慕蓮正準備去廚房做今天的晚飯，然就在此時，她和問天突然都感知到什麽，同時扭臉看向同一個方向。
“好重的妖氣！”
南越都城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濃重的妖氣？！
兩人驚疑不定，連忙叫上宿嬪琳一起出去看看情況。
三人剛循著妖氣的方位來到南越王宮前的廣場，就見現場血流成河，侍衛屍體倒了一地，看得慕蓮都心裏發怵。這會兒唯一還能喘氣兒的活口就是聽琴，但她也已經受了重傷，危在旦夕。
聽琴對面那兩個一個是墮魔的衛遼，另一個是妖狼王。
宿嬪琳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想起了些被她遺忘的劇情碎片。
……不要吧，怎麽正好趕在丁瑤離開的時候！
說實話，他們這四個人裏，實力最強的恐怕還真就是丁瑤，問天都要比她差些，丁瑤的一手無憂曲簡直就是最佳輔助，只要有她在，宿嬪琳幹什麽心裏都能踏實不少，反之，就是大大的沒有安全感了。
眼看著妖狼王手持兵器沖向聽琴準備殺了她，千鈞一發之際，問天召出三叉戟將他逼退，慕蓮和宿嬪琳也忙縱身上前扶起聽琴。
慕蓮撿起聽琴的武器遞給她，“聽琴，你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聽琴搖搖頭，又咳出一口血來。
“他就是問天。”
衛遼淪入魔道，此次和妖狼王一起殺進南越，目的就是為了問天。
“殺了他，鬼帝有賞！”
“碰到你們這兩個妖孽，正好拿你們練練手！”
話音未落，問天就已沖了上去。
“衛遼和那妖怪合攻問天，只怕問天一個人不是對手。”宿嬪琳說是這麽說，可丁瑤不在，真叫她一個人上她也不太敢。她一個小菜雞哪夠人家一刀砍的？！索性目前形勢還未壞到那種地步，還是先和慕蓮一起觀望觀望好了。
而且她好像記得，劇情中這次危機似乎是……是無道救了問天？她不太確定。時間有些久遠，很多劇情細節她早就記不清了。
那邊戰場上，問天一開始還和二魔勉強打了個平手，可很快，他果然就如宿嬪琳所說的那樣敗下陣來，連三叉戟都脫了手！
眼看他被妖狼撲擊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旁邊，衛遼見狀趕緊提刀沖了過去，準備趁機殺了問天——
“問天！”
三女都急了，宿嬪琳本來怯戰不敢主動往上沖，但看慕蓮和傷號聽琴都提著武器打算上場了，她便也鼓起勇氣拔劍跟在她們後頭——
萬幸正在此時，上空一道龍吟突然響起！
是無道！
只見金龍騰空而來，一抓擊退衛遼，隨後三兩下將妖狼掀翻在地，幹脆利落把它殺了。衛遼見勢不妙，趁沒人攔他，當機立斷逃走了。
宿嬪琳：“！”我靠尼瑪好帥！這條金龍不管怎麽看、不管看幾次都是這麽威武霸氣帥炸天啊！
問天捂著心口從地上站起來。
宿嬪琳這邊也連忙伸手接住了飛來的靈珠。
“你這個敗類，不知道天高地厚。”那邊，無道冷著臉對問天開嘲諷。
問天很倔強，“你以為，沒有你我就收拾不了它嗎？”
宿嬪琳、慕蓮、聽琴：啊這……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好像是的。
但問天是自己人，不能拆他臺，嗯。
無道哼了一聲，沒說話，但侮辱性極強。
問天深吸口氣，念在大哥這次到底救了他的份上，按捺住性子，“你來南越都城幹什麽？”
“來找你。”
“上次是因為我一時大意沒帶兵器，再加上女祭司她們為你助陣，才被你傷了。這是我無道一生的恥辱！所以……”
“所以什麽？”問天突然插話道，“手下敗將。”他臉上的笑容看著有些小得意，總之在無道看來一定很欠揍。
果然。
“問天，你真是不知死活。”無道緩緩對著問天舉起了龍牙劍……
“無道！”
正在這時，一道熟悉的女聲從遠處傳來。
宿嬪琳望過去，來人果然是雨蝶！
哈！這對命中的cp還是相遇了啊！
雨蝶跟著九鬼小跑過來，走近了才看到這邊的宿嬪琳幾人，當即驚喜道，“救命恩人！是你們啊！”
宿嬪琳笑了笑，也上前幾步，“雨蝶？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無道：“？”他看了雨蝶一眼，又看了看宿嬪琳，放下了手中劍。
雨蝶指了指身邊的無道，“那次我們分開後，我後來遇上了無道，他救了我，之後我就跟著他闖蕩江湖啦！”
“原來是這樣。”宿嬪琳點點頭。
她忽然扭臉看向無道，“無道，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沒等無道回話，她又補上一句，“是很重要的事。”
“阿琳？！”問天聞言一驚，立刻就想阻止，阿琳知道無道有多危險嗎？他……
宿嬪琳擡手制止了他。
她敢這麽做也是有底氣的，首先無道雖然心腸冷漠，但他自遇到雨蝶以後就開始慢慢的改變了，而且他原本也並不是一個濫殺嗜殺的人，再者，她目前還頂著雨蝶的“救命恩人”這一身份光環，只要不過分，無道不會把她怎麽樣。
無道望了對面緊張的問天、慕蓮一眼，視線又轉回到宿嬪琳身上，竟然點了頭，“好。”
“跟我來。”宿嬪琳剛領著無道往衛遼府邸的方向走了幾步，就發現身後跟來了兩個小尾巴——是雨蝶和九鬼。
她頓住腳步，擡頭看無道，“是很重要的事，只能有你一人在場。”
無道反正無所謂，於是吩咐兩個小尾巴，“你們在這裏等我。”
雨蝶：“……”她只好撅著嘴眼巴巴的看著無道跟著阿琳姐離開。
……
衛遼府邸，宿嬪琳的房間。
“坐。”她招呼無道坐下，“這件事跟你龍族有莫大的關系，說來話長。”
無道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依言坐下，“說吧，什麽事。”
“無道，在這之前，你要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這次來南越都城找問天，是不是又是胡姬告訴你問天在南越、妖狼王要來殺問天的消息的？”宿嬪琳問。
這對無道來說沒什麽好隱瞞的，“是。”
“果然如此。”宿嬪琳點頭，對他說，“你知道為什麽時幽冥要幾次三番的命胡姬向你透露問天的消息，挑動你和問天對上麽？這是因為時幽冥和你龍族有仇！他致力於讓你們兄弟自相殘殺，不僅是為了洩恨，也是為了鏟除威脅——無論你和問天兩個人中沒了哪一個，對時幽冥來說，都百利而無一害。”
無道眼神銳利地望過來，“你什麽意思？”
“你先別急。”宿嬪琳安撫他，“你知道龍族與時幽冥之間的淵源嗎？你的父親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只言片語？”
無道皺眉，過了一會兒，冷冷搖頭，“沒有。”
“這樣啊……”宿嬪琳嘆氣，“那就要從時幽冥的來歷開始說起了，你耐心聽我慢慢跟你講。”
“你知道上古四大神獸吧？”
無道：“當然知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嗯。”宿嬪琳頷首肯定，“這四大神獸之中，又以朱雀性情最為暴戾嗜殺，野心勃勃，又因修練邪術增長修為，是實力最強的那一個。”
“當年，水神與火神為爭奪帝位大起幹戈，四大神獸以朱雀為首趁機作亂，禍亂三界，女媧娘娘不得不擡出四大靈獸與之對抗，分別是：白矖、騰蛇、麒麟、白澤。四大靈獸與四大神獸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最後那一仗足足打了七七四十九天，四大靈獸卻始終無法取勝。”
“最後，是因為龍族受到女媧娘娘的感召，臨陣倒戈，裏應外合，這才在四大靈獸付出慘重代價——麒麟陣亡、白澤（獨角獸）法力耗盡被斷仙根——的情況下，斬玄武，殺白虎，伏朱雀。”
“朱雀受降，天帝為安撫朱雀封它神籍，龍族也因臨陣反水、除妖平亂有功獲封神籍。”
“朱雀的確安分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它的野心愈發膨脹，又耐不住天宮的寂寞，最後反出天界，不知去向。”
“這與時幽冥有什麽關系？”無道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時幽冥就是上古神獸朱雀？”
“不錯。”宿嬪琳點頭，“朱雀遁入魔界後化身時幽冥，自封幽冥鬼帝，成了魔界之主。”
“當年那一戰，若非龍族臨陣倒戈，它不會敗，所以你說，它怎能不恨？”
“它恨龍族，恨你父親，也恨你和問天……”
無道沈默了一會兒，“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宿嬪琳：“這些都是女媧神卷上記載的內容。”
“女媧神卷？”
“是。女媧神卷。”宿嬪琳面不改色又說了個小謊，“現在女媧神卷的確是已經被時幽冥搶走了，但在它被搶走之前，我就考慮到這個結果，所以已經偷偷看過了裏面記載的內容。”
無道：“……繼續。”
“你知道，當初四大靈獸怎麽也無法戰勝四大神獸，後來就是因為龍族的反水才敗的。”
“而根據女媧神卷的記載，時幽冥只有一個弱點，或者說是……克星！”
“只要在問天的三叉戟上鑲上三樣東西，再加上你的龍牙劍，只要刺中時幽冥，他就必死無疑！而這，也是唯一能破開他不壞金身、徹底將他殺死的辦法！”
“那三樣東西，其中之一，就是——龍的血！”
“也就是你的血。”
“也就是說，只有你和問天才能殺死時幽冥。這也就是為什麽，時幽冥要推動你們二人自相殘殺了。不僅僅是因為他對龍族曾經反水的恨，也是忌憚你們兄弟，想鏟除威脅。”
“三叉戟……”無道表情有些難看。
一見這情形，宿嬪琳暗道不好，趕忙道，“無道，我知道，你沒有得到三叉戟很不甘心，但你有沒有想過，三叉戟為什麽沒有選擇你而是選擇了問天？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因為你父親偏心？”
無道眼神一冷：“難道不是嗎？！”
“還真不是。”宿嬪琳頂著壓力搖頭，“三叉戟之所以會自己主動選擇問天，是因為——龍族的聖物三叉戟，只有心懷慈悲的人才能駕馭它！無關實力！”
無道怔住，眉頭皺起來：“……心懷……慈悲？”心懷慈悲的人才能駕馭三叉戟？！
宿嬪琳嘆氣，“無道你仔細想想，你父親將陵墓的鑰匙留給了問天，也的確將三叉戟放在了陵墓裏，但他卻並未做任何保護措施。”
“你父親難道不明白你的實力遠勝問天，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搶走鑰匙拿到三叉戟輕而易舉嗎？”
無道：“……”
“是因為你的父親明白，即使你拿到了三叉戟，只要你還是那個心腸冷硬的無道，你就無法使用三叉戟的力量……那麽只要問天出現，三叉戟自然就會主動選擇心懷慈悲的問天。”
“而若是你無道真的擁有了慈悲之力，駕馭住了三叉戟，那麽，這柄龍族的聖物即便真的交到你這個優秀的長子手裏又如何呢？那不是正好？那不是更好？反正那時候的你應該也不會再想著傷害你弟弟了，還能更好地領導龍族。”
“你的父親真的很了解你們兄弟。”
“你也其實從未明白你父親的苦心。”
看著拳頭已經攥起來無道，宿嬪琳點到即止，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剛才已經說了時幽冥忌憚你們兄弟的原因，這裏還有一件事。”
“無道，你知道鎮妖瓶碎成十二靈珠，目前時幽冥正在搶奪靈珠打算重鑄鎮妖瓶為他所用的事吧。”
“略有耳聞。”無道不解，“跟這件事又有什麽關系？”
“很大的關系，你先答應我，聽了別激動，一定要冷靜！”宿嬪琳給他打預防針。
“據女媧神卷記載，其實只要集齊了十二顆靈珠就可以重鑄鎮妖瓶，不過鎮妖瓶的威力會減弱。而如果集齊十二顆靈珠，再加上女媧神卷上的咒語的話，重鑄的鎮妖瓶威力和碎前沒什麽分別。與此同時，還有第三種……”
“是一種可以在重鑄鎮妖瓶時提升鎮妖瓶的威力為鑄造者所用的法子——那就是在重鑄鎮妖瓶時加入一些特定的東西煉化……其中有一樣是……是、是龍骨！”
“你說什麽？！”無道蹭的一下站起來，兩只眼睛瞪得老大！
“你別激動別激動，冷靜！冷靜！先別生氣！”宿嬪琳趕緊安撫，“我這不是知道事情很嚴重所以才告訴你嘛！”
“無道你想啊，按照時幽冥對龍族和你父親的恨，按照時幽冥野心勃勃的性子，他要是真集齊了十二顆靈珠，會不會選擇煉化敵人的屍骨來提升鎮妖瓶的威力為自己所用這樣陰損的法子？”
“他一定會！並且他一定十分樂於去做這件事！”
無道眼睛都紅了：“他敢動我父王的遺骨，我殺了他！”
“別別別！無道你可千萬別沖動！”宿嬪琳趕緊試圖攔人，“我們現在要殺時幽冥，唯一的優勢就是他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對付他的法子，我是打算利用這一點偷襲他，打他個措手不及的！”
“你要是現在貿貿然去了，不僅殺不死他，還容易打草驚蛇。目前，要鑲在三叉戟上的三樣東西我們可都還沒集齊呢！”
“無道殿下我知道您心高氣傲，您厲害，可時幽冥是上古四大神獸之一，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徹底被殺死的。”
“我跟你說這個，只是想提前叫你知道，好小心照看你父親的遺骨，也小心保護好你自己。”她苦口婆心道，“眼下你們兄弟二人可是時幽冥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不弄死你們永絕後患是絕不會罷休的！”
“你或許還不知道，時幽冥就是二十年前害死仙樂大祭司的真兇，此獠之陰險狠毒，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平覆了好一陣，無道才冷靜下來。
“多謝。”
“你不必急著謝我。”宿嬪琳這時才說出真正目的，“我跟你說這些，也是想懇請你，能否暫時對問天收手。”
“時幽冥不除，三界永無安寧之日，龍族亦然，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並非要你放棄，而是等我們除掉時幽冥過後，你和問天之間的事，你們愛怎麽解決怎麽解決，我們絕不會幹涉半點！”
……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宿嬪琳幾乎要以為今天的目的終究還是達不成了的時候。
“好，我答應你。”
無道：“殺死時幽冥之前，我不會再來找那個半妖的麻煩。”
宿嬪琳心裏頓時狠狠松了口氣，“多謝！”
她忽然靈機一動，從屋裏取出一個小瓶子，“無道，能否請你……給我一點你的血？”
這回無道沒多猶豫，用龍牙劍割破掌心給她裝了一小瓶的龍血。
握住這瓶滾燙的龍血，宿嬪琳目送無道離開，在他即將跨出門檻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確認道：“無道，這不單單是你與我之間，亦是你與你父親、與龍族、與三界眾生的，一個君子之約。”不得違背！
無道沒回頭。
但他低沈的聲音傳過來，“我無道許下的承諾，絕不違背。”
一個海螺形狀的東西忽然被那人拋過來，宿嬪琳下意識伸手接住。
“殺時幽冥時，可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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