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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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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

聽到餘筱的話, 關妙和唐佳慧兩人同時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貴賓室外。

天文系的李教授正在和一位與他年紀差不多的老教授相談甚歡,模樣十分親密。

老教授身邊的青年長相極俊,寬肩窄腰, 純黑色t恤上只有一t個簡單logo,休閑褲直挺修長。

而李教授旁邊站著的正是溫灼若。

研究生階段的溫灼若仍舊有些許單薄,可看起來纖秾合度, 五官也長開了, 偏溫軟的長相和今天飽滿的丸子頭尤其的搭。

淡色系的毛衣裹著玲瓏的身體,腰勾勒的很細。

青年比她高了一個頭,稍稍側身就能將她全部擋住。

唐佳慧“咦”了一下, “這不是春和嶺的那位嗎?原來他和若若認識的嗎?”

關妙想起昨天溫灼若說的話, 點頭說:“的確認識的, 若若昨天和我說他是她高中同學, 我還以為她不認識他呢。”

餘筱琢磨著說:“你們覺不覺得, 他們兩個的氣氛有些微妙啊。”

氣氛有些微妙。

溫灼若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景在野,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可也在瞬間明白過來了他就是導師朋友的那位得意弟子。

幾人在演播廳簡單見了面,李嘉釀就做東,請黃教授和景在野兩人去了清大附近的一家中式餐館。

飯桌是圓桌。

兩位多年未見的老友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塊。

溫灼若把手放在椅背上,猶豫著摩挲了一下, 將位置稍稍拉開了點, 才在景在野身邊坐下。

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李嘉釀點了幾個家鄉菜,“這家的紅燒獅子頭做的很地道, 待會你嘗嘗, 看看還是不是當年的那個口味。”

黃教授與李教授都是清大畢業。

溫灼若曾經在校友會介紹裏大看見過黃教授的名字,這位黃教授雖是在諾大任教, 可教出來的本國學生,無一例外都放棄了國外的高薪聘請,回來建設祖國。

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

黃教授也不止一次因此上了新聞。

想到之前魚魚說,景在野遲遲不回來,也許是想長期留在國外,他這次回來,應該也和黃教授有關。

黃教授的笑容很慈祥,第一次見面就給人像自家長輩一樣親切,“好好好,你的眼光向來是不錯的,不然也教不出這麽優秀的學生。”

“彼此彼此。”

兩個和藹的老頭把酒言歡,說道為何回國時菜已經上全了,黃教授吃著熟悉的家鄉菜,有些感慨,“一直忙著做研究,好多年都沒回來了,這次回家探探親,也順便看看老朋友,都是一把老骨頭了,還能見幾次面呢。”

李嘉釀憶起往昔已逝的故人,也有些傷感,氣氛一時沈默。

黃教授這才註意到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景在野兩人,將話題移到了他們兩人身上,“在野,你今天話怎麽這麽少,這菜太辣了?”

景在野回:“還行。”

“你們荔城人聽說吃的很清淡,剛才應該讓人給你上幾道味淺的菜。”黃教授準備再讓人加點,這時聽到一句納悶的聲音。

“荔城?”

李嘉釀也想起了什麽,問起了溫灼若:“灼若,沒記錯的話,我記得你說過你就是荔城人吧。”

溫灼若用餐巾紙擦了擦嘴,才道:“是的老師。”

“那可真巧啊,”黃教授笑說:“你們兩個一個地方的人,年齡學歷竟然又都差不多。”

景在野嗯了一聲,停頓數秒,以雲淡風輕的口吻說:“以前一個學校。”

溫灼若有些意外他會突然提到這個,可很快就恢覆原狀,於她而言,談起過去,心裏也許做不到如同無事發生一般。

但對他來說,沒什麽特別的,不需要特意避諱什麽。

“這不就是我們倆的翻版嗎?”李嘉釀朗聲笑著,“實在是有緣啊。”



兩位教授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學生這麽有緣,話題中心變成了景在野和溫灼若。

景在野在回了上一句後,就出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時,溫灼若正一句句地回答兩位教授的疑問。

“那照這麽說,你們還是高中同學。”

“嗯。”

“那該多親近親近才是,怎麽見面都不敘敘舊,我們兩個老頭子礙著你們了?”

“不是這樣的老師,我是臨時進的景……同學的班,從前也沒和他說過幾句話。”

“插班生啊?”

“嗯。”

黃教授點頭,表示理解,笑著說:“沒事兒,以後有很多機會可以多接觸接觸,很快就熟悉了。”

溫灼若點頭。

這話說完,黃教授又拉著李嘉釀回首往事,幾杯小酒下肚,很快就有了醉意。

吃過飯。

黃教授住的酒店,有專門的門童開車來接,李嘉釀教授住的是學校教授宿舍,在到清大正門之前就離開。

臨走前,他拍拍景在野的胳膊說:“好小子,你剛來北市,人生地不熟的,有問題的話盡可以和我說,那老家夥的學生來我這了,我多少得照看好,要是我不在,你就找灼若,你們年輕人啊,就該多互相幫助。知道嗎?”

景在野說:“知道,謝謝教授。”

“嗯,我走了。”

“老師,昨天您要的數據發到您的郵箱了。”溫灼若上前補充了一句。

李嘉釀滿意道:“嗯,你辦事我放心。”

“行了,走了。”

離校門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送走各自的導師之後,溫灼若和景在野一前一後,沿著林蔭道走。

梧桐葉落,路過的每個公交站臺都站滿了人。

老舊的郵亭裏坐著臉熟的老大爺,搖著蒲扇,像一個看客,盯著過往的路人瞧。

熱鬧繁聲就在不遠處,可兩人之間仿佛有一層透明的薄膜,將所有聲音沈寂而下,只剩下令人呼吸受阻的沈默。

溫灼若本想在走到離她最近的那棵大樹的時候停下腳步,可過了那棵大樹,她沒能順利開口,直到走過不知多少棵,快到校門口,她才停下,叫住他。

“昨天謝謝你的傘。”

景在野停下,似乎是沒有料到她會提起這事,或許他早就忘了,反應了一下,才慢慢道:“順手的事。”

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溫灼若輕輕嗯了一下。

“我到了,那再見。”

話說出口的時候,溫灼若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比想象之中更平靜一點,六年的時光,終究讓她坦蕩了很多。

景在野沒說話。

他的背影沒有絲毫停頓,從清大正門,走過正對著雕塑拍照的游客的身後,繼續往前走。

“看來,真的沒給他留下什麽好印象。”

溫灼若想著,進了學校。

莫名其妙地被刪掉所有聯系方式,是誰都會覺得心裏不痛快吧。

何況他是景在野。

清大有一段路與荔城一中裏很像。

就是眼前的梧桐道。

兩側高大的梧桐樹頂天立地,繁茂的枝葉綠意盎然,像是通往森林之城,而每一間教室都像是木屋。

溫灼若想起高中畢業那年的暑假。

季時庭陪她來清大報道。

是一個聲勢浩大的雷雨天。

電閃雷鳴,暴雨如註,所有來報道的學生,行李箱的輪都被淹沒在水裏,大雨砸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斜飛的雨絲侵入傘下。

她送給季時庭的手鏈節扣脫落,被風吹進了水坑裏。

溫灼若離開傘去撿,被雨淋濕了頭發,季時庭看起來有些著急,可她給他戴上手鏈之後,他變得很高興。

手被他牽起的時候,溫灼若鬼使神差地往這條梧桐道的盡頭看去。

傾盆的雨幕之中像是站著一個少年。

他沒有打傘,雨水劈頭蓋臉地澆在他的身上,臉色蒼白的像紙。

沒有行李,沒有來送他的家長,他像是突然出現的人,走廊上躲雨的人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

溫灼若的心臟沒理由地縮了下。

可季時庭手上的力道帶著她往前走。

她也從失神中,收回視線。

跟上了他的步子。

後來溫灼若想起這一幕,終於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麽會有那樣不同尋常的反應。

那個少年太像景在野了。

可他那時應該早就去了國外。

是不可能出現在清大的。

現在看來,她確實是看錯了。

景在野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有那麽狼狽的一面。

他應該像今天一樣,被人稱讚,被人期待,和他作為天之驕子存在的每一天一樣。

……

溫灼若回到宿舍之後就遭到了室友們的言行逼供。

她無奈把自己的那點往事又說了一遍。

當然,這其中略去了她曾經告白未遂的事。

也把今天她們在演播廳裏撞見的那一幕解釋清楚。

顯然關妙幾人對景在野是諾大的這件事更感興趣,好在她們或多t或少都有幾個同學在國外頂尖學府上課,驚訝了一會兒也就放過了溫灼若。

溫灼若得以逃脫,開始整理起季時庭送給她的東西。

唐佳慧抱著電腦來溫灼若旁邊,“若若,你有時間幫我算個數據成不,這裏我自己算的總覺得有哪不對,我老板今晚就要我發過去。”

“好。”

“你幹嘛呢?這不是你男朋友送你的禮物嗎?”

“嗯,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

寢室裏同時響起一聲。

唐佳慧問:“為什麽啊?上個學期不是還好好的嗎?”

餘筱也奇怪:“是啊,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關妙懟她:“欸,就你們倆事多,人家分手就分手,問個毛線。不喜歡就分了唄。”

“我不是想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可以挽救一下嘛,若若男朋友那麽好,又談那麽久了,分了太可惜了吧。”唐佳慧說著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要是犯了原則性的錯誤,那肯定要分,而且要狠狠地分!”

餘筱咬著面包表示讚同。

溫灼若笑了笑,說:“沒什麽故事,和平分手。”

這話一出,寢室裏安靜了半秒。

隨即關妙站起來,抱抱溫灼若說:“沒事兒沒事兒,下一個更好。”

“就是,灼若我就這麽跟你說,你和男朋友分手的事情要是一傳出去,你在清大理工實驗室裏肯定跟羊羔進了狼窩一樣。”

“哈哈哈你打的什麽比喻!”

“實話實話好不好!”

溫灼若也想說兩句,可手機裏來了一條群簡訊。

是老師發來的。

李嘉釀:[灼若啊,剛才老黃和我說,他學生打算就留在北市發展,和原來的同學一起辦了一家公司,似乎就在春和嶺下,下次帶你和你師姐去看看。]

溫灼若:[好的。]

任茵茵:[聽說是個很厲害的人?好可惜,這次沒見著。]

李嘉釀將有關景在野在國外的資料都發了過來。

當看到falcon的系列詞條和春筍資本相關出現在他的詞條下時,饒是溫灼若做了些準備也感到很意外。

竟然是他。

任茵茵:[!!是他!老師我知道他!]

幾個震驚的表情包之後,李嘉釀無奈地回:[老黃的弟子厲害,你們也得給我爭點氣,免得被比下去。]

李嘉釀:[另外,這次去齊和觀測站的事你們先準備著,下個星期三就出發,預計要在那邊待半個月,學校裏的事情也盡快安排好。]

溫灼若和任茵茵同時回:[好的,老師。]

-

把所有季時庭送她的禮物都收拾好了,溫灼若第二天確認沒有遺漏,才開始裝箱。

他已經在國外,這些東西寄過去也只是徒增些行李,她想了想,決定把這些東西寄回荔城他家。

不是存了什麽老死不相往來的心思,只是她不願意欠別人的。

尤其是,在知道季時庭從一開始喜歡的人就是她的時候,這些禮物的分量就變得沈重許多。

準備去快遞站的時候,餘光掃到一把黑傘。

溫灼若的目光在上面凝著一瞬,上前拿了起來,放在箱子上。

順便把景在野的傘也還了吧。

她先把快遞寄了出去,快遞站外兩棵樹之中,還有幾個老頭穿著白色背心下象棋,大爺大媽坐在塑料矮凳子上,圍了他們一圈,底下全是瓜子殼,笑哈哈的,研究生在的校區是清大周邊最安靜的校區,校門口也透著股安逸的勁兒。

超市外的水泥車和搬運工渾身大汗,三樓往上都還在上外色,工人身上吊著安全繩,再安靜,清大也坐落於大學城中央,幾乎包下整棟樓,租金一定不菲。

溫灼若不確定景在野在不在,拿著傘走進樓道。

一到三樓,原本的大門被換成了嶄新的推拉門,門兩邊放著闊葉綠植,和二樓以及一樓的裝修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像是某個隱藏起來的CBD辦公樓。

門口的刷卡機已經安裝好,幸虧因為還有些地方需要裝修,並沒有運作。

裏面傳來說話的聲音,溫灼若猶豫了會兒,還是往裏走去。

一旁的裝修工人看見陌生面孔也沒多問,她避開了鋪設管道的地方,走進了三樓。

這裏原來是培訓班,溫灼若沒有進來過,但可想而知裏面的空間有多大,裏面的東西已經安放的差不多,工位和電腦都準備就緒,墻上貼著章程。

櫃臺上睡著一個華裔面孔。

休息的沙發上也坐著幾個人,放了臺筆記本,似乎就是她第一回遇到景在野時看到的那群人,茶幾上放著一架迷你無人機模型,拆開的線路板和各種零件繁雜,幾乎沒有放下一個杯子的位置。

她無意打擾他們工作,就朝櫃臺的位置說:“你好?”

喊了兩句,那小哥才睜開眼,盯著雞窩頭說:“來面試的?小何——”

“不是,”溫灼若趕緊叫住他,“我是來還傘的,這傘是景在野的。”

小哥聽到景在野的名字,又看見來人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一下就來了興趣,“景哥的傘?你認識他?”

“嗯……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我是他大學同學兼研究生室友,你好你好。”

小哥看起來非常熱情,大概是和景在野關系不錯,語氣之中透著熟稔,“景哥去談事兒去了,你把傘給我就行了,你就住這附近嗎?”

“對,我是清大的學生。”

“研究生?”

“什麽專業的?”

“天文學。”

“天文學?”小哥的笑容頓了一下,開始認真打量起溫灼若的模樣,“你居然學天文學……”

溫灼若嗯了一聲,說:“怎麽了嗎?”

從前她剛進天文系學習的時候,也有不相熟的人當面說她浪費了那麽高的分數去報冷門專業,以後肯定會後悔,趁機輸出自己的處世觀念。

可眼前人單純只是驚訝,並沒有半點惡意。

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收斂,因此沙發上坐著躺著的幾個也能聽見,翻譯幾句後,目光齊刷刷朝溫灼若看來。

小哥盯著溫灼若看了許久,突然眼神裏有了點變化,小小地“臥槽”了一句,然後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飛快跑到沙發邊,拉起其中一個人,用法語說了些什麽。

過了半分鐘,小哥才重新回來,笑道:“不好意思啊同學,剛才有點事兒,我叫池知,你叫什麽?”

“溫灼若。”

“灼若芙蕖,好名字啊!就跟景哥的名字一樣有詩意,對了,景哥馬上就回來了,你要留下來坐坐嗎?”

溫灼若來送傘,就做好了和景在野碰面的準備,可他不在,她似乎也沒有刻意在這裏等著見他的理由。

在池知的挽留聲中,溫灼若還是走了。

景在野剛下車,就看到溫灼若從樓上走下來,她並沒有看到他,在鹵菜鋪要了一份涼面,就往學校裏走。

三樓,送走了溫灼若,池知仍舊躺在櫃臺裏準備睡大覺,忽然一只手取走了掛在櫃臺上的傘。

池知嚇一跳:“我靠景哥,你走路都沒個聲兒的?嚇死人了。”

景在野的手虛虛握著聚攏的傘面,把松開的傘帶貼上:“給你醒醒神,不好?”

“……”

“話說景哥,工商局那邊手續怎麽樣,都辦好了嗎?”

“差不多。”

“終於好了,不然我老覺得我們在跟著你打黑工。”

景在野擡眼:“想打黑工嗎?”

池知打了個哆嗦,這位國外的時候拼起來也是不要命的,聯想到自己身上就太可怕了,“不不,還是算了。”

當初幾個人漂洋過海拋棄高薪來這,看見景在野帶著他們來到貼著破爛海報的課外輔導班的時候,差點以為他破產了,放著商業圈不去,來這學校租這麽棟充滿年代感的大樓。

不過住了幾天,他倒是覺出這的好了,他們還是更喜歡清幽地搞研究,這裏高校多,環境自然沒的說,要查資料或是做什麽都方便,再說還大部分員工都是初入社會的學生,景哥的朋友還有在校的,這裏無疑很合適。

池知理解了眼前青年的決定,現在一切都要走上正軌,他心甚慰啊。

不然他總覺得有些不真實,想象之中辦公司是個高大上的活,他們像是一群為夢沖鋒的少年,在成年人的世界假裝成熟。

他撐在櫃臺上轉移話題:“剛才你沒回來的t時候有個女孩子來送傘,說是你借的,好像還是你高中同學,可惜了,你再早一點就能看見她了。”

“看到了。”

“在哪看到的?路上遇見的?”池知還欲說話,休息室裏走來個男人扯住他的肩膀,說:“你別說,說,公司的旅游,事。”

池知聽著這別扭口音,抽著嘴角說:“你還是說法語吧,這蹩腳中文聽得人難受,像有一萬只螞蟻在身上爬。”

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學校裏一次華裔聯誼會上認識的,後來興趣使然組建了團隊,盧卡雖然是法國人,祖上卻有華人血脈,到他家父母那一代已經只會聽不會說,他的中文全靠看偶像劇和動畫片學來。

盧卡微笑,回了一個字正腔圓的“滾。”

“我一直很好奇,你罵人怎麽罵的這麽對味?luna你怎麽凈學些壞的。”

又有個人過來搭上盧卡的肩,其餘眾人看到景在野回來了,沒忙著的也都圍了過來。

景在野簡單回了幾句,眾人就開始聊起開工團建的事兒。

前幾天大家商量著在正式開工之前去放松幾天,而這其中很多人從沒來過異國,對什麽都好奇,意見始終不能統一。

三樓熱鬧起來,大夥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還是一起學習過很久的同學,嘰嘰喳喳的討論,各種語言混雜。

景在野看起來興致缺缺,沒什麽要參與的意思,丟下句:“你們聊。”

辦公室的門被拉開,關上。

年輕人聊起去玩的事總是熱血上臉。

盧卡看了眼緊閉的門,拉出正在侃侃而談的池知說:“觀看清楚了?照片裏的她?”

池知斬釘截鐵:“絕對錯不了,就是今天來這兒的那個女孩。”

難怪他第一眼看到溫灼若,就覺得似曾相識,清大天文系,高中同學,還和景在野夾在書裏的照片長得十分相似,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就是那個人。

盧卡又問:“景哥,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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