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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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姜忱收回視線, 繼續抱胸默默等著林清悅，任憑秦霜在旁邊說些什麽，他都不搭理。
秦霜低頭磕瓜子, 只敢在心中默默腹誹他, 畢竟她已經靈敏的察覺出面前之人修為已是深不可測，已然屬於她惹不起的一類人了。
*
林清悅等了許久終於等來了雲從意。
只見他一身朱紅嵌金雲紋袍, 頭戴雲家獨有的抹額，玉冠高豎，看上去比在玄天宗周整, 端正了萬分。
只是臉上卻再未有在玄天宗那般無憂無慮的輕松之態，想是如秦霜師妹所言, 他這幾月的確經歷了很多事。
“師兄, ”林清悅朝雲從意致禮。
雲從意見了她，就像回了玄天宗, 身上緊繃的神經微微放松了些許。
“師妹，你又晉升了, 想是這幾個月在外游歷又得了機緣。”
林清悅想到這一路以來和姜忱的艱辛過往，笑了：“倒是很不容易。”
她又看雲從意, 見雲從意這半年也升了一階，已是聚靈後期，便道：“師兄也晉升了, 倒也沒閑著，只是不知仙論咒術可背全了，可別又像上回仙門大比，在擂臺上忘了咒語。”
雲從意聽她打趣自己, 嘴角終於掛上一抹淡淡的笑容，神色間總算能窺見一絲從前在玄天宗的模樣。
“自然背齊了, 不信師妹現在抽查一二，我準能背出。”
二人依舊是從前在玄天宗那般相處模式，林清悅並不刻意去詢問他的近況。
“師兄。”臨告別時，林清悅忽然喚住雲從意。
雲從意看她。
林清悅道：“若是雲家呆著不舒服，就搬來玄天宗暫居之處吧，別忘了，你除了是雲家少爺，還是我們問劍峰的二師兄。”
雲從意一楞，頓時說不出話來。
林清悅這句話是在提醒他，無論如何，玄天宗永遠都是他的後路。
不想聯姻，不想奪權，那便回玄天宗，妙法和長戚都是極其護短的個性，絕不會讓他受委屈。
雲從意嘴唇微微顫抖：“師妹，我……”
不知他要說什麽，他也沒機會說出口。
因為身後傳來了一道溫柔的女聲，瞬間將雲從意從理想中拉回了現實。
“清悅姑娘，好久未見了，來讓姨母好生瞧瞧。”沈知念從旁邊的回廊處轉出，笑意盈盈望向林清悅：“上次在玄天宗見著你，你還是個孩子。”
“雲夫人。”林清悅同沈知念行了一禮。
沈知念身後跟著個杏眼薄唇，長相溫婉的女子，女子看上去修為還在築基，想是並未踏上修習一道。
“從意，不給清悅姑娘介紹一下阿萍嗎？”沈知念頗為熱切將站的有些遠的女子拉了過來。
雲從意有些尷尬，他其實與這戚府二小姐不過見了兩面，到現在也沒把她全名記住。
沈知念見他遲遲不動，狠狠剜了他一眼。
轉頭看向林清悅時又換上了滿臉的笑顏：“這位是仙臺戚家的二小姐戚如萍。”
戚如萍怯怯打量林清悅，見她一身白衣似雪，眉眼鋒利，氣質清寒，若傲雪淩霜的一株寒梅。
她生在閨中，第一次見著這般氣質的女子。
林清悅朝她點點頭，戚如萍心下一動，回以她一個靦腆的微笑。
林清悅同沈知念略微寒暄幾句便擡步離去，她話已帶到，有些路，該如何選便是雲從意自己的事了。
*
林清悅雙腳剛踏出雲府，兩道視線便直直掃到了自己身上。
“師姐怎麽在裏面呆了那麽久？”
“喝了盞茶，也不是很久吧。”
秦霜卻松了口氣，可算出來了，再不出來，她就要被姜忱周圍的氣壓壓得喘不過氣了。
“怎麽樣，雲師兄是何意見”
林清悅搖搖頭:“他並未回答我。”
秦霜一時感慨萬千，略微有些為雲從意如今的處境感到悵然。
只是她的悵然並未持續太久，下一秒便從情緒中抽離了出來。
秦霜瞧見了一家酒樓。
她眨了眨眼：“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林師姐，喝酒去”
林清悅並不擅長喝酒，便出言拒絕。
誰知秦霜軟磨硬泡，就是要兩個陪著喝酒的夥伴，甚至還提出了自己請客。
見一毛不拔的秦霜小師妹出錢，林清悅便也不拒絕了。
秦霜帶著二人徑直走進了酒樓。
酒樓樓中有湖，湖上有蓮臺，蓮臺上有相貌姣好的美人在說著書，樓中座無虛席，時不時有香風拂過。
果真神都的酒樓也要比別處繁華些。
臺上姑娘正在繪聲繪色的講著一個愛情故事，林清悅略微聽了聽，是一個仙界聖女與魔頭的愛情故事。
林清悅旁邊一桌的修士在小聲竊竊私語。
“這故事好生耳熟啊，該不會講的是瓊華派那位聖女與魔頭展蒼的那檔子事吧。”
“哎，應該就是在講她吧，為魔頭殉情，除了她還有誰？”
修士說的憤慨不已，畢竟玄武大陸，魔界與修仙界不和多年，百年前更是爆發過一場大戰，無數親人朋友死於魔族之手，對於這種仇人相愛的故事，怎能不憤慨
林清悅隔壁桌的人討論的不亦樂乎，秦霜也知道這事，正想同林清悅分享。
林清悅只淡淡道：“莫論他人事。”
話音剛落，哐當一聲，一股強悍的靈力沖擊將他們隔壁桌掀翻。
一陣嘹亮高亢頗有男子氣概的聲音響了起來。
“誰告訴你我姐姐是和那魔頭殉情而死的。”
林清悅循聲望去，見到一位著金衣，頭戴白玉冠，氣質浮華的俊俏青年提起那兩名竊竊私語的修士的衣領，面容近乎兇神惡煞道：“你們是哪個門派的，誰允許你們到處亂說的。”
那兩個修士兩股顫顫，一會說這個門派，一會又說那個門派，顯然是不肯告知。
他們今日運氣也是背，嚼個舌根還能碰見這個混世大魔王。
此人乃瓊華派的小師叔公孫明朗，正是方才他們討論的瓊華派聖女的親弟弟。
瓊華派前任掌門老年得子，自是從小嬌生慣養，將其養成了一個嬌縱跋扈的性格。
， 秦霜滿臉帶著看好戲的表情朝林清悅挑了挑眉：“這公孫明朗天不怕地不怕作天作地一把手，這下他倆是撞到槍口上了。”
林清悅看秦霜一眼，不知她在慶幸些什麽勁，方才若是她沒攔著秦霜，被掀桌子的也有他們份。
公孫明朗見二人不願說出宗門，於是朝身後揮了揮手，一群瓊華派弟子湧了上來，架住二人上下其手。
這一幕，將仗勢欺人演繹的是淋漓盡致。
瓊華派弟子搜出了這兩位倒黴修士的宗門令牌，原來是個小門派，叫渡氣宗。
公孫明朗笑了笑:“你二位聽著，我姐她和那魔頭是同歸於盡，同歸於盡的你們聽懂了嗎？”
他刻意拔高了聲調，令整個酒樓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以後這個故事，誰再敢講；我瓊華派聖女，誰再敢非議，那便是與我們整個瓊華派上下為敵。”
他說完，那兩枚渡氣宗令牌被他的掌風粉碎成齏粉。
公孫明朗甩完這番霸氣之言，便帶著一眾瓊華派弟子浩浩蕩蕩離開。
秦霜嘆了口氣:“這個宗門是倒大黴了，估計這回仙門大比要被瓊華派往死裏針對咯。”
她嘖嘖兩聲，話鋒一轉:“不過這公t孫明朗雖脾氣暴躁，但長的屬實不錯，我記得上回仙門大比，他好像拿下了修仙界第一美男的稱號呢。”
“這又是什麽無聊的排行。”林清悅無語道。
“啊，師姐你不知道嗎？”秦霜道：“每回仙門大比都有，你可是公認的仙門第一美人呢。”
姜忱從方才進了這家酒樓開始，便一直在出神，聽了這話才回了神，他點了點頭，似是對這句話十分讚同。
“師姐就是最好看的。”
秦霜嘁了一聲，又看像姜忱：“話說，你這小師弟，長得和公孫明朗倒有些像。哎，越看越像……按年齡來看，他不會是公孫明朗的私生子吧。”
她說話素來不過腦子，剛一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立馬尷尬的賠笑。
“不好意思。”
好在姜忱十分平靜，似乎是並未在意。
秦霜忙轉移話題：“我帶你們來，是請你們品嘗這整個神都最出名的名酒，換作紅顏醉。”
說罷，她拍了拍手，便有人呈上佳釀。
三人皆已辟谷，各色東西都已淡了味覺，尤其是林清悅，已是多年未碰酒，許是一杯就能倒了。
林清悅不太願意喝，但也不想掃秦霜的興，於是半推半就喝了半杯，臉已經燒成一片紅。
離開酒樓的時候她甚至腳步有些虛浮無力，姜忱撐住了她：“師姐，你原來酒量這麽差？”
林清悅人生中，最討厭別人和她說差這個字，這會醉意上頭，更聽不得，於是搶過秦霜手中打包的酒，一股腦灌了進去。
“哎哎哎——”秦霜有些目瞪口呆。
“差嗎？我不差。”
姜忱嘴角的笑意壓不住：“好好好，不差。”
一壺酒下去，林清悅徹底不省人事。
秦霜的居處與林清悅不在同一處地方，她見還有段路要走，便想問問姜忱要不要自己幫忙。
姜忱卻沒理她，攬住了林清悅的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秦霜又是連連一陣嘖嘖，覺得自己真真多餘，於是趕忙走了。
林清悅平時，冷臉居多，頗有些令人高山仰止，這會醉了，卻安靜柔和，躺在姜忱懷裏，不鬧也不瘋，很是乖巧。
姜忱低頭看了一眼，白皙的耳根染上緋色，內心那番藏掖著的心思再次破土，在腦中喧囂，在身上蔓延。
從幻春樓回到他們的落腳處其實並不遠，但他卻走得頗為艱難，仿佛走了一個世紀。
直到回到玄天宗暫居之處的門口，他這番心思才重新覆歸平靜。
因為他看到那裏站著一個不速之客。
柳長風解決完四方城的事情，便來到了神都。一至神都便來尋了林清悅。
他如今，只等一個林清悅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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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低頭磕瓜子, 只敢在心中默默腹誹他, 畢竟她已經靈敏的察覺出面前之人修為已是深不可測，已然屬於她惹不起的一類人了。
*
林清悅等了許久終於等來了雲從意。
只見他一身朱紅嵌金雲紋袍, 頭戴雲家獨有的抹額，玉冠高豎，看上去比在玄天宗周整, 端正了萬分。
只是臉上卻再未有在玄天宗那般無憂無慮的輕松之態，想是如秦霜師妹所言, 他這幾月的確經歷了很多事。
“師兄, ”林清悅朝雲從意致禮。
雲從意見了她，就像回了玄天宗, 身上緊繃的神經微微放松了些許。
“師妹，你又晉升了, 想是這幾個月在外游歷又得了機緣。”
林清悅想到這一路以來和姜忱的艱辛過往，笑了：“倒是很不容易。”
她又看雲從意, 見雲從意這半年也升了一階，已是聚靈後期，便道：“師兄也晉升了, 倒也沒閑著，只是不知仙論咒術可背全了，可別又像上回仙門大比，在擂臺上忘了咒語。”
雲從意聽她打趣自己, 嘴角終於掛上一抹淡淡的笑容，神色間總算能窺見一絲從前在玄天宗的模樣。
“自然背齊了, 不信師妹現在抽查一二，我準能背出。”
二人依舊是從前在玄天宗那般相處模式，林清悅並不刻意去詢問他的近況。
“師兄。”臨告別時，林清悅忽然喚住雲從意。
雲從意看她。
林清悅道：“若是雲家呆著不舒服，就搬來玄天宗暫居之處吧，別忘了，你除了是雲家少爺，還是我們問劍峰的二師兄。”
雲從意一楞，頓時說不出話來。
林清悅這句話是在提醒他，無論如何，玄天宗永遠都是他的後路。
不想聯姻，不想奪權，那便回玄天宗，妙法和長戚都是極其護短的個性，絕不會讓他受委屈。
雲從意嘴唇微微顫抖：“師妹，我……”
不知他要說什麽，他也沒機會說出口。
因為身後傳來了一道溫柔的女聲，瞬間將雲從意從理想中拉回了現實。
“清悅姑娘，好久未見了，來讓姨母好生瞧瞧。”沈知念從旁邊的回廊處轉出，笑意盈盈望向林清悅：“上次在玄天宗見著你，你還是個孩子。”
“雲夫人。”林清悅同沈知念行了一禮。
沈知念身後跟著個杏眼薄唇，長相溫婉的女子，女子看上去修為還在築基，想是並未踏上修習一道。
“從意，不給清悅姑娘介紹一下阿萍嗎？”沈知念頗為熱切將站的有些遠的女子拉了過來。
雲從意有些尷尬，他其實與這戚府二小姐不過見了兩面，到現在也沒把她全名記住。
沈知念見他遲遲不動，狠狠剜了他一眼。
轉頭看向林清悅時又換上了滿臉的笑顏：“這位是仙臺戚家的二小姐戚如萍。”
戚如萍怯怯打量林清悅，見她一身白衣似雪，眉眼鋒利，氣質清寒，若傲雪淩霜的一株寒梅。
她生在閨中，第一次見著這般氣質的女子。
林清悅朝她點點頭，戚如萍心下一動，回以她一個靦腆的微笑。
林清悅同沈知念略微寒暄幾句便擡步離去，她話已帶到，有些路，該如何選便是雲從意自己的事了。
*
林清悅雙腳剛踏出雲府，兩道視線便直直掃到了自己身上。
“師姐怎麽在裏面呆了那麽久？”
“喝了盞茶，也不是很久吧。”
秦霜卻松了口氣，可算出來了，再不出來，她就要被姜忱周圍的氣壓壓得喘不過氣了。
“怎麽樣，雲師兄是何意見”
林清悅搖搖頭:“他並未回答我。”
秦霜一時感慨萬千，略微有些為雲從意如今的處境感到悵然。
只是她的悵然並未持續太久，下一秒便從情緒中抽離了出來。
秦霜瞧見了一家酒樓。
她眨了眨眼：“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林師姐，喝酒去”
林清悅並不擅長喝酒，便出言拒絕。
誰知秦霜軟磨硬泡，就是要兩個陪著喝酒的夥伴，甚至還提出了自己請客。
見一毛不拔的秦霜小師妹出錢，林清悅便也不拒絕了。
秦霜帶著二人徑直走進了酒樓。
酒樓樓中有湖，湖上有蓮臺，蓮臺上有相貌姣好的美人在說著書，樓中座無虛席，時不時有香風拂過。
果真神都的酒樓也要比別處繁華些。
臺上姑娘正在繪聲繪色的講著一個愛情故事，林清悅略微聽了聽，是一個仙界聖女與魔頭的愛情故事。
林清悅旁邊一桌的修士在小聲竊竊私語。
“這故事好生耳熟啊，該不會講的是瓊華派那位聖女與魔頭展蒼的那檔子事吧。”
“哎，應該就是在講她吧，為魔頭殉情，除了她還有誰？”
修士說的憤慨不已，畢竟玄武大陸，魔界與修仙界不和多年，百年前更是爆發過一場大戰，無數親人朋友死於魔族之手，對於這種仇人相愛的故事，怎能不憤慨
林清悅隔壁桌的人討論的不亦樂乎，秦霜也知道這事，正想同林清悅分享。
林清悅只淡淡道：“莫論他人事。”
話音剛落，哐當一聲，一股強悍的靈力沖擊將他們隔壁桌掀翻。
一陣嘹亮高亢頗有男子氣概的聲音響了起來。
“誰告訴你我姐姐是和那魔頭殉情而死的。”
林清悅循聲望去，見到一位著金衣，頭戴白玉冠，氣質浮華的俊俏青年提起那兩名竊竊私語的修士的衣領，面容近乎兇神惡煞道：“你們是哪個門派的，誰允許你們到處亂說的。”
那兩個修士兩股顫顫，一會說這個門派，一會又說那個門派，顯然是不肯告知。
他們今日運氣也是背，嚼個舌根還能碰見這個混世大魔王。
此人乃瓊華派的小師叔公孫明朗，正是方才他們討論的瓊華派聖女的親弟弟。
瓊華派前任掌門老年得子，自是從小嬌生慣養，將其養成了一個嬌縱跋扈的性格。
， 秦霜滿臉帶著看好戲的表情朝林清悅挑了挑眉：“這公孫明朗天不怕地不怕作天作地一把手，這下他倆是撞到槍口上了。”
林清悅看秦霜一眼，不知她在慶幸些什麽勁，方才若是她沒攔著秦霜，被掀桌子的也有他們份。
公孫明朗見二人不願說出宗門，於是朝身後揮了揮手，一群瓊華派弟子湧了上來，架住二人上下其手。
這一幕，將仗勢欺人演繹的是淋漓盡致。
瓊華派弟子搜出了這兩位倒黴修士的宗門令牌，原來是個小門派，叫渡氣宗。
公孫明朗笑了笑:“你二位聽著，我姐她和那魔頭是同歸於盡，同歸於盡的你們聽懂了嗎？”
他刻意拔高了聲調，令整個酒樓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以後這個故事，誰再敢講；我瓊華派聖女，誰再敢非議，那便是與我們整個瓊華派上下為敵。”
他說完，那兩枚渡氣宗令牌被他的掌風粉碎成齏粉。
公孫明朗甩完這番霸氣之言，便帶著一眾瓊華派弟子浩浩蕩蕩離開。
秦霜嘆了口氣:“這個宗門是倒大黴了，估計這回仙門大比要被瓊華派往死裏針對咯。”
她嘖嘖兩聲，話鋒一轉:“不過這公t孫明朗雖脾氣暴躁，但長的屬實不錯，我記得上回仙門大比，他好像拿下了修仙界第一美男的稱號呢。”
“這又是什麽無聊的排行。”林清悅無語道。
“啊，師姐你不知道嗎？”秦霜道：“每回仙門大比都有，你可是公認的仙門第一美人呢。”
姜忱從方才進了這家酒樓開始，便一直在出神，聽了這話才回了神，他點了點頭，似是對這句話十分讚同。
“師姐就是最好看的。”
秦霜嘁了一聲，又看像姜忱：“話說，你這小師弟，長得和公孫明朗倒有些像。哎，越看越像……按年齡來看，他不會是公孫明朗的私生子吧。”
她說話素來不過腦子，剛一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立馬尷尬的賠笑。
“不好意思。”
好在姜忱十分平靜，似乎是並未在意。
秦霜忙轉移話題：“我帶你們來，是請你們品嘗這整個神都最出名的名酒，換作紅顏醉。”
說罷，她拍了拍手，便有人呈上佳釀。
三人皆已辟谷，各色東西都已淡了味覺，尤其是林清悅，已是多年未碰酒，許是一杯就能倒了。
林清悅不太願意喝，但也不想掃秦霜的興，於是半推半就喝了半杯，臉已經燒成一片紅。
離開酒樓的時候她甚至腳步有些虛浮無力，姜忱撐住了她：“師姐，你原來酒量這麽差？”
林清悅人生中，最討厭別人和她說差這個字，這會醉意上頭，更聽不得，於是搶過秦霜手中打包的酒，一股腦灌了進去。
“哎哎哎——”秦霜有些目瞪口呆。
“差嗎？我不差。”
姜忱嘴角的笑意壓不住：“好好好，不差。”
一壺酒下去，林清悅徹底不省人事。
秦霜的居處與林清悅不在同一處地方，她見還有段路要走，便想問問姜忱要不要自己幫忙。
姜忱卻沒理她，攬住了林清悅的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秦霜又是連連一陣嘖嘖，覺得自己真真多餘，於是趕忙走了。
林清悅平時，冷臉居多，頗有些令人高山仰止，這會醉了，卻安靜柔和，躺在姜忱懷裏，不鬧也不瘋，很是乖巧。
姜忱低頭看了一眼，白皙的耳根染上緋色，內心那番藏掖著的心思再次破土，在腦中喧囂，在身上蔓延。
從幻春樓回到他們的落腳處其實並不遠，但他卻走得頗為艱難，仿佛走了一個世紀。
直到回到玄天宗暫居之處的門口，他這番心思才重新覆歸平靜。
因為他看到那裏站著一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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