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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短信似乎所有玩家都收到了, 也不知道這個神聯會用的什麽手段。”
盛清和補充道。
“說明這個組織已經招攬了不少能人，很厲害呢，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像模像樣了。”
葉依嘆了一口氣, 而她這個正牌16號的事業才算剛剛起步呢。
女孩靜靜地凝視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 心裏對這個神聯會的“16號”有了大致猜測。
“16號”很可能知道她葉依才是真正的16號。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 為什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聯會在背地裏暗害她。
無非是要除掉真正的16號, 坐穩玩家救世主的位置繼續壯大勢力。
她是無所謂救世主這個中二的名頭，甚至對方沒對她出手的話, 她也就當一個樂子一笑而過了。
“還好呢, 《末日中學》裏留了一手。”
前兩個游戲因為著急賺恐懼值, 把副本粗暴地融進了游戲，再加上她在主神空間裏保留了現實中玩游戲的習慣，打完一個副本就要在世界頻道出攻略……
算了，都是主神的錯, 誰叫祂要求必須實名制呢？
在主神空間裏編號就是每個玩家的姓名, 有人察覺到端倪也正常。
但是在制作《末日中學》的過程中, 她嘗試了新的制作方法——
前兩個游戲她用副本作為框架, 往裏面填充內容做成游戲, 而《末日中學》裏她嘗試自己搭建框架, 再借用其他副本裏的力量。
比如水母嬢嬢其實是某副本的小boss, 對孩子的惡意極大，被她爆改成游戲裏的親切友善的怪物阿姨。
相當於從接收改造別人的店鋪，再到調用老東家的員工開了一家新店。
這個靈感還是阿團給她的呢，既然她可以創造副本NPC，那麽創造新的副本世界也是有可能的吧？
徐婷的入侵剛好幫她測試了《末日中學》, 連副本玩家都誤以為她的游戲就是副本，說明她的游戲內部已經趨近於一個真實的副本了。
或許叫副本是不恰當的, 所謂副本就是主神用來養蠱的小世界，只會給玩家帶來死亡、爭鬥和無盡的負面情緒——
而她的游戲，是為了給玩家帶來樂趣的，這才是玩游戲、制作游戲的初衷啊。
葉依的眼睛越來越亮，霓虹燈在她黑耀的眼眸裏閃爍，坐在一旁的盛清和微微偏頭，眼神餘光看著車窗上女孩的影子。
有一天，她的游戲可能成為像主神的副本一樣真實的小世界呢，葉依回味地想。
“……只是游戲的限流真的沒辦法了嗎？”
忽然間葉依有些幽怨，她辛辛苦苦做的游戲，堪稱突破之作的游戲，現在卻無法正常推廣。
“我問過了，這次的事涉及a市的那幾家人，他們的孩子雖然回來了，但是……”
盛清和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無奈道：“這裏好像出了點問題。”
“出於這幾家人強烈要求，也出於上面的人道主義考慮，你的游戲不可避免地被波及到了。”
葉依想起了那幾個孩子，在她的游戲裏經歷了那些事，是不可能保持正常的。
被怪物撕咬的痛感、被逼入絕境的情緒，還變成怪物後混亂的思緒……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忘懷吧。
就像他們的霸淩行為給別的孩子留下的陰影一樣，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她當然可以在游戲裏為那幾個孩子保駕護航，就像上回的李明珠一樣，說不定還能得到那幾家人之後的助力。
可是這次她一是要試探徐婷的行動，二是她瞧不上這幾家人，以他們的作風指不定蹦跶不了幾天呢。
葉依在車上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她語氣慢悠悠地問道。
“所以這次的事，全都歸到徐婷身上了？”
盛清和語氣裏帶著微不可查的嘲諷，“是啊，神聯會和能管局心照不宣地把這件事定性為——”
“小女孩不知輕重的覆仇。”
葉依輕輕嗤笑一聲，看來神聯會、能管局這兩個組織，比她想象的還上不了臺面。
*
“徐婷，你、你還好嗎？”
陳澄想象不到，自己和徐婷再次見面居然是在這樣冰冷的地方。
隔著特制的玻璃窗，徐婷對著她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姐姐不用擔心我，這座專門關押能力犯罪者的監獄剛剛建起來，沒什麽人，我在裏面挺悠閑的。”
陳澄望著女孩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一時間無話可說。
沈默了好一會兒，陳澄才繼續開口。
“抱歉，我擅自把你的事繼續調查了一遍。”
“紀宣她……是你的好朋友對嗎？”
徐婷眼裏閃過一瞬訝異，點點頭。
“抱歉，我當時調查到紀宣的同學反映她有暴力行為，以為你的傷都是她……”
“是我故意引導的，姐姐不用道歉。”
徐婷一向沈默的臉上掛著輕松的神采，“紀宣是我初中的好朋友，雖然沒能一起上高中，但是她讀的職高正好離我的學校近。”
“她長得很高很兇，周末放學我都是和她一起走的，我刻意誤導萬怡羅浩那群人紀宣在校外霸淩我。”
“這樣他們就不會在那條路上欺負我，紀宣也不會因為保護我被他們找麻煩。”
陳澄楞住了，原來真相是這樣。
“你們真是很好的朋友，很抱歉之前對紀宣說了那樣的話，她是個好孩子。”
陳澄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徐婷笑了笑，“我已經不配當她的朋友了。”
“我利用她的死刻意接近你，和許警官裏應外合利用你，陳澄姐姐，你也討厭我了吧？”
陳澄忽然正色，恢覆了平時嚴肅的面容。
“你是未成年，這件事的責任本該在許……你背後那群人身上！”
“對不起，我也沒有辦法為你討回應有的公道。”
陳澄捏緊拳頭想要砸向窗臺，最後還是t克制住了。
徐婷見到陳澄痛心的模樣，反而別過頭，沈默了一會忽然開口。
“姐姐遠離許警官吧，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許警官了。”
陳澄聽到她提起許默然，面色更加覆雜，“我認識的他，雖然有些大大咧咧不正經，但是一直是一個好人、好警察，不可能做這種事，不可能……”
“他什麽時候變了呢？”
陳澄的面容恍惚而痛苦，徐婷眼眸越發深沈，她的嘴唇無聲地張合，最後只說了一句話。
“他不是變了，我是說，他已經不是許默然了。”
陳澄瞳孔猛地緊縮，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婷。
直到她恍恍惚惚走出特制的監獄，腦海裏仍然在思索。
徐婷說完那句話後，她下意識想要追問，可是看到徐婷謹慎的模樣，她知道這種事情繼續問下去會給徐婷帶來麻煩。
“不是許默然了？怎麽可能……”
徐婷幾乎是明晃晃地告訴她，許默然不是性情大變，而是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有人易容成了他？還是奪舍這種荒唐的迷信說法？
可是這幾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訴她，這個世界瘋狂到沒有什麽不可能了。
陳澄埋頭走著，忽然擡頭。
“對了，那個游戲獎勵，葉依的人情！”
徐婷背後的人本來就要對付葉依，找葉依問許默然的事，說不定才是最安全的。
陳澄迷茫的眼神漸漸恢覆清明，至少知道了那個不是許默然，也是一個好消息。
*
徐婷目送著陳澄離開的背影，在制服人員的押送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住客，面向走廊的整面墻都是特制的玻璃制成，外面的人可以將裏面犯人的行動一覽無餘。
徐婷感覺自己像玻璃缸裏的一只觀賞魚。
重新回到房間後，徐婷如釋重負地躺回床上。
她很久沒有過這樣純粹、不帶目的的談話了，上一次還是和紀宣呢。
從無限副本游戲裏僥幸回來後，她神神秘秘地告訴紀宣，她要帶她去有意思的地方——
她能利用能力穿梭到有趣的電子世界裏，盡管那些世界就像粗陋的游樂園。
然而她還沒履行自己的諾言，紀宣就意外死亡了。
徐婷緊緊捏住拳頭，直到現在她也不敢相信紀宣的死是意外。
她在葉依的游戲裏用絕境試探那些人，萬怡、藍承光他們確實都是普通人，不是擁有能力的玩家。
徐婷寧願相信紀宣一定是被害死的，也不願相信命運總是如此薄待她們！
如果這個世界一定要如此苛刻地對待她，那麽她會為這個世界迎來真正正義的、公平的神。
徐婷凝視著蒼白的天花板，事實上她已經在這麽做了，不是嗎？
為了迎接祂來到這個世界，她甚至能利用紀宣的死布局。
徐婷忽然笑了起來，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她加入神聯會是為了找出紀宣死亡的真相，還是為了自己能把握新世界的機遇呢？
畢竟她一直是這樣的人啊，明明有能力轉校避開那群人的欺辱，卻為了金錢、前途忍氣吞聲，直到把自己搞得身敗名裂。
而現在她自以為聰明，結果又成了一枚棄子。
徐婷疲憊地閉上眼睛，黑暗裏浮現紀宣爽朗的面容。
“徐婷，你別逼我讀書了，什麽自考大學，我以後當個理發師正好能發揮我的才華。”
“明明你也不喜歡讀書啊，你喜歡畫畫，雖然我們沒錢讀什麽藝術，但是美甲師理發師什麽的，聽說也挺賺錢的？”
徐婷感到涼意，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抱住自己，她喜歡的從來不是讀書，而是幻想裏的出人頭地。
“突然覺得，以後當美甲師也沒什麽不好了。”
“紀宣，長大後的世界比我想象的還要困難好多呀。”
女孩的眼眶隱隱發燙，她朝著天花板使勁眨眼，狼狽地想要把眼淚逼回去。
眼睛眨著眨著，徐婷忽然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不然，天花板上怎麽會有一雙水藍色的眼睛正盯著她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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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和補充道。
“說明這個組織已經招攬了不少能人，很厲害呢，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像模像樣了。”
葉依嘆了一口氣, 而她這個正牌16號的事業才算剛剛起步呢。
女孩靜靜地凝視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 心裏對這個神聯會的“16號”有了大致猜測。
“16號”很可能知道她葉依才是真正的16號。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 為什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聯會在背地裏暗害她。
無非是要除掉真正的16號, 坐穩玩家救世主的位置繼續壯大勢力。
她是無所謂救世主這個中二的名頭，甚至對方沒對她出手的話, 她也就當一個樂子一笑而過了。
“還好呢, 《末日中學》裏留了一手。”
前兩個游戲因為著急賺恐懼值, 把副本粗暴地融進了游戲，再加上她在主神空間裏保留了現實中玩游戲的習慣，打完一個副本就要在世界頻道出攻略……
算了，都是主神的錯, 誰叫祂要求必須實名制呢？
在主神空間裏編號就是每個玩家的姓名, 有人察覺到端倪也正常。
但是在制作《末日中學》的過程中, 她嘗試了新的制作方法——
前兩個游戲她用副本作為框架, 往裏面填充內容做成游戲, 而《末日中學》裏她嘗試自己搭建框架, 再借用其他副本裏的力量。
比如水母嬢嬢其實是某副本的小boss, 對孩子的惡意極大，被她爆改成游戲裏的親切友善的怪物阿姨。
相當於從接收改造別人的店鋪，再到調用老東家的員工開了一家新店。
這個靈感還是阿團給她的呢，既然她可以創造副本NPC，那麽創造新的副本世界也是有可能的吧？
徐婷的入侵剛好幫她測試了《末日中學》, 連副本玩家都誤以為她的游戲就是副本，說明她的游戲內部已經趨近於一個真實的副本了。
或許叫副本是不恰當的, 所謂副本就是主神用來養蠱的小世界，只會給玩家帶來死亡、爭鬥和無盡的負面情緒——
而她的游戲，是為了給玩家帶來樂趣的，這才是玩游戲、制作游戲的初衷啊。
葉依的眼睛越來越亮，霓虹燈在她黑耀的眼眸裏閃爍，坐在一旁的盛清和微微偏頭，眼神餘光看著車窗上女孩的影子。
有一天，她的游戲可能成為像主神的副本一樣真實的小世界呢，葉依回味地想。
“……只是游戲的限流真的沒辦法了嗎？”
忽然間葉依有些幽怨，她辛辛苦苦做的游戲，堪稱突破之作的游戲，現在卻無法正常推廣。
“我問過了，這次的事涉及a市的那幾家人，他們的孩子雖然回來了，但是……”
盛清和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無奈道：“這裏好像出了點問題。”
“出於這幾家人強烈要求，也出於上面的人道主義考慮，你的游戲不可避免地被波及到了。”
葉依想起了那幾個孩子，在她的游戲裏經歷了那些事，是不可能保持正常的。
被怪物撕咬的痛感、被逼入絕境的情緒，還變成怪物後混亂的思緒……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忘懷吧。
就像他們的霸淩行為給別的孩子留下的陰影一樣，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她當然可以在游戲裏為那幾個孩子保駕護航，就像上回的李明珠一樣，說不定還能得到那幾家人之後的助力。
可是這次她一是要試探徐婷的行動，二是她瞧不上這幾家人，以他們的作風指不定蹦跶不了幾天呢。
葉依在車上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她語氣慢悠悠地問道。
“所以這次的事，全都歸到徐婷身上了？”
盛清和語氣裏帶著微不可查的嘲諷，“是啊，神聯會和能管局心照不宣地把這件事定性為——”
“小女孩不知輕重的覆仇。”
葉依輕輕嗤笑一聲，看來神聯會、能管局這兩個組織，比她想象的還上不了臺面。
*
“徐婷，你、你還好嗎？”
陳澄想象不到，自己和徐婷再次見面居然是在這樣冰冷的地方。
隔著特制的玻璃窗，徐婷對著她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姐姐不用擔心我，這座專門關押能力犯罪者的監獄剛剛建起來，沒什麽人，我在裏面挺悠閑的。”
陳澄望著女孩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一時間無話可說。
沈默了好一會兒，陳澄才繼續開口。
“抱歉，我擅自把你的事繼續調查了一遍。”
“紀宣她……是你的好朋友對嗎？”
徐婷眼裏閃過一瞬訝異，點點頭。
“抱歉，我當時調查到紀宣的同學反映她有暴力行為，以為你的傷都是她……”
“是我故意引導的，姐姐不用道歉。”
徐婷一向沈默的臉上掛著輕松的神采，“紀宣是我初中的好朋友，雖然沒能一起上高中，但是她讀的職高正好離我的學校近。”
“她長得很高很兇，周末放學我都是和她一起走的，我刻意誤導萬怡羅浩那群人紀宣在校外霸淩我。”
“這樣他們就不會在那條路上欺負我，紀宣也不會因為保護我被他們找麻煩。”
陳澄楞住了，原來真相是這樣。
“你們真是很好的朋友，很抱歉之前對紀宣說了那樣的話，她是個好孩子。”
陳澄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徐婷笑了笑，“我已經不配當她的朋友了。”
“我利用她的死刻意接近你，和許警官裏應外合利用你，陳澄姐姐，你也討厭我了吧？”
陳澄忽然正色，恢覆了平時嚴肅的面容。
“你是未成年，這件事的責任本該在許……你背後那群人身上！”
“對不起，我也沒有辦法為你討回應有的公道。”
陳澄捏緊拳頭想要砸向窗臺，最後還是t克制住了。
徐婷見到陳澄痛心的模樣，反而別過頭，沈默了一會忽然開口。
“姐姐遠離許警官吧，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許警官了。”
陳澄聽到她提起許默然，面色更加覆雜，“我認識的他，雖然有些大大咧咧不正經，但是一直是一個好人、好警察，不可能做這種事，不可能……”
“他什麽時候變了呢？”
陳澄的面容恍惚而痛苦，徐婷眼眸越發深沈，她的嘴唇無聲地張合，最後只說了一句話。
“他不是變了，我是說，他已經不是許默然了。”
陳澄瞳孔猛地緊縮，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婷。
直到她恍恍惚惚走出特制的監獄，腦海裏仍然在思索。
徐婷說完那句話後，她下意識想要追問，可是看到徐婷謹慎的模樣，她知道這種事情繼續問下去會給徐婷帶來麻煩。
“不是許默然了？怎麽可能……”
徐婷幾乎是明晃晃地告訴她，許默然不是性情大變，而是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有人易容成了他？還是奪舍這種荒唐的迷信說法？
可是這幾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訴她，這個世界瘋狂到沒有什麽不可能了。
陳澄埋頭走著，忽然擡頭。
“對了，那個游戲獎勵，葉依的人情！”
徐婷背後的人本來就要對付葉依，找葉依問許默然的事，說不定才是最安全的。
陳澄迷茫的眼神漸漸恢覆清明，至少知道了那個不是許默然，也是一個好消息。
*
徐婷目送著陳澄離開的背影，在制服人員的押送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住客，面向走廊的整面墻都是特制的玻璃制成，外面的人可以將裏面犯人的行動一覽無餘。
徐婷感覺自己像玻璃缸裏的一只觀賞魚。
重新回到房間後，徐婷如釋重負地躺回床上。
她很久沒有過這樣純粹、不帶目的的談話了，上一次還是和紀宣呢。
從無限副本游戲裏僥幸回來後，她神神秘秘地告訴紀宣，她要帶她去有意思的地方——
她能利用能力穿梭到有趣的電子世界裏，盡管那些世界就像粗陋的游樂園。
然而她還沒履行自己的諾言，紀宣就意外死亡了。
徐婷緊緊捏住拳頭，直到現在她也不敢相信紀宣的死是意外。
她在葉依的游戲裏用絕境試探那些人，萬怡、藍承光他們確實都是普通人，不是擁有能力的玩家。
徐婷寧願相信紀宣一定是被害死的，也不願相信命運總是如此薄待她們！
如果這個世界一定要如此苛刻地對待她，那麽她會為這個世界迎來真正正義的、公平的神。
徐婷凝視著蒼白的天花板，事實上她已經在這麽做了，不是嗎？
為了迎接祂來到這個世界，她甚至能利用紀宣的死布局。
徐婷忽然笑了起來，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她加入神聯會是為了找出紀宣死亡的真相，還是為了自己能把握新世界的機遇呢？
畢竟她一直是這樣的人啊，明明有能力轉校避開那群人的欺辱，卻為了金錢、前途忍氣吞聲，直到把自己搞得身敗名裂。
而現在她自以為聰明，結果又成了一枚棄子。
徐婷疲憊地閉上眼睛，黑暗裏浮現紀宣爽朗的面容。
“徐婷，你別逼我讀書了，什麽自考大學，我以後當個理發師正好能發揮我的才華。”
“明明你也不喜歡讀書啊，你喜歡畫畫，雖然我們沒錢讀什麽藝術，但是美甲師理發師什麽的，聽說也挺賺錢的？”
徐婷感到涼意，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抱住自己，她喜歡的從來不是讀書，而是幻想裏的出人頭地。
“突然覺得，以後當美甲師也沒什麽不好了。”
“紀宣，長大後的世界比我想象的還要困難好多呀。”
女孩的眼眶隱隱發燙，她朝著天花板使勁眨眼，狼狽地想要把眼淚逼回去。
眼睛眨著眨著，徐婷忽然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不然，天花板上怎麽會有一雙水藍色的眼睛正盯著她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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