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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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既然是所謂的待客之道, 時韻也不糾結，她把白色兔子放到床上的時候, 許攸也從衣櫃裏翻出枕頭和被子放到長條沙發上，沒有了保鮮袋的掣肘，許攸順暢地將臨時的床鋪安頓好。
而時韻盯著綠植發呆，就快把無所事事寫在臉上。
“如果想工作的話可以用那張辦公桌，屋子裏的電腦、書架上的書可以隨便用。”
時韻眼睛一亮。
她註意許攸的辦公桌很久了，他的辦公桌很大, 但這不是重點，時韻辦公室裏的那張桌子也不小，許攸的辦公桌帶著電機可以上下伸縮，褐色的辦公椅也明顯比時韻辦公室的更加符合人體工學。
雖然許攸說時韻可以用桌子上的電腦, 不過時韻心裏有數, 個人電腦裏面藏著許多私密信息，時韻不會隨意去碰。
從行李箱裏裏面翻出一個筆記本電腦，這個電腦是時韻新買的，她把那個黑色筆記本放在公寓釣魚，就給自己買了個新的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那個黑色的筆記本已經壞掉了, 許攸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她。
拉開看著就很舒服的椅子坐了下去，果然很舒服。
雖然沒有她預定的那個超貴按摩椅功能全面，卻也稍稍平覆了她痛失愛椅的遺憾。
打開電腦，時韻不時敲兩個字, 她罕見地沒有進入工作狀態。
擁有研究型基因組的人本能地排斥環境改變, 多數情況下穩定的環境是進行研究的前提, 而短短一個月內時韻已經經歷了四次環境改變, 更何況白天時韻才經歷過一次襲擊，險些受傷。
她只是容易集中註意力而已, 又不是沒心沒肺。
而且……她已經換了身體，客觀而言，這具身體裏並沒有她的那套基因，有的只是意識帶動的行為慣性罷了。
明明知道，時韻心裏卻難免煩躁。
時韻心緒不定的時候，許攸卻拿起手機。
許攸打電話不會避著時韻，這次也一樣。
“餵，李總嗎？上次訂的那批零件質量不錯，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時韻豎起耳朵聽了幾句，很快明白許攸這是在給她弄材料和零件呢。
晚餐前她才把文件發給許攸，沒想到他動作居然那麽快。
真是好人。
時韻忽然就有幹勁了，有一搭沒一搭的按鍵聲劈裏啪啦起來，沒一會兒時韻就徹底進入了狀態。
打了兩個電話，許攸放下手機，看著已經專心工作的時韻松了口氣。
其實這種事倒不需要他親自去做，只是……如果在這裏時韻無法好好工作的話她必然會考慮離開，只有能夠安心工作的地方才能將她留下。
許攸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撐著下巴在鍵盤敲擊的聲響中靜靜坐著。
很寧靜，很放松。
仿佛能一直持續下去。
……
照常被許攸拉出工作狀態的時候已經到了許大公子睡覺的時間。
許攸的意思很明顯，他要睡了她也得跟著睡，不能打擾他。
時韻倒也不排斥，她的生物鐘早就在一次次投餵中跟許攸同步了，更何況他早上受傷了，熬t到這個時候已經不容易。
時韻自覺體會到了許攸的難處，她乖乖刷牙洗臉，沒幾分鐘就躺在床上，少見的沒想著熬夜。
房間裏暗了下來，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織物摩擦聲，許攸應該也躺下了。
基因沒有特化的時代，腦力勞動者很容易陷入焦慮，不少學者睡眠狀況堪憂，高效利用時間是研究型基因組的特性之一，失眠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星際時代經過基因特化的學者通常沾床就倒。
即使穿越了時韻的睡眠習慣也沒有被改變，沒兩分鐘時韻就睡著了。
聽著舒緩的呼吸聲，許攸無語了。
許攸沒見過這麽快就入睡的人。
睡得未免也太好了些。
許攸摸了摸下巴，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他看起來……那麽人畜無害嗎？
城市的霓虹下，即使關了燈室內也不是漆黑一片，更何況今天是滿月。
借著微弱的月光，朦朧的光暈裏隱約看見她秀挺的鼻峰，飽滿的唇。
月光下她的肌膚瑩白，漂亮得不像真的。
或許他錯了。
時韻對她有多好看……其實沒什麽自知之明。
不論怎樣，許攸知道今晚他註定要失眠了。
……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發布會的時間到了。
迦世新品發布會現場人流攢動，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的工作人員來回穿梭，一一引導參會人員入席，媒體人正在調試手裏的長槍短炮。
“嘿，老劉，你也來啦！”孫正岳看見身邊的人連忙打招呼。
“是啊，這回迦世發布會排場不小，請了不少人吶。”劉昂笑了下，招呼孫正岳坐下。
他和孫正岳都是財經媒體的記者，經常在各種發布會或者財經現場相遇，一來而去也熟了。迦世的發布會是早就訂下的，不過迦世卻遲遲沒有發邀請函，結合那些傳聞，圈子裏早就有些消息說迦世的情況不容樂觀。
這段時間迦世的股票更遭到集體做空，劉昂以為迦世要完蛋了。沒想到前幾天居然收到了迦世的請帖，也不知道迦世葫蘆裏賣什麽藥。
唾液檢測儀原本就是迦世炒作自己的題材，在題材發布之初就有醫學界的教授站出來說現有的技術無法達到，不會真的有人相信吧？
“聽說還弄了直播，線上線下同步。行不行啊？”孫正岳無所謂地笑了下。
接到請帖之前，圈內沒有人想到迦世會采取這種形式開發布會。
線上線下同步技術上很簡單，卻對產品的要求極高，主持發布會的人但凡有個不小心就會被群嘲。
“唉，你說迦世那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孫正岳湊近了些，小聲嘀咕。
“不知道。”劉昂搖頭，“流言一直有，確切的證據我這兒沒有，你呢？”
孫正岳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這裏也沒有。
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
有的事心裏有數就行，他們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授人以柄。
時間一點點過去，孫正岳眼神用示意劉昂往前看：“唉，那不是東部經濟日報的總編嗎？他怎麽都來了？”
劉昂嘴往右邊撇了撇：“不止，你往那看，看見那誰了嗎？”
“誰？”
“國家電視臺的記者白秋衡啊！”
“哪？”孫正岳往右邊看了好幾次，才在人來人往的會場看見白秋衡。
白秋衡是有名的財經記者，不僅在國家電視臺黃金時段有他的節目，更采訪過不少名人政要，他風度翩翩，只要出現在人前必然是西裝革履，器宇軒昂。
國家電視臺的鏡頭堪稱死亡視角，許多明星都避之不及，他那張臉卻經得死亡視角長年累月的掃射。
這樣的人自然有不少粉，好在國家電視臺自有紀律在此，明面上他不經營流量，卻不時能在熱搜上看見他的名字。
“真是他啊！”孫正岳臉上的驚訝掩飾不住。
白秋衡被其他人圍住，孫正岳剛才看了幾次都沒能看見，還以為老劉眼花了呢。
“白秋衡采訪過時韻，那是還上過熱搜，說什麽金童玉女的，兩個人應該早就認識所以白秋衡才會過來捧場。”劉昂說。
“嘖嘖……”孫正岳意味不明地哼了兩聲，和劉昂對視一眼，兩人不由笑了，他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卻都笑得意味深長。
沈默片刻，孫正岳才繼續道：“這次排場是真大，如果不是前幾天迦世的股票還跌停過，我都以為那個所謂的唾液檢測項目成功了呢。現在倒不好說這場堪稱盛大的發布會是為了硬撐臺面，救一救股票呢……還是為了其他什麽目的。”
“害！管他呢，咱們只管報到就好了。”
“也是。”
正說著，現場的燈漸漸暗了下來，預示著發布會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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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所謂的待客之道, 時韻也不糾結，她把白色兔子放到床上的時候, 許攸也從衣櫃裏翻出枕頭和被子放到長條沙發上，沒有了保鮮袋的掣肘，許攸順暢地將臨時的床鋪安頓好。
而時韻盯著綠植發呆，就快把無所事事寫在臉上。
“如果想工作的話可以用那張辦公桌，屋子裏的電腦、書架上的書可以隨便用。”
時韻眼睛一亮。
她註意許攸的辦公桌很久了，他的辦公桌很大, 但這不是重點，時韻辦公室裏的那張桌子也不小，許攸的辦公桌帶著電機可以上下伸縮，褐色的辦公椅也明顯比時韻辦公室的更加符合人體工學。
雖然許攸說時韻可以用桌子上的電腦, 不過時韻心裏有數, 個人電腦裏面藏著許多私密信息，時韻不會隨意去碰。
從行李箱裏裏面翻出一個筆記本電腦，這個電腦是時韻新買的，她把那個黑色筆記本放在公寓釣魚，就給自己買了個新的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那個黑色的筆記本已經壞掉了, 許攸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她。
拉開看著就很舒服的椅子坐了下去，果然很舒服。
雖然沒有她預定的那個超貴按摩椅功能全面，卻也稍稍平覆了她痛失愛椅的遺憾。
打開電腦，時韻不時敲兩個字, 她罕見地沒有進入工作狀態。
擁有研究型基因組的人本能地排斥環境改變, 多數情況下穩定的環境是進行研究的前提, 而短短一個月內時韻已經經歷了四次環境改變, 更何況白天時韻才經歷過一次襲擊，險些受傷。
她只是容易集中註意力而已, 又不是沒心沒肺。
而且……她已經換了身體，客觀而言，這具身體裏並沒有她的那套基因，有的只是意識帶動的行為慣性罷了。
明明知道，時韻心裏卻難免煩躁。
時韻心緒不定的時候，許攸卻拿起手機。
許攸打電話不會避著時韻，這次也一樣。
“餵，李總嗎？上次訂的那批零件質量不錯，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時韻豎起耳朵聽了幾句，很快明白許攸這是在給她弄材料和零件呢。
晚餐前她才把文件發給許攸，沒想到他動作居然那麽快。
真是好人。
時韻忽然就有幹勁了，有一搭沒一搭的按鍵聲劈裏啪啦起來，沒一會兒時韻就徹底進入了狀態。
打了兩個電話，許攸放下手機，看著已經專心工作的時韻松了口氣。
其實這種事倒不需要他親自去做，只是……如果在這裏時韻無法好好工作的話她必然會考慮離開，只有能夠安心工作的地方才能將她留下。
許攸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撐著下巴在鍵盤敲擊的聲響中靜靜坐著。
很寧靜，很放松。
仿佛能一直持續下去。
……
照常被許攸拉出工作狀態的時候已經到了許大公子睡覺的時間。
許攸的意思很明顯，他要睡了她也得跟著睡，不能打擾他。
時韻倒也不排斥，她的生物鐘早就在一次次投餵中跟許攸同步了，更何況他早上受傷了，熬t到這個時候已經不容易。
時韻自覺體會到了許攸的難處，她乖乖刷牙洗臉，沒幾分鐘就躺在床上，少見的沒想著熬夜。
房間裏暗了下來，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織物摩擦聲，許攸應該也躺下了。
基因沒有特化的時代，腦力勞動者很容易陷入焦慮，不少學者睡眠狀況堪憂，高效利用時間是研究型基因組的特性之一，失眠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星際時代經過基因特化的學者通常沾床就倒。
即使穿越了時韻的睡眠習慣也沒有被改變，沒兩分鐘時韻就睡著了。
聽著舒緩的呼吸聲，許攸無語了。
許攸沒見過這麽快就入睡的人。
睡得未免也太好了些。
許攸摸了摸下巴，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他看起來……那麽人畜無害嗎？
城市的霓虹下，即使關了燈室內也不是漆黑一片，更何況今天是滿月。
借著微弱的月光，朦朧的光暈裏隱約看見她秀挺的鼻峰，飽滿的唇。
月光下她的肌膚瑩白，漂亮得不像真的。
或許他錯了。
時韻對她有多好看……其實沒什麽自知之明。
不論怎樣，許攸知道今晚他註定要失眠了。
……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發布會的時間到了。
迦世新品發布會現場人流攢動，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的工作人員來回穿梭，一一引導參會人員入席，媒體人正在調試手裏的長槍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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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迦世的股票更遭到集體做空，劉昂以為迦世要完蛋了。沒想到前幾天居然收到了迦世的請帖，也不知道迦世葫蘆裏賣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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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還弄了直播，線上線下同步。行不行啊？”孫正岳無所謂地笑了下。
接到請帖之前，圈內沒有人想到迦世會采取這種形式開發布會。
線上線下同步技術上很簡單，卻對產品的要求極高，主持發布會的人但凡有個不小心就會被群嘲。
“唉，你說迦世那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孫正岳湊近了些，小聲嘀咕。
“不知道。”劉昂搖頭，“流言一直有，確切的證據我這兒沒有，你呢？”
孫正岳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這裏也沒有。
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
有的事心裏有數就行，他們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授人以柄。
時間一點點過去，孫正岳眼神用示意劉昂往前看：“唉，那不是東部經濟日報的總編嗎？他怎麽都來了？”
劉昂嘴往右邊撇了撇：“不止，你往那看，看見那誰了嗎？”
“誰？”
“國家電視臺的記者白秋衡啊！”
“哪？”孫正岳往右邊看了好幾次，才在人來人往的會場看見白秋衡。
白秋衡是有名的財經記者，不僅在國家電視臺黃金時段有他的節目，更采訪過不少名人政要，他風度翩翩，只要出現在人前必然是西裝革履，器宇軒昂。
國家電視臺的鏡頭堪稱死亡視角，許多明星都避之不及，他那張臉卻經得死亡視角長年累月的掃射。
這樣的人自然有不少粉，好在國家電視臺自有紀律在此，明面上他不經營流量，卻不時能在熱搜上看見他的名字。
“真是他啊！”孫正岳臉上的驚訝掩飾不住。
白秋衡被其他人圍住，孫正岳剛才看了幾次都沒能看見，還以為老劉眼花了呢。
“白秋衡采訪過時韻，那是還上過熱搜，說什麽金童玉女的，兩個人應該早就認識所以白秋衡才會過來捧場。”劉昂說。
“嘖嘖……”孫正岳意味不明地哼了兩聲，和劉昂對視一眼，兩人不由笑了，他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卻都笑得意味深長。
沈默片刻，孫正岳才繼續道：“這次排場是真大，如果不是前幾天迦世的股票還跌停過，我都以為那個所謂的唾液檢測項目成功了呢。現在倒不好說這場堪稱盛大的發布會是為了硬撐臺面，救一救股票呢……還是為了其他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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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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