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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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光線充足明亮寬敞的辦公室裏，時韻雙眼彎彎，拿著筷子左夾一塊，右夾一塊，每一口都是驚喜。
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這麽多好吃的？！
時韻喜滋滋的，讓許攸管飯真是她做的最明智的決定。
許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悠悠地說：“第一次發覺你這麽喜歡久苑的東西，記得之前聚餐你嫌那裏的東西太甜了。”
時韻夾向青菜的手微頓，笑道：“餓了，吃什麽都香。”
她開始懷疑桌子上的菜都是原主不愛吃的，許攸這麽殷勤不是人好，是特意拿過來試探她。
不過……管他呢。
她喜歡就行。
時韻知道自己和原來的時韻必然有許多不同，但時韻並不在意，如今這具身體被她占據，她承接了這具身體的債，卻不會像原主那樣活。
她又沒有帶著原主的記憶穿越，時韻不知道原主是什麽樣的人，模仿原主的行為模式根本無從談起，既然做不到，便也不用去做無用功，反倒把自己束縛住了。
許攸總會知道她和原主是不同的。
況且，不將她和原主區隔開來，許攸怎麽會乖乖地給她提供零件呢？ 以這個時代的技術水平，時韻能估算出湊齊那些零件挺麻煩的，她初來乍到沒有渠道，只能依靠許攸這個土著。
如果許攸只把她做的那些當做拖延時間，只怕不會費心費力給她提供需要的東西，她得引起他的興趣，給他必要的動力。
“也是。”許攸又說：“你盯著電腦的眼睛很專註，撲閃撲閃的好像會發光，挺有意思的。”
時韻打了個哈哈：“不就是眼角膜反射的光嘛，你以後會習慣的。”
許攸挑眉：“是嗎？”
他還想說什麽，張謐帶著幾個穿著工裝服，帶著安全帽的人走進來。
“時總，裝修公司的人到了。”
時韻放下筷子走過去跟裝修公司的人溝通，她言語簡潔，不過三言兩語就跟裝修公司的人清楚交代了她的需求。
時韻的要求不高，只要在保證實驗室安全的基礎上有一個能休息的地方就行了。
許攸在時韻交代張謐買床墊被單的時候，溫聲問道：“你不是說非H家的床墊不睡嗎？”
時韻微怔，H家是什麽？習慣了在實驗室裏支行軍床的時韻表示沒聽說過，有一張帶床墊的床對她來說已是奢侈。
可以吃住實驗室，兩個月不挪窩的時韻打了個馬虎眼：“誰還能整天睡在辦公室裏呀？能湊合用就行了。”
但許攸這樣一說，時韻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主家的床挺舒服的。
許攸若有所思地看了時韻一眼，沒有遮掩眼中的探究。
時韻裝作沒看到，繼續跟裝修公司完善細節。
張謐問：“時總，還有什麽要求嗎？”
“洗衣機、烘幹機……還有洗漱用具之類的。”時韻把可能用到的東西說了，只是她對這個時代的電器所知甚少就先點了幾樣要緊的。
晚上回去的時候，她得好好觀察下原主家裏都有什麽好用的東西。
如果她沒有穿過來，順利地進入國家生物科學研究所也會這樣布置自己的研究室，這樣想著時韻來了點興致，又讓張謐買了抱枕、毛絨布偶、棉拖鞋之類的。
她喜歡毛茸茸的東西。
張謐拿出記事本一一記下，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覺得冷颼颼的，仿佛被什麽盯住了。
張謐擡頭，撞進許攸若t有所思的目光。
她趕緊移開眼，在本子上多劃了幾筆。
實在想不到其他東西的時韻歪了歪頭，說：“就先準備這些吧，以後有什麽需要的，以後再買。”
“好的，時總。那我先去準備。”張謐縮了縮脖子，合上記事本。
“你去吧。”
張謐得令，立刻邁著小碎步跑了。
“她好像有點怕你。”時韻看向許攸。
許攸這樣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就因為表情管理到位，肯認栽賠錢，在網上居然有個“許大天使”的稱號。
“怕我的人不少，不缺她一個。”許攸偏頭看她，“你呢？”
“什麽？”
“你怕我嗎？”許攸問。
“為什麽？”時韻擡眼，奇怪地說，“像我這麽勤勤懇懇、踏踏實實打工的還債人，為什麽要怕你？”
她清淺的眼瞳倒映著他，就如她所說，這不過是眼瞳反射的光，但被她這樣註視，許攸卻覺不出一點討厭。
“買那麽多東西，你打算經常住在這裏嗎？”許攸又問。
“不一定，要看你的速度。”
許攸：“？”
“一個月內就要拿出成果，如果零件到的快，我有富餘的時間自然不用睡在這兒，如果到的慢，肯定少不了加班加點。趕項目嘛，睡在實驗室是常有的事。”時韻滿不在乎地說。
許攸：“……”
“對了，記得快點把零件給我。”
時韻再次催促，她得確定許攸真的動起來了，而不是在敷衍她。
許攸扯了扯嘴角：“……好。”
“那我繼續幹活還債啦。”時韻打開電腦，很快進入工作狀態。
時韻對實驗室、休息室的要求簡單，時間卻壓得緊。
不過錢到位，事到位，這邊設計師還在現場畫圖，那邊工人們已經開始砸墻、拆門了。
屋子裏搞裝修難免產生灰塵。
工人只砸了幾下，時韻的辦公室裏就浮起了塵灰。許攸他看了眼時韻，噪音和灰塵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她點著鼠標，正在畫工程圖。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影響，雖然她的註意力還在工程圖上，但眼睛裏卻進了浮灰，纖長的睫羽眨個不停，像翩躚的蝶翼。
但這些都沒能打斷她的專註。
直到眼眶堆積起水光，眼睛裏的浮灰被淚水洗刷幹凈，撲扇的眼睫才慢慢停止。
許攸盯著時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他翻出一只口罩捂住口鼻，站起來走到隔壁。
找到設計師，許攸跟他說了幾句，設計師點了點頭，拿起工具包招呼人走進時韻的辦公室，工人們手腳麻利地在墻面上貼了三道塑料膜將辦公室隔開。
隔著三道塑料膜，只隱約能看見時韻工作的身影。
“再貼兩層吧。隔音好一些。”許攸說。
客戶說什麽就是什麽，設計師很爽快，又讓工人貼了兩層塑料膜。
貼好後，幾乎看不見辦公室裏面，只隱隱有光線透過來。
伴隨著“咣、咣、咣……”的砸墻聲，許攸簡單將辦公桌上的玻璃餐盒收拾一下。
他坐在時韻對面，如他所想地見識到了什麽叫心無旁騖。
辦公室用塑料膜隔開了，沒有灰塵進來卻無法徹底隔絕聲音。
辦公室的隔斷沒用承重的作用，確是實打實地用磚砌出來的，一錘一錘的重擊聲砸得許攸頭疼，時韻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畫線的動作反而越來越純熟了。
沒有了灰塵礙事，精致的眉眼舒展起來，她目光專註，嘴角微揚的模樣，說是見了情郎也有人信。
可惜美人的面前只有一塊14寸的顯示屏，讓人產生一種她正在對著顯示屏撒嬌的錯覺。
許攸不覺低聲笑了起來。
時韻真是古怪得可以。
低頭拿出手機摁了幾下，許攸走出時韻的辦公室。
或許這一切只是時韻真誠的演技，但那又如何呢？他忽然想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哪怕為此做一些無用功。
意料之中，再次將時韻從工作中拉出來的仍是許攸。
他手裏拎著的食品袋仍然印著“久苑”的LOGO，只是比中午拿來的那個大了些。
“有別的安排嗎？一起吃點？”許攸問，說著他提了提手裏的食品袋。
“好。”時韻點頭，她當然沒有別的安排。
現階段，許攸就是她最好的管家。
對時韻來說，出去覓食仍是過於艱難的任務，不說哪裏有好吃的，就連怎麽付款時韻還沒整明白呢。
可是現在，她已經快餓暈了。
時韻看了眼電腦屏幕右下角，已經晚上八點了，設計師和裝修工人早已離開，就是他們想要賺錢，也要顧及CBD的管理規則，據說夜晚這座CBD禁止裝修。
兩個人的晚餐比午餐豐富，新添了幾樣新菜式，時韻對這些不擅長，甚至無法分辨食物的原材料是什麽，只是知道好吃。
很好吃。
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晚餐裏和中午一樣的那兩道菜，正是時韻最喜歡的兩道。
時韻很滿足。
兩人仿佛有了默契，晚餐後，許攸將時韻送回家。
“到了。”許攸看了眼時韻。
她還是那樣，抱著手機不知在忙什麽。
短短兩天，許攸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時韻。
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時韻轉頭看向他，懵懂的目光沒有焦距，像淺淺的水窪清可見底，她還沒從工作模式中轉換出來，宕機了似的。
許攸失笑，再次說：“到了。”
只是不知為什麽，他的聲音輕了一些。
時韻一個機靈，醒了過來。
“到了。”許攸第三次提醒，放開她素白的手腕，纖細柔弱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指尖。
“哦。”時韻利落地下車。
長時間伏案工作的疲憊感讓她伸了個懶腰，時韻又活動了下手腳，酸痛的感覺讓時韻想起科學院推出的專業按摩椅，只需搭配簡單的藥劑就能擺脫腰酸腿疼的困擾，畢業前時韻攢錢斥巨資買了一臺準備放在她在生命科學院的實驗室裏。
可惜……
時韻搖搖頭，為了那臺按摩椅她接了好幾個項目，到頭來卻連按摩椅的角都沒摸到就出現在這個世界，還背上了大筆欠債。
人生啊……
“上樓吧。”
許攸提醒，他不知道時韻在想什麽，只是單純地不喜歡她眼中流露出的情緒。
債主召喚，時韻自然追隨，跟著許攸上樓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時韻關上門打開放在梳妝臺上的電腦。
輸入密碼之後電腦界面打開，幾乎在界面打開的瞬間系統彈出一個窗口，上面忠實地記錄著這臺電腦被攻擊的次數。
時韻輕笑。
上午許攸不在公司，看來在外面的時候他沒少折騰這臺電腦。
許攸認為他想要的東西就在這臺電腦裏。
……雖然許攸挺好用的，時韻卻不準備將電腦裏的東西交給他。
他是她的債主，但也只是她的債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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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充足明亮寬敞的辦公室裏，時韻雙眼彎彎，拿著筷子左夾一塊，右夾一塊，每一口都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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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韻喜滋滋的，讓許攸管飯真是她做的最明智的決定。
許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悠悠地說：“第一次發覺你這麽喜歡久苑的東西，記得之前聚餐你嫌那裏的東西太甜了。”
時韻夾向青菜的手微頓，笑道：“餓了，吃什麽都香。”
她開始懷疑桌子上的菜都是原主不愛吃的，許攸這麽殷勤不是人好，是特意拿過來試探她。
不過……管他呢。
她喜歡就行。
時韻知道自己和原來的時韻必然有許多不同，但時韻並不在意，如今這具身體被她占據，她承接了這具身體的債，卻不會像原主那樣活。
她又沒有帶著原主的記憶穿越，時韻不知道原主是什麽樣的人，模仿原主的行為模式根本無從談起，既然做不到，便也不用去做無用功，反倒把自己束縛住了。
許攸總會知道她和原主是不同的。
況且，不將她和原主區隔開來，許攸怎麽會乖乖地給她提供零件呢？ 以這個時代的技術水平，時韻能估算出湊齊那些零件挺麻煩的，她初來乍到沒有渠道，只能依靠許攸這個土著。
如果許攸只把她做的那些當做拖延時間，只怕不會費心費力給她提供需要的東西，她得引起他的興趣，給他必要的動力。
“也是。”許攸又說：“你盯著電腦的眼睛很專註，撲閃撲閃的好像會發光，挺有意思的。”
時韻打了個哈哈：“不就是眼角膜反射的光嘛，你以後會習慣的。”
許攸挑眉：“是嗎？”
他還想說什麽，張謐帶著幾個穿著工裝服，帶著安全帽的人走進來。
“時總，裝修公司的人到了。”
時韻放下筷子走過去跟裝修公司的人溝通，她言語簡潔，不過三言兩語就跟裝修公司的人清楚交代了她的需求。
時韻的要求不高，只要在保證實驗室安全的基礎上有一個能休息的地方就行了。
許攸在時韻交代張謐買床墊被單的時候，溫聲問道：“你不是說非H家的床墊不睡嗎？”
時韻微怔，H家是什麽？習慣了在實驗室裏支行軍床的時韻表示沒聽說過，有一張帶床墊的床對她來說已是奢侈。
可以吃住實驗室，兩個月不挪窩的時韻打了個馬虎眼：“誰還能整天睡在辦公室裏呀？能湊合用就行了。”
但許攸這樣一說，時韻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主家的床挺舒服的。
許攸若有所思地看了時韻一眼，沒有遮掩眼中的探究。
時韻裝作沒看到，繼續跟裝修公司完善細節。
張謐問：“時總，還有什麽要求嗎？”
“洗衣機、烘幹機……還有洗漱用具之類的。”時韻把可能用到的東西說了，只是她對這個時代的電器所知甚少就先點了幾樣要緊的。
晚上回去的時候，她得好好觀察下原主家裏都有什麽好用的東西。
如果她沒有穿過來，順利地進入國家生物科學研究所也會這樣布置自己的研究室，這樣想著時韻來了點興致，又讓張謐買了抱枕、毛絨布偶、棉拖鞋之類的。
她喜歡毛茸茸的東西。
張謐拿出記事本一一記下，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覺得冷颼颼的，仿佛被什麽盯住了。
張謐擡頭，撞進許攸若t有所思的目光。
她趕緊移開眼，在本子上多劃了幾筆。
實在想不到其他東西的時韻歪了歪頭，說：“就先準備這些吧，以後有什麽需要的，以後再買。”
“好的，時總。那我先去準備。”張謐縮了縮脖子，合上記事本。
“你去吧。”
張謐得令，立刻邁著小碎步跑了。
“她好像有點怕你。”時韻看向許攸。
許攸這樣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就因為表情管理到位，肯認栽賠錢，在網上居然有個“許大天使”的稱號。
“怕我的人不少，不缺她一個。”許攸偏頭看她，“你呢？”
“什麽？”
“你怕我嗎？”許攸問。
“為什麽？”時韻擡眼，奇怪地說，“像我這麽勤勤懇懇、踏踏實實打工的還債人，為什麽要怕你？”
她清淺的眼瞳倒映著他，就如她所說，這不過是眼瞳反射的光，但被她這樣註視，許攸卻覺不出一點討厭。
“買那麽多東西，你打算經常住在這裏嗎？”許攸又問。
“不一定，要看你的速度。”
許攸：“？”
“一個月內就要拿出成果，如果零件到的快，我有富餘的時間自然不用睡在這兒，如果到的慢，肯定少不了加班加點。趕項目嘛，睡在實驗室是常有的事。”時韻滿不在乎地說。
許攸：“……”
“對了，記得快點把零件給我。”
時韻再次催促，她得確定許攸真的動起來了，而不是在敷衍她。
許攸扯了扯嘴角：“……好。”
“那我繼續幹活還債啦。”時韻打開電腦，很快進入工作狀態。
時韻對實驗室、休息室的要求簡單，時間卻壓得緊。
不過錢到位，事到位，這邊設計師還在現場畫圖，那邊工人們已經開始砸墻、拆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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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只砸了幾下，時韻的辦公室裏就浮起了塵灰。許攸他看了眼時韻，噪音和灰塵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她點著鼠標，正在畫工程圖。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影響，雖然她的註意力還在工程圖上，但眼睛裏卻進了浮灰，纖長的睫羽眨個不停，像翩躚的蝶翼。
但這些都沒能打斷她的專註。
直到眼眶堆積起水光，眼睛裏的浮灰被淚水洗刷幹凈，撲扇的眼睫才慢慢停止。
許攸盯著時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他翻出一只口罩捂住口鼻，站起來走到隔壁。
找到設計師，許攸跟他說了幾句，設計師點了點頭，拿起工具包招呼人走進時韻的辦公室，工人們手腳麻利地在墻面上貼了三道塑料膜將辦公室隔開。
隔著三道塑料膜，只隱約能看見時韻工作的身影。
“再貼兩層吧。隔音好一些。”許攸說。
客戶說什麽就是什麽，設計師很爽快，又讓工人貼了兩層塑料膜。
貼好後，幾乎看不見辦公室裏面，只隱隱有光線透過來。
伴隨著“咣、咣、咣……”的砸墻聲，許攸簡單將辦公桌上的玻璃餐盒收拾一下。
他坐在時韻對面，如他所想地見識到了什麽叫心無旁騖。
辦公室用塑料膜隔開了，沒有灰塵進來卻無法徹底隔絕聲音。
辦公室的隔斷沒用承重的作用，確是實打實地用磚砌出來的，一錘一錘的重擊聲砸得許攸頭疼，時韻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畫線的動作反而越來越純熟了。
沒有了灰塵礙事，精致的眉眼舒展起來，她目光專註，嘴角微揚的模樣，說是見了情郎也有人信。
可惜美人的面前只有一塊14寸的顯示屏，讓人產生一種她正在對著顯示屏撒嬌的錯覺。
許攸不覺低聲笑了起來。
時韻真是古怪得可以。
低頭拿出手機摁了幾下，許攸走出時韻的辦公室。
或許這一切只是時韻真誠的演技，但那又如何呢？他忽然想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哪怕為此做一些無用功。
意料之中，再次將時韻從工作中拉出來的仍是許攸。
他手裏拎著的食品袋仍然印著“久苑”的LOGO，只是比中午拿來的那個大了些。
“有別的安排嗎？一起吃點？”許攸問，說著他提了提手裏的食品袋。
“好。”時韻點頭，她當然沒有別的安排。
現階段，許攸就是她最好的管家。
對時韻來說，出去覓食仍是過於艱難的任務，不說哪裏有好吃的，就連怎麽付款時韻還沒整明白呢。
可是現在，她已經快餓暈了。
時韻看了眼電腦屏幕右下角，已經晚上八點了，設計師和裝修工人早已離開，就是他們想要賺錢，也要顧及CBD的管理規則，據說夜晚這座CBD禁止裝修。
兩個人的晚餐比午餐豐富，新添了幾樣新菜式，時韻對這些不擅長，甚至無法分辨食物的原材料是什麽，只是知道好吃。
很好吃。
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晚餐裏和中午一樣的那兩道菜，正是時韻最喜歡的兩道。
時韻很滿足。
兩人仿佛有了默契，晚餐後，許攸將時韻送回家。
“到了。”許攸看了眼時韻。
她還是那樣，抱著手機不知在忙什麽。
短短兩天，許攸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時韻。
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時韻轉頭看向他，懵懂的目光沒有焦距，像淺淺的水窪清可見底，她還沒從工作模式中轉換出來，宕機了似的。
許攸失笑，再次說：“到了。”
只是不知為什麽，他的聲音輕了一些。
時韻一個機靈，醒了過來。
“到了。”許攸第三次提醒，放開她素白的手腕，纖細柔弱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指尖。
“哦。”時韻利落地下車。
長時間伏案工作的疲憊感讓她伸了個懶腰，時韻又活動了下手腳，酸痛的感覺讓時韻想起科學院推出的專業按摩椅，只需搭配簡單的藥劑就能擺脫腰酸腿疼的困擾，畢業前時韻攢錢斥巨資買了一臺準備放在她在生命科學院的實驗室裏。
可惜……
時韻搖搖頭，為了那臺按摩椅她接了好幾個項目，到頭來卻連按摩椅的角都沒摸到就出現在這個世界，還背上了大筆欠債。
人生啊……
“上樓吧。”
許攸提醒，他不知道時韻在想什麽，只是單純地不喜歡她眼中流露出的情緒。
債主召喚，時韻自然追隨，跟著許攸上樓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時韻關上門打開放在梳妝臺上的電腦。
輸入密碼之後電腦界面打開，幾乎在界面打開的瞬間系統彈出一個窗口，上面忠實地記錄著這臺電腦被攻擊的次數。
時韻輕笑。
上午許攸不在公司，看來在外面的時候他沒少折騰這臺電腦。
許攸認為他想要的東西就在這臺電腦裏。
……雖然許攸挺好用的，時韻卻不準備將電腦裏的東西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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