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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咖啡潑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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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咖啡潑向他

咖啡廳內, 程逝寒揉著頭,煩躁地看著坐在她對面的賀炎生。

“賀炎生,你到底想幹嘛?”她冷聲質問。

“不是很明顯麽, 跟她結婚啊......”他淡淡回應。

“賀炎生,你給我正常一點,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她皺著眉, 神色無比嚴肅。

他笑了:“小橙子,我沒有開玩笑, 我們三個, 初中就認識,算是知根知底, 只不過這些年她一直在國外, 所以我們很少聯系了。”

“她家的狀況你也知道,跟她結婚, 我們家那邊會同意的。”

“你是不是有毛病!”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白似錦是她初中同學,她認識白似錦比認識賀炎生還要早, 剛開始是她和白似錦經常一起玩, 後來她認識了賀炎生, 和賀炎生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起來。

白似錦心裏不平衡,說她重色輕友, 不過三個人偶爾還會在一起玩。

後來,賀炎生和程逝寒上了同一所高中, 白似錦去了另一所。她和白似錦的聯系變少,但關系依舊很好,時不時見一面也是常事。

再後來, 白似錦上大學時在國內待了幾年就轉身去了國外,一去就是好幾年沒回來。方才在餐廳看到白似錦, 程逝寒才知道她回來了。

她拿起手機,撥通通訊錄裏許久未打的號碼,很快,傳來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忙音。

她重重地將手機放下,對眼前人怒目而視。

“賀炎生,你明知道我和她是好朋友,你非要這麽膈應我是嗎?”

“你昨天不是說了,我現在做什麽,都與你無關嗎?”他用她說過的話來嗆她。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她一陣頭疼,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他溝通了。

“反正你都已經討厭我了,再討厭我多一點,也無所謂。”

他還是這副混不吝的態度,她簡直氣不打一出來,伸手拿起身側涼了一半的咖啡,直直地朝他潑去。

他連躲都不躲,就這樣被潑了一身。

店裏的服務生發出驚呼,趕忙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程逝寒不想再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離開咖啡廳後,她一連又給白似錦撥了好幾通電話,然而都無人應答。

她徹底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被這件事攪得心煩意亂,賀炎生是懂怎麽膈應她的。正因為足夠了解,所以才會將利刃對準她內心最柔軟處。

不過即使這件事再讓她難受,也得先放放。

因為眼前有一件更要緊的事。

明天,她專門請了假,是她外婆的生日,她要去鄉下看望她,給她慶祝。

禮物已經提前買好了,蛋糕也已經預定。

這幾年,外婆得了阿爾茲海默癥,記憶停留在了過去,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混沌。她再三勸說,外婆還是不肯離開自己的那方小院子,不肯隨她搬入城中高樓裏。

程逝寒只能隨她去,在小院裏安裝了攝像頭,生怕發生什麽意外。她請了專門的護工來照顧外婆,自己也時常去鄉下探望。

雖說她從小跟著父母長大,並無過多關於外婆的記憶,但外婆是她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了。

程澈知道了,想要陪著她一起去,卻被她婉言拒絕了。外婆的記憶停留在了賀炎生還是她男朋友的時候,如果外婆見到程澈喚起賀炎生的名字,那確實太尷尬了。

因為白似錦和賀炎生的事,她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就開車來到了山裏。

山路顛簸崎嶇,她強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終於平安抵達。

將車停好後,她打開後備箱,發現裝蛋糕的盒子倒了。

她猛地一驚,心中暗道大事不妙,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蛋糕盒子後,懸著的心徹底死了,結果比她預想得還要糟糕。

蛋糕塌了,原本精心設計的圖案面目全非,像和稀泥一般呈現在眼前。

她煩躁地錘了錘自己的頭,只能怪自己不小心,早起時犯困迷糊,沒有即時反應過來,用特定的工具將蛋糕盒固定,才會釀成眼前悲劇。

可現在已經到了外婆家門口,根本沒有什麽補救的方法了。老人家年歲大了,一年就過這一次生日......

想到這裏,她更加自責。

這時,不遠處的一輛車吸引了她的註意。

這輛車她認得,且無比熟悉。

她立刻反應過來......

賀炎生來了!

她鎖好車朝裏走去,院子裏,賀炎生正和外婆開心地聊著天,桌子上放著的,是一個包裝精致的蛋糕。

察覺到有人靠近,二人的目光一齊落在了她身上。

“外婆認可的人是我。”

看到她, 外婆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程逝寒笑著走上前,喚了聲“外婆”。

餘光瞥向賀炎生時,她狠狠剜了他一眼。

賀炎生不以為然, 看樣子好像還被她不友善的目光給爽到。

她不再給他眼神,而是坐下,與外婆聊天。

此刻的外婆是清醒的。

然而還沒聊幾句, 外婆就開心地扯過賀炎生的手,像小孩子般, 開心地問程逝寒:“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啊?”

還沒等賀炎生開口, 程逝寒就以一句“快了快了”搪塞了過去。

中午,兩人一起為外婆唱了生日歌, 舉辦了生日宴。

院子裏的大黃狗被餵得胖胖的, 興奮地嗷嗷叫。

不過這次倒是多虧了賀炎生,生日蛋糕才得以挽救。賀炎生專門定了一款適合老人食用的奶油蛋糕, 長壽面是他親自下廚做的,很好吃, 其餘菜肴也十分美味。

吃完飯後, 外婆有些疲憊, 想要進屋休息。她扶著外婆走進裏屋,將外婆安頓好。等到外婆熟睡後, 她走出來,看到賀炎生在收拾桌子。

她緩緩走近, 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沒事。”他笑了,繼續收拾著盤子和碗筷。

午後的陽光格外耀眼,洗手池設在屋外。

看著賀炎生洗碗的身影, 她突然開口:“白似錦,我一直聯系不上她。”

“哦, 她換號碼了。”

“我怎麽不知道?”她皺眉。

“很簡單,她不想讓你知道。”

“不可能,她跟我的關系,可比跟你的關系要好。”她十分篤定。

細想了一晚上,她越來越覺得賀炎生是在胡說八道,白似錦跟他結婚?

怎麽可能!

比起他,白似錦應該更願意跟她結婚!

她深吸一口氣,下了命令:“你把她現在的電話號碼給我。”

“你要幹嘛?”

“我要問清楚情況。”

空氣靜默,二人陷入了僵持和對峙。

片刻,他再度開口:“你不用問了,我就是要跟她結婚。”

“你是不是有毛病賀炎生!”

“嗯,我是。”他恬不知恥地承認。

洗完碗後,他看向她,突然話鋒一轉:“你剛剛不是答應了外婆,說要馬上結婚麽?”

這聲外婆,他喚得到是順口。

她討厭他總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就好像他們還跟原來一樣要好似的。

“是,我馬上就要結婚,和程澈。”她故意有學有樣,如他那般口嗨。

果然,他臉色沈了下來,方才嬉皮笑臉的賤樣子瞬間消失。

她心中暗爽。

片刻,他再度開口:“但是外婆認可的人是我。”

她不再說話,覺得沒什麽意思。

她蹲下身,摸了摸大黃的頭。

大黃是標準的田園小土狗,身體健康,看家護院本領強,很親人,一摸它它就興奮地汪汪叫,頗有種人來瘋的架勢。

“賀炎生,別亂叫!”她裝模作樣地呵斥,借此出一口心頭惡氣。

賀炎生這次倒沒有去鬧她,而是背對著她繼續乖乖刷碗,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揚。

他確實是個變.態,被她罵都能爽到。

刷完碗後,他悄悄取了白糖,放入杯子裏,又把洗潔精加入,在杯中加入水開始攪拌,然後抽出了一支折疊吸管,將吸管的頭部折成了一枚封閉狀的愛心。

下一秒,他突然出現至她跟前,將吸管浸入調配的液體中,對著她吹起了一個又一個泡泡。

她哭笑不得,但也覺得好玩,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泡泡。

“賀炎生你幼不幼稚!”

大黃被這一團又一團的泡泡吸引,叫得更歡實了。

程逝寒輕拍了一下大黃的頭,兇巴巴地告誡:“我說了賀炎生!別亂叫!外婆在裏屋休息呢。”

這種用自制泡泡水吹泡泡的游戲,她初中時經常和他玩。

時隔多年,相似的場景,面前同樣的人。

但有什麽東西,已經不同了。

即使他一直不願承認。

夕陽西下,鄉下的落日將天邊映染成血紅色,美得磅礴悲壯、驚心動魄。

很多年前,她和賀炎生,也是這樣,在外婆家的院子裏,安靜地看日落。

那時的日落浪漫到轉瞬即逝,像極了一場幻境。而此刻,看著太陽在天邊一點點地沈下去,她感受到的,只有孤獨淒涼和悲哀。

太陽註定是要西沈的。

當時,外婆講起了她和外公的故事。

這段故事很長,外婆從日落講到了天黑。這段故事又很短,短到用四個字足以概括。

蘭因絮果。

“如果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走到最後只能靠曾經的一些美好回憶才能連接,那兩個人離分道揚鑣也就不遠了。”

當時的外婆看著落日,喃喃自語,說了這樣一句話。

當時的賀炎生和程逝寒不懂。

沒想到時隔多年,一語成讖。

當年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午後,竟為多年後的恍惚埋下了伏筆。

-

晚上吃完飯後,外婆又早早地休息了。

人到了一定年齡,嗜睡好似成了常態。

忙活了一天,程逝寒也有些困了。

賀炎生在外面收拾著東西,她進了另一間招待客人的小屋子睡覺。

睡前她看了一眼手機,才七點。印象中,她好像很少這麽早睡過。手機信號顯示零格,到了山裏,信號極差,與外界聯系短暫隔絕。

外婆今年的生日正好趕上了周五,這意味著周六周日,她可以在這裏多待幾天。

想著想著,困意逐漸襲來。

畢竟睡得太早,一小時後她就醒了。醒來時感覺被窩很溫暖,腰上沈甸甸的,好像被攬入一個寬大的懷抱,很有安全感。



她瞬間意識到不對,猛地轉頭,看到了賀炎生的臉。賀炎生被懷中人的動作驚醒,將眼睛睜開。黑暗中,二人四目相接。

她渾身一顫,驚到直接彈跳坐了起來。

見賀炎生把衣服脫了,赤.身.裸.體。她趕忙摸了摸自己,還好,衣服都在,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當即發脾氣:“賀炎生,你腦子是不是抽了,你為什麽跟我躺一張床!?”

他揉了揉眼睛,不以為然:“外婆家就兩間臥室,兩張床,難不成你舍得讓我睡地上啊,山裏溫差大,晚上地上冷,你舍得?”

聲音還帶著茶裏茶氣的委屈。

“我舍得!”

“之前,咱們不是都睡一張床的嗎?”他又問。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有男朋友了。”她語氣堅決,警告他。

“你立刻、馬上,給我下床!”

“我就抱著你睡覺,不做別的什麽。我抱著你,你睡得也很舒服,在夢裏還哼哼唧唧的,特別可愛。”他笑著調侃。

她簡直要被他這副態度惹得頭大,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若無其事地在跟她打哈哈。

看著她兇巴巴的樣子,他反倒來了興致,突然撲過去,將她壓在了床上。

“賀炎生你給我放開!”

“噓......”

“外婆在休息,你這麽大聲,別把她吵醒了。”他開始賊喊捉賊。

說罷,他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頰。

“小獅子別生氣了,不許對我這麽兇。”

萬般無奈下,她壓低了聲音。

“你給我放開,聽到沒有。”

他低頭抵了抵她的頭,臉頰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賀炎生,你趕緊給我放開,你要是再這樣,以後你別想讓我跟你說一句話。”她神情嚴肅,點到為止。

見狀,賀炎生只能見好就收。

不過她剛直起身子,他就又抱住了她,貼貼蹭蹭,像只狗一樣,瘋狂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小橙子好香......”黑暗中,他喃喃自語。

她毫不客氣地伸手揪住他的頭發,力道猛地向後。

“嘶......”他吃痛,被迫將頭仰起,與她來開距離。

沒一會,他又渾不吝地笑了。

“乖,想吻你。”

她趕忙伸手阻擋。

這時,她隱隱約約聽到了村內廣播的聲音。

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她瞬間屏息。

賀炎生也聽到了,但在她楞神的片刻,他趁機偷了個香,在她臉頰上落下重重一吻。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將他推開,隨後套上外衣,穿上鞋子,下床朝屋外跑去。

直至跑出小院,她才聽清深夜廣播的全部內容。

——“現在時間,晚上八點整,程逝寒小姐,程逝寒小姐,您的男朋友正在村口的喬木雜貨鋪等您。”

——“現在時間,晚上八點整,程逝寒小姐,程逝寒小姐......”

......

她哭笑不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是真沒想到,程澈會趕來。

他五點下班,想必是一下班就開始將車往這裏開,結果到了村門口,找不到外婆家的具體地址,又因為山裏信號不好,給她打電話打不通,所以才想到這麽一個蠢辦法。

她越想越覺得好笑,賀炎生不知不覺間跟到了她身後。

“你要幹嘛?”他沈著聲音問。

她轉頭,直白告訴他:“我要去找他,他現在就在雜貨鋪門口。”

說罷,她摁了一下車鑰匙,賀炎生根本攔不住。

“你晚上沒走過山路,還是讓我送你吧。”

見她在猶豫,他補充:“我這是為了小橙子的安全,沒有別的意思。”

“你想要嗎?”

深夜輾轉, 程逝寒在副駕駛位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賀炎生,你在繞圈子。”她側頭瞪向他。

詭計被戳穿, 他一時有些心虛,但還是強行狡辯。

“......我沒有。”

“你再這樣搞鬼我直接從車上跳下去。”她聲音頓時冷了下來,手放於車門開關處, 竟真的作勢要往下跳。

實際上,她是在嚇他。

賀炎生猛地一驚, 趕忙鎖車, 徹底拿她沒辦法。

“小橙子你別這樣,我不繞圈子了。”他立刻低頭認錯。

她將頭偏向車窗一側, 不願再理他。

終於, 車輛抵達村口的喬木雜貨鋪,她看到了程澈的身影, 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心中升起無邊歡喜。

而她細微的表情變化, 被賀炎生看得一清二楚。

四目相接, 程澈看到了她。同時, 他也看到了坐在駕駛位的賀炎生。

程逝寒正準備下車,突然發現車門拉不開, 她正要伸手去摁開關,卻被身側人死死擋住。

她臉色瞬間沈了下來。

“賀炎生, 你讓我把車門打開。”

短短幾秒,他親眼目睹著他的小橙子的表情由歡喜變為氣惱,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憑什麽她面對程澈時就能這麽可愛, 面對他時就換了一副面孔?

他就這樣不動聲色地盯著她。

見他紋絲不動,她感覺莫名其妙, 他又在發什麽神經?

“我不是說了,你讓我把車門打開,你這樣盯著我幹嘛,聾了嗎?”

看她這樣,他突然笑了。

???

她簡直一臉懵逼。

然而下一秒,他毫不客氣地一手握住她的臉頰,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拼命掙紮,可賀炎生就像發了瘋般,越吻越深,全然不顧此刻還有另一個人在不遠處。

她牙齒鋒利,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血腥味瞬間於唇齒彌漫。

可賀炎生還是這樣吻著她,不肯松開,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她再次狠狠地咬了他一下。

“嘶......”他吃痛,微微皺眉。

他卻將她擁入懷中,像上了癮般,怎麽吻都吻不夠似的。近在咫尺,她聽到了賀炎生紊亂的心跳聲。

被逼到極致,她毫不猶豫地扇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她手心發疼,他的臉頰瞬間出現了鮮明的紅印。

他這才將她松開。

她的唇被他親得紅腫,而他自己,則被口腔中的血腥味狠狠嗆到。

她咬他咬得真狠。

“咚——”

“咚——”

車門被人敲響,聲音沈悶。

“賀炎生,你把車門打開。”車窗外,傳來程澈的聲音。

程逝寒將賀炎生推遠,不耐煩地對他說:“賀炎生,你聽到沒有!?”

“哢嗒——”

車門解鎖的聲音響起,程逝寒剛一下車,就撲到了程澈懷裏。

賀炎生殺氣騰騰地看了程澈一眼,就趾高氣昂地啟動發動機,開車離開。

空氣逐漸安靜了下來。

程澈抱著她,緊緊地束著她的腰,不肯挪動分毫。

吃醋和占有的意味在他心底瘋狂發酵,一發不可收拾。

許久,程逝寒察覺出了他的不對,擡起頭,捏了捏他的臉頰。

“生氣了?”她試探。

“嗯。”他直白地承認,指腹劃過她方才被賀炎生親得紅腫的嘴唇,眸色愈來愈暗。

“你哄哄我。”



她沒忍住,笑了,開始跟他解釋:“是這樣的,今天是我外婆的生日,他也知道,我沒想到他會來,外婆看見他很高興,我又沒法趕他走。”

“之所以不讓你來給外婆過生日,是因為外婆她得了阿爾茲海默癥,她意識有時候不太清醒,每當這個時候,她記憶就停留在了賀炎生還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

“我擔心她看到你開始喚賀炎生的名字,這樣你心裏肯定會不好受。”

“就是這樣,其餘的沒什麽,你不要多想,好嗎?”

她擡眼看著他,認真的話語,十分有可信度。

他的心禁不住微微一顫。

他點頭,“嗯”了一聲。

見氛圍緩和,她開始聊別的。

“所以說......你一下班就趕過來了?”

“嗯。”

她又開始捏他的臉頰,他討好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這是動物討好人類時才會做出的動作。

“你知道嗎?我真的要笑死,你竟然搞大廣播,跟個顯眼包一樣。”她笑個不停。

“我這不是因為信號不好,打不通你的電話麽。”

“我猜出來了,哈哈哈......”

“不行,你讓我笑一會!”

......

喬木雜貨鋪門口,有一排長椅,她和程澈坐在了上面,她的頭輕輕斜靠在他的肩膀上。

夜晚,山內萬籟俱寂,就連偶爾襲來的風聲都能清晰聽到。

擡頭看向漆黑的夜空,能看到好多星星在閃爍。

這樣美好的夜景,在城裏已經不多見了。

這時,天邊突然劃出一道發亮的弧度,緊接著,一道接一道。

她這才反應過來,是流星。

她看向身側的人,情緒有些激動:“你快許願!”

他笑了,閉上眼睛,有模有樣地做出虔誠的手勢。

“那我就許願永遠和小寒在一起。”

她的心暖暖的,她也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這樣健康的戀愛關系,讓她放松、舒服。

至少當下是快樂的。

片刻,她緩緩開口:“那我們一會去哪裏休息啊?外婆家就兩間臥室。”

“你看那兒,不是有一家賓館嗎?”他看向不遠處。

她將身子直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果然。

這家小賓館應該是最近才開的,她上次來這裏時,好像還沒有。

於是,兩人去前臺登記,住進了同一間房。房內只有一張大床,程逝寒看出了程澈的拘束。

“要不......再訂一間房?”

“不用。”他當即拒絕。

她笑了,歡喜地湊至他跟前,得寸進尺地撓了撓他的下巴。

“那你為什麽這麽害羞,又不是沒有在一起睡過?”

“我沒有害羞。”他否認。

她不再說話,而是隨手將電視機打開。

誰想,剛一打開電視,電視屏幕上播放的就是男女主在床上親吻纏綿的畫面。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她立刻將電視關上。

程澈清咳一聲,掩飾尷尬。很顯然,方才電視機上的畫面,他也看到了。

明明剛剛她還在調侃他害羞,可現在,她自己的臉卻兀地紅了。

許久,他開口輕聲詢問:“你想要嗎?”

“啊?”她下意識反問,實際上她已經明白了他什麽意思。

“沒事。”他轉頭看向別處。

她卻走上前,摟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他的心跳頻率瞬間加快,情緒劇烈起伏。

他有些急躁地將她摟入懷中,回應這個吻。

空氣的溫度逐漸上升,他吻得極其強勢,幾乎親到她口腔最深的位置。

她被他親得臉頰發燙。

就當她快要喘不過來氣時,他即時停住,留給了她喘.息的時間,卻在她楞神的片刻,嘴唇再度覆上。

她的腰被他環住,他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只為吻得更深。

她覺得自己像是在發燒,體溫逐漸變得不正常。

不斷傳入耳畔的,只有膩人的親吻聲。

她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

鼻尖輕輕碰撞到了一起,呼吸交錯纏繞。

她睫毛禁不住微顫,莫名的緊張襲入心間。

她不是一個喜歡被動的人,相反,她更樂衷於掌握主動權。

簡簡單單的一個吻,她敏銳地察覺出了他的情緒。今晚看到賀炎生吻她的那一幕,他還是介意的。

她漸漸有些站不住,雙手徒勞地拽上他的衣角,攥緊。

想要努力地維持鎮定。

終於,膩人的親吻聲漸漸止息,他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個吻。

隨後,他又虔誠地吻上了她的額頭,鼻尖,臉頰,下巴......

像極了一個親親怪。

最後,他輕輕抵上了她的額頭。一對狗狗眼又黑又亮,認真地註視著她。

“抱歉,剛剛是我有點上頭,有讓你不舒服嗎?”他溫柔地詢問,十分照顧她的感受。

她紅著臉,搖了搖頭。

“我今天晚上跑來見你,就是因為太想你了。”他直白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坦露於她。

“用廣播來‘尋人’確實很冒失,可是我就想快一點見到你,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這是他第一次談戀愛,喜歡上一個人,每時每刻都會想起她。

其實他很希望程逝寒也是這樣。

但喜歡一個人就該是純粹的,不應該用感情將她牢牢束縛。

這一點他無比清醒地明白。

突然,他的臉頰也迅速緋紅,和她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所以小寒,你想要那樣嗎?”

他說得十分隱晦。

“你不願意,也沒有關系。”剛說完,他就很沒底氣地補充。

“程澈,我......”

“乖,你想好。”

“你想要再決定。”

他的額頭輕輕撞了撞她的額頭。

“我只是希望......”

“希望小寒心裏只有我一個人。”

“這就足夠了。”

他將姿態放低,她莫名心頭一酸。

她踮起腳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像給大狗狗順毛般,給予他最直接的安慰。

“可以的。”她壓低聲音,親了親他的臉頰。

“那我去洗個澡。”他聲音低啞。

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他想把自己洗得香香的,讓她喜歡。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她的心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她完全沒必要這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兵荒馬亂。

她幾乎是盯著鐘表的時針分針秒針,聽著它們機械轉動的聲音。

“哢嗒——”

“哢嗒——”

半個小時過去,程澈裹上浴巾,從浴室走了出來。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他的肌肉線條很漂亮,八塊腹肌塊塊分明,雙腿修長,完美得如雕塑一般,就連行走的動作都處處彰顯著力與美。

她快速閃躲了一下視線。

“我的程老師。”

他灼灼的目光釘在了程逝寒身上。

“小寒......”他聲音低啞, 喚她的名字,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他走至她跟前時,她的心猛地一顫。

他的每一處肌理線條都太過完美, 視覺沖擊力極大,她有些挪不開眼睛,但很快回過神後, 她不自在地將目光轉向別處。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頭發,只一下就立刻收回, 深吸一口氣。

他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面對她時,總患得患失。

她擡眼看向他, 臉頰微紅, 不知道該向前還是退後。

“寶寶......”他突然這樣肉麻地喚她。

她的臉不自覺地紅得更厲害,低聲“嗯”了一下。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 讓她離自己更近。

湊近時,她聞到了他身上香香的味道。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程澈, 這是山裏的小賓館, 房間裏好像沒有......”

“小寒, 我帶的有。”

他確實提前準備了。

“你......”她欲言又止,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我怎麽?”他來了興趣, 就這樣用慵懶的聲線調侃她,性感得要命。

她不說話了, 心中暗想,果然,人的第一印象總不會錯。

還記得在酒吧初次遇見他時, 他用那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她,兩人四目相接的剎那, 碰撞出了火花。當時,她就不認為他是什麽正人君子。

是他的一再隱忍給了她禁欲的錯覺。

在她面前,他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欲望,一旦發洩出來,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愛而不得,終成心魔。

他撫上她的臉頰,喉結微微滾動。

因為太愛,所以才會舍不得。

所以,才會這般小心翼翼。

他低頭,抵上她的額頭。

“小寒,一會如果讓你感覺不舒服了,你就立刻跟我說。”

她輕輕點了下頭。

他繼續一點一點地靠近她,循序漸進,鼻尖輕輕相蹭,試探著她的底線。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血脈噴張,卻拼命克制。

他身材高大,肩寬腿長,背過光形成了一團巨大的陰影,將她整個人籠罩。

她情不自禁地閉眼,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她在情場周轉多年,事到如今,竟也會感到緊張。可她等了許久,意料之中的吻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高度緊繃下,她全身下意識一顫。猶豫片刻,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他。

卻不料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道癡迷的目光。

他正認真地看她,眼底深情款款,漆黑清亮的瞳仁,只裝下了她一個人。

心跳頻率瞬間加快,她主動出擊,蜻蜓點水般,嘴唇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

暗示意味十足,他原本搖搖欲墜的理智邊緣瞬間消失殆盡,不覆存在。接著,他強勢蠻橫、毫不客氣地吻上了她,掠奪走她口中所有空氣。

像是意識到她會在沖擊力下後撤,他及時扶住了她的腰,與她緊密相貼。

她的意識在清醒與沈淪間不斷轉換。

而他,親得越來越用力。

“怦怦怦......”

彼此紊亂失序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內可以清晰聽到。

她伸手攀附住他赤.裸有力的肩膀,像是在混沌中尋找唯一支點。

他將她抱了起來,走至床邊,讓她坐在他腿上,繼續吻她。

越吻越急,他的喘.息聲愈發粗.重。

這樣的聲音落入耳畔,她耳根紅了。

片刻,他終於停下,在她喘.息的間隙問她:“小寒的耳朵,怎麽這麽紅?”

他並不是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這樣問,顯然只是在故意調戲她、欺負她。

此時此刻,他所有的風度與偽裝都蕩然無存,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不會像賀炎生那樣說些不入流的葷話,但還是會輕易地讓她臉紅心跳。

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或許就會這樣。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得寸進尺地捏了捏是她的屁股,低聲哄誘:“乖,說話。”

她渾身一顫,沒想到他會這樣,下意識地就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他摁住。

“程澈!”她又羞又惱。

可愛。

這是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他笑了:“小寒你知道嗎?你當時撩我的時候,說的話更過分。”

她啞口無言,他確實沒說錯。在和他正式確認男女朋友關系之前,她在他面前時常恃靚行兇,說一些沒有邊界、得寸進尺的話。

而今,天道好輪回。

被調戲的人變成了她,她討厭被動,當然不服氣。

“程澈,誰教你這樣說話的?”她羞惱地問他。

“還能有誰,我又沒跟別人談過戀愛。”說著,他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

“是程老師你......”

“教我的。”

“我的程老師。”

她瞳孔一震,他真是越來越不要臉。

“不許亂喊我!”她抗議。

這個稱呼,莫名讓她有種罪惡感。

他乖乖閉嘴,拿著她的手移至自己下身松垮的浴袍。下一秒,浴袍脫落,明亮燈光下,她只看了一眼就被尺.寸嚇到,飛速別過臉看向別處。

“乖,把手舉起來,舉高一點。”

她外搭下是短袖,輕而易舉就被他褪去。

她的臉紅到快要燒起。

他的吻隨之侵入她纖細的脖頸。

直至她躺在床上被牢牢禁錮的這一刻,她今晚的緊張升至極點。

“程澈......”她不由自主地喚他的名字。

剛一出聲,她才意識到自己連聲音都在發顫。

“小寒撒嬌的樣子,特別可愛。”他俯身,親了親她通紅的臉頰。

“我沒有撒嬌!”她下意識反駁,在氣勢上強行挽尊。

“好好好,是我在撒嬌。”他什麽都依她。

剛說完,他就一口咬上她的脖頸,但咬得並不重,他實在舍不得讓她痛。

脖頸上傳來的刺痛感很輕,她原本緊張的心情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不過身上的溫度並沒有要降低的架勢。

“乖,你很熱嗎?”他察覺出她不正常的潮紅。

她不自在地搖了搖頭。

他笑了,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她的眼睛,惹得她直癢癢。

他與她十指相扣,密密綿綿的吻不斷蔓延向下。

她被他生疏的技巧探索,像極了案板上的魚,脫離了大海,只能徒勞掙紮。

當他撕開小方形袋的那一刻,她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她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她也不知到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想擁有卻始終做好了失去的準備,怕失去所以從來不敢全情投入以便隨時可以抽身而退。

不想讓自己陷太深。

也不敢讓自己陷太深。

眼淚不知不覺間滑落。

程澈的動作瞬間一滯,他認真地看向她。

“寶寶,要不然今晚算了吧?”

“沒關系的。”

他聲音溫柔,給她留足了拒絕的餘地。

最後一道心理防線被攻破,她伸手緊緊抱住了他。

“我也喜歡你。”

此刻,箭在弦上,他已然壓抑不住內心的欲望,但他看出來了她的崩潰。在他心底,她永遠最重要。

他也抱住了她,輕拍著她安慰。

“小寒,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我一直都在。”

這些話,賀炎生也曾對她說過。

時隔多年,同樣的話,又有一個人對她說。

內心深處的空缺被一點點填滿。

明明只是半天未見,他卻將十二分的思念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真的很會哄人,她以前並不覺得。

這一切......

好像是從他們確定關系之後發生的變化。

當程澈決定要對一個人好,他會滿心滿眼全是她,永遠照顧她的情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他放慢動作,溫柔得要命,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細微反應,想給她最舒服的體驗。

他很喜歡和她接吻,沒一會,他們的嘴唇又輕輕地碰到了一起。

彼此坦誠相見,他失控的一面,也只有她能看見。

她的手指驟然緊收,像元寶那般,抓他抓得厲害。

她失神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心神一顫。

他根本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她為什麽會哭,以為是他讓她不舒服了。

他立刻停下,關切詢問:“寶寶,讓你難受了嗎?”

她搖頭,此刻,反而是這種不上不下卡住的感覺,讓興奮與刺激戛然而止,非常難受。

可看她這樣,他根本不敢亂動。

僵持片刻,倒是她先主動開口:“程澈,你......動一動。”

他會意,很快,動作越來越過分。

時間過了很久,這種過電的感覺讓她的骨頭都快要酥掉。

她抱著他的手不知不覺間無力垂下。

“寶寶,我想聽你再說一遍你喜歡我。”他央求。

“我......”

“我喜歡你。”

她的聲音隨著他的節奏斷斷續續。

直至最後,她的意識支離破碎,只聽到他在耳畔說:“我很貪心,想讓小寒心裏只有我一個人。”

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結束的,再次睜眼時,是程澈抱著她剛洗完澡。她喉嚨有點痛,禁不住咳了幾聲,他立刻將剛燒好的水倒進杯子裏,冷卻片刻,就將溫熱的水渡入她口中。

她無精打采地睨了他一眼,“你是憋壞了嗎,幹嘛這麽厲害?”

她聲音悶悶的,不怎麽清醒的樣子。

她此刻的模樣,和發燒的那一天重合。

懵懵傻傻的。

估計明天早上,她根本不會記得自己說了什麽。不過他希望她能記得,然後在清醒時臉紅。

他真的好喜歡她那樣。

“那我以後繼續努力。”他開始不正經起來。

她將頭埋在他肩頭,不願再看他。耳後浮現的緋紅,卻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將她抱回床上,牢牢禁錮在懷中。被他折騰了這麽久,她很快又睡著了。而他,內心抑制不住地在亢奮,夜深了,卻沒有絲毫困意。

深夜,賓館樓下,停了一輛黑色的車。

車上的人,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程逝寒是被程澈親醒的。睡夢中,她迷迷糊糊,最終手腳並用地推他踢他,才讓他從自己身上脫離。

末了,他輕輕咬了一下她臉頰上的肉。

“煩你!”她嗔怪。

他乖乖地不再作亂,將她攬入懷中。

“想一直抱著你。”說著,他情不自禁地含住她的發絲。

再這樣在床上膩著,一上午時間估計很快就荒廢了,她心中暗想。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還是想將更多的時間花費在陪伴外婆上。

“我要起床去陪外婆了。”

“我陪你一起去。”他回應。

“可是......”她欲言又止,但他明白了她想說什麽。

他笑了,“寶寶,我不會在意她把我認成誰,更不會生氣。我只是想見見她,跟你一起。”

猶豫片刻,她點了點頭。

“好。”

起床後,她來到浴室刷牙。

他後腳跟了上來,但乖乖地沒有貼上去鬧她,而是背靠著門,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洗完臉後,她湊上前,想確認自己有沒有將泡沫沖洗幹凈。然而,鎖骨與脖子上的吻痕卻無比清晰地映入眼簾。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一會需要用遮瑕了。

她有些氣惱地睨了身後人一眼,他立刻挺直身子,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她很快轉過頭,再度看向鏡子。片刻,兩人就這樣在鏡中對視,不言不語,臉頰卻都有些微紅。

事後的清晨,有一種心照不宣的微妙。

當兩人都洗漱完畢後,他再也忍不住,從身後黏住了她。

他就是想和她待在一起,好像喜怒哀樂都沒有了名字。

他癡癡地看著她剛洗完臉全素顏的樣子,皮膚白皙,清透自然,少了幾分針鋒相對時的戾氣,更多的是乖張和可愛,他呼吸一滯,她怎麽能這麽好看。

他愈發移不開視線,戀愛腦長了出來。

他突然開口:“小寒,我給你買戒指好不好?”說完,他情不自禁地親了她一口。

“啊?”她呆滯地望向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們結婚好不好?”一雙又黑又亮的狗狗眼直直地盯著她,鄭重其事。

“不是,這也太快了吧!”她反應劇烈。

“那就慢慢來。”他又親了她一口。

他想要她知道,他的心意。

他就是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甚至半天看不到她,他都會想她。

膩歪了好久,兩人才乘電梯下樓退房。

這種小賓館根本不提供早餐,且這裏地方偏僻,周邊也沒什麽好吃的東西。

“現在時間還早,我一會跟你一起去見外婆,給你們做早餐,讓外婆嘗嘗我的手藝。”

“好。”她欣然同意。

“可外婆早就吃習慣了我做的飯。”輕蔑的笑聲突兀響起,將二人原本愉快的對話徹底打斷。

聽到賀炎生的聲音,她下意識渾身一顫,看向不遠處。

賀炎生的車停在了賓館門前。

事實上,他昨晚離開後,沒過多久又回到了這裏,在賓館樓下,待了整整一夜。

只是她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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