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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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雖說精神攻擊看上去像是很完美的招數，但這對於純魔修是沒有用的。
純正的魔獸，生來就是魔修，生來就以吸食煞氣為主的魔修，是不會受到這種攻擊的。
因為他們的生命之底就是煞氣，因此以煞氣作為怨氣對他們的精神攻擊是不盡效的，那如果是雲徽境呢？
從外表看起來，他因為那場冤案已經完全黑化成了絕世大魔頭，但他的眼神，卻沒有陰邪，這不就恰恰證明，他的內心還存有一片白嗎？
是了？對上實力這麽強勁的敵人，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勝算的，再這麽下去，只會讓整個修真界全軍覆沒。
但百裏煜卻不想用這樣的法子，他不喜歡刺傷別人，他不喜歡攻擊別人的柔軟處，但非常時期，不用非常手段，怎麽能對得起那麽多信任他的人呢？
想到這裏，百裏煜自嘲到：
“他說我像個反派，看來我真的像個反派啊。居然在這個時候想出了如此陰邪惡毒的法子。”
危難時刻，也只有以此等方法一試了。
百裏煜唱起了歌：
“人言心事最難知，江陵歌聲困相思。”
“今夕此夕知多少，只有太陽最上頭。”
這不是什麽咒語，只是一首歌，在百裏煜因為百色城之變剛剛下山的時候聽見民間的男兒唱的歌。
他喜愛雅樂，對於民歌本不在乎，但當時這句歌卻無由來地唱進了他的心。
“只有太陽最上頭。”
他的太陽還在那山上頭呢。
那時的百裏煜想到此處，心中泛起了從未有過的甜意，得意的一笑。
他會好好建設他們的羈絆，讓他們二人能牢牢地鎖在一起，畢竟時間還長，他追求一世一雙人，他們應該在一起，像那不老的太陽，像那江陵的流水，走很遠很遠。
他不該成為她的過去，不想成為她身上的一個“以前”的符號。
在百裏煜唱完那首歌後，他就見到這周圍無數的煞氣像小蛇一樣往雲徽境的腦子裏鉆。
這種精神攻擊自由得很，沒什麽固定的咒語，只要領會了其中的奧妙，那想發動就發動啰。
“呃……啊……”，正在橫劍向他劈來的雲徽境仿佛一下子受到了巨大的折磨一般。他抱著頭跪在地上強忍住欲炸裂的頭痛。
太痛了。他走南闖北這麽多地方，受過這麽多傷，從來沒有哪一次像如今這樣劇痛難忍。
他手中的封天雲影劍像是一下子失了魂魄一樣，無力地掉落在了地上，失去了暗紅色的光芒。
周圍的所有人都啞然而止。
凜這是怎麽了？
“凜大人！”在遠處的狗妖見狀撞開了在他旁邊的山昀宗弟子，朝雲徽境跑了過來。
“凜大人……”雞妖見狀，也一個縱身飛了過來。
“你們別過來！”雲徽境強忍著疼痛跪在地上，“我能應付。”
他能感覺到有無數黑暗的東西在撞擊他心底的那一寸白，那一直壓抑在他心中他仿佛已經忘卻了的白色。
為了抵禦這煞氣的攻擊，那一寸白色又逐漸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那是帶著京城口音的：
“風箏，風箏，竹蜻蜓。”
“糖炒栗子鮮肉包。”
整個京城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各式各樣的商鋪鱗次櫛比地排列著，京城的達官貴人，闊商富豪們爭相一擲千金，管弦聲從遠處傳來，餘音繞梁。
曾經的葎朝京城就是如此地繁花。
有個男人牽著他，有個女人餵給他剛剛買的薄皮大餡的包子。
畫面一轉，又轉到了另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山巒重疊，空氣清新，外面漂浮著好看的雲。
書房也是極為精致的書房，雲徽境在房中教女孩寫字，門外一個少年捧著一摞厚厚的書籍來找他談天論地。
還有從來不笑的師父，實力深厚卻又隨和的宗主，常年見不到人影的師叔，這些泛著白光的記憶全都一點一點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但這些美好的記憶越是湧現，此刻他腦海中的疼痛就越發激烈。
遠處的白蘭看到後感嘆一聲：“攻守之勢異也。”
“老祖，我現如今仍未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柏樹道人說著。
“這是魔界的頂級法修才會的招數，在法修中已經到了最頂級的階段，是絕大多數法修終其一生都無法到達的階段，以‘神’為法。”
“你們正道人士沐浴著陽光而生，以天地間至美之氣靈氣為修煉的養料，也正因為如此，給予了煞氣攻擊你們的破綻，因為你們精神上的‘白’會自然而然地與煞氣相沖，所以當因為戾氣而產生的煞氣湧入你們的腦海時，會給你們的精神產生巨大的痛苦。”
“那用靈氣攻擊你們魔修，也能達到一樣的效果嗎？”柏樹道人百無聊賴地問到。
“靈氣產於天地之間，並不屬於神識力的產物，沒辦法進入人的意識裏，進行攻擊。”
“那這豈不是是魔修才會使用的招數？”柏樹道人自言自語到，“或許以我的死，換他一世英名留於世，也未嘗不可啊。”
白蘭明白柏樹道人什麽意思，他在心裏責怪百裏煜使用了魔修一般的下三濫的路子，她搖了搖頭，替百裏煜解釋到：“對於頂級的法修來說，天地間萬事萬物都是工具，元素，什麽靈呀，煞呀之類的，不會分那麽清楚。”
百裏煜看著現如今跪倒在地抱著頭痛苦掙紮的雲徽境，基本上判斷他已經失去了基礎的作戰能力。
他突然感覺肩上的千斤擔子一下子卸了一半，不僅僅是他，他感覺在雲徽境頭痛欲裂的那一刻，整個山昀宗的士氣都高漲了許多。
“師父，殺了他！砍死他！砍死這個魔頭！”遠處的李遣大聲喊叫到。
大概因為凜的頭疼，他的時序輪回的作用也大大降低，李遣憑借這個時期，這股熱血，哐哐殺了兩個魔修。
“百裏師兄，殺了這個魔頭，永絕後患！”
“殺了他！殺了他！”
“百裏師兄，我知道你會心軟，但這個魔頭裏現在不除他更待何時啊！”晚秋月左手舞劍殺著魔修，口中激憤地喊到。
她被雞妖弄斷了一只手，現如今只能艱難地左手舞劍，但饒是如此，她也沒有失去戰鬥意志。
本就頭痛的雲徽境聽到山昀宗這些烏泱泱地聲音，更令他頭痛難忍，他拾起了一旁的封天雲影劍，半跪在地上，雙手握劍，將封天雲影劍深深地插入了地下。
做完這個舉動後，他背後的那些觸手仿佛更加有力，在空中狂亂飛舞，無限延伸，將剛剛那些對他喊打喊殺的人全部都打翻在地。
“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有這樣的實力呢？”百裏煜喃喃到。
現如今山昀宗的人都怕他會放過凜，但他不會，他仍在在想，如果雲徽境和解，放過山昀宗的其他人，對僅僅是放過山昀宗的其他人就好了，那自己就放他一條生路。
但他看著雲徽境的背後的觸手仍然如此兇狠有力，就知道他絕對不會和解。
既然雲徽境已經再一次給出了答案，那他自然也不能婦人之仁。
畢竟在意識瘋狂受到煞氣攻擊的同時，其控制的觸手仍然能有如此的實力，將元嬰期的修士一擊擊翻在地。
這樣的實力，足以令所有人畏懼，關鍵是，百裏煜隱隱覺得，他身後的觸手比起之前來說，似乎更強了。
“萬箭！”百裏煜輕輕念著，周圍的煞氣圍繞著雲徽境生出了一萬把細小的箭。
“發！”
他一聲令下，數以萬計的箭全都齊刷刷地朝雲徽境射去，但饒是箭如此之多，如此之鋒利，雲徽境控制的觸手也沒有絲毫攜帶，它們將所有箭或碾碎、或折斷、或擊飛，完美地保護住了它們的主人。
“沒用的！無論你們這些所謂的正派人物使出什麽手段都是沒用的！”雞妖在後面叫囂的。
一時間，所有的魔獸全都狂吠起來，像是替凜加油鼓勁。
只是雲徽境半跪在地上，雙手握住那一把深深插進地下的劍，沒有絲毫動靜。
仍然是那個老問題，別說解決雲徽境，只要不解決他身後這些觸手，那自己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他看著雲徽境半跪在地上，仿佛他與地下連在了一起。
他突然想起他與雲徽境之前的對話，他說他與地獄做了交易，所以才能召喚來最初的那一批陰兵。
他又想最初在上陽真人主動對戰雲徽境的那一戰，最初他是沒有戴兜帽的，後來他戴上了兜帽，地縫裏就冒出了這些像泥漿一樣的黑色的東西。
所以，是和他的兜帽有關嗎？
穿上了黑色的風衣，戴上了兜帽，就將整個人完全地置於了黑暗中。
也只有這樣，一個人才能真正意義上地與地獄相連接，獲得地獄賜予的力量。
隨後，他看見雲徽境一手扶著頭，強忍著劇烈的疼痛，站了起來。
即使頭疼劇烈，他也不能放棄這場戰爭，因為這場戰爭並不僅僅只關乎他一人覆仇的成敗與否，還關乎他身後帶領的那麽大一群人的性命。
他站起身來，單手持劍。
現如今頭疼地他眼睛都睜不開，但與百裏煜過招那麽多回合，他的身法閃避路線雲徽境已經完完全全可以在腦海中模擬一遍了。
自己這樣橫劈過去，他會往後吧。雲徽境想著，他一往後，自己再前一步，捅他個對穿。
雲徽境已經預判好了百裏煜的走位，於是他屏息凝神，沖上前去，給百裏煜來了一個橫劈。
百裏煜確實躲閃開來了，這一點在雲徽境的預設之中，但下一步，他反身往前。
他要做什麽？！！！
雲徽境心中湧出了一股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突然間，一束微閃的星光打到了雲徽境的臉上，還迎著陣陣的山風，把人從一片混沌的思維中吹清醒過來。
那一瞬間，他的頭疼有些輕微的減輕，他身後的觸手也消失了。
那一頭黑白夾雜的頭發，配合眾人熟悉的那雙眼睛，引得山昀宗的眾人發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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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精神攻擊看上去像是很完美的招數，但這對於純魔修是沒有用的。
純正的魔獸，生來就是魔修，生來就以吸食煞氣為主的魔修，是不會受到這種攻擊的。
因為他們的生命之底就是煞氣，因此以煞氣作為怨氣對他們的精神攻擊是不盡效的，那如果是雲徽境呢？
從外表看起來，他因為那場冤案已經完全黑化成了絕世大魔頭，但他的眼神，卻沒有陰邪，這不就恰恰證明，他的內心還存有一片白嗎？
是了？對上實力這麽強勁的敵人，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勝算的，再這麽下去，只會讓整個修真界全軍覆沒。
但百裏煜卻不想用這樣的法子，他不喜歡刺傷別人，他不喜歡攻擊別人的柔軟處，但非常時期，不用非常手段，怎麽能對得起那麽多信任他的人呢？
想到這裏，百裏煜自嘲到：
“他說我像個反派，看來我真的像個反派啊。居然在這個時候想出了如此陰邪惡毒的法子。”
危難時刻，也只有以此等方法一試了。
百裏煜唱起了歌：
“人言心事最難知，江陵歌聲困相思。”
“今夕此夕知多少，只有太陽最上頭。”
這不是什麽咒語，只是一首歌，在百裏煜因為百色城之變剛剛下山的時候聽見民間的男兒唱的歌。
他喜愛雅樂，對於民歌本不在乎，但當時這句歌卻無由來地唱進了他的心。
“只有太陽最上頭。”
他的太陽還在那山上頭呢。
那時的百裏煜想到此處，心中泛起了從未有過的甜意，得意的一笑。
他會好好建設他們的羈絆，讓他們二人能牢牢地鎖在一起，畢竟時間還長，他追求一世一雙人，他們應該在一起，像那不老的太陽，像那江陵的流水，走很遠很遠。
他不該成為她的過去，不想成為她身上的一個“以前”的符號。
在百裏煜唱完那首歌後，他就見到這周圍無數的煞氣像小蛇一樣往雲徽境的腦子裏鉆。
這種精神攻擊自由得很，沒什麽固定的咒語，只要領會了其中的奧妙，那想發動就發動啰。
“呃……啊……”，正在橫劍向他劈來的雲徽境仿佛一下子受到了巨大的折磨一般。他抱著頭跪在地上強忍住欲炸裂的頭痛。
太痛了。他走南闖北這麽多地方，受過這麽多傷，從來沒有哪一次像如今這樣劇痛難忍。
他手中的封天雲影劍像是一下子失了魂魄一樣，無力地掉落在了地上，失去了暗紅色的光芒。
周圍的所有人都啞然而止。
凜這是怎麽了？
“凜大人！”在遠處的狗妖見狀撞開了在他旁邊的山昀宗弟子，朝雲徽境跑了過來。
“凜大人……”雞妖見狀，也一個縱身飛了過來。
“你們別過來！”雲徽境強忍著疼痛跪在地上，“我能應付。”
他能感覺到有無數黑暗的東西在撞擊他心底的那一寸白，那一直壓抑在他心中他仿佛已經忘卻了的白色。
為了抵禦這煞氣的攻擊，那一寸白色又逐漸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那是帶著京城口音的：
“風箏，風箏，竹蜻蜓。”
“糖炒栗子鮮肉包。”
整個京城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各式各樣的商鋪鱗次櫛比地排列著，京城的達官貴人，闊商富豪們爭相一擲千金，管弦聲從遠處傳來，餘音繞梁。
曾經的葎朝京城就是如此地繁花。
有個男人牽著他，有個女人餵給他剛剛買的薄皮大餡的包子。
畫面一轉，又轉到了另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山巒重疊，空氣清新，外面漂浮著好看的雲。
書房也是極為精致的書房，雲徽境在房中教女孩寫字，門外一個少年捧著一摞厚厚的書籍來找他談天論地。
還有從來不笑的師父，實力深厚卻又隨和的宗主，常年見不到人影的師叔，這些泛著白光的記憶全都一點一點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但這些美好的記憶越是湧現，此刻他腦海中的疼痛就越發激烈。
遠處的白蘭看到後感嘆一聲：“攻守之勢異也。”
“老祖，我現如今仍未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柏樹道人說著。
“這是魔界的頂級法修才會的招數，在法修中已經到了最頂級的階段，是絕大多數法修終其一生都無法到達的階段，以‘神’為法。”
“你們正道人士沐浴著陽光而生，以天地間至美之氣靈氣為修煉的養料，也正因為如此，給予了煞氣攻擊你們的破綻，因為你們精神上的‘白’會自然而然地與煞氣相沖，所以當因為戾氣而產生的煞氣湧入你們的腦海時，會給你們的精神產生巨大的痛苦。”
“那用靈氣攻擊你們魔修，也能達到一樣的效果嗎？”柏樹道人百無聊賴地問到。
“靈氣產於天地之間，並不屬於神識力的產物，沒辦法進入人的意識裏，進行攻擊。”
“那這豈不是是魔修才會使用的招數？”柏樹道人自言自語到，“或許以我的死，換他一世英名留於世，也未嘗不可啊。”
白蘭明白柏樹道人什麽意思，他在心裏責怪百裏煜使用了魔修一般的下三濫的路子，她搖了搖頭，替百裏煜解釋到：“對於頂級的法修來說，天地間萬事萬物都是工具，元素，什麽靈呀，煞呀之類的，不會分那麽清楚。”
百裏煜看著現如今跪倒在地抱著頭痛苦掙紮的雲徽境，基本上判斷他已經失去了基礎的作戰能力。
他突然感覺肩上的千斤擔子一下子卸了一半，不僅僅是他，他感覺在雲徽境頭痛欲裂的那一刻，整個山昀宗的士氣都高漲了許多。
“師父，殺了他！砍死他！砍死這個魔頭！”遠處的李遣大聲喊叫到。
大概因為凜的頭疼，他的時序輪回的作用也大大降低，李遣憑借這個時期，這股熱血，哐哐殺了兩個魔修。
“百裏師兄，殺了這個魔頭，永絕後患！”
“殺了他！殺了他！”
“百裏師兄，我知道你會心軟，但這個魔頭裏現在不除他更待何時啊！”晚秋月左手舞劍殺著魔修，口中激憤地喊到。
她被雞妖弄斷了一只手，現如今只能艱難地左手舞劍，但饒是如此，她也沒有失去戰鬥意志。
本就頭痛的雲徽境聽到山昀宗這些烏泱泱地聲音，更令他頭痛難忍，他拾起了一旁的封天雲影劍，半跪在地上，雙手握劍，將封天雲影劍深深地插入了地下。
做完這個舉動後，他背後的那些觸手仿佛更加有力，在空中狂亂飛舞，無限延伸，將剛剛那些對他喊打喊殺的人全部都打翻在地。
“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有這樣的實力呢？”百裏煜喃喃到。
現如今山昀宗的人都怕他會放過凜，但他不會，他仍在在想，如果雲徽境和解，放過山昀宗的其他人，對僅僅是放過山昀宗的其他人就好了，那自己就放他一條生路。
但他看著雲徽境的背後的觸手仍然如此兇狠有力，就知道他絕對不會和解。
既然雲徽境已經再一次給出了答案，那他自然也不能婦人之仁。
畢竟在意識瘋狂受到煞氣攻擊的同時，其控制的觸手仍然能有如此的實力，將元嬰期的修士一擊擊翻在地。
這樣的實力，足以令所有人畏懼，關鍵是，百裏煜隱隱覺得，他身後的觸手比起之前來說，似乎更強了。
“萬箭！”百裏煜輕輕念著，周圍的煞氣圍繞著雲徽境生出了一萬把細小的箭。
“發！”
他一聲令下，數以萬計的箭全都齊刷刷地朝雲徽境射去，但饒是箭如此之多，如此之鋒利，雲徽境控制的觸手也沒有絲毫攜帶，它們將所有箭或碾碎、或折斷、或擊飛，完美地保護住了它們的主人。
“沒用的！無論你們這些所謂的正派人物使出什麽手段都是沒用的！”雞妖在後面叫囂的。
一時間，所有的魔獸全都狂吠起來，像是替凜加油鼓勁。
只是雲徽境半跪在地上，雙手握住那一把深深插進地下的劍，沒有絲毫動靜。
仍然是那個老問題，別說解決雲徽境，只要不解決他身後這些觸手，那自己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他看著雲徽境半跪在地上，仿佛他與地下連在了一起。
他突然想起他與雲徽境之前的對話，他說他與地獄做了交易，所以才能召喚來最初的那一批陰兵。
他又想最初在上陽真人主動對戰雲徽境的那一戰，最初他是沒有戴兜帽的，後來他戴上了兜帽，地縫裏就冒出了這些像泥漿一樣的黑色的東西。
所以，是和他的兜帽有關嗎？
穿上了黑色的風衣，戴上了兜帽，就將整個人完全地置於了黑暗中。
也只有這樣，一個人才能真正意義上地與地獄相連接，獲得地獄賜予的力量。
隨後，他看見雲徽境一手扶著頭，強忍著劇烈的疼痛，站了起來。
即使頭疼劇烈，他也不能放棄這場戰爭，因為這場戰爭並不僅僅只關乎他一人覆仇的成敗與否，還關乎他身後帶領的那麽大一群人的性命。
他站起身來，單手持劍。
現如今頭疼地他眼睛都睜不開，但與百裏煜過招那麽多回合，他的身法閃避路線雲徽境已經完完全全可以在腦海中模擬一遍了。
自己這樣橫劈過去，他會往後吧。雲徽境想著，他一往後，自己再前一步，捅他個對穿。
雲徽境已經預判好了百裏煜的走位，於是他屏息凝神，沖上前去，給百裏煜來了一個橫劈。
百裏煜確實躲閃開來了，這一點在雲徽境的預設之中，但下一步，他反身往前。
他要做什麽？！！！
雲徽境心中湧出了一股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突然間，一束微閃的星光打到了雲徽境的臉上，還迎著陣陣的山風，把人從一片混沌的思維中吹清醒過來。
那一瞬間，他的頭疼有些輕微的減輕，他身後的觸手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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