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之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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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之禍（7）
“王七，去請邱將軍出來；胡四，你去客棧把老婆婆接來，今天我要給邱將軍翻案。”李餅坐在堂上，一臉嚴肅意的看著胡彪和秦風。
“李少卿，不是說明天才到期嗎，怎麽今日就把我放了？”胡彪看向李餅眼神有些茫然，但似乎也有點意料之中。
李餅微微一笑，“我是該叫你胡彪，還是秦風？”
堂下的兩人皆是一楞，從內堂出來的邱慶之在過道上停下了腳步，他在拐角處看著堂上的李餅，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另一邊，胡四也帶著老婦人來到了大堂一側。
李餅下意識地看向一側，當他看到邱慶之時心中的自信更甚了，隨後他又看向“胡彪”，“怎麽樣，想好了嗎，秦風？”
“胡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向一旁的“秦風”，“早知道我們就不用換名字了，胡彪一聽就不是我的名字。”
“秦風”突然開口，“不是，是我要和他換名字的，我覺得他名字好聽，我給了錢的。”
“除了名字嗎？”李餅看向“秦風”，“還有身份吧？頂著‘胡彪’名號的秦風才是真正的‘人販子’，是吧？”
“不是，他是被逼無奈。”胡彪（以下的胡彪就是換了名字後的秦風，就是那個殺豬滴；同理，以下的秦風就是那個文弱書生）又是搶先開口，秦風笑了，“彪子，別幫我說話了，少卿大人應該都知道了吧？”
李餅拿出那本本子，隨便念了幾條，“張小丫，4歲；小虎，5歲……為什麽本子裏沒有任何地址信息，只有孩子的名字和年紀呢？”
胡彪和秦風看了眼對方並沒說話，李餅見他們沒說話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當初我見到這本子就覺得奇怪，後來我腦中有一個想法，這有沒有可能不是人販子的本子，而是救了那些孩子的人記錄的。不記錄地址，是怕真正的人販子再次找到那些被送回親生父母家的孩子吧？”
拐角處的邱慶之抱著手，饒有興趣的聽著李餅的分析。或許是被李餅猜對了，胡彪和秦風同時看向了他，他們的眼神讓李餅確信自己猜對了，“所以劉香女和她的丈夫才是真正的人販子是不是？”
“什麽？我女兒和女婿是人販子？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一旁的老婦人聽到李餅說自己女兒女婿是人販子，情緒立刻激動起來，險些暈倒。一旁的胡四趕緊上前扶住老婦人，又給她搬了把椅子，“老婆婆，您別著急，聽我們少卿說下去。”
“沒錯，他們夫妻倆就是人販子，已經拐賣了好多孩子了。”秦風嘆了口氣。
秦風之前確實是書香世家，也確實因為家道中落而靠賣字畫為生，但住的是自家老宅，根本不存在什麽房東催租。
被房東催租的是靠賣豬肉為生的胡彪，房東看胡彪的生意越來越好，就想著漲點租金，可沒想到胡彪也是個實心眼，就認準了原來的租金，為此還和房東大吵一架。
秦風時常去胡彪那兒買豬肉，每次只買一點點，但從不賒賬。胡彪知道秦風的日子也不容易，每次都會多割點肉給他，一來二去二人就成了朋友。
也是事有湊巧，有一次兩人約著去喝酒，在飯館的時候看到一個女孩在偷別人的錢袋，兩人一起抓到了那個女孩。一番盤問、教育後女孩就放女孩回去了，沒想到第二天又見到了那個女孩。
這次兩人要拉著女孩去見她的父母，沒想到女孩直接“哇——”一聲哭了出來。
兩個大男人看女孩哭了有點慌，又不知道如何哄孩子，後來還是秦風去買了糖葫蘆才平息了女孩的哭聲。之後女孩告訴他們她沒有爹娘，是叔叔嬸嬸把她帶大，然後教她出來偷東西的。
就當兩人還想再仔細盤問的時候，突然沖出來一個女人就把女孩抱走了。秦風和胡彪覺得有點奇怪，哪有大人教孩子偷東西的。
那天之後兩人沒有再見到那個女孩，幾天之後有人在河裏發現了女孩的屍體。有人說女孩是玩水淹死的，可他們知道女孩的死肯定沒那麽簡單。
兩人白天的時候各忙各的，等到了晚上就暗中守株待兔，終於讓他們等到了那個女人。他們跟著那個女人來到了他們的家，發現裏面被關了好多孩子，最大的也只有四五歲。他們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和他丈夫可能是人販子。
胡彪想去報官，秦風好歹讀過書，腦子活絡，認為報官會驚動他們，到時候救不出孩子還會讓人販子跑了。於是二人商議之後，決定先救出孩子再去報官。
李餅點了點頭，“所以他們倆的下落是你們透露給金吾衛的，這本子應該是你們救孩子的時候無意間掉下被他們撿到了。所以他越獄不是為了把本子給妻子讓她保命，而是讓她繼續找到那些孩子？”
“嗯。”秦風點點頭，“那天你們看到我的時候，其實我剛把一個孩子帶出來準備送回去，結果……不過好在，我提前聯系了孩子的親生母親，那天來接孩子的就是孩子的親生母親。”
“孩子的身份信息都是從人販子的記錄裏找到的吧？”李餅看向胡彪，“那為什麽你在金吾衛的記錄裏顯示你也做過人販子？”
“我……”
“呵……”秦風苦笑一聲，“那是因為有幾次我和胡彪分頭行動，可能是胡彪長得太粗俗，經常被人當成壞人。所以有不少人把孩子接走後就向金吾衛舉報說胡彪是人販子。”
“我知道解釋也沒用，反正關也就關那麽幾天，只要孩子能找到自己家裏人就好。我爹娘死的早，我不想看著那些娃娃們從小就離開自己爹娘。”胡彪長著一副兇悍樣，沒想到內心卻是那麽柔軟。
李餅看向邱慶之，邱慶之沖他點了點頭並豎起了大拇指。李餅再看向老婦人時，老婦人已經滿臉是淚，羞愧難當，當即就離開了大理寺。
“少卿，都記下了。”崔倍拿著記錄本沖李餅匯報，李餅點了點頭松了口氣，“胡彪，秦風，你們雖然是好意，但從人販子手裏搶孩子，你們不也變成‘人販子’了嗎？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先報官。為了你們的事，金吾衛邱將軍都成殺人兇手了。”
“是，少卿教訓的是，今後我們一定吸取教訓。”
“對了，我還有一事不明，那既然你們是無辜的，為何要互換姓名？”
“這……”秦風看著李餅忍不住笑了，“請大人恕罪，這其實是我和胡彪之間的一個賭約。”
“什麽賭約？”
“嗯，就是大人會不會因為我倆名字名不副實而以貌取人。”秦風說完後尷尬的笑了笑，隨後作揖和胡彪一同離開了大理寺。
“行了，案子破了，大家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許是站起來太快，李餅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便暈了過去。
“李餅——”邱慶之第一時間沖向李餅扶住了他，看著他鼻子又流出了鮮血，他趕緊用自己的衣袖幫他擦去，然後背著他離開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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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去請邱將軍出來；胡四，你去客棧把老婆婆接來，今天我要給邱將軍翻案。”李餅坐在堂上，一臉嚴肅意的看著胡彪和秦風。
“李少卿，不是說明天才到期嗎，怎麽今日就把我放了？”胡彪看向李餅眼神有些茫然，但似乎也有點意料之中。
李餅微微一笑，“我是該叫你胡彪，還是秦風？”
堂下的兩人皆是一楞，從內堂出來的邱慶之在過道上停下了腳步，他在拐角處看著堂上的李餅，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另一邊，胡四也帶著老婦人來到了大堂一側。
李餅下意識地看向一側，當他看到邱慶之時心中的自信更甚了，隨後他又看向“胡彪”，“怎麽樣，想好了嗎，秦風？”
“胡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向一旁的“秦風”，“早知道我們就不用換名字了，胡彪一聽就不是我的名字。”
“秦風”突然開口，“不是，是我要和他換名字的，我覺得他名字好聽，我給了錢的。”
“除了名字嗎？”李餅看向“秦風”，“還有身份吧？頂著‘胡彪’名號的秦風才是真正的‘人販子’，是吧？”
“不是，他是被逼無奈。”胡彪（以下的胡彪就是換了名字後的秦風，就是那個殺豬滴；同理，以下的秦風就是那個文弱書生）又是搶先開口，秦風笑了，“彪子，別幫我說話了，少卿大人應該都知道了吧？”
李餅拿出那本本子，隨便念了幾條，“張小丫，4歲；小虎，5歲……為什麽本子裏沒有任何地址信息，只有孩子的名字和年紀呢？”
胡彪和秦風看了眼對方並沒說話，李餅見他們沒說話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當初我見到這本子就覺得奇怪，後來我腦中有一個想法，這有沒有可能不是人販子的本子，而是救了那些孩子的人記錄的。不記錄地址，是怕真正的人販子再次找到那些被送回親生父母家的孩子吧？”
拐角處的邱慶之抱著手，饒有興趣的聽著李餅的分析。或許是被李餅猜對了，胡彪和秦風同時看向了他，他們的眼神讓李餅確信自己猜對了，“所以劉香女和她的丈夫才是真正的人販子是不是？”
“什麽？我女兒和女婿是人販子？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一旁的老婦人聽到李餅說自己女兒女婿是人販子，情緒立刻激動起來，險些暈倒。一旁的胡四趕緊上前扶住老婦人，又給她搬了把椅子，“老婆婆，您別著急，聽我們少卿說下去。”
“沒錯，他們夫妻倆就是人販子，已經拐賣了好多孩子了。”秦風嘆了口氣。
秦風之前確實是書香世家，也確實因為家道中落而靠賣字畫為生，但住的是自家老宅，根本不存在什麽房東催租。
被房東催租的是靠賣豬肉為生的胡彪，房東看胡彪的生意越來越好，就想著漲點租金，可沒想到胡彪也是個實心眼，就認準了原來的租金，為此還和房東大吵一架。
秦風時常去胡彪那兒買豬肉，每次只買一點點，但從不賒賬。胡彪知道秦風的日子也不容易，每次都會多割點肉給他，一來二去二人就成了朋友。
也是事有湊巧，有一次兩人約著去喝酒，在飯館的時候看到一個女孩在偷別人的錢袋，兩人一起抓到了那個女孩。一番盤問、教育後女孩就放女孩回去了，沒想到第二天又見到了那個女孩。
這次兩人要拉著女孩去見她的父母，沒想到女孩直接“哇——”一聲哭了出來。
兩個大男人看女孩哭了有點慌，又不知道如何哄孩子，後來還是秦風去買了糖葫蘆才平息了女孩的哭聲。之後女孩告訴他們她沒有爹娘，是叔叔嬸嬸把她帶大，然後教她出來偷東西的。
就當兩人還想再仔細盤問的時候，突然沖出來一個女人就把女孩抱走了。秦風和胡彪覺得有點奇怪，哪有大人教孩子偷東西的。
那天之後兩人沒有再見到那個女孩，幾天之後有人在河裏發現了女孩的屍體。有人說女孩是玩水淹死的，可他們知道女孩的死肯定沒那麽簡單。
兩人白天的時候各忙各的，等到了晚上就暗中守株待兔，終於讓他們等到了那個女人。他們跟著那個女人來到了他們的家，發現裏面被關了好多孩子，最大的也只有四五歲。他們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和他丈夫可能是人販子。
胡彪想去報官，秦風好歹讀過書，腦子活絡，認為報官會驚動他們，到時候救不出孩子還會讓人販子跑了。於是二人商議之後，決定先救出孩子再去報官。
李餅點了點頭，“所以他們倆的下落是你們透露給金吾衛的，這本子應該是你們救孩子的時候無意間掉下被他們撿到了。所以他越獄不是為了把本子給妻子讓她保命，而是讓她繼續找到那些孩子？”
“嗯。”秦風點點頭，“那天你們看到我的時候，其實我剛把一個孩子帶出來準備送回去，結果……不過好在，我提前聯系了孩子的親生母親，那天來接孩子的就是孩子的親生母親。”
“孩子的身份信息都是從人販子的記錄裏找到的吧？”李餅看向胡彪，“那為什麽你在金吾衛的記錄裏顯示你也做過人販子？”
“我……”
“呵……”秦風苦笑一聲，“那是因為有幾次我和胡彪分頭行動，可能是胡彪長得太粗俗，經常被人當成壞人。所以有不少人把孩子接走後就向金吾衛舉報說胡彪是人販子。”
“我知道解釋也沒用，反正關也就關那麽幾天，只要孩子能找到自己家裏人就好。我爹娘死的早，我不想看著那些娃娃們從小就離開自己爹娘。”胡彪長著一副兇悍樣，沒想到內心卻是那麽柔軟。
李餅看向邱慶之，邱慶之沖他點了點頭並豎起了大拇指。李餅再看向老婦人時，老婦人已經滿臉是淚，羞愧難當，當即就離開了大理寺。
“少卿，都記下了。”崔倍拿著記錄本沖李餅匯報，李餅點了點頭松了口氣，“胡彪，秦風，你們雖然是好意，但從人販子手裏搶孩子，你們不也變成‘人販子’了嗎？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先報官。為了你們的事，金吾衛邱將軍都成殺人兇手了。”
“是，少卿教訓的是，今後我們一定吸取教訓。”
“對了，我還有一事不明，那既然你們是無辜的，為何要互換姓名？”
“這……”秦風看著李餅忍不住笑了，“請大人恕罪，這其實是我和胡彪之間的一個賭約。”
“什麽賭約？”
“嗯，就是大人會不會因為我倆名字名不副實而以貌取人。”秦風說完後尷尬的笑了笑，隨後作揖和胡彪一同離開了大理寺。
“行了，案子破了，大家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許是站起來太快，李餅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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