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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何媛等的有些冷,找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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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何媛等的有些冷,找了許久……

何媛等的有些冷,找了許久都沒有見到孫立昆。

“先上車,妹子。”

聞聲,何媛倏地轉身,眼前站的男人是李維東。

李維東見何媛盯著自己看,不由得說:“你孫哥已經去醫院了,他通知我來接你,先上車吧。”

何媛著急:“維東哥,我爸怎麽樣了?”

李維東側目看了她,如實說:“電話裏只說出了車禍,具體的還不知道,先不著急,等到醫院再說吧。”

何媛點點頭,雙手擰著放在腿上。

窗外黑沈沈一片,雨依然下著。

目光空洞地盯著街道兩側疾馳而過的車子,隱約間感到點什麽。

進了醫院,兩人急匆匆地往手術室趕。

不遠處,穿著警服的男人正在和孫立昆說些什麽,旁邊還站著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一直搓著手,目光焦灼。

孫立昆先看到了何媛,姑娘臉色蒼白,遲疑了片刻,還是招手讓她過來。

“別著急,看看醫生怎麽說吧。”

何媛擡頭,木訥看著孫立昆。

孫立昆摸摸她頭,側身對民警說:“這是他女兒。”

員警低頭看了眼小女孩,先是頓了頓。

隨後公事公辦開口:“是這樣的,根據路口的監控顯示,你父親是因為手裏的東西掉了,也就是這個。”

其中一位員警把何建平的病歷記錄遞給何媛,繼續說:“他沒有看到路口的車輛轉彎,直接過去撿了起來,導致面包車沒能緊急剎車…… ” 員警停了幾秒,又正色道:“但這位面包車車主並沒有闖紅燈,是正常行駛,而何建平先生為了去撿病歷,闖了紅燈。”

“我可以看監控錄影嗎?”

何媛擡起眼看向孫立昆,隨後又把視線轉移到員警和面包車車主身上。

員警以為是她不相信,“當然可以的。”

孫立昆儼然沒意料到何媛會這麽問,輕聲開口:“等會兒醫生出來後,我帶你過去。”

李維東看了看孫立昆,起身用手碰了下他的胳膊。

孫立昆察覺到:“沒事,我來看著,你先回去吧。”

李維東沒客氣,點了點頭:“行,你這邊有什麽事再跟我說,我開的陳工頭的車,得先給他送回去。”

孫立昆應了聲,拍了拍他胳膊。

手術室的燈持續亮著,走廊的聲音也逐漸安靜下來。

他餘光瞟見坐在對面椅子上,穿著寬大藍白校服的小孩兩眼呆滯,雙手疊著壓在褲子上,無疑是害怕的。

孫立昆直了直身子,手放在後面脖子上揉了一把。

對面的門緩緩開了,走出來一位男醫生。

何媛急忙起身,擡著頭問:“你好,我爸爸現在怎麽樣?”

男醫生沒有立刻回答她,繼而將視線轉向孫立昆。

孫立昆看了眼何媛,才回醫生:“沒事,有什麽話,您直接說。”

男醫生點點頭,頓足開口:“情況不是很好,病人受傷之前做過血液透析,身體本就虛弱,目前需要進一步觀察。”

何媛站著沒動,眼眶發酸。

“這次車禍受傷的主要位置在頭顱,但家屬放心,我們會盡力。”

孫立昆啞聲開口:“謝謝,辛苦您了。”

醫生平靜道:“應該的,先在監護室繼續觀察,你們家屬也要做好準備。”

醫生走過後,走廊一片死寂。

何媛眼光發熱,從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安慰的話,孫立昆不會說,只是摸了摸她頭發,輕聲:“我回去收拾點東西,等會兒就過來。”

何媛低著頭,渾身麻木。

男人又說一遍:“沒事。”

“好。” 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落下。

夜幕低垂,昏暗就要籠罩下來。

孫立昆靠坐在摩托車上,緩緩點了根煙,卻沒吸幾口。

末了,碾滅在腳底,跨上車往建設街駛去。

街上人跡寥寥,陰雨天的街道有些過於冷清。

他收拾了幾件衣服拿了牙刷牙膏,又準備往回趕,正想關門的時候收到了東子的電話。

“怎麽了,你那邊活結束了?”他先開口。

東子那邊有些吵鬧,過了幾秒才靜下來:“剛剛收工呢,何叔怎麽樣了?”

孫立昆用兩手抹了把臉,點了根煙:“估計情況不大好。“

“醫生怎麽說?”

孫立昆自顧自地開口:”送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渾身都是血...”

孫立昆接到電話時,何建平還在車禍地點,道路上行人撥了兩個電話,一個給他,一個給醫院,他關了店門就往醫院趕,到的時候正好碰上何建平進手術室。

血糊在臉上模糊不清,那一刻,孫立昆心裏頭就有了答案。

李維東沈默幾秒,聲音低沈:“這樣的事誰都不想,先好好照看吧,有什麽哥們能幫上忙的就吱一聲。”

街道下的燈光,半昏半暗。

寂靜的院子裏,男人咬著煙,略吸了一口,指尖中繚繞的煙霧緩緩上升。

那段時間,他剛出獄,拿著在沒進去前僅剩的一點錢找了個住處,準備好好過往後的日子。

那晚從火鍋店下班準備回家,不知道怎麽被濤子一夥人盯上了,走到巷子裏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但也沒多想,踏著步子繼續前行,剛插上鑰匙推開門,後面閃出一個人影,一記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他臉上。

出手猛,準,狠。

孫立昆甩甩頭,晃了晃神,依稀看清了那人的臉,濤子。

男人坐在木板床上,在他旁邊的還站著兩個人,臉生,一身腱子肉,應該是沒見過。

“很久沒見了吧,老朋友,出來後也就混成這樣啊。”濤子邊說邊站起來打量著房子,看著什麽手裏就砸什麽,二十平米的屋子一片狼藉。

孫立昆不想惹事,以前的日子算是過夠了,努努嘴,把地上的板凳扶起來,擡眼看他,笑道:“濤哥,您怎麽來了?”

濤子歪歪嘴:“兄弟來拜訪你了啊,在裏面待三年豈不是太便宜了,哥幾個聽郭叔說你出來了,這不得來問候問候嗎?”

孫立昆了然,也猜到了他們意圖,應該是有備而來。

濤子只想快速的處理,不多廢話。

他轉頭向那個兩個人示意:“不想進去就別搞出人命,弄廢條腿和一只胳膊。”

高個子男踢開旁邊的板凳,拿起棍子揮了起來,第一棍孫立昆閃身躲掉了,那兩人咧嘴一笑,一前一後地夾擊他,他手頭沒有幫具,只能看準機會揮拳頭,前兩拳狠狠砸在高個子男臉上。

但孫立昆顧不及身後,男人瞅準時機,擡手用鋼管敲上他後腦勺。

孫立昆悶哼出聲,身子虛晃了一下,伸手往後摸一把,帶點血印,看樣子是來真的。

“拿棍子偷襲算什麽本事?一個一個來?”

腱子肉男人沒說話,轉頭望向濤子。

濤子瞇起眼,挑眉笑道:“不是來跟你比武,就是來廢掉你的,誰跟你慢慢比劃?”

孫立昆單手捂住冒血的後腦勺,罵了一句:“以前的事還沒過去?”

濤子不理睬,接著把手頭上的鋼管鐵拿起來,偏頭對兩個腱子肉男開口:“你倆悠著點兒,這貨最狡猾了,直接打不用跟他廢話。”

話落,孫立昆猛地擡腿一蹬,踢在了男人的胸膛上,濤子罵了一句兩人扭打成一團,高個子男這次直接用棍子甩在了他背上,另一個人往大腿上擊了兩次,三個人同時出手。

孫立昆也是這麽多年不鍛煉禁不住,身體歪了一下,濤子又趁機在左腿上補了兩棍,這次沒撐住,身子順著左側倒了下去。

濤子挑眉一笑,手沒有停下:“讓你多管閑事?壞出根的人蹲幾年就能洗清罪惡?”嘴上說一句,手下就朝腿上狠敲一棍。

孫立昆到底疏忽了,沒能撐住,倒在地上嘴裏不停地冒出血,蜷著身子捂住大腿,咧嘴苦笑,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濤子罵了娘,最煩他死撐著的樣子,正想繼續的時候,門口傳來動靜。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站在門框旁,有些顫顫巍巍地說:“我已經報警了,員警馬上就來了,你們快點停手。”

濤子罵了幾句:“他媽的要你多管閑事?”說著想把那中年男拉來進屋裏。

其中一個矮個子男轉了轉眼珠,碰上濤子胳膊,說:“濤哥先走吧,打成這樣也差不多了,員警來了事就不好辦了。”

濤子定了幾秒,往地上瞟了眼,確實不想把事鬧大,撓了把頭,轉踢了腳趴在地下的孫立昆,用棍子戳了戳還流著血的大腿,看著差不多,幾人罵罵咧咧地跑了出去。

何建平見他們走了後趕緊進屋去扶孫立昆,“嗳,小夥子你怎麽樣?”

見他沒反應,何建平伸手拍了拍他臉。

“堅持會小夥子,我叫的是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啊!”

孫立昆半合著眼,模糊看出一個人影,卻睜不開,最後還是合上了。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在醒來的時候看見了他,眼前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旁邊倒水。

孫立昆扯出笑,出聲喊他:“謝了啊,叔。”

小護士在一旁看到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送來時渾身是傷,雖然臉上青了好幾處,胡子拉碴,但好在五官勝出,透著棱角分明的臉龐還有濃密的眉毛,不由得也笑著多說了兩句:“多虧了送來的及時,這腿才保住了,好好養著以後沒什麽問題。”

孫立昆擡眼,渾身上下都疼,隨後對上眉眼含笑的護士,勉強笑道:“謝謝。”

就這樣,是他和何建平認識的開始,一場意外的救命之恩。

在醫院待了段時間,他就拒絕繼續住院了,一是不好意思老讓人在這照顧,讓他走也不走,不想欠人情。

其次現在就是養著了,在醫院住著太花錢。

住院這段時間,兩人聊了許多,何建平也多多少少知道了孫立昆的一些事,決定把他帶回修車鋪。

其實他從來沒有問過何建平,那晚為什麽會在那個離建設路很遠的巷子裏,直到很久以後他才了然。

那時還是從何媛口中得知,應該是去找那個她很久沒見的母親了,他才想到當時何建平是去找他老婆的。

但偶然間,救下了他。

……

淅淅瀝瀝的雨又落下來,煙也燃到了兩指間。

男人把煙往地上按掉,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騎上車往醫院趕去。

何媛聽到走廊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緩緩站起身,低頭看向他手中的東西:“昆哥,剛剛醫生說了暫時不能探視,所以這些沒用了。” 說著指了指他手裏拿的包。

孫立昆頓了下,先前走得太急,沒仔細問清一些事:“好,我去一趟值班室,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何媛接下他遞過來的行李包。

等孫立昆在出來的時候,兩人去了繳費視窗,何媛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如果這次沒有他,自己可能真的什麽都辦不成。

再出了醫院,何媛才發現摩托車的方向是往警局駛去的。

***

這一周,孫立昆照常把店鋪門打開了,日子還要照過,錢也還得賺,正蹲著擰螺絲的時候感覺到門口有一處影子,擡眼看到了一個小姑娘,應該不是來修車的。

“找誰?”他淡淡問道。

陳小茹背著書包,伸頭往裏面看,思索了會,才開口。

“哥哥你好,我叫陳小茹。”

孫立昆沒什麽反應,印象裏沒見過這小孩,但隱約名字有些熟悉。

“嗯,什麽事嗎?”

“我是何媛的同桌,我找她有點事,她這幾天怎麽沒去上課?”

孫立昆用胳膊摸了下腦門的汗,站起身。

他覺得這事自己不好解釋,只好道:“她在裏面,從這院子進去第一間屋子就是,你進去找她。”

“好的,謝謝您。” 陳小茹忙答道。

您,他沒回話,搖頭笑笑。

陳小茹只敲了一聲,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這地兒本就不大,外面說著話裏面也能聽到。

房間裏沒開燈,陳小茹不知道何媛的事,一如既往的語氣:“我去,你哥哥有點兇,說話的時候為什麽黑著臉?”她回身看何媛,見情緒不對,輕聲開口:“你眼睛這麽紅,是生病了嗎?” 嘴裏不停著。

何媛被她逗笑了,“你一下幾個問題,我先回答那個啊。”

“你生病了嗎?為什麽沒來學校呢?”作為朋友,還是先關心才對。

她抿了抿嘴,淡淡道:“我最近先不回學校,我爸住院了,過段時間再說吧。”

“很嚴重嗎?”她上前拉了拉她胳膊。

何媛笑笑:“沒事。”

陳小茹似乎看出點什麽,見她不想回,就說起了別的話題。

何媛靜默坐著,她能感覺到陳小茹的善意,兩人是同桌,也是來到盧城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記得剛入學的那兩個星期,她是插班生,所以很難融入小集體,一次體育課上,老師讓同學自己組隊做游戲,她毫無意外地被同學排擠了,後來陳小茹看她就一個人,想讓自己的隊伍邀請她,結果同學也拒絕了,她就只好從原先的隊伍出來與何媛一起。

都是十歲左右的小孩,說有什麽壞心思倒嚴重了,也不能強求讓別人接受,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沒辦法要求別人改變的時候,那就只能嘗試自己去適應。

後來何媛也問過她,你現在和我一起,她們要是排擠你怎麽辦?這姑娘只是輕哼了一聲,說了句那未免有些幼稚吧。

其實這姑娘心裏透徹的很,每天傻呵呵地外表下,藏著一顆較為成熟的心。

陳小茹沒待久,準備起身回去,“我要走咯,我媽還在等我吃午飯呢。”

何媛點點頭,沒有挽留她。

陳小茹轉身,跟她開了個玩笑:“你那哥哥臉真黑,我看著都冷。”說完裝作了個哆嗦的動作。

何媛沒忍住,彎唇笑出聲。

陳小茹見她笑了,才舒了口氣,跟她招手:“希望下周能見到你。”

出門時,沒見到院子裏有人,只剩下幾輛擋在路中央的電動車,何媛又回屋裏看了看,仍然沒尋到那人的身影。

何媛蹲在車旁,把地下幾個修車的工具裝進箱子裏,簡單地收拾好了一頓。

聽到門外的動靜,才轉身回頭。

孫立昆推開了院子的門,車把上掛了一袋菜,擡眼就看到蹲在地上的姑娘,向她招了招手,“先洗洗菜,等會兒我做飯。”

何媛頓了頓,小心翼翼地開口:“昆哥,你還會做飯嗎?”

孫立昆把車靠邊停下,偏頭看她,“不會。”

何媛臉上表情瞬息萬變,這些日子兩人不是吃泡面,就是下面,一直默認他不會。

孫立昆笑了,這次正經說:“吃火鍋吧,買了底料。”

何媛點點頭,拿著菜進廚房。

回到屋,孫立昆把卡拿出來,先前去買菜的時候順便去了趟銀行,卡裏是何建平所有的錢,去掉手術費和重癥監護室的費用總共就剩一萬二千多了,想來想去還是取出五千準備剩下的費用。

他記得何建平之前說過,如果發生意外,多多少少都要留些錢給他閨女,他不由得想到了這句話,他不相信他會看不見紅燈,不要命地去撿什麽破單子,所以何媛提出要去看監控,他沒有拒絕。

可昨晚看見的監控確確實實證明了面包車的正常行駛,但他又怎麽可能看不到紅燈,明明就在他正前方。孫立昆怎麽都沒想明白,兩手搓了把臉,無解。

男人先進廚房把鍋拿出來,然後把底料放進去,水開了後又放的菜,說實話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做的,剛出來那段時間在火鍋店幹了幾天,後來...後來工作就黃了。

估摸著菜應該熟了,孫立昆先拿著筷子嘗了口,味道還成,見對面姑娘盯著鍋發楞,敲了敲碗。

“嘗嘗,還算不錯。”

兩人就這麽坐在廚房的折疊桌上吃起來。

沒過多久,兜裏的手機鈴聲突兀響了。

他把碗放下,凝視著上面的號碼,片刻,才緩緩開口。

“你好,我是孫立昆。”

聞聲,何媛也擡頭看他,見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應該是對方一直在說話。

良久,男人才說:“好。”

“怎麽了?”何媛把碗放下。

他不知道這種話該怎麽對一個只有十來歲的孩子說,但,早晚都是躲不過的。

最終還是開口:“何媛,你...你爸走了。”

何媛先是靜了幾秒,答案在她意料之內,因為這些日子裏,何建平躺在玻璃房內的樣子她已經默默接受了。

只是當面聽到這個消息時,還內心是難以接受,畢竟這個男人是她爸爸,是說好了不會拋棄她的唯一親人。

何媛吸吸鼻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昨天醫生還說再觀察觀察...”

孫立昆也不好受,起身拿上車鑰匙,摸摸她頭,讓她哭出來。

半晌。

他輕聲地說:“醫生說是顱內感染了,還有什麽我也沒聽清,先過去吧。”

那麽簡單的一句話,就了結了人的一生。

孫立昆帶著她往醫院趕,已經數不清次數在這條路上行駛。

她想,從沒有一刻這麽討厭醫院。

醫生在和孫立昆說些什麽,但她卻什麽都聽不到。

她把白布退到肩頸處,擡手慢慢摸上他的臉,又繼續摸了摸胳膊,閉著眼,就像睡著了一樣,身上很涼,只是很涼 。

在她心裏,哪怕他在外面這麽多年,回家的次數再少,都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麽痛恨他,說好了以後會一起生活,會彌補這麽多年缺失的親情,但現在唯一的親人就這麽沒了。

何媛用手抹掉臉上的淚,緩緩站起身,擡手把白布蓋到頭上。

孫立昆拉她胳膊,心裏難免有些苦澀,連句遺言都沒有留下,這個樸實的男人確確實實就這樣走了。

或許生活總是如此,有些時候一些人或一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的時候,那就只能接受這個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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