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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要真威脅,我就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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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真威脅,我就真怕

那跑堂的甚是有職業素養,馬上推起滿臉褶子說道:“樓上還有間雅座沒占,也是別人訂下的。爺一定要去,小的就鬥膽做主了。只是那太尊老爺脾氣不好,幾位別大聲喧嘩掃了他的興致,就算幾位爺疼小的了。”嘖嘖,這詞口,真讓人愛聽,我得好好記下了這幾句話,以便日後惹麻煩的時候拿來給自己解圍用。

我們跟著跑堂上了樓,果然屏風相隔,還有間雅座空著。項鈴張羅著點了菜,卻立在殷四爺身後不落坐。雖說我見他奴顏媚骨的不甚舒服,可剛才還鬥嘴的一個人,猛然間站在自己身後伺候自己,怎麽也覺得不舒服。

我看了看項鈴,實在是按捺不住自己這顆正義之心,便起身抱拳對殷四爺道:“既是投緣喝酒來的,就不必立規矩了吧?項鈴兄是不是也一同入席?”

我剛說完就被鄔思道接了話去:“殷四爺還請海涵,我這書童和我一樣閑散慣了,不懂得規矩。我回去定要嚴加管教。“

鄔思道這話聽的我甚是不爽,轉頭望過去說道:“那這意思,我也起身伺候唄,子墨你給我站起來,我都是書童身份,你是我奴才還敢坐著麽?“子墨本來跟著我們一路就懵了半天了,老老實實的坐著的當兒,突然被我呵斥了一句,更是吃驚不小,慌不疊的站起來時一個不留神,帶翻了茶碗,不偏不倚都灑在了殷四爺袍月白夾褲上。

子墨哆嗦著嘴唇看著殷四爺的夾褲嚇得不行,我略一拱手說道:“佟童乃一介頑劣,此番假冒鄔先生書童,實在是項鈴兄依仗人高馬大搶我先機的過。如今我話也和鄔先生說過了,也算是圓了我的心願罷。如此,佟童便告辭了,幾位爺安坐不送!”我氣也出了,偶像也看了,子墨禍也惹了,膽子也嚇的差不多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殷四爺和鄔思道顯然沒聽到過誰敢這麽跟他們犯脾氣說話的,一時間連好奇帶驚訝都楞在了當場,就算那項鈴也是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算他夠意思這麽裝傻,不枉我剛才替他說話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這思想得改,這畢竟是封建王朝,我不能把我那套社會主義人人平等的作風搬過來,愛新覺羅那一家子要知道生活他們地界兒裏的我有那心思,非滅了我不可。

我拉著還在哆嗦的子墨,跟滿桌子的好菜做了個註目禮式告別,一跺腳走了,嗳~~這時候溜回培鑫客棧才是正理,我銀子帶的也還不少,回去之後再祭五臟廟不遲。

我自以為高明的走了,卻不知殷四爺一邊和鄔思道舉杯暢飲,一邊饒有興味道的給項鈴使了個顏色。

於是,第二天我和子墨爬起來準備下樓吃早點的時候,就出事了。

子墨幫我梳了頭,穿好了衣服,先行下樓等我了。

話說我這整理衣服的功夫還是得苦練,看子墨收拾完我又收拾自己都比我單單整理個衣服快,看來她還是有用的,暫時不能賣~~

我拿了折扇,剛擡腿要走,就被子墨一個跟頭撞了回來,我這個憤慨,剛說不賣她,她就招我煩:“幹嘛呢你,後面有鬼追啊!!”可憐我剛整理好的袍子,新鞋子也被踩了個腳印子,踩得我甚是不爽!!

子墨結結巴巴的拽住我胳膊說:“小小姐,不是,少爺少爺,他們在樓下!”那表情,分明就是遇到鬼了麽~~大清朝來說,還是僵屍比較出名吧?

我斜睨了子墨一眼說道:“你那出息!誰們啊!還能吃了你不成!!跟我下樓看看!”我起身拉著子墨就往外走,我這貼身丫頭快趕上我親爹了,總得我伺候著。

我端著牛哄哄的氣場,拽著子墨下到一樓樓梯口,站穩了打眼順著子墨指的方向往前那麽一看,啊?我驚的差點兒咬了舌頭,轉頭拉著子墨就要往回跑。

但是很可惜,我沒跑掉,因為項鈴已經站在了我身前,笑呵呵的說道:“佟少爺,我們主子在這裏恭候多時了,方才放子墨姑娘上去,只是給您報個信,您這是要往哪兒躲啊?”嘖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還放子墨上去,你當子墨是我們家小狗兒吶!等我逮住了機會看我怎麽整你!

雖然心裏那麽說,可審時度勢之下,我嘴上還是很有理數的,略一拱手說道:“原來是項鈴兄,哈哈,都是熟人麽我躲個甚啊我躲!不知項鈴兄來此有何貴幹?”說完,我還謹慎的朝優哉游哉坐在稍遠處屏風雅間裏探頭出來的殷四爺拱了拱手,我們孤兒院園長打小兒就教導我們說禮多人不怪。

那殷四爺到是改了昨兒爽快,指了指自己的方向,那意思,肯定八成是要我過去。

我在心裏掂量了一下,如果沒有子墨拖累,以我八百米校記錄的水平,也不難甩掉殷四爺他們。看看子墨,又想了想我藏在樓上的銀票,我只好拉了子墨去殷四爺那裏坐下。

項鈴卻過來,請子墨雅間外面一敘,我知道這是殷四爺的意思,支開了旁人肯定對我有話,而且估計話應該不怎麽好聽,不過殷四爺也還算善解人意,支應開外人再說話,給我留了面子。

我昨天也確實過分了些,那麽這些人仗持自己的權勢,報覆我一下也是應當應分的,我活了二十九年了,這點子潛規則還是知道的!!我待會兒少說話就是了。

不過,我是活了二十九年,這年佩瑤是多大年紀?我怎麽忽視了這麽個大問題呢?後果很嚴重啊,不過話說回來,拖著子墨這麽個累贅,迄今為止沒出什麽大事已經算我造化了,回頭好好問問子墨,把年紀一題補上才是。穿越可真麻煩……

既然事已至此,先保證了自己人不受傷才是硬道理,我對子墨點點頭,示意她隨項鈴出去。

哪知子墨卻倔強的很,死命往回拽著我說道:“我不能離開小……少爺,如今您身邊只有我了,我不能走我不能丟下少爺一個人!”天吶,這個笨丫頭啊!把我的底細都爆出來了,我還指望一會兒實在不行,擡出家人嚇唬嚇唬殷四爺他們的。

嗳~~這廢柴,到什麽時候也是根廢柴!!

雖然子墨護我心切,可還是被項鈴半拖半哄的架了出去。

也好,項鈴和子墨都出去了,我也就沒什麽可顧及的了,轉頭對殷四爺說道:“看您也是氣度不凡之人,不會這麽難為我們吧?不過是一杯茶而已,您要是覺得丟面子了,那就也撒我身上一次吧,一壺都行。”我開門見山,不想和他們有什麽糾纏,昨天鄔思道的話很有道理,京城皇商根子硬,少接觸為妙。

那殷四爺果真擡手到了杯茶,幽幽遞過來說道:“我自己帶的茶葉,進貢的,小哥兒品品?”我暗自出了口長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他真要潑我一身,那可是小兒剛遞進來的滾燙的熱水啊。

還不淡定的晃了晃身體,躲了一下,真是丟臉。

看著殷四爺棱角分明的一張冷臉上,似乎有些許期待,我只好惴惴的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然後道:“好茶,多謝殷四爺款待。如若沒其他的事情,在下先行告辭了。”說完我就要起身。

什麽好茶,我那都是胡說的,平日裏我喝慣了咖啡,茶麽,我除了知道綠茶紅茶毛峰幾個品種,其他的就算價比黃金,我也一樣看不明白喝不習慣!

殷四爺見我起身要走,淡淡問道:“待會兒我要和鄔先生小聚,為他送行,不知小哥可否賞臉一陪?”說話間卻只顧自己喝茶,根本未看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我肯定得答應一樣。但也不排除他帶夠了人手覺得肯定能挾持去的可能。

我轉念一想,我一介無名小卒,何德何能要他堂堂皇商挾持?僅憑鄔思道對我略有好感,而這殷四爺又要對鄔思道大施殷勤,才籠絡我的麽?若是如此,這關系繞的也太悲摧了些。

對,肯定是這層關系,這殷四爺才過來賞茶喝的。

想到鄔思道我有些神情朦朧,雖然他瘸了,可我並不嫌棄他,才子麽,總是有些缺點才是真才子的。比起我相親的那些所謂才子,鄔思道是人格上的巨人!

想到這裏,我款款落座,裝模作樣的喝了口茶問道:“鄔先生?送行?他要去哪裏?”

殷四聽我一問,黑臻的瞳仁一閃,這才擡眼問道:“小哥,果然對鄔先生……難道我的情面,就不值得小哥一敘?”

挺大個皇商,還這麽小氣!

我本要說跟你甚的面子沒有,想想,子墨還在他們手上,我只好嗔笑道:“哪能呢,畢竟上次還是殷四爺做東的麽,再者,看舉止,四爺也是個愛才散金之人,在下結交還來不及呢,怕只怕四爺看不上我這等凡夫俗子。”我這番話其實只想點下殷四爺,和我這等無名小卒結交,沒甚的好處的。甚至還會損失銀兩,嗳~~我這苦日子過關了的人,到哪兒也忘不了銀子這事兒。

哪知我這話一出口,殷四爺冷臉驟暖,竟帶了些笑意站起身道:“如此甚好,酒菜已備好,小哥即刻隨我前往吧。”說完頭前氣宇軒昂走了,都容不得我拒絕。

我看著到了兩杯的茶壺,心說,如此好茶就這麽浪費了?這等紈絝子弟,委實不能結交啊。門口處,項鈴已經拱手請我上馬車了。看來,他們是算準了我去的,剛才就是一出戲,我就是那戲子,演戲給他們看的!!媽的!!這幫有錢沒事幹撐的鳥人!!!

話雖那麽罵了,可我還得乖乖的上車,項鈴寸步不離的看著我呢,我這算是遭了報應了。

還是那間酒肆,我和殷四爺到時,樓上雅座果然已經備好,幹果茶點已經擺上了桌。

走樓梯口,鄔思道已經拄著雙拐迎接了:“小哥果非走卒俗品,殷四爺說你定然會來,果然就來了,哈哈”說完爽朗的一笑。

我很是詫異,看這情形,好像這飯是給我備的一樣,便看著殷四爺,只不過這時候他又恢覆了慣常的冷臉,聽到這話只是嘴角稍微扯了扯,和剛才培鑫客棧裏的滿臉泛光形容,完全是兩個人麽。我這才意識到,江湖險惡啊,遠不是我一個語文老師能隨便看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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