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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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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服

營養倉裏賀洵的面容因為長期的浸泡白的有些非人感,司檸看著他緊閉的雙眼,第一次發現某人的睫毛還挺長的,可惜現在不能睜眼。

“要不,你爬起來,我們吵一架吧。”

司檸一時半會竟然想不起來上一次吵架時什麽時候了,隱約記得是在高中的時候。為了什麽而吵架,怎麽吵的她全都記不太清,只記得賀洵溫熱的懷抱。

旁邊的杜朝陽對著拆去了部分外殼的營養倉內核嘀嘀咕咕,“直接關了不行的,必須要指令才能回去。這什麽傻X設定。傳輸數據也不能強行阻攔,不然可能會受傷。”

“啊啊啊啊,怎麽這麽難啊。為啥不能把模塊拆了讓我單獨研究啊!”抱著頭的杜朝陽崩潰地在地上滾來滾去,王叔一臉淡定地把周圍的小桌子搬走,方便某人在地上爬行。

滾了一會兒的杜朝陽爬起來拿過一本書,繼續認真地對著設備研究。

這也是司檸找他來的原因,杜朝陽算得上杜家年輕一代裏最調皮也最聰明的孩子,十幾歲的時候不知道為何突然想飛,然後一個人獨自搗鼓了不知道多久,搗鼓出來一個噴氣式飛行器。

當然,那個飛行器也是BUG滿身,試飛的當天就撞碎了家裏五六塊玻璃,燒了花園裏的草皮和他母親精心養護的花卉,以及順走了隔壁老大爺窗口的小貓。

據說那天小貓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住宅區。

挨了少不了的毒打之後,那個飛行器最後成為了杜家旗下某個小科技公司的招牌產品,當然也進行了更加嚴謹的改良。

時間一點點過去,身邊漸漸沒了動靜,不知道多久熬了多久的杜朝陽臉上扣著書在地上睡著了。

6個小時,在游戲裏可能轉瞬而過,但在現實中讓司檸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她總是忍不住在想,賀洵會不會在裏面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他那麽堅強的人一定扛了很久,賀家一直在尋找她的位置,說明還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

賀家老爺子到底給賀洵留了什麽,司檸只清楚是一個很值錢的東西,至於具體是什麽她還沒來及問賀洵就出事了。

“叮。”時間到了,確認了游戲已經開服之後,安頓好了王叔和杜朝陽之後司檸回到自己房間登入了游戲。

50級副本被封存,暫時進不去,這讓還卡在50級附近的玩家怨聲載道。

不過為了補償玩家,官方臨時提高了45級謫仙居挑戰本的經驗值。

七星城解除了戒嚴,九天聊天室裏一片寂靜,要不是鳳羽凝回了她的問候,司檸差點以為這些NPC全沈寂了。

玩家們在習慣性吐槽,每次停機維護之後NPC們都要傻一段時間。卻不知道這背後有多少NPC沈默著來抵抗黑暗帶來的自毀傾向。

而司檸最為關註的60級副本被移去了一塊新的地圖,名叫雷淵,不再是她剛游戲的那片山谷。

這一個看似莫名其妙的改動,卻讓司檸心裏微動。

賀洵因為小時候曾經從輪船上掉下去過,有嚴重的深海恐懼癥。雷淵如同名字一樣,是一片純海區,不時有雷光落下,再通過水系法術進行傳導。

司檸坐船過去之後就看到佇立在海面上的孤單小島,島中間是副本的光圈入口,就連船都是到達小島後自動消失,而想要自由來回於小島需要做前置任務才能進行大地圖傳送。

這個島實在是太小了,使得周圍的海面看起來更加的一望無際。

前來圍觀的玩家們擠擠攘攘,如果不用隊伍語音的話,根本聽不到隊友在說什麽,仿佛大型節日時期的航站樓。

“讓我死,我腦子要炸了。”雪白的兔獸人把長耳朵拉下來當耳罩,敏銳的聽力讓她這會兒眼冒金星。

“哪裏的刺客,偷勞資金幣!”伴隨著怒吼,一個戰士頂著盾牌朝著一個刺客追去,路上撞的人仰馬翻。

即使是這樣不合適的情景,官方也依舊沒有出來說什麽,在更新公告上只說是新地圖。

賀家也許等不住了。

正好,她也要等不住了。

【悄悄話】嵐叩:大佬,人差不多齊了。

【悄悄話】折枝花:大佬小姐姐,我們在海濱鎮。

司檸通過一線牽直接到達了嵐叩所在的地方。

“唔,大佬也去雷淵看本了吧。人太多了,我們打算過段時間再去。”折枝花今天換了一身海藍色的紗裙看起來仙氣飄飄,“這是我們老大送我的。嘿嘿嘿。”

嵐叩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快別提這事了,趁著老大不在我們還是跟著大佬刷怪吧。”

這是下線前司檸和嵐叩說好的,當時嵐叩說要回去征求老大的同意,現在看來是達成了一致。

但,“你家老大不下本?”司檸原本還想和這個全服第一術士接觸一下,看來是沒機會了。

旁邊的蒼意尷尬地咳嗽了一下,“我們老大,喜靜。”

其他人全都面色奇怪地閃躲著,司檸想到奪城戰裏一個人守在烈火城的衛玄游,表示了對恐人癥的理解。

~

“吼!吼!”

“我去,花花你……好歹看我一下,無色自己就是奶爸好吧?”雲中雀拉著三只怪在樹林裏狂奔,手裏不斷地射出箭羽。

可惜只短暫阻擋了其中兩只黑熊,另一只即將靠近殘血的弓箭手。

坐在中間樹下秋千上的折枝花無辜地道:“沒藍了呀。你自力更生。再說了,副本裏我也能沒藍,小雀!加油,我相信你。”

反方向拉怪的蒼意和雲中雀打了個碰頭,兩人抽著嘴角對視了一下,“救命啊!”兩人一邊喊著,同時轉身被迫一起逃跑。

這是司檸給她們定下的規矩,分階段刷怪,一個小時可以嗑藥,下一個小時不能嗑藥。

而且死了還不能覆活,到最後誰經驗值最低,誰就多刷一個小時。

上次一起打本的時候,司檸就發現了,紫蘇公會的核心團優勢在於配合相當不錯,大家都熟知相互的優點。

但缺點也很明顯,微操太差。不然也不會被東方少主噶了那麽多次。

不讓嗑藥,一個小時裏奶媽必然長期缺藍,奶媽要學習控藍,而輸出則要努力自保。

“陷阱是被你吃了麽?”一塊石頭落在雲中雀側面,樹上的司檸著實有些無語。

那邊的嵐叩又開始用杖子‘近戰法師’了,那法杖都要輪出劍光了。旁邊的雲中雀自始至終都很少放陷阱。

這團裏的奇葩還真的不少。

“哦,對!”雲中雀一拍腦門,她總覺得放置陷阱要站立停頓很費時間,所以大多數時候都習慣邊跑邊打。

但從另一方面講,雲中雀這耐力確實不錯,打打跑跑都半小時,還這麽精力旺盛。

“你家的劍客是只能超前揮劍是吧?”

“折枝花,你是看不到自己的藍麽?”

“術士你怎麽想的?給動物怪丟變小buff?生怕它不夠靈活?”

“無色,單人盾,單人!別群,有一半人都吃不到,你群盾不費藍啊!”

“那邊的那個戰鬥法師,你藍都滿了,留著一會兒泡屍體?”

整整兩輪4個小時過去,團裏的玩家基本都升了一級,平均等級達到了55級。

現在全都齊齊躺在地上,如同被抽取了靈魂的木偶一般,只會呼哧呼哧地喘氣。

蒼意如同一條毛毛蟲一樣,一拱一拱地拱到嵐叩旁邊,“隊長,呼,我不是倒一吧。”

完全不想說話的嵐叩拉開統計小插件,在團裏拍了拍周懷楊。

“不是,我是個T啊,我傷害低,這能怪我麽?”小浣熊仿佛死狗一樣爬在一塊石頭上,只有耳朵在微微抖動,棕色花紋的毛發紮城一團,遠看還以為誰家的抹布放那了。

就在所有人以為司檸會因為她是戰士而網開一面的時候,從樹上落地的劍客一把薅住小浣熊的後脖頸就朝著旁邊的野怪而去,“副T也過來。”。

副T嘆息一聲,艱難地用盾牌當拐杖,頂著一地同情的眼神朝著司檸的方向挪去。

九天對於經驗的判定是多元化的,如果多人同時攻擊野怪,最後一擊的玩家經驗會高一些。

奶媽又是按照加血量的另一種判定方式,這就導致刷野怪是戰士升級最不願意選的一條路。

小浣熊被放在了樹下,周懷楊痛苦地抱住了自己毛絨絨的腦袋瓜,就聽旁邊響起了野怪的怒吼。

再擡頭就看到司檸拉著一只僅剩血皮的野怪朝這邊走來,“過來補刀。”

往常讓人覺得清冷的嗓音現在在周懷楊耳朵裏如同仙樂一般美妙。

隨著一聲“來啦!”,先前看起來要歸西的小浣熊,一腳踢在身後的樹上借力,精準把自己撞擊到野怪身上,隨後完成了補刀。

“那邊的副T也過來等著。”說完司檸閃身出去,一拉就是好幾只怪,她對於距離的判定很精準,跟在後面的野怪一直處於戰鬥狀態,卻根本打不到她。

而周懷楊和副T就站在那裏,張嘴等著吃就可以。雖然每只野怪給的不多,但架不住司檸拉的又多又快。

還在休息的人也慢慢都挪了過來,靠在樹幹上的蒼意聚精會神地看著,不時嘀咕道:“劍客的遠程技能是這麽用的麽?”

紫蘇公會的人對於司檸的認識一直有偏差,總覺得她的法師是最強的,卻第一次發覺原來她的劍客才是真的精通。

“原來技術流都是這麽刷怪的,我還是做個菜鳥好了,嗚嗚嗚。”

“別吵,快錄屏,回去就給二團看看。”

樹林裏的劍客每個來回都能帶回來數量相當的野怪,小技能的銜接和對各種技能的預判釋放幾乎做到了完美,就連嵐叩都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傻了,不然為什麽一直覺得司檸本職是法師呢?

昨天維護的時候,她還去論壇和搞排名的人battle,認為本服的法師排名裏冰檸檬的僅排到第六不合適。

林中飄逸的劍客每一次出手都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不是那種唯美的畫風,更像是一個無情的殺人機器。

“嘶。”折枝花趕忙轉頭一猛子把自己塞進情緣的懷裏,低聲道:“不能看,不能看,再看我就要彎了。”

畢竟誰能拒絕一個能用法杖滅一團人,還能一劍封喉的小姐姐呢?

無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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