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孟茯笙來了凡間，學了個十足不好的行為，做什麽要緊事都要放到晚上，但她也不穿黑色夜行衣，直接掐個口訣隱身，然後就大搖大擺的去幹正事。

夜深人靜的，孟茯笙按照春枝給的路線再次潛入丞相府，廖嬤嬤是府裏的老人，跟在莊氏身邊有好些個年頭了，選她下手還有個很好的理由，那就是她有個獨立的下人房。

要知道，下人可都是成群擠在一見小屋子裏睡覺的，廖嬤嬤能哄得莊氏給她一間單獨的小屋子，可見她的重要性。

孟茯笙三拐五繞的找到了廖嬤嬤的寢室，穿過屋子，確認對方身份後，直接施下一個結界套住了整間屋子。

她做事向來講究快速有效，她直接拍醒了廖嬤嬤，對方朦朧睜開眼，見到孟茯笙就要大聲尖叫，嘴巴張開的一剎那，孟茯笙快狠準的把一顆丹藥塞進她的嘴裏。

擡起對方的下巴，三兩下對方就把藥丸咽了下去。

“你叫什麽？”孟茯笙先問了個簡單的問題，試試丹藥的效果。

“廖翠華。”

很好，沒有說謊，孟茯笙給她餵下的，是地府專門用來對付狡辯說謊不認罪的犯人。

“春枝的弟弟秋水現在在何處？”

“亂葬崗。”廖嬤嬤年邁無波的聲音下，這三個字顯得格外突兀。

孟茯笙一時不能理解：“什麽意思？說清楚！”

“那個男孩進府沒多久後就被夫人送給了一位高官，那位大人最是喜歡年幼且長相俊俏的小孩子，聽說那孩子沒個把月就懸梁自縊了。”

孟茯笙記不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一推開房門，春枝就不掩欣喜的朝孟茯笙的身後望去，在沒看到人的時候上揚的嘴角微微落下的半分，但還是期待的想聽孟茯笙帶來的好消息。

孟茯笙避開了她追問的眼神，思慮再三不知道怎麽開口。

春枝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尋常，她收回了滿臉的笑容與期待：“主子，你說吧，我能承受的住。”

孟茯笙吸了好大一口氣，這才慢悠悠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弟弟秋水他。”

“他怎麽了？”春枝的神情逐漸惶恐。

“他沒了。”長痛不如短痛，孟茯笙說完之後不敢看她。

春枝聽到話後睜大了眼睛，像是在驗證這句話的真實性：“沒了。沒了。沒了。”她反覆念叨這兩個字，從孟茯笙的屋子裏走出去。

她春枝苦苦堅守了那麽多年，拼了命的從臟汙的泥潭中爬出來，自以為是的想過那麽多的以後，現在看來，都是笑話。

莊氏是個什麽樣人，自己還不清楚嗎，怎麽敢相信她的話，天真的相信了足足五年。

她的秋水，她的好弟弟啊！姐姐對不住你，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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