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誠如她所言，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五條悟的確是了解到她對詛咒、咒術這些完全沒有興趣。

五條悟無聲地擡頭，富江對上他冰藍色似玻璃珠的眼眸。這雙漂亮的眼睛，她看不出喜怒。不等她多想，只聽到他的說話聲。

“讓我考慮一下，”五條悟臉上沒什麽表情，他揚了揚手，朝富江背後的人招手，“傑，這邊這邊！”

其實就算五條悟沒有揚手示意，夏油傑也從咖啡店客人誇張又花癡的反應中尋找到了他們入座的位置。

夏油傑坐在了人高馬大的五條悟的旁邊，捏了捏鼻梁，按著酸澀的眼周，整個人困得快要睜不開眼，在服務生的詢問下，點了杯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

服務生走後，五條悟面目表情誇張地哇了一下：“這麽困的嗎？”

“我看著像很精神的樣子嗎？”夏油傑歪著頭枕在臂彎上趴在桌上閉眼休息，邊說邊打了個哈欠，生理眼淚泛出眼尾。

五條悟哈哈笑，“那喝杯咖啡續續命，等下吃了飯再回宿舍補覺。”

睜不開眼的某人幹脆閉著眼哼哼發問：“吃什麽。”

“拉面！”

夏油傑困得思維都在分散，迷迷糊糊地在想，吃飯就吃飯，為什麽還叫上富江一起去？

認真說來，他們相處以來的模式沒有特別像是普通情侶的樣子的根本原因，或許是在面對五條悟的富江，把伺候好金主的殷勤幾乎寫在了臉上似的。可奈何不住夏油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自嘲般的想著，是吃飯前貼心地餵他吃吃狗糧嗎？

頭腦昏昏欲睡，或許沒過多久，夏油傑就感覺到手臂被推了推，五條悟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咖啡來了，感情深一口悶。”

夏油傑皺著眉推開湊過來的五條悟的那張臉，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

苦澀的滋味順著食管滑入胃袋，咖啡因並不會即時生效。夏油傑現在的頭腦還是不太清晰，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發現這兩個小情侶的氛圍有種微妙的變化，但具體出了什麽問題，他還品不出來。

真的好困，下一秒就能睡著的程度。

喝完咖啡又食不知味地去吃了拉面，熱乎的面湯和鋪面的熱氣算是徹底驅散了夏油傑的困意。

吃過飯他們就在路口分別，夏油傑走在路上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麽。

想不起來就算了，補覺最重要。

……

一覺補到晚上，爬起來的夏油傑簡單地做了個炒年糕。

邊吃甜辣的年糕，邊寫任務報告。

等他忙完時，夏油傑拿起手機查看消息，屏幕上彈出Line的消息，發消息的人是五條悟。

這貨非常興奮地邀請他去一趟，時間是淩晨三點二十幾。這個陰間作息，夏油傑能想象到的只有他熬夜打通關難打游戲後的分享欲。於是夏油傑不見不滿地用電量見紅的手機，簡潔地回了個好。

給手機接上充電線，翻出換洗衣物去洗澡。

簡單迅速地收拾了一下，出門去車站的路上到便利店買了份金槍魚鹹蛋黃飯團吃。

抵達五條悟搬出本家、在外購買的兩居室房屋時，開門的五條悟伸手把來訪的人直接拽進屋，利落關門。

現在時間大概是十點半左右，但五條悟把客廳的遮光窗簾拉上，整個客廳顯得有些密不透光的黑。

這神神秘秘的鬼樣子，像是在家藏了個人似的。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在五條悟一臉興奮地沖其挑眉的靈動五官下，夏油傑看到了客房中的情景，瞬間明白了他為之興奮的原因。

他居然看到了長了兩張一模一樣的同一個人，富江被他用鐵鏈子拴住了腳，細嫩的皮膚呈現出猙獰的勒痕。

就好像是做夢才能見到的場景，身邊是五條悟喋喋不休地、異常激動的語氣：“她居然能分裂！！！太厲害了，這樣我們不就能夠一人一個嗎？！”

“不太清楚為什麽，但好像是精神承受不住才分裂成為兩個。”五條悟捧著臉，只露出了那雙彎成月牙兒的冰藍色眼睛，像個病嬌一樣，整個人都有點不正常地說著瘋言瘋語：“你說她是不是也殺不死啊？！”

聞言的富江眼淚婆娑哭得梨花帶雨，驚恐地向他求饒：“不要殺我！”

精神又有點問題地指著一模一樣的富江，說：“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替你把她給殺了，這樣你就能擁有獨一無二的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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