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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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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四周大人的一句“藥有問題”,讓符深和符影對視一眼,前者直接沈下了臉。

後者也有些慌神。

“沒,沒問題。”

符影手忙腳亂的比著手語,解釋著明喬這麽痛苦的小模樣,不是她造成的。

明喬現在看著,跟中了毒一樣。

“喬喬,你哪裏不舒服?告訴爹爹!”

鄔野把小身子直晃悠的崽,一把摟進懷裏,俊臉上滿是急意。

陪在明喬身旁的一一二二,已經一跳一跳的去找娘親了。

很快。

接到消息的白果趕過來,他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明喬捂腮幫子。

“白果,快,給喬喬看看。”

鄔野見到他來,立馬把懷裏的崽塞給了他:“喬喬喝完藥,突然就這樣了。”

白果聞言,心下也是一驚。

他穩了穩心神,目光落到明喬的小臉上。

幾秒鐘後。

白果神色古怪的松開了給明喬診脈的手。

“白果,他這是怎麽了?我問他他也不說,就這麽一直捂著臉!”

鄔野看兒子這麽痛苦,他急的直上火。

白果:“……”

白果:“喬喬,喬喬可能,不敢說。”

鄔野:“?”

鄔野一楞:“什麽意思?”

白果看著可憐兮兮的崽,嘆了口氣,實在沒辦法瞞過去。

他直白說道:“喬喬是牙疼了。”

鄔野:“不可能。”

鄔野還不信這個理由:“我跟清衡平時不怎麽給他吃甜的,而且我早跟他說過了,吃多了甜的會牙疼。”

“我們喬喬很聽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明喬在大人們眼裏,可一直都是乖崽崽的。

白果看鄔野不信,他沒吭聲了。

鄔野心頭跳了跳,他目光重新看向自家崽。

捂著腮幫子的崽,觸到爹爹的眼神,嗖地一下低下了頭。

鄔野:“……”

鄔野臉都綠了。

這小胖崽,剛才心虛了!

又心虛又牙疼的崽,垂著小腦袋,不看大人,只看著自己的胖腳。

“明喬。”

鄔野咬了咬牙,想訓崽,但看著小家夥這會兒痛的不得了,他又硬生生忍住了。

“我晚點再收拾你。”

鄔野說著,還是向白果求起了助:“白果,這牙疼能治嗎?”

白果伸手,掰開了明喬的嘴巴。

他檢查起了明喬的牙齒。

這一檢查,他眉頭都皺的更緊了。

“喬喬,你睡覺的時候有沒有吃糖?”

都到了這個時候,不得不說實話的崽,擡起肉乎乎的拳頭,抹了一下疼出來的眼淚。

他稚嫩的小嗓音拖著點哭腔,聽著直冒可憐氣兒。

“有呀。”

明喬辯解道:“吃糖睡覺,做夢可以甜甜的。”

在小孩子天馬行空的想象裏,睡前吃一顆甜甜的糖,睡夢裏都會有糖果的甜。

他這個“睡前吃糖”的事情暴露出來,鄔野的拳頭都硬了。

白果也愁的夠嗆。

如果是外傷或者內傷,他們還能用靈力或者靈藥來給解決。

但牙齒不行。

牙上的疼,不屬於內傷,也不屬於外傷。

這是牙齒被蟲蛀了,引發的疼,這疼痛的根源在壞牙上,要解決,也只能在牙上解決。

“這顆,還有這顆,都壞了,不能留了。”

被蟲蛀空的兩顆牙,留下來只會增加疼痛,沒有別的用處。

白果的意見,是拔掉。

一聽到要拔牙,明喬害怕的直躲。

他看了圈大人,發現大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不敢讓大人抱。

“哥哥。”

小可憐崽張開手,要哥哥抱。

游輕此刻只有自責。

他把要抱抱的崽接到懷裏,然後看了看他的嘴巴。

“是不是很疼?”

明喬點頭:“好痛的。”

游輕擰著眉,捏著他的嘴巴,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明喬被捏著嘴,還在說話:“哥哥,吹吹。”

他以前受了傷,吹一吹好像就好很多了。

游輕聞言,給他吹了吹。

可是沒用。

牙疼,是吹吹都解決不了的。

眼看著要給明喬治牙,靈言對著還留在原地的符深和符影,低低地說了幾句。

“抱歉,剛才驚著你們了。”

靈言對剛才的烏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喬喬剛喝完藥就牙疼,這時間趕的太巧了,所以阿星才會以為是藥有問題。”

“沒事,這誤會大白了就好。”

符深說著,還主動問起:“要不要讓符影幫明喬看看牙?”

靈言笑笑:“喬喬的病,已經很麻煩符影了,他的牙,讓果果來就好。”

牙疼不是什麽大病,符深見有白果在,也沒再把這事兒攬下來。

明喬的牙疼,鬧得一圈大人都揪心。

符深看出來眾人這會兒只想忙好明喬的牙,他識趣的沒有多留。

“阿言,你們先忙吧,我們就先回房了,要是有什麽事,你盡管來找我。”

“好。”

靈言應了聲。

她這會兒也的確不想再跟符深符影周旋。

她的寶貝崽疼的直哭,她現在什麽心思都沒了。

符深和符影走後,大人們圍著白果,問起了拔牙的問題。

“怎麽拔?一次要拔兩個?”

“會流血嗎?”

“拔完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大人探討著拔牙,把明喬嚇的小臉都埋進了哥哥懷裏。

“哥哥,不拔牙。”

明喬不敢拔牙。

他兩條蓮藕似的胖胳膊,緊緊摟著游輕,小嗓音都嚇的直抖:“哥哥,走呀!不在這裏。”

不想拔牙的崽,直接想溜了。

游輕沒抱他走。

游輕是什麽事都會縱著這只崽,但像今天這樣的事,他沒法再縱下去。

“把牙看好了就不疼了,喬喬,你也不想再繼續牙疼了,對不對?”

“嗚嗚嗚,我不怕疼了。”

“我不要拔牙。”

在牙疼和拔牙之間,明喬寧願自己再疼一會兒。

可惜,他這只牙疼崽,做的選擇是無效的。

大人們已經商定好了,給他拔牙。

“我要準備一下東西。”

白果找出來的一些草,搗碎了之後,敷在明喬的壞牙上,讓明喬自己咬緊點兒。

“這個是可以止疼的。”

白果只說了可以止疼,沒說這個還會讓牙齒麻麻的。

牙齒麻了,容易拔。

“果果哥哥,我敷藥就好了,用不著拔牙的。”

明喬還想討價還價。

白果揉揉他的小腦袋,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

明喬:“……”

明喬小臉都皺了起來。

片刻後。

在所有大人的見證下,還有鄔野的親自摁崽下,撲騰著小短腿的崽,被強行拔掉了壞牙。

兩顆壞牙全都拔掉,明喬哭的直抽抽。

鄔野把他的壞牙遞給他,讓他當個紀念,他還不要。

“丟掉!”

被壞牙折騰的夠嗆的崽,現在看見這兩顆壞牙就生氣。

他氣呼呼的去拍著鄔野的手,想把牙給拍掉。

鄔野好笑的看著跟自己的牙生氣的崽,他把兩顆牙給收了起來。

自家兒子的東西,哪怕是兩顆壞牙,他也不想丟。

拔完牙,是需要一段時間恢覆期的。

這段時間裏,明喬的飲食都要清淡些。

至於涼的辣的,他更是不能碰。

還有甜的,比如糖果,短時間內已經被全家人列為禁品了。

符影再送藥來,明喬就沒了糖可吃。

他還賭氣的不願意喝藥,大人們得哄好一通,才能讓他喝下。

符影看著大人們哄崽,默默無言。

她不知道是因為不會說話,才不愛跟人交際,還是說她性子本就內斂。

總之,她大多數時間,看上去都沒什麽存在感。

她在家裏,除了跟明喬會有一點交流外,她還有一個有交流的人,就是桑嶼了。

桑嶼也會比手語。

符影跟桑嶼比著手語聊天,兩個人這些天還沒少聊。

符影說,桑嶼的龍鱗,是上好的藥材。

桑嶼也告訴她,等他的龍鱗脫落了,會給她送兩片。

符影還說——

他們巫族現在住的瑤山,有一處龍窟。

龍窟沒有龍,但有龍生存過的痕跡。

她問桑嶼:“你要不要去龍窟看看?”

桑嶼回:“我考慮考慮。”

入夜。

整座宅子都安靜下來,白日裏蔫蔫的崽,都安然睡了過去。

小夢貘給明喬制造完美夢後,它撲扇著小翅膀,還去了其他人的房間裏轉悠。

它可以吃掉噩夢,帶來好夢。

它小翅膀扇了扇,原本想重點照顧一下明喬的爹爹娘親的。

可明喬的爹爹娘親,夜裏總是不好好睡覺。

明喬不在他們的房間裏,他們就能到半夜了還不睡。

小夢貘連著好幾回送好夢失敗,都不樂意再過來了。

它繼續轉啊轉,在快轉到符深和符影的房間時,毛茸茸的身子直接轉了身,重新調轉了方向。

符深和符影的房間,它是從來都不去的。

鄔野和清衡用不著送夢。

靈言也沒用上。

她看著出現在她房間裏的時澤,問道:“怎麽樣?”

時澤挑了挑眉:“只有我一個人回來,謝景都沒回來,你不問問他?”

靈言:“……”

靈言:“不問。”

靈言快沒耐心了:“你哪這麽多廢話,趕緊說正事。瑤山到底是什麽情況?”

“瑤山設了大陣。”

見靈言催的急,時澤也沒再說廢話。

他把自己去瑤山探查到的東西,一一道出:“瑤山的大陣,不是他們自己設立的,而是原本就有的。”

“我看了,那像是扶曇設的陣,估計是被他們用了。”

“扶曇?”

“對,眾神裏,屬他最強,也屬他最裝。”

對扶曇正神,時澤這個魔神,想當然的不會有什麽好感。

諸神擁戴扶曇,雖沒有明著將扶曇作為諸神之首。

但扶曇的地位,跟諸神之首差不多。

“你是不知道,所有人都當扶曇光風霽月,是最光明正義的神,嘖,這貨其實是壓著性兒的。”

“我親眼見到過他的另一面。”

最光明正義之神,他的另一面,比他這個魔神,看著好不到哪兒去。

靈言聽著時澤叭叭扶曇。

她聽了半晌,只問道:“你跟扶曇是不是有什麽私仇?”

時澤:“……”

時澤惱羞成怒:“我是那種因為有私仇,就說人壞話的人嗎!”

靈言:“你不是嗎?”

時澤一噎。

艹,他好像還真的是。

“哼,我倆沒什麽私仇,就是當年我的龍跑了,他幫我的龍躲著我。”

“這點小事兒,你要是不問,我都忘了。”

靈言懶得搭理他:“行了,別記仇了,繼續說扶曇的陣。”

“就是扶曇留下來的陣,被他們給用了。他們現在要搞什麽覆蘇古神,我懷疑他們想覆活的就是扶曇。”

巫族要讓神覆活,這其實也算情有可原。

但讓靈言至今沒搞懂的是——

“就算他們覆活了扶曇,他們也只是和祝靈族一樣,能和神溝通。”

“現在他們給我的感覺……讓我覺得,他們想要的,不只是能和神溝通。”

巫族表露出來的野心,還有他們所圖謀的,都讓靈言覺得不簡單。

“你感覺的沒錯,我看他們也是別有用心。”

時澤畢竟活得久,見識的也多。

在去瑤山走了一趟後,時澤的心裏,有了個猜測。

“與其供奉神,不如自己當神。”

時澤瞇了瞇眼,玩笑似的對靈言問道:“你覺得他們要覆蘇神的可能性大,還是想取代神的可能性大?”

時澤的這個猜測,讓靈言的眉心都跳了跳。

“取代神,他們能做到嗎?”

“這世上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時澤笑笑:“再等等看吧,看他們還會露出什麽馬腳。”

符深謹慎的很。

他來家裏這麽久,在耗走時澤前,他楞是一點都沒輕舉妄動。

就連時澤走了後,他也只讓符影換了藥。

除此之外,他依舊什麽都沒做。

對這麽能沈得住氣的人,時澤只能耐心點。

他要看看,巫族到底要怎麽把神給弄出來,又要怎麽取代神。

時間一點點過去。

時澤待在靈言的房間裏,他環著壁,挑眉問道:“這大半夜的,咱們倆單獨在一個房間,你說謝景會吃醋嗎?”

靈言淡淡道:“咱們倆在禁地一起封了那麽久,他都沒吃醋,這算什麽。”

時澤不滿:“對啊,他怎麽不吃醋呢?先前咱倆可是在禁地裏待了那麽久。”

靈言睨他一眼,無情的把答案告訴了他。

“大概是因為看了你,他覺得很安全吧。”

時澤:“???”

時澤:“你什麽意思?你是在看輕我?我告訴你,我可是很搶手的!”

“我家那麽壞脾氣的龍,都愛我愛的不行!”

時澤一言不合炫起了恩愛。

靈言不稀罕聽,直接把他趕了出去。

“你去找你的龍去,記得小心點,別讓人看見了。”

這大半夜的,靈言實在不想跟他說沒營養的話。

時澤冷哼了一聲,也不想把時間再浪費到這兒。

他好幾天沒看到他的龍了,他得回去好好看看。

在要走之前,時澤又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小游的娘。”

游輕娘親的下落,也是大人們在尋找的一件事。

時澤補充道:“這回去瑤山,有大陣在,我沒法具體探查所有地方。”

“不過,我覺得那邊的溫度不太對。”

時澤說完這些不確定的後,也沒再多說了,他身形消失,去找起了自己的龍。

靈言站在窗戶邊,看了看外面。

外面一片黑。

她想看見的人,今夜裏,是不會回來了。

又過幾天。

明喬的“藥”,喝到了尾聲。

符影沒拿出來最後一副藥,她比著手語,說——

“調制最後一副藥的藥材,在瑤山裏種著,這藥摘下後,半個時辰就會失去活性。”

“所以,要用這藥,須得在瑤山。”

符影表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帶明喬離開。

除了帶明喬離開,她還邀請了桑嶼一起走。

也就是說,明喬和龍,他們都要。

在離開前,符深請求祝靈族的祭祀,也正好是舉行的時間。

這樁樁件件的事挨著,讓靈言的眸光沈了沈。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的馬甲,馬上扒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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