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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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紅臉蛋紅嘴唇還有綠眼皮的崽崽，咧小嘴笑的畫面，實在是太有沖擊力了。
鄔野看的都精神恍惚了。
他大手撐著門框，好險沒讓自己昏過去。
“兒子，你，你這是在幹什麽啊？”
鄔野實在沒看懂兒子想幹什麽。
他站在門邊，腳步都猶豫著沒踏進去。
給自己化了美美妝的明喬，還在眨巴眨巴眼睛，嘟嘟著紅嘴唇。
“我在變美呀！”
他從椅子上起來，邁著小短腿，高高興興的走向了爹爹。
“爹爹，你看我美不美呀？”
明喬化了妝的小臉上，一雙眼睛還是亮晶晶的，他期待的看著爹爹，等著爹爹的回答。
鄔野是個寵兒子的，可看著兒子這張紅紅綠綠的小臉，他深呼吸了好幾次，也楞是沒說出來“美”這個字。
明喬等不到爹爹的回答，興奮的小臉上，眉頭皺了皺。
“我去找爺爺！”
明喬決定換個人問。
很快，外頭的客廳裏，剛好都在的大人們，看到了跑過來的崽。
“爺爺，外婆，娘親，哥哥，叔叔——”
明喬一口氣，把所有人都給叫了一遍。
他叫完人，擡起了小臉，問出了剛才對爹爹問過的問題。
在場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們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張小臉，好半晌，游輕才第一個開了口。
他抿了抿唇，目光從明喬的小臉上挪開，然後，回道：“美。”
其餘人：“……”
其餘人眼神覆雜的看著游輕，覺得這小子的心理素質真不錯。
明喬得了哥哥的回答，他湊過去，紅嘴唇親了親哥哥的臉頰。
游輕被他親的臉上留了個紅嘴唇印子。
“咳。”
時澤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把紅臉蛋的孫孫抱過來，擡手給他擦小臉。
“喬喬，我們天生麗質，不需要化妝就好看。”
時澤一邊擦著小臉，一邊哄著孫孫：“我們喬喬是最最好看的小孩兒，世上所有的小孩都沒喬喬漂亮。”
在時澤的誇誇下，明喬的自信心都爆棚了。
他仰了仰小臉，問著靈言。
“外婆，我好看呀，我能讓秦家給我開寶庫嗎？”
靈言：“……”
靈言噎了噎。
她總算領會過來，小家夥塗紅臉是幹什麽了。
敢情是在向她看齊。
“喬喬，寶庫的事，不用你管。”
靈言說道：“這件事交給外婆就好。”
明喬搖搖小腦袋。
他還是想自己努力呀！
靈言看他搖頭，臉色都有些無奈。
最後，而是在一眾大人的勸說下，明喬才勉強同意讓大人們去忙活寶庫的事。
至於他，他不用操太多心。
他太小了，只需要好好上學，好好吃飯，好好玩耍就行。
“好了，去玩兒吧。”
大人們齊心協力把明喬的紅臉蛋給弄幹凈，然後打發了他跟游輕去玩兒。
游輕也怕他再出什麽狀況，所以牽著他的小手，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刻都沒松懈。
明喬在跟游輕玩兒，大人們也在客廳裏接著談事。
他們人聚這麽齊，自然不是閑聊。
他們追查的殺手組織，有了線索。
這殺手組織神秘的很，也謹慎的很。
為了查到有用的線索，整個祝靈族都頗費了一番功夫。
如今他們得的線索，是這個殺手組織的一個關鍵頭目。
大人們談論的事情，是殺手，是兇手。
而明喬這個被打發出去的小孩子，正在跟哥哥玩兒。
他盤著小短腿，坐在游輕的對面，跟游輕翻著花繩。
翻花繩是青瀾帶他玩兒的，他覺得很好玩兒。
“哥哥，秦北想跟外婆成親呀，他跟外婆成親，會開寶庫的。”
“你說，秦家的小孩子，想不想跟我成親呀？”
要是成親才可以開寶庫，明喬願意替代外婆！
他最後一句話說完，游輕翻花繩的動作都一頓。
下一秒，花繩被游輕給翻錯。
明喬努力張著小胖手，想挽救一下。
“哥哥，你把花繩打結辣！”
明喬在補救著花繩，游輕垂眸，幾下子把花繩給弄好。
“你太小了，還不可以成親。”
“我可以成娃娃親呀。”
“娃娃親也不可以。”
游輕想也不想就回道：“什麽親都不能成。”
游輕的語氣低沈，透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明喬張了張嘴巴，看著哥哥這會兒不是很親切的表情，識趣的點了下頭。
“好叭，不，不成娃娃親了。”
明喬放棄了娃娃親，接著跟哥哥翻花繩。
游輕陪他玩了很久。
他們在玩完後，還修煉了一會兒。
游輕的修煉進度很快，在萬靈學院裏，他本不是和明喬一個學室的。
但他在考核時，稍微控了一下自己的表現。
然後，他分到了和明喬相同的學室裏。
“哥哥，你在這裏待的開心嗎？”
明喬跟游輕待到了睡前，還在一張床上挨著，沒分開。
他枕著游輕的胳膊，側著小身子，小胖臉剛好面對著游輕。
游輕“嗯”了一聲。
在這裏，他待的很開心。
準確來說，是跟明喬在一塊兒，他的心情都很好。
“你開心就好呀，我都沒有好好陪你玩兒。”
“你做你的事就行，我不用你來陪我，我會陪你。”
游輕不是個嘴甜的，也說不來什麽好聽的話。
只在明喬跟前，他的話會帶些溫度。
“哥哥，我最喜歡你了。”
明喬彎了彎眼睛，小胖臉往前貼了貼，貼到了游輕的臉上。
兩張小臉貼貼，兩個小孩兒一個咧著小嘴，一個也翹起了嘴角。
“今晚在這裏睡？”
游輕順口問道：“還是回你爹娘的房間睡？”
“在這裏睡吧。”
明喬只思考了幾秒鐘，就做出了選擇。
跟爹爹娘親睡覺，不知道為什麽，他醒來總是貼著墻的。
可跟哥哥睡覺，他醒來也是被哥哥摟著的！
明喬還是很喜歡跟哥哥一起睡覺的。
他跟游輕睡，鄔野沒有半點的舍不得。
“你們倆好好睡覺，別熬夜，會長不高。明早我來叫你們起床。”
鄔野看著小臉幹凈的兒子，對著兒子果斷送上了叮囑。
把兒子留在隔壁，鄔野再睡覺，總算不用布結界了。
沒了兒子，他在清衡面前，也更放松一些，以及——
更不要臉些。
“你能不能換個正常的睡姿？”
看著把腦袋紮在自己懷裏使勁兒蹭的鄔野，清衡簡直覺得自己在哄一個大號的兒子。
他沒忍住，把這顆大腦袋推了推。
當然了，他推了半天也沒推動。
鄔野手腳並用的抱著他，結實有力的胳膊緊緊摟著他的腰身，這架勢，像是死也不樂意跟他分開。
“兒子不在，我抱抱你怎麽了。”
鄔野蹭著腦袋，咕噥道：“你偏心！你重崽輕夫！”
“你再鬧，我去把兒子叫過來。”
“不要。”
鄔野把人摟得更緊，他摟著摟著，還湊過來親清衡的臉。
這只大號親親怪，親的清衡整個人都麻了。
在被摁著親了會兒後，清衡沒了耐心。
他擡腳踢了踢身上的人，清俊的臉上染了層薄紅。
“好了，別鬧了。”
為了防止被繼續親親，清衡及時開口提起了秦家。
“我不想讓秦北跟母親多接觸。”
清衡作為一個兒子，自然是不能忍有人覬覦自己的母親。
他皺了皺眉，看著鄔野，顯然是在等鄔野發表意見。
鄔野挑了挑眉，跟他是一個態度。
“敢覬覦咱娘，我弄死他！”
鄔野的態度直觀粗暴。
他仔細回憶了下，很快，就把秦北的臉記了起來。
“這人不行。”
鄔野在門口是見過秦北的，他回憶道：“我看著這人，總覺得有點假。”
秦北對靈言看著是癡心一片，但這份癡心，根本經不起細究。
他說是為了靈言多年未娶。
但靈言重回祝靈族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知道了，卻沒來。
直到又親眼見了回靈言，看到靈言的美貌不減當年，他這份癡心，才終於付諸於行動上。
這種感覺，讓清衡覺得——
他多半是見色起意。
亦或者，夾雜了些多年求而不得的執念。
對這樣的人，清衡是不喜的。
“你別煩心，我看咱娘聰明著呢，她不會吃虧的。”
“你忘了，祝靈族的還說，咱們喬喬的聰明勁兒，就是隨了外婆呢。”
對靈言的智商，鄔野是很信任的。
他敢確定，這個秦北只會被靈言拿捏，不會拿捏住靈言。
在鄔野的提醒下，清衡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家母親的確是很聰明。
他臉色放緩了點兒。
鄔野又來親親他：“好了，不要多想了，趁著兒子不在，我們來抓緊時間，恩愛一下吧！”
清衡：“……”
清衡：“不要。”
他拍著鄔野的手，皺眉不悅：“太頻繁了。”
他們前天才做過。
鄔野哼哼唧唧：“哪裏頻繁了，我還想每天呢……”
清衡迅速回應：“你做夢。”
夜夜都做這種話，一聽就是在做夢。
而且還是絕對不會實現的夢！
鄔野熟練的去摸腰帶，嘴上還在哼哼唧唧。
“我明天就去抓夢貘，讓他來給咱們布夢。”
他一定要跟清衡共同擁有一個夜夜恩愛的美夢！
“你能不能要點臉。”
清衡不用問他要布什麽夢，就知道這夢的內容。
兩個人身子挨著，彼此說話時的呼吸都近到像在交纏。
面對鄔野的不要臉，清衡跟先前一樣，還是招架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
沒有孩子在的房間裏，響起了壓抑破碎的聲音。
聲音斷斷續續，持續了整夜。
這一整夜，大人們挺忙的，只有明喬攤著小肚皮，睡得香甜。
次日。
明喬醒來時，連爹爹娘親都沒見到。
時澤做了飯，給孫孫餵完飯後，他又送了孫孫去上學。
明喬習慣被爺爺接送了。
他被送到學院門口，在門口，還收到了爺爺給的零花錢。
他的零花錢好多好多的，全是爺爺給的。
昨天他化妝買的粉，還有眼影和口脂，都是用零花錢買的。
“謝謝爺爺。”
明喬熟練的把零花錢裝起來，然後吧唧吧唧親了爺爺兩口。
時澤最喜歡被孫孫親臉了。
“不用謝，你去上學吧，爺爺也要去忙了。”
“爺爺，你不要跟那些人玩兒。”
明喬一聽爺爺說要忙，就警惕起來：“吃飯的那些人，不好呀，他們要帶壞你！”
時澤：“……”
時澤這個魔神對帶壞兩個字，表示有點懷疑人生。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還怕別人帶壞？
“乖，不要擔心爺爺，爺爺有分寸。”
時澤笑瞇瞇地蹭蹭孫孫的小臉蛋，真的是非常柔軟。
他蹭完，又親了幾口：“等爺爺散學來接你，爺爺給你帶糖山楂。”
“嗯！喬喬等爺爺！”
爺孫倆在學院門口照舊膩歪了會兒，這才分開。
當天，明喬在學院裏上完學，還請了假。
他的祝靈大會，要開始了。
祝靈大會的日子，往後推了一天才舉行。
在明喬請假的第二天，祝靈大會，如期舉行。
這場大會，整界矚目。
明喬早早就收到了要穿的衣服，這衣服他在無根界的仙境裏穿過。
不但穿過，他還穿著跳過舞。
“很合身，很好看。”
一大早的，靈星反覆檢查著明喬的著裝，確定著衣服沒有問題。
他笑著摸摸明喬的小臉，問道：“喬喬，緊不緊張？”
祝靈大會，儀式繁瑣，來賓很多。
族裏的人私下裏都在擔心，怕明喬會撐不完全程。
穿著漂亮衣服的明喬，小胖臉嚴肅：“不緊張！”
他在仙境裏，給很多仙都跳過舞。
當時散塵在各種宴會上，總喜歡讓他來個舞。
被使喚來使喚去的崽，還曾恨恨的在心裏表示：他又不是小舞娘！
總讓他表演跳舞，真的是神煩。
“我們喬喬最棒了，一定不會緊的。”
靈星也在鼓勵著他。
這回的祝靈大會，明喬邀請的幾個小夥伴全都來了。
他們過來，還帶了禮物。
其中有一樣禮物，是化形丹，這丹是枚神丹，只是雖貴重，卻沒什麽人能用上。
胡安把它並著其他的禮物，都給他送了來。
明喬對這枚丹，很喜歡。
他想把這枚丹，送給蒼玄大陸的花花。
“喬喬，別拆禮物了，到你上場了。”
正在拆禮物的明喬被叫走，接著去進行祝靈大會的儀式了。
祝靈大會，有一個環節是要和神溝通交流。
明喬在揮著小手，做這個環節時，他耳畔響起了一道聲音。
是哥哥的聲音。
他扭過臉，看向了不遠處正在看他的游輕。
游輕也回看著他，用口型問他：“怎麽了？”
明喬：“……”
明喬摸摸自己的耳朵，小臉茫然，覺得剛才出現在他耳邊的聲音，應該是幻聽。
這種場合，哥哥是不會出聲打擾的。
祝靈大會的儀式，美觀性很高。
場下的人看的很捧場。
青瀾和胡安不停的咬著耳朵，說著悄悄話。
“喬喬今天真耀眼啊！”
“對！我看到他在發光……”
“他真厲害！”
兩小只偷偷說著悄悄話，他們的目光落到臺上的明喬身上，都一致覺得這會兒的明喬，在閃閃發光。
時間一點點過去。
祝靈大會還沒結束，清衡和鄔野就收到了一則緊急的傳報。
他們暗中盯著的，在觀察的疑似某殺手組織的一個頭目，有了動靜。
“不等了，抓。”
鄔野說道：“先抓再說，抓來了交給我，我會讓他好好交代的。”
他們兩口子去抓殺手。
秦北站在靈言身旁，陪著靈言一起看著臺上。
祝靈大會是在外面辦的。
有風拂過，秦北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要給靈言披上。
“披著吧，別著涼了。”
靈言沒要他的外套。
她不冷。
在拒了外套後，靈言沒拒絕秦北遞來的一盒圓潤的小珠子。
這麽圓潤的小珠子，可以給明喬彈著玩兒。
“靈言。”
祝靈大會還在繼續著，秦北偏過臉，目光專註的看著靈言。
靈言今日也穿了新衣。
她美極了。
秦北近距離的看著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像是被什麽攝住了一樣。
他喉結滾動了下，醞釀了片刻，還是對著靈言，直球表了白。
“你上回不是對我的寶庫很感興趣嗎？”
“我的寶庫，會對我的夫人開放。”
秦北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靈言沒看他，眼睛還在看著臺上主動要求跳舞的外孫，
給散塵跳了很久的舞的明喬，決定在家人還有客人面前，也小小的露一手。
所以，他主動要求跳一個了。
他小身子胖胖的，跳起舞來，少了幾分莊嚴，滿溢了許多可愛。
靈言看的眼底都帶了笑。
她一邊看著表演，一邊回道：“好啊。”
“帶我去你的寶庫看看吧。”
她這話，乍一聽，像答應了秦北一樣。
秦北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好，好，等我們成婚了，我的寶庫，你想什麽時候去就什麽去。寶庫裏的寶物，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秦北說的很大方。
他不但說的大方，他做事也大方。
他當場就把隨身帶的寶物，盡數給了靈言。
“這些你先收著，晚點我回去了，會再來下聘禮。”
“不必麻煩。”
靈言淡聲道：“我直接住進你家便是，正好，我們提前熟悉熟悉。這麽多年沒見了，對你，我總得重新認識認識。”
“好，待會兒這裏結束了，我就去接你。”
上一回，靈言的到訪，讓秦家人的燈到了夜裏，還沒全部熄滅。
秦家在猜測著靈言拜訪的意圖。
而這一次，靈言的入住，是被秦家人自己迎進去的。
臺上在跳舞的明喬，瞅見秦北站到外婆旁邊，還在溫柔柔笑著。
他小胖臉一沈，邁著小步子，轉了過去。
“嘿呀！”
他擺了個動作，借著擺動作，他拿木頭劍分開了秦北和外婆。
秦北：“……”
秦北沒計較。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把靈言給接走。
當晚。
秦北真來接了人。
他只想接靈言一個人走，但明喬抱住了靈言的腿，肥嘟嘟的小屁股坐在靈言的腳面上。
他仰著精致漂亮的小臉蛋，泫然欲泣：“帶上喬喬呀！”
喬喬要去保護外婆！
靈言擡了擡腳，根本擡不動。
小外孫的屁股，沈極了。
“算了。”
靈言嘆了口氣，把腳上的小外孫抱了起來：“帶上你吧。”
多加一個小外孫，她也搞得定。
秦北只想帶靈言走，對靈言抱著的小拖油瓶，他不喜，卻也沒說什麽。
很快，一大一小被接去了秦家。
清衡看著母親和兒子都走了，他清冷的面容上，肉眼可見的不悅著。
他本來也想跟著去的，母親沒讓。
“別看了，娘跟喬喬，一個賽一個聰明，他們不會有什麽事的。”
“再說了，我們不也在盯著秦家麽。”
鄔野給清衡捏了捏肩膀，安撫著清衡的情緒。
他們今日追的那個人，最後消失的地方，是秦家的地盤。
他們原以為，殺手只跟蕭家有關。
沒想到，竟然還牽扯到了看似最無爭的秦家。
如今，他們正在盯著秦家。
靈言能進入到秦家，其實是件好事。
這樣一來，靈言能在秦家好好探查探查。
秦家準備好了房間。
明喬這個小拖油瓶，抱著外婆不撒手。
他小臉貼著外婆，一副死活不跟外婆分開的小模樣。
“不用再給喬喬準備房間了，他跟著我睡。”
靈言托著胳膊上的小屁股，對著秦家人無奈道：“他年紀小，比較黏我。”
黏人的小幼崽，讓大人們也不好說什麽。
最後，明喬跟外婆住到了一間房裏。
對靈言，秦家人的態度很好。
入夜。
整座秦家大宅都歸於一片寂靜中，而在這片寂靜中，一間密室裏，秦家幾個有威望的長者，都在場。
他們在聊秦北和靈言的婚事。
“靈言還活著，足以證明她的血脈，的確是受了神的眷顧，和她結合，讓她誕下我們秦家的孩子，這件事，可行。”
有位長輩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但是，他發表完意見後，有人不同意。
“太冒險了，靈言要是嫁進來，發現曾經的舊事，她決計會和我們翻臉。她的孩子，那個叫清衡的，在查我們。”
“清衡？這好辦。”
最先說話的長輩，瞇了瞇眼睛：“靈言要和我們秦家結合，他，不必再留了。”
“正好，讓大人嘗嘗，祝靈族的骨肉是什麽滋味。”
“就當，這是我們對大人的獻祭。”
一群人議論著清衡，有一人，提到了明喬。
“要把他也獻祭嗎？”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其他人全都沈默了下。
這只小幼崽，也是靈言的後代。
按理說，他們也該把這只幼崽送給大人的。
但這幼崽剛被祝靈族認回去，正是祝靈族的寶貝疙瘩。
動了他，恐怕不好善後。
“罷了，留下他吧，等婚禮當天，讓他當個喜童也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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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臉蛋紅嘴唇還有綠眼皮的崽崽，咧小嘴笑的畫面，實在是太有沖擊力了。
鄔野看的都精神恍惚了。
他大手撐著門框，好險沒讓自己昏過去。
“兒子，你，你這是在幹什麽啊？”
鄔野實在沒看懂兒子想幹什麽。
他站在門邊，腳步都猶豫著沒踏進去。
給自己化了美美妝的明喬，還在眨巴眨巴眼睛，嘟嘟著紅嘴唇。
“我在變美呀！”
他從椅子上起來，邁著小短腿，高高興興的走向了爹爹。
“爹爹，你看我美不美呀？”
明喬化了妝的小臉上，一雙眼睛還是亮晶晶的，他期待的看著爹爹，等著爹爹的回答。
鄔野是個寵兒子的，可看著兒子這張紅紅綠綠的小臉，他深呼吸了好幾次，也楞是沒說出來“美”這個字。
明喬等不到爹爹的回答，興奮的小臉上，眉頭皺了皺。
“我去找爺爺！”
明喬決定換個人問。
很快，外頭的客廳裏，剛好都在的大人們，看到了跑過來的崽。
“爺爺，外婆，娘親，哥哥，叔叔——”
明喬一口氣，把所有人都給叫了一遍。
他叫完人，擡起了小臉，問出了剛才對爹爹問過的問題。
在場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們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張小臉，好半晌，游輕才第一個開了口。
他抿了抿唇，目光從明喬的小臉上挪開，然後，回道：“美。”
其餘人：“……”
其餘人眼神覆雜的看著游輕，覺得這小子的心理素質真不錯。
明喬得了哥哥的回答，他湊過去，紅嘴唇親了親哥哥的臉頰。
游輕被他親的臉上留了個紅嘴唇印子。
“咳。”
時澤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把紅臉蛋的孫孫抱過來，擡手給他擦小臉。
“喬喬，我們天生麗質，不需要化妝就好看。”
時澤一邊擦著小臉，一邊哄著孫孫：“我們喬喬是最最好看的小孩兒，世上所有的小孩都沒喬喬漂亮。”
在時澤的誇誇下，明喬的自信心都爆棚了。
他仰了仰小臉，問著靈言。
“外婆，我好看呀，我能讓秦家給我開寶庫嗎？”
靈言：“……”
靈言噎了噎。
她總算領會過來，小家夥塗紅臉是幹什麽了。
敢情是在向她看齊。
“喬喬，寶庫的事，不用你管。”
靈言說道：“這件事交給外婆就好。”
明喬搖搖小腦袋。
他還是想自己努力呀！
靈言看他搖頭，臉色都有些無奈。
最後，而是在一眾大人的勸說下，明喬才勉強同意讓大人們去忙活寶庫的事。
至於他，他不用操太多心。
他太小了，只需要好好上學，好好吃飯，好好玩耍就行。
“好了，去玩兒吧。”
大人們齊心協力把明喬的紅臉蛋給弄幹凈，然後打發了他跟游輕去玩兒。
游輕也怕他再出什麽狀況，所以牽著他的小手，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刻都沒松懈。
明喬在跟游輕玩兒，大人們也在客廳裏接著談事。
他們人聚這麽齊，自然不是閑聊。
他們追查的殺手組織，有了線索。
這殺手組織神秘的很，也謹慎的很。
為了查到有用的線索，整個祝靈族都頗費了一番功夫。
如今他們得的線索，是這個殺手組織的一個關鍵頭目。
大人們談論的事情，是殺手，是兇手。
而明喬這個被打發出去的小孩子，正在跟哥哥玩兒。
他盤著小短腿，坐在游輕的對面，跟游輕翻著花繩。
翻花繩是青瀾帶他玩兒的，他覺得很好玩兒。
“哥哥，秦北想跟外婆成親呀，他跟外婆成親，會開寶庫的。”
“你說，秦家的小孩子，想不想跟我成親呀？”
要是成親才可以開寶庫，明喬願意替代外婆！
他最後一句話說完，游輕翻花繩的動作都一頓。
下一秒，花繩被游輕給翻錯。
明喬努力張著小胖手，想挽救一下。
“哥哥，你把花繩打結辣！”
明喬在補救著花繩，游輕垂眸，幾下子把花繩給弄好。
“你太小了，還不可以成親。”
“我可以成娃娃親呀。”
“娃娃親也不可以。”
游輕想也不想就回道：“什麽親都不能成。”
游輕的語氣低沈，透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明喬張了張嘴巴，看著哥哥這會兒不是很親切的表情，識趣的點了下頭。
“好叭，不，不成娃娃親了。”
明喬放棄了娃娃親，接著跟哥哥翻花繩。
游輕陪他玩了很久。
他們在玩完後，還修煉了一會兒。
游輕的修煉進度很快，在萬靈學院裏，他本不是和明喬一個學室的。
但他在考核時，稍微控了一下自己的表現。
然後，他分到了和明喬相同的學室裏。
“哥哥，你在這裏待的開心嗎？”
明喬跟游輕待到了睡前，還在一張床上挨著，沒分開。
他枕著游輕的胳膊，側著小身子，小胖臉剛好面對著游輕。
游輕“嗯”了一聲。
在這裏，他待的很開心。
準確來說，是跟明喬在一塊兒，他的心情都很好。
“你開心就好呀，我都沒有好好陪你玩兒。”
“你做你的事就行，我不用你來陪我，我會陪你。”
游輕不是個嘴甜的，也說不來什麽好聽的話。
只在明喬跟前，他的話會帶些溫度。
“哥哥，我最喜歡你了。”
明喬彎了彎眼睛，小胖臉往前貼了貼，貼到了游輕的臉上。
兩張小臉貼貼，兩個小孩兒一個咧著小嘴，一個也翹起了嘴角。
“今晚在這裏睡？”
游輕順口問道：“還是回你爹娘的房間睡？”
“在這裏睡吧。”
明喬只思考了幾秒鐘，就做出了選擇。
跟爹爹娘親睡覺，不知道為什麽，他醒來總是貼著墻的。
可跟哥哥睡覺，他醒來也是被哥哥摟著的！
明喬還是很喜歡跟哥哥一起睡覺的。
他跟游輕睡，鄔野沒有半點的舍不得。
“你們倆好好睡覺，別熬夜，會長不高。明早我來叫你們起床。”
鄔野看著小臉幹凈的兒子，對著兒子果斷送上了叮囑。
把兒子留在隔壁，鄔野再睡覺，總算不用布結界了。
沒了兒子，他在清衡面前，也更放松一些，以及——
更不要臉些。
“你能不能換個正常的睡姿？”
看著把腦袋紮在自己懷裏使勁兒蹭的鄔野，清衡簡直覺得自己在哄一個大號的兒子。
他沒忍住，把這顆大腦袋推了推。
當然了，他推了半天也沒推動。
鄔野手腳並用的抱著他，結實有力的胳膊緊緊摟著他的腰身，這架勢，像是死也不樂意跟他分開。
“兒子不在，我抱抱你怎麽了。”
鄔野蹭著腦袋，咕噥道：“你偏心！你重崽輕夫！”
“你再鬧，我去把兒子叫過來。”
“不要。”
鄔野把人摟得更緊，他摟著摟著，還湊過來親清衡的臉。
這只大號親親怪，親的清衡整個人都麻了。
在被摁著親了會兒後，清衡沒了耐心。
他擡腳踢了踢身上的人，清俊的臉上染了層薄紅。
“好了，別鬧了。”
為了防止被繼續親親，清衡及時開口提起了秦家。
“我不想讓秦北跟母親多接觸。”
清衡作為一個兒子，自然是不能忍有人覬覦自己的母親。
他皺了皺眉，看著鄔野，顯然是在等鄔野發表意見。
鄔野挑了挑眉，跟他是一個態度。
“敢覬覦咱娘，我弄死他！”
鄔野的態度直觀粗暴。
他仔細回憶了下，很快，就把秦北的臉記了起來。
“這人不行。”
鄔野在門口是見過秦北的，他回憶道：“我看著這人，總覺得有點假。”
秦北對靈言看著是癡心一片，但這份癡心，根本經不起細究。
他說是為了靈言多年未娶。
但靈言重回祝靈族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知道了，卻沒來。
直到又親眼見了回靈言，看到靈言的美貌不減當年，他這份癡心，才終於付諸於行動上。
這種感覺，讓清衡覺得——
他多半是見色起意。
亦或者，夾雜了些多年求而不得的執念。
對這樣的人，清衡是不喜的。
“你別煩心，我看咱娘聰明著呢，她不會吃虧的。”
“你忘了，祝靈族的還說，咱們喬喬的聰明勁兒，就是隨了外婆呢。”
對靈言的智商，鄔野是很信任的。
他敢確定，這個秦北只會被靈言拿捏，不會拿捏住靈言。
在鄔野的提醒下，清衡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家母親的確是很聰明。
他臉色放緩了點兒。
鄔野又來親親他：“好了，不要多想了，趁著兒子不在，我們來抓緊時間，恩愛一下吧！”
清衡：“……”
清衡：“不要。”
他拍著鄔野的手，皺眉不悅：“太頻繁了。”
他們前天才做過。
鄔野哼哼唧唧：“哪裏頻繁了，我還想每天呢……”
清衡迅速回應：“你做夢。”
夜夜都做這種話，一聽就是在做夢。
而且還是絕對不會實現的夢！
鄔野熟練的去摸腰帶，嘴上還在哼哼唧唧。
“我明天就去抓夢貘，讓他來給咱們布夢。”
他一定要跟清衡共同擁有一個夜夜恩愛的美夢！
“你能不能要點臉。”
清衡不用問他要布什麽夢，就知道這夢的內容。
兩個人身子挨著，彼此說話時的呼吸都近到像在交纏。
面對鄔野的不要臉，清衡跟先前一樣，還是招架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
沒有孩子在的房間裏，響起了壓抑破碎的聲音。
聲音斷斷續續，持續了整夜。
這一整夜，大人們挺忙的，只有明喬攤著小肚皮，睡得香甜。
次日。
明喬醒來時，連爹爹娘親都沒見到。
時澤做了飯，給孫孫餵完飯後，他又送了孫孫去上學。
明喬習慣被爺爺接送了。
他被送到學院門口，在門口，還收到了爺爺給的零花錢。
他的零花錢好多好多的，全是爺爺給的。
昨天他化妝買的粉，還有眼影和口脂，都是用零花錢買的。
“謝謝爺爺。”
明喬熟練的把零花錢裝起來，然後吧唧吧唧親了爺爺兩口。
時澤最喜歡被孫孫親臉了。
“不用謝，你去上學吧，爺爺也要去忙了。”
“爺爺，你不要跟那些人玩兒。”
明喬一聽爺爺說要忙，就警惕起來：“吃飯的那些人，不好呀，他們要帶壞你！”
時澤：“……”
時澤這個魔神對帶壞兩個字，表示有點懷疑人生。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還怕別人帶壞？
“乖，不要擔心爺爺，爺爺有分寸。”
時澤笑瞇瞇地蹭蹭孫孫的小臉蛋，真的是非常柔軟。
他蹭完，又親了幾口：“等爺爺散學來接你，爺爺給你帶糖山楂。”
“嗯！喬喬等爺爺！”
爺孫倆在學院門口照舊膩歪了會兒，這才分開。
當天，明喬在學院裏上完學，還請了假。
他的祝靈大會，要開始了。
祝靈大會的日子，往後推了一天才舉行。
在明喬請假的第二天，祝靈大會，如期舉行。
這場大會，整界矚目。
明喬早早就收到了要穿的衣服，這衣服他在無根界的仙境裏穿過。
不但穿過，他還穿著跳過舞。
“很合身，很好看。”
一大早的，靈星反覆檢查著明喬的著裝，確定著衣服沒有問題。
他笑著摸摸明喬的小臉，問道：“喬喬，緊不緊張？”
祝靈大會，儀式繁瑣，來賓很多。
族裏的人私下裏都在擔心，怕明喬會撐不完全程。
穿著漂亮衣服的明喬，小胖臉嚴肅：“不緊張！”
他在仙境裏，給很多仙都跳過舞。
當時散塵在各種宴會上，總喜歡讓他來個舞。
被使喚來使喚去的崽，還曾恨恨的在心裏表示：他又不是小舞娘！
總讓他表演跳舞，真的是神煩。
“我們喬喬最棒了，一定不會緊的。”
靈星也在鼓勵著他。
這回的祝靈大會，明喬邀請的幾個小夥伴全都來了。
他們過來，還帶了禮物。
其中有一樣禮物，是化形丹，這丹是枚神丹，只是雖貴重，卻沒什麽人能用上。
胡安把它並著其他的禮物，都給他送了來。
明喬對這枚丹，很喜歡。
他想把這枚丹，送給蒼玄大陸的花花。
“喬喬，別拆禮物了，到你上場了。”
正在拆禮物的明喬被叫走，接著去進行祝靈大會的儀式了。
祝靈大會，有一個環節是要和神溝通交流。
明喬在揮著小手，做這個環節時，他耳畔響起了一道聲音。
是哥哥的聲音。
他扭過臉，看向了不遠處正在看他的游輕。
游輕也回看著他，用口型問他：“怎麽了？”
明喬：“……”
明喬摸摸自己的耳朵，小臉茫然，覺得剛才出現在他耳邊的聲音，應該是幻聽。
這種場合，哥哥是不會出聲打擾的。
祝靈大會的儀式，美觀性很高。
場下的人看的很捧場。
青瀾和胡安不停的咬著耳朵，說著悄悄話。
“喬喬今天真耀眼啊！”
“對！我看到他在發光……”
“他真厲害！”
兩小只偷偷說著悄悄話，他們的目光落到臺上的明喬身上，都一致覺得這會兒的明喬，在閃閃發光。
時間一點點過去。
祝靈大會還沒結束，清衡和鄔野就收到了一則緊急的傳報。
他們暗中盯著的，在觀察的疑似某殺手組織的一個頭目，有了動靜。
“不等了，抓。”
鄔野說道：“先抓再說，抓來了交給我，我會讓他好好交代的。”
他們兩口子去抓殺手。
秦北站在靈言身旁，陪著靈言一起看著臺上。
祝靈大會是在外面辦的。
有風拂過，秦北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要給靈言披上。
“披著吧，別著涼了。”
靈言沒要他的外套。
她不冷。
在拒了外套後，靈言沒拒絕秦北遞來的一盒圓潤的小珠子。
這麽圓潤的小珠子，可以給明喬彈著玩兒。
“靈言。”
祝靈大會還在繼續著，秦北偏過臉，目光專註的看著靈言。
靈言今日也穿了新衣。
她美極了。
秦北近距離的看著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像是被什麽攝住了一樣。
他喉結滾動了下，醞釀了片刻，還是對著靈言，直球表了白。
“你上回不是對我的寶庫很感興趣嗎？”
“我的寶庫，會對我的夫人開放。”
秦北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靈言沒看他，眼睛還在看著臺上主動要求跳舞的外孫，
給散塵跳了很久的舞的明喬，決定在家人還有客人面前，也小小的露一手。
所以，他主動要求跳一個了。
他小身子胖胖的，跳起舞來，少了幾分莊嚴，滿溢了許多可愛。
靈言看的眼底都帶了笑。
她一邊看著表演，一邊回道：“好啊。”
“帶我去你的寶庫看看吧。”
她這話，乍一聽，像答應了秦北一樣。
秦北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好，好，等我們成婚了，我的寶庫，你想什麽時候去就什麽去。寶庫裏的寶物，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秦北說的很大方。
他不但說的大方，他做事也大方。
他當場就把隨身帶的寶物，盡數給了靈言。
“這些你先收著，晚點我回去了，會再來下聘禮。”
“不必麻煩。”
靈言淡聲道：“我直接住進你家便是，正好，我們提前熟悉熟悉。這麽多年沒見了，對你，我總得重新認識認識。”
“好，待會兒這裏結束了，我就去接你。”
上一回，靈言的到訪，讓秦家人的燈到了夜裏，還沒全部熄滅。
秦家在猜測著靈言拜訪的意圖。
而這一次，靈言的入住，是被秦家人自己迎進去的。
臺上在跳舞的明喬，瞅見秦北站到外婆旁邊，還在溫柔柔笑著。
他小胖臉一沈，邁著小步子，轉了過去。
“嘿呀！”
他擺了個動作，借著擺動作，他拿木頭劍分開了秦北和外婆。
秦北：“……”
秦北沒計較。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把靈言給接走。
當晚。
秦北真來接了人。
他只想接靈言一個人走，但明喬抱住了靈言的腿，肥嘟嘟的小屁股坐在靈言的腳面上。
他仰著精致漂亮的小臉蛋，泫然欲泣：“帶上喬喬呀！”
喬喬要去保護外婆！
靈言擡了擡腳，根本擡不動。
小外孫的屁股，沈極了。
“算了。”
靈言嘆了口氣，把腳上的小外孫抱了起來：“帶上你吧。”
多加一個小外孫，她也搞得定。
秦北只想帶靈言走，對靈言抱著的小拖油瓶，他不喜，卻也沒說什麽。
很快，一大一小被接去了秦家。
清衡看著母親和兒子都走了，他清冷的面容上，肉眼可見的不悅著。
他本來也想跟著去的，母親沒讓。
“別看了，娘跟喬喬，一個賽一個聰明，他們不會有什麽事的。”
“再說了，我們不也在盯著秦家麽。”
鄔野給清衡捏了捏肩膀，安撫著清衡的情緒。
他們今日追的那個人，最後消失的地方，是秦家的地盤。
他們原以為，殺手只跟蕭家有關。
沒想到，竟然還牽扯到了看似最無爭的秦家。
如今，他們正在盯著秦家。
靈言能進入到秦家，其實是件好事。
這樣一來，靈言能在秦家好好探查探查。
秦家準備好了房間。
明喬這個小拖油瓶，抱著外婆不撒手。
他小臉貼著外婆，一副死活不跟外婆分開的小模樣。
“不用再給喬喬準備房間了，他跟著我睡。”
靈言托著胳膊上的小屁股，對著秦家人無奈道：“他年紀小，比較黏我。”
黏人的小幼崽，讓大人們也不好說什麽。
最後，明喬跟外婆住到了一間房裏。
對靈言，秦家人的態度很好。
入夜。
整座秦家大宅都歸於一片寂靜中，而在這片寂靜中，一間密室裏，秦家幾個有威望的長者，都在場。
他們在聊秦北和靈言的婚事。
“靈言還活著，足以證明她的血脈，的確是受了神的眷顧，和她結合，讓她誕下我們秦家的孩子，這件事，可行。”
有位長輩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但是，他發表完意見後，有人不同意。
“太冒險了，靈言要是嫁進來，發現曾經的舊事，她決計會和我們翻臉。她的孩子，那個叫清衡的，在查我們。”
“清衡？這好辦。”
最先說話的長輩，瞇了瞇眼睛：“靈言要和我們秦家結合，他，不必再留了。”
“正好，讓大人嘗嘗，祝靈族的骨肉是什麽滋味。”
“就當，這是我們對大人的獻祭。”
一群人議論著清衡，有一人，提到了明喬。
“要把他也獻祭嗎？”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其他人全都沈默了下。
這只小幼崽，也是靈言的後代。
按理說，他們也該把這只幼崽送給大人的。
但這幼崽剛被祝靈族認回去，正是祝靈族的寶貝疙瘩。
動了他，恐怕不好善後。
“罷了，留下他吧，等婚禮當天，讓他當個喜童也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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