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苗疆客棧老板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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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苗疆客棧老板的初戀
（十）
第二天傍晚就是祭典開始的時間了。
下午, 徐城就提前過來了，說要帶她去祭典玩兒。
這時, 謝觀南在廚房裏準備祭典要用的食物，聽見這話，冒出頭來：“等等，我很快就好。”
徐城笑著說：“表妹可從來都沒有等人的習慣，謝老板，你要清楚這一點。”
謝觀南一怔，看向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江月：“可……”
徐城怕計劃生變, 忙打斷了他, 笑著對江月說：“表妹，我們走吧，柳音都已經到祭典那邊玩兒了。”
聽了他的話，謝觀南知道阻止不了, 不太放心，看著江月：“那你先去, 我會很快忙完過去找你的。”
江月“嗯”了一聲，和徐城一起離開。
謝觀南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等到看不見了, 才轉過身回到廚房裏，加快了速度做食物。
*
徐城這一路的話有些多,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但還是有些細微的不自然，像是壓抑著激動、不安。
江月表面漫不經心地聽著，瞥他一眼。
這是……打算動手了？
雖然她對這村子並不熟悉, 但也看得出來，徐城領著她走的路壓根不是去祭典的方向。
兩人走了很久。
就在她快要露出不耐神色之前, 徐城也有種松了口氣似的感覺，露出笑容，指著前面說：“表妹，就是這裏。”
前面有一座像是廟宇的房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老舊的牌匾上刻著幾個古文，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廟前的兩根紅漆大柱上面還刻著野獸的圖案，透出有種原始社會風格的陰暗詭譎感。
江月蹙眉：“這是什麽地方？”
不等徐城開口解釋，江月就仿佛上當受騙似的冷著臉轉身要走。
徐城忙伸手攔住她的去路：“表妹，這裏……這裏是……”
徐城被她冷淡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剩下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心底甚至有了一絲遲疑。
他……真的要這麽做嗎？
“這裏是我們族人的宗祠。”
有一道平靜無波的聲音替他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聲音像是陰冷潮濕洞穴裏蜷縮著的毒蛇，陰森森的，令人十分不舒服。
江月轉頭，就看見光線昏暗的廟宇前站著一個人。
這人的眼神和表情一如他的聲音陰沈沈的，是祭司烏木。
烏木的身邊照舊跟著他那兩個沈默寡言的跟班。
烏木唇角微微揚起一點弧度，說：“江小姐，既然你已經答應成為我們的族人，那就要通過我們的神的認可，在宗祠上香立誓，永不背叛。”
說著，他還伸出了一只手，做出了請進的姿勢。
江月和他對視著，沒有說話。
徐城心裏捏了把汗，怕烏木這種冷硬的態度會讓表妹不滿，好在江月竟然沒發脾氣，還真的擡腳走進了宗祠裏。
徐城在背後神色覆雜地看著她的背影，知道一旦她踏進了那扇門……
那他就沒有回頭路了。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狠色。
*
烏木身邊的跟班將早就準備好的一炷香點燃遞給了江月。
殿宇內只有一座不知道是什麽獸人的石像，看起來有些詭譎可怕，半點兒沒有神明的樣子。
如果這就是他們信奉的神明，那她就理解謝觀南為什麽不信了，她感覺他可能還有些顏控來著。
江月很敷衍地上了一炷香。
烏木恐怕也不大信這個，沒露出什麽不滿神色，端起了一杯酒走到她的面前，說：“這是我們的神為族人賜下的福酒，喝下以後，你就是我們族中的一員，神會長長久久地庇護於你。”
江月看著烏木的那張面癱臉，他看她像傻子嗎？
徐城在旁邊看得心都提起來了，他知道表妹要是不喝，烏木就絕對會強灌的，雖然已經下了狠心，但不到最後一刻，他並不想撕破臉來。
他們到底是有血緣的兄妹。
徐城端起了烏木的跟班端著的托盤上面的另一杯酒，忽然一飲而盡，將空著的酒杯給江月看了，語氣溫柔得都帶懇求了：“表妹，快喝吧，這酒不難喝的，喝完我帶你去祭典玩兒。”
江月和他對視了片刻，才在他幾乎屏住呼吸的視線裏，端起了那杯酒喝了下去。
徐城小心地將空酒杯接過來，都不太敢去看表妹的臉色，他不敢保證，表妹到了現在是不是已經在懷疑他了。
畢竟，按照表妹的脾氣，早在看見這座殿宇的時候就該冷臉走人了。
之所以沒走，不過是她識時務，看出了烏木來者不善的強勢，所以才暫時妥協而已。
果然，下一刻，他就聽見江月說：“現在可以走了？”
烏木的眼珠動也不動地盯著江月，緩緩扯出一個笑容：“請便。”
江月看都沒有看徐城一眼，擡腳就走了。
徐城看著她的背影，等她的背影看不見以後，才說：“表妹她……好像沒什麽反應？”
烏木沒說話，倒是他旁邊的跟班似帶鄙夷地看了徐城一眼，說：“生死蠱又不是什麽毒藥，只是控制人而已，不過你已經有了母蠱，隨時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要了她的命。”
徐城沈默片刻，說：“既然這樣，那讓她一直待在村子裏不行嗎？”
烏木冷冰冰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可能嗎？”
徐城啞然了，好半晌，才開口：“我……明白該怎麽做了，只是……表妹死了，警方可能會查到這裏，到時候你們……”
烏木打斷了他：“不能讓她死在村子裏，謝觀南一定會帶她逃跑，她死在了路上，你說警方會查的人是誰？”
徐城愕然看向他，眼底有些掙紮，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
江月順著原路返回。
沒走多久，就碰上了來找她的謝觀南，謝觀南的語氣有些著急，聲音也有些大：“江月，你去哪兒了？”
江月望著他，他大概找了她很久，額頭都有些汗濕了，她開口說：“你在質問我？”
“沒有，我只是擔心……”謝觀南說著，忽然感覺到心臟一疼，聲音一頓，低眸看著她，聲音有些小心，“我沒在祭典上看見你，你是走錯了路嗎？”
江月表情有些不悅：“表哥帶我去你們的宗祠了，烏木也在，他……”
沒等她說完，謝觀南忽然打斷她，語氣都有些古怪起來：“等等，我們村……根本就沒有宗祠。”
江月沈默看他。
謝觀南也沈默了下，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麽，神色猛地變了：“你表哥帶你去的是獸神殿，那裏面有……”
江月看著他，他的聲音卡了下，才接著說：“那邊很少有人去的，裏面有很多有毒的蛇蟲鼠蟻，你沒事吧？烏木讓你做什麽了？”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臉上的擔心溢於言表。
江月表情比他淡定多了：“也沒什麽，就上一炷香，喝一杯酒，這就是你昨晚跟我說的儀式？”
她知道那杯酒肯定有問題，她在這個世界的劇本大概就快要殺青了。
果然，在聽見她的話以後，謝觀南的臉色就白了下，聲音都沈了下來：“儀式壓根不需要去獸神廟，他們在騙你，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但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謝觀南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們回去。”
他拉著她就走，腳步很快。
江月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你不參加祭典了？”
謝觀南的腳步不停，悶聲道：“不去了。”
“你松手！”江月仿佛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我自己去。”
謝觀南薄唇微抿，就說了兩個字，語調還有些冷：“不行。”
江月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線條流暢的側臉。
出息了啊，他這是……在跟她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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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就是祭典開始的時間了。
下午, 徐城就提前過來了，說要帶她去祭典玩兒。
這時, 謝觀南在廚房裏準備祭典要用的食物，聽見這話，冒出頭來：“等等，我很快就好。”
徐城笑著說：“表妹可從來都沒有等人的習慣，謝老板，你要清楚這一點。”
謝觀南一怔，看向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江月：“可……”
徐城怕計劃生變, 忙打斷了他, 笑著對江月說：“表妹，我們走吧，柳音都已經到祭典那邊玩兒了。”
聽了他的話，謝觀南知道阻止不了, 不太放心，看著江月：“那你先去, 我會很快忙完過去找你的。”
江月“嗯”了一聲，和徐城一起離開。
謝觀南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等到看不見了, 才轉過身回到廚房裏，加快了速度做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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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城這一路的話有些多,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但還是有些細微的不自然，像是壓抑著激動、不安。
江月表面漫不經心地聽著，瞥他一眼。
這是……打算動手了？
雖然她對這村子並不熟悉, 但也看得出來，徐城領著她走的路壓根不是去祭典的方向。
兩人走了很久。
就在她快要露出不耐神色之前, 徐城也有種松了口氣似的感覺，露出笑容，指著前面說：“表妹，就是這裏。”
前面有一座像是廟宇的房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老舊的牌匾上刻著幾個古文，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廟前的兩根紅漆大柱上面還刻著野獸的圖案，透出有種原始社會風格的陰暗詭譎感。
江月蹙眉：“這是什麽地方？”
不等徐城開口解釋，江月就仿佛上當受騙似的冷著臉轉身要走。
徐城忙伸手攔住她的去路：“表妹，這裏……這裏是……”
徐城被她冷淡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剩下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心底甚至有了一絲遲疑。
他……真的要這麽做嗎？
“這裏是我們族人的宗祠。”
有一道平靜無波的聲音替他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聲音像是陰冷潮濕洞穴裏蜷縮著的毒蛇，陰森森的，令人十分不舒服。
江月轉頭，就看見光線昏暗的廟宇前站著一個人。
這人的眼神和表情一如他的聲音陰沈沈的，是祭司烏木。
烏木的身邊照舊跟著他那兩個沈默寡言的跟班。
烏木唇角微微揚起一點弧度，說：“江小姐，既然你已經答應成為我們的族人，那就要通過我們的神的認可，在宗祠上香立誓，永不背叛。”
說著，他還伸出了一只手，做出了請進的姿勢。
江月和他對視著，沒有說話。
徐城心裏捏了把汗，怕烏木這種冷硬的態度會讓表妹不滿，好在江月竟然沒發脾氣，還真的擡腳走進了宗祠裏。
徐城在背後神色覆雜地看著她的背影，知道一旦她踏進了那扇門……
那他就沒有回頭路了。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狠色。
*
烏木身邊的跟班將早就準備好的一炷香點燃遞給了江月。
殿宇內只有一座不知道是什麽獸人的石像，看起來有些詭譎可怕，半點兒沒有神明的樣子。
如果這就是他們信奉的神明，那她就理解謝觀南為什麽不信了，她感覺他可能還有些顏控來著。
江月很敷衍地上了一炷香。
烏木恐怕也不大信這個，沒露出什麽不滿神色，端起了一杯酒走到她的面前，說：“這是我們的神為族人賜下的福酒，喝下以後，你就是我們族中的一員，神會長長久久地庇護於你。”
江月看著烏木的那張面癱臉，他看她像傻子嗎？
徐城在旁邊看得心都提起來了，他知道表妹要是不喝，烏木就絕對會強灌的，雖然已經下了狠心，但不到最後一刻，他並不想撕破臉來。
他們到底是有血緣的兄妹。
徐城端起了烏木的跟班端著的托盤上面的另一杯酒，忽然一飲而盡，將空著的酒杯給江月看了，語氣溫柔得都帶懇求了：“表妹，快喝吧，這酒不難喝的，喝完我帶你去祭典玩兒。”
江月和他對視了片刻，才在他幾乎屏住呼吸的視線裏，端起了那杯酒喝了下去。
徐城小心地將空酒杯接過來，都不太敢去看表妹的臉色，他不敢保證，表妹到了現在是不是已經在懷疑他了。
畢竟，按照表妹的脾氣，早在看見這座殿宇的時候就該冷臉走人了。
之所以沒走，不過是她識時務，看出了烏木來者不善的強勢，所以才暫時妥協而已。
果然，下一刻，他就聽見江月說：“現在可以走了？”
烏木的眼珠動也不動地盯著江月，緩緩扯出一個笑容：“請便。”
江月看都沒有看徐城一眼，擡腳就走了。
徐城看著她的背影，等她的背影看不見以後，才說：“表妹她……好像沒什麽反應？”
烏木沒說話，倒是他旁邊的跟班似帶鄙夷地看了徐城一眼，說：“生死蠱又不是什麽毒藥，只是控制人而已，不過你已經有了母蠱，隨時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要了她的命。”
徐城沈默片刻，說：“既然這樣，那讓她一直待在村子裏不行嗎？”
烏木冷冰冰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可能嗎？”
徐城啞然了，好半晌，才開口：“我……明白該怎麽做了，只是……表妹死了，警方可能會查到這裏，到時候你們……”
烏木打斷了他：“不能讓她死在村子裏，謝觀南一定會帶她逃跑，她死在了路上，你說警方會查的人是誰？”
徐城愕然看向他，眼底有些掙紮，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
江月順著原路返回。
沒走多久，就碰上了來找她的謝觀南，謝觀南的語氣有些著急，聲音也有些大：“江月，你去哪兒了？”
江月望著他，他大概找了她很久，額頭都有些汗濕了，她開口說：“你在質問我？”
“沒有，我只是擔心……”謝觀南說著，忽然感覺到心臟一疼，聲音一頓，低眸看著她，聲音有些小心，“我沒在祭典上看見你，你是走錯了路嗎？”
江月表情有些不悅：“表哥帶我去你們的宗祠了，烏木也在，他……”
沒等她說完，謝觀南忽然打斷她，語氣都有些古怪起來：“等等，我們村……根本就沒有宗祠。”
江月沈默看他。
謝觀南也沈默了下，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麽，神色猛地變了：“你表哥帶你去的是獸神殿，那裏面有……”
江月看著他，他的聲音卡了下，才接著說：“那邊很少有人去的，裏面有很多有毒的蛇蟲鼠蟻，你沒事吧？烏木讓你做什麽了？”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臉上的擔心溢於言表。
江月表情比他淡定多了：“也沒什麽，就上一炷香，喝一杯酒，這就是你昨晚跟我說的儀式？”
她知道那杯酒肯定有問題，她在這個世界的劇本大概就快要殺青了。
果然，在聽見她的話以後，謝觀南的臉色就白了下，聲音都沈了下來：“儀式壓根不需要去獸神廟，他們在騙你，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但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謝觀南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們回去。”
他拉著她就走，腳步很快。
江月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你不參加祭典了？”
謝觀南的腳步不停，悶聲道：“不去了。”
“你松手！”江月仿佛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我自己去。”
謝觀南薄唇微抿，就說了兩個字，語調還有些冷：“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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