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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幹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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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幹羊肉

“嘶嘶——”

這明顯不屬於人的聲音, 讓周成夏原本還在笑的身體僵硬起來。

她不敢回頭,眼神亂飄恍惚看到江文清越來越嚴肅的臉,又聽到耳邊“嘶嘶”的聲音越來越真切。

等她鼓足勇氣緩緩回頭, 才發現樹上果然是個枯樹枝。

還是她倆為了嚇唬人,特意找的像蛇的那根樹枝。

她回過頭才看到, 江文清嘴裏正“嘶嘶”的學呢。

“呀!江文清!”

尖叫聲再次響徹山林,江文清尖叫著躲開她的痛擊往山下跑去。

山地不好走,就這周成夏也不肯停下來, 非要追上江文清揍她:“你誰都嚇!”

江文清笑岔氣,實在走不動了:“你還好意思說,你嚇別人的時候那麽興奮, 輪到自己怎麽也一樣。”

周成夏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你給我等著,早晚我也要嚇你一次!”

“別!我承認我非常膽小, 你可別想著嚇我。”

她直接認慫沒讓周成夏感覺氣消,還是堅持說:“呵呵……走著瞧吧。”

兩人鬧了一路,江文清看時間差不多了趕緊說:“她們走了我們正好把筍子都挖了吧。”

為了表示嚇周成夏的歉意:“回去你跟我走, 把筍子帶我們家處理, 我給你腌行嗎?”

“這還差不多。”

她又高高興興跟著江文清回陳家,在山上待的時間不久,回到家陳翠春還奇怪:“怎麽回來這麽早?”

江文清說:“沒帶幹糧,挖了點筍子就回來了。”

陳翠春早就把被套縫好,都把被送回屋裏人。聽她們要腌筍, 就幫她們剝筍。兩筐筍子三個人很快就能處理完,處理完筍子又腌上, 也忙活到半下午。

說好給陳木文做好吃的, 江文清早上就跟她婆婆申請燉之前風的羊肉,忙活完又去把羊肉燉上。

風幹的羊肉不要泡洗幹凈下鍋直接燉最好, 大塊的羊肉直接燉熟這樣的肉撕下來吃,肉絲分明吃起來有嚼勁最好。

不過家裏人多把羊肉剁成小塊一人也能多分幾塊,煮熟以後再剁塊,重新起鍋熗鍋,炒蔥姜幹辣椒,把羊肉放進去煸炒,倒入醬油調料調味,再倒燉羊肉的湯把醬油味和辣味燉出來,風幹羊肉就能上桌。

家裏人還沒回來,羊肉燉好以後就沒重新調味。

張蘭香嫂子前段時間生了,一直沒有空去看,今天閑了趕緊去看看,陳木武和學學都跟著一起去的。

陳木桃在上學,陳木文是去別的隊支援,陳糧豐在地裏幹活。

像他們這種幹活的老把式,是沒有休息一說的。

去地頭轉一轉,看看田裏的莊稼長的什麽樣是每天都要做的事。

最近天好,等到黃昏的雲彩鋪滿半邊天,家裏人都陸續回到。

江文清跟陳木文說好早點回來,到了飯點卻一直看不到他人影。

前幾天也有他在別的地方幫忙吃飯不回來的情況,江文清也不能讓一大家子等他一個,只好給他留了一碗出來,等他回來再吃。

吃完飯天還沒黑,江文清帶陳木桃去路口轉轉,看陳木文怎麽還沒回來。

轉了兩圈就看到陳木文騎著自行車,正站起來蹬往家趕呢。

“媳婦——”

江文清放下心,等他騎近了才問他:“你怎麽才回來?”

說好早點回來吃飯,結果他才回來,本來還怕他媳婦生氣,看她面上不像有生氣的樣子,陳木文才放心。

他讓陳木桃先回家去,跟他媳婦說:“跟我一塊開拖拉機的劉大力你還記得嗎?”

江文清記得,公社要兩個拖拉機手,劉大力是胡家大隊的那個拖拉機手。

“我們今天本來回的挺早的,結果碰上劉大力媳婦來鬧,說他去別的隊開拖拉機跟什麽小寡婦好上了。”

江文清瞪大眼:“真的假的?”

陳木文推著自行車說:“八成是真的,雖然劉大力不承認但是他媳婦說有人去他家說的,他倆在公社都打起來了。”

“嘖嘖。”江文清只恨自己不在現場:“這不算亂搞男女關系嗎?”

“沒人舉報就不算,劉大力有媳婦,那個小寡婦也不知道是誰抓也抓不著。”

江文清想說這真是俗套的故事,轉念一想好像這種情節在哪個隊都發生過,而且頻率不低。

她前兩天上工甚至還聽說,誰家老爺們跟誰家娘們就在草剁子滾,後來被他們兩家家裏人知道,那家媳婦為了報覆自己爺們,也找了個姘頭去滾草剁子。

現在整個大隊都傳遍了,也沒人說什麽,那兩家還是照樣過日子。

她唏噓兩聲,想起陳木文還沒吃飯:“幸好給你留了飯,快回去吃飯吧。”

江文清去給他熱飯,飯菜都留好了再蒸一下就可以。

陳木文停好自行車走進竈房:“今天吃羊!”

“是哎,誰知道你沒趕上吃。”

不過給他留的也不少,夠他吃的了,陳木文吃飯江文清就在旁邊燒水等他。

“你明天還去公社嗎?”

陳木文說不去:“現在活少了,歇兩天。”

江文清坐到他旁邊:“那好,蠶豆這幾天也可以吃了,明天我們去摘點回來煮。”

蠶豆現在吃正是嫩的時候,把仁剝出來裏面的皮也剝掉,放鍋裏隨便炒炒都好吃。要是再等一陣子蠶豆就要長老了,到時候連著裏面的薄皮留著曬幹,烤幹了當零嘴吃最好。

新鮮的東西當然還是新鮮吃最好,江文清最喜歡吃嫩蠶豆,這樣吃了不噎人。

陳木文很快把飯菜吃完,兩人洗漱完回屋裏。

“咦?被換新的了。”

炕上兩床薄被還是陳翠春疊的,江文清說:“早上和娘一塊拆的,天氣暖和了晚上蓋厚被還有點熱。”

特別是身邊還有個發熱體。

陳木文摸摸炕上的兩床被:“那我們要分被睡?”

江文清遲疑半晌,轉過頭看他的神情,最後斟酌著問:“你想分兩床被子睡?”

陳木文的表情在油燈下晦暗不明:“隨你。”

“那還是睡一床吧,另外一床先收起來。”

說完江文清去整理桌子,沒看到陳木文悄悄松了口氣。

他坐在炕邊沈默的看江文清收拾,江文清還沒發現他的異樣,嘴裏還在跟他說今天在山上的事。

陳木文聽完皺皺眉頭:“下次我有空,你跟我一塊上山,不然遇到點事怎麽辦?”

江文清說:“能遇到什麽事?也就那個白知青怎麽突然老跟我過不去,她也不至於害我吧。”

“反正山裏挺危險的,你就聽我的吧。”

江文清敷衍的點頭:“知道了操心漢,反正我去的次數也不多。”

等她忙完準備上炕睡覺,陳木文才湊過去抱住她,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問她:“我問你,要是我被什麽小寡婦勾搭,你會去公社跟我鬧嗎?”

江文清感覺莫名其妙他問這個:“你該不會是已經被勾搭了吧?”

她打量一下陳木文,雖然最近被曬黑許多,但是人還是陽光帥氣的,有不長眼的看上他也正常。

“按理說突然提出某種假設的人,都是心虛的人,你是不是背著我跟誰勾搭上了?”

江文清順手捏住他的耳朵,只要他面色有一點異樣就會動手,陳木文聽她越扯越遠,連忙說沒有。

“我怎麽敢!我就是今天看劉大力媳婦這樣才想起來問的。”

自從上次江文清提了一句假設有什麽就跟他離婚,他一直都是神神叨叨的,江文清也知道他大概是沒有安全感。

不過江文清沒放在心上,現在離婚也不是那麽容易離的,也只有他整天胡思亂想。

“你該不會想讓我跟劉大力媳婦一樣去鬧吧?”

陳木文小心翼翼把她放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拽下來:“我又沒做錯事,你鬧什麽?都說了只是問問……”

江文清嘻嘻笑道:“我不鬧,我把你的……”她伸手按住陳木文的重點部位:“剪掉。”

“喜歡嗎?”

陳木文在她陰險的笑容下打個冷顫,抱著人躺下:“累了一天了,睡吧媳婦。”

或許是江文清別樣的威脅讓他安心了下來,後面幾天陳木文再沒有過異樣。

地裏的蠶豆都吃了兩頓,隊上的活也消停了一陣。

隊裏不忙,大隊長卻沒閑著。

他去縣裏開會給隊裏拉了個編織活,每天讓隊上有空的人去隊部織毯子之類的。

織毯子沒有工分,但是能結錢,去做活的多是婦女小孩。第一天隊部就去了老多人,江文清也跟著大嫂婆婆去湊熱鬧。

結果她剛試織沒幾下,就因為兩個手打架被刷下來了。

大隊長看她被刷下來呵呵笑說:“這正好,你要是能做我就找不到人幹活了,安心給我幫忙吧。”

江文清:……

這個活是從縣裏廠子裏接的,廠裏還來了個工人教大家,順便監督檢查毯子質量。

江文清則是負責記隊裏每個人的工作數量,到時候要跟廠裏對明白了,人家才能給錢。

“這活聽起來挺簡單的。”

反正都要被使喚,江文清沒有猶豫就接了。

本來以為是個簡單活,沒想到才半天就把江文清搞得頭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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