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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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雖然說出來的話並不好聽，但成功讓瀕臨死亡的危機感如洪水退潮般散去。
【終於得救了。】
她心頭稍松，吐出一口濁氣，並未發現男人眼中閃瞬即逝的精光。
一天精力兩次生死時速，讓她有些精疲力竭，可是一想到這次危機的解決最多也只能讓她多活一個小時，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攻略眼前的這個男人。
方才穆青山與謝玄歸之間的暗流湧動，讓她無端品出些許味來，於是試探道：
“您不喜歡穆青山。”
謝玄歸並不否認，反道：“你要替他求情？”
令她意外的是他這次居然接話這麽快，
高興之餘才不會在這緊要關頭為了穆青山惹惱他，更何況穆青山受罰她開心還來不及，傻了才會替他求情。
於是捂住傷口哎喲喊疼，試圖將話題掩蓋過去。
謝玄歸側著臉，修長冷白的手擡起逐漸向她靠近，看伸手的方向應當是要來扶她。
看來這一招還是有點用的嘛。
她心中得意，歪著身子就要往他身上靠。
不曾想，那只手如蜻蜓點水，輕輕碰到衣服布料後迅速收回。
不正常的紅色沾染在他指尖，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果香以及沒有擦幹凈的水果殘渣。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味道，令人窒息，腳趾都快要在地板上摳出三室一廳了。
謝玄歸意味深長的補刀：“看來，你也不喜歡穆青山。”
既然被拆穿，那就不必再演，她在葉兒震驚的眼神中快速“痊愈”。
幹巴巴笑著，埋頭尋找地縫：“這不是競爭太大，能坑一個是一個，剛好他自己送上門來。”
謝玄歸挑眉：“以你的資質，哪怕用這種手段，也絕無贏的可能。”
雲杳杳當然知道：“這不還得仰仗師尊您嗎。”
話還沒說完，身前白衫晃動，擡頭一看，謝玄歸早已走遠。
“師尊您別著急走啊！”
“弟子話已經吹出去了，如今時間緊迫，您不能見死不救啊！”雲杳杳打蛇隨棍上，一路小跑追到落雲閣。
相較於聆月閣的雅致，落雲閣更顯大氣恢宏，在淡如水的月光下，燈火通明，如仙宮般縹緲剔透。
謝玄歸是蘇正志親手帶大的，傳聞蘇正志對謝玄歸不是親子勝似親子，起居照料無一不是獨一份，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不過她現在可沒心思欣賞，不知哪來的勇氣搶在謝玄歸進門前攔住他：“師尊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您答應過認真教習我三日，如今我已經應下賭約，您現在反悔豈不是陷我於不義。”
“修真之人最忌欠下因果，師尊可不要為了這點小事亂了您的道心。”
雲杳杳言之鑿鑿，有理有據，大有跟他理論三百回合的架勢。
樹葉被風吹得沙沙晃動，在他身上留下斑駁的樹影，謝玄歸將手攏在袖子裏，眼底浮起一若有似無的玩味：“本君從未曾應下教習之事，自然不會為此亂了道心。”
“怎麽可能，明明都說好了……”
她一臉懵的看向葉兒，不敢置信的再次確認：“他真的沒有答應嗎？”
葉兒白天目睹全程，尷尬訕笑：“好像還真沒有。”
雲杳杳腦袋瞬間宕機，白天發生過的種種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完了，他好像……真的沒有應下。】
月光透過樹枝灑落在他身上，他的目光如看不透的濃霧，難以辨明：“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可您不是還想去蛇鱗秘境看看嗎？”雲杳杳不甘心，依舊固執的攔在他身前。
“如今賭約已成，您能不能實現蛇鱗秘境的願望全系我一人身上，哪怕這樣您也不管嗎？”
謝玄歸神色未變：“本君說過，以你的修為不可能贏。”
雲杳杳昂首：“未曾試過，怎能輕易否認。”
謝玄歸對上她炙熱而堅定的目光，從中看到了正蓬勃滋生的欲望與野心，就像恣意生長的小獸，充滿活力與生機。
她今天給了他太多驚喜和意外，多到不知放縱下去究竟是好是壞。
但有一點可以篤定，那就是眼前的她絕對不是他前世所知道的那個雲杳杳。
兩人站在庭院寂靜良久，謝玄歸突然道：“進來吧。”
落雲閣大門吱呀一聲，無人自開。
謝玄歸邁步走了進去。
“您這是答應了？”
雲杳杳驚喜的跟在他身後擡腳踏進門，清冷木香撲鼻而來。
謝玄歸已在窗邊落座，烏黑墨發長及腰間，給她留了一個側影，卻足以驚為天人，撩撥她的心弦。
“坐。”
她乖巧坐在謝玄歸對面，中間隔著一張由紫檀木制成的長案，長案上還擺放著幾本未看完的陣法圖。
其中一本封面上寫著《迷神陣殘卷》。
她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百般思索之際，清潤如溪的聲音驟然從頭頂響起。
“盤坐寧心，松靜自然。”
“唇齒輕合，呼吸錦緩。”
……
雲杳杳忙收斂心神，按照口訣盤膝而坐，幾塊上品靈石被她握在手中，閉目慢慢吸收。
她繼承了原身的記憶，自然不可能忘記修煉這麽重要的事，伴隨著謝玄歸清冷的教習聲，沈神入定。
葉兒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一直隱匿在暗處的郁蘇出現在他身邊。
見雲杳杳已沈息入定，這才壓低聲音稟報：“金羽天皮已按照您的吩咐取來了，只不過那寧致遠死也不肯將它交出來，屬下只好用了些別的手段。”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謝玄歸清冷目光中透著一絲狠辣：“既然不聽話，除掉便是。”
郁蘇對他的回答早有預料：“您放心，屬下清理得很幹凈。”
“至於斷筋鬼露屬下已追查到它的下落，半月後淩城拍賣會上會做為壓軸拍品進行拍賣，可是……”
謝玄歸皺眉：“有話就說。”
郎若悄無聲息出現在二人身後，直言不諱道：“咱們沒請柬進不去，而且我打聽到這次拍賣還邀請了蘇正志，咱們去的話肯定會跟他撞上。”
淩城拍賣場是聖域第一拍賣場，雖說做的是開門迎客的生意，可並不是誰都有資格踏進它的門，唯有手持請柬的貴客方能入內。
他們是淩城的地頭蛇，家大業大，更有無數高手當作護衛替他們賣命。
就連蘇宗主見了淩家家主都得客客氣氣的，謝玄歸更加不敢亂來。
前世他就是因為忌憚蘇正志才選擇在拍賣場外蹲守，誰知淩城拍賣場對交易雙方身份保密極為嚴格，輾轉數月才追查到斷筋鬼露買家的下落。
能拍下此等聖物的人絕非尋常之輩，為了爭奪此物折損他不少暗樁，郁蘇和郎若更是一死一傷。而他的行動亦被蘇正志察覺，才導致後面步步維艱。
他的身邊唯郁蘇郎若二人最為衷心，如今重活一世，絕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此事吾自會想辦法。”
郁蘇接著稟報：“生死泉乃魔族聖物，屬下探查不到，不過已按照您的吩咐將匿名信送到魔族二皇子手上，想來不日魔族內便會有所動作。”
“只是想要破開您身上的封印四件聖物缺一不可，這最後一件聖物蛇鱗果。”
他看了一眼謝玄歸，隱隱擔憂：“就算雲小姐真的僥幸贏下魁首，有噬骨釘在，沒得到宗主準許您根本就出不了昆侖劍宗山門。”
謝玄歸垂眸：“其實，回轉丹裏有沒有蛇鱗果並不重要。”
前世，他為了得到那枚蛇鱗果，特意提前出關將獨門心法傳授給了穆青山，穆青山不負他望力壓內門弟子修為第一的應白，成為百川試煉的魁首。
然而他卻寄予厚望的徒弟背刺，反倒被蘇正志以性命威脅囚禁在這山中。
就算他千方百計謀劃，最終不過為他人做了嫁衣。
最後他萬不得已強行煉制回轉丹沖破噬骨釘封印，到最後不也活得好好的，最後還成為了一代魔尊。
郁蘇不解：“那您為何當眾承認想要蛇鱗果？如此一來，蘇宗主定會對咱們加以防備。”
男人將目光移到雲杳杳明艷動人的小臉上。
此刻的她緊閉雙眼，不覆白日淩盛張揚，秀發隨意散落，平添幾分溫和與柔媚。
這世上也不是只有一顆蛇鱗果，上百年那棵蛇鱗果就被慶河雲城主奪得。
前世他不是沒有覬覦過雲家的那顆蛇鱗果，只不過雲家與蘇正志私交頗深，他不願打草驚蛇，因此只能另作打算。
更何況，他之所以落得如今境地，這中間未嘗沒有雲高明的手筆。
而今世，突然冒出一個不按原定軌跡行事的雲杳杳，讓已經走過一遍的路變得精彩起來。
郁蘇許久未等到他的回答，於是擡頭望向他，正好瞧見他目光直勾勾落在雲杳杳身上。
清眸犀利如鷹，從上而下充滿探究之意：“總要有些不一樣的事情發生，才不枉此行。”
他還不知道竹林裏發生的事，提醒道：“她看似為了穆公子，實際是在蓄意接近您。”
郎若沈眉警惕：“可是雲家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特意派她來接近您，借機查探您的身份？”
謝玄歸風輕雲淡，將目光重新落回書卷上：“以雲高明的手段做不出來這麽蠢的事，究竟打的什麽主意，咱們接著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郎若陰測測的聲音飄來：“此女行跡十分可疑，要我說不如直接把她做了，以防生變。”
“然後等雲高明來興師問罪？”郁蘇翻了個白眼懟他：“不會出主意就閉嘴。”
“我這不是替仙君著想？”郎若止不住洩氣，內心煩躁不安：“萬一仙君身份敗露，咱們只會多一個勁敵，如今仙君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咱們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謝玄歸不禁想起白日裏聽到的那些心聲，雖然吐露的重要信息不多，但有一點不可置否。
那就是雲杳杳的命不知何種緣故跟自己綁定到了一起，唯有不斷跟他發生接觸，她才能活下去。
他絲毫不懼：“若真有這一天，吾倒想瞧瞧就是本君的身份重要，還是她自己的命重要。。”
謝玄歸如黑曜石般幽深的雙眸微閃，溫暖的燭光與冷白的月光在他身上交織閃爍。
忽冷忽熱，忽明忽暗。
良久後，他攤開掌心，一道白光升起，緩緩沒入雲杳杳的額間。
直到日月同輝，這才睜開清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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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得救了。】
她心頭稍松，吐出一口濁氣，並未發現男人眼中閃瞬即逝的精光。
一天精力兩次生死時速，讓她有些精疲力竭，可是一想到這次危機的解決最多也只能讓她多活一個小時，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攻略眼前的這個男人。
方才穆青山與謝玄歸之間的暗流湧動，讓她無端品出些許味來，於是試探道：
“您不喜歡穆青山。”
謝玄歸並不否認，反道：“你要替他求情？”
令她意外的是他這次居然接話這麽快，
高興之餘才不會在這緊要關頭為了穆青山惹惱他，更何況穆青山受罰她開心還來不及，傻了才會替他求情。
於是捂住傷口哎喲喊疼，試圖將話題掩蓋過去。
謝玄歸側著臉，修長冷白的手擡起逐漸向她靠近，看伸手的方向應當是要來扶她。
看來這一招還是有點用的嘛。
她心中得意，歪著身子就要往他身上靠。
不曾想，那只手如蜻蜓點水，輕輕碰到衣服布料後迅速收回。
不正常的紅色沾染在他指尖，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果香以及沒有擦幹凈的水果殘渣。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味道，令人窒息，腳趾都快要在地板上摳出三室一廳了。
謝玄歸意味深長的補刀：“看來，你也不喜歡穆青山。”
既然被拆穿，那就不必再演，她在葉兒震驚的眼神中快速“痊愈”。
幹巴巴笑著，埋頭尋找地縫：“這不是競爭太大，能坑一個是一個，剛好他自己送上門來。”
謝玄歸挑眉：“以你的資質，哪怕用這種手段，也絕無贏的可能。”
雲杳杳當然知道：“這不還得仰仗師尊您嗎。”
話還沒說完，身前白衫晃動，擡頭一看，謝玄歸早已走遠。
“師尊您別著急走啊！”
“弟子話已經吹出去了，如今時間緊迫，您不能見死不救啊！”雲杳杳打蛇隨棍上，一路小跑追到落雲閣。
相較於聆月閣的雅致，落雲閣更顯大氣恢宏，在淡如水的月光下，燈火通明，如仙宮般縹緲剔透。
謝玄歸是蘇正志親手帶大的，傳聞蘇正志對謝玄歸不是親子勝似親子，起居照料無一不是獨一份，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不過她現在可沒心思欣賞，不知哪來的勇氣搶在謝玄歸進門前攔住他：“師尊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您答應過認真教習我三日，如今我已經應下賭約，您現在反悔豈不是陷我於不義。”
“修真之人最忌欠下因果，師尊可不要為了這點小事亂了您的道心。”
雲杳杳言之鑿鑿，有理有據，大有跟他理論三百回合的架勢。
樹葉被風吹得沙沙晃動，在他身上留下斑駁的樹影，謝玄歸將手攏在袖子裏，眼底浮起一若有似無的玩味：“本君從未曾應下教習之事，自然不會為此亂了道心。”
“怎麽可能，明明都說好了……”
她一臉懵的看向葉兒，不敢置信的再次確認：“他真的沒有答應嗎？”
葉兒白天目睹全程，尷尬訕笑：“好像還真沒有。”
雲杳杳腦袋瞬間宕機，白天發生過的種種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完了，他好像……真的沒有應下。】
月光透過樹枝灑落在他身上，他的目光如看不透的濃霧，難以辨明：“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可您不是還想去蛇鱗秘境看看嗎？”雲杳杳不甘心，依舊固執的攔在他身前。
“如今賭約已成，您能不能實現蛇鱗秘境的願望全系我一人身上，哪怕這樣您也不管嗎？”
謝玄歸神色未變：“本君說過，以你的修為不可能贏。”
雲杳杳昂首：“未曾試過，怎能輕易否認。”
謝玄歸對上她炙熱而堅定的目光，從中看到了正蓬勃滋生的欲望與野心，就像恣意生長的小獸，充滿活力與生機。
她今天給了他太多驚喜和意外，多到不知放縱下去究竟是好是壞。
但有一點可以篤定，那就是眼前的她絕對不是他前世所知道的那個雲杳杳。
兩人站在庭院寂靜良久，謝玄歸突然道：“進來吧。”
落雲閣大門吱呀一聲，無人自開。
謝玄歸邁步走了進去。
“您這是答應了？”
雲杳杳驚喜的跟在他身後擡腳踏進門，清冷木香撲鼻而來。
謝玄歸已在窗邊落座，烏黑墨發長及腰間，給她留了一個側影，卻足以驚為天人，撩撥她的心弦。
“坐。”
她乖巧坐在謝玄歸對面，中間隔著一張由紫檀木制成的長案，長案上還擺放著幾本未看完的陣法圖。
其中一本封面上寫著《迷神陣殘卷》。
她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百般思索之際，清潤如溪的聲音驟然從頭頂響起。
“盤坐寧心，松靜自然。”
“唇齒輕合，呼吸錦緩。”
……
雲杳杳忙收斂心神，按照口訣盤膝而坐，幾塊上品靈石被她握在手中，閉目慢慢吸收。
她繼承了原身的記憶，自然不可能忘記修煉這麽重要的事，伴隨著謝玄歸清冷的教習聲，沈神入定。
葉兒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一直隱匿在暗處的郁蘇出現在他身邊。
見雲杳杳已沈息入定，這才壓低聲音稟報：“金羽天皮已按照您的吩咐取來了，只不過那寧致遠死也不肯將它交出來，屬下只好用了些別的手段。”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謝玄歸清冷目光中透著一絲狠辣：“既然不聽話，除掉便是。”
郁蘇對他的回答早有預料：“您放心，屬下清理得很幹凈。”
“至於斷筋鬼露屬下已追查到它的下落，半月後淩城拍賣會上會做為壓軸拍品進行拍賣，可是……”
謝玄歸皺眉：“有話就說。”
郎若悄無聲息出現在二人身後，直言不諱道：“咱們沒請柬進不去，而且我打聽到這次拍賣還邀請了蘇正志，咱們去的話肯定會跟他撞上。”
淩城拍賣場是聖域第一拍賣場，雖說做的是開門迎客的生意，可並不是誰都有資格踏進它的門，唯有手持請柬的貴客方能入內。
他們是淩城的地頭蛇，家大業大，更有無數高手當作護衛替他們賣命。
就連蘇宗主見了淩家家主都得客客氣氣的，謝玄歸更加不敢亂來。
前世他就是因為忌憚蘇正志才選擇在拍賣場外蹲守，誰知淩城拍賣場對交易雙方身份保密極為嚴格，輾轉數月才追查到斷筋鬼露買家的下落。
能拍下此等聖物的人絕非尋常之輩，為了爭奪此物折損他不少暗樁，郁蘇和郎若更是一死一傷。而他的行動亦被蘇正志察覺，才導致後面步步維艱。
他的身邊唯郁蘇郎若二人最為衷心，如今重活一世，絕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此事吾自會想辦法。”
郁蘇接著稟報：“生死泉乃魔族聖物，屬下探查不到，不過已按照您的吩咐將匿名信送到魔族二皇子手上，想來不日魔族內便會有所動作。”
“只是想要破開您身上的封印四件聖物缺一不可，這最後一件聖物蛇鱗果。”
他看了一眼謝玄歸，隱隱擔憂：“就算雲小姐真的僥幸贏下魁首，有噬骨釘在，沒得到宗主準許您根本就出不了昆侖劍宗山門。”
謝玄歸垂眸：“其實，回轉丹裏有沒有蛇鱗果並不重要。”
前世，他為了得到那枚蛇鱗果，特意提前出關將獨門心法傳授給了穆青山，穆青山不負他望力壓內門弟子修為第一的應白，成為百川試煉的魁首。
然而他卻寄予厚望的徒弟背刺，反倒被蘇正志以性命威脅囚禁在這山中。
就算他千方百計謀劃，最終不過為他人做了嫁衣。
最後他萬不得已強行煉制回轉丹沖破噬骨釘封印，到最後不也活得好好的，最後還成為了一代魔尊。
郁蘇不解：“那您為何當眾承認想要蛇鱗果？如此一來，蘇宗主定會對咱們加以防備。”
男人將目光移到雲杳杳明艷動人的小臉上。
此刻的她緊閉雙眼，不覆白日淩盛張揚，秀發隨意散落，平添幾分溫和與柔媚。
這世上也不是只有一顆蛇鱗果，上百年那棵蛇鱗果就被慶河雲城主奪得。
前世他不是沒有覬覦過雲家的那顆蛇鱗果，只不過雲家與蘇正志私交頗深，他不願打草驚蛇，因此只能另作打算。
更何況，他之所以落得如今境地，這中間未嘗沒有雲高明的手筆。
而今世，突然冒出一個不按原定軌跡行事的雲杳杳，讓已經走過一遍的路變得精彩起來。
郁蘇許久未等到他的回答，於是擡頭望向他，正好瞧見他目光直勾勾落在雲杳杳身上。
清眸犀利如鷹，從上而下充滿探究之意：“總要有些不一樣的事情發生，才不枉此行。”
他還不知道竹林裏發生的事，提醒道：“她看似為了穆公子，實際是在蓄意接近您。”
郎若沈眉警惕：“可是雲家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特意派她來接近您，借機查探您的身份？”
謝玄歸風輕雲淡，將目光重新落回書卷上：“以雲高明的手段做不出來這麽蠢的事，究竟打的什麽主意，咱們接著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郎若陰測測的聲音飄來：“此女行跡十分可疑，要我說不如直接把她做了，以防生變。”
“然後等雲高明來興師問罪？”郁蘇翻了個白眼懟他：“不會出主意就閉嘴。”
“我這不是替仙君著想？”郎若止不住洩氣，內心煩躁不安：“萬一仙君身份敗露，咱們只會多一個勁敵，如今仙君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咱們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謝玄歸不禁想起白日裏聽到的那些心聲，雖然吐露的重要信息不多，但有一點不可置否。
那就是雲杳杳的命不知何種緣故跟自己綁定到了一起，唯有不斷跟他發生接觸，她才能活下去。
他絲毫不懼：“若真有這一天，吾倒想瞧瞧就是本君的身份重要，還是她自己的命重要。。”
謝玄歸如黑曜石般幽深的雙眸微閃，溫暖的燭光與冷白的月光在他身上交織閃爍。
忽冷忽熱，忽明忽暗。
良久後，他攤開掌心，一道白光升起，緩緩沒入雲杳杳的額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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