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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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不管未來會如何，謝謝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了我溫暖。
【夢境開始】
夢境的世界是朦朧而不確定的，色彩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混沌的畫卷。在這片模糊的背景之中，一個聲音突兀地切入，冷冽如冬夜裏的風，刺骨而徹心。
夢裏人：“劇本已經走向尾聲，你就要輸了。”
聽到這個聲音，賀廷宜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蔓延全身。拜這個聲音所賜，幾個月來她過得可謂是如履薄冰。
她不馴地反駁：“只要一天沒到大結局，我就一天沒輸。”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夢境中回蕩，久久不散。
夢裏人似乎笑了一聲，戲謔道：“你選擇的路盡頭是懸崖，哪怕路再長，終究會走到底。這樣走下去，你輸定了。”似宣告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刀片，在黑暗中閃爍。
賀廷宜的心情更加沈重，煩躁和不甘的反問：“什麽叫我選擇的路，你給過我第二種選擇嗎？”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越來越高，幾乎要撕裂這個夢境。
已經做好準備好好辯上一辯，夢裏人卻不再說話了。
胸口的怒氣如同被堵住的火山，憋著一口氣未能釋放，逐漸陷入了一個更加深沈的睡眠中。
【夢境結束】
天亮了，微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縫隙跑進臥室，驅趕睡意。
賀廷宜坐起來，按了按發沈的頭。
這一夜，她幾乎不得安寧，夢境中的對話如同夜風中不斷回響的低語，讓她煩躁不安。
她從床上緩緩站起，步入浴室。冷水拍在臉上，仿佛也無法完全驅散她心中的陰霾。鏡子中，她的眼下明顯有著深深的黑眼圈。
換好衣服，畫上淡妝遮掉黑眼圈，她緩步下樓。
清晨的陽光透過餐廳的落地窗灑在精致的餐桌上，賀母坐在餐桌的一端，看她下來，熱情的招呼她：“廷宜，快來，吃早餐。”
賀廷宜的腦海中還回蕩著昨夜醫院走廊裏的一幕，賀母此時的熱情，似乎帶著一絲補償的意味。
她輕輕垂下眼睫，掩藏起心中的覆雜情緒，依言走到餐桌邊坐下。
賀母如同往常一樣和煦，笑著和她說話，分享著她姐妹圈子裏的八卦，和以往的每一個早晨一樣。
賀廷宜的眼睛幹幹的，偶爾配合著回以笑意，賀母見狀慢慢的放下心來。
早餐結束後，賀廷宜輕輕叫住了賀母：“媽，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她的聲音平靜，卻透露出一種堅定。
“怎麽啦？”賀母回應著。
“我今天就要和傅寒年結婚了。”她的口吻很平淡，像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賀母一驚，手一抖，勺子重重的磕在碗裏，濺起湯汁。“廷宜，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顫聲道：“就算要結婚，也要兩家人商量著來，怎麽急成這樣。”
賀廷宜靜靜地看著賀母的反應，閉了閉幹澀的眼睛。她知道，賀母是愛自己女兒的，但這份愛與對賀廷川的愛相比，顯然分量不同。
“媽，別擔心，我們想先領證。您知道就行，別告訴其他人。”賀廷宜不再糾結，她真心地對著賀母微笑，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
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喜歡誰，誰多幾分，誰少幾分，強求不來。她過不去這個坎便只會內耗，倒不如花這心思去多愛自己。
賀母眼眶泛淚，看她態度還是如以往一般，心中有些愧疚，也不再追問了。
她沒有再追問，只是柔聲說：“好，既然你們決定好了，那媽媽就祝福你們，改天回家一起吃飯。”
賀廷宜點了點頭，認真地答應：“好。”
走出賀家，清晨的空氣中帶著幾分涼意，街道兩旁的樹木在晨光中輕輕搖曳。
傅寒年已經到了。
他隨意靠在車上，西裝領帶一絲不茍，和往日沒什麽不同。
見她出來，視線轉而落在她身上。早晨的陽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邊。看來過了一夜，她已經做好了決定。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賀家門口等著他來接呢，心情有點微妙。
賀廷宜頭也不回的朝著他走過去，低聲道：“走吧。”
他擡手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示意她進去。她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謝謝。”她彎身上車。
車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車內的環境顯得格外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不時傳來的車外微風聲。
傅寒年繞回駕駛座，啟動了車輛，車子平穩的融入了清晨的街道之中。
一個小時後，賀廷宜和傅寒年步出了民政局的寬闊門戶，陽光在他們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她隨手將那本鮮紅色的小本本塞進了包裏，動作既迅速又帶著幾分不真實感。
傅寒年隨手拿在手裏，動作一如既往的從容。
賀廷宜不自覺地緊繃了神經，左右看了看，擔心旁人的目光，低聲勸他：“收起來吧，別讓人看到了。”
別把有心人事情鬧大了，反而會添麻煩。
“看到了又怎麽樣？”他似乎根本不在乎。
他心裏還記掛著季暖暖都能如此淡然，那她就更無所謂了。這樣一想，她也懶得再勸。
“我去上班了。”她肅了肅神色道。這裏人來人往，好像在打量她和傅寒年。
傅寒年卻突然問她：“你確定賀氏還有你的位置嗎？”
“為什麽沒有？”賀廷宜眉頭一挑，“奶奶是病了，但賀氏現在還不是賀廷川說了算，我的位置他一時還拿不走。”
昨天賀廷川雖然說得唬人，可賀氏和傅氏的項目，他根本沒有決定權。
股東也不可能同意貿然擱置項目，冒得罪傅氏的風險。
而且，現在她和傅寒年結了婚，這層關系會讓人多加考慮，不會輕易動搖她的地位。
“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她目光狡黠地一閃，指了指傅寒年手裏的結婚證，一副有了靠山的樣子。
“我自己打車去賀氏，你也去上班吧。”她說完，氣勢洶洶的轉身就走，像是準備好了去打架。
“下班我來接你。”他的聲音她身後傳來。
她的腳步稍頓，心中閃過一絲違和感，隨後又覺得的確應該如此。畢竟現在的他們已經有了法律上的夫妻關系。
“知道了。”隨口答應著，她擡腳走得更快了些，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著自己。
-------------------------------------
傅氏。
傅寒年直奔頂樓，邁出電梯，他停了下來。
他身後的程威打眼一看，季暖暖正等在辦公室門口，神色看起來有些緊張。
“傅總，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您為什麽要把我調去鄰城。”她的嘴唇微微顫抖。
傅寒年的表現頗為平靜，問她：“到分公司接受歷練，屬於正常的人事調動，你為什麽會覺得奇怪？”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像這樣能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合理一些。
“傅總，我……我只是覺得，我在這個崗位上還有很多可以學習的地方。去鄰城，我怕我……我怕我做不好。”
她想解釋很多原因，但傅寒年的神色明顯無動於衷。
他的視線穿過她去到身後，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季暖暖突然想到一個人，問：“難道是因為廷宜？她說了什麽，所以您決定調走我？”
她與賀廷宜不和的事，整個濱城都知道。
而傅寒年與賀廷宜有婚約，會對賀廷宜的妥協也不奇怪。
聽到這個名字，傅寒年似乎來了些興致，反問：“你怎麽不問問，升職是不是因為賀廷宜？”
只有面臨不利的時候才會覺得是因為她，好事倒是從不往她身上想。
季暖暖似乎被戳中，眼眶微紅，一如往常般面對賀廷宜的隱忍姿態。
傅寒年突然意興闌珊，冷聲道：“如果你不接受調職，回避歷練，那就回去做你的普通文員。如果想通了，明天就去分公司報道，學好本事再回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自己想清楚。”
季暖暖神色一楞。
她感覺到，傅寒年的話裏，好像有著對她的期望。
腦子裏突然閃過賀廷宜的模樣，季暖暖捏緊了手，接受了這個調令。
-------------------------------------
賀廷宜到賀氏時，麥子正在項目部與陳明爭論，氣得面紅耳赤。
“怎麽回事？”
陳明見賀廷宜來了，也不收斂，怪聲怪氣：“賀經理，不對，現在該叫您賀小姐。賀總已經決定，項目取消，請你們所有人收拾東西離開賀氏。”
麥子有些生氣，擼起袖子理論：“欺人太甚，想這樣草率的開除我們。”
陳明早就想好了說辭：“正好，在座的各位到賀氏不滿三個月，仍舊屬於實習期。現在我正式通知你們，考核不通過，立刻離開公司。”
“是嗎？”
賀廷宜不緊不慢，問他：“正式的文件呢？拿過來我看看。”
他們當然拿不出來。
陳明吃癟，孫赫幫腔道：“賀小姐，這可是賀總親口說的，您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
“賀總說的又怎麽樣？我的項目一切事宜由董事長審批，賀總什麽時候有這個權限解散我的項目組？”賀廷宜篤定的視線環視一周又回到原處。
她擲地有聲：“諾大一個集團，擱置合作項目、解除勞動關系，連一份正式的文件都無法出示，僅通過一句口頭轉述。難不成，你們的賀總真是把賀氏當做他自己的財產了。”
賀廷宜這話，這話股東可不愛聽。
合法合規的企業，是股東共同的利益所系，怎麽會是誰的私人財產。
所以說霸道總裁動不動以公司名義為女主保駕護航，看起來是寵溺任性，實際上是濫用權力。
所有權力的行使，都必須要在界限之內，否則其他股東可不是吃素的。
陳明和孫赫果然聽出不對勁，一時不敢貿然回話。
賀廷宜：“上班了，大家回到工作崗位，繼續把手頭的工作做好，項目推進順利我另發一筆獎金，其他的雜音一概不用聽。”
話落，稀疏的鍵盤聲響起，像是從沒有事發生過。
他們的不在意讓陳明和孫赫臉色更加難看，倉促離去。
大約是找賀廷川了吧。賀廷宜無趣的撇了撇頭。
可是這一去，直到下班時間也無事發生，倒是聽說頂樓氣壓很低，總裁辦公室不大平靜。
賀廷宜知道自己已經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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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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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的世界是朦朧而不確定的，色彩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混沌的畫卷。在這片模糊的背景之中，一個聲音突兀地切入，冷冽如冬夜裏的風，刺骨而徹心。
夢裏人：“劇本已經走向尾聲，你就要輸了。”
聽到這個聲音，賀廷宜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蔓延全身。拜這個聲音所賜，幾個月來她過得可謂是如履薄冰。
她不馴地反駁：“只要一天沒到大結局，我就一天沒輸。”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夢境中回蕩，久久不散。
夢裏人似乎笑了一聲，戲謔道：“你選擇的路盡頭是懸崖，哪怕路再長，終究會走到底。這樣走下去，你輸定了。”似宣告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刀片，在黑暗中閃爍。
賀廷宜的心情更加沈重，煩躁和不甘的反問：“什麽叫我選擇的路，你給過我第二種選擇嗎？”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越來越高，幾乎要撕裂這個夢境。
已經做好準備好好辯上一辯，夢裏人卻不再說話了。
胸口的怒氣如同被堵住的火山，憋著一口氣未能釋放，逐漸陷入了一個更加深沈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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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廷宜坐起來，按了按發沈的頭。
這一夜，她幾乎不得安寧，夢境中的對話如同夜風中不斷回響的低語，讓她煩躁不安。
她從床上緩緩站起，步入浴室。冷水拍在臉上，仿佛也無法完全驅散她心中的陰霾。鏡子中，她的眼下明顯有著深深的黑眼圈。
換好衣服，畫上淡妝遮掉黑眼圈，她緩步下樓。
清晨的陽光透過餐廳的落地窗灑在精致的餐桌上，賀母坐在餐桌的一端，看她下來，熱情的招呼她：“廷宜，快來，吃早餐。”
賀廷宜的腦海中還回蕩著昨夜醫院走廊裏的一幕，賀母此時的熱情，似乎帶著一絲補償的意味。
她輕輕垂下眼睫，掩藏起心中的覆雜情緒，依言走到餐桌邊坐下。
賀母如同往常一樣和煦，笑著和她說話，分享著她姐妹圈子裏的八卦，和以往的每一個早晨一樣。
賀廷宜的眼睛幹幹的，偶爾配合著回以笑意，賀母見狀慢慢的放下心來。
早餐結束後，賀廷宜輕輕叫住了賀母：“媽，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她的聲音平靜，卻透露出一種堅定。
“怎麽啦？”賀母回應著。
“我今天就要和傅寒年結婚了。”她的口吻很平淡，像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賀母一驚，手一抖，勺子重重的磕在碗裏，濺起湯汁。“廷宜，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顫聲道：“就算要結婚，也要兩家人商量著來，怎麽急成這樣。”
賀廷宜靜靜地看著賀母的反應，閉了閉幹澀的眼睛。她知道，賀母是愛自己女兒的，但這份愛與對賀廷川的愛相比，顯然分量不同。
“媽，別擔心，我們想先領證。您知道就行，別告訴其他人。”賀廷宜不再糾結，她真心地對著賀母微笑，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
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喜歡誰，誰多幾分，誰少幾分，強求不來。她過不去這個坎便只會內耗，倒不如花這心思去多愛自己。
賀母眼眶泛淚，看她態度還是如以往一般，心中有些愧疚，也不再追問了。
她沒有再追問，只是柔聲說：“好，既然你們決定好了，那媽媽就祝福你們，改天回家一起吃飯。”
賀廷宜點了點頭，認真地答應：“好。”
走出賀家，清晨的空氣中帶著幾分涼意，街道兩旁的樹木在晨光中輕輕搖曳。
傅寒年已經到了。
他隨意靠在車上，西裝領帶一絲不茍，和往日沒什麽不同。
見她出來，視線轉而落在她身上。早晨的陽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邊。看來過了一夜，她已經做好了決定。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賀家門口等著他來接呢，心情有點微妙。
賀廷宜頭也不回的朝著他走過去，低聲道：“走吧。”
他擡手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示意她進去。她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謝謝。”她彎身上車。
車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車內的環境顯得格外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不時傳來的車外微風聲。
傅寒年繞回駕駛座，啟動了車輛，車子平穩的融入了清晨的街道之中。
一個小時後，賀廷宜和傅寒年步出了民政局的寬闊門戶，陽光在他們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她隨手將那本鮮紅色的小本本塞進了包裏，動作既迅速又帶著幾分不真實感。
傅寒年隨手拿在手裏，動作一如既往的從容。
賀廷宜不自覺地緊繃了神經，左右看了看，擔心旁人的目光，低聲勸他：“收起來吧，別讓人看到了。”
別把有心人事情鬧大了，反而會添麻煩。
“看到了又怎麽樣？”他似乎根本不在乎。
他心裏還記掛著季暖暖都能如此淡然，那她就更無所謂了。這樣一想，她也懶得再勸。
“我去上班了。”她肅了肅神色道。這裏人來人往，好像在打量她和傅寒年。
傅寒年卻突然問她：“你確定賀氏還有你的位置嗎？”
“為什麽沒有？”賀廷宜眉頭一挑，“奶奶是病了，但賀氏現在還不是賀廷川說了算，我的位置他一時還拿不走。”
昨天賀廷川雖然說得唬人，可賀氏和傅氏的項目，他根本沒有決定權。
股東也不可能同意貿然擱置項目，冒得罪傅氏的風險。
而且，現在她和傅寒年結了婚，這層關系會讓人多加考慮，不會輕易動搖她的地位。
“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她目光狡黠地一閃，指了指傅寒年手裏的結婚證，一副有了靠山的樣子。
“我自己打車去賀氏，你也去上班吧。”她說完，氣勢洶洶的轉身就走，像是準備好了去打架。
“下班我來接你。”他的聲音她身後傳來。
她的腳步稍頓，心中閃過一絲違和感，隨後又覺得的確應該如此。畢竟現在的他們已經有了法律上的夫妻關系。
“知道了。”隨口答應著，她擡腳走得更快了些，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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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
傅寒年直奔頂樓，邁出電梯，他停了下來。
他身後的程威打眼一看，季暖暖正等在辦公室門口，神色看起來有些緊張。
“傅總，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您為什麽要把我調去鄰城。”她的嘴唇微微顫抖。
傅寒年的表現頗為平靜，問她：“到分公司接受歷練，屬於正常的人事調動，你為什麽會覺得奇怪？”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像這樣能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合理一些。
“傅總，我……我只是覺得，我在這個崗位上還有很多可以學習的地方。去鄰城，我怕我……我怕我做不好。”
她想解釋很多原因，但傅寒年的神色明顯無動於衷。
他的視線穿過她去到身後，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季暖暖突然想到一個人，問：“難道是因為廷宜？她說了什麽，所以您決定調走我？”
她與賀廷宜不和的事，整個濱城都知道。
而傅寒年與賀廷宜有婚約，會對賀廷宜的妥協也不奇怪。
聽到這個名字，傅寒年似乎來了些興致，反問：“你怎麽不問問，升職是不是因為賀廷宜？”
只有面臨不利的時候才會覺得是因為她，好事倒是從不往她身上想。
季暖暖似乎被戳中，眼眶微紅，一如往常般面對賀廷宜的隱忍姿態。
傅寒年突然意興闌珊，冷聲道：“如果你不接受調職，回避歷練，那就回去做你的普通文員。如果想通了，明天就去分公司報道，學好本事再回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自己想清楚。”
季暖暖神色一楞。
她感覺到，傅寒年的話裏，好像有著對她的期望。
腦子裏突然閃過賀廷宜的模樣，季暖暖捏緊了手，接受了這個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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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廷宜到賀氏時，麥子正在項目部與陳明爭論，氣得面紅耳赤。
“怎麽回事？”
陳明見賀廷宜來了，也不收斂，怪聲怪氣：“賀經理，不對，現在該叫您賀小姐。賀總已經決定，項目取消，請你們所有人收拾東西離開賀氏。”
麥子有些生氣，擼起袖子理論：“欺人太甚，想這樣草率的開除我們。”
陳明早就想好了說辭：“正好，在座的各位到賀氏不滿三個月，仍舊屬於實習期。現在我正式通知你們，考核不通過，立刻離開公司。”
“是嗎？”
賀廷宜不緊不慢，問他：“正式的文件呢？拿過來我看看。”
他們當然拿不出來。
陳明吃癟，孫赫幫腔道：“賀小姐，這可是賀總親口說的，您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
“賀總說的又怎麽樣？我的項目一切事宜由董事長審批，賀總什麽時候有這個權限解散我的項目組？”賀廷宜篤定的視線環視一周又回到原處。
她擲地有聲：“諾大一個集團，擱置合作項目、解除勞動關系，連一份正式的文件都無法出示，僅通過一句口頭轉述。難不成，你們的賀總真是把賀氏當做他自己的財產了。”
賀廷宜這話，這話股東可不愛聽。
合法合規的企業，是股東共同的利益所系，怎麽會是誰的私人財產。
所以說霸道總裁動不動以公司名義為女主保駕護航，看起來是寵溺任性，實際上是濫用權力。
所有權力的行使，都必須要在界限之內，否則其他股東可不是吃素的。
陳明和孫赫果然聽出不對勁，一時不敢貿然回話。
賀廷宜：“上班了，大家回到工作崗位，繼續把手頭的工作做好，項目推進順利我另發一筆獎金，其他的雜音一概不用聽。”
話落，稀疏的鍵盤聲響起，像是從沒有事發生過。
他們的不在意讓陳明和孫赫臉色更加難看，倉促離去。
大約是找賀廷川了吧。賀廷宜無趣的撇了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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