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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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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

“不會。”流肆斬釘截鐵道。

這下輪到仲月一腦門的感嘆號:“這麽確定!萬一有一個等在這裏望風的呢?”

“不會。”他再次十分肯定。

“那我們......”

“噓——”

仲月話還未完,流肆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仲月會意,將滿腔的疑問咽回了肚子裏,靜靜地等著面前房屋的聲音漸漸變小,那屋內微弱的鈴聲也在嘈雜後清晰起來。

“老大,門口有人!”陌生的人聲從屋內傳出。

“開門!”是一個雄厚的男聲。

門“吱呀”一聲打開,院內僅剩下一老一少兩個男人。

“喲,小夥子,這十三街的生意大都是晚上開,你來的太早了,請回吧!”老人家擺擺手,雙腿邁開,是個打太極的架勢,但流肆輕微一瞥便知此人是個門都沒摸過的半吊子,腳步虛浮、動作狹促,是個遣人的障眼法。

“多謝大爺了,不過,我辦的不是晚上的門生,您特意將門打開,對我提醒這麽一句,恐怕等的也是白日的生意吧。”說著,他伸手將一張紙遞給了一旁的少年人,那人一見,便擡步關上了院門,請著二人進了廳房。

從院內進到裏廳,仲月才發覺這屋內的乾坤,她的腕表沒有信號了。

“小姐不必擔心,這也是為了交易的安全性考慮,防止這裏頭的消息洩露不是。”那年輕人說著,便關上了屋子的大門。這下二人真成了甕中的鱉,進退不由己了。

仲月緊緊靠著流肆坐下,二人口罩墨鏡捂得嚴嚴實實望著對面的老人。看著此人面頰紅潤,氣如洪鐘,仲月不禁內心感慨在此等隨時隨地吸不知幾手的烏煙瘴氣處還能有這般好身體,當真是後生難追老前輩啊!

“你們是何人介紹啊,為何會有這水錢紋的紋章,該不會......是小流爺的手下吧。”老人細細摩梭著手中的徽章,斜睨著打量二人。

流肆道:“前輩多慮了,若我們真的是小流爺手下的人,這東西怎麽可能逃得過您的法眼。”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你這嘴啊,我愛聽,這徽章薄厚合適,硬度適中,上面還有我們獨特的銀蛇印,主要是這個味道,我做了這麽多年的這東西,它是第幾代我都能摸得出來。”說著,他起身行至一旁拿過一個機子來,將徽章放置其中,隨著“滴”的一聲聲響,他點了點頭將徽章還給二人,“是真的,說吧,是流會長有什麽事找我啊!”

這水錢紋雖是維利會的標志,可擁有水錢紋徽章的人不過二十餘人,故極為珍貴,只有在會長面前能說出話的人才能擁有,所以見章如見會長,是維利會的暢通無阻證明。

“聽聞前輩前幾日淘了幾個好東西。”

“你們老大想要!”老人一聽頓時有點急眼,急忙跳腳道,“不行昂,這是我的,怎麽什麽都想要,走走走!”

“前輩稍安勿躁,我們並非是要這樣東西,而是有一個售賣貨品的渠道。您現在拿上這個東西的消息可已經在淘物的圈子裏流傳開了,不少人出高價盯著這塊蛋糕呢,您的手藝我們是很認可的,不如您負責做幾個以假亂真的東西來,我們提供渠道,最後您七我們三,畢竟您是出力的辛苦不是,這有錢一起賺,何樂而不為。”

饒是已經將這個計劃從頭到尾聽了一邊,仲月心裏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將一個不知源頭的破礦石編纂一個感天動地的故事,吹成世間僅有賣給這個老人家,狠撈一筆。再派幾個探子將售假撈金的賺頭拋到流臻耳朵裏,讓他去找這個人根據這個假貨再做幾個假貨賣給不存在的甲乙丙丁,隨後從中攔截中間傳話人,跟蹤出維利會的老巢所在地。幸好甲乙丙丁壓根不存在,也幸好流肆是個在編榮譽軍人,不然她真的不能想象此番缺德法落入市場後會造成何等亂局。

“哦,流會長真是這麽說的?”從老人激動的神情來看此魚已然上鉤。

“那是自然,您是我們這兒的肱骨之臣,會長有什麽好處自是第一個想著您的。”

那人被流肆後面接二連三的吹捧已經飄到了天上,加之巨大利益的誘惑讓此人一拍手,便決定冒這個風險:“行,那這個做好了我還是老樣子送過去?”

流肆點頭道:“自是按照您的方式,怎麽方便怎麽來。”

出了門,天色已經變暗,一輪圓圓的月亮懸掛在頭頂,是月中旬了。

月裏中旬,仲月仲月......

“欸,你的名字是有......”流肆將張開嘴,面前就掠過一抹緋紅的顏色,軟綿的布料最是纏人,再硬挺的功夫遇到此等銷魂罩也只能自認倒黴,更何況流肆身上一把利器都沒帶。

緊接著,在逼仄的紗幔中他聽見一個氣極的聲音:“你們是誰?把那兒玩意兒給我拿開!”

“呦,小妹妹,這望春樓的規矩就是姑娘們的紗幔兜住了誰,今晚誰就要來陪哦!”

“陪什麽陪,你沒看你們都快把人裹成蠶蛹了嗎?有這麽招徠生意的嘛?”

“小妹妹,我們這可不是招徠生意,是放福利,有多少男人求都求不來呢,來者皆自願。”

“福利,什麽福利!”仲月募地睜大眼睛,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吧。

此時流肆已經可以看到紗罩的邊,只消擡手一拽便可將這煩人的野布匹通通拽開,可是不知怎得,他突然就想這般停下來聽聽她的反應。

“還能是什麽,我們這兒做的可是皮肉生意,這裏面的公子是你什麽人啊,讓你這般情急,好心提醒啊,都來這兒了,妹妹可要擦亮眼睛啊!”

帳內的十指蹙然收緊,狹小的環境內更是可以將一點點的聲音聽個真真切切,他可以明顯聽到自己的呼吸亂了陣腳。

被攔在幾步之遙外的女孩臉頰開始漸漸泛紅,水轆轆的大眼睛被問的著急望著眼前一二三四個盤絲洞洞主,憋了好半晌才終於憋出五個字:“我們不知道。”又加上三個字,“對不起。”

流肆心裏喧囂的火焰矮下三分,明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卻還是落寞地空出一片灘塗。

“那就是不認識!”女子的聲音驟然拔高,“走啊姐妹幾個,這小哥雖未見容貌,可身條這般優渥,定是個好耍的,今晚可快活快活!”

聽著這沒羞沒臊的黃話,仲月急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這流肆真是的,怕不是中了這女妖精的軟骨散到現在都掙不出來,眼看那幾人向著流肆的方向越走越近,在流肆馬上就要掀開簾子的前一秒,仲月大喊一聲:“慢著!”

眾人齊齊轉過頭來看她。

“不就是要陪嗎?我陪!”

一語宛如一記驚雷將在場的人劈了個外焦裏嫩。

“你說什麽!”為首的女子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我說,我陪!”仲月此時是完全發覺不出自己的臉已經紅成了個猴屁股,借著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一股腦將心裏的話盡數托出,“反正姐姐們這麽好看,我又不吃虧,我一個人,有六個人陪,賺了!再說了,我長的也不差啊!你們也沒吃虧,反正......反正就是他不行!”

一口氣說完,仲月只覺胸間堵悶的郁氣全隨著一腔發洩盡數散去,遲來的臉紅心跳空響著占據大腦——她在說什麽!等等,幾個女子!等一下!不是,她......

“哦?”那女子指尖輕挑,一圓團扇就這樣輕輕點著仲月的下巴,瞧著眼前人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那女子覺得當真有趣的緊,便想著再繼續逗逗她。

“好啊,妹妹可談過戀愛,可交過男人?”

“什,什麽?”

“這不是問清楚了好掌握力度,怕弄傷妹妹嘛,嗯哼~”

“噗!”仲月仿佛聽見了自己腦漿被燒開的聲音,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臉紅透成了個什麽模樣,這說是一回事,實際要實施又是另一回事,腦海裏不知不覺被醬醬釀釀的小人填滿,她頓時害羞地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可那些不能言語的幻視卻像狗皮膏藥一樣揮之不去,還在好看姐姐的挑逗下變得越來越高清。

果然,禍水這件事並非只有男人對女人才可以,女人對女人也可以,仲月覺得自己的拳頭要是還沒硬起來的話自己的兩條腿就要開始潰不成軍了。

就在她打算談話不成那就武力解決時,自己的手被一只溫暖的手掌包裹住,男人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可以聽見他心情頗好,還有一絲未消殆盡的笑意沒來得及掩藏。

“今日攪了姑娘們的局實屬抱歉,我與她也是第一次在晚間到這兒,不懂姑娘們的規矩,有冒犯之舉,改日我定將賠罪禮奉上。”

那幾人早已看出這二人之間的關系,只是瞧著這姑娘當真可愛,便想著逗上一逗,現下話已說開,她們這做生意的最是時間寶貴,自是沒了攔人的道理,左右沒損失什麽,還有賠罪禮拿,何不做個大度的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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